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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小说改良师 第7节

作者:芥子醒 字数:18570 更新:2021-12-31 15:53:22

    可刚一推开门,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他就被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架着胳膊连拖带拉地带进包间中间,然后扔在地上。被半跪着拖拉时,他手里的冰啤已经掉在地上,所幸地上铺着厚实的毯子,瓶子没碎。

    宋亚泽惊诧无比,他知道这群人今天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得逞之前是绝不会放过自己。

    他收起惊讶的心思,也懒得和一群孩子计较,便平静地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眼睛微微下垂,看着所谓的“孩子王”,像哄小孩似的问

    “请问您有何贵干”

    杀马特孩子王眼睛盯着宋亚泽,慢慢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仇英。”

    他那傲慢的语气夹杂着他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滑稽无比。

    仇英

    宋亚泽忍俊不禁,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卧蚕像睡醒一样充盈起来,眼睛弯着,很是温柔的样子。

    孩子王愣了愣,脸色似有点红了,他气恼着说“你你笑什么”

    说完,还瞪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等待答案。

    “没什么,只是您的名字和明代一个和唐寅齐名的人重了。”宋亚泽笑着解释说。

    “唐寅唐寅是谁”孩子王不解地问道。

    “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唐伯虎。”宋亚泽无奈地说。

    这哥们,连唐寅都不知道这是多无知啊

    “噢我知道就是那个娶了八个老婆的嘛切”

    孩子王大声叫着,似乎在证明自己很博学多闻。

    宋亚泽也懒得跟他纠正什么了,便应酬般地笑笑,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孩子王又叫了一声,面色通红。

    果然

    宋亚泽停下脚步,等着他的吩咐。

    孩子王搂着美女的胳膊收了回来,他抓耳挠腮一番,才支吾道

    “那个你记住我名字了吗”

    “记住了,您叫仇英。”

    宋亚泽点点头说。此刻的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想笑,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对一个中二少年的中二举止,是不会真的生气的。

    “嗯”

    男孩挠挠头,脸色更红了。他虽然强装霸道,可脸上要滴出来的红色却出卖了他,也让旁人尴尬得很。

    “那个我不是法盲也不是老年痴呆”

    男孩害羞地说着,目光躲躲闪闪,声音越来越小。

    宋亚泽先是愣住了,接着他就感到似有一声雷在耳边炸开,轰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杀马特孩子王,居然是担保公司的老板

    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麻烦来了,而是奇怪担保公司落到这个打扮像妖怪似的孩子手里,居然还没倒闭,真是奇闻

    正当他因为震惊而愣住时,旁边的一群人却炸开了锅“老大他骂你,你怎么不骂回去啊”、“老大给他点颜色看看”、“老大弄死他”、“老大让他跪下喊爹”

    仇英似是觉得自己在一众小弟面前失了面子,便尴尬地轻咳一声,故作气愤地说

    “所以你骂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台下又是炸开锅一样一阵喧哗,附和的、调笑的、看热闹的、添油加醋的

    他们在期待宋亚泽被整的样子。人性中那市侩、幸灾乐祸的一面,此时,被这群懵懂少年演绎地淋漓尽致。

    宋亚泽看到对方是个孩子,震惊之余更多是宽心,因为眼前这个仇英实在是像个无脑少年,意志薄弱,又冲动易变,比那些老谋深算、油腔滑调的老狐狸要好对付得多。

    “父债子还已经没有法律依据,你找我还账,是因为你根本不懂法律。”

    宋亚泽抬着下巴,面色冷峻地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柔耐心。

    “我我当然懂法律”

    仇英赶紧接话道,有些面红耳赤“我只是找人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开玩笑能把我弟打得青紫一片吗”宋亚泽冷冷地反问。

    “那你还骂我呢反正扯平了”仇英说得速度很快,似乎有些自认理亏。

    “既然扯平了,以后就不要再来找麻烦了。”宋亚泽拾起啤酒,稳稳地放在桌上,抬腿就要走。

    “等一下”仇英有些急了,声音也大了很多。

    宋亚泽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

    “那个”仇英抓抓头,脸红红地吞吐道

    “我现在允许你做我的小弟”

    那一刻,宋亚泽又气又想笑,他很想上去踹这自以为是的小男孩一脚。

    “不好意思,我从没做过小弟,怕做不好,还是不要给你添麻烦了。”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听上去似乎真的是为了仇英考虑。

    而仇英的脸更红了,他赶紧摇摇头,解释道“没关系我喜欢养新人”

    而台下却是不乐意了“老大他怎么能做您的小弟”、“他打扮土死了,根本不”、“老大他做您小弟丢了您的脸”、“老大他不配和我们站一起”

    宋亚泽趁着乱哄哄的形势,赶紧跑到包间门边,正等他打开门时,他隐隐约约听到在喧闹的人群中传来的一声“等一下”,但是他没有理会,赶紧拉开门落荒而逃,像背后是一片地狱火海,里面拥挤着夜叉罗刹似的。

    第26章 洗脚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林裕果看着表,对满身疲惫的宋亚泽说,语气充满了心疼。

    宋亚泽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比平常要晚一个多小时。他看着林裕果担心的神情,心里一暖,笑着说

    “没事,就是客人比较多。你怎么还不睡啊”

    “我得等你回来才能睡着,反正明天就放春节假,连补习班也停了。”

    林裕果赶紧跑去给宋亚泽倒洗脚水,拿着毛巾端了过来。

    “那太好了,你正好休息几天,你也辛苦了。”

    宋亚泽把脚放进盆里,疲惫被热气驱散掉一半,他轻轻舒出一口气。

    “我才不辛苦呢”林裕果蹲下身子,准备把手放进热水给宋亚泽按摩。

    宋亚泽赶紧制止住他的动作。

    “哥”林裕果不解地问。

    “男子汉不要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

    宋亚泽温柔地摸摸林裕果的头,把他的手放回去,自己撸起袖子洗了起来。

    “记住,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要做这样的婆妈事。”

    宋亚泽认真地看着林裕果,一字一顿地说。

    “可你是我哥啊有什么啊”林裕果疑惑地问。

    “就算是我也不行。伺候久了,就习惯了。”宋亚泽摇摇头说,态度很是坚决。

    “哥你就让我洗这一回又咋啦今天你累了,是特例就洗一次还能决定我的人生了”

    林裕果皱起细长的眉毛,语气不满道。

    “一次也不行。”

    宋亚泽一边洗着,一边跟他解释道。

    “一旦开了先例,下次就是半推半就,再下次就是默许,再下次就是光明正大的享受。所有习惯都是从不习惯开始的,要想戒掉一个不良习惯,首先就是把它杀死在摇篮里。”

    “哥洗脚能咋啦要是别人家孩子,爸妈都能高兴坏了,觉得孩子孝顺呢你倒好,还不让我洗呢”

    宋亚泽的答案明显没能说服弟弟,后者依然刨根问底。

    “那是因为我是你哥,不是你爸我只比你大四岁,是平辈,受不了你这像个小丫鬟似的天天捏脚捶腿的;再说了,你将来是要闯出一番天地的,天天做这种丫鬟事,都把你的男子汉气概给磨没了。到时候,还闯什么天地啊就像那天来找事的小痞子,他就是天天跟在人屁股后面做狗腿子,一辈子也就那个格局了。”

    宋亚泽停下动作,把胳膊支撑在膝盖上,一板一眼地说起道理来,活像学校里戴着眼镜、一表人才的老师。

    “那好吧。”

    看着宋亚泽坚决的态度,林裕果知道这是他的原则底线,绝不可触碰,便忍着心疼住了手。

    看着林裕果不情不愿的表情,宋亚泽叹了口气,笑着说

    “我知道你心疼我,你是个好孩子”

    林裕果得到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也有些红了。

    “这种小事,长此以往地做,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气量和格局了。你眼中看到的事多大,你将来的舞台就有多大。我希望你做一个大气豪迈、要强上进的人。那才是我心中一个成功者的形象”

    宋亚泽在说这句话,心中不由得勾勒起很久之前,在香港的一处豪宅花园,江原站在石亭上,那俯视河山的身影,似乎天下尽在他的眼里,所有大事到他那就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这种心量,便是一个大成就之人应该有的。而宋亚泽现在就在努力拓宽林裕果的心量和视野。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从口中蹦出,打在林裕果的心里,很沉重,就像炼钢工人在全力打铁一样,一字字都狠狠撼动了他的心脏。

    那一刻,林裕果第一次对未来有一种模模糊糊的“道路”概念;而这一概念,是相依为命的哥哥为他树立的。

    气量大气豪迈要强上进

    林裕果在心里如是想着,他开始在心里大略地描绘出一个人物剪影,虽不清晰,但好歹是有了轮廓。那一刻,“人生”这两个字,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沟壑,而宋亚泽就是劈开并流淌在这沟壑中的水流,有力而又温柔。

    “嗯。我尽量”林裕果看着宋亚泽点点头,很是认真地说。

    为了躲开那群不同凡响的杀马特,宋亚泽在春节假期间就没有为了三倍工资而加班加点。他带着林裕果找了个新的出租房,总算是从隔音差、潮湿荫蔽的小旅馆解脱了出来,在出租房里简单地过了节。

    应了宋亚泽的那句“生活会越来越好”,他们的出租房的确比之前棒棒军的聚居地要好上一些,当然,房租也是成比例上升,但总体价格仍算是低廉的。

    新的出租房坐落在南岸区较为偏僻的地方,坐上轻轨四站路能到林裕果的初中,这是宋亚泽考虑林裕果如期将至的中考的结果。出租房有六十平,是原来棒棒军标配房的两倍自然,条件设施也好很多。

    最起码,厨房能容得了两个人活动,吃饭和睡觉也能是两个屋了;淋浴头也是光亮的,没有灰暗的锈红色;就连电视也不是原来那种笨重刺眼的大背投,变成了挂在墙上的液晶屏。

    如果说上一间出租房是一位风烛残年、病入膏肓的老人,那这间房就是一位青春活力、干净整洁的青年人。

    房间门打开,林裕果看到屋里的一派景象,是吸着气瞪大眼进去的,再接着,就是一股浓浓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他现在,可是有了稳稳当当的书桌,书本可以整齐地摆放在指定的位置;甚至还有了窗帘,晚上睡觉也养成了拉窗帘的习惯;晾衣服绳也变成了摇着就能上升下降的自动化玩意,不是原来在窗口被随意拉扯起来拴在两端的废电线;看着洁白平整的墙壁,他生怕自己给碰脏一般,不自觉地要离墙三寸走。

    也许只有经历过苦日子的人,才更容易感受到幸福,也容易比生下来就含着金宝玉的贵公子们更会知足。

    “我说了,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怎么样还想过去那个旮旯地吗”

    宋亚泽看着林裕果满脸惊喜的样子,有些自豪地说。

    “我才不想回去呢”林裕果坐在厚重结实的两人位沙发上,一颠一颠地说。

    “这就对了”

    宋亚泽整理好房间,就躺在床上,做了个深呼吸,静静地看着窗外像水洗一样的蓝天。

    这种蓝天晴日对于常被雨水雾霭笼罩着的重庆是极其少见的。偶尔也有群鸟飘过,现在,由于楼层较高,窗口的视线已经不会被横七竖八的衣服杆和杂乱的电缆挡住了,呈现出干净的蓝色;晴天的阳光像一缕轻纱,斜斜洒进窗沿,照到书桌上的书本和;空气也是轻盈的,宋亚泽感觉今天的呼吸都畅通了不少。

    “哥”林裕果躺在和宋亚泽的床正对面的另一张床上。

    现在,兄弟俩已经不需要挤一张床了。

    “嗯”宋亚泽盯着窗口,懒懒地问道。

    林裕果那边倒是噤了声半刻,才响起声音“哥,我觉得人这辈子受的罪都是有定数的。”

    宋亚泽来了兴趣,转过头看着好像突然成长了的林裕果,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你看,我们从农村的贫民窟,到棒棒军居住区,再到小旅馆,再到今天这样的房子,生活简直是大变样”林裕果同样也看着窗外的景致,幸福地说,他的心情就像这窗外的天气一样晴朗,没有一丝云雾。

    “你说得对。”宋亚泽点点头,他的眉眼也愈发弯起来,“小的时候受完了,长大就不受了。”

    “那我们会越来越好吗”

    林裕果转过头问,他圆圆的眼睛睁开了,显得极其闪亮有神,像被这蓝天洗过一样。

    “也会有起伏,但大趋势是向上的。只要努力”宋亚泽自顾自地说。

    “那我一定要努力学习,让咱俩越过越好”林裕果盯着宋亚泽,语气强烈地承诺道。

    “我也努力你在书本上努力,我在工作上努力”

    宋亚泽看着天空,此刻的他无比积极,实际上他的确也是一个积极生活的人,无论生活曾经带给他什么,他都像一个不知疲惫的勇士,负伤之后会站立起来,手里提着伤痕累累的枪。

    那天晚上,他们在午夜十二点燃起了鞭炮,在噼噼啪啪声中,辞旧迎新,翻去了上一年的不顺与劳累,掀开下一页的未知却充满期待的篇章。两人吃着房东大姨送来的两盘饺子,在微笑而无声的默契中过了春节。

    林裕果感觉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成熟过。是的,他的确比起过去长大很多,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少年半成熟的心性,总是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考虑事情是简单直入的,对未来是期待的,却也是敏感无比的。

    他吃着饺子,看着热气后面哥哥有些模糊的脸庞,又斜过眼看了看窗外的烟花。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以后我们也会放烟花”林裕果盯着窗外,郑重地说。

    “一定”宋亚泽笑着,一如往常般温柔。

    第27章 再遇仇英

    春节七天假过去了,宋亚泽再次成了上班族。

    只是今天的天公像是又变了脸色,而且像是突然暴怒似的,翻个书页的时间就变了。

    宋亚泽下了轻轨,距离k还有一段不近不远的路要走。

    这外面却是狂风暴雨一般,整个天空阴霾得很,云彩像是从没积得如此厚,呈现浓重的灰黑色;雨点又大又沉,若是不小心挨上,那感觉就像吃了冰冷的枪子一样,又冰又疼。

    他没办法,只好把外套脱了抵在头上,一路小跑着赶向k。狡猾的雨水躲过外套,斜着扫进他的脖子,冰得他浑身发冷,浸湿了他的衣领。

    到了k,此时里面已经有稀疏的客人了,他们之中有一小部分是下午要上补习班的学生,但更多地还是包了通宵的火力全开的那些人。

    宋亚泽微微发着抖换了工作服,将他本就好看修长的身材衬托得更加迷人了。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摸了一把,全是带着冰粒的雨水。他皱皱眉,就去员工休息区准备用吹风机吹吹。

    突然,他在前台看到了一个极其眼熟又极其特殊的高瘦人影,由于k的灯还没亮全,背景很是黑暗。但宋亚泽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从那恨不得比天还高的公鸡头就能轻易辨认出主人的身份。

    他心中一紧,同时身上开始冒鸡皮疙瘩。

    “那个你上班来了”

    仇英吞吞吐吐地问道,光线太暗,宋亚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是一尊僵硬的雕像。

    “嗯。”

    宋亚泽认命一般地回应了。

    “那个我一直等你上班来着”

    仇英像是个结巴,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是来要所谓的债的”

    这是宋亚泽的第一感觉。

    “不不当然不是是我叔弄错了,他以为现在还流行父债子还呢”仇英有些急,赶忙解释道。

    “你叔你不是老板吗”宋亚泽好奇地问。

    “我不是,我只是法人代表,我叔是总经理。”

    仇英这回可算是语音流畅、语气正常地回答一回了。

    宋亚泽听到答案,意识到对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歹徒,这么些日子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像石头掉落在软棉花团里似的。

    这时,大灯正好亮了起来,同时也响起了欢快的摇滚音乐声。宋亚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仇英,默默叹口气对方依旧是那样的杀马特打扮,只是头发似乎比那天更高了,连嘴唇上都带上了唇钉,配上鼻钉和一排耳钉,宋亚泽无形中似乎感觉一阵疼痛。

    仇英也看到了宋亚泽,同样是和那天一样的温柔干净,一副美好而又温暖的样子,身上似乎永远流淌着令人安心闲适的热流,真想让人脱光了去那暖热温泉里泡一泡。

    而现在,他的头发很湿,有些凌乱,刘海黏在额头上,还慢慢地滴着圆润的水珠。

    仇英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他很窘迫,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不争气地红了,在宋亚泽眼里看起来一定显得很弱小。可这种尴尬是控制不住的,他越是这么想着,脸就越发热烫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一群恶人硬按着钻木取火了,越是反抗,越是烧得寸草不生。

    宋亚泽站在对面,眼睁睁地看着仇英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一步步上升至红润,再到最后的沸腾,不禁为他感到些许尴尬,便识趣地说了声“再见”,就在对方呆愣的神情中进了休息区了。

    吹风机暖风的吹拂,以及k强劲暖气的安慰,让宋亚泽发冷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热量。他整理了一下头发,也不再磨洋工,就打开门准备出去。

    一打开门,宋亚泽就看到门前一个离自己不过两分米的嘴唇黑紫的人,他吓了一跳,同时,对那个人影本能性地打出不轻不重的一拳。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看见了鬼。

    “哎哟”仇英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往后退了一步,大叫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亚泽才反应过来,心有余悸地问

    “仇仇英你站那么近干嘛”

    “我那个我只是徘徊认识徘徊这个词吗”

    仇英捂着肚子,使劲揉着被打的地方,脸色不好,却依旧开口争辩。

    宋亚泽没理他,赶紧上前一步,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他心里清楚,自己刚才情急之下打的拳虽不是拼尽全力,但也够对方喝一壶的。

    仇英看着宋亚泽焦急的脸,刚想说“没事”,却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哎哟你打得我疼死了我现在头都蒙圈了”

    “蒙圈了”

    宋亚泽心里很是焦急,他不是担心仇英,而是怕承担高额的医药费。弟弟还要上高中,卡里钱也不多了,仇英扭曲的脸让他愈发担心起来。

    “那我带你去医院瞧瞧吧。”

    宋亚泽拉起仇英,将他的胳膊揽在自己的肩膀上,准备给老板请个假,带这个回头率300的麻烦去医院。

    “那个不用去医院就把我带到三楼一个没人的包间就行”

    仇英刚才盛气凌人的语气已经全然告退,他的脸上又开始泛红了,相应地,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的。

    “真的吗”宋亚泽有些不放心,但更多地是庆幸,他真的没有能力负担医药费了。

    “嗯你陪我休息休息就好”

    仇英有点害羞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越飞越远似的。

    两人一步步地艰难挪动着脚步,终于来到了三楼的包间,应仇英的要求,还是上回杀马特大聚会时的那间。如今杀马特们都不在了,整间包间才显现出文艺高雅的音乐气息来。

    宋亚泽气喘吁吁地将仇英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一旁休息,他将双腿伸直,后背靠在柔软的真皮上,双手摊在两侧,微微闭着眼睛。刚才仇英几乎把他的半个体重都压在自己肩上了,着实累坏了。

    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腿上一重,便低头一看,发现是仇英把自己的腿当枕头,将他的头枕在上面,他一手还捂着肚子,双眼紧闭,嘴里哼哼唧唧地。

    “你枕我腿干吗旁边不是有靠枕吗”宋亚泽小心翼翼地捧起仇英的头准备挪走。

    “我这不是疼糊涂了嘛随便一躺就躺你腿上了”仇英临时想出了个托词,心里暗喜。

    “我去给你拿靠枕。”宋亚泽准备起身。

    “别别别我经不起动弹了”

    感受到脑袋下方的腿部肌肉即将绷紧,仇英连忙装出一副疼痛无比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宋亚泽看着仇英痛苦的模样,打算自认倒霉地破费了。

    “不不不我就这样躺一会就行”仇英一脸皱巴巴的五官,闭着眼翻了个身,右手使劲捂着肚子。

    宋亚泽看着仇英愣了愣,不由得有些好笑地说“你捂错地方了,我刚才打得是你的左腹;怎么现在你倒捂起右腹来了”

    仇英呆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闭着眼睛装死。

    宋亚泽看着耳朵烧起来的仇英,心里哭笑不得,便拎起他红红的耳朵,低下头轻声说

    “为什么骗我呀”

    仇英感受到宋亚泽低低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私语,带着吹动的热气拂过自己的耳朵,脸上立刻火辣辣的,像被人揪着头发浸在辣椒酱里似的;同时,身体也涌上一股冲动,让他措手不及。

    他立刻从宋亚泽的腿上弹坐起来,曲起腿,背过宋亚泽,闷闷地不说话,生怕背后的人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

    宋亚泽也站了起来,笑着对他说

    “我忙得很,没时间和你玩这小孩子的把戏,回去以后把你这乡村杀马特的造型换换,好好学习,别再这样混日子了。”

    仇英红着脸,抱着膝盖争辩说

    “我才不是小孩呢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我们公司的法人了主管要账”

    “好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孩子了,就别再顶着这身离奇的行头了”宋亚泽有些无奈地说。

    “我那个我才不离奇我这一身很帅很时尚”仇英不敢看宋亚泽,眼光瞥向一旁。

    “可我觉得挺难看、挺奇怪的”宋亚泽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想。

    仇英如闻晴天霹雳,他呆住了,愣愣地转过头,受伤地问“你觉得难看为什么”

    宋亚泽看见仇英大受打击的模样,便不好再说尖刻的话,轻声说

    “这种行头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孩子该穿的了,你需要做符合你年龄该做的事,比如应对高考什么的,而不是天天和一帮游手好闲的人乱逛。”

    “可可我已经不上学了。我初中毕业后,就不再读书了。”仇英低下头,似有些不好意思。

    “你初中毕业就不读了”

    宋亚泽很吃惊,眼前的仇英家境优渥,完全具备接受教育的能力。

    “嗯。”仇英点点头,“我爸、我妈、我叔都是小学毕业,他们说念书没用。他们自己只上了小学,不也是照样开公司,现在也过上好日子了”

    宋亚泽觉得十分奇怪,便问“你未满十八岁之前,谁是你们公司的法人”

    “我妈呀”仇英说,“我爸是总经理,我妈是法人。可今年,他们进局子了,所以我叔就当了总经理,我成了法人了。”

    “进局子”宋亚泽震惊不已,声音都不由得大了起来,“你爸妈坐牢了,你怎么像没事人似的”

    “没事,我叔说再过一个月就能把他们赎出来”仇英轻松地说。

    赎出来应该是指保释吧这没文化的一家子

    “他们怎么进去的”宋亚泽问。

    “他们是因为殴打儿子,逼他还他爸留下的债”仇英又开始支支吾吾了。

    “就是强逼父债子还了呗”宋亚泽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事情的本质。

    “差不多吧”仇英不情愿地承认了。

    “算了,你还是尽快上学吧,这社会已经不是你爸你妈那个时候的社会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落后别人三年了。你的同龄人,今年就可以上大学了,而你却才初中毕业。”

    宋亚泽拍了拍仇英的肩膀,耐心地劝他。

    “那我都三年没看书了来得及吗”

    “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都来得及,况且你只有十八岁”宋亚泽鼓励道,“你可以花钱上个专科,你们家开担保公司,专业就学金融,用得上”

    仇英的心灵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其实他并不厌学,相反,他对于数学还有着浓厚的兴趣和超常的天赋,只是家人的守旧思想对他有着极大的影响,再加上身旁的狐朋狗友的添油加醋,也就不再上学了。

    而今天宋亚泽的一番话,让他感到眼前的世界都明亮了不少,一股像是充满新鲜血液的热流迅速贯穿了他的全身。

    是的,他表面虽是叛逆专横的杀马特少年,内心从未明确过自己的目标。他没有设立过理想,因为父母家人早已设定好,他只需照着他们立好的路标目空一切地向前走就可以。对于方向和道路究竟通往何处,他从不曾思考。

    今天,他感觉自己有了新的灯塔,而点亮灯塔的,就是这么多天自己心心念念的宋亚泽。

    他可谓对宋亚泽一见钟情,就连梦中,对方的身影也是挥之不去。他推脱朋友的邀约,宁愿在家单曲循环rday,偷偷想着这个人,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宋亚泽了,这种认知让他极其兴奋,又害羞不已。

    他明明是个油盐不进的叛逆之人,却对宋亚泽的劝告百般呼应。这种转变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偶然事件,更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你等着,今天我就去换个造型”

    仇英信誓旦旦地说,眼睛里闪着光。说完便顶着公鸡头消失了,留下宋亚泽一个人在包间里哭笑不得。

    第28章 生日

    重庆的夏天是如置身火炉般极其炎热的,高温与潮湿一起烘烤着这片土地,所有人都像行走在铁板上的薯片,在闷热和炙烤的环境下求生,汗水像是刚一萌生,就被高温蒸发在摇篮里。

    这样的天气,能渐渐把人的意志磨平了,把人的劲头蒸没了,把人的精神烤昏了。

    而林裕果,就将要在这样的天气里迎来人生中第一场考场。

    他已经拼搏了半年了,在老师的耳提面命之下,在宋亚泽的拳拳关爱之下,再加上自己的挑灯夜战,他对于即将来临的中考可谓信心满满。

    十六岁的他,算是个半大孩子了,他带着未成熟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这股劲儿鞭打着他,让他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在六月份的那三天里,幸亏天公作美,原本热烈奔放的夏天也变得凉爽收敛一些。

    考试时,林裕果感觉握在手里的不是笔,而是攀上人生更高一阶的楼梯;笔下的不是白色的试卷,而是任他驰骋的草原;广播里放的不是考试开始结束的信号,而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号令。

    林裕果感觉自己超常发挥了,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异常活跃,写的作文也比平时练习的要文笔优美,他觉得他会得到一个好的分数,考上心心念念的重点中学,这也是哥哥对自己的期望。

    考试结果甚至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好,林裕果的确厚积厚发,将三年学到的东西超常发挥在考卷上。

    最终,他考上了重庆八中,这是他朝思暮想的理想学校。录取通知书发下来那天,林裕果喜极而泣。

    宋亚泽笑着拍着哭泣的林裕果的后背,心里却酸酸的,他为林裕果高兴,却又深知这半年里孩子的不容易,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而宋亚泽自己,完成了三年的中专学业,又顺利考上了大专。等他这三年出来,就有个似乎好听点的头衔“大学生”了。

    可大专的学费很高,宋亚泽读的是自己的本科专业物流管理。一年下来,学费得一万五左右,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费用,以及林裕果的学费,存款就只剩两三万了。

    “哥,明天我和同学去做兼职,给家里添点外快”

    这天晚上,林裕果和宋亚泽坐在床边,两人面对面洗着脚。

    “什么兼职啊”宋亚泽抬起头来,看着林裕果问道。

    “发传单。”林裕果的头还在低着,他慢慢地洗着,动作有些迟缓。

    “去哪儿发”宋亚泽擦着脚问。

    “嗯南坪步行街。”回答的声音有些小。

    “什么时候去”

    “晚上八点,我和他约好在步行街见面然后再分头发传单。”

    林裕果的表情似乎有些躲闪,他的语调也有些断断续续的。

    “那得发到什么时候啊”宋亚泽有些担心地问,他不希望林裕果在外面待太长时间,那样不安全。

    “估计得十点吧没关系的那时候不还有轻轨嘛而且离家又不远哥,你就放心吧我也能给家里赚钱了”

    林裕果笑着说,动作利索地擦了脚。

    “那好吧。你也长大了,能当个劳动力了。”

    宋亚泽顿了顿,又说,“正好我工作的k也在南坪的万达,离你也近。”

    林裕果脸色瞬间僵硬了一下,不过立刻就恢复如常。他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端起盆去倒了洗脚水。

    这天晚上,天气仍是热烘烘的,街上灯火通明,这座似乎架在火锅上的城市,永远都出于沸腾之中。

    宋亚泽坐在吹着强劲冷风的员工休息区,看着墙上的钟表指到八点整的位置。

    应该去发传单了吧

    宋亚泽这样想着,从包里拧开一瓶可乐,小口小口地喝着,等待着徐主管的指令。

    “小宋329号,两瓶啤酒”

    徐主管慌里慌张地打开门,神色匆匆,额角还带着汗珠,他像个陀螺,似乎永远都处于不停歇的旋转之中,这就是他平常的模样。

    “好”宋亚泽快速地从位子上一跃而起,拿了两瓶冰啤就去了三楼。

    到了房间,看到来人,宋亚泽原本礼貌的样子瞬间变成了随意。他迈着有些紊乱的步子走进包间,将冰啤随意摆在桌上,接着直接坐在沙发上,对着来人说

    “你怎么又来了仇英”

    如今的仇英完全不再是半年前那个杀马特的样子了。

    他将公鸡头拉直染黑了,又剃成了短寸;耳钉唇钉也不带了,嘴唇也不再特意染黑,显露出自然好看的红粉色;穿的衣服也不再是黑亮亮的奇装异服,而是清爽的校园风。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听从宋亚泽的建议的结果。

    “我我都放暑假了来来找你玩”

    仇英结巴着说,他的脸褪去了浓重异常的妆容,干干净净的,看起来青春无比。

    “可你昨天才刚来过。”宋亚泽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是我生日嘛”仇英脸红着说,看着宋亚泽的眼神躲躲闪闪。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认识的这半年里,你已经过了五次生日了。”

    宋亚泽揭穿了仇英的谎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可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真的你能不能陪我过我带你吃蛋糕,带你看电影,我还给你订了一束花,一会就送来了”

    仇英可怜巴巴地看着宋亚泽,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仇英,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明。”宋亚泽看着仇英,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你你说。”

    仇英感觉到脸上立刻火热起来,有股血从体内直直往上蹿到脸上,他有预感宋亚泽接下来要说什么话,心里突然像打鼓一样,既兴奋又紧张。

    宋亚泽顿了顿,有些严肃地看着仇英,他想直接开口说明白一切,可看了仇英那副样子又不忍心,只好改口说

    “我是个男人,不喜欢这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那你喜欢什么我一定能买来我爸最喜欢古玩玉器,你要是想要,我能给你拿一箱过来”仇英兴奋地说,眼里全是闪光。

    宋亚泽摇摇头,对上仇英的目光,认真地说

    “仇英,你现在太小了,不懂什么是喜欢。”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在仇英耳边“轰”得炸开。仇英只感觉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静得吓人,他突然很想逃跑,可双脚又像无法动弹一样。

    “不对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

    仇英面容复杂,他察觉出宋亚泽拒绝的意思,这种感觉如同身体硬生生被无数颗冰块埋住,失望至极。

    他愣愣地看着宋亚泽,艰难地开口道

    “我就比你小两岁我我”仇英支支吾吾的,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他突然很想哭,一股辛辣哽在喉间。

    “仇英,”宋亚泽平静地说,“谢谢你。”

    “我不要你谢我”

    仇英有些受伤,他低吼着说

    “我听你的话去上学了,头发也染黑了,以前的衣服也扔了,也不去见他们了可我做这些,不是想要你的谢谢你应该知道吧我喜”

    “仇英”宋亚泽高声打断他,“别说了我给你开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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