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和妹妹都十分地着急。
我也急,怎么还不完结
第十一章
简婧满腹的忧虑不能说出口,第二日还得回平江,简傲把她送到渡口,她旁敲侧击地提了提简傲婚事,却被简傲浑不在意的随口敷衍了。
简婧更愁了。
转眼又是上元,简傲一早起来陪着简伯玉喝了一杯聪耳酒又吃了碗五谷饭,就老老实实回房写了篇文章给简伯玉过目。简伯玉看了,难得赞了两句,又说“今天这么乖觉,难得过节,自去玩吧。”
简傲听了微微怔了一下,自他四岁起简伯玉调来大名府,父子便不常见面,虽然关系不至于不睦,却也不如何亲厚。这种温情训导言语,一向是由大伯和白先生来说,甚至是梁启章、殷五郎来说,从简伯玉口中真是少听到。
简伯玉见简傲发怔,问“怎么?”
简傲回神,不再多想,道“没,那孩儿告退。”
简傲前几日便与任诞他们说好,上元节时往任诞家去,问他们玩什么,一个二个但笑不语,故作神秘。
入了任府,便有女使来引路到花厅,掀开帘子便是扑面而来的熏香与热气。屋子里火盆烧的正旺,众人都在,却是满地的竹丝篾片、纱纨、刀尺、笔墨,人人都在糊灯笼。
一人望见简傲来了,招手道“快点,都糊了几个了,就只有你一个没有了。”
简傲莫名其妙“怎么?我也要糊?”
任诞说“幼微头一年玩,便和我算在一起吧,到时候卖出的钱钞折半就是了。”其他几人便笑嘻嘻地说“如此甚好,我们便占了这个便宜。”
孙籍不吭气低头糊灯笼,心里想也不晓得谁占便宜。
简傲在任诞身边坐下,任诞细细解释了一番。这群五陵公子倒真是变着花样寻玩耍,上元节看腻了灯,便亲自来做灯拿去卖,谁卖的钱最多,谁便请客去笙笙娘子的船上吃酒。简傲听着也觉新鲜,便跟任诞学着糊灯。
简傲第一次糊,到底手生,篾片扭断了好几根,任诞就手把手地教,简傲聪明,慢慢也像模像样起来。
只是旁边几人在一边看着二人动作,明明也没什么不妥,举止言辞都未有如何过分亲密,但偏偏就是让人莫名有种非礼勿视的感觉。
一人道“我牙好酸。”
孙籍搓了搓胳膊,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一人说“眼睛又疼了……”
插科打诨一阵,坐在简傲右边一个年轻人忽然说“对了,幼微兄再有俩月就该去参加春闱了,从此以后一入凤池便是天子门生了,今天可抓紧多做几个灯笼卖夺个头名,毕竟以后再去什么花船秦楼,便要被参一本了!”
另外几人也起哄,一叠声念起来“以后便改口称简大人吧。”
一个傅姓青年忽然来了兴致,笑吟吟地念起来“穿朱着紫罗锦衣,玉笏金章点象犀。何不挂印三山去,眠他野鹤与闲云。”
众人笑着嘲他“做什么打油诗,简幼微、任放之在这里也好班门弄斧?”
任诞却颇给面子,说“是我辈中人哩。”
简傲被戳到痛处,用尺子敲了敲铜剪,臭着脸道“落井下石,我若真有挂印之日,你们未必没有别的话来挤兑。”
那傅姓青年轻咳一声,忽然说“不过仕途当真不易,三馆、三司、六部,哪里的水是清的?简兄未必能消受!我瞧着府台大人的意思也不过是想简兄寻个事,若是能娶一门亲成个家,简大人说不得就不逼你了,我有一妹,年方十六,不敢说国色天香也是花容月貌,若是简兄有意,我必玉成此事,从此红袖添香、吟赏风月,岂不美事?”
简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剪子剪坏一块纱,他还未说话,其他人先齐齐笑了起来,任诞更是一句话脱口“你妹妹嫁给幼微?”口气颇为难以置信。
傅姓青年说了这事本就尴尬,被任诞这口气一冲,登时没了好脸色,怒道“我妹妹怎么不能嫁给幼微?任放之,以前你可夸我妹妹直爽可爱、落落大方!”
任诞摸摸鼻子,干笑道“我也没说你妹妹嫁不得幼微啊,只是你怎么忽然想起撮合他们?”
那傅姓青年脸一红,颇不好意思地说“唉,不是简兄前些日子去渡口送令妹吗,我妹妹和娘刚好探亲回来遇见了,便去打听了一下,知道了来是简大人的公子,又晓得了我们最近常一起玩,我就来,这个嗯,探个口风。”
简傲倒也不是第一回遇上这种事,按他一贯脾气必是要推了的。当年与温家结仇,便是温家有意求娶简婧,被他毫不客气地推了。但前些日子简婧与他提过成亲的事情,这傅公子说的出仕之事又点中了他的心事,他一时竟没开口。
简傲这一沉默,气氛立刻有些微妙,众人本以为简傲会马上就推掉,他的行事大家都了解了一二,傅公子也不会生气。但此事若成,大家也是乐见其成的。
孙籍心中颇矛盾,一边在心中想简傲答应,一边又偷眼去瞥任诞,却见任诞微微皱着眉像是在出神。
简傲想了一番,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妥,正待开口推掉,任诞却笑着说“傅十一娘自然千好万好,只是这门亲事不好。”
傅姓青年暗暗观察简傲神情,已心灰了八分,见任诞插嘴只当他来给台阶,便借坡下驴道“哪里不好?”
任诞笑意盈盈地说“我怕十一娘争不过我。”
众人都静了一刻,孙籍与几个早看出些端倪的人表情都古怪起来,另几个呆些的与傅姓青年以为是任诞的好意,便开起玩笑来。
简傲却是心中一跳,转眼去看任诞,正对上一双点般漆的眼睛,他隐隐从任诞的话语中觉出些不同寻常的意思,待要深想,又觉得未免太过荒诞不经,更荒诞的是,自己竟也没觉得哪里不妥,简直令人发笑。
简傲的确笑了出来,任诞那点漆般的眼眸便也一弯,盈了满满笑意。
孙籍掰断一条篾片,低下头痛苦地想瞎了。
写到感情戏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行我一定要3左右完结,神也不能阻挡我,我要准备收尾了
第十二章
辛辛苦苦到了申时,灯笼都做了个七七八八,众人开始提笔在灯笼面上画画、写诗或是写个谜语修饰。做灯笼的时候简傲没帮上太大的忙,现在却起了作用,任诞画灯笼他便在上面写些诗词、谜语来配,写的快了任诞画不及,他就也画上几笔。
这么一来,到了酉时简傲与任诞已经做好了所有灯,引地其他人又嫉又恨。任诞把一大堆灯分成两份,简傲提了一堆自己提一堆,志得意满地说“走,我们去占好位子。”
简傲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卖个花灯都有这么多门道。原来文庙街是最好卖的地方,而街口三十丈那一段路又是文庙街最好的位置。
简傲提着一大堆花灯和任诞向文庙街走,一边走一边茫茫然地听任诞传授卖灯的秘诀,只觉果然是做什么都不易。
才酉时初刻,天光仍盛,但满街已是灯火通明,将天光压倒,再兼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名府倒也不愧是陪都。
待走到文庙街,已是满街乌泱泱的人头,举袖成云、挥汗如雨。要是抱着这么一大摞灯笼去挤,灯笼非得挤坏几个。
简傲皱着眉想该怎么挤,任诞却腾出一只手来拉简傲,说“今年还是来晚了,我领你绕路过去。”
简傲深深看了任诞一眼,他们俩被相提并论比较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简傲对任诞心悦诚服。
从巷子里七拐八拐出来,出口处就是文庙街里。任诞和简傲跑出去眼疾手快占了街边一个空位,将包灯笼的布一抖铺在地,就开始摆灯笼。旁边摊贩路人见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郎君开始摆摊都觉有趣,忍不住多看两眼,还有个卖脑子饼的中年人似是认得任诞,笑着跟任诞问了好。
待两人摊子摆好,天色已然全黑了,两边高楼上明灯高悬,一盏盏连绵开来,放佛直延伸到天边明月。往来游人如织,伎艺人也开始演起鱼龙百戏,喧嚣非常。
任诞去相熟的卖脑子饼的小贩那里借了两个小凳,分了一个给简傲,简傲接过在摊子后坐下,懵懵懂懂地看着任诞,问“就开始卖了?”
简傲少有这样呆的样子,任诞望着简傲觉得有趣极了,却不晓得他自己的眼神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任诞蹲下`身将所有灯里的蜡烛点亮,这一块立刻明亮了许多,灯火照在简傲面上,愈发显出他眉眼出挑。
任诞说“差不多了,我去买些吃的,你等一等。”
简傲坐在原地等。
任诞去买了两碗糯米圆子和脑子饼,又打了一角羊羔酒,结果回来就见摊子前站了个五六个年轻娘子。简傲微微皱着眉,一个个地报了价,把灯笼递出去。那些小娘子给了钱还要红着脸站一会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一共才做了二十盏,四分之一就没了,任诞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走过去,忽然见一对青年男女走到摊子前。简傲似也发觉,抬头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愣了一下。
那对青年男女其中的一个是梁启章。
我擦写不完……半更一下qaq放驸马爷出来和基友解决一下矛盾……
我一定要3完结,握拳!
梁启章看着简傲也是一愣,他与简傲是总角之交,自幼亲密,却因为当年退婚一事闹地割席断交,自三年前起就没有再见过面。
这上元灯火夜,在大名府久别重逢,两人一时相对无话。
站在梁启章身侧那名女子风姿梳着流苏髻,衣着精致、风姿绰约,神态温婉,举止娴雅。任诞与简傲同时在心里想哦,十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