茹姬和玥姬霎时间目瞪口呆起来，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却见长孙睿已经一个示意，让仆人强制送她们离开了。
两人被送走时挣扎回头，就见长孙睿掀开马车的帘子，露出里面懒洋洋地陷在精细毛毯里的人的半张脸。
“你身上都是寒气，上来干嘛”里面的人不客气地说了一声。
两人听到长孙睿笑了一声，顺从道“好吧，那我下去。”
最后帘子动了动，长孙睿却没出来。接着她们就拐弯到了另一条路上，什么也看不到了。
休息了一天，苏涵总算从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里恢复过来。第二天长孙睿进宫面圣去了，苏涵就带着春晓和一个护卫出门逛了逛，看有没有适合盘下来的铺子。
尽管室外寒气逼人，但年关将近，各处商铺集市还是颇为热闹。苏涵一身狐裘大氅裹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抱了个手炉，这才能安然在街市上逛得闲庭信步。
京城的商铺和镇江府比起来各有特色，但也是样样不缺，西域的新奇玩意儿还多不少。原身荆泽也是在京城长大的，自然颇为熟悉，但对苏涵目前最看重的翡翠生意却并不了解。苏涵便挑了京城最有名头的一家首饰店，进去逛了逛。
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道“欢迎欢迎，小店金银玉石各种材料款式都有，少爷是想给谁挑首饰”
苏涵直接道“我想看看翡翠。”
“翡翠小店也有，您这边请。”
伙计说着便带着苏涵到店面另一头，翡翠首饰的柜台前面，正想再做介绍，却听一声突兀的惊叫响起。
“荆泽你怎么在这儿”
苏涵一愣，转头一看，就看到了荆泽的堂哥，荆泽大伯荆贤嘉的儿子，荆瀚。
发现是荆瀚后，苏涵还没出声，身后的春晓便怒气冲冲地反问道“这又不是荆伯爷开的铺子，我家少爷怎么不能在这儿了”
荆瀚闻言嗤笑一声，“这确实不是我家开的铺子，不过我可知道你家少爷就是个拢共只有五百两银子的穷酸货，这里的大半首饰都买不起，到时候店家费心费力帮你参详了半天结果什么都卖不出去，你厚脸皮觉得无所谓，但我是看不下去的。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该现在出去。咱们可是已经分了家的，可别指望我会帮你付账。”
“明明去了乡下，又跑回了京城，别是就惦记着来占我们家的便宜了吧”
荆瀚半点不觉得丢人，一席话说得声音嘹亮洋洋得意，把店里的人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
苏涵听得都笑了，旁边一直殷勤给苏涵介绍的伙计脸也绿了。他在这儿当伙计来来往往也见过了不少达官贵人，眼力比起荆瀚绝对是只高不低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苏涵一身衣着打扮看似朴素但绝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殷勤。荆瀚说的“只有五百两”银子，他是完全不相信的。只是有人这么一闹，这位少爷多半就没什么买首饰的兴趣了。
伙计想的正好相反，苏涵原本确实是没打算买，只打算看看的。翡翠这东西他现在真的是半点都不缺。不过既然荆瀚半路冒出来了，苏涵也不介意花一点冤枉钱来打对方的脸。
荆瀚一番嘲讽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就连脾气急的春晓这回都懒得跟他争辩，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苏涵直接无视了他，转头对伙计道“有好一点的翡翠手把件么”
伙计闻言回过神立即点头，“有，有，您看这儿。”
被晾在一旁的荆瀚脸色顿时涨红，看着苏涵视他如无物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份上。”说着就盯着苏涵眼睛一眨不眨。
苏涵很快挑好了一样，让伙计包了起来。一件两千两的翡翠核桃，雕工很精细，手感也很不错。
到了付钱的时候，苏涵毫无动作，荆瀚正想大笑出声，却见苏涵身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护卫突然上前，递出了几张银票。
知道苏涵一行人离开，荆瀚还愣着，回过神之后忍不住冲到了铺子伙计那里，急声道“你再看看他给的银票，看是不是假的他不可能拿得出两千两才对”
伙计终于忍无可忍，“这位公子，你若是不买东西，还请出去，不要妨碍我们的生意。”
最后荆瀚被赶出去时仍然恍惚着，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当时确实只给了他五百两还有一座宅子，那个宅子绝对卖不了一千五百两。该不会其实二叔还有产业留给了荆泽那个小犊子吧”荆瀚一拍大腿，“没错肯定是这样两千的手把件说买就买，二叔留下的肯定还不少不行，我得去跟爹说说”
荆瀚急急忙忙地回荆府去了。
苏涵随意看了几家首饰店，就直接去了牙行，问了正待售的铺面的情况，很快就挑中两个先付了定金。
回去的路上，春晓看了眼离着苏涵一步半远的护卫，靠近了压低声音道“少爷刚才怎么不问问有没有哪家要卖宅子的”
苏涵闻言看了看春晓，笑起来，“你这是觉得王府住得不够舒服”
春晓顿时摇头，“怎么会呢，王府比荆府要好多了。但但少爷，您也不能一直住凌王府呀，总得给以后考虑考虑吧。您和凌王殿下，又不能这样过一辈子”
苏涵道“不用担心那么多，你少爷我肯定不会是吃亏的那个。”
“那谁说得准呀”春晓急道，“少爷您可别忘啦，凌王府里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呢”
这头春晓刚说完，他们回凌王府的时候，正好就又碰到了这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因为长孙睿昨天的警告，茹姬和玥姬都不敢再去前院，但对苏涵这个长孙睿口中的“贵客”，却是着实想要探究一二。
打听到苏涵出了门，两人就忙不迭地在王府里去前院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了。
苏涵带着春晓路过这个正花香四溢的梅园的时候，正好听见她们状似窃窃私语的谈话。
“前几日我去给太后请安，听到太后说明年一定要给王爷指一个正妃呢”
第48章 古代架空12
“前几日我去给太后请安，听到太后说明年一定要给王爷指一个正妃呢。”
“是么太后有说属意哪家贵女么”
“太后挑，八成就是林国公或者敬文候府上的了吧。”
“唉，只盼着这位王妃是个通情达理的。不然王爷总是不在京城，我们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王妃通情达理又怎样，谁让我们只是个妾室，总归是要任人拿捏磋磨的。”
“好歹我们也算有个名分，总比佞幸娈宠之类强多了不是。”
“这倒是。也不知道那些人身为男人是怎么好意思以身侍人的，实在是败坏廉耻。”
茹姬和玥姬对于苏涵几人的邹进恍若未觉，坐在路边的小亭里聊得起劲，不用苏涵这样出色的耳力，连春晓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到“佞幸娈宠”几个字的时候，苏涵的动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茹姬和玥姬。春晓则是已经气得涨红了脸，直接瞪了过去。
明明他们之前走近的时候还发出了脚步声，现在停下来毫无声息的时候，茹姬和玥姬却仿佛毫无防备被惊到一样发现了他们，连忙起身，婀娜多姿地给苏涵行了个礼。
“妾身姐妹们在此随意说了些胡言乱语，怠慢了贵客，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话与其说是歉意，反倒像是示威。苏涵拦住了气红了脸瞪着眼睛想要上前的春晓，冲茹姬和玥姬道“我不过碰巧路过，扫了二位高谈阔论信口开河的雅兴，是我的错。二位不妨继续，我不过恰巧路过，不会告诉王爷，你们来碍了我的眼的。”
说着苏涵面上仍十分客气地对茹姬和玥姬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走了，留下两人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
等苏涵走远了，茹姬才愤愤地跺了跺脚，“这人未免太没有风度了，竟然跟女人如此计较，说话讽刺得比我们还明目张胆”
玥姬眉头紧锁，“看他身边那个小丫鬟的反应，恐怕咱们猜的确实没错。”
长孙睿虽然说苏涵是贵客，但女人在这方面的雷达却是十分灵敏的，尤其是深陷后宅的女人。
仅凭昨天稍微观察到的那一点两人的相处和对话，茹姬和玥姬就敏感地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但第五翀以前从没对男人表现出兴趣，两人一时也不能确定，就想了今天这样的办法来试探一二。
如今试探倒是有结果了，可惜这结果无法让她们高兴。
茹姬闻言忍不住叹气，“王爷以前虽风流浪荡，可也没看上过男人呀，怎么这回就带了个男人回来，还宝贝得不行。”
玥姬苦笑了一下，“以前王爷的风流，是雨露均沾。但凡姿容中上的适龄女子，王爷就没有不怜香惜玉的。其中我们占了个名分，王爷还多看顾一分。如今王爷接了这个男人到府上，我们便成了碍了贵客的眼便不用留在王府的角色了。”
茹姬也忍不住紧皱起眉，“这人比我们想的还要睚眦必报，听他方才的话，恐怕是要去跟王爷告状的，看王爷宠他的那个劲头，咱们接下来恐怕要有麻烦了。”
玥姬沉默片刻，道“今日王爷进宫，想来太后是肯定会提纳妃之事的。”
茹姬一愣。玥姬接着道“如此说来，我二人与他实该化敌为友才是。毕竟到时候，大家都是被王妃压在头上的人了不是么即便他有王爷的宠爱，但终归没办法名正言顺。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互惠互利。”
长孙睿回来的时候，苏涵正在列接下来的规划，十分专心致志，一个眼神余光也没给他。
长孙睿自觉地在火盆边呆了一会儿，去了身上的寒意，这才凑到苏涵身边，贴着他的后背看他写的规划。
苏涵把规划写完，仰头撞了撞长孙睿的胸口，“跟皇帝谈得怎么样”
“总体不错。”长孙睿看着苏涵的规划书道“你这上面写的，基本都能顺利实施。”
苏涵点点头，“那就行。珍味阁和染翠阁都有框架可套了，也不是接下来的重点了。”
“温泉会所用第五翀在京郊的庄子吧，年后就可以开始施工了。”
苏涵也不客气，点头，“其他钱都我来出，这次咱们七三分。”
长孙睿一笑，“好，随你。”
苏涵把规划书收起来，侧过身看着长孙睿，“公事完了，可以说说其他的了。”
长孙睿挑眉，随即了然地笑起来，手上微微一用力，苏涵坐着的椅子便绕着一根凳脚转了小半个圈，苏涵跟长孙睿一下子就正面相对了。
苏涵转得还有点晕，长孙睿便微微弯腰，两手都撑在了椅背上，把他紧紧地圈住了。
“宝贝想说什么”
苏涵用平板的语调打破了长孙睿的动作和轻柔语气营造出的暧昧氛围，“你进宫除了跟皇帝谈了这些，还说了什么”
“那就多了。”长孙睿狡黠地笑了笑，“说了这一年年景不好税赋不多，边境不安分军费又变多了，大臣拉帮结派上朝的时候吵得厉害，妃嫔争风吃醋互相算计，太后又嫌她们一个也没生出皇孙来。”
长孙睿说了一长串，却完全没说到苏涵想听的重点。长孙睿不可能不知道苏涵问的到底是什么，苏涵心知这是对方又在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看了一会儿长孙睿就认输了，无奈笑道“宝贝，你怎么又跟之前一样了，对我撒撒娇不好吗或者生气也行。刚发现我就是武羽的时候，你不是挺活泼的吗”
苏涵沉默，脸上的神色却缓和了不少。
长孙睿凑到他眼前，“宝贝，你都说我不自信了，给我点安全感好不好”
苏涵闻言一怔，明明是他因为茹姬玥姬的话有些没有安全感了，所以才会想问长孙睿到底有没有被皇帝要求纳妃，没想到长孙睿其实也觉得没有安全感。想了想，苏涵意识到，其实上一个世界里长孙睿就一直想让他主动，觉得他的表现看不出爱意，没想到到现在了还是这样。
他一直都是被照顾的一方。对对方的回应也太不明显。
想到这儿，苏涵抿抿唇，伸手按住了长孙睿的肩膀，主动把唇送了上去。
苏涵主动亲昵他的次数屈指可数，长孙睿顿了一瞬，立刻反客为主，彻底剥夺了对方的呼吸。
唇齿纠缠间，苏涵越发理解了长孙睿的想法。
其实他也知道长孙睿即便被要求纳妃大婚也并不会真的照做，也知道对方其实只对他一个人有感情，而且是很深的感情，但哪怕长孙睿平时已经把这一点表现得十分明显了，在听到茹姬玥姬的话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患得患失，做不好的猜想。在茹姬玥姬面前他能对这种猜测嗤之以鼻，但面对长孙睿的时候，却一定要对方做出保证才心安。
长孙睿大概也是这样。未必不知道他只是不习惯把话都说出口，其实心里的爱意并不少。但即便如此，还是会希望他能多做一些表示，多一点直白和保证。
苏涵心又软了一分的结果就是，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长孙睿已经把他抱到了书房里的软塌上。古代衣服穿脱繁杂，但长孙睿已经解了一半了。
苏涵看了看天色，冬天日短，然而他们现在妥妥的算是白日宣淫。
苏涵纠结了一瞬间，最终还是任由长孙睿把另外一半也给解了。
屋子里的温度比起室外要高上许多，但皮肤接触空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战栗起来。然而寒意只持续了片刻，很快整个人就被热浪席卷，心跳加快、血液循环加速，全身泛出淡淡可口的粉色。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其他，更难得主动地四肢攀缠，也不再压抑溢出的呢喃呻吟。这让对方忍不住更加情动，也更加不知餍足。
晚膳长孙睿直接让人摆到了房里，伺候已经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苏涵极其缓慢地吃完了。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挤在被子里聊天，长孙睿不再卖关子，把苏涵之前想问的都说了。
“太后有想让第五翀明年选秀把正妃定下来的意思，不过皇帝倒不一定。我说了你准备把水泥、玻璃这些东西弄出来之后，他看起来暂时是不打算给我赐婚得罪你的。”
“虽然皇帝和第五翀是同胞兄弟，但当皇帝的人总是没有安全感的，我坚持要跟你在一起断子绝孙，他的安全感会多一点。只要皇帝决定了，太后是没什么更改余地的。”
苏涵闻言含糊地“嗯”了一声，想了想问道“那两个王姬你能不能弄出去”
长孙睿挑眉“怎么，她们找你的麻烦了”
苏涵翻了个白眼，“别说你手下没跟你汇报。”
就凭长孙睿上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各种监控他的习惯，没交代跟着他的手下汇报情况才怪了。
长孙睿笑起来，“好吧，你说弄出去就弄出去。”
“只要你说，我都会做。”
第49章 古代架空13
把茹姬和玥姬送出王府其实并不太麻烦，毕竟只是连侧妃都不是的妾室而已，完全可以随意处置。
长孙睿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去他的一个别院呆着，王府照样养着她们，只要不自找麻烦。要么拿上一笔钱，彻底跟王府断绝关系。
还准备跟苏涵结成联盟共同对抗未来的王妃的茹姬和玥姬，都被长孙睿提出的选择砸得一懵，当下就开始请罪求饶，哭得梨花带雨。
长孙睿面色不改，“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现在也不会有第三个选择。”
最后玥姬选了拿钱断绝关系，茹姬则选了第一个，希冀长孙睿以后会心软。
皇帝和太后几次提出把苏涵带给他们看看，长孙睿都敷衍了过去，除夕那天也只在宫里吃了个年夜饭，庚时就赶回了王府陪苏涵跨年守夜。
太后为此气得不轻，觉得苏涵是个狐狸精，迷了自己儿子的魂魄。拉着皇帝让他开春务必给长孙睿指婚。皇帝嘴上应和着，心里却对长孙睿自断退路的做法十分满意，把上朝时参他沉迷男色无后不孝的折子全扔了回去。
没多久就是立春，珍味阁和染翠阁都已经在京城开了起来，苏涵正在投入的温泉会所，也已经打下了地基。
温泉会所建造时，京城通往这里的路也被苏涵用已经算是研发成熟的水泥开始铺了起来。玻璃的烧制也有了起色，正好能给会所装上玻璃镜子和玻璃窗。
有钱能使鬼推磨，苏涵大把钱砸下去，再加上凌王府的背景，半年不到温泉会所就正式落成了。
开业前皇帝首先体验了一番，感受了一下现代基础工业制品的妙处，当下便拍板同意了苏涵的后续计划逐步对官道实施水泥铺设。
投桃报李，苏涵给皇帝也了一点改进政务、军事、财政等等方面的杂乱建议，为了不让皇帝觉得苏涵的想法能量太大过于危险无法掌控，苏涵都说得很浅显，但皇帝显然也从中悟出了不少东西，之后便开始不动声色地改革起来，还听从了苏涵的建议，派人渡海寻找新的粮食品种。
这倒是后话了，只说温泉会所正式开业的时候，靠着珍味阁和染翠阁已经打出了不少广告，再加上一些人为了捧凌王的场，早早的就预约满了场。
温泉会所采用会员制度，一开始只给一部份极高的人发了会员卡，其他人只能由会员引荐入场。这反而引得没达到要求的人趋之若鹜起来，一时间达官贵人间都以去过凌王的温泉会所为骄傲和谈资。
荆贤嘉作为有伯爵爵位的人，一直试图摆出当年祖辈国公的谱，温泉会所一成为身份评定的标杆的时候，荆贤嘉就千方百计地四处撒钱找关系，终于在开业一个多月以后，借着一个侯府外戚的势，踏进了温泉会所的门。
温泉会所完全就是仿后世的酒店风，现代人可能看腻了，但古人看来却是格外富丽堂皇。荆贤嘉一进来就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四处看来看去，浑然忘了自恃身份故作骄矜了。
这么四处乱扫间，荆贤嘉突然扫到了一个人。
“荆泽你怎么在这儿”
不愧是父子，跟荆瀚的反应一模一样。
苏涵愣了一下才认出这是荆泽的大伯，占了荆贤誉的产业又把荆泽赶出荆家的主使者。
苏涵不由笑了笑，“荆老爷这话说得就奇怪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你你既然回京了，怎么连家都不回一趟”荆贤嘉突然换了语气，“你这是，跟着哪位贵人来的这儿”
苏涵闻言立刻知道了荆贤嘉打的是什么主意，看他现在不像是缺钱又认识了贵人，觉得还有东西可以压榨，就又挂上了假惺惺的嘴脸。
“荆老爷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吧当初可是你逼着我分了家的，五百两银子就把我打发到乡下了。现在怎么又想着让我回家了”苏涵冷笑道。
“小泽，你误会了，其实”荆贤嘉还要拿苏涵当傻子哄，带他进来的这个侯府外戚却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额角挂着冷汗朝苏涵赔笑，“他这是喝多了，胡言乱语，荆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
这个侯府外戚也来过温泉会所好几次了，知道苏涵其实也是这儿的老板，而且跟长孙睿关系匪浅，来来往往的人哪个都得恭恭敬敬地对待。这荆贤誉说前两句的时候他还以为真是什么旧识，一时没拦着，哪料到其实是有旧怨。这下可好，苏涵要是不高抬贵手，他手上这张侯府的会员卡未必保得住，到时候他还哪儿有脸去侯府拉关系啊
想到荆贤嘉还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什么，侯府外戚心中憋气，但也只能继续赔罪道“您是凌王殿下跟前的红人，又是这温泉会所的二老板，哪里是他一个都快成破落户的伯爷能攀扯的。我实在是没想到他喝多了会这样脑子不清楚，要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带他来这儿的。以后我绝对不让他来这里碍您的眼，还请荆少爷高抬贵手一回。”
凌王跟前的红人温泉会所的二老板荆贤嘉听得脑子里一片浆糊。就算他那二弟留了一手，给荆泽了一份资产，但当初他二弟在的时候也当不得温泉会所的老板，荆泽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会是二老板
荆贤嘉正不可置信着，一个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苏涵身后传过来，“把人带走，别站在这儿扫人雅兴。”
“凌、凌王殿下”
长孙睿站到苏涵身旁，顺手给他捋了捋头发，再转头看向荆贤嘉二人，“听不懂人话”
这回荆贤嘉也屁滚尿流起来，连连点头，两个人飞也似地跑了。
“这家伙你想怎么处理”长孙睿问道。
苏涵想了想，“把他的钱都拿走就行了。”
长孙睿点头，换了话题，“皇帝又跟我说太后在相看姑娘了。”
苏涵哼了一声，“他就是想继续压榨我们，一而再再而三靠这件事空手套白狼。”
长孙睿笑起来，“这次不是空手了，他给了个条件，我觉得还不错。”
苏涵惊讶，“什么条件”
“这次的事完成之后，就直接给我们赐婚。”
荆贤嘉慌忙地从温泉会所里跑出来，就被带他来的侯府外戚狠狠数落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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