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翊看都不看萧临一眼,甩甩衣袖,转身在太监们的拥护下上了宫轿,带着女王般的傲娇神情昂首挺胸。
淡淡的吩咐“煜郡王回去预习功课,晚上到朕寝宫来背!若有不熟练的地方,罚抄一百遍!”
萧临一震,头皮发麻,“是……”
萧之翊将身子倚在轿栏边,雍容华贵的模样真是艳煞旁人,美如盛世牡丹,教人舍不得移开眼线。 “张公公,起驾乾明宫。”
随着萧之翊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帝王之撵启动,一大对太监宫婢拥着文睿帝向乾明宫的宫道走去。
萧临在背后喊“皇叔,您到底应不应允啊!”想了想又补充高喊“儿臣就等着您!就等着您哦!”
宫轿上,萧之翊不悦的抿着嫣红的薄唇,蹙起秀眉。暗自气恼混账侄子在圣驾面前无规矩,大喊大叫的像个什么样!
“废话真多。”萧之翊声细如蚊的抛出四个字,别扭的瞪着妩媚的狐眸。收紧手掌捏着,精致无瑕的脸庞上微微泛起红潮。又像气的,又像不好意思。
伴君如伴虎,圣心难猜啊,文睿帝的心思是怎样,谁能知道呢?
几日后,春和日丽之日,宫里上林苑狩猎场内地大辽阔,碧草青青。
这天春光明媚的很,暖和的太阳光徐徐照射在草地上,让人舒服的想放声高歌一曲。
这个时节最适合外出春游踏青,最好是邀自己所恋慕之人一起。
春日游,携手前行,共看陌上花开缓缓归,其中的浪漫风情真是不可言喻啊。
不过如此美景在前,有些人还是不甚满意啊——“皇叔,儿臣不是说的去京城外的郊区游玩吗?您为什么要到上林苑来?”
萧临手里拿着一柄剑,是萧之翊上次赏赐他的。俊朗英气的煜郡王打量一圈苑地,心有不甘“这里还不是在宫内。”
萧之翊原本走在萧临前头,闻言停住步子,侧目冷冷问道“煜郡王就那么想逃离皇宫?”果然,跟他一样……!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皇叔您千万别误会!”萧临噎声“儿臣只是听说郊外的长乐原碧野千里,想来骑马的话一定会很尽性愉快的!”
什么“逃离”,用词要不要这么难听啊。萧临苦着脸哭笑不得。
昨夜皇叔差人来通报明日会随他一起去骑马游玩时,他还大大的激动一番。原以为皇叔是愿意跟他去宫外好好玩玩,没想到竟还是在宫内。
“儿臣自小就在宫里生活,很少到宫外去,”嘴角边的笑很牵强,也很落寞,“儿臣很想看看宫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天空是不是跟宫内的一样蓝?”
萧临看着萧之翊,小心翼翼的耸耸肩,“但是儿臣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皇宫。”……从没想过要逃离你……
萧之翊心里一抽,抬眼眸光瑟瑟,“你……”
“皇叔,我们来赛马吧?”萧临瞬间褪去成熟,换之若无其事的放肆,“赛马是要论输赢的,如果皇叔输了,以后就不准罚儿臣抄书了。如何?”
“你就这么讨厌被朕管束?”萧之翊嗤之以鼻,笑的一脸凌傲。
混账小子,一天到晚心里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混蛋!若非他是他的侄儿,他才不会浪费精力去管他分毫呢!
“皇叔您误会儿臣了,儿臣哪敢啊~”萧临打着哈哈,可怜兮兮的道“儿臣喜欢被皇叔管着,可是儿臣不喜欢被皇叔惩罚!”
撅着嘴,明明身体就是个英俊的大人,卖萌装可怜起来还是那么在行。萧临的撒娇其实对于萧之翊就是一种撒手锏,回回有效。
“没出息的东西!”萧之翊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心里瞬间转柔,软着脸碍于面子硬邦邦的甩下一句“玉不琢,不成器。子不教,父之过。朕愿意花精力培养你,你倒不乐意被朕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前因
萧之翊对武学究竟有多不擅长,萧临以前还没有个具体的概念。可是在这次,萧临心里完全有了个数。
萧临如今是想方设法的要与皇叔拉近距离,做梦都盼着有一天能让萧之翊对其另眼相看。于是萧临想出这么个增进彼此感情的好注意——赛马。
可令萧临没有想到的是,萧之翊这个在朝堂上能惬意悠然指点江山的皇叔,在马背上全然没有平日的神气。
总记得他刚上马的样子,双手紧紧的捏着马鞍,俊美的脸庞不自然的摆着,眉宇间微微有些细汗。
“皇叔,您是不是……怕了?”萧临问的小心翼翼,“要不我们不比了吧,就随便骑骑?”
“谁怕了!”皇叔脸色很难看,抿着的嘴角怎么看怎么像逞强“朕既然答应了要与你比赛,那便一定要与你比。君无戏言,你啰嗦什么!”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朕的话你敢质疑?”萧之翊气呼呼,挑挑眼角斜脾萧临“还是说,你在藐视朕?”
萧临喊冤“儿臣哪里敢!”
萧之翊冷哼,偏过头吩咐四周护驾的御林军和内侍“尔等全都出去,只要守在上林苑外即可。没有朕的允许,尔等不许擅自闯进!”
“是,皇上!”御林军们很自觉的奉命出去,很快碧草辽阔的上林苑场内就没了半个多余的人。天空白云飘飘,晴空一望便能让人有个舒适的好心情。
“煜郡王,既是赛马,自然是要论输赢的。”萧之翊抓紧绳子,傲岸的仰起头,“说吧,输的如何,赢的又如何?”
萧临笑,“还是皇叔说吧,儿臣一切随皇叔旨意。”
萧之翊皱眉“不是你说要来赛马的吗?怎么规矩倒要按朕的来!”
“好吧。”萧临心里本来就有一把小算盘,刚刚的谦让与不过是顾及萧之翊帝王的威严。如今萧之翊话音刚落,他便高兴道“那皇叔就听儿臣的喽?”
萧之翊见萧临欣喜的模样,心想萧临果然还是个不成熟的毛头小子,喜怒轻易见于脸上。不自然的情况下便只是不耐烦的点点头,不多说一个字。
萧之翊哪里知道萧临自小心思沉重,如今这幅急切情浓的模样,也不过只是因为在他面前。正所谓是情深则意切,恋慕则心乱。
“那我们便以条件来论输赢,皇叔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