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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蛋匪类 第1节

作者:风花雪悦 字数:20538 更新:2021-12-31 15:16:28

    无蛋匪类作者风花雪悦

    文案

    美若天仙的小戏子被山大王抢了上山然后这样那样的故事太普通

    这个故事是说美若天仙的小戏子被俊朗英伟的山大王抢上山后,想尽法子让大王把他这样那样的故事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三宝宫子羽 ┃ 配角海晏平海晏河柳重书

    一

    海晏青刺入的时候,宫子羽听见商清乐在绣楼对面的戏台上唱贵妃醉酒。

    声音清婉,但稍逊风情。

    七王爷海晏青的这场寿宴压轴戏,本来该由宫子羽唱的。

    只不过等不到第二场,海晏青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宫子羽进了绣楼,上了绣榻。

    进出之间很是野蛮,海晏青上次没硬到最后感觉很丢脸,这次特意吞了好几颗红丸才开始,果真力度十足,顶得宫子羽不得不勾着他的脖子才维持得了跨坐的姿势。

    “王、王爷”宫子羽微微扭动起柔韧的腰肢,多少让自己也有了点愉快的感觉,“子羽给你唱段小曲,可好”

    “好,好,你唱,你唱。”海晏青正驰骋得淋漓尽致,只怕此时说把封地送他,他也是会答应的。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那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长空雁儿飞闻奴声音落花荫景色撩人醉不觉到了百花亭”

    断断续续地,宫子羽也唱起了那贵妃醉酒,那唱腔里染着七分床第气息,却恬不知耻地以盖过商清乐的音量,放声高唱起靡丽的情欲。

    本来看着戏台子的人都被这声音勾走了注意力,女宾一边掩饰脸红一边恶毒咒骂,男宾则一边努力维持坐怀不乱的风度一边暗自吞下口水。

    海晏青终于触到了宫子羽的动情处,宫子羽一下拔高的呻吟划过了整个王府,连戏班的奏乐师父一时也忘了自己演奏到何处,商清乐在台上衔起贵妃的金杯,仪态甚是撩人,但每个人脑海里勾勒出的,都是宫子羽衔着某件东西时的情态。

    淫乱肮脏,却又极乐无穷。

    这压轴的花旦,终究是我宫子羽。

    海晏青抽搐着快要泄了的时候,宫子羽环抱住他的脖子,铃口也沁出了情液。

    千钧一发。

    人群的尖叫声伴着铜锣敲击声以惊慌的速度刺进耳朵,海晏青一惊,正要抽身,宫子羽死死绞着他,逼得他出来了才把长腿从他腰间放下。

    海晏青捏了捏他的脸,“就算现在有把刀搁你脖子上,你也非要做完是不是”

    “子羽从不半途而废。”宫子羽抬眼看窗外,却见数匹高头大马在王爷里到处践踏,一群手持武器的人到处抢掠,还手持火把,四下纵火。

    无边的恐惧袭上宫子羽心头山贼

    山贼显然有备而来,挑着夜深时分守卫疲乏的时候发难,很快就杀掉了护院跟卫兵,往内堂逼杀。

    “王爷快走”卫兵队队长冲进门来,护着只披着一件长衫的海晏青杀出重围。

    但那两人刚刚出去,卫兵队长就被人踢了回来,他口吐鲜血,仍挣扎着护主,手执长剑把海晏青挡在身后。

    一柄红缨长枪从门外飞入,贯穿他的身体,把这个忠心耿耿的人钉在了雪白的墙上。

    山贼进门来了,是个很年轻的山贼。

    以一个山贼来说他眉目未免过分俊朗了,也许他也意识到了,才故意在右边眼角画了三道红色的图腾,以示威严。

    宫子羽觉得那反而让他更有风情了,他舔舔嘴角,握住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

    “大胆毛贼竟敢闯入王爷府邸,杀害皇亲”

    海晏青怒目圆瞪,这群山贼已经把他的卫兵队残杀殆尽,想来今日妻儿子女都将命丧黄泉,不禁豁了出去,“我杀了你”

    山贼挑眉一笑,竟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并不去取长枪,似乎是要跟海晏青公平决斗。

    猛虎拳瞬间扑杀过去,海晏青战功彪炳,非是一般皇家贵胄,愤怒之下拳风更威,仿佛要把山贼徒手撕碎。

    山贼不慌不忙地使个推手把海晏青挡了回去,看似无力软绵的一掌拍到海晏青胸膛上,海晏青喷出一口浓烈的鲜血,撞到了钉在墙上的银枪末端。

    竟是自末端捅了进去,海晏青大叫了起来,被枪杆刺出来的肠肚流了满地,人却未断气。

    山贼过去把长枪拔出,把痛得虚脱晕倒的海晏青拉到了窗边,深吸一口气,吼出了响亮的声音,“兄弟们为老寨主报仇”说罢,就把海晏青推了下去。

    众贼匪蜂拥而上,对海晏青乱刀砍劈起来。

    “老寨主大仇得报兄弟们,钱财装满两车便走女人小孩放过,不反抗的男人也放过”

    看来这位还是山贼头子。宫子羽在床榻上慢慢动了动身体,山贼头子敏锐地扭过头来盯着他。

    林三宝愣了一下,刚才只顾打斗,以为床上是海晏青的女眷,不想竟然是个男人。

    还是个像林家寨山头上那些漫山遍野的腊梅花一样好看的男人。

    宫子羽在床上跪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大哥,我只是个戏子,不是王爷的内眷,如果你不嫌弃这身子脏,我也能侍候你,求你别杀我。”

    林三宝慢慢朝他走过来,宫子羽也计算着怎样才能在他尽兴的一刻把匕首刺进他喉咙。

    一件锦袍披到了宫子羽身上,袍子是海晏青的,给他披上的人是个山贼头子。

    宫子羽装出惴惴不安的样子起身,“大哥要我跟你回寨子”

    林三宝却是像见鬼了一样一个劲往后退,连忙回到窗边大喊,“兄弟走了再不走官府的人就到了”说罢,他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轻功了得,安然落地。

    宫子羽傻眼了,他明明从他眼中看到了惊艳跟稍纵即逝的心动,为何,为何他不要他

    官兵来到的时候只看得见满王府悲恸欲绝的女眷守在七王爷的尸体旁大哭。有家丁说看见山贼从绣楼里把王爷推下来,当时绣楼只有一个宫子羽,于是他便被人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府衙去问话。

    虽说是问话,府尹大人也没有升堂,只在内堂里一边热茶定惊,一边好生询问详情。

    昏黄的灯光里宫子羽越发温婉柔美了起来,府尹得掐着自己手掌心才顾得上公事公办,“你说那山贼行凶时蒙了面认不成,那他身材如何,可有其他特征”

    “个子大概跟那个卫兵队长一样吧,至于身材”宫子羽抚平了一下领口的褶子,“我想就跟很多习武的人身材一样健硕吧。”

    “咳咳,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府尹被这动作弄得百爪挠心,当下起了身走到宫子羽背后把他抱住,“公事谈完了,我们聊些私事可好”

    海晏青既死,锦澜城里地位权位最高的也的确是这位府尹大人了。

    宫子羽按着桌子稍稍站起,回头对他轻轻一笑。

    从府衙里出来已经快要天亮了,宫子羽双腿发颤,扶着墙才站稳了,开始后悔刚才装清高不要府尹官轿送他回去。

    但男人就是爱这种清冷高傲的调调,明明都已经被骑上了,还要一副心在青云上身陷泥沼中的模样,他们才会巴不得每晚都来骑你,直到有一天把这匹烈马骑驯服了才甘心。

    宫子羽颤巍巍地走着,还差一个街口就到戏班了。

    明日的花笺一定还是写着“宫子羽”的名字。

    也就不过是一个正印花旦罢了。

    宫子羽叹口气,揉揉后腰就要迈步。

    身后有人

    宫子羽不及高呼,颈脖一阵钝痛,跌进了黑暗之中。

    宫子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明亮了,他被人用麻绳绑住了,困在柴房里头。

    怎么回事,那山贼头子当时不要他,回过头来还是觉得能吃的不要浪费了

    宫子羽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来,昨晚折腾太久,他还是腰酸腿软的使不出劲。

    一阵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传来,宫子羽一惊,连忙乖乖坐好。

    进来的是几个没见过的毛贼,他们关好门,气势汹汹地围住了宫子羽。

    “几位大哥好。”宫子羽困难地欠了欠身,“宫子羽与几位大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几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呸,当时在那狗王爷房间里的可不就是你这个婊子,我们清楚得很,你不是还去了官府,要点明我们大当家的相貌吗”为首的一个绿裤子的山贼骂道。

    原来如此。“当时也是昏暗,我并没有看见贵寨大当家的样子。”宫子羽摇头,那摇头的动作也是有名头的,在行里叫风摆柳,说的是那颈项也要配合摇动,如弱柳随风我见可怜,虽是拒绝否认的动作,也不会激起对方的怒意,反觉得你受委屈。

    果然那四个山贼顿时火熄了一半,另一个扎着红头巾的山贼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如果我点了你们大当家的相,杀害王爷这么大的罪名,现在城里应该已经贴满了带着画像的皇榜,你们可以派一人去城里看看,就知道我说的可是真话了。”

    四个贼人相顾一眼,排行最小的就识趣地跑去打听了。余下三人不再恶言相向,蹲下身子来打量着宫子羽,绿裤子仿佛赞叹一般说道,“这小戏子真不像话,男子汉大丈夫长得跟个娘们似的。”

    “六哥,这城里的戏子就是要长得像娘们才吃香。”红头巾也跟着附和。

    “六哥,不是有句话叫,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戏子嘛”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一个穿黄布衫的人形容猥琐,宫子羽早就发现他觊觎自己了,“那狗王爷能玩,我们为什么不能玩”

    “那不行,大当家不准我们淫人妻女,发现了要砍掉一条手臂的”红头巾连忙摇头。

    “不对,大当家只说不准淫人妻女,这男人嘛,就不算违反寨规了啊。”绿裤子眼里冒上淫欲,上手就朝宫子羽裤裆揉了过去。

    宫子羽咯咯笑了起来,三人愣了一下,绿裤子忍不住喝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三位大哥不会玩。”宫子羽转个眼波,三人骨头都酥了一半,“你把我绑着,我就只能这么硬挺挺地如同死鱼,哪里有乐趣呢这欢好的姿势,可以是你们骑我,也可以让我骑你们,我能把腿搁在你们肩膀上,一览无遗,也能跪着趴着承受各位恩露,如果让我也得趣了,还能挂在你们腰上摇晃,那才真是人间极乐,你们可曾尝过”

    宫子羽只用气息说话,那声音性感得如同催情药,三人猛吞口水,连忙过去给他松绑,顺势把他压倒在地上。

    “哎哟,你们怎么个顺序啊”宫子羽嘻嘻笑着扭动身子推却,“先说好了,第一个进来的,那是人间美事,再快活没有了,到第二个了,就只如平常妇人,将就将就,到第三个,那里就松了夹不紧,还不如自己解决痛快。我先说告诉你们了,省得待会第二第三个大哥没舒服到要杀我,那我可就冤枉了。”

    这班山贼在跟从现在这个寨子前没少干过一起欺负妇人的事情,但那些妇女哪里会这么气定神闲地跟他们讲顺序呢三人面面相觑,分明都想当第一个,却又不好这么没义气,重色轻友。

    “我知道三位大哥都是重情重义的,这样吧,你们比试比试,点到即止,最厉害的那个大哥我就全心服侍了,那么剩下两位大哥自然心服口服,不会责怪我了。”

    宫子羽一边说,一边把外头一件紫色袍子脱下,只余一件雪白的里衣,然后抬起腿来,缓缓把长裤褪下,玉白色的长腿随意地搁在身侧。

    “六哥小心来”红头巾最是按捺不住,立刻就挥拳打向绿裤子,绿裤子马上回神,挡下一拳,也回敬了一踢,“狗崽子竟敢偷袭看腿”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起来,黄长衫却一直在旁边围观,偷偷摸到了宫子羽边上,脱下裤子就要顶进去。

    “小人”红头巾一把踢翻了黄长衫,“如此失信小戏子你不用服侍他看我跟六哥打死他”

    宫子羽连连点头,往旁边挪了挪,把那把掉在角落里的锋利匕首藏在紫色袍子底下。

    “哼不是我提议你们还不会玩呢”黄长衫不服,却又打不过,便想来个一拍两散,大家都没份儿,“大当家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红头巾跟绿裤子俱是一呆,若是大当家发现他们为了一个戏子打斗出手,必定会重重责罚,当下也不纠缠了,飞快跑出柴房就要逃。

    然后那两人又像卫兵队长一张飞了回来,宫子羽想莫非又是那人,抬头看去,还真的就算那个年轻的山贼头子。

    林三宝看见宫子羽的时候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自己寨里的人犯了规矩抢人,当下反手给了那三人每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妈的你们都聋了记不住我的话就干脆把耳朵割了以后都不用听了”

    “大当家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三人连忙跪下求饶,“我们本来没那个打算的我们看他被衙门带走了,生怕他会把大当家的容貌点了,才捉回来警告他”

    “对对对,是这个不知羞耻欠人操”黄长衫说道这里被林三宝狠狠地剜了一眼,他才打住了污言秽语,“我们问清楚了他没有说出大当家的容貌,就给他松绑放他走,他就自己脱了衣服裤子说要跟我们做,是他主动勾引的”

    “对对对,衣服裤子都是他自己脱的,不是我们强迫他的”红头巾连忙接口,瞪着宫子羽道,“你说,是不是你自己脱的”

    林三宝看着宫子羽,此时宫子羽慢条斯理地把袍子穿回去,是林三宝之前给他披上的那件紫色锦袍,“你回答他。”

    “衣衫自然是我自己脱的。”宫子羽微叹口气,“要一个戏子脱衣服有多难,就连不会武功没有刀剑在手的官人,只要他们高兴,我都要脱,何况几位武功盖世的绿林好汉呢”

    红头巾三人脸色一白,“不是这样的大当家,你别听他胡说是他,是他哎”

    林三宝又每人赏了三个耳光,直抽得他们嘴角都流血了,“用得着你们嚷嚷嘛我会不相信自家兄弟相信一个戏子”

    三人虽然挨了打,但心头大石也放下了,顿时趾高气扬起来,靠宫子羽最近的绿裤子用力推了宫子羽肩膀一下,把他推得跌倒在地,“叫你妖言惑众我们大当家义薄云天怎么会信你不信我们”

    宫子羽往地上一倒,素色衣摆下露出一段雪白的长腿,细致的脚踝儿上纹着一段缠绕的红色荆棘,也没见着什么羞耻的地方,但就是让在场的男人都不禁吞了吞口水。

    “对啊大当家,这妖孽想挑拨离间,简直罪大恶极”黄长衫贼溜溜的眼睛在宫子羽身上打转,仍思考着怎么才能吃上一口天鹅肉,“不让把他收进监牢里关起来,关个十天八天饿一饿他也好”

    “对大当家你得给兄弟们做这个主”

    三人异口同声还磕起头来,连随后来看热闹的兄弟都附和着点起头来。

    林三宝扬起手掌,众人都住嘴收声了,他上前一步捏着宫子羽的下巴抬起他的头。

    宫子羽五官虽然清秀,却也带着男子的坚韧,偏偏一双茶色的眼睛如烟波春水,映了一山梨花雪白,叫人不得不心动。

    林三宝看着宫子羽,宫子羽也不回避,直直地与他对视。

    “是该关起来。”林三宝放手,退后几步,打个响指,从一群粗犷汉子背后竟然跑出个伶俐的小姑娘,众人也甚是尊敬地让开来,让她跑到跟前,“把他带我房间去,关好了别走丢了人。”

    “好的。”小姑娘笑咪咪地扶起宫子羽,还顺手把他的长裤也捡起来,“来,我带去三哥房间。”

    宫子羽点点头,跟着小姑娘走,他感觉到整个房间的眼刀子都往自己刺了过来,经过林三宝身边时,宫子羽停下来向他微笑着说了句,“多谢三哥眷顾。”

    眼刀子一瞬间全转向了林三宝,他只扯了扯嘴角,扬手让他们离开。

    “大当家,你这样不是坏了你自己定的不能淫人妻女的规矩吗”黄长衫不服气地嚷嚷,却被林三宝一把摁住了左耳,额头“咚”地砸到了林三宝的额头上。

    一道污血流下来,林三宝跟黄长衫抵额对视,明明嘴角弯着笑容,一副肝胆相照的姿势,可黄长衫还是止不住两腿发颤,冷汗直冒。

    “规定说不准淫人妻女而已,他是男人,有什么关系”林三宝低声说。

    黄长衫见林三宝早就猜到原委,不过是给他们台阶下,省得让他们在兄弟面前难看,当即咽了下口水,大声疾呼,“大当家英雄盖世自古美人配英雄,宫老板自然要服侍大当家才对各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对大当家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大当家英雄盖世”山贼土匪没念过几年书,黄长衫喊什么他们就跟着喊,反正都是拍马屁的话,应该错不了。

    “别喊了,我都听得烦了。”林三宝放开黄长衫,抬手擦了擦额上的血,“各位昨晚都辛苦了,回去歇息歇息,今晚开饭前分了钱财,再去逍遥快活”

    “大当家万岁大当家万岁”

    众人欢呼雀跃,黄长衫已经瘫软在地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宫子羽走进林三宝的房间,房间挺大,但家具不多,只有一张床一张矮桌几把椅子,倒是有一张甚为雅致的书桌,与这贼匪山寨全不搭调。

    宫子羽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坐,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名叫小澄的姑娘给他倒了杯水,就端了把小凳子坐在他前面,捧着脸颊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澄姑娘,你看我干什么”宫子羽笑了,这小丫头天真无邪,虽然有个当山贼的哥哥,却无半点匪气。

    “你好看啊。”小澄笑得更欢了,“我去给你拿一套新衣服,本来是做给三哥的,现在给你穿好了”

    “不用了。”宫子羽拉住她,“反正用不上不如你告诉我一些你三哥的事情吧,我要了解一下他,才好更好地、更好地跟他相处。”

    小澄自觉身负重任地端正坐好了讲解道,“我三哥叫林三宝,是林家寨的大当家,今年二十二,尚未娶妻,武功高强,劫富济贫,江湖中人都很敬重他,锦澜城外方圆百里的青山绿水,都看我三哥的头”

    小澄用稚气的语调崇拜地描述着她三哥,宫子羽笑得在床上直打滚,“哎哟,小澄姑娘你可逗死我了,你这三哥原来是梁山好汉啊,哈哈哈”

    小澄脸一红,嘟起嘴站起身来就去捉宫子羽,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说道,“三哥是好人大好人我不准你笑他”

    眼睛是幼稚的,眼神却是坚定。宫子羽敛起笑容,把手腕上一串红玛瑙手链摘下来戴在小澄手腕上,“是我不对,给小澄姑娘赔罪了。我不该笑他,也不再笑他了。”

    可估计是平素抢劫来的金银珠宝见多了,小澄并没有特比的欢天喜地,她松了手,坐回去凳子上,“我知道我说得不好,所以你笑,等有一天我学习好了,我就会说得很好了。”

    “你学习”

    “嗯,三哥有很多书,每天都要考我功课。”小澄跑去打开一个柜子,却见里头大半柜子都是书,剩下的便是衣物,“你看,我没骗你吧”

    原来是个雅盗。宫子羽招手让她回来,“行,我知道你没骗我了,小澄姑娘你今年几岁了这些书,能看懂”

    “我十岁了”小澄抬头挺胸,努力撑起那还没有一点儿隆起的小胸脯。

    宫子羽又笑了,“好好好,那你多读些书,说不定往后还能嫁个达官贵人,书香世家”

    “达官贵人都是坏人,我才不要嫁给他们。”小澄不高兴了,小脸都皱了起来,“那个王爷杀了老寨主,老寨主也是好人,所以他是坏人还有那些什么大人,也都是见着我们就打就杀,全都坏人,坏人”

    小澄咬着嘴唇,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宫子羽轻叹一口气,又不愿意说那些空泛的安慰言辞,便只叠起双腿,垂首静坐。

    于是林三宝进门时便看见一大一小两人无言对坐,他愣了一愣,才叫了声“小澄”。

    “三哥”小澄看见三哥就笑回来了,她跑过去得意地邀功,“你让我看着他不要让他跑,我有好好地看着哦,你看,人还好好的没有丢”

    宫子羽失笑,原来她看着他是这个原因啊

    林三宝也不禁笑起来,摸摸小澄的头称赞道,“做得好,出去玩吧。”

    “那我今晚要吃八宝鸭”

    “行,我待会吩咐厨娘。”

    林三宝一答应,小澄就自己飞奔到厨房去报信了,林三宝合上门,走到床前停下。

    宫子羽识趣地站起来拱手道谢,“谢谢大当家免我牢狱之苦。”

    林三宝打量了宫子羽一会,忽然一手捉住他的手腕,一手伸进了他袍子里。

    掏出来了一把小巧却也足够杀人的匕首。

    林三宝放开手,宫子羽顺势往后床上一跌,被搜过的衣服松了开来,领口处露出印着数点红梅的锁骨。

    林三宝把匕首往他跟前一送,要他解释,可宫子羽只是沉着眉眼,并不打算开口。

    林三宝把匕首搁在矮桌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在那狗王爷府里,你引诱我,却想着要偷袭我,后来被我兄弟虏来,也挑拨他们自相残杀,哪怕到现在,你也依旧盘算着怎么把我杀掉,这位宫老板,请问我林家寨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逼迫”

    “大当家,你的人马把我的靠山杀了,把我抢了,然后你又要把我关在房中,请问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相逼”

    宫子羽反问得林三宝无言以对,他只能咳咳两声掩饰过去,“我不会动你,你不用想着以死捍卫清白。”

    宫子羽被这句“清白”给弄得一时失笑,“那我就多谢你。”

    “可是我不动你的话,你就出不了寨门。”

    宫子羽后脑勺撞到了床板上,痛得他正要叫嚷,林三宝已经欺身上来了。

    宫子羽紧闭着唇,却被林三宝捏住下颌分开了,“你要是自杀我也一定能救回你,救回以后就把你扔给他们轮流来。”

    宫子羽松了力气,“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叫。”林三宝把帐子放下,扒掉宫子羽的衣服扔到地上,宫子羽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袍子一件内衫,很快便光溜溜地躺在林三宝身下了。

    “你只要我叫”宫子羽转了转眼睛,“原来你不好男色。”

    “我大老爷一个当然只抱女人”林三宝微微别过眼睛去留意门窗,“别废话,让你叫就叫。”

    “可是就这样我叫不出来,叫了也不像。”宫子羽眨眨眼睛,“我能不能自己动动”

    “”林三宝点点头,默许了。

    宫子羽微笑一下,并不着急开始,他伸个大大的懒腰,曲起一条腿来,膝盖一不留心就会蹭到林三宝屁股,林三宝皱皱眉,往前倾了倾躲开。

    宫子羽左手搭上床柱勾着,右手开始慢慢抚弄,揉弄过两遍的粉袋后,便握住中心加重力度,垂软的玉柱慢慢竖起,紧密的铃口也张开了欲望的小口,宫子羽喘着气舔舔唇,把脸侧靠在左手手臂内侧,颈脖上细密的汗水扭成一曲细小的水流,滑落到锁骨上。

    一滴汗打落在宫子羽胸膛上,处于极其敏感状态的宫子羽回过头来,只见林三宝脸上微红,也逼出了一头一额的热汗,但胯下事物却没有反应,真够君子的。

    宫子羽松开了床柱,想勾住林三宝的脖子,但林三宝把他的手挡开了,无法,宫子羽只得把手转向胸前,捻弄起胸前早已硬挺的乳点。

    林三宝抬手擦了擦汗,不想一串汗水又落了下去,宫子羽就着林三宝的汗水在胸前打转,水润湿红的乳点像山上成熟的浆果,他禁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

    “啊”宫子羽尖声呻吟了起来,“摸我,继续,继续”

    林三宝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两指夹着宫子羽的乳尖揉弄起来。宫子羽挺着身子把自己撑成了一张弓,手下动作不断加重加快,雪白的肤色隐隐泛起粉红的色泽,他轻轻顶着垂在上面的物事,想诱他一同欢好。

    但林三宝在意识到他的邀约以后就松开了手,他低头,用舌尖卷起那两点熟红。

    湿润的快感激得宫子羽尖叫,他扭动身体,不知道是躲避还是想要更多,林三宝按着他的肩头不让他乱动,用力一合牙,浆果裂开了,流出鲜红的汁水。

    宫子羽浑身一颤,在刺麻的痛楚中高潮了。

    林三宝在宫子羽哑声呻吟的同时低吼一声,“哼看老子不办得你妥帖”

    尚在余韵中的宫子羽两眼迷离,对林三宝的奇怪举动视若无睹,他长出一口气,由衷道,“好久没这么舒服了,大当家”

    宫子羽想摸一下林三宝,林三宝却迅速翻身下床,做了个提裤子的动作,“我还有事,你休息下。”说着就大步离开了。

    宫子羽愣在床上,看着自己还沾着浊液的手,心想难道他有洁癖

    胸口传来的刺刺的细微的痛,宫子羽点了点伤口上的血,放进嘴巴里含了含。

    约莫是中午时分,一个相貌老实的中年人来给宫子羽送饭。

    宫子羽也不介意粗茶淡饭,端起碗来就把白米饭扒进嘴里,“你是谁你们大当家呢”

    “我叫阿柴,是这里管饭的,大当家到凌云寨去喝酒了。”阿柴如实回答。

    “嗯,这里有澡堂吗”林三宝离开后宫子羽就直接睡死了过去,这会儿才觉得身上黏糊得很不舒服。

    “没有,我们洗澡就到后山的山溪去,没有那么金贵的。”

    宫子羽皱皱眉,“那小澄怎么办她是女孩子。”

    “不就一个小女娃嘛。”

    “小女娃也会长大成人的,难不成到她十五六岁,还跟你们这些大老爷一样在山溪河水里洗澡,便宜别人看了去”宫子羽一副主事人的口吻道,“待会你到山下去买个大澡桶,找个面生的兄弟去,不然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阿柴诧异地看着宫子羽,宫子羽挑了挑眉毛,“怎么了,听不懂”

    “大当家没这么吩咐过”阿柴只知道要让宫子羽吃饭,可没打算要听宫子羽差遣。

    宫子羽忽然笑了起来,他站起来,捉着阿柴的手把他拉到床边,“你看这是什么”

    床铺一片暧昧的凌乱,情欲的气味还没有全部消散,阿柴是个老实人,当即挣开宫子羽的手,跑了开去转过头不看,“公子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大当家把我折腾成这样,那你说,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宫子羽拂了拂下摆在床上端正坐好。

    “”如果是女子,阿柴自然知道该叫“夫人”了,可宫子羽是个男子

    “你可以看不起我,不把我当压寨夫人看待,可等你们大当家回来,我可是要吹枕边风的。”

    宫子羽撇了阿柴一眼,那一眼甚是刻薄恶毒,阿柴吓得赶紧就跪了下来,“夫人饶命阿柴见识少,不知道这样也、也所以才会怠慢了,夫人饶命”

    “那还不赶紧去买大澡桶”

    “我马上吩咐人去买”阿柴吓得连忙跑出去叫人,“阿天阿威快找两个脸生的兄弟到市集去给夫人买澡桶”

    此时山寨里的兄弟都聚在大堂吃饭,听阿柴这么一嚷嚷,都停下了筷子,“什么夫人啊柴叔你失心疯啊”

    “就是那个,那个,今天大当家捉房间去的那个啊”阿柴只听大家“小戏子小戏子”地对宫子羽骂骂咧咧,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而现在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叫的了,便急得脸红耳赤地解释,“那个男人啊,他,他跟大当家,那个,那个很厉害了大当家爱出门前孩子特意吩咐我给他饭吃你说,你说这不是把他当夫人了嘛”

    气氛当下微妙了起来,除了那三个曾经调戏过宫子羽的害怕会被报复以外,其他人则是一脸恍然大悟,议论纷纷

    “难怪大当家从来不劫美女,原来他好这口”

    “可他也没劫过男人啊”

    “别的男人哪有那个小戏子好看啊,那个眼睛看得我都脚软。”

    “大当家不是说自己练的功夫不能碰女人吗”

    “那我懂了,大当家因为练功所以不能跟女人一起,刚好看见个比女人还美的,于是就百般疼爱了”

    “各位大哥在商量什么呢”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从门口传来,说不上的清脆悦耳,大家回头一看,就看见宫子羽从门外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宫子羽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宽大外袍,大家都认出来那是大当家的衣物,马上放下碗筷站了起来以示恭敬,却又不知道叫什么才好,只能尴尬站着。

    宫子羽还是那么摇摇摆摆地走到了众人跟前,他抬头看了看那张铺着白虎皮毛的当家椅子,慢慢走过去,挨着椅子脚坐在地面上,彷佛上头坐着个人,他挨着那个人的腿一样斜斜靠在那里。

    众人都心里明白宫子羽跟林三宝做过什么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拿这位男夫人怎么办。

    “你们,是不是很不屑叫我一声夫人呢”宫子羽抚着那白虎毛,叹了口气,“唉,看来就算三哥喜欢我,还是要看着你们兄弟的面子上把我赶走的了”

    “怎么会呢,我们是被夫人的美貌惊呆了所以没反应过来而已嘛”一个油嘴滑舌的小伙子立刻嚷嚷了起来,“大家说,夫人是不是美艳绝伦,艳压群芳啊”

    “对夫人简直是江南第一美人”

    “夫人太美了,我们这些粗人才会那么失礼”

    “夫人跟三哥真是绝配美人陪英雄啊”

    听着他们忙不迭地称赞自己,生怕落后了会被清算,宫子羽笑了,学着林三宝的样子抬抬手,让他们停下说话。

    众人收了声,宫子羽看这招奏效,便接着说道,“各位大哥不要误会,我让柴叔去买澡桶,其实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小澄,总不能让小澄十五六岁还到野外洗澡吧”

    “夫人说得对,澄小姐怎么能跟我们这些臭男人一样呢,应该的,应该的那个五牛,你快去买最好最大的澡桶回来不要耽误了夫人对澄小姐的关心”

    还是那个最会见风使舵的小伙子在叫嚷,宫子羽往他看了过来,“这位大哥是”

    被宫子羽歪着头一看,那小伙子觉得脸上一热,连忙大声回答,“嫂子有礼,我是林家寨的三当家,叫林靖海。”

    靖海,那怎么不去当海贼呢宫子羽在心里偷笑,“三当家,子羽还有一件事情想让大家帮忙的,请问三当家意下如何”

    “嫂子开口,小叔子怎么会推搪呢”

    “这澡桶买回来啊,可得埋在热沙坑里闷一闷,才能把木头里的湿气闷出来,这样才不容易坏。这个坑啊,你说该让哪位兄弟去挖好呢”宫子羽抬头看看天窗,日正晌午,太阳直直地炙着土地,他不禁转开视线躲避耀眼的日光。

    林靖海马上就明白了,一把揪了黄长衫绿裤子红头巾三人出来,“你们,到前院去挖坑”

    三人自知理亏,不敢不听,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宫子羽一眼,忿忿不平地走到前院去,烂皮蛇一样拿着铁铲在泥沙上一啄一啄。

    “六哥,小戏子分明是在报复我们,我们就这么任由他摆布吗”绿裤子很不甘心,一个巴掌扇到黄长衫脑勺后,“都是你不是你想独占,我们会沦落到这样吗”

    黄长衫在落草前是个狗头师爷,见过地痞流氓,也见过真正的绿林好汉,林三宝是个真汉子,他不认为宫子羽真的能把他迷住,“呸我可不信大当家真的对那小戏子那么上心现在都是他在说,三当家唯恐是真的会得罪大当家才陪着他疯,等大当家回来,拆穿他那些恶心话,看老子我玩死他啊”

    黄长衫正气鼓鼓地咒骂着,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一阵火痛火痛的辣落在了他背上,撕开一条深深的血痕。

    宫子羽勒住马头,把手中的皮鞭收了回来,啧啧称奇,“三当家,你这皮鞭真的好厉害啊,这些倒钩全都钩到了肉呢”

    林靖海慢悠悠地从后头踱上前几步,而其他手足则全缩在房檐下生怕殃及池鱼,“可不是嘛,从来没有人能熬过三十鞭,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呢”

    “哦,三十鞭就能打死一个人啊”宫子羽坐在那匹玄黑色的战马上,眯着眼睛打量着红头巾等三人,“一人挨十鞭,三人都不用死;一人挨三十鞭,一个人死定了,可有两个人可免除皮肉之苦,唉,这真是个难以选择的问题呢。”

    黄长衫背上鲜血淋漓,火辣的痛从颈脖直刺尾椎,他朝宫子羽破口大骂了起来,“我操你个卖屁股的小娘皮我跟大当家也是喝过酒拜过一个神主牌的你真敢弄死我你最好弄死我要不大当家回来我一定跟你”

    正骂得起劲,黄长衫突然两眼一突,张口结舌。

    一柄铁铲头从他后背捅入,前胸冒出,血像流水一样顺着铁铲往前哗啦啦地留下,黄长衫僵直身子回头,绿裤子往前一大步,铁铲一挥,当下把他半个头颅削了下来。

    其实宫子羽明摆着要杀一个人才能出了早上险被强暴的气,黄长衫既然是那个挑起事端的,而且又反骨无耻,红头巾跟绿裤子自然就联合一起把他杀了,希望宫子羽能消气,而执着地相信着林三宝并没有宠幸宫子羽的黄长衫,在大家都以为宫子羽已经被大当家收作压寨夫人的情况下,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命呜呼了。

    红头巾一脚把黄长衫踹下刚才挖的浅坑,便跟绿裤子一起跪倒在地上磕头,“夫人,我们两个呆子笨瓜听错了这反骨崽的话,才会被他教唆欺负夫人,这人不仁不义,又是官府出身,早就有心离间我们山寨兄弟的感情了”

    “对对对,我们怎么会因为这个小人就得罪大当家呢夫人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两个傻瓜吧”绿裤子也磕头磕得山响。

    宫子羽不说话,只坐在马上,拿着条手绢小心翼翼地把皮鞭上的血肉抹干净。

    两人不敢停下,直磕得额头红肿透亮,血水横流,林靖海看他们也快把自己给砸晕了,便上前去调停,“好了好了,夫人哪里说过要杀你们你们干嘛这么心急杀了自己的兄弟这话传出去多么败坏我们山寨的名声还不快起来”

    “是,是”两人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我,可没有杀人,也没有叫你们杀人。”宫子羽叹口气,把皮鞭扔到地上,“三当家,都是你的错,干嘛给我这鞭子,看把他们吓得,要是三哥回来怪我,这可怎么办呢”

    言下之意,要是林三宝知道死了个兄弟,倒是叫林靖海给害死的了,林靖海在心里呸了一句,脸上还是堆笑的,他转过身来大声问,“兄弟们今天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众人异口同声,“没有”

    林靖海又转向红头巾绿裤子两人,“你们说呢”

    两人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来挖坑,准备给夫人烘干澡桶的”

    “天底下哪里有用热土烘干澡桶的说法啊,你们可别胡乱栽赃,把我宫子羽当做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农妇吗”宫子羽扁着嘴巴颠倒黑白。

    “是是是,我们自己闲的没事干,到处挖挖土看能不能种点东西,然后一不小心磕到了大石头上,才磕得头破血流了。”红头巾哭丧着脸回答。

    “日头这么毒,两位大哥也别在外头闲逛了,还是进去跟大家一起喝喝绿豆水清热下火吧,那就不会尽犯些燥热冲动的错了。”

    宫子羽这才笑了,他打转马步,踢踏踢踏地回到马房,翻身下马。

    马鞍上尽是鲜血,但宫子羽心里无比快活。

    林三宝傍晚时分才回到山寨,他与几个山头的寨主喝酒畅谈甚是高兴,此时脸上仍是昏红,不过眼神十分清亮,脚步稳健,不似醉酒。

    一踏进寨门所有兄弟都跟他问好,可大家脸上的笑容都却平白添了些心知肚明般的猥琐,林三宝一愣,问同行的二当家林肃天,“你有没有觉得大家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有些不对”林肃天想了想,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上一拍,“啊这好像我成亲以后第二天早上大家的气氛”

    “成亲”

    “三哥天哥你们回来啦”林靖海从大厅里跑出来迎接,“几位寨主没跟我们闹吧”

    “去年被三哥修理了一顿他们还敢闹”林肃天得意洋洋,“我们还带了十几坛好酒回来,待会让兄弟们分了”

    “哈,算他们识趣”林靖海看林三宝一脸红,就拉住他说,“三哥,你想回房间休息的话得等一会,夫人在房间里给小澄洗澡装扮,说连三哥回来都不让进去。”

    “夫人”林三宝一愣,以为说的是林肃天的媳妇唐玉洁,“你怎么突然这样称呼二嫂”

    林肃天也皱眉了,“叫什么夫人,不是说过吗,只有三哥的媳妇才能叫夫人”

    “就是三哥的,三哥的内人啊”林靖海顿了顿,“三哥你不是收了那宫子羽进房吗,还吩咐我们好生侍候他”

    “我是让柴叔照顾他了。”林三宝轻轻皱眉,看样子宫子羽趁他不在戏弄了寨中兄弟一番,此时若拆穿他,那当初也不必救他了,便只好咽了这口冤枉气,点头道,“让二嫂去带个话,叫他赶紧弄好,我想睡觉。”

    “三哥三哥”

    正说话,小澄就像只花蝴蝶一般飞扑了出来。满寨子里都是糙汉子,唐玉洁也是自小在山寨里长大的女土匪,小澄往日里都是粗衣麻布的烧火丫头打扮,现在她蓬乱的长发梳成小巧的发辫,盘起可爱的总角,身上套一件紫色绸缎衣裙,十足一个粉雕玉琢的富家小姐,甚是可爱。

    林三宝一把接住她,把她举高过头转了个圈才放下地,“哟,小澄今天好漂亮呢”

    “嗯,是子羽哥哥给我弄的”

    小澄高兴得咯咯笑,往身后指了指,只见宫子羽从后堂里转了出来。梳洗后一番他反倒穿起一身粗衣麻布了,连头发也只是用一根黑色的簪子松散地挽在身后,却别有一番干净朴素的风姿,并不显得狼狈。

    宫子羽慢慢走到林三宝跟前,轻轻躬身作个礼,“大当家。”

    林三宝觉得脸上更红了,他轻轻咳了一声,“嗯”了一下,推了推身边的林肃天,“这位是二当家,林肃天。”

    “天哥好,我听玉洁嫂子说过你了,果然英伟不凡,跟三哥站一起也毫不逊色。”

    宫子羽这话夸到了点子上,林肃天本来就很崇拜林三宝,被他这么一说,心里非常受落,趁着两分酒意眉开眼笑地夸奖道,“夫人国色天香,温柔大方,我家婆娘要是有你一半我就欢喜了”

    “玉洁嫂子豪迈开朗,子羽怎么能与她相比”宫子羽叹了口气,“而且,我不过是个假凤虚凰的戏子,怎么能与玉洁嫂子放在一起比较”

    林肃天剑眉一横,“哼”地一掌击碎了一把木椅,“靖海是不是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说我们三哥跟夫人假凤虚凰拧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他有多货真价实”

    林靖海笑着拍拍林肃天的肩膀,“没呢,就算有,也早被我埋了,轮不到二哥你来处理。”

    林三宝看宫子羽做这场大戏看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他暗里叹口气就转身想走,却被宫子羽一把挽住了手臂,硬扶了上来,“三哥,你不舒服酒气上头哦,我扶你回房间休息那个谁,给三哥打盘热水来,快点”

    林三宝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闷死,只能由他笑眯眯地挽着手臂往房间走,身后那些艳羡的目光像几百支箭把他戳得浑身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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