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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折 第7节

作者:湖籁 字数:19479 更新:2021-12-31 15:34:42

    笔者撇嘴我一共才写几篇文啊,什么叫哪个小受不傲娇

    忘舒眼皮儿都不抬开坑兽,开了就坑,不敢发而已,我还不知道你

    眉眼儿一挑,笔者打了个哆嗦,顿时炸毛。

    少废话,先解决你的傲娇问题,赶紧从了小崔

    一旁某人搓着手掌靠过来,笑眯眯对着忘舒拿眼睛吃豆腐,被笔者一脚踹开。

    你还是别从他了oo笔者嘴一撇,抽出毛笔放在嘴里舔了舔,而后开始记录。

    崔小侯是个渣渣,每天想着占便宜,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吃里扒外,满脸横肉,又凶又丑,令人发指,不是东西,不是亲生以下省略十万字

    喂,从游手好闲往后那些是什么情况oo”小崔无语,哪有人这么诋毁自家孩子

    笔者叹口气对忘舒娘再给你找个好的,这个不要也罢这是娘从垃圾桶里扒拉来的

    不要拆散我们崔筒子狐眸一挑,抛来个弃犬的表情,美人计发动,笔者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四肢僵硬口吐白沫。

    笔者的魂魄游离出体内onno素的,偶就是来凑字数的

    快点放假快点放假快点放假以上四个字自动无限循环。最近卡文卡的比较厉害,就差吐血而死了,觉得自己生猛了,壮士,来碗送行酒十八年后又是一只腐女

    第三十八章 一见知君即断肠 本章字数2073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5 18:26:370

    万小玉生辰,崔小侯本想办的华丽热闹一点哄他开心,不想被万小玉一口拒绝。

    生辰当日,他只开口要一桌粉角。科普唐代称饺子为"汤中牢丸";元代称为"时罗角儿";明称为"粉角";清朝称为"扁食" 现在,北方和南方对饺子的称谓也不尽相同。

    崔小侯着手吩咐下去,顺道让小厨房多做一些给其他园儿里的公子送去,自己只留在园儿里陪万小玉吃一顿粉角。

    万小玉笑意盈盈,沾了辣的粉角配最烈的酒,几杯便喝的面色微红。崔小侯看他的样子也不言语,窄小的杯口稳稳地接了一线酒,心思好似都放在了面前的白瓷儿碗上。

    “我本来有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后来不知道是我不要她了,还是她不要我了。”万小玉的眼神已经有些微醺,盈盈的泛着水光,胳膊支起下巴,趴在桌上一眨不眨的看向崔小侯,居然依依呀呀地唱起小曲儿。

    “引颈长袂,忘汝不归。

    纵欢安镜摹画本,子宁不拼男儿身

    不近黎明,不为相亲。

    几回花下煮酒论,君知君亡葬吾魂。

    吾思远道,欲汝相认。

    几年几时几轮月,而今闲坐醉离人。

    ”

    他这么唱着,声音缠绵粘连听不分明。

    谁说不是呢,戏词儿里唱了千遍万遍的故事,全是落花流水两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无非是你侬我侬,或离或弃,这样兜兜转转万千个方式唱了这许多遍,不见谁人听腻,也不信谁人能永远作隔岸观。

    随手捣开一只粉角,鲜浓的汁液便流出来,渐渐地溢了一碗。万小玉眼皮儿都不抬一下,拾箸而食,偏只吃中间的馅料,只留下一碗的白皮。

    “崔无欢,他挑口吧,上次见你就是这么剥给他吃的。”万小玉拿筷子捅了捅那一碗面皮,嘴角勾出个戏谑的笑,连说话的声音都似在温声软语地唱着小曲儿。

    “小玉,你醉了。”崔小侯长臂一展,将他圈在怀里,他口里满是烈酒的味道,却并不讨厌。

    崔小侯低头吻下去,他还睁着眼睛不知所以然,伸手去挠他颈后,听他喉中猫一样发出一声细致的呜咽。

    “我下药了,是鸾引。”正欲有下一步行动,万小玉却突然看着他开口说。

    “鸾引只下在和面的水里,青云下在馅料里。”万小玉说着将两手勾上崔小侯脖子,嘴唇微微蹭着他耳廓。

    “算我走之前替你成了这一桩好事。”万小玉在他耳边咯咯的笑,末了从他怀里跳下来,摇摇晃晃便往床榻走,狠狠把自己扔在床笫间。

    崔小侯慢慢起身走过来,拉开锦被给他盖上,仔细掖好了被角,末了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你等着我。”

    “哧”万小玉嗤笑一声,将被子拉上来遮住半张脸,翻了身便睡过去,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

    鸾引是合欢药,崔小侯没见过,却听说过。青云与鸾引本是一对儿,单服并无效果,却是鸾引的解药。

    崔小侯急匆匆地走,好容易推开门的时候忘舒已是满面潮红,歪在榻前静静地闭着眼,若非是微喘的气息,崔小侯倒愿相信他是睡着了。

    桌上果然隔着两只瓷碗,一只盛了半碗的粉角,另一只全是一团一团粉角的馅料。

    疾步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拖起来,打横抱起来便往床上搁。忘舒猛地失重,惊了一瞬却只是缓慢地睁开眼睛,眼里晕着淡淡的雾气,像结了一层水花般不洁不净却总也掉不下来。

    “崔无欢”连声音都愈发慵懒,潮红的脸似乎一掐就能溢出水来。

    “那粉角里有东西”死命咬着嘴唇,以疼痛换了一点清明,好容易将一句话囫囵地说出来,余下的话语便转瞬成了呻。吟。

    崔小侯眼神一暗,咬了咬牙想把他放在榻上,他却先一步勾住崔小侯脖子,整个人愈发向前地贴上去,脸颊在崔小侯脖颈间微微磨蹭。

    厮磨间领口的衣襟半散,他却不自知一样还要伸手去扯。

    “放我嗯放我下难受”声音低哑地说着,身体却愈发紧贴上去。

    衣襟从领口一路散到小腹,是谁的手带着微凉的触感探进来,滚烫的肌肤立即一阵战栗。

    忘舒猛地弹了一下身体,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崔小侯,想推拒,动作到了最后却全成了迎合。

    “愿意么”崔小侯眼神愈发深邃,低头去吻他的唇角,轻笑着去捉他勾住自己脖颈的手贴在胸前。

    将忘舒放在柔软的床笫间,俯身压上去,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眼前一张布满了情。欲的小脸,死命咬着唇拼命摇头,身体却摆动的愈发厉害。眼里的水翳再粘不住,缓慢地滑过侧脸落入鬓云。

    左眼的纱布半散,横陈了一枕,慵懒的在发间肆无忌惮的缠绕。崔小侯伸手拨开他一缕额发,在额间淡淡落下一吻。

    “我不会的。”他说,声音里带着宠溺和无奈,压低的声音里压抑着很激烈的东西。

    忘舒半睁着眼睛,五指深深抠在身下的床单里,咬住嘴唇不敢开口,一开口就是粘腻的呻。吟。正要伸手去推压在身上的身体,却手臂一转勾住他脖子。

    崔小侯轻笑,不着痕迹躲开。

    身上一轻,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便更从身体里漫出来。想伸出手去遮挽,偏偏刚才那气息留也留不住觅也觅不到。就这么一瞬间,竟然失落到想流泪。

    下一刻,他的气息便又近在咫尺。口唇封缄,带着微凉温润的触感,粘连中有什么东西自他口中渡过来,还带着不甚喜欢的味道。

    “吃下去。”听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交缠间连声音都朦朦胧胧。

    “唔”很贪婪,是谁的舌带着占有的意味四下清扫,忘舒眯起眼睛开始慢慢回应,很青涩也很小心翼翼,那边却似乎僵了一瞬间便更加肆无忌惮。

    “忘舒。”有谁的呢喃化成一句叹息,尾声未过,便堕入黑甜。

    s为毛我觉得这个场景好违和,喂水喂解药也就算了吧,居然喂饺子馅orz笔者的脑子秀逗了。

    第三十九章 枉将绿蜡作红玉 本章字数211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7 11:16:090

    舒戚慕端正坐在榻上,额上几滴冷汗滑落,顺着脖颈落入领口。

    桌上一只小香炉,散着淡淡的篆香,两只白瓷儿碗,半碗粉角,半碗粉团,舒戚慕不喜那馅料里的葱腥味儿。于是如此这般,自作自受。

    舒戚慕扯开嘴角笑笑,崔无欢怎的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朱箸沾了油脂落在一旁,两只甚远,散了一双的形。

    这厢崔小侯看着榻上睡熟的忘舒,弯腰掖好被角,连人带被子揽进怀里。

    好话坏话说了太多次都没用,他永远那一副他人勿近的模样,不堪言不堪看不堪闻。

    方才那一副矛盾推拒的模样,倒不像是以往那个淡漠却凌厉的忘舒了,甜言蜜语都说了太多次,他是没装聋,他是真没感动。

    “你在害怕什么呢”崔小侯俯身轻啄忘舒嘴角,再伸手把他眼上的白布缠好。舒戚慕说要一只活眼做引,我给,只要能得到,只要还能有。

    忘舒睡着之后才像个未及束发的少年,防备和冷漠全都放下,安静乖顺而又脆弱的像个孩子。

    不是我不想要,是你真的不想给。那一圈一圈的白布,缠了一只空洞的眼,却像是层层叠叠缠在心里,一扯就抽动,一扯就战栗。

    崔小侯伸手在他脸上摩挲,方才的泪痕还在,渍过的双鬓还湿漉漉的。忘舒似是遭到了烦扰,缩着下巴往锦被里钻了钻,一只手滑出来扯上崔小侯衣摆,复又睡的一脸安然。

    埋首他发间,无论何时都是那一抹淡香,有些檀香的清冷,是很单薄的味道,一缕抓不住它就太容易在鼻尖走脱。

    上挑的眸子弯了弯,唇角半开,紫艳的袍服,眼眸扫过那水红的唇瓣,便失了定然。

    艳衣与白衣交别,隔着锦被的温暖,炉香偏上,正待俯身,却响起轻浅的敲门声。

    “师傅哥哥。”朱见羽在门外轻声喊,那声音带了一抹惊惶和委屈,竟有些涔然欲泣。

    “嗯”崔小侯隔着门应了一声,带了浓重的鼻音,怀里的忘舒受了惊扰一样歪头往他怀里钻钻,两方浅眉蹙成如聚的远山。

    “小玉哥哥牵了匹马要走,我拦不住他。”朱见羽说着望了一眼有些清冷的院子,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眼里竟真的泛上了水光。

    “嗯。”又是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更轻更浅,就要穿不过雕花的门。

    崔小侯低眉,他说过等我回来,结果他却走的更快。

    一道细瘦的身影,总带着得意的表情,说着最不婉转看的最透彻的话,怀里抱着一只花猫,挑着眉眼儿轻笑。

    当年芳华夺远香,枉将绿蜡作红玉。不是无情是风流,是谁说倚门回首,他们在繁花摇落时相遇,错将多情作轻狂。再记得起记不起都是好的,平分了多少个朝夕过后,曾经的痴迷总不是假的,再粉饰太平也没有意义。

    朱见羽在门外没回话,良久不语,庭院里的薄霜似乎都结到了身上。

    “别站那里了,要着凉的。”崔小侯轻声说,那声音飘飘渺渺落进耳里,朱见羽回头,一瞬间满园都落尽寒枝。

    万小玉已经不知道走出了多远,现在去追可能还来得及。崔小侯低下头,拨开忘舒额前的乱发,细软的触感毫无阻碍的粘在指尖上。

    箫笛的笛声又适时的响起来,这次不是笛声,是箫。

    崔小侯记得自己对他说过,他说箫声太清凉晦涩,听多了伤心骨,亦折福寿。倒不像是笛声温润,有时还带着两三分的调皮。

    那时还是初夏,崔小侯打趣说,红杏都落了,是你那箫声吹落的,落了南枝落北枝。箫笛也只是微微笑,从此那管长箫便放了起来,再无相待。

    崔小侯知道他也要走了,那晦涩的箫声里夹了陌生的音韵,他没必要假装听不出来,因为不是听不出来一切就能回到原点。

    崔小侯笑了,箫笛早在无声无息中判定了他的罪过,连赌气都温柔至此的人,该拿什么去堵那一抹陌生而又酸涩的心绪。

    人说风流可恨可怨,还是那句话,他不是没倾心过,只是三百六十个方向,那些倾心似都倒错了时差或者空间,再回眼,痕迹很淡,却不是没有。

    若非这一场预见,他还是那个风流多情的崔小侯,他对所有人好,情愫易懂。

    如今他还是那一双上挑的眼,妖媚带笑,看起来风情万种,却隐不了那艳丽背后的鬼魅狂狷。

    可是在谁面前便破了功,他风情有余,狂狷不足。可这人偏偏还似不自知,在他怀里安然甜睡,一沾他近前,身和心都能化成了水。可他一旦一醒,那眉眼便又结了拒人的冰碴,扎人,也扎自己。

    可为什么就非他不可,偏生就没有道理,偏生就如此不可思议,就似无风起浪,那涟漪不停,这里就泛着波光万顷。

    抬手,屈指轻点他鼻尖,呼出的气息轻轻绕在指上,他那里湖面还波澜不惊。崔小侯笑笑,是没办法啊,有了办法也无用,谁叫他油盐不进,水火不侵。

    略微用力捏捏他挺翘的鼻尖,忘舒皱着眉“唔”了一声侧过头去,崔小侯笑笑,正欲继续作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剑一样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嘴角还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崔小侯抬头,微怔了一瞬,随即也微微地笑。

    “回来了”声音压得很低,还轻轻堵住忘舒的侧耳。

    流年嗤笑一声,随口答了个“嗯。”目光绕过崔小侯的脸,落在忘舒身上。

    “师父来了这么久,他这眼睛还没好”只看了一眼便把眼神扫开,落在桌上两只白瓷儿碗上怔住。

    半碗已经冰凉的粉角,半碗泛着油光的粉团儿。流年抿着唇没说话,抬脚欲走,再不易察觉在忘舒脸上扫一眼。

    “呵。”崔小侯哼笑一声,微微弯起眉眼。

    “流年,他这里和你有些像。”崔小侯笑着,微凉的指尖上下拂过忘舒眉眼。眉叶细长,柔和,只比流年少了些深邃多了些清灵。

    流年脚步没停,却倏地记起那晚自己的戏言,他亲口对忘舒说,我们眉眼有些像。一句戏谑的话,到了今日却有些讽刺,他那日小小的私心和打击,今日终于回流,用另一个不同的理由,震的他体无完肤。

    第四十章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本章字数2035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7 13:20:220

    箫笛说“无欢,再饮一次酒,不醉无归。”

    于是便与他白水一样就着满园绿瘦喝着甘醇的杜康,酒香渍了一衣,满袖风凉。

    青白的杯,透明的酒,看他举杯和着微笑下咽,一翻手,就瞬间碎了杯中的月光,深埋难返。

    崔小侯甩甩衣袍,似是甩掉了月光一缕,疏影横斜,映着月色清浅,举杯斜,一滴酒水便晃晃悠悠自指尖滴落。

    箫笛侧着眼睛看他,石桌上隔了一盏烛火,散着暖光,衬的烛火都微微地漾,滑过喉头似都带了温度。

    就这么举杯对饮,本是安安静静的两厢人独立。崔小侯偏侧了身子过来,一只手挑起他下巴。

    “唔,灯下观美人。”连手指都带了淡淡的酒香。

    “醉了。”箫笛看他的眸子流光溢彩,已醉了七八分,拨开他手,再添一杯酒递过去,抬头,一轮月已半圆。

    杯酒不曾消,箫笛随手泼了酒水在灯盏上,本是和白水一样的无色,一触便引的那烛火噗的一声漫起来,乍起的五彩斑斓,只一瞬间便沉寂下去,如同风波无痕。

    什么都没剩下,没痕迹,也没声息,连酒气都烧散的干净。指尖不知觉靠近,热的,却不炙人,刚才那一场烟火一样的燃烧耗尽了热量。

    箫笛支着下巴看,直到那火焰暗淡到再也不能暗淡,回眼,崔小侯那一双狐眸近在咫尺,呼吸之间,便毫不犹豫吹灭了灯盏。

    箫笛不语,看他靠着石桌眯起眼睛,猫一样蹭着自己手背。

    青帝青帝,此心过万山,本是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淡薄。当年青眼于帝王,奈何此情此景全失了分寸,眼角挑着微微的红晕,千言万语,全化作指尖一点轻触。

    他酒醉叫一声忘舒,往昔便倏地溃散。

    杜康虽好,早没了往昔的味道。酒盏里映了一双浮沉的眼,随着呼吸连那酒水都微微起伏。

    抬手碰碰崔小侯脸颊,抽出被他攥住的手,他还是睡的人事不知。

    箫笛站起身,向来千杯不醉而今也有了些许醺色。摇摇晃晃的走,全不似当初轻巧的来。

    两方拉锯,谁都没错。可人与人之间最怕的还是离别,早想过会如此,人说的那些长亭短桥都何必。

    青衣青带,缓缓隐入夜色。崔小侯支起脑袋,复了几分清明。手中的触感还在,像是他温润的笛声。此时只想转回那厢去,看那一抹白衣,值不值得可何必想,应不应该才最重要。

    私事私事,私事里就应该是自私的。也该是如此,如此全部薄情是不公平,可多情了还不是一样是不公平。不该恼的不恼,不该愁的不愁,愧疚还在却不后悔。走不脱,理不顺,就执着最简单的道理,万事明了。

    “又走了一个”

    崔小侯回头,流年抱臂站在阴影里,一半脸色玩味,另一半看不清晰。

    “嗯。”崔小侯答,自桌上直起身,缓缓侧过去正对着流年的方向,递上一杯酒,流年接了,送到嘴边却不饮。

    这些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全不问,不知道是信任还是纵容,流年自不去想,只挑了眉看他。

    “你早知道”指尖在杯口滑过,留下些温度。

    “什么”崔小侯抬手,再斟上一杯酒,酒香四溢。

    “哧”流年轻笑“你说呢”歪了头看他,指尖滑了一个圈,围着杯口而后缓缓停住,那杯口还带着他唇角的温度。

    “嗯不是,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崔小侯微微吊起嘴角,手上再把另一杯递过去。

    “那还是不知道的好。”流年说着,就着崔小侯的手,另一杯酒也一饮而尽。

    “你师父真厉害,两个都入了我的眼。”崔小侯却忽的扔了酒杯站起来,食指轻佻地挑起流年下巴细细打量。

    “舒流年。”一字一顿,崔小侯咬字清晰而低沉,流年的眸色微闪,愈发阴沉。

    流年抿着唇不语,抬手拨他扣住下颌的指尖,刚触及便被他扣在手心。

    他姓舒,没法改变。他从没有娘亲,却是师父最疼的小弟子。舒戚慕的大弟子本不是什么重病去世,而是难产,舒戚慕用尽所有办法保得了孩子,嫩藕一样的胳膊腿儿,却是毁了母亲的生命为代价。

    不伦不容于世,舒流年,从小到大这姓氏便无人提及。流年流年,果然一切就如流年般无痕了。

    还记得当时流年好,流光却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红颜绿芜,可圈可点,却都在指尖流水一样滑过,给了你触感,却不给你存在。

    流年的指尖在崔小侯手心轻轻的敲,一点一点想象他们的流年。她的模样没见过,她的声音没听过,甚至她的一丝一毫他都没提过。她与他,算到了相遇,却算不出结果。就那么一下子,便结束了纠缠。唯一留下的证据,便是自己。

    “知道了,就没法不知道了。”崔小侯轻声,流年蹙眉。

    “就算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流年反问,果然不相干的还是不相干,哪怕血浓于水,哪怕骨肉同出。

    可是除了骨血还能有什么半点情分全无

    崔小侯却是不答,终于转眼撇开了话题。

    “不知道再走的会是谁啊”他说。明月皎皎,明日大概又是个明艳的好天气。

    “怎的不会是我”流年勾着嘴问,两只手依然交握。

    “你”崔小侯回眸轻笑,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此话当真”戏谑的语气,全无半点儿认真的样子。崔小侯两个拖长的尾音,终于叫流年出声笑出来。

    “不当真。”流年说。

    “是假的。”两个笃定的毫无尾音的说辞,一点暧昧都浸在浮沉的酒香里,他说他便信。

    此话当真此话不假。交颈而语,当时许下的当时是真的,日子久了便预算不到未来,就像舒戚慕和那两个连名字他都叫不上来的女子。

    假的是时光,假的也是流年。

    s擦越写越渣渣,期末考试伤不起,等我考完原地满血复活再来修文,内牛满面,筒子们求谅解。

    第四十一章 芳华任谁贪 本章字数216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8 12:26:460

    九公子箫笛到底是走了,没一点痕迹,或是他早就想着走,所以从未在生活中留下可查的痕迹,一走,便无牵无挂。

    府中安然,万小玉的猫儿每日这园儿里钻钻那园儿里跑跑,却再找不到主子,反倒和忘舒愈发亲近。

    阳光静好,它便卧在忘舒房里的窗梁上懒懒地晒太阳,屋里熏着淡淡的香,朝夕一瞬。

    “要一只活眼非要不可”忘舒歪在踏上,一手捏了茶盏,花猫陷在他腿上,叼着忘舒的手指轻轻地舔,再眯起眼睛伸个懒腰。忘舒微微向面前的崔小侯蹙眉,手里的茶盏渐渐温凉。

    舒戚慕坐在一旁,五指在袖中紧紧笼起,像是攥住了什么一样死不放手。

    “嗯。“崔小侯低眉,手指轻轻刮他眉心,不想看他蹙眉,可这眉间浅川却怎么也刮不干净。

    “交给我就好,你自不用挂心。”眉眼儿一勾,崔小侯把花猫从忘舒腿上提下来。

    花猫粘腻地叫了一声还要往忘舒身上窜,却被崔小侯一把扯住。

    “这猫怎的就粘上了你。”崔小侯将花猫放在榻上,花猫一咕噜卷在靠枕里便自睡去。

    “忘舒”崔小侯轻唤。

    “嗯”忘舒刚抬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便倏地捏住忘舒下巴欺过去,唇角一湿,忘舒微怔,忙将他推开。

    一下子从耳后红到脸颊,忘舒扫了眼坐在一旁的舒戚慕,使劲儿白了眼崔小侯。

    舒戚慕眼皮儿跳了跳,却没言语,向着窗外别过头。

    “忘舒,要洗干净。”崔小侯捏了捏忘舒方才被花猫舔过的手指,眼角上挑似笑非笑,语气里带着些莫名的意味,甚至有那么几分委屈和不甘。

    “嗯。”忘舒不疑有他,只当闲话,要不着痕迹把手抽回来,崔小侯却捏住不放。

    颊上却红霞不减,在崔小侯眼里却艳过了三春桃花,提着指尖去触,他却愈发退却,叫人无奈。

    “咳。”舒戚慕轻咳一声,崔小侯收回手,忘舒脸上的红晕便更深了一层。

    崔小侯在忘舒身边坐下来,一同看向舒戚慕。

    “先生。”忘舒咬字低缓,却带了几分恭敬,嘴角一勾,漾出一方小酒窝。茶壶塞进崔小侯手里,意欲他去添茶。

    “嗯。”舒戚慕盯着忘舒发呆,一时间竟忘了言语。一壶苦茶泛着涩涩的味道,如那天一样,忘舒早在他茶碗里加了颗梅子。

    “你多休息。”还是欲言又止,一句话只说了一个字,心跳便陡然定住,话锋一转,便偏了轨迹。

    崔小侯在一边无声的笑,忘舒勾着的唇角放下,眼里溢着疑惑的光。

    “嗯,多谢先生挂心。”不论怎么听怎么希冀都还是这样礼貌生疏的语气,舒戚慕摆摆手离开房间。

    忘舒起身相送,崔小侯便寸步不离跟在身边。那身影好容易消逝,合上们,忘舒转头,崔小侯挑挑眉毛鬼魅地笑,一派事不关己模样。

    忘舒摇摇头送客,崔小侯却还是舔着脸凑过来,一双狐眸在忘舒身上乱转。倏地想起那日误食的迷乱,那绯红再一次从脖颈窜上来,灼的脸颊微疼。

    啪叽亲在左边脸颊,在他还要俯身到右边的时候猛地伸手隔住他胸膛。忘舒眉峰微蹙,看他眼里满是很深邃的东西。

    崔小侯却不管,带着忘舒的手往下一拉便又俯下身去,脸上还挂着艳冶的笑,飞眉入鬓,那张脸在眼前越放越大。

    啪叽右边也落上水渍,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你”忘舒气结,却忽的就不敢抬头看他。

    “我”崔小侯还没事一样地反问,嘴角挂着轻佻的笑,眼里涌动着得意的情绪。

    “你竟敢”

    “我怎么”

    “你要气死我么”猛地往后退,退一步他便追一步。

    “我是爱死你了”清淡的口气,咬字温润地开口,再俯身,崔小侯又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恍惚间觉得这些离谱的对话都似曾相识,太多次拉锯,谁输谁赢都不重要。你退我进,你逃我追,再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担惊受怕。

    “忘舒,我不逼你,你永远都不肯步出一寸。”崔小侯贴着他耳边轻轻说。

    以前是怕逼了你你退的更远,现在终于知道,是要抓在手里,再也不放手。偏要逼得你进退维谷,你若向前一步,就到我怀里来。你若后退一步,我便追两步,直追到你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伸手便要去揽他腰身,忘舒一怔,推拒着便把崔小侯往门外送,什么都听不进去也看不进去,一味的闪躲,力气反而比平常更大。

    忘舒咣当一声合上了雕花的门,连指尖都微微颤抖。快步行回榻上,捏了半凉的茶便往嘴里灌,全无所觉。榻上的花猫悄悄挑了一只眼皮儿,见到只剩忘舒一个便懒懒地起身窜过去,偏要在他怀里挤上一个位置。

    忘舒呆呆地怔着,抬手拂过左眼,尚自有些微微的刺痛。

    崔小侯叹着气回头,细风夹着凉意吹过,一抬眼,舒戚慕却还靠在廊上等他。

    “师父。”崔小侯踱过去颔首喊了一声,舒戚慕也跟着点了点头。

    “无欢,你不要逼他,让他自己想清楚。”舒戚慕说,一向我行我素的他此时语气里却带了些恳求的意味。

    崔小侯笑笑,顺手拈起廊下的一片落叶。

    “我也不想逼他。”手指顺着落叶的纹路抚下去,手一滑,便顺着指尖落在廊下的泥土上,叶落归根。

    “那他们呢”

    “两手缘是都抓不住的。”舒戚慕已经回首离开,合着秋风落下一句。

    缘多了便是孽,绕在一起纠缠不休。两手五指间合拢了又放开,放开了再合拢,有些莫测。

    太贪心了便永不可得,这道理谁人都懂,却少有人能做得到。崔小侯低眉看自己空烙烙的掌心,那一瞬间胸腔便被悱恻的情绪填满。

    这一瞬间,崔小侯所先想到的竟不是抉择,而是认命。以往的果决和收放自如全变作了恋恋不舍地徘徊,他恨不得生出两颗心来,哪怕分不出一颗给自己。

    贪,戒不掉,久了,便会慢慢成瘾。

    舒戚慕是在告诉他不要自取灭亡,告诉他不要深陷泥潭而不自知。崔小侯笑笑,他不是不自知,而是自知了,也还是义无反顾走下去。后来回首才发现,那时他还太自信太自傲太自以为是,事事的发展都失了悬念,酿不出一个平衡的结果。

    第四十二章 有君用心如明月 本章字数209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9 13:17:540

    崔小侯到底是弄来了一只活眼,忘舒闭着眼不敢去看。只因为这活眼到来的时候,还好好待在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眼窝里。姑娘得了绝症,药石罔效,苍白萎靡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显得格外灵动清澈。

    “崔无欢,就这样吧,你就让我这样吧。”忘舒太多次和崔小侯去说,缺了左眼的空洞,他早已经慢慢习惯,犯不着如此。

    “那我这只眼睛给你”得来的话永远是这么一句,这么一句便轻易叫忘舒堵了回去。也许他说好,崔小侯是否真会轻易舍了这只眼睛,不敢想,想到最后都成了逃避。

    那日崔小侯赖在他房间饮茶,不知怎的就谈到了最想逃避的问题。崔小侯玩笑着,他说,忘舒,我把眼睛给你,这样我们就融在一起,你总有一部分是我的。

    他反复地说,说到最后越来越简略,不知怎的居然就成了“你是我的”,一句话说的忘舒凛起眉来。越来越害怕,越来越不愿接受。

    那姑娘就这么在府里住了下来,每日喝着羹汤药水续命。忘舒每次见她,她都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望天。

    见得多了,忘舒便也忍不住抬头去看。独属于秋季高远的天,偶尔泛着几朵浮云。

    有时姑娘见了他也会漾起嘴角强扯出一个干涩的笑,那笑容都是苍白的。忘舒知道,她不是不想笑,而是早没了笑的力气。

    那姑娘姓纪,原是东街插了稻草卖身葬父的丫头,一口上好的红棺,一场体面的丧事,卖来卖去,得了噩耗,也最终卖了性命。

    崔小侯只随手施恩,她却日日夜夜记得,就这么寻上门来,到成全了忘舒一双清明的眼睛。

    一来二去,忘舒与姑娘见面倒能聊上几句,可也只是几句,姑娘身子不行,每每强撑着一双眼睛的清明。

    有次姑娘的眼神左躲右闪,问到最后终于说,她家里还有个双生的妹妹,这一只眼睛给了你,你再替我看看她。忘舒应了,应的是那双眼里的骨血亲情。

    姑娘自唇角强扯出一个笑,很苍白,却也很活色生香,是因为悠然的地放下了心。

    姑娘说,公子有心。

    忘舒说,姑娘客气。

    如此便再无话,一双眼睛,也只得牵连至此,止此。

    原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姑娘眉眼儿一挑,又说公子多福,有君用心如明月,无常总在善解之间。

    姑娘说的似有玄机,却再明白不过。她以为他和崔小侯的缘那么美好,美好的如同一眼清泉。

    善解之间只是若喜若悲,一时心血,改日又该何所自居,何所自欺忘舒这么想着,嘴角却又勾起了笑,那笑里半是苦涩半是清甜。

    他还是不信,崔小侯说多做多他亦是不信,他自私,自私到不听不想不闻不问。不思虑不动情,或许他日离合,便可不足萦怀,不足沦亡。

    他就这么僵硬地定住想自己的事情,姑娘打了个哈欠亦不言语,若要想明白,还需自我感怀。

    舒戚慕说,忘舒需要喝一种药,喝上七日。七日后,就给他一双清明的眼睛。崔小侯便日日端了那微苦的药汤儿来,红木托盘白瓷儿碗,碗里乌漆麻黑的药汤泛着苦味儿,旁边却搁着几颗香甜的蜜饯。

    那汤药过喉,后味儿偏带了几分腥臭,忘舒喝了口药汤,正要伸手去拿,却被崔小侯一把捉住手指。

    “先喝药。”崔小侯忍着好笑的语气,没想到忘舒这怕苦的一面,平日里再苦的茶都喝的享受,看来这汤药还真是有股子怪味儿。

    忘舒这才抬碗一饮而尽,却被崔小侯倏地握住手腕儿压在背后的墙上。先是轻啄嘴角,忘舒一惊便要伸手去推,他却更大力压过来。

    “别动,我尝尝这什么味道,连你都怕。”崔小侯蹙眉舔掉忘舒嘴角的药渍,末了舌尖在水红的唇瓣上无耻地划过。

    “唔,是有些不对味儿。”咂巴咂巴嘴,其实全没体会到什么苦涩什么怪味儿,若说腥,也是偷了腥后的甜蜜。舔舔嘴角,还余香滑软糯的触感。

    可惜此后忘舒再不让崔小侯送药来,崔小侯努力争取,每次却都被挡在忘舒那扇紧闭的门外。

    于是送药的便成了亲手配药煎药的舒戚慕,日日忙前忙后,却总是一脸满足。

    偶尔舒戚慕非要让流年给忘舒把药送去,他照做,忘舒照喝,只是两厢相对无言。一口气喝完,没蜜饯也没人调戏捣乱,二人之间隔了一只空碗。

    这日流年回房,朱见羽倚在门前的廊上,手里转着一根青黄的草杆微微地笑。一样的弧度,却是不再清明洁净的眼,那笑里蕴了太多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不问些什么”朱见羽勾着眉眼儿笑,那眉眼几分风流,竟愈发与崔小侯相像。

    “嗯,问什么”流年也歪着头问他,脊背贴着冷硬的廊柱,那温度一点一点度过来。

    “就问问你是怎么回来的,他是怎么走的。”朱见羽身形忽的前倾,腰间的玉坠叮当作响。

    “还有,他可还好好活着,你还有多久时间。”朱见羽附耳轻言,那温和热腻的气息却生生刺的耳膜生疼。

    他他既与你走,那此时当自逍遥着。崔小侯眼里流出一抹关心却不是忧虑,先前探首,也附唇朱见羽耳前。

    “至于我还有多久时间,不牢王爷挂心,你这么提醒我,可是在害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他把手中的草杆都着力捏弯。

    流年抬头,不出所料捕捉到他一丝慌张,于是更肯定了戏谑的语气。

    “流年懂得知恩图报,既然是王爷把我送回来的,那我自会对一切的守口如瓶。”

    朱见羽抬首,直撞进流年黑白分明的眸子,眼底那一丝慌张煞那间消散,依旧是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手中的草杆打着圈儿旋转,似一只指尖翻飞的蝴蝶。

    五指灵动,几下便把草杆变了蚱蜢,朱见羽眯着眼睛笑的一派天真。

    “颠来倒去总有千百个方式,一万种可能,你说是不是,流年哥哥。”朱见羽说,手里的蚱蜢活色生香,葱白的小手映着青黄的蚱蜢递过来。

    流年眼角一跳,伸手接过,再不动声色看他一眼,他却已经转身离去。

    第四十三章 来似朝云几多情上 本章字数200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12 23:51:230

    那姑娘到底是没活到换眼的时候,七日未满,第六日清晨便是永远闭上了眼睛。

    姑娘睡的安详,一双清明的眼睛终是再见不到。

    “就这样吧。”忘舒这么说,左眼的纱布如云,层层叠叠隐如幕。

    崔小侯却不依,如此这般,心心念念朝朝暮暮都是为他好,总不愿他背了一丝一毫的残缺。

    “再找,我再找。”崔小侯眉眼儿微微勾起来,就这么直直看进忘舒的眼睛,那语气里的笃定和温柔,从未减少。

    舒戚慕无言,崔小侯叹气,姑娘到底是下了葬。忘舒在葬礼后第三日,便差人将姑娘的胞妹接回侯府。

    一张相似到相同的面容,一样相似而又清明的眼,眸色中却带着暮色的黑,白肤黑瞳衬的分明,倒不似是如已亡人那般清澈易懂的女子。

    女子说,她本名纪迦,原是蛮族土官的女儿,圣上下令征讨蛮族,她便随了姐姐逃至此地。

    忘舒笑笑,一左一右两个酒窝淡淡漾开。

    “便在此住下吧,我应了你姐姐照顾你。”这么一句浅淡却笃定的语气。

    姑娘怔住,眼角还挂着葬礼时候的泪渍。良久无言,好容易张口,却是拒绝。

    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善心,那样与人无异的一双手一副头脑,却不肯叫人看低了去。

    阿姊反反复复唠唠叨叨交代了千百遍,每一句一声叮咛,一声一声都重重砸在心上。

    她说,自己的事情,总是要自己做。生活中太多来势汹汹的东西,敌不过便躲,躲不开便直面,或许总有一线生机。

    阿姊细腻,她好强。那样执手比肩一路走来,阿姊走了,可她知道她留下的是最后的退路,没逼到力不能及之前,怎样也不该动用。

    于是,她坚持,细弱的眉峰却蕴着毅然的意味。忘舒也不劝不留,她走便任她去,这样坚强柔韧的女子,才配得起这样山水浮沉,人情冷暖的红尘。

    日子还会这样轻悄悄地过,忘舒总拖着崔小侯去寻另一只活眼的行径。

    小屋里的篆香袅袅,帘后一方如墨淡染的身影。忘舒着白衣捏碗儿添茶,崔小侯却坐在一旁微微蹙眉。

    花猫一只窝在忘舒脚边蹭来蹭去,崔小侯过来伸手提开它,不消一时半刻它便又伸着懒腰靠过来。

    它像谁呢,这样粘人,这样厚脸皮,这样的目空一切只为一人。

    “忘舒”崔小侯抚眉,拖长的语气里有些许无奈些许恳求。

    他堂堂侯府,找一只眼睛并不难为,可惜了他不愿意,顶着这样一只眼睛便能日日过的安然。

    “嗯。”忘舒淡淡地应,一碗清茶推过去。崔小侯低眼,那竟是一杯白水。

    崔小侯微怔,白瓷儿的杯子映了无色的水,恍若未着,无形无味,便除了只有袅袅的白烟冒出来。

    “酒肉过喉也只是暂生了短暂的味觉,何如这茶,有色无色有味无味都是一样,它还在,饮了是一般的后果。”忘舒手指沾了杯沿的水,在桌上写下几个不甚清晰的字,崔小侯还未看清,他便又伸手抹了去。

    抬首,眉眼儿弯弯,正对上崔小侯一双探究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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