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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其 第4节

作者:锦重 字数:12037 更新:2021-12-31 14:53:23

    席若笑眯眯说道“爱卿莫生气。朕也不信向云来如此残忍,只是丞相一再上书,朕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丞相分明是徇私,谁不知他和大理寺卿夏尔容关系交好。”向古来越说越气,可谓是枣红大脸,唾液横飞。席若暗暗庆幸御书房够大,君臣议事可以离的很远。

    “爱卿放肆了。”席若冷冷说道,但可以听出他并不生气。

    向古来缓了缓情绪,躬身告罪“微臣该死。但是,臣的”

    “小其子,给向大人斟碗热茶,向大人话说多了,想必渴的很。”席若突然打断向古来的话头,转头吩咐谢归其。

    可惜那个奴才不配合,愣是过了好久,才明白自己就是圣上口中的“小其子”。

    向古来趁着机会看清了美人的面容,分明眼熟,但若是见过一面,如此沉鱼落雁之资怎么可能忘记。

    小其子,这名字也未曾听过。

    谢归其出去后,席若又不得不咳嗽两声拉回快要转过身去的向大人的视线。“不瞒爱卿,珍儿昨日也曾找朕哭诉,不论向云来是否有罪,但凭珍儿疼他,朕也不忍他落到丞相手中。只是,朝堂上有一半臣子都是他的党羽,纷纷上书请求,朕不可一一驳回。明日朕免朝一天,后日早朝群臣共议此事。”说完,席若敲了敲御案,一字一字道“爱卿,懂朕的意思么”

    “,臣焉有不明之理,臣必当衔环结草,以报君恩。”

    被支开的谢归其慢悠悠斟茶回来,向古来已经告退,朱漆盘上青白瓷绘兰花的茶盅,掀开茶盖,茶香袅袅。不等他放置桌上,席若半路就接了过来,不顾滚烫,仰头喝下。喝完满意地“啧啧”两声,乐道“还是朕最喜欢的紫笋贡茶好喝。”

    谢归其心道被臣子顶撞了半天,还这般开心,看来向古来被算计成功了。还牵扯到丞相,这狐狸又在算计什么

    哼哼,反正不干他的事。席若心情好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应该不会再追究他端错茶的事了吧。嘿嘿

    谢归其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嘴角还略带上扬。这小子动一动手指,席若便知他要拿什么,还能不晓得此时他心里的小九九。

    席若拿起已经冷掉的雨前雀舌,放到朱漆盘上。对着还沉溺于傻想的家伙,冷着声音说道“端起来。”

    “啊”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给你一次犯错改过的机会,端起来,除非,你不想见你父亲了”席若生下来就是太子,皇家威仪与生俱来。当了皇帝之后,更是不怒自威,令人胆寒。谢归其入宫以来,他总是冷着副面孔,此时声音一沉,威胁一摆,让谢归其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再迟疑,将朱漆盘端起。然后低头,等待下文。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等到席若将左边未批好的折子依次朱笔御批,搁置右边,很没有帝王形象的伸个懒腰,开口吩咐张德进来时,谢归其的胳膊已经如灌了铅般,重若千斤。额头上不知是累出的汗还是冷汗,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席若满意的起身,唤了张德去里侧的书架寻本书消遣。

    两人消失于层层书架中,谢归其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忙不迭的揉着胳膊。好一些了,站起来忿忿的踢了龙椅一脚。这一脚刚踢出去,里面就传来了动静。心中一慌,端起凉茶一口饮毕,复又端起盘子规规矩矩站好。

    张德跟在席若身后,捧着几本书,看到谢归其急忙眨眼。谢归其不明白,张德今天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今天没什么风啊。

    耳边听到一声冷哼,绝对比外面的气温还要冰。谢归其一哆嗦,站的更加笔直,头低的不能再低,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往席若身上偷瞄。只见席若嘴角抽了抽,不知是憋着笑,还是忍着怒。

    、撒娇

    “午膳在御书房用,吩咐下去,弄些清淡小菜,熬些补汤即可。哦,对了,御膳房不是有位御厨熊掌做的不错,烹制几样,朕要尝尝。”

    “是。”张德应声,告退前还不断的冲谢归其使眼色。

    谢归其正忙不迭的偷瞄席若,确定自己有没有危险呢,哪里顾得上张德。席若好像没有察觉到他偷懒的举动,可是奏折批完了,又开始安静的读书,一点要原谅他的意思都没有。

    可怜他的手脚啊,不一会就如万蚁噬咬,又麻又酸。自己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一个茶杯能有多重,才两个时辰不到,就支持不住了。想当年

    想到这儿,突然鼻头一酸,眼泪随着汗水啪嗒的往下掉。还好,还好,看不出来是什么,已经落魄如此,不能再示弱人前了。

    门外宫人高声通报“大理寺卿夏尔容求见圣上。”

    席若合上书本,没有立即答话。起身,走到谢归其旁边。

    高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害的他吃了一惊。有双细长的手,托起了他的下巴。还兀自愣神中,一张俊脸逼近,唇被什么碰了一下,触感柔软。

    “啊”。等他明白过来,大叫一声后。席若吐出红色小舌,舌尖上沾着一片茶叶,不是雀舌还是什么。舌头打着旋,缩回口中。席若仿佛吃到了珍馐美味般,神情满足的嚼着。

    “你”谢归其很想骂脏话,居然轻易的被吃了豆腐。呜呜,在军营的时候,听到士兵骂脏话顺溜的往外蹦,可他从小学到的严谨礼仪让他张不开口。

    席若受不了他那一脸委屈的样子,跟吃了多大亏似的,不就是唇挨了唇一下么,至于么。脸色一沉,君王的威严就摆出来了“放肆。”

    使劲咬着唇,要忍,必须忍。一定要见到父亲,问问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底是为了什么。眼前这个人,不再是疼他入骨的太子哥哥,而是冷血无情的天下之主,是很有可能成为他仇人的人。

    一弯膝,腿骨“咯吱”响了一声,不是断了,是站的太过僵硬,猛地一曲膝,加上昨日冻了不轻,骨头应该是轻微错位。

    顾不上痛,谢归其双手稳稳的撑着漆盘,伏身叩首。

    席若冰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在朕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朕罚你是给你机会,你若不要的话,哼。”

    谢归其一急,一手托着漆盘,一手拉住了席若龙袍的下摆。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汽氤氲,睁大了委屈的望着他。

    叹了口气,都将弱冠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不是战场上的鬼见愁么,不是尖酸刻薄的纨绔子弟么,为什么总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

    不能心软,千万不能心软。想要让他雌伏身下,就必须毁掉他能站起来的一切希望。指甲深深的埋入掌心中,用疼痛来提醒自己理智。

    席若抬脚,避开心窝,踢在谢归其的肩处,不轻不重,伤不了身,却也足以将人踢到在地。

    谢归其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半年来,虽然席若变了很多,对他残忍、冰冷,但至少在他难过或是受伤的时候,还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些许温柔来。他晕倒在雪地里时,不是还抱着他为他暖身哄他吃饭么。为什么,现在他都这样哀求着看他了,还是得不到一点柔情。

    席若知道自己做的有点狠了,不过也奏效了。要征服心高气傲的谢归其,已经有了半年的过渡期,现在要开始加速了。他不想等了,也等不及了。哪有肉放在嘴边,却要憋着不吃的道理。

    一个月,定要让谢归其心甘情愿的爬上自己的龙床。

    强忍下不舍,道“站起来,朕要召见大臣了。”

    夏尔容来其实也无事,东拉一句,西拉一句。最后被席若极度不耐烦的赶了出去。夏尔容委屈“圣上,您不留臣用膳么”

    席若温和一笑“朕的银子都捐灾区了,哪里还管的起夏爱卿的饭。朕好心提醒爱卿一句,趁着时光闲暇,赶紧的修生养息,到了忙时,说不定连吃饭睡觉的空闲都没有了。”

    夏尔容道了声“遵旨”便退下了。走时瞅瞅谢归其,觉得好生奇怪,怎么谢将军今日呆愣愣的,跟柱子似的,一丝生气也无。

    随后,张德进来传膳。

    席若将人都赶了出去,拉过傻了一般的谢归其,让他给自己布菜。谢归其目光直愣,也不看菜,筷子碰到什么,便夹起来,丢到席若的碗里去,席若不喜欢的菜夹了不说,竟把盛汤用的银勺也夹到了席若的碗里。

    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一把拉过谢归其,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轻咬他的耳垂一口,笑道“怎么了,被朕吓傻了么”

    呼出的热气打在谢归其耳朵和脖子上,谢归其蹦的老高,跳出席若一丈以外。

    席若也不恼,笑呵呵言道“看来朕这半年还是让你吃太多了,废了你的内力,居然还能使出轻功来,是不是得打断了你的腿,才能乖乖的让朕放心。”

    谢归其听的害怕,慢吞吞走回桌前,手颤啊颤啊的把勺子夹出来,又放了席若喜欢吃的菜进去。

    “搬把椅子来,坐我旁边。”

    正惴惴不安胡思乱想着,猛地听了这话,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钻进自己耳朵里的话是拿把斧头来,把腿砍掉。一时间面色煞白,冷汗淋漓。

    席若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反思过来,知道抽鞭子的效果确实不错。只有谢归其从骨子里有了惧意,再往他嘴里塞糖,他才会对自己的好产生迷恋和依赖。

    所谓物以稀为贵,所谓吃尽苦而知甘甜。以前,把他捧在心头小如珍如宝,心翼翼的呵护着,哼,这份真心,换来了什么,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满不在乎和理所应当。

    现在就要告诉他,从前满不在乎和理所应当的那些东西,如今却是求之不得和后悔莫及。

    好吧,该是喂糖的时候了。再晚一刻,受不了的怕不只谢归其一个。

    席若亲自起身搬了把椅子来,拉过谢归其坐下,捡了几样谢归其喜欢吃的菜放入他面前的小盘子里,面对木偶一般任他摆布的谢归其,自说自话的叨叨“来,尝尝,这花卷做的挺精致,味道也不错。朕记得你喜欢吃的。快吃呀,怎么不动手是不是很累,来,朕特意命人做的熊掌,吃哪补哪,老话是最错不了的。”

    见谢归其还是一点反应也无,席若干脆夹了喂进他的嘴里,怎奈他唇齿紧闭,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席若搁下筷子,反手脆生生给了他一巴掌。

    脸上立刻显现出五指红印,略略的肿了起来。好在,谢归其的神思终于清朗了,虽然仍是咬唇不语,黑眸中却不再浑浑噩噩。

    席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怎么,不去见你父亲了”

    谢归其猛地抬头,眼眸中尽是渴望,却仍旧不置一词。

    见他神思清明了,席若也不再紧逼,万一把人逼疯了就得不偿失了,况且自己的心很早很早就想对他好了。对他好,要对他好,仿佛初次相遇,这个想法就牢牢定格在自己心中了。

    不再装模作样,换回自己最想露出的表情,席若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嘴角的笑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一种,可以宠他到无法无天的那一种。

    “朕知道这半年来,每日两碗清汤,你肯定饿坏了吧。只要你乖乖的,朕以后再也不罚你了。来,吃一口,你不是喜欢吃甜的么,这盘蜜汁肉你定然喜欢。”

    谢归其抿嘴,转了转眼珠。席若高眉一挑,暗道坏了,自己小瞧这人顺杆爬的本事。

    果然,谢归其眼泪汪汪夹了块蜜汁肉,肉还没进嘴里呢,泪珠便似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啪”的往饭里砸。席若心里万分后悔,绝大部分原因不是一时松懈给了谢归其往上爬的杆子,而是忏悔自己为什么喂他喝了半年的汤水,以至于他的眼泪可以随时泛滥。

    谢归其哀兵政策第一步是掉眼泪,第二步就是撇嘴,竭尽全力的把五官组合成古往今来第一委屈人的模样,第三步就该呜咽两声,然后小媳妇般扯住你的衣角期期艾艾的诉苦哀求。

    谢归其的小爪子伸过来的时候,席若的嘴角抽啊抽,最后淡定下来,决定还是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方才真是吓了他一跳。

    “呜呜呜呜太子,我好害怕啊,呜呜你都不疼我了呜呜”以前,谢归其圆脸胖嘟嘟的时候,哭起来也可以像是受了多大的虐待似的。如今真真是受了苦,小圆脸变成了尖锐的瓜子脸,哭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凄惨。就是明知他作戏的成分大于伤心的席若,还是忍不住想要把人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看到席若没有严厉对待,而仍是满目的宠溺,谢归其抽抽鼻子,哭的更伤心了,不但哭,还趴到席若的怀里哭,鼻涕眼泪的尽往爱干净的席若的衣服上蹭。

    “太子哥哥,呜呜,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真的,呜呜。”

    、生病

    席若对于这样的保证当然不会相信,这个闯祸精从小到大罪恶累累,每次被逮,都会眼泪汪汪的发誓说再也不敢了,可刚给他一个好脸,他立马该怎样就怎样。话说到这里。谢归其养成这样的性子,倒怨不得他自己,都是席若和先皇给宠的。不过好在,谢归其天生聪慧,加之谢奉临又是一位严父,才让他没有沦落到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之流。

    “食不言,先用膳吧。”席若忍着跳起来的冲动,木着脸说道。

    善于观察的谢归其会随着席若细微的变化作出不同的反应,听席若这么淡淡一句,立刻乖乖的用衣袖抹去眼泪,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热汤,也不管旁边的九五之尊了,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这么净喝汤水,难不成喝习惯了”席若把香喷喷的米饭往他跟前推了推。

    谢归其忙着喝汤,腾出一只手出来晃了晃,直到半碗汤水下了肚,才把小脑袋从碗里露了出来“我冷,先喝点热汤暖暖。”

    “怎么会冷呢”御书房烧着地下烧着地龙,席若穿着件单衣就觉得温度适宜。谢归其早上伺候起床时穿的厚衣还未脱下,普通的太监服里面穿的可是只有皇室才允许穿着的上等棉衣。那棉衣外面是一般的布料缝制,里充的料子却是红嘴幼鸟柔软服帖的细羽,因此棉衣轻而暖,也不会显得臃肿作者胡诌,联想到羽绒服的亲表拍俺。谢归其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在御书房晃悠,席若都替他热。可是,为什么还会冷呢

    仔细瞧去,嘴唇确实有些发紫,方才还以为是惩罚过重了呢。谢归其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嗫嚅道“今年就是很冷嘛。”

    席若的两条细眉都拧到一处了,嘴上却是极淡然“用膳吧。”

    饭毕,席若要去御书房里室午休,便让张德领了谢归其去一侧的耳房学规矩。谢归其委委屈屈的跟着走了,一步三回头,明明刚才席若都放软了态度,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又是一副大冰山的样子,难道人做了帝王就学会了变脸不成。

    “暗一,带黄岑来。”

    片刻,新晋上位的御医便被人拎着衣领扔进了里室。

    “黄岑,归其为什么会觉得冷”

    对于这样没头没脑的问句,黄岑愣住“人不都会觉得冷么”

    席若眉一挑,不怒自威,吓得黄岑前额伏地,再不敢往上看。席若拍了拍茶沫子,杯盖与杯体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黄岑只听得这动静响了很久,估摸着圣上正在思索什么,害怕是要发落自己,更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过了半响,席若才悠悠开了口“他今日在御书房里穿的很厚,却仍吵嚷着冷,很是奇怪,是前两日在雪地里冻伤了么”

    不用明指,黄岑也知道那个“他”是谁。自从谢归其被没入宫中,他就成了谢归其的专用御医了。“冻伤虽不轻,不过好在处理得当,没留下后患。”

    席若面上平淡,心里却微微得意,处理得当,哼,可不是你开药的功劳,是朕不辞辛苦抱了一夜的成果。突然眉峰一皱,席若又言道“当初你配的散去他内功的药,信誓旦旦的跟朕保证对身体没有损伤。他即便散了内功,普通人的身体也不该这么怕冷。”

    这是在说我开的药方有问题么若是被圣上如此咬定,依着对那人的宠爱,不但自己的命不保了,怕是家里人也得跟着上黄泉了。黄岑抹了把冷汗,鼓起胆子言道“并非是微臣的方子出了问题。公子比常人怕冷,是因为公子的身体恐不如常人。”

    “为何”

    黄岑愤然道“半年前不知哪个混账向圣上提出的建议,居然让公子每日只能吃些清粥,这样长时间下来,公子的身体自然荏弱不如常人,怕冷一些再正常不过。”

    这话说的时候,席若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不过一向没有眼色的黄大御医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责,仍旧喋喋不休“这样的阴损主意只有无耻小人才会想出,当时臣就劝圣上不可执行,怎奈圣上一时被蒙蔽,听信了那小人之言,才害了公子,微臣请求圣上立刻下旨千刀万剐了那罪人。”

    此刻席若的脸已经堪比锅底了。他咳了一声,止住了黄岑的话头,不悦道“你在骂朕识人不明,处事昏庸。”

    “臣万死。”不知圣上为何如此不悦,一味的找自己麻烦,黄岑急的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直把脑袋磕的晕晕沉沉,方听的圣上冷哼了一句,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还好不是直接发落,给了自己辩解的机会。

    席若依旧不依不饶“朕记得当时宣你来问过,你当时答朕说这法子可用。现在出了事,便要往他人身上推的一干二净么。”

    “回圣上,臣清楚的记得,当时臣答的是,此法子是最不伤人的一个,并不是说它无害啊,请圣上明鉴,将那乱出主意的混账小人重重惩处。”

    书柜阴暗夹缝里藏身的暗一,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偷笑,若不是暗八忙着换班的事,让他见了一定会乐疯的。黄大御医此时振振有词,一副忠臣模样,却不知出那馊主意的正是圣上本人,这不是老虎头上拔毛,太岁头上动土么。哈哈,叫你平日里嘴上不留德,报应终于来了吧。

    “来人。”

    黄岑身子抖了一下。

    席若高声道“黄岑御前失礼,打板三十。”

    黄岑瘫坐在地。御前失礼好像他一直恭恭敬敬的跪着,老老实实的回答啊,可是席若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他没胆子喊冤啊。

    耳房,不大的屋子却足足烧了三盆暖炉。张德热的满头大汗,喝了口解暑的凉茶,润了润嗓子,又开始教导某个不太听话的奴才。

    只不过,这个不太听话的奴才确实不听话。这不,蜷在暖榻上睡得忒香。

    圣上说,谢归其自恃聪明,从小就讨厌听太傅教书,一听瞌睡虫便要作怪。每次上课,伴随着朗朗读书声的总有小小的鼾声,太傅碍着皇帝和太子宠他,也不敢过分责骂,况且你问什么他都会,要想告御状也没证据了,那个护短的太子也是绝对不会去做人证的。

    张德从一旁取来备好的锦被,轻轻的为瞌睡虫盖好。叹了口气,往里室走去。

    “睡了”

    “老奴还没讲一刻钟,公子就阖眼了。”

    席若手托腮,侧躺在床上浅笑“今天难为他了,让他自己睡醒吧。耳房挨着朕的小厨房,你吩咐下去,让那帮奴才手脚轻些。”

    “是,老奴省的。”

    “张德,你是看着朕和归其长大的,这些日子又是跟在他身边不离,他有什么变化是逃不过你的眼吧。”

    张德揣测着帝王心,小心答道“奴才有幸得以伺候圣上。”不提谢归其,就是要向天下最至高无上的人表达自己的忠心。上位者大半疑心重,喜欢听人表忠心。席若虽不是喜好谄媚之臣的君主,不过若的的确确是忠臣良将,偶尔说之,君主总不会责骂便是。

    “他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老奴以为,公子高傲的性子虽未完全磨平,却也去掉了菱角。圣上的法子,循序渐进,正是医治公子这恶症的良药妙方。”

    一直保持着淡淡神情的帝王,此时突然卸下了冰冷面具,在一个贴心的老奴才面前叹了口气,到底敞开了心怀“朕当时气坏了,一心想磨平他。这饿人的法子收效虽好,却也伤害到了他。现在想来,朕竟有些后悔了。朕处理朝事顾不得他,你平日里伴他左右,他除了怕冷,可还有其它什么坏症”

    “,没,没什么了。”

    席若瞳孔骤缩,厉声道“张德,你敢欺君”

    张德惶然下跪“老奴不敢欺瞒圣上。公子他,他只是胃口变得小了,精神也差了些,其它真没有什么了。”

    “实施这法子的时候,朕再三斟酌,命黄岑仔细定量。每日两碗米粥,只会消磨他的精神,不会对他身体造成大的危害。胃口变小,倒在朕预料之中。”

    静了片刻,席若又慢慢开口“虽是如此说,到底人算不如天算。你眼睛擦亮些,若归其有什么不适,早些回禀。”

    “老奴省的。”

    “既然他失守了一座城池,接下来的仗,还是给他些喘息的机会。朕要换另一种进攻的策略了。”

    谢归其不是睡饱了才醒了,而是痛醒的,胃痛。他蜷起双腿,用手狠狠压住胃,在榻上咬牙坚持了会儿,这次却是痛的厉害,一不小心摔下床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谢归其扶着榻上的小木桌站了起来,坐在榻上,装作刚醒。张德捧着碗热粥进来,看到谢归其的脸色有些发白,关切的问道“公子身子不适么,可是冻得”

    “是有些冷。”谢归其淡淡答道。

    张德忙奉上热粥“这是上等的燕窝粥,公子饮些暖暖身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被肯定的感觉好难受啊,不过还是想拼一拼。加更,冲榜

    、女训

    “给我”谢归其很是惊讶。不饿他已经够让他讶异的了,居然还主动给他送吃的,难道方才撒娇让席若心软了么可没听说做奴才的还能有燕窝粥吃。

    张德笑着点头“是呀。圣上说您午膳只吃了半碗粥,几口米饭,菜也没吃多少,甚是担心,嘱咐老奴熬些补汤,为公子好好补补身子。”

    “为我补身子”谢归其冷冷的重复,脚往后退去,可惜耳房太小,没退几步就挨上榻了。不顾形象,谢归其一跃蹿上了床,抵在床角戒备地盯着张德手中的碗。

    张德苦笑“公子,圣上担心您的身子,这是上等的补粥,快下来喝了它吧。”

    席若心念电转,若是出手伤了张德,席若肯定会生气,到时候便不让他见父亲了。就算打倒了张德,席若要想逼自己喝下那个东西,外面定会埋伏着侍卫。如今虽招式还在,力气和内力却通通没了,只要一个三等侍卫便能轻易控制自己。

    不能硬来,逃也不是长久之计。该如何,才能避开那个东西。

    半年前,席若把他从牢里带出来,拿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给他。他穿着囚服,浑身脏臭,又饥又饿。虽然席若把他族人都下了狱,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选择相信席若,相信这位如兄长般溺爱他的好友,是不会真的对他的族人下狠手。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喝了下去。以为是补药,却是毒药。

    痛了一天一夜。骨头像是裂来了一样,从脚底至脊柱,慢慢扩散,四肢百骸皆痛的让他恨不得卸下来丢掉。当时死的心都有了,却连个手指都抬不起来。

    刚开始他不断的惨叫。席若却是放下碗便走了,无论他叫的多凄惨,也不曾露面。

    谢归其后面便沉默了。一是没什么力气了,还有便是心性高傲,认清了席若的面目后,不愿再开口示弱。

    晕过去之后又痛醒,反反复复的折磨。最后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一摊烂肉,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有人进来抱他,彼时眼睛视物不清,但凭借再熟悉不过的触感和味道,知道那个人就是席若。虽然极度不愿,可还是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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