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们误会了……唉,算了,反正就这样吧。”
宫子羽也知道他们误会了,可他们误会就误会吧,他也不想澄清,干脆就认了,反正从前他也是这么被林家寨的人误会是压寨夫人,现在被误会成将军夫人,估计林三宝也习惯了……
贺嘉声今年没有回家,他拿着个盾牌跟张牙舞爪的小澄练功夫,林三宝看得直摇头,“嘉声啊,我们澄大小姐学会武功以后,打我可是要打得更用力的,你怎么能这样害你头儿啊?”
“你不欺负子羽哥哥我就不会打你!”小澄一脸汗水,却是笑得很开心。
“我哪里能欺负他!”
“是啊,小澄小姐,三哥那么疼宫老板,瞧你们四个站一起,活像一家四口,怎么会欺负他呢!”
贺嘉声言者无心,林三宝却是皱了眉头,喝了他一声,“嘉声!到城墙巡逻!”
“啊?”贺嘉声一愣,停下了动作,“还有一刻钟才到巡逻时间……”
“我让你去巡逻!”
“……是,将军。”贺嘉声放下盾牌,正要走,一转身就看见宫子羽站在他身后,“宫老板?”
“贺将军,辛苦你了。”
宫子羽并没有替贺嘉声辩白,他看着贺嘉声离开,又借口支开了小澄,才冷淡地开口道,“何必呢,他又不是故意的。我以后都不来就是了。”
“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宫子羽猛抬头,眼神竟是锋利得让林三宝顿时语塞,“你只是怕他们再这样说下去,你会忍不住对我心软,忍不住重蹈覆辙?你只是害怕自己不够坏,不够残忍,不够铁石心肠?!林三宝,你既然不想我倒贴就别对我好,别等到我巴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的时候你才说不想要!”
“……是,我怕,我他妈怕死你宫子羽了!”林三宝往后退了一大步,眼角的红分不清是刺青的倒映还是强忍的泪水,“这世界就没有你宫老板做不到的事情,我无论多用力把你推出我的世界,你都能以一种我无法抗拒的方式回来,还能让我身边所有人都支持你回来!”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阻挠你们那些雄心壮志的理想梦想,我只是想在你身边待着也不行吗?!”宫子羽瞪大眼睛,“林三宝,你不要告诉我你就那么没志气,自己没能耐坚持理想就怪我太温柔磨蚀了你的意志!”
“我没有说过要怪你什么,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林三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宫子羽看见他的眼睛慢慢地涨红,却硬是忍住了眼泪,“你愿意什么都不求地跟在我身边,你只觉得自己很委屈,很伟大,可我你,难道我真的对你毫无情义?我看着你这么委屈,我看着你这么伟大,我会心安理得?宫子羽,人家动你一根毫毛,我想杀他全家!现在你为我这么委屈自己,我却又该怎么办?!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看着你这么卑微地生活下去也会毫不动容?宫子羽,你感动了全世界包括你自己,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踩到泥尘中去,把我钉在良心的责备当中!”
宫子羽的眉头紧紧地皱到了一块,似乎无法理解林三宝到底在固执些什么。有人愿意对自己无条件地好,为什么你反而觉得这样不好?
剔透玲珑如宫子羽也还是不明白,在林三宝眼中,他宫子羽是世上至宝,没有人能让他受半点委屈,连他自己都不可以,所以在他注定无法给他幸福的时候,他宁可他仇恨他嫌弃他离开他,也不想看到他委屈自己留在他身边。
宫子羽的温柔像缓慢的凌迟,一日日地侵蚀着当初的鸿鹄之志,林三宝着实害怕哪天他真的要辜负海宴平的生死相托,变成宫子羽不齿的背信小人,落得两头借空。
两人无声对峙了好一会,只有两人不服气的喘息声细微地起伏着,林三宝咬着牙背转身,擦了擦眼睛。
“所以我说我一点都不明白你们这些英雄好汉的逻辑啊!”宫子羽认命地叹口气,“我不过是个戏子,是个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戏子,你干嘛老是把我当作什么高贵清白的人啊?我只想要一点温暖,我只想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自尊这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啊。”
“可你不就是因为我尊重你才喜欢我的吗?”
“……”
宫子羽第一次无法反驳。
又是一阵沉默,林三宝听见宫子羽慢慢走到他身后,站住了,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林三宝,我讨厌死你了。”
“我也一样。”
林三宝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宫子羽已经走了开去,他下意识伸手,手抬到半空,又放下了。
林三宝看见宫子羽抱着信儿牵着小澄离开,以为他要走了,可临近黄昏的时候,他又回到军营来了,单独一人。
将士们很热情地留他一起吃饭,林三宝不便扫兴,也默许了他留在军营里吃饭,然后才着贺嘉声护送他回去。
宫子羽慢悠悠地喝光一碗水,“林将军,我有事要跟你商量,请你随我回去王府一趟。”
林三宝眉头一皱,“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在军营里商量?”
“重要的机密,小王爷托我通知你的。”
林三宝才不相信海宴平会有什么重要机密托付给宫子羽,却又不能当面拆穿,“我要在军营里待命,如果王爷真有要事,会再派人来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林将军。”宫子羽起身,走到林三宝身旁附在他耳边道,“我是一定要揪你回去的,否则……你也不想落得个淫乱军营的罪名吧?”
“你……你想干什么?!”林三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相信宫子羽一定有这本事送他这么个罪名的。
“你随我回去就知道,林将军。”宫子羽说着,就直起身子往外走。林三宝无奈,只得匆匆跟上,“你等我,我去牵马。”
宫子羽笑,乖乖站着等林三宝牵马,而后才在军营将士艳羡的目光里和他一道策马回王府。
回到王府已是夜半,宫子羽让林三宝到房间等他,少顷,就捧了一碗药进来。
“这是什么?”林三宝皱着眉头问。
“你别管,喝就是了。”宫子羽盯着林三宝,“难道我还会毒死你不成?”
“……”林三宝又只能听话喝了,“你能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了没?”
宫子羽笑笑,走到书案前,脱掉外头厚重的袍服,露出里面一件粉绿色的戏服。林三宝正诧异,他已经研开了一碟桃红色的颜料,在自己眼角上钩了两笔斜飞入鬓的线条。
宫子羽转过身来,款款走到林三宝跟前作个揖,“不才宫子羽,自度戏文几句,平日不敢献丑,今日得遇良人,还望原谅妆粉不全,衣衫褴褛,听我三言两语,聊解寂寞。”
林三宝一愣,“你就是想唱戏给我听?”
宫子羽微微一笑,“听我唱完再教训我,好不?”
林三宝失笑,“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好呢?”
宫子羽的笑都凝到了眼底,化作深深的情意,他退后两小步,拂了拂水袖,悠悠唱开了柳重书给他写的剧本。
这是他第一次唱,也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唱这部戏了。
“水清山秀天尽头,绿水蛟龙潜深涛,一日幻变了风云色,吹落满山梅花红……”
林三宝一听这开头便整个人愣住了,宫子羽的唱词一下子把他拉回了那些山野绿林里的岁月,让他恍惚了起来。
“……雪里梅花遭风劫,飘零落向宝船中,茫茫烟水见芳容,浅笑轻颦常入梦。他跟我胭凝粉坠,水乳交融,似孤零漂舟终得风送,喜见锦帆斜挂夕阳中,我是彩云卿是凤,却怎料罡风消散了情如梦!”
婉转多情刹那撕裂,转成凄凉辛酸的腔调,宫子羽旋转身子作武生打斗的动作,是林家寨死战的腥风血雨,慢慢模糊了林三宝的双眼。
“亲恩如海仍未报,温柔何如仇深重,轻解罗衣抛情长,荐我敌前玉榻凉,焚琴毁竹求且去,今后莫忆梅花艳!”
水袖被旋成了一圈圈漩涡,把林三宝卷了进去,而那漩涡中心,正是宫子羽。两折戏之间全无空隙,重伤初愈的宫子羽额上满是细汗,汗水化开了他眼角红色朱砂,落下两条水红的痕迹,恍如子规泣血,惊心动魄。
“别唱了。”林三宝一步跨入那漩涡中心,把宫子羽揽进了怀里,“别唱了。”
“我还没唱到我们重逢。”宫子羽环上林三宝的脖子,“我唱完了,就走了。”
“你走?”林三宝一惊,放开他看着他的脸问,“你去哪里?”
宫子羽失笑,“林将军,你很健忘啊,我不是说过,待我伤好了,信儿找到好的人家托付,我就去找我那戏班,继续唱那天南地北的痴男怨女的故事了吗?”
“……你会唱这个故事给别人听吗?”林三宝突然不想让任何人听这戏,他不想让宫子羽再回忆起这痛苦的过去,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宫子羽那所谓自荐枕席时的表情。
“不唱了,我就唱给你一个人听。”宫子羽摸了摸从眼角上淌下来的朱砂,抹了一把到嘴唇上,“这样好看不?”
“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的。”
宫子羽笑了,他抬起头,把那一抹朱砂红印在林三宝唇上。
34
那只是一个轻得如同羽毛掠过的吻,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把那红染上对方的唇。
但林三宝捧着了宫子羽的脸,重又吻了回去,舌尖轻轻碰上唇瓣,便已欣喜地张开,向他投降献诚,任他攻城略地。
林三宝没少亲吻过宫子羽,却很少是出自自己的欲望,他吻他是因为他知道宫子羽想要他这么做,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如今这从心底里烧起来的一团火似的欲念,陌生得让他颤栗,他扣着宫子羽的腰背把他贴向自己,侧了侧头脸让舌头钻得更深入,直卷到宫子羽舌根撩弄那舌底嫩肉。
宫子羽发出闷闷的呻吟,林三宝神智稍回,一把推开他惊道,“你刚才让我喝的什么药?!”
两条水袖早就绕在了林三宝脖子上,宫子羽用力一拉把他拉了回来,笑得眉眼弯弯,“自然是我那友人教我宫廷秘方啊,林三宝,上一回我走你让我做了一遍压寨夫人,这一回怎么也得让我做一回将军夫人啊?”
林三宝真是哭笑不得,他早该知道宫子羽这样的气度,哪有这般伤春悲秋的小情怀,还必须唱个离别曲才走,原来早有预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能做那事,做了功力要大退八成,你这是想害死我吗?”
“咦?”宫子羽一愣,“你真的是因为练功不是因为不行吗?”
“反正我不能跟你做……”话虽如此,下腹却是止不住一阵阵发热,林三宝扯掉脖子上的水袖,推宫子羽出去,“你快出去……”
“等一下!”宫子羽拽住他的手,用力把他摁在椅子上,“你不进去就行了吧?”
“哈啊?!”
林三宝未及回应,宫子羽一把扯下腰带,宽大的戏服顺溜地滑到了地上。
瘦得肋骨都能数清楚的苍白身体上,左边乳尖上绽放着一朵鲜红的梅花,宫子羽跪在地上,拉着林三宝的手,抚了上去,“它想你了,让它开花吧?”
林三宝的喉结极大地滚动了一下,手指已不受控制地捏住那一点,把它揉弄成熟悉的硬度。
宫子羽一边嘤嘤呜呜地呻吟,一边脱下林三宝的长裤,武将的修长双腿与他的不一样,多了一分健硕的性感,宫子羽埋下头去舔他大腿里侧的肌肉,林三宝“嘶”地倒吸一口气,不由得摁住了他的头,手指插进他的发。
宫子羽慢慢用舌头勾勒着腹股沟下的线条,那垂软的性器冲破了禁忌,半挺起硬朗的轮廓,囊袋虽是不全,却也泛出了深黑的颜色,宫子羽单手握住揉搓,感觉到里面仍是生动的硬实。
“啊……快点……”
林三宝脸色涨红,忍不住朝前挺了一下腰,那半挺的尖端戳到了宫子羽唇边,他笑笑,抬起眼睛来恶作剧一样看着林三宝,“将军要我做什么?”
“……”明明被捉弄得很生气,对上那一双柔情脉脉的眼睛却又粗暴不起来,只是欲望更加急切了,林三宝闭气眼睛来往前挪了挪坐姿,摁着宫子羽头顶把他压下去。
宫子羽却是不依不饶起来了,他用手掌撑着林三宝的大腿,使劲梗着脖子不要低头,“说啊,你说你要我做什么,你说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宫子羽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摸他的大腿,从膝盖弯滑倒欲望边缘,又轻轻地溜开,林三宝大口喘着气,身体都绷成了直线,他咬着后槽牙,自暴自弃地朝宫子羽吼到,“含住!”
“是,将军~”宫子羽得逞地妩媚一笑,才张开嘴去含住了那紧绷的欲望,几下撩弄,便又胀大了一圈,宫子羽轻轻皱了皱眉,转个角度让下巴张得更开些,才好全部含进去。
林三宝从未试过这样的极乐,什么江山家国铁马金戈,在这一刻都被情欲烧成了灰,难怪海宴平要他练那断情绝欲的武功,这样的销魂蚀骨,有多少英雄豪杰能熬得住?脑浆全都煮沸了,无法思考,他颤抖着嘴唇喘气,不自觉地摁住宫子羽的头挺动,连囊袋也几乎撞了进去,
宫子羽不及喘息,津液湿漉漉地往下滴,只能抬起眼睛来,似乎很哀怨地看着他,但见对方已经闭着眼睛享受了,他只能自己动手,捉住林三宝的手臂把他拉下来,按到自己同样挺立了起来的地方。
林三宝下意识地握住便用力套弄,宫子羽一个激灵,嘴里用力一吸,内里那长枪便猛地暴胀,只觉得连那上面的筋络血管都能清晰感受到。林三宝下身绷紧,不住往宫子羽深处挺进,塞得他嗯嗯呜呜地呻吟,才迷迷蒙蒙地张开眼睛,稍稍往后退了出去。
这一退宫子羽才发觉自己下巴都酸了,心里很不厚道地想还好林三宝两边受伤了不大,要不一并堵进他嘴里,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宫老板也不由得心里打个冷战。
林三宝并不知道宫子羽那微妙的心理,往后退出一些,便想自己动手解决,宫子羽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他的手,捧着直挺挺地指向上方的枪头,舌尖俏皮地勾弄那慢慢张开的顶端。
林三宝此时看得清楚,宫子羽脸上红潮若霞,苍白的皮肤上泛起了情色的薄汗,乳尖熟红硬挺,身下物事也一样翘起可爱的弧度。
他从前觉得宫子羽是枝头上的梨花儿,不忍心看他被风卷残云打落泥泞,可如今他却觉得他像只猫,还是挺顽皮专门爱挠人的那种,非要揪住来打屁股,直打到嘤嘤叫痛才知道要认错的那种野猫。
于是他弯下身,一边用力套弄,一边把手指伸进他后庭里捣弄。
久未使用的后庭一阵收缩,宫子羽似乎很惊讶林三宝会如此戏弄他,便也坏心地拿牙齿摩擦那端口,直磨得那小口沁出稀薄的白色液体,才重新含住了用力吸吮。
林三宝重重地“嗯唔”一声,喷发出来的同时用力把三根手指插进了宫子羽的穴口里。
高潮后的余韵也足够让林三宝丢盔弃甲,只能靠在椅背上喘气,宫子羽舔舔嘴角浓白的浊液,翻身骑到林三宝身上,“林三宝,你知道宫子羽的规矩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