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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贼太子 第9节

作者:玉案青 字数:12051 更新:2021-12-31 15:02:46

    尽管如此,梓桐还是喝醉了,指着杜清明的鼻子醉眼迷离口齿不清道“哥哥,你,你怎么变成,变成两个头了还,还能不能再,再长一个”

    杜清明哭笑不得地把他手中的杯子拿下来,刚想起身给他端碗水来,就被他一把抓住手叫道“不,不许走”

    杜清明只得重新坐下,摸着他的头安抚,“好,哥哥不走。”

    梓桐心中稍安,晕晕乎乎地在桌上趴下来,不忘把杜清明一只手紧紧抱在怀里。

    接下来的事情他没有什么印象了,周围人声嘈杂,脑子里嗡嗡直响,像有一千只苍蝇塞在里面挤作一团。

    朦胧中好象听到李兰花在旁边道“清明,时辰有点晚了,你送小惠和她爹回去吧。”

    梓桐一听这话酒意就醒了两分,他本就难受,一听这话胃里更是不舒服,索性偷偷低头将手指伸进喉咙口探了一下,紧接着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不仅脏了自己的衣服,被他另一只手紧紧拽着的杜清明也未能幸免。

    周围一下子乱了套,梓桐一边昏沉沉地吐着,一边断断续续听到杜清明道“桐儿吐了,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小惠,武大叔,对不住娘,您别生气,桐儿不是故意的武大叔,这样吧,你们今晚别回去了,就住在寨子里吧”

    接着,梓桐被杜清明背回了房。

    梓桐虽然吐了一回,但今晚的酒喝的实在是有点多,人还是不怎么清醒,只感觉到自己被脱光了衣服抱进温水浴桶里,才觉得浑身黏腻的不适感消退了些。

    杜清明已经脱掉了脏污的外衫,只着月白色的中衣蹲跪在桶边给梓桐擦洗身体。

    梓桐此时倒乖顺,不吵不闹,只软若无骨地靠在桶沿上,眼睛半睁半闭斜睨着杜清明,眸子里氤氲着水气,波光荡漾。因为热汽蒸腾,他浑身泛起淡淡的粉色,沾了水的肌肤如浸湿的暖玉一般柔滑温润。

    杜清明只看了梓桐一眼,便偏过了头,将视线转移到旁边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兄弟二人的杜小明身上。

    梓桐在温水里泡得像一根煮熟的面条,不时软绵绵地往桶里滑去,几次都差点呛了水。杜清明便不得不数次揽着他的肩背和胳膊将他从水里拖出来,每每触到梓桐滑腻的肌肤,他的动作便止不住变得僵硬起来。

    几番下来,杜清明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溅湿了,透明的白衣贴在身上,现出精壮结实肌理分明的胸膛来。

    共枕

    “哥哥,好痛”梓桐突然哼哼唧唧地抱怨。

    杜清明蓦地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上力道过大,把梓桐背上擦得一片通红。他赶忙放轻了力度,欠疚道“对不住,哥哥刚才没注意。”

    梓桐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杜清明片刻,突然把他一拉,嘻嘻笑道“哥哥来一起洗嘛。”

    杜清明身子一僵,旋即道“不行。”

    梓桐把嘴一撅,“为什么原来你不是跟我一起洗过么”

    杜清明也不知他在说醉话,还是想和自己嬉闹,只一板一眼地淡淡道“桐儿现在长大了,而桶太小了,哥哥也进来的话会把桶压垮。”

    梓桐便听话地没再坚持,转而玩起水来,光溜溜的像一尾大白鱼一般在桶里拍打扑腾,时不时还捧起水哈哈笑着往杜清明头上浇。

    杜清明怪不得恼不得骂不得打不得,只能耐着性子给他匆匆洗了一下,再把人扶起来用布巾胡乱擦了两把,一眼也不敢多看,直接抱到床上用被单盖了个严严实实。

    他刚要松口气转身离开,梓桐马上直起身体,手臂如蛇一般缠上他的脖颈,用好似滴出水来一般的声音软软道“哥哥,不要走。”

    杜清明想拉开他的手,又怕自己用力过大弄痛了他,便低声劝道“桐儿乖,已经很晚了,你该睡了。”

    梓桐顺口要求“那你陪我睡。”

    杜清明心里一跳,旋即用了三分力道将他的手从颈间拉下来,断然道“不行,你都十六岁了,还要哥哥陪睡的话真要被人笑话了。”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着恼,梓桐眼角有些发红,眸中水汽更重,带着鼻音执拗道“笑就笑,我才不管我不要你走,不然,你就要去陪别人睡了”

    杜清明身体一震,片刻后放柔了声音道“哥哥不会陪别人睡的,桐儿放心。”

    梓桐努力睁大眼睛瞪着他,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今天不陪,那明天呢后天呢”

    杜清明也像哄孩子一般耐心道“明天不陪,后天也不陪。”

    再以后呢他心中有些茫然,回答不上来。也幸好梓桐醉了酒智商明显直线下降,并未继续追问“以后”这种高深的问题,只不放心道“你保证”

    杜清明一字一顿,“我保证。”

    梓桐松了一口气,翘着唇角开心地笑起来,只是手还揪着杜清明的袖子死死不放。明明困得要死,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拼命掀开眼皮眼巴巴地望着杜清明,生怕一眨眼他就突然消失一般。那表情那目光,极像幼时失母初到山寨的杜小明,无辜无助而又可怜可爱。

    杜清明心里软成一滩水,终于妥协让步,“好吧,桐儿松手,哥哥今晚不走了,陪你睡。”

    梓桐一下子精神了两分,乖乖地松了杜清明的袖子,

    杜清明将濡湿的上衣脱了,袒露出健美匀称的上半身。他的肌肉并不夸张,身形修长挺拔,线条优美流畅,积蓄着难以估量的爆发力。他身上也是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胸膛和腰腹的肌肉纹理一路滚动淌下,没入下身的长裤中消失不见。

    梓桐睁着水润迷蒙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杜清明,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心里模模糊糊地想,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他一样高大挺拔充满男子气概呢

    杜清明用脱下来的上衣在身上随意擦拭了几下,察觉到梓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由略感尴尬地笑笑,“怎么了”

    梓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晕乎乎,浑身轻飘飘,心里涌过一波一波的热流,而杜清明皮肤上闪亮的水迹令他感到丝丝清凉之意,不由自主生出亲近之情,想要与他紧密相贴。

    “好热”他喃喃道,下意识要掀开被单。

    大红色的缎面被单水波一般滑下来,露出梓桐光裸的瘦削肩头,与覆盖着薄薄肌肉的白皙胸膛,红白辉映,一室流光。

    杜清明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一步将被单重新拉至梓桐颈下,正色道“乖,盖好了,不然会着凉生病。”

    醉酒了的梓桐或许心思叵测不可理喻,但也格外地乖顺好哄,只要哄他的人的杜清明。他十分听话地应了,乖乖地盖着被单重新躺好,然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杜清明吁了一口气,与梓桐隔着一尺距离在床沿侧躺下来,然后伸手摸摸他的头,“好了,现在可以睡了吧。”

    梓桐笑逐颜开眉眼弯弯,光裸柔滑的身体泥鳅一般紧紧贴上来,伸手抱住杜清明的腰,把头靠在他肩窝里,十分惬意舒爽地哼唧了两声,然后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杜清明一下子就僵了,摊手摊脚的躺着,任由梓桐把自己抱着,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用喑哑的声音低低问道“桐儿,你为什么不希望哥哥和别人一起睡”

    熟睡的梓桐没有回答,小猫一般往他怀里拱了拱,模模糊糊呓语“哥哥,不要离开桐儿”

    杜清明轻轻叹息一声,缓缓抬起手来,将要落到梓桐削瘦光裸的肩头时顿了一顿,最后还是往上轻轻抚在他顺滑的头发上。

    一夜难眠。

    梓桐翌日醒来已经过午,身边早已没了人,杜小明也不在屋里。他一时有些发蒙,究竟昨晚与杜清明同枕共眠,是他自己醉酒后做的梦,还是事实的确如此

    直起身来,被单自肩头滑落,他才发现自己浑身赤条条的不着寸缕。他拍了拍仍然有些胀痛的额角,努力回想了一下才隐隐约约记起来,昨晚自己好象是喝醉了酒吐了个唏里哗啦,然后被杜清明背回了房,又打来水帮他洗了个澡。

    梓桐脸上不觉烧了起来,连耳根子都有些热。

    他从出生到十二岁重生前,都是被宫女太监们尽心妥帖服侍着长大的,凡事都不用劳动太子殿下亲自动手,何况是沐浴更衣这种繁琐的体力活。按说他对别人的伺候早就习以为常了,可为什么一想到杜清明帮自己脱衣洗沐就觉得很是难为情呢因为他们二人做兄弟的时间只有三年,互相还不够亲近熟稔么

    他也想起来了,昨晚到最后自己借着酒醉撒娇耍赖,缠着杜清明留下来陪他睡了一晚。两人肌肤相贴亲密无间的熨帖惬意感似乎还残留在自己的皮肤上,令他一时间想得出神。

    片刻后,梓桐伸手捂住热气腾腾的脸,他这么聪明睿智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幼稚如同三岁孩童的举动他为什么总是把自己不光彩不成熟的愚蠢狼狈模样暴露在杜清明眼前呢还不知道杜清明当时怎么笑话自己呢。

    梓桐又是羞窘又是懊恼,不过心里更多的是骄傲和甜蜜,杜清明昨晚这般待他,说明自己这个弟弟在他心目中还是最重要的,那什么武小惠完全比不上。

    看窗外天光大亮,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梓桐掀开被单打算起床。此刻他心中的情绪涨得满满的,只想在第一时间见到杜清明。

    刚要下床,发觉腿间有点不对劲,湿湿滑滑的,身下床单上似乎也沾了什么东西,黏腻腻的。梓桐有些毛骨悚然,不会是昨晚把秽物吐到床上杜清明没清理掉吧咦,真是恶心死了

    他皱着眉毛嫌恶地把俗气的大红被单掀开,赫然见到同样俗气的大红床单上沾染着一片半干涸的白浊污迹。

    他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

    瞬间后梓桐省悟过来,立即面红耳赤尴尬万分,不是吧,他怎么会突然那什么呢

    前太子殿下早熟早慧,重生之前就已经那什么过了,而相关知识早在第一次那什么过之前就由贴身老太监常福灌输给他了。因此他知道那什么是男子身体开始成熟的正常现象,遂接受得十分自然坦然,并无半点不适。

    从小在深宫长大,每日来来去去见到的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梓桐反而审美疲劳了,对男女之事兴趣淡薄,那什么的次数也很少。重生后生活清苦而规律,虽然年岁渐长,他也不会如一般少年人那样做些光怪陆离的春梦,那什么的次数也十分有限,总是一觉醒来就自然那什么了。

    可是,该死的,他怎么能在和杜清明同床共枕的时候那什么呢他昨晚好象没做什么奇怪的梦啊,就算做了,他也想不起来了难道,是因为昨晚喝醉了酒,又与杜清明赤身相贴而眠,受了刺激才会如此么

    天哪,实在是太丢人了

    梓桐脸上烧得快能煎鸡蛋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杜清明不知道他那什么了,否则,他怕自己会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只是同盖棉被纯睡觉,没有酒后乱x什么的,大家不要打我,他俩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大家别急,总有那么一天的,咳。。

    吵架

    顶着一张熟透的大红脸把自己收拾好穿上衣服,再把乱糟糟的床单扯下来揉成一团藏在背后,梓桐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朝外张望了片刻,发现练武场上空无一人,只有白花花的太阳刺得人眼花。这个当儿想必山贼们都在聚虎厅吃午饭。

    他略略松了一口气,揣着床单做贼一样顺着墙根溜到水房,再把床单浸在水桶里胡乱搓洗了几下就赶忙晾了起来。

    平时他的衣物都是李兰花洗的,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他也是等着李兰花来收拾,除了第一次略觉别扭,后来就完全心安理得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今天情况特殊,他不想任何人发现,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毁尸灭迹”。

    匆匆处理完毕后,梓桐没事人一般踱到聚虎厅吃午饭。

    厅里和往日一般喧哗吵闹酒气熏天,梓桐略略蹙了蹙眉,便神情自若地走了进去,然后故作云淡风轻地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

    然而,他并没有看到杜清明,只有墙角正撕咬一只活兔的杜小明抬头冲他呜呜叫了两声算作打招呼。

    奇怪,这个时间不在吃饭,那会去哪里明明外面也没见到人。梓桐忍不住问向端着面盆要往桌上加菜的张小姜,“我哥哥呢”

    “大少啊,送大少奶奶回家去了呗。”张小姜挤眉弄眼道,接着又絮絮叨叨,“二少你总算起来了,大少一早临走前还吩咐开饭的时候不要吵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后面张小姜说了些什么梓桐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是如同被人打了一拳般愣在当场,杜清明一早送武小惠回家,到现在还未回来

    张小姜把菜盆放到桌上,回身见梓桐站在原地脸色黯沉,不由道“二少,你怎么了,头还在疼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碗醒酒汤”

    梓桐心中怒意陡生,喝道“不必了”旋即转身就往外走。

    张小姜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摸着脑袋莫明其妙,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这杜二少就是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明明进来的时候还满脸春风的,怎么转眼就乌云满天打雷下雨的

    梓桐自睁眼到现在心里滋生出来的种种羞惭、得意、甜蜜、期待等诸般小情绪通通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失望,隐隐的还有些受伤,杜清明怎么能一大早地丢下他不管不顾,巴巴地去送武小惠回家呢昨晚天黑路陡山里危机四伏去送人也就罢了,怎么大白天的还要送,有那个必要么

    难道,杜清明真地看上武小惠那个村姑了

    不行,他不答应坚决不答应可是,那人呢怎么还不回来

    梓桐如被马蜂蜇了一般满心焦燥地在场上团团乱转,最后抬脚就往山寨大门走,他要亲自上门把人拖回来。

    “杜子童饭都不吃,又往哪里跑”李兰花吃完出来,见梓桐明显是要出门的样子,连忙开口叫道。

    梓桐只得停下脚步,理直气壮道“去找我哥哥”

    李兰花没好气道“不许去有什么好找的,你还怕他在山里走丢了不成。你这小混蛋,昨晚发的什么疯,害得大家都不安生”

    梓桐装糊涂,“有么我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李兰花一指头戳到他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瞎逞能,不会喝酒喝那么多作什么小兔崽子,你是故意的吧”

    梓桐仍是一脸困惑,“什么故意的”

    李兰花又气又笑,“还敢跟老娘装你这小把戏骗骗武小惠也倒罢了,骗你老娘还是省省吧。”

    梓桐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谁要她自己笨,被骗也是活该。”

    李兰花细眉一拧,“没规矩下次再这样使坏作梗害你哥娶不了武小惠,老娘可饶不了你”

    梓桐登时就炸了,“谁说哥哥要娶她了”

    李兰花大惊小怪地反问“你哥跟武小惠再合适也没有了,年貌相当门当户对,又互相看对了眼,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不娶她娶谁”

    互相看对了眼梓桐心里一阵一阵发凉,片刻后咬牙道“你说的不算,我要等哥哥回来亲口告诉我”说罢转身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咣”的一声把门摔上。

    李兰花愣了片刻,方才叉腰骂道“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娘说话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其实,李兰花从来只是对小儿子骂骂咧咧,最多用手指头戳他的脑门子或弹个爆栗什么的,还从没舍得真地用拳脚来招呼。杜大虎亦然。

    下午,杜清明回来后,没见到梓桐在场中练武,转头一瞧,发现他屋子门窗紧闭,一条缝都不露。

    难道还没醒酒么杜清明有些担心,便走到梓桐房前轻轻叩响房门,“桐儿,你醒了么”

    噔噔噔脚步声响,房门猛地被拉开,梓桐完全忘了晨起时的窘迫,劈头盖脸地质问“你上午去哪里了”

    杜清明略怔一下,据实以答“送武家父女回去。”

    “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们留我吃了个午饭。”

    “武小惠做的饭”

    “是。”

    “好吃么”

    “还好。”

    “你是不是喜欢她”

    “小惠是个不错的姑娘,开朗大方,大家都喜欢,我也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哼,好一个妹妹你准备什么时候娶这个好妹妹做虎威寨的大少奶奶”

    “这个现在言之过早,我目前并无此打算。”

    “没有最好你还记得三年前对我说过的话么未来的嫂嫂要我觉得好你才能娶进门,现在我觉得她不好,我要你以后别再理她了”

    “这个哥哥不能答应,武家算是我们虎威寨的邻居,他们一家为人都不错,我没有理由不理她。”

    “那好,你去理她吧,以后别理我了,反正妹妹比弟弟讨人喜欢。”

    “桐儿,别这样,你究竟为什么”

    梓桐脑子里一胀一胀的疼,蓦然冷淡地打断杜清明“别问我为什么,也别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听”

    杜清明默了片刻,旋即低低道“桐儿,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去厨房拿点吃的来放在窗台上,等下自己取了吃。”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梓桐四仰朝天地躺在床上挺尸,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头顶淡青色的帐子,胸口起伏不定,心里五味杂陈。

    他很害怕,也很迷茫,他之所以在虎威寨里甘心做了杜子童,全是因为这里有杜清明这个哥哥,除了父皇以外,他唯一愿意亲近的人。然而,若是杜清明娶了妻成了家,他该怎么办

    是,杜清明三年前就承诺过他,会一辈子对他好,哪怕成了家也不会弃他不顾,可是梓桐知道,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与父皇一样,杜清明的关爱会分给自己的妻子,以后还会分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一颗,这般细分下来,留给他的还能有多少

    还是太子之时,只要是他看中的东西就会有人拱手奉上。若那东西是他人喜好之物而不愿相送,他也会想方设法据为己有。他的认知里没有“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种高风亮节的操守,他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是太子,是储君,终有一天,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就算那时还不是,太子殿下一声令下又有哪个敢违抗,至不济出了事还有父皇为他担着替他善后。

    可是现在没人给他撑腰了,一切全都得靠自己,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尽可能牢牢地、长久地抓住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杜小明,比如杜清明。杜小明虽然是只兽,但却拥有比人类更为纯粹真挚的情感,梓桐救治了它,对它好,它便回报以不二的忠诚;杜清明则要复杂得多,自己既不是他的君,亦不是他的夫,可以要求他对自己忠心不二么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挂在推荐上,成绩还是很惨淡,这个文果然没意思么。。==

    买卖

    梓桐知道自己不该胡乱冲杜清明发脾气,这样显得他既幼稚又狭隘,绝非大丈夫所为,可是事关杜清明,他就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明明昨晚两个人还很好的,梓桐即便当时不甚清醒,也有种自己和杜清明心意无限接近,两人会永远这样好下去的感觉。可是一转眼到了第二天,仿佛天翻地覆一般,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现在其实也并不怀疑杜清明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对其他人也都很好,比如随便来一个自己各方面都看不上眼的武小惠,便分去了杜清明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实在让他无法冷静以对。

    过不多久,窗外响起瓷碗轻叩窗台的声音,又听杜清明温言道“身体是自己的,饿了肚子生了病苦的还是自己,别人不管,自己不能不管。”

    梓桐沉默以对。

    片刻后窗外传来一声低叹,旋即人影一闪,再没了动静。

    梓桐想要逞强不予理会,奈何昨晚基本都在喝酒没吃两口饭,后来还吐光了,今天又大半天粒米未进,着实有些饿了。想想又觉得杜清明说的很有道理,他何苦为难自己呢又没人会心疼,到头来还是自己受罪,实在是亏本的买卖。于是翻身下床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将窗台上的大碗端了进来。

    饭菜都还是热的,想必张小姜一直温在灶上。梓桐没能强硬到底,索性毫不客气地将一大碗饭菜吃了个干净,再将净光溜溜的饭碗重新放回窗台。

    饱暖思瞌睡,加上还有些宿醉后的头晕乏力,梓桐便再次躺回床上蒙头睡大觉。

    到了晚饭时间,梓桐自觉来到聚虎厅吃饭,只是对谁都不理不睬。

    山贼们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我心情不好谁都别惹我”的冷淡模样,自然主动避开这位脸色不善的娇骄二少。李兰花对小儿子头疼不已,奈何教训了几句小混蛋都当耳边风一声不吭,只得作罢。

    杜清明进来了,直接走到梓桐身边坐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默默埋头吃饭,不过期间给梓桐夹了几次菜。

    梓桐一声不吭,完全不领情,板着脸把那些菜又一一挑出来丢回菜盆里。

    兄弟俩之间的不对盘不少山贼都看在眼里,众人不免对杜二少的骄蛮任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在为杜大少抱以无限同情之时,都有些幸灾乐祸。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杜二少如此不知好歹,任性挥霍自己得到的疼爱关照,杜大少脾气再好,只怕要不了多久也会被他磨光耐性了。到时候杜二少会是什么光景只怕哭都来不及。

    老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梓桐不知道山贼们都恶劣地等着看自己“众叛亲离”的下场,只是自那一日起与杜清明开始冷战,至于他生日时说的去元州城玩的心愿便就此搁下了。而梓桐不提,整天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杜清明也就不会自讨没趣主动提起了。

    好在接下来几天武家父女没再来串门,没让兄弟俩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继续雪上加霜了。

    忽忽过了数日。

    虎威寨二十余名山贼,看似松散毫无章法,其实各司其职,人人都有自己的岗位。比如两位当家的,平时轻易不出战,只坐镇山寨负责全局安排和调度;张小姜只负责做饭掌厨,另有两名功夫稍差、力气较大的山贼给他打下手兼跑腿采办物资;其余山贼分为三队,一队轮班维护山寨日常安全,一队专司踩点望风和打探情报,第三队便是虎威寨拦路劫财杀人越货的主力军了。

    这一日下午,踩点的两名山贼眉飞色舞地上山汇报说南边元州城的方向上来一只声势浩大的马队,打着“雷霆镖局”的旗号,共计有五十名镖师和趟子手,押送着一口巨大的木箱。那木箱比普通的棺材还要大一圈。马车经过松软的土路时车辙深陷入地,看情形箱子里面的货物极有份量,很有可能是黄白之物。

    雷霆镖局的名头虎威寨的山贼们也听过,乃是元州城规模最大的镖局,不过雷霆镖局若要出镖北上一般直接走元州城北的官道,而不会弃大道走小路绕到虎威山这荒僻之地来,所以迄今为止,两边人马尚未打过直接交道。

    虎威寨已有两三个月没干成一票像样的买卖了,日子都过得有些没滋没味的,此刻听了探子的汇报众山贼俱都精神一振跃跃欲试。连杜大虎都有些不淡定了,爽快地拍了板,“除了前后门留两个当值的看寨子,其余兄弟都跟老子下山去,务必把这票买卖干下来”

    当然,杜大虎说的其余兄弟是不包括他小儿子梓桐的。梓桐因为自小有“晕血”的毛病,这两年对杀人越货之事又表现得很反感,杜大虎和李兰花怕他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尽添乱,因此就未曾强迫他参与山寨的劫道买卖。如今梓桐虽然年纪不算小了,山贼们也没想过要让杜二少随同出任务,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选择了忽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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