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更清楚。
时!流!云!
霍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他只觉得额上青筋冒得突然,心中也像枯草遇明火般雄雄燃烧。
他就不该相信从时流云口中说出的“好的”。
他.妈的,扭得跟个妖精似的就算了,自己的腿真不想要了?
“砰!”
他来不及思考,抬脚猛地把椅子踹倒,匆忙戴上口罩帽子,冲向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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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流云跳得很尽兴。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跳过一场舞。
刚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跳,后来因为和周霖在一起酒吧都少来了些,再加上后来父母去世,他忙于演戏和学业,这种舞倒是真的离他越来越远。
而再到后来……时流云打断自己又不合时宜冒出来的东西,专心将自己投入节奏之中。
不过还真得谢谢霍迁,他又不合时宜的想,要不是霍迁不知为何停在了他家楼下,他也不可能这么尽兴的找回点儿当时的感觉。
嗯,时流云迷迷糊糊的想,看来真得找个时间跟霍总说声——
唉?
下一秒就被人直接扛了起来。
他脑袋晕晕的反应不过来,身体随节奏摇晃的劲儿没过,腿踢了几下不懂谁的腰。
接着那人就二话不说直接把他往上一颠,空着的手伸到后面揽过他胳膊,把人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肩上。
从一楼舞台到二楼沙发,霍迁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所以时流云混乱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扛起来了,霍迁就已经把他摔到沙发上,接着居高临下看着他。
墨镜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儿了,时流云愣愣往上看,挑着的眼尾还没来得及收,就看到霍迁跟带着墨镜没什么区别的脸。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还在这不合时宜的乱想,看着霍迁想打个招呼,可刚举了个手,霍迁冷冷的声音突然落下:
“玩够了吗?”
“……哈?”
他表情僵住,眼中十分难得带了点儿无措。
霍迁看他这样,觉得非常舒服:“时流云,你现在这眼神可比舞台上顺眼多了,”
“你说你一天天眼睛挑来挑去的有什么意思?”他边说边俯身看他,手压在时流云身旁的沙发上。
时流云这时也终于缓过神来,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到包厢了,再抬眼看了看霍迁沉的要滴水的脸,勾起嘴角:
“没意思吗?我每次这么看您的时候,您好像都挺乐意的啊?”
他继续:“再说,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管我怎么看别人?”
“时,流,云,”霍迁看着他红红的脸,“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记得下午你还说要让我感受一下被你喜欢的感觉吧?”
他边说边点时流云胸前大片的白色,手又滑下去点了点他露出的腰:“你喜欢我的表现就是这样?可以啊?欲擒故纵玩的挺好?”
“什么?”时流云躲了下霍迁的手,装着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好玩?”
霍迁的手忽然停下,片刻后干脆把两条腿跨到时流云身侧,撑起上身看着他。
男人衬衫都不知道解到第几颗扣子了,映入眼帘白花花的,看得出很紧致的线条。
刚刚的舞跳得挺用力,他好像很热,控制不住的轻轻喘.息,连着胸膛一起一伏。
霍迁眼神暗了又暗,手钻进时流云胳膊和腰间的空隙,撑住俯身凑近他。
“你就这么爱玩是吗?”
气音在时流云耳边响起。
“行,”霍迁点点头,“那就陪你玩个大的。”
他说着便把手放到时流云脸上捏了捏,声音很强硬:“嘴巴张开。”
时流云眯了眯眼。
霍迁看他那闭得更紧的嘴巴扯了个笑,微微歪头平复了一下情绪再低头,就瞥见他带着挑衅的眼神。
真行,霍迁在心里说了句,没有犹豫把手指放到时流云唇上摁了下,接着往他唇缝里钻。
“嘶!”
霍迁猛地把手抽出来。
食指指尖已经被人咬出了一个口子,可以看出咬他的人下手挺狠,血一点一点往外冒着,顺着手指往下流。
霍迁移开目光,时流云有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我张开了,嘴巴。”
“你属兔子的?”霍迁有些想笑,“急了就咬人?”
“我属狼的。”
得了吧,就是属野猫的。
霍迁想着,看了看已经流到掌心的血也没生气,眼睛在时流云身上转了一圈,下一秒就把还在不停冒血的指尖放在他唇上。
他轻轻用指尖摩擦着时流云的唇瓣,对方的唇形好看饱满,摸上去很有肉感,可能是血起了润色的原因,嘴唇红的像宝石。
包厢内本就昏暗,霍迁能隐隐约约闻到一丝血腥味,他看着时流云被自己的血染红的唇边,心底的“兽性”莫名其妙冒出了根。
难以忍受,他直觉内心深处某种情感在无法控制的生长,皱了皱眉好不容易将理智拉回了些。
时流云却在他想要收回手的瞬间舔了舔他指尖。
接着,他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将血胡乱擦在人脸上,猛地吻了下去。
第22章 一更
第一个吻的体验不太美好。
时流云还来不及尝到血的腥味, 霍迁手就猛地擦过他脸颊,接着,对方嘴唇就“砰”的砸到他唇上。
他牙齿一痛, 条件反射张开嘴巴, 霍迁就一下钳住他下巴, 舌头在瞬间钻到他嘴巴里, 时流云一口气都还没顺过来,满嘴的血腥味就先充斥脑海。
他皱着眉想推开霍迁,无奈对方像失去理智似的牢牢固定住他双手,牙齿在他唇内软肉上狠狠磨着, 时流云被他咬的刺痛,狠狠地咬回去。
这下霍迁像是终于反应过来, 身体僵了下, 紧贴的双唇缓缓分离, 牵起带血的银丝。
霍迁看向他,对方发红的眼睛雾蒙蒙的, 似有难抑似有疯狂, 在不算安静的包厢里,对方毫不压抑的喘.气声直接对着他耳朵。
他看着莫名其妙咧开了嘴, 缓缓平复呼吸,不知怎么想的调侃了句:“霍总您这吻技也太差了吧?硌的我嘴疼。”
一点都不像吻,跟狗咬人似的。
霍迁听到这句话倒是反应了过来, 抬手抹了下嘴角血迹,又看向时流云沾着血的嘴唇和脸颊。
“我从不拍吻戏, ”他声音哑的要死,“可不像某人,舌头灵活的跟吻了百八十次似的。”
其实刚刚的吻跟撕咬差不多, 两个人根本分不清舌头和嘴唇。
但时流云还是回下去:“您羡慕我舌头灵活?”
他歪歪头:“影帝先生居然羡慕我这个吻技好的?”
霍迁听到这话反而笑了下,手轻点他下巴:“嗯,羡慕,所以?”
“嗯……”时流云顶着霍迁漆黑的视线慢慢撑起身,勾起嘴角伸手拉过霍迁领带末端,将僵着的人脸拉近些。
两个人瞬间近的只剩几厘米,霍迁眼里的难抑又冒出来,乱七八糟的。
“所以……”朦胧的声音缓缓坠下,“吻戏很简单的,我可以教您。”
“啊——”
霍迁看到时流云若隐若现的舌尖。
“张开嘴巴,伸出舌头,然后……呜。”
话没说完,因为霍迁嘴唇已经毫不犹豫的覆下来,他拉着对方领带的手还来不及放下,就猛地被霍迁拽住往沙发上按,他一歪失去平衡往沙发上躺,霍迁就顺着俯下身追他嘴巴。
这一次的吻比上一次好很多。
最初的血腥味淡下去,渐渐涌上来的是双唇相碰的柔软,霍迁半点没控制的热情盖下来,舌头在他嘴巴里缠来缠去,时流云没后退,倒是挺配合的也去碰霍迁的舌尖,再慢悠悠推回去。
一开始感觉很不错,霍迁的吻爆裂又带着丝柔和,很难得的让他全身心投入进去,但渐渐的,他感到有点不对劲。
霍迁的耐力比他想象中持久的多,时不时的仰头混着醉意让他很快就开始呼吸不顺,偏偏对方的吻深得很,因太过激烈而来不及吞下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却总是被人用力的抿掉。
妈……的。
时流云骂声都没蹦出一个音节,又被霍迁狠狠堵住,他全身渐渐有麻麻的感觉冒出来,动了动腿想挣扎,却又被霍迁死死压着。
直到他整个人都开始晕乎乎的缩舌头了,霍迁才像是反应过来慢慢移开嘴唇,撑起上身看他。
男人往日的尖锐倒是因为一个深吻而很好的消散,脸上很红,上面的血迹不懂什么时候被舔掉了,眼睛跟蒙了一层雾似的。
对霍迁来说,他这个样子比以前要命很多很多。
他没忍住伸手在时流云脸上捏了下,又滑下去在他喉结上轻轻撵着,声音很哑:“时流云,别忘了我影帝怎么来的,真以为这种东西我学不会?”
“……妈的。”时流云没回他,终于骂出了自己想骂的。
真行,他脑子里乱呼呼的想,他从没这么热烈的吻过。
“您学习能力真好。”他抬眸看,声音软软的。
这下霍迁又把视线放到他脸上,手伸上来按他嘴唇:“是时老师教的好。”
时流云听到这话莫名就笑了起来,全身力气回来了些,他边勾着嘴角边想开口说话,酒吧一楼突然劲爆的鼓点却钻进脑海。
脑海中弦崩了下,原本想打太极的话被咽下去,他伸手抓住霍迁垂落的领带,轻轻叫了声:“老板。”
“怎么了?”霍迁问。
时流云笑着:“你不怕被拍到吗?”
“嗯?”
“刚刚在台上,”时流云看着上方,“虽然速度挺快,但要是有人录了全视频,到时候仔细看说不定——”
“看到就看到呗,”霍迁随意的声音落下来,“还没有我压不下去的热搜。”
“噗。”这下时流云是真的笑的连牙齿都露了出来,看着霍迁的眼神又开始乱起来,“嗯……既然您这么厉害的话……”
他猛地一拉领带,霍迁就瞬间俯下身来。
两人又开始模糊的碰来碰去,霍迁能感觉到时流云时不时擦过他鼻尖的嘴唇,一楼人潮的汹涌热闹丝毫未减,他却只觉得鼻子痒痒的。
霍迁忍住再次压上去的欲望,笑着沉声问:“这次又想干什么?”
可还没听到时流云的回答,就先听到这人突然的抽气声。
“呼——”
霍迁眉头皱起来:“怎么了?”
时流云像是突然的疼痛,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抓着领带的指尖紧的泛白。
“……腿疼。”他一边轻轻抽气,一边咬着牙说。
原本那样的舞蹈凭他现在的腿是怎么都跳不起来的,whiskey的后劲混着两人热烈的吻占据他全部的感官,等到现在身上的麻消失一点,脚腕处密密麻麻的疼痛才猛地扑上来。
他眉头黏在一起,手不自觉的顺着霍迁领带抓到他西装口袋上,一边拽着,一边想用力将右腿从霍迁的禁锢中抽出来。
但下一刻,霍迁就突然一拆领带,时流云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起来了,腿弯处就被一条胳膊揽住,接着,他就一个升空。
“霍……迁?”他一时有些喃喃。
霍迁抱着他颠了颠,时流云手反射性圈住他脖颈,眼睛还是微眯着,偏头看霍迁冷冷的脸。
霍迁问他:“痛吗?”
时流云愣了会儿就适应了被打横抱起的姿势,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他跟霍迁对视了几秒,还是诚实的回道:“有一点。”
霍迁点点头,揽着他的手臂紧了下,边淡淡落下一句:“先忍着。”边大步朝包厢门口走。
走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下,看着男人在包厢昏暗的环境下依然挡不住的绯红的脸,朝着他扬了扬下巴。
“口罩和帽子戴上,”霍迁顿了顿,“还有我的。”
时流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摆着几个口罩,帽子,也没犹豫,随便拿了一个口罩和帽子戴上,再按霍迁要求的帮他戴上。
期间难得安静又乖,霍迁抱着,能感觉到男人身体轻微的颤抖。
他没再停留,等时流云帮他戴好,就抱着人从后门原路返回,把人塞进副驾驶,再开着越野朝时流云家狂飙。
飙车的时候时流云不止一次想说自己其实也没那么痛,不用搞得像快要没命似的飙得那么吓人,但转头对上霍迁死沉的侧脸,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耳边越野轰鸣很响,几乎快盖过车里的纯音乐,时流云一边捏着霍迁领带一边看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本就不远的地方像是瞬间到达。
越野熄火于时流云家楼下。
所有声音消失的瞬间,车内气氛却莫名其妙的凝结起来。
霍迁像是并不准备就这么让时流云离开,钥匙拔了扔在一旁,就这么靠着椅背偏了点头,凭借月光反射看某人模糊的轮廓。
淡淡的血腥味混着whiskey的醇香在车内弥漫,副驾的人一边迷糊的歪脑袋一边用舌尖轻舔被霍迁咬破的唇边,等他舔着舔着终于察觉到车内异常的安静时。
一转头,就对上霍迁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
有些晦涩,他晕晕的脑子想不出恰当的形容词。
偏偏whiskey的灼烈感又在这个时候冲上来,他红着脸摇摇头,霍迁的声音在这时出现:“腿还痛吗?”
他的注意力立马被打断,顺着回答:“比刚才好一点。”
“不过是该擦药了,张哥特地嘱咐我来着……”他把捏着的领带塞到霍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