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牛奶燕麦粥
念念不忘什么的太有歧义了吧
秋斐白有点怀疑地看着沈泽渊你确定没有用错词拿这种几乎是让基佬浑身一震的形容词来形容伊登对麟君的感情
“等第四部的大结局出来你就明白了。”
沈泽渊饶有深意地冲秋斐白笑着,英挺不驯的眉梢和总显得深情的桃花眼搭配出了一点奇妙的令人心痒的感觉,作为一个hoo,秋斐白虽然不太敢确定但还是直觉地觉得沈泽渊这是在对他放电,吧
沈泽渊在那双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眼睛里辨别出了那么一丁点不同往常的东西,然后就满意地挂着笑把臂弯里搭着的衣服递给了场务,脚下的步子却没停。
秋斐白也只能默认地被他牵着。
一直到把秋斐白送到房间门口,沈泽渊才终于松开手冲他说了句晚安之后转身离开。
秋大少靠着关上的房门,觉得身心俱疲。
这种在追求过程中处于弱势的地位,秋斐白还是第一次当然,鉴于他onyone的失败恋爱经历,这点实在不奇怪。
沈泽渊那种浑身上下像是开了某个开关的收放自如的荷尔蒙发散和那双一旦对视就觉得会深陷进去的桃花眼,让秋斐白实在觉得太有威胁感。
秋大少从来都只把自己当成是上面那个,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对象是沈泽渊的话,他恐怕很难压倒。
这么一想就有些挫败的秋大少决定洗个澡上床睡觉才是正道啊。
果断地把这些问题抛之脑后,先去把僵硬装逼了一天的身体给放松下来再说。
于是又这么想得开的秋斐白换上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选择性遗忘了麻烦,边拿浴巾擦头发边翻找吹风。
只是刚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吹风机还没插上插头,就听见房门“叩叩叩”地被敲响了。
秋斐白只得放下吹风机,边朝房门走边问是谁。
等听到外面回答客房服务的时候又愣了一下,一时想着自己好像没有订过客房服务,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是穿着这座度假酒店统一制服的服务人员,手上还端着餐盘。
秋斐白皱了皱眉说“不会是送错了吧我没有订餐。”
“没错。”这么突兀地插了一脚的声音从斜对面的房间方向传过来,秋斐白抬头一看,是沈泽渊。
“晚上还是要吃点东西比较好,免得半夜空腹会难受。”
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秋斐白是不太想接受这份点餐的,但是后面半句让他迟疑了一下之后把服务人员手里的餐盘接了过来,然后冲着只露了个头出来的沈泽渊点点头就关上了门。
空腹会难受什么的,才是崇尚健jj活的秋大少的大敌。
只不过等他把盖子揭开一看,才发现那么硕大直径的盘子里只放了一小碗牛奶燕麦粥而已。
秋斐白不禁啧了一声。
未免,太体贴过头了吧
本来已经决定完全不用烦心的那些之前考虑的问题,现在对着这一小碗燕麦粥就像是煮沸了的锅里从下往上涌起的小气泡们,鼓噪地让人不得不正视再决定到底是要加凉水还是关了火起锅开吃。
郑重思考了一会儿的秋大少觉得还是应该打个电话给老妈才是正确作弊路径啊。
于是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秋太太的电话打了过去。
至于什么时差之类的,这种夏季新装发布会的时候,秋太太是一定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地快连老公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认识的。何况现在的巴黎应该还是下午。
果然,电话刚接通嘟嘟了两声就被那头迅速地接了起来。
“喂说”
秋太太的声音简直堪称恶声恶气,和平常优雅贵妇的形象没一点联想性。
“哎,大美女,不要这么穷凶极恶啊。会把你儿子吓得不敢再给你打电话的。”
秋斐白的语调是一贯面对女士的温和,但是一开始的叹息却不是作假。
“这种上战场一样的时候,你老妈怎么可能不厉兵秣马争取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是是是,我家女王大人用兵如神定能开疆扩土让他们俯首称臣。”
秋斐白的语气几乎是不由得就更温柔了一些,在夜晚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让人心悸得厉害。
“矮油,小白你的声音好性感,要不要考虑去搞搞配音什么的”
“老妈你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要不是看在你肯定又没有按时吃饭准时休息的份上,你以为我对谁说话都能这么温柔”
那头的秋太太哈哈哈大笑了几声“怎么,你之前对着你那个小情人也没有这么温柔”
“老妈你能不提这茬黑历史吗”
“哎呀不要这么忌讳嘛,谈恋爱什么的就是要越挫越勇迎难而上,只因为一次失败的经历就不敢尝试那太怂了”
“拜托,就算我要找那也得有下手对象啊,”说到这里总算是想起来打电话的目的了,秋斐白话锋一转就问“老妈你是不是认识沈泽渊”
“认识啊,你们现在在一个剧组吧难道小白你看上他啦”
“我、没、有我只是感觉他好像对我挺熟的,但是我之前应该不认识他,有点奇怪。”
“喔他是咱们斐秋基金最成功的救助对象哦。”
“咳、咳,”正有一勺没一勺舀着粥喝的秋斐白立刻被呛了个正着,好不容易顺过气才惊诧地继续问,“他被救助老妈你开玩笑呢吧,他沈泽渊大影帝从头到脚哪一点看起来都不像有过那么狼狈的时候啊。”
“看起来是不像。”秋太太在那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把一直拿在手上还抽空看两眼的设计稿终于丢在了一边,语重心长地对手机那头的儿子说“如果你觉得他人还算处得来的话,那就多跟他接触接触吧。”
秋斐白嗯了一声,搅了搅还留了个碗底的燕麦粥,却还是觉得心里的感觉有点奇怪。
只是那头的秋太太明显没有这点子美国时间跟儿子伤春悲秋了,助理和手下的设计师们都还等着她拿主意。于是秋太太只能匆匆地又念了几句并且向儿子保证自己会记得定闹钟按时吃饭休息就挂了电话。
秋大少觉得本来洗了澡被调整好了的心情完全被这碗粥和打给老妈的电话给搅合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也懒得拿吹风吹干头发了。
倒在床上盯着头顶灯光意识逐渐模糊的秋大少在睡着之前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评、论、好、不、好
不要让二十二岁的作者沦落到卖萌求评论啊,那太伤眼了°Д°┻━┻
、试恋爱心态
在适婚的年纪,没有喜欢过别人的人,和曾经陷于热恋中的人总是区别巨大的。
前者容易摆出高傲且不屑的姿态来鄙夷所谓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相互所起的化学作用。
后者则是不得不承认爱情就是盲目且没有道理的,不管是见色起意或是神交已久,全都合并同类项在动心二字上。
秋斐白也不太弄得清,他的起,在何处。
到底是那个有如脚踩五色祥云而来的第一眼,还是沈泽渊在见面会上笃定的那句“最适合的角色是麟君”,或者是自己对上那双总是显得一往情深的桃花眼的某一次
总之,不是这碗贴心的牛奶燕麦粥。
睡得不太踏实的秋大少一早起来就冲着粥碗发呆。
他试图很清晰地捋清自己莫名其妙而来的心动,但是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无用功。
他只能知道,这碗粥不过是催着自己正视这个本该被随意地抛诸脑后的问题而已。
这么一想,就更觉得沈泽渊简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秋斐白眯了眯眼。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点危险和被动。
所以,这是该主动出击夺得控制权的时候了
秋大少沉吟了一会儿,又否定了。
他不太有自信投身进这场感情里。即使自认专一如自己,秋斐白依然不能完全地肯定一定会跟沈泽渊走到最后。
他想想家里基金对于援助对象的严苛选择,就没办法拿出自己的平常心去投入。
万一
秋大少叹了口气又仰倒下去,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分了手依然可以做朋友的话,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他的天真和良善来源于他令人艳羡的家庭以及从不只是流于表面的自傲,由此而来的举棋不定让秋斐白几乎想泄气实在是太磨叽了。
于是之后拍摄的日子,秋斐白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闪沈泽渊。除了必要的对手戏之外,沈泽渊只要在现场,他就窝到不起眼的角落或是回酒店房间去。
而沈泽渊似乎也是对此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亚当在一边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机锋。秋斐白的想法是很容易推测出来,但是向来喜欢阴人的沈泽渊这副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很值得深思了。
在冥思苦想几天实在想不出个一二三之后,亚当终于跑去问当事人了。
结果沈大影帝只是盯着跑路的秋斐白的背影文不对题地回答道“越是小火慢炖,才越是入味。”
虽说这几天没有跟沈泽渊多的正面接触了,但是每天晚上的一碗粥却是一顿不落。
秋大少对着一天一个花样的粥碗不得不扶额,甚至回忆了一下自己跟周青彦谈恋爱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没有做过这么体贴的事情吧
所幸秋斐白一向是个豁达到堪称没心没肺的家伙,秉持着你烦恼或者不烦恼,问题就在那里的原则,居然也可以每晚一碗粥喝得神清气爽。
然后就到了拍时空旅者3剧情转折的时候。
安史之乱爆发,流民遍地皇权不稳之时,居然还有一队义士找到了麟君的宫殿请求他出山助李氏王朝平定天下。
伊登听着被关在门外的义士在宫殿外跟麟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了三天,却还是被拒之门外连人都没见到,最后不得不悻悻地回去。
正打算去找费迪南再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打动这个古人,到底有多少可能性能拿到传说中长生不死的秘方。
结果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看见了院子里坐着的麟君。
那双眼尾总有凉薄意味的凤眼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伊登不好无视他,只能过去跟他打招呼。只是他还没想清楚到底是该说嗨还是你好,就听见麟君先开了口。
“怎么不来为外面的人求情”
麟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有点奇怪的兴味和当初听见他说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必要,还没到改朝换代的时候。”
“那你知道,外面会死多少人吗”
麟君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花岗岩的嶙峋桌面,说到那个死字的时候嘴角居然有了点不明显的笑意。
“不知道。”
伊登似乎是想看出来面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之后,他还是不得不放弃。
“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就是作弊。”
站起身来的麟君这么说道,只是下一句话就让伊登瞬间变了脸色。
他说“不如,你们亲眼去看看史书之外发生了什么吧。”
这一镜拍完,秋斐白不由得活动了下自己一直僵着的肩颈演麟君这种装逼做正职的角色,真的是让秋大少从身到心的累。
下面的戏起码有小一个星期的空闲给他,伊登和费迪南被丢出了宫殿扔进了即将被攻破的东都洛阳,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大场面。
只是正准备撤退的秋大少却忽然被导演艾布纳叫住了。
表情严肃的导演冲他招招手说“这一镜要重来一遍。”
秋斐白下意识地顿住了一下。
重来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情,任你是再天才的演员也都有被要求返工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秋大少实在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他只能茫然地走过去,重看了一遍刚刚的镜头效果。
但还是不知道哪里和导演想要的效果不一样的秋大少不由得锁着眉头倒回去再看一次。
然后一只骨线清晰的手就从他脸侧朝屏幕指了过去,直直地停留在镜头里被他停住的自己的脸上。
沈泽渊偏低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来“眼神,你的眼神感jj彩太重了。”
“可是麟君应该是恨人类的吧”
“想想他的身份,还有他活的时间。就算是恨,也不会这么明显。”
秋斐白扯了扯嘴角有些悻悻地说“明明那么牛逼,还要掩饰自己啊。”
听见他这么说的沈泽渊笑了起来。
他的小斐白怎么会懂为了实现愿望,不管多强大的人都有需要学会的妥协呢。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自说自话实在太无趣,我又回去渣游戏了。
、尴尬的秋斐白
秋斐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这不是一场迫不及待的报复,”沈泽渊盯着他表情的专注程度只差拿个放大镜来细致观察了,然后尽量组织出能完美表达的句子,“你是知道最后结果的,你知道自己最后会成功。现在的东西对于你麟君来说,与其说是畅快淋漓的报复不如说是猫抓老鼠的戏弄。”
“对麟君这种完美主义者的性格来说,虽然是满心怨恨地做了这件事情,但是他已经完美地做了这么久,当然需要一个毫无瑕疵的结尾。”
然后从“action”之后一直到重拍结束,秋斐白的脑袋里一直在回响这句话,像被催眠了一样。
终于心满意足了的康拉德导演大发慈悲地冲一群累得像二狗子似的工作人员们摆摆手,示意一天的工作总算是完了。
秋大少卸了妆换了衣服正准备随大流回酒店去,却被人从身后拽住了。他扭头一看,正是沈泽渊的笑脸。
“有事”
“想请你吃夜宵算不算”
秋斐白垂下眼,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实际上他只是眼带怜悯地瞅着自己的肚子这地处南方的山沟沟里几乎一年都见不到几个客人的度假酒店让秋大少从进组以来嘴里都能淡出个鸟了。
搞得从来都是无辣不欢的秋斐白最近食欲不振,体重已经掉了好几斤了。
虽说明星拍戏带零食啊什么的都很正常,但是秋斐白一直都没这么干过。
原因有二其一,秋大少名气够大后台够硬,在国内市场混,谁敢不给他面子克扣工作餐其二,秋斐白觉得带吃的这种事情干起来太磨叽太事儿了。
何况基本一说宵夜这种加餐,脑海里的第一印象都会闪过烧烤之类的。
秋大少一瞬间就觉得好饿啊好饿,但是下一秒就想起来他还是在山沟沟里拍戏没错,而那个所谓的度假酒店每天能送到剧组的盒饭都是在身体力行学校食堂水准的。
所以秋斐白也挺奇怪的,沈泽渊每天晚上帮他订的很有水平的粥真的是酒店做出来的
就这么思维发散开的秋大少,一直到自家正牌经纪人拎着东西过来叫人才回神。
想着大概夜宵也不能讨自己欢心,而且还处在观望摇摆阶段的秋斐白正打算婉拒沈泽渊的邀请,却被他一句话给打消了主意。
沈大影帝慢条斯理地说“亚当带了烧烤架和调味料来。”
于是秋大少利落地轰走了陈志安,一脸求投喂的表情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事实上全然暴露在外地开心地跟着沈泽渊走了。
只是没想到沈泽渊带着他走回了宫殿里。秋斐白还想着他是忘了什么东西之类的,结果拐了两个弯进了那个“麟君”经常出没地花园之后,就一眼看到了摆在开得正茂盛的海棠树下的烧烤架。
饶是为了夜宵兴奋不已的秋大少也囧了一瞬间。
他指指烧烤架问“导演不会骂死我们吧”
“没事,他今天已经骂过罪魁祸首的亚当了。”
“亚当提议的那他人呢”
“他突然胃疼了。”
沈泽渊这么说着,一边开始动手烤东西。只是他冲着秋斐白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赤裸裸不掩饰的一句我怎么可能让他来煞风景
然后秋大少是真的有点头疼了。
他仰头看完了月亮看海棠,然后视线再转回专心烤肉的男人身上。
最后还是觉得单刀直入什么的才最方便嘛,于是接过沈泽渊递过来的盛满了的盘子,一个大直球地就把问题丢了过去“你这是在追人吧”
沈泽渊依旧是眉清目朗地手上动作不停地给他盘子里添了只香菇,连语气都是淡淡的说“这还要用疑问句”
“唔”秋大少把嘴里的羊肉咽下去才说,“我又没这么追过人。”
沈泽渊看着他像是被驯服的宠物接受主人的投喂一样就不自觉地把眼神放得更温柔,然后装作不太在意地问“那你考虑好了没有”
“要说实话吗”秋斐白抬头瞥了他一眼才继续道“这件事我不太有把握。”
“把握什么把握过一辈子的把握”
明明是像其他人一样带着轻笑的语气,秋斐白却意外地没听出嘲弄的意思。
倒是沈泽渊自问自答了下句“只要你答应了,那就会是一辈子的。”
秋大少拿筷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是该打哈哈把这个问题给糊弄过去还是怎么样。
因为他感觉到了沈泽渊话里理所当然的绝对意味。
这还是秋斐白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回答,他在感情上的天真和坚持就连余茜都觉得太不合时宜。
曾经很多次的幻想过会碰见这么一个人,跟自己一样的理想主义。
但是现在秋斐白真正听到了这么认真的一句话,却觉得危险了。
人类从来不吝于展示自身异于他人的美好部分,但是在被他人要求这么做的时候却会迟疑。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尴尬起来,除了烧烤架上油星兹兹的声音之外就是拉长的虫鸣声。
秋大少第一次觉得烧烤什么的也有难以下咽的时候,但是对着沈泽渊递过来的烤好了的食物还是默默地接过来朝嘴里送。
沈泽渊又忙了一会儿便端着自己的那份也开始吃起来。
他准备的量刚刚好,两个人分完大概不到八分饱的样子。
只是等两个人都吃完,却没一个人站起来先走。
于是都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耗时间。
区别在于,秋斐白是觉得坐立难安,沈泽渊则是老神在在。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沈泽渊才站起来。也没管还摆着的烧烤架和盘子,拉着秋斐白就直接走人了。
等把人送到了酒店房间门口,秋大少尴尬地说了声晚安正想关门,就听见沈泽渊说“每天晚上的粥也是我煮的。”
然后就径自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进去了。
至于呆在门口的秋斐白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渣古剑2了,更文又没激情了。
、恋爱中
鉴于吃了别人的嘴短,秋大少从暂时没了自己戏份的那天开始就火烧火燎地拽着陈志安先回帝都,美其名曰回去感受一下属于现代人的美好生活,事实上是秋大少薄得和馄饨皮有得一拼的脸皮都快被自己戳破了。
本来他上飞机之前还心心念念着要把这件事情想清楚,结果一下飞机迎上来接机的余茜就直接把这件烦心事抛之脑后惯性忽略了。
直到三天后早起锻炼完毕吃过了饭,闲来无事的秋大少端着杯蜂蜜水决定还是上网看看电影。
没想到刚把浏览器打开登上常用的网站就看见耸动的标题挂在首页上沈泽渊和周青彦银幕内外的“兄弟情”
那俩硕大的双引号根本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年头还不如直接说他们俩是好基友呢。
秋斐白这么腹诽着还是点了进去。
他在上一辈子都没闹清楚沈泽渊跟周青彦到底有没有一腿,这个问题对于秋斐白来说简直是阴魂不散。
结果点进去了一看,也不过就是几张两人贴的近了点的照片而已,身上都还穿着戏服,明摆着是在片场讨论剧情之类的。
只有一张拍得很漂亮,看起来手法很专业地把两个人拍得像在拥抱。
秋大少想了想,最后给亚当敲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亚当有点不太有精神的样子喂了一声。
“这么虚的声音亚当你没事吧”
“秋你走的太是时候了,这几天艾布纳简直是哥斯拉大变身,全剧组都被他踩得快成烂菜叶子了。”
“导演发火了”秋斐白的视线停在那个标题上,“因为网上的消息”
“哪里只是网上的消息虽然没特别说过是全封闭拍摄,但是艾布纳的哪部戏不是全封闭那些照片怎么流出去的都是问题,而且还是和沈炒绯闻,他最近黑着脸的样子好吓人”
“”
因为亚当伪装出来的哭音恶寒了一下的秋斐白却对着电脑露出了一个笑容。
果然,就凭周青彦的段数想搭上沈泽渊那不异于白日做梦。这么忽然轻松起来的秋斐白完全没意识到,就凭周青彦的段数,他当年是怎么被勾搭上的。
这么想着就舒心了的秋大少朝电脑椅里一靠,姿态更显轻松地逗弄亚当起来“那现在的拍摄进度怎么样”
“别提了,照现在的拍摄进度能一个星期拍完这段那根本就不可能。导演黑脸,主演黑脸,片场现在根本没办法活人了。”
“这是不是说,我的假期可以更长一点”秋大少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恶质地笑起来。
“别这样啊秋,你早点来的话沈肯定不会再黑脸了。”
“嘿嘿,你想让我早点去啊”
“必须要你早点来啊,快点来救救我们这些在人生道路上被煎熬的迷途羔羊吧,阿门。”
“看我心情吧。”
给了一个完全不负责任的结语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神清气爽地再打给自家经纪人要求订明天的机票回片场。
王牌经纪人陈志安不由得沉默往常做事都是有迹可循的秋大少最近奇怪地开始想一出是一出了。不过他还是订了第二天早九点半的机票。
跟着秋大少的最大好处是工作自由薪酬优渥,连空闲时间接手一两个允许范围内的小艺人也是完全可以的。所以一般情况下,秋斐白很闲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工作需要处理,这样的工作模式循环下来就是秋斐白的片约代言和通告都是几个闲极无聊的人唯一可以认真的事情,也就是绝对的精挑细选。
于是坚定执行秋大少要求不动摇的陈志安只能第二天又跟着回到了片场。
两个人先去酒店放了行礼,才去了外景。
结果还没走近,就远远觉得一片愁云惨淡。等走近了更是发现整个场地连个大声说话的都没有,全都埋着头像是怕自己的脑袋一旦高出了水平线就要被拎出去分分钟乱刀砍死一样。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下一秒钟真的有个人就被脸色难看得和伏地魔有的一拼的导演艾布纳把道具师拎出去劈头盖脸地一通骂。
听着那一串儿的fuck,秋斐白仔细找了下原因,好像是准备的假发质量太差看起来太假。
秋大少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贴着角落跑了。
幸好他缩了没多远就看见了正和沈泽渊窝在一起的亚当。至于这两个名字的组合顺序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当然是因为秋大少现在看到沈泽渊还是会觉得对、不、起。
亚当一看见秋斐白就两眼放光地戳了戳旁边背对着秋斐白方向的沈泽渊,其中邀功讨好的意味一目了然。
以至于秋斐白欢欣不已迎向革命战友的步子硬是顿了一顿,然后正对上转过身来的沈泽渊。
因为剧情已经走到伊登和费迪南被扔进了东都洛阳,而麟君为了不让他们一见人就被当成异类砍死所以还特地把他们俩给弄出了一副符合时代的样子来,头发的长度和衣服盘缠一样不落。
所以现在的沈泽渊是带着假发套穿着深蓝色的对襟汉服,明明是为了拍战争逃亡场面而既不端整又灰尘扑扑,但看起来居然颇有些大丈夫不拘小节的俊挺潇洒。
秋大少正准备轻描淡写地跟他打个招呼略过这一节,没想到沈泽渊居然径直朝他走过去,然后像亚当喜欢做的那样整个人朝别人身上一趴。
秋斐白一时不察,差点被压得踉跄。刚想发火就感觉耳朵被人亲昵地蹭了蹭,有个暖呼呼的声音挨着耳廓听起来心情很不错地说“带了什么好吃的来正好我饿了。”
秋大少猛地一侧头瞪过去,正对上沈泽渊笑得很窝心的脸。
一瞬间有种火没处撒了的感觉。
只好示意后面的陈志安过来一起把手上的食物袋子摆在地上同时招呼附近的工作人员都来分。
沈泽渊也跟着放开他蹲下去在袋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有点悻悻地看着秋大少说“没有特别给我开小灶啊”
“你也太难伺候了吧我把首都能一网打尽的好携带的小吃基本都包圆了带来还没有你想吃的”
“我只是现在比较想吃松塔。”
沈泽渊蹲在那儿仰着头看秋斐白,嘴角还带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只不太想动,只等着主人来讨好的大型猫科动物。
“”
秋大少在心里默默地卧槽了一句,松塔这种容易碎又不好带的玩意儿他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觉得自己根本没错的秋斐白恶声恶气地冲他说“爱吃不吃啊,等下大家都分完了你干脆就没了。”
沈泽渊低了下头,叹了口气。然后又仰起来状似无奈地说“恋爱中连这点福利都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没有动力更新好不好
、真实的秋斐白
恋、爱、中
秋大少瞬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他几乎是要被惊得蹦起来,所幸忍住了,可还是很有点恼羞成怒意味地冲沈泽渊吼道“谁跟你恋爱中啊不对,你跟谁恋爱了啊你”
这么一声出来,周围围过来分吃的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动作一僵,然后偷偷摸摸地打量他们俩。
沈泽渊的眼神在四周转了转,最后还是回到他面前站着的因为薄怒而表情格外生动起来的秋斐白身上。
他拄着下巴,一双桃花眼弯成多情的半月,声音平稳和缓像是穿梭在奇怪气氛里的咒语“除了跟你还能是跟谁”
一时间,周围的人纷纷向秋大少投以原来如此的眼神,搞得他拳头攥了又放放了又攥,却就是不知道该反驳点什么。
秋斐白向来是个不太跟人争辩的人。首先他用不上跟人争辩,高于大部分人的足够看到更广更远的地方,于是目光就不会狭隘。其次他懒得跟人争辩,偏于穷养放养的成长教育,就断绝了过分的自私自利。。
所以,秋大少在现在这种需要强有力的论据来反驳的时候,他词穷了。
那句一直在舌尖打转的“谁答应跟你谈了”,就是憋在齿缝里吐不出来。既是因为说出来感觉太欲盖弥彰,也是因为秋斐白在心底也迟疑着。
答应或者不答应,这是个问题。
于是大家只看到秋大少脸色变了几变,就是蹦不出来一句话。
倒是沈泽渊觉得再这么逼下去就过了,要是弄巧成拙整出一句什么“你爱找谁找谁”,自己估计就得打回原形重来,便站了起来拖着秋斐白的胳膊就把人拉离了一众探究的视线范围。
他放轻了声音问“还没有想清楚吗”
“”秋斐白抬眼瞥了瞥一脸像是在拍偶像剧一样温柔深情样子的沈泽渊觉得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于是搓搓胳膊一脸嫌弃地说“问就问,你干嘛搞这副表情好像对着个女人似的。”
“你现在这种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样子难道不像吗”
秋大少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泽渊,好像他脸上忽然开出了朵花来。过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你这是想激我吧”
“啊呀,你看出来了。”
秋斐白看着那张被称作华人地标的张扬而深刻的脸,明明帅气得像是艺术品,偏偏云遮雾罩一般地看不清内在,第一次郑重了神色。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们之前除了你接受过斐秋基金的资助之外毫无交集。千万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我还没自恋到觉得自己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秋大少总是明快的语气一旦缓慢下来,就有了种奇怪的张力。声音里磁性的部分被放到最大,像是只被驯养的山猫平常会冲着你撒娇打滚翻肚皮,但是一到了需要亮出爪子的时候就会变得陌生且令人不敢小觑。
沈泽渊第一次有了点意外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已经无限地了解到秋斐白这个人的内里了,起码不会次于余茜,但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满心欢喜地捞起渔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网上被猎物咬出了一个大洞,以致功亏一篑的事情。
只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泽渊面上不改,甚至冲着秋大少露出了一个带着点鼓励的笑容让他继续说下去。他需要更多的线索来补好网再下手。
“能让我老妈对你印象深刻,应该是有两点。一是你现在的成就实在太高,二是你的过去实在太惨,这么巨大的反差应该会让人心理变态才对。”
虽然说出来的都是冷酷无情的话,但是不管是秋斐白慢而坚定地竖起两根手指的动作还是他习惯性地歪着头摆事实的样子都令人难以介怀。
沈泽渊拍了拍手“那么结论呢”
“结论就是我想不出来你这么正经地好像要跟我一起过一辈子的决心是从哪里来的。按照常理,你现在应该愤世嫉俗才对。”
“就不能有我被感化了的情况吗”
“我个人认为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很低。你的个人能力太强,一个平常心的普通人都不太能驾驭好,何况你这样曾经被社会抛弃过的人。”
秋斐白停顿了很有一会儿,才勉强找了个可以接受的动词出来。
而对面的沈泽渊终于没了表情。桃花眼里那些闪烁着细微光点的东西一旦消失,和着唇角整个平垮下来的弧度,让那副总是因深情而吸引人面孔变得邪肆而冷漠起来。
他的声音也不再刻意地温柔诱惑,偏低沉的声线平铺直叙的语气让人几乎寒毛倒竖起来。他说“我一直以为你真的被保护的很好。”
“我的确被保护的很好,我爸妈尽他们最大的能力给了我最好的。”秋斐白边说着边冲他点头“但是这不代表我就真的是个天真可爱的白痴。”
说到白痴的时候秋大少的嘴角少见的朝上提了一提,显出一个嘲讽的弧。
沈泽渊看着他那个表情没有说话,一直到那点嘲笑从秋斐白脸上消失。
然后秋斐白就转身离开了,脊梁挺直的背影和戏里那个被他唾弃的要死的麟君何其相似。
沈泽渊站在原地,两人如同拍一出分手的戏码一个人毫无留恋地走,一个人画地为牢地留。
只是在主流电影情节里,留在原地的那个人最后一定是不会露出一个像现在的沈泽渊一样的充满兴趣的笑容的。
一个偏执、晦暗又变态的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童话里的小王子,却没想到小王子长大之后摇身一变却成了手握宝剑的骑士。
那些天真善良是真的,这些警觉反击也是真的。
本来以为大概需要一直伪装下去的沈泽渊,很是轻松地耸了耸肩很好,能找一个放下假面具过日子的artner才是一件值得真正高兴的事情。自己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把喜欢变成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现在的日子连羊肉串都快吃不起了 ﹏。
上次还能豪爽地一挥手买十串的钱,这次只能可怜地买五串了涨价神马的太凶残了,一点缓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