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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渣婚 第12节

作者:琅玖 字数:28280 更新:2021-12-31 16:07:40

    时灿,你害死了自己父亲,是你将我们逼进绝境,杀了你也不足平我心头的恨,只有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味道,你才明白痛有深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尚在酣睡的婴儿,冷冷地笑,这就是费里维的孩子,哼,那个狠心薄情的男人欺骗了所有人,一定要让他也得报应

    走了许久,天暮已全黑,雪山密林中开始慢慢出现绿莹莹的眸光,像诡异的灯火般飘浮在雪林间,时安臣停下脚步,冷静地打量面前数米外的那群兽人。

    看样子是刚刚进化而成的狼族,有部分还没完全进化成功的狼人头上还留有赭色毛发和毛茸茸的狼耳,他们直立着倚藏在树木背后,只露出闪着绿光的眼睛在暗暗偷窥着时安臣。

    时安臣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他将怀里的婴儿用力抛向狼人群里,丧心病狂地大笑“去吧,快去咬他,快去吃了他,他是无际城主的儿子,你们最恨的人的儿子,快去吃了他去啊”

    阴沉沉地笑声中,狼人群里果然有人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不过一会,便从树林后窜出几条人影,疾扑向雪地里婴儿。

    正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刻,一道厉影猛然从另一处一跃而起,似闪电般冲向狼群,壮硕的体格将狼人们撞出七八米外,倒在雪地上“嗷嗷”直叫。

    时安臣霎时愣住,他定睛一看,刚刚落在雪地上的那道身影小心地抱起婴儿,缓缓站起身来,在回眸的瞬间,那双绿眸里闪出灼亮的光华,如蓄势待发的利箭,如劈开日月的雷电,他直立身体,高大精壮的体格在雪地上散发出夺目光辉,这是属于真正王者的霸气

    “你,你是什么人”时安臣发着颤,看着这位兽中之王正缓缓向自己走来,而绿眸中闪出一道冷凛的杀气

    “不要,不要过来,我,我会杀了你”时安臣颤抖着从腰上掏出最后的武器,抖动了几下枪竟掉到雪地上,他慌乱的满地拔拉着雪团翻找,越乱越找不着,嘴里不停念着“在哪里,掉哪里去了快点出来啊”

    话音只说一半,脖子即刻感到一紧,接着整个人被股强力提了起来,时安臣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兽王,“你,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怀里的孩子是谁他是无际城主费里维和时灿的孩子,你们兽人不是最恨费里维吗我现在把他们的儿子送给你们,你可以随便处置他,要他死或是吃了他都可以啊。”

    兽王的绿色瞳孔猛地一缩,神情急剧变化,沉沉地吐出几个字,“时灿你带我去见他”

    、50即将甩渣

    漆黑的山中雪夜,明德凯带着时灿等人一路跋涉着攀上山林,依靠令牌定位器,他们追踪到边界外的山里,几人迎着风雪气喘吁吁地走着,时不时焦虑地四下张望。

    “到底时安臣在不在这啊,黑灯瞎火的,又冷又暗,他到底带着孩子躲哪去了”夏景大口大口呼着白气,累地扶着腰问。

    “应该就在这附近。”明德凯看了眼手上的定位器,又转头望身旁的时灿,他的脸已冻的通红,再加上人又焦虑,双眼水润润的,像是快要急哭了,明德凯心头一颤,忙走近几步脱下的军大衣披在他身上,关切地道“要不你在这等等,我去把孩子找回来。”

    时灿这会都急坏了,哪里会同意,他摇了摇头,抹把脸,微叹了口气,咬着唇道“我不放心,我一定要亲自抓到时安臣,这个混蛋,抓住他我一定不让他好过”

    风雪呼啸着从山林间而过,隐隐约约中带出了几声婴儿的啼哭声,时灿猛地一震,“在那就在那边”

    三个人重新打起精神,奋力加快脚步往半山走去。

    顺着婴儿的啼哭声,他们走了半山峦里,眼前大雪松柏的覆盖下,竟出现了一座座树皮枝叶承建的房屋,这里很明显就是人们所说的兽人部落。

    无际城建城之初,费统帅亲临地球率领军队将变异的兽人赶出一定区域,同时划分了兽人与人类的界限,费里维进驻无际城时,又重新设定防御屏障,抵挡住了兽人的入侵,并发动几次战事击败了兽人军团,大大削弱了兽人的势力,眼下兽人们只能退居在雪山中,无际城安静了许多。

    明德凯带着时灿等人隐蔽到雪松后,他蹙着眉审度了目前形势,硬闯入进兽人部落只会白白送死,最好的办法是回司海城召集海军特攻队进山营救。

    “时少,现在这局势我们是进不去兽人部落要人的,不如回去再做商量。”

    时灿心急如焚,他当然知道明德凯的意思,可那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揪着他的心,此时的他真恨不能将那该死的时安臣千刀万剐都解不了心头恨

    “明上将说的没错,时少,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只能回去搬救兵,不过,要是那帮兽人一个兽性大发把孩子给吃”夏景忙捂上嘴,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向时灿,见他神色一变,又赶紧圆话“不会啦不会啦,我们家孩子这么可爱,兽人怎么可能舍得吃呢,还不好好供着嘛。”

    明德凯瞪他一眼,转而对时灿道“你别担心,这里的兽人部落不是琨山的狼群,他们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进化,虽然有兽性,但还不至于恶劣到随便食人的地步,好在孩子也是被这部落里的兽人得到,要是换成琨山狼群的兽人,就更危险了。听现在孩子还在啼哭就应该没事。”

    他见时灿还是一脸的不安,禁不住将他搂进怀里安慰道“回去我马上召集海军特攻队,兽人部落里也有领头人,他们进化百年人性也增加了不少,说不定我们可以跟他们好好谈谈,让他们将孩子送回来。”

    “那时安臣呢他也在兽人部落里有他在,我怎么能放心”时灿激动地站起来,孩子是他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这才几天居然就被带到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他想着心里都疼,真恨当初时安臣跪在家门口时,他没能一刀解决了这个小人

    “你别急,会有办法的,最坏的想法是时安臣将孩子扔进了兽人部落自己逃潜,但目前来看,无论是哪种可能孩子暂时都不会有事,这部落的人我了解,从前也交过几次手,他们进化百年还是具有人性,时少,现在情况紧急,单凭我们几个赤手空拳是不可能直接闯进去要人,我们目前该做的是尽快回城召集人过来。”

    夏景也帮着道“对,时少我们还是快走吧,趁着兽人部落还没人发现我们快离开这里。”

    时灿咬着牙回头望向雪山中的部落,那声声婴儿啼哭声让他举步难行,明德凯当然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便上前拥他入怀,温声宽慰“别怕,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尽快回来找他。”

    在明德凯宽厚的胸怀里,时灿无力地闭上眼,他恨自己无能为力,恨时安臣,恨费里维,他真恨不能将这些困扰自己的人统统赶出自己的生活,难道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都这么难吗

    这时,雪林间发出数声沙沙声,明德凯警觉的回头,同时将时灿护在身后,夏景一看到从雪林里走出来的人时,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指了指,“你,你是”

    雪林中出现的人身型高大强壮,冰天雪地中,他只穿着少量的兽皮制成的衣服,jj出来的胳膊和长腿孔武有力且线条健美,面目很年轻,英俊中透着股轻傲和威凛,除了两耳尚有些许棕黄的长毛外,跟普通人类并无差别。

    他站在一棵雪松旁,手上拎着个布袋子,偶露出来的一角,是个画个婴儿图像的奶粉罐。

    时灿一看到那东西便眼睛一亮,他正要开口时,这人也恰巧看到了他,绿眸中迅速掠过道精光,先开口叫道“时少”

    正欲拔枪的明德凯霎时停顿动作,疑惑地转头问时灿,“你认识他”

    时灿犹疑地缓缓走上前,细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少年,视线从棕黄的头发到修长有力的四肢,他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指着对方的小腿,那里有一道伤痕,虽然已康复但仍留下了细细的红线,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小豹子在蓝君那被打伤时,他亲自用药香细细地做了缝针。

    “你是”时灿正欲说话,高大的少年先神气地笑道“时少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小豹。”

    夏景嘴都吓歪了,“啊哈不会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你也进化了”他说完又乐了起来,上前用力拍他几下,“原来是你啊,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进化还真挺帅的嘛,我还以为你早被狼吃了呢”

    少年哼笑一声,挡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向时灿,“走,到我部落里去再聊。”

    走进最大的一所树皮屋,少年一回来,散乱的兽人们立即伫立两旁,人人垂目探头地打量着他们三人,这个部落的兽人正如明德凯所说的,由于是历史最久,进化时间最长最完善的一个部落,他们的外表性情与正常人类极为相像,跟那些游荡在边界处的散乱兽人有着天差地别。

    房屋里的摆设也是参照了人类家庭的布局,有铺着羊绒的长沙发,还算精致的灯烛和壁炉,甚至还挂着几幅色彩斑澜的油画。

    少年显然在部落里极有地位,他坐在正中的虎皮坐椅上时,威风凛凛地模样让时灿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山大王,但他现在没心情与小豹子叙旧,站在厅中央,他心急地问“部落里是不是刚捡到个孩子,那孩子在哪”

    少年浓眉轻挑,脸上神情似乎转了转,露出抹玩谑的神色,反问道“什么孩子”

    “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儿,我们追踪到这里来,刚刚在雪山里还听见他的哭声,你如果是小豹子,就请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把孩子还给我。”

    时灿越说越急,眼眶也红起来,他双膝一软,正要跪下来时被明德凯搀扶住,“时少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跟他谈。”

    少年见他真急了,脸上神情也有些紧张,他站起来一招手,不多会,几个兽人就拖着一个人进来,跟在后头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女人模样的兽人抱着孩子一同进来。

    时灿一眼就认出那女兽人怀里的婴儿正是自己的孩子,他疾步走上去一把将孩子紧紧抱进怀里,婴儿也许是刚刚吃饱,这会不哭不闹了,静静地睡着了,眼角边还散落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儿,看上去分外的可怜。

    “时安臣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夏景冲到时安臣面前狠狠挥起一拳头,打的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夏景还不解恨,他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从前出什么事也是怯怯的见机行事,不敢当出头鸟,但这次连他都看不过去了,这种人渣活在世上真是糟蹋

    夏景上去又是几脚,边踢边骂“你还是个人吗我看你连禽兽都不如干脆死了还干净”

    时安臣趴在地上被他踢的没半点还手的力气,他之前被抓回来就没少挨打,身上早都是伤痕累累,现在又被夏景踢上几脚更是痛的抬不起头,只能俯在地上哼哼直叫唤。

    “等等,时安臣罪大恶极,但不能死在这里,我们要把他带回将军楼,以军法处以极刑,同时也能揭露时川霖叛国罪行。”明德凯阻止了夏景的继续踢打,又对时少道“一切交给军事法庭,给他应有惩罚。”

    时灿看着那个昔日的白衣美少年,咬着牙硬吞下胸腔那口恶气,“好,把他带回去,让他为自己罪行付出代价”

    俯在地上的时安臣一听他们的话后,震惊地浑身发冷,父亲用生命替他挨了金蕴那一枪,就是为了让他逃脱惩治,谁都知道,一旦上了军事法庭,像他这种罪行必死无疑,他还年轻,他才十九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他还不想死

    时安臣颤抖着从地上匍匐着向时灿爬来,边爬边带着哭腔道“哥哥,哥哥,我是一时糊涂了才会干这种蠢事,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弟弟,你怎么罚我都行,但求你不要送我上军事法庭,求求你了。”

    他俯在时灿脚下,抓着他的裤角不停地哭,“父亲临死前让我来找你,他说你会照顾我的,哥哥,我是气糊涂了才会做这种报复你的事,求你看在父亲的份上帮我一把,从今往后我时安臣对你唯命是从,做什么都愿意,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时灿将怀里的婴儿交给夏景,夏景有些急了,抱过婴儿时对他低声道“时少千万不能放过他啊,他就是一畜牲死不足惜,想想他对全城人干的事,再想想他对孩子做了什么,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伙怎么能放过他”

    时灿神情平静淡漠,微微倾,盯着这个弟弟许久,他不是真正的时灿,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兄弟情,那一声声哥哥叫不进他心里,他对时安臣只有恨意,这种人,如果让他活着,除非时灿自己死了。

    他突然唇一紧,陡地抓住时安臣的头发,眼中第一次浮起出深深恨意,“你丧尽天良,现在居然还有脸叫我哥哥,当你做着这种事时你怎么就没想到我是你哥哥,时安臣,你的确是死不足惜,在我看来上军事法庭都是便宜你了,照我的做法,现在就想结果了你”

    时安臣倏地瞪大眼睛,他从时灿的眼里清晰地看到不可原谅的恨,他颤抖着嘴唇,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时灿甩开他,站起来俯视着这个无力瘫在地上的弟弟,冷冷地道“将他带回去扔进将军楼,受他该受的惩罚。”

    站在虎椅前的少年听后,挥了挥手,几个兽人将已经眩晕的时安臣拖起来,扔到了外边的雪地上,夏景看着那人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呸,冻死你”

    事情已解决,明德凯对少年道“谢谢你的配合,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进山重谢你。”

    少年摆摆手,看向时灿,眼中流露出难舍的目光,他唤一声“时少。”

    正欲离开的时灿回头,见他念念不舍的眼神,心中多少也明白他的情感,环顾着整座部落,处处悬挂着金黄色豹人图腾的兽图显示出,这是个拥有百年进化史的豹人总部,他的小豹子属于这个地方,而且看上去已成长为一方王者,不管脸上还挂着青涩的面容,他都已经有了王者的霸气。

    这样的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自己身边。

    少年几步走到时灿面前,垂下头凝视着他,无限依恋地道“还带我回去吗我想一直跟着你。”

    时灿微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棕黄色的头发,打量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少年,“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领地和自己的生活,不能再随便跟着我,你是他们新拥立的兽王,肩上有责任,要对得起你的种族。”

    “但我就是想跟着你。”少年终究是年轻,还不会克制自己深深的倦恋,他拉着时灿的手,放在唇边舔了舔,就像小时候依偎在时少脚边撒娇似的那般孩子气,他低哑地道“时少,你离开后,我为了找你一个人逃出了将军楼,在琨山里四处流浪,打退了几次狼群才找到这个部落,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等着有一天能再次遇见你,昨晚抓到那个家伙时,我本来想让他带我去找你,可没料到,你竟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时少,你现在还能带我走吧,我想像从前一样守在你身边。”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让旁人都沉默了,明德凯微咳几声,想了想,还是憋下去想说的话,将头扭向一边,时灿温和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我们回不去了,你是兽王,而我只是一个背着太多债的普通人,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平平静静地,不想再惹太多的是非,如果我们有缘,还会再见面的,这次的事谢谢你,我一定还会再进山,那时希望你能变得更强更大。”

    说完,他勾下少年的脖子,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又毫不迟疑地推开了他,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出门外。

    “时少记得来找我,我等着你”身后传来少年喊声,“我叫白棕记得我的名字,以后进山报出我的名字就会有豹族的兽人帮你,一定要记住”

    时灿缓缓回头,微微笑了笑,“记住了,白棕,我的小豹子。”

    清晨时分,时灿一行人终于回到香店,明德凯很快召来飞行舰将时安臣押回将军楼,临走前还不忘对嘱咐时灿“快去睡吧,累了一晚上,记得洗个热水澡别着凉,如果肚子饿了就让吉纳做点东西给你吃,别饿着自己。”

    时灿笑着道“行了,你别管我,你办完这个事也回去好好睡睡。”说到这,他又顿了顿,垂头抿着唇沉思了会,低声道“这次的事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明上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明德凯拍拍他的肩,温和地道“跟我道什么谢,说的这样客气,好像是外人似的,还有啊,以后别叫我明上将,都这么熟了,再这样叫就太生分了,叫我德凯。”

    时灿抬眸望向他,轻轻地唤道“德凯,谢谢你。”

    明德凯被他诚挚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阵悸动,他摸了摸时灿的肩头,克制着自己快要涌出嘴边的心里话,道“别这样看我,我会受不了,我说过我对你有那种感情,你这样对我说话,会让我误会的。”

    时灿望着他一会,垂下头笑了笑,低低地道“误会就误会吧,没关系。”

    “你说什么”明德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由地抓紧时灿的肩,盯着他的脸又问“什么叫没关系你不能总让我误会吧,这种感情可不能随便误会,我是认真的,我要爱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的去爱,时少,如果你真的想给我机会,就请直接说明白,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他心急如焚的看着眼前人,满心期待着能从时灿嘴里说出那些肯定的话,默了会,时灿抿着唇有些难为情地道“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试试”

    “真的那太好了,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没听错吧,这是你说的对吧,你说我们可以试试在一起对不对”明德凯惊喜地搂着他,兴奋地大笑道,“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太好了,太好了”

    “我,我只是说试试。”时灿被他搂得紧紧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门帘内,一直偷听的夏景不耐烦地伸出头,插上一句“试什么试啊,照我说就在一块得了,搞这么麻烦干嘛,还嫌不够累”

    时灿被他说的又羞又怒,瞪他一眼,“少废话,快去补觉”

    明德凯见他红了脸,便朗声大笑,“行了行了,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试就试,我明德凯还从来没输过。”

    时灿见他笑逐颜开的样子,脸红的更厉害,忙推开他,道“快去将军楼吧,外头还有飞行舰在等着你。”

    “好,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明德凯笑眯眯地道,然后趁他不备一个剑步上前,吻在时灿脸颊上,“晚饭在你这吃,记得等我。”

    时灿看他上了飞行舰后,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突然觉得脸烧的更厉害了。

    香店因为搬迁已暂停营业,这一整天里,时灿和夏景等人都在整理香木货品,孩子吃饱后被时老夫人抱着坐在门前晒太阳,时灿时不时望那孩子一眼,孩子像是有灵犀般一见他目光,便牵着嘴角扯出一道笑痕,逗得时灿心里直乐。

    吉纳问他“是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吧,叫什么好呢”

    “就叫阿宝”夏景插上嘴,“就这名字吧,这名字吉利,阿宝阿宝,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嘛。”

    吉纳撇撇嘴,“真俗啊,当小名还差不多,正式的名字可不能叫这个,得叫个有气势点的,像什么伟、霆、枫、雷”

    “哎哎哎,你拉倒吧,别以为取个霸气的名气就能一世成名,你以为是孩子他爸啊,那费里维出身咱可比不了,还是取个平平凡凡的名字最合适,你说对吧,时少”

    他叫了几声,发现时灿脸色有异,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糟糟糟,怎么偏又说起那个人的名字,真是嘴多多。

    时灿没有回应他们,而是转身进了卧室,他摸出那个细链子,缓缓打开挂坠,里面相拥着的青春少年让他浮起抹苦笑,他捏起那枚小芯片看了很久,很多事情都已经清晰明了,那么,就意味着一切都要结束了。

    不管曾经是否爱过,或是欺骗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一个真正的结果,可以完全与费里维结束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看了场芭蕾舞剧,今天又出外玩了大半天,居然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存稿了,啊啊啊啊啊,多么可怕的领悟啊, 嘤嘤嘤,害我一个中午没睡死写了这一章,各位请多涵。个s阿宝是我同学男朋友的小名, 嘿嘿,被我借来用用了。

    、51甩掉费渣

    进入深冬的琨山比无际城要寒冷数倍,这座千年古山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远处巍峨的死火山口也是一片苍茫,林中古树冰棱积雪,连鸟儿兽鸣都鲜有听闻。

    采集好最后一批原材料后,时灿独独留了下来,坐在古旧的别墅里,面前热气腾腾的浓咖啡烟雾飘渺,一切都像虚幻般不真实。

    面前的男人依旧黑衣铁面,静静地陷坐在鹿皮沙发里望着他,时灿透过水雾,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面具眼洞里的那对墨亮琉璃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眼睛与费里维混然一色,他苦笑了一下,自己果然是愚笨的厉害。

    轻啜一口热咖啡,苦地蹙眉,他正想着从哪里说起时,面前低醇的男声响起“几天没见你了,你过的还好吗我昨天去找你时,发现你已经搬走了,为什么突然搬家如果住得不好我可以给你找更好的地方。”

    时灿哼笑,“更好的地方是将军楼吗”

    黑色身型蓦然顿了顿,时灿盯着那对琉璃瞳,嘴角嘲讽地弧起,似笑非笑,“你还要装多久费里维,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还不以真面目来见我”

    话落,时灿突然站起来快步走上去,俯视着费里维,而后伸手疾快地拉下他的铁面,眼前出现一张布满弯曲伤痕的脸,但他只轻蔑地笑了笑,手一抓,“嘶啦”一下将整张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英俊的上将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天,他竟带出丝淡淡地微笑,时灿被他的淡笑激怒了,狠狠一甩手上的人皮面具,怒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藏在我身边看我可怜兮兮地无助是不是让你特别有成就感”

    “当然不是。”面具揭开后,费里维竟有刹那间的松懈,终于不必再这个人面前遮遮掩掩了,这么久的时间里,他藏得也太累,几次都想自揭身份但都被强制压抑住,眼前被时灿揭穿,他竟松了口气,反倒坦然地面对这个人。

    “我藏在你身边是因为我想帮你,你是我的人,我不能看着你受罪,再说,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也保护好你。”费里维站起来诚挚地对他道“我知道自己不该瞒骗你,但我这么做是苦衷。”

    “呵呵呵,费里维,你的苦衷不必说了,那些什么为国弃小家的大理论我不会听,也够不上,你之所以保护我只有两个原因,你想听听么”时灿退后一步倚在圆桌边,微仰起头挑衅地看着他。

    费里维莫名有些慌张,他声音都有些急了,问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你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想保护你才守着你,时灿,我对你真的动了感情”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灿的冷笑打断,“费上将,你是想说你爱上我了别开玩笑了好么你真正爱的人,是这个人。”说到这,时灿从胸前口袋里掏出那枚长链,手轻轻一松,圆型挂坠垂落在费里维眼前,挂坠已被打开,里头笑意殷殷的两个人是那般年少多情,费里维震住了,他没想到时灿竟会打开这枚挂坠。

    那是十年前的自己和欧阳辰逸,那时的他刚从军校归来,与欧阳在琨山照了这张相,手上的铁面还是欧阳做的,壁柜里的那件白色狐狸毛披风是欧阳留下的,这间古旧的别墅,是他们私会的地方。

    而这一切被时灿戳穿了,他曾想过哪一天若有人戳穿自己与欧阳的私情,他定会将这人灭口,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是自己真正爱上的人。

    “灿,你听我说,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欧阳,他是我的挚友,但我现在”

    “你是想说你现在爱上了我是吗”时灿已经对这个人无话可说了,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眼窗外,雪已经停了,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他突然笑了笑,扭过头看着费里维,“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你肯定不会说这番话吧,费上将,那个孩子纯粹是个意外,但他从出生那天起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心心念念,以后你会有更多的孩子,就忘了他吧。还有,你帮我,不但是为了欧阳的心病有药可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想拿回这挂坠上的芯片。”

    说完,时灿轻轻捏起一片薄薄的芯片,“这也是对你最重要的东西,难为你这些日子这般关照我,现在,你可以解脱了。”

    “灿,我承认欧阳的事,但芯片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在你那,这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不能以此误会我。”

    “我没有误会你,反正现在真相大白,你想要的东西我统统都可以还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把挂坠和芯片全都给你。”时灿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道“即刻签署退婚令,给我彻底的自由。”

    费里维咬紧牙,紧紧地盯着他,目光深沉中带着痛意,“如果我不签,你打算怎么样”

    时灿一扬眉,带着讽意道“难道费上将不想完成你的宏图大志你为了铲除金蕴等人的阴谋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愿意败在这一口气上”

    他笑了,将长链收紧手中,“费上将,如果是舍不得孩子,你大不可必这样,你这么年轻英俊,又是星际联盟未来的统帅,多少人会为你生孩子,只要你愿意,那些漂亮高贵的名门后代都会争相与你联姻,你怕什么何苦跟我一个普通人过不去,我的要求其实也不过份,不过只是想把自己的孩子带走,平平安安地在无际城做点小生意过日子,你难道连这点恩赐也不愿给我”

    费里维沉痛地闭上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许多话全堆积在喉口竟拥堵着不知从何说起,默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对墨眸里暗得像汪深潭,“你知道我爱你,你心里是明白的,我守在你身边这么久,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内心,没有一句虚假。”

    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费里维一向冷静凛冽,遇任何事都能沉稳应对,可在这一刻,他伸出的手都在颤抖,想抓住眼前的人,而时灿只轻轻一偏,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我不想听你那些话,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把孩子交给你,然后让我一直为你的心上人制作安心丸,你的那点心思我都不想全说出来,费上将,你不要再逼人了,没有用的,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签还是不签”

    不是时灿心恨,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眼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在他心里土崩瓦解,曾经爱过的那点感情都被真相消耗尽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可笑的谈判。

    “真正逼人的是你,时灿,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我曾经在这里对你说过我的心里话,也问过你话,你当时不是还对我说,如果要爱就去爱,不要犹犹豫豫”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无耻”时灿被他激怒了,“看来你是不想完成你最后的计划是吧,那好,你不要这个芯片,我就毁了它。”

    “等等”费里维眼睛都红了,他上前几步猛地抓紧时灿的胳膊,用力之紧令时灿吃痛地蹙起眉,“你这是威胁我,你利用我对你的爱来威胁我。”

    “错了,是成全,我在成全你的所有,你只要签了退婚令,我们彼此都成全了,你可以完成你的计划,铲除金蕴赢得整个星际联盟的器重,而我,可以带着我的儿子继续开我的香店,无际城这么大,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有一天,你离开了地球继任联盟星统帅的位置,我们就再也不用见面,费里维,你没理由放弃这个机会,你一直等待的,不就是这枚芯片吗”

    时灿说着时一直在淡淡地笑,他仰起头清漠地看着费里维,“至于你最爱的那个情人,我保证我会继续制作他需要的药,不过可是要钱来买,放心,不会太贵,我不是奸商,价格对你来说自然是九牛一毛,你不必担心后顾之忧。”

    “你为什么说的这样残忍”声音凛冽中透着颤动,喉口如火烧般令费里维无法说话,他不由加大了双手的力度,恨不能将这个人搅碎了吞下肚去才安心。

    “我不同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从你手上夺过来。”第一次因为到了绝境而不得不出手,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不会,费里维,你不会伤我。”

    费里维浑身一震,一股气疾涌上心头,他是明白自己的爱,知道自己不可能对他动粗,时灿,你怎么会聪明成这样,而这种聪明却用到了自己身上。

    无力颓废感充斥着全身,他一声轻笑,而后慢慢地松开了时灿,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上了眼睛,“时灿,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你逼到这般境界,呵呵呵,你太厉害了,我自叹不如。”

    他一个人盖着眼睛失态般的笑,时灿看着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坠子和芯片,突倏间,费里维眼神凛转,手疾掐上他的脖颈,“你的要求我绝不会同意,时灿,就算我不签退婚令,我也一样可以扳倒金蕴,而你,我不会放过”

    他话音狠绝,墨眸中却泪珠打着转,握在时灿脖子上的手倏地一震,但又很快收紧,生怕一松手下一刻这人便逃的不见踪影。

    “放开他”木门被股狠力推开,一身白色海军装的明德凯冲进来,他一把拉开时灿,护在身后厉声对费里维道“你想干什么费里维。”

    费里维看着他们两人,心口那股气烧的更盛,“我在干什么明上将,该放开的人应该是你,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请让开”

    “他是我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伤害他我就一定管到底。”明德凯也不甘示弱地道。

    费里维瞪着他们很久,突然冷笑,“明上将,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对我的人抱有任何幻想,夺人之爱行径最无耻,况且破坏军婚是要受到惩治的,你不会想亲身试试吧”

    “如果可以让时灿解脱,我试试又何妨”

    费里维一听他这话,眼中像染上了狠戾般赤红,“退婚令是你想出来的吧,真是好计策,用我两个最想要的东西来交换,好让我成全你们,明德凯,你真是卑鄙小人我告诉你,这个退婚令我绝不会签发,你休想得逞”

    “难道费上将就任由你那养母为非作歹你在这琨山蓄谋已久的策略就这样做废了你甘心吗”明德凯搂上时灿的肩,将他护在胸前,然后看了眼时灿手里的芯片,笑了笑,“我也不是邀功的人,不过费上将要是不愿成交,那么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收拾那帮叛国贼,到时统帅那可就得给我记上一功了,费上将,两头空的事你没这么傻去做吧”

    费里维的双眸已完全一片赤红,他气到极限,恨不能将这人扔出琨山,他的神情看在时灿眼里,心中倒有些不忍,这么倨傲冷静的人原来也有失态的一刻,他暗叹了一声,道“给你两天的时间,费上将回去好好想想,两天后要给我答复,我不会再等到第三天,但我得跟你说清楚,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再进这琨山,时安臣和父亲的事已平定,典械星目前由我母亲的家族接管,原材料不必再进琨山取,所以,我跟你不会再有交集。”

    他说完,便对明德凯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天太晚了,他们还在家里等着。”

    明德凯也不再看费里维,温笑着道“行,说好上你家吃晚饭的,走吧。”

    时灿笑了笑,临出门时侧头睨了那人一眼,日暮暗沉,费里维英挺的身姿如同雕塑般伫立在厅中央,古旧的别墅,暗黄的色彩,给他身上染上了一抹悲凉。

    两艘飞行舰逐渐飞离了琨山,一同飞入无际城,不多会,就消失在天际。

    一动不动的身影突然后知后觉般疾冲出门外,望着飞行舰离去的方向,咬破了嘴唇,陡地转身一记狠拳打在木门上,整扇古老的木门发出震动的轰轰声,费里维将拳头狠狠按进木门里,垂头闭上眼睛,终于无力地跪在地上。

    几日后,将军楼里暗潮汹涌,数位荷枪实弹的军官在一夜间包围了第一夫人的居所,成桓中将率先进入居所内,他一对锐目环顾四周,冷漠道“哼让她跑了,传话下去,锁定外领空指令,任何飞行舰不得出地球,全城通缉金蕴,我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刚硬冰冷的大办公室内,欧阳端着壶刚泡好的热茶进来,办公桌前,那个英挺的背影斜靠在皮椅上,室内光线昏暗,唯一漏出的一抹光线照到桌上,他放轻步子走过去,看到桌上平整的放着一张文件,上面映着几个红字退婚令。

    只匆匆几眼便清楚了所有始末,欧阳心中即有些欣喜,可当他再抬眼去看那皮椅上的上将时,却被对方的模样惊了一跳。

    、52两人婚事

    办公室黯淡光线下,费里维微闭着眼睛斜靠在皮椅一角,军帽掉落在地上,军服领口也松开了几颗扣子,他没有说话,甚至似乎还没留意到欧阳已经进来

    欧阳怔愣了会,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英俊冷凛的费里维吗少年时曾一起相陪的人,什么时候看到过他这付颓废失落的模样,欧阳又扫了眼桌上的退婚令,方才流露出来的欣喜瞬间又被股不知名的失落感代替。

    “里维是累了吗今天外面挺多人想见你的,我都让成桓中将挡了,你要是累了就睡会,一个小时后还有个议会。”欧阳一惯的体贴入微,他捡起地上的军帽,拍干净了,放在桌上,然后走到费里维身后,缓缓地替他揉按起肩膀。

    椅上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任何反应,只是抬了抬眼皮,墨眸中仍是一片赤红,欧阳不在意,仍旧揉着他肩膀轻声自喃“等这次事平定后,我们就回联盟星一趟,你也好久没见统帅了,他几次都跟我说起你,很自豪的样子,里维,你是你父亲的骄傲,他年纪大了,总说要将统帅的位置传给你,这次平定了金蕴等人的事件后,你一定可以在联盟星上好好记上一功。”

    密长的眼睫缓缓合上,费里维闭上眼仍没有说话,欧阳继续在他耳边轻声道“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那时在联盟星,你是统帅唯一的长子,刚刚进入军事学校时,你还总是一付冷冷的样子,不知道你性情的人还以为你在摆架子,我是第一个跟你说话的人,当时送给你一个苹果,你接下苹果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

    说到这,欧阳露出怀念的神情,“其实你很孤独,你知道吗正是你刻意的冷漠才让我接近你,我总能明白你心里所想的事,因为明白,才让我爱上你。里维”欧阳停下手上的动作,双臂从身后环抱住他,俯在他耳边轻声喃道“不要忘了给我的承诺,我一直等着这一天。”

    吻随着话音而落在费里维的脸庞上,像细腻的温水缓缓流过面颊,细细碎碎地吻过俊美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后吻合在冰冷的唇瓣上,深深地吻着,企图探入到冰冷唇瓣的最深处时,却被费里维强硬地抵住了,他不由一愣,费里维别过脸,垂头揉了揉额头,“我很累,让我一个人待会。”

    欧阳慢慢松开了他,默默望着他的背影,然后笑了一下,“好,我先出去,刚泡好的茶你趁热喝吧,别凉了。”

    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轻轻嗯了一声,便走向内间,合上门。欧阳抿了抿唇,手指微微僵了僵,沉思了一会后,转身离开。

    无际城中心花园区内,一栋栋造型别致的三层小别墅整齐有序的排列在街道旁,这里是无际城最高档的豪华别墅群,聚集了全城高官富商的府邸,这里设置了常温,一年四季鲜花不断,枝叶茂盛,任区外风雪铺天盖地,这里仍是四季如春。

    “哇噻这里真是太棒了,我们以后真的住在这里吗”夏景推宽大落地窗,深吸了口户外的鲜花香气,感叹道“唉,我就说还是无际城好啊,看看这里,真是人间天堂哪”

    明芸茜端着精美点心踱过来,笑道“这间别墅原来就是我们明家的产业,专门留给哥哥的,不过他从军后一直住在海底司海城,就一直没人来住,你们来了正好,这下他可得经常回来了。”

    说到这,她又调皮地眨眨眼,神秘地对夏景等人道“你们知道吗这房是我父母特地买给哥哥的婚房噢,你们住进来”

    时老夫人一听,抱着孩子不好意思地从暖和的羊绒长椅上站起来,“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是明上将的婚房,暂时借住一下,以后一定会搬的。”

    明芸茜噗哧一声笑出来,挥了挥手,道“老夫人你想哪去啦,我哥他早就盼着你们搬进来,你们一进来啊,你看看他,一直乐个不停,这会还主动下厨呢,要知道,我从十六岁开始就没尝过他做的菜。”她亲热地挽上时老夫人的手,“所以啊,你们得在这住下来,一直住着,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一家人了,谁也不能离开谁,你说对吧”

    夏景也兴奋地道“明小姐说的没错,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明上将和我家少爷啊,才是真正天生一对”

    时老夫人被他们热情的模样感染了,也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吉纳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笑道“快开饭了,你们也收拾收拾,一会就吃饭。”

    厨房内,明德凯正挽着袖子切笋条,他刀法极佳,几分钟就切好一盘清笋,然后手脚麻利地下油进锅,时灿在旁边打下手,但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他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个英武的男人熟练的炒菜。

    “你好像很会做饭。”时灿看着他的动作道。

    “还好啦,以前小时候嘴很挑,总是嫌家里的厨师做的不好,就自己学着做,一来二去的,慢慢也就会了,上军校时,我还是班上最会做菜的人,每次野外集训时,班上的同学都争着跟我一个队,为得就是想吃我做的菜。”他笑着说道,随即捏起锅里的一根翠绿的笋条递进时灿嘴边,“尝尝,试试味道怎么样”

    时灿愣了愣,还是听话的咬上笋条,一股清香涌进嘴里,确实很好吃,比起琨山里费里维做的土豆西兰花要香上几倍,他不禁想到那个冷凛的男人,最后一次绝裂时,那么骄傲的人该有多气极才会双眼赤红,时灿摇了摇头,从脑海里甩掉那个人的身影。

    “好吃吗”明德凯边炒边转头问他,浓眉大眼,金眸中闪烁出灼灼光辉,时灿出神地凝着他,那对金色瞳孔里只映着自己的面容,似乎自己就是他的唯一。

    “好吃,真的不错。”他笑了笑,也从锅里挑起根翠绿笋条递给明德凯,“你也尝尝。”

    金眸里闪过一丝惊喜,明德凯顿了顿,便笑着含住笋条,然后出奇不意地吻上了他的唇,清香的笋味在两人嘴里缓缓融化,紧接着转变成辗转缠绵的吻,舌尖相互吮吸着,温柔中带着略为侵占的意味,而这种侵占却如同春风拂面般暖和,让人情不自禁的一再贪恋。

    吻了许久,明德凯才松开他,微笑着抹了抹时灿泛红的唇瓣,时灿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头,明德凯倾凝着他,深情如水,“将军楼的退婚令已经签发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明正言顺在一起”

    时灿抬头看向他,犹疑地问“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生活”

    在时灿看来,像明德凯这样优秀的上将跟一个刚刚被将军楼退婚的配偶走在一起,会有多少人在背后数落,他可以想像到两人在一起后可能面对的各种讥讽,无际城也好,联盟星也罢,甚至是将军楼里,会有多少双眼睛在嘲笑着明德凯,而他不愿让这个男人因为自己一个普通人受到另类眼光的数落,更何况,他还隐隐担心费里维会不会真的放过自己

    明德凯却对他的话一笑了之,他双手护着时灿的肩,微微笑着问“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灿,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吗如果愿意,我们马上回联盟星见我父母,或者不回去也行,我们可以先发布婚令,在司海城里举行婚礼,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并不需要很多人的祝福,只要我有你就够了。”

    “可是,你真的想好了那阿宝他”时灿犹豫地问。

    “阿宝当然跟着我们,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他的父亲,你放心,就算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会对他视若己出,你说就这样办好不好”明德凯轻声问,他微弯的眸眼里如深海般柔情,时灿凝了他许久,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身份,那就照你说的做吧。”

    “真的那我马上回司海城准备,对了,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们一同回去让城里的人见见你也好,说起来,你还没去过我的司海城,那里虽然是建在海底万尺之下,但丝毫不比无际城逊色,甚至可以说,比无际城还要漂亮,就这么说定了”

    时灿见他说的兴奋,也笑着点点头,“好,说定了。”

    这时夏景从厨房外探进头来,故做不满地嚷嚷“我说你们还要聊多久啊,外头的菜都等凉了,哎哎,你那锅里是什么啊,全烧焦了吧”

    他们这才回头看见锅里翠绿的笋条早就变成焦黑色,两人不禁相视一眼,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花园区里夜色很美,由于是特定的温度和季节,夜里天幕上还能看见漫天星星,趁着孩子睡熟后,明德凯拉着时灿出外散步,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踱着步,两旁鲜花绿树环绕着楼宇,说不出的香味随风飘荡,令人心旷神怡。

    “你香店的事芸茜会帮你办牌照,她是星贸特等商人,办这牌照有特权,不必经过将军楼,只要打上联盟星明家的标志就能办好,公司成立后,芸茜想跟你合作,共同创立新的香制品品牌,资金方面你不必担心,她会替你承担大部分注册金,等这些事办好后,我们就着手举办婚礼,然后放个长假,我带你回趟联盟星见见明家的族人。”

    时灿叹了口气,道“你太有心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明德凯笑着搂上他的肩,柔声道“你说什么呢,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是我唯一的配偶,我替你安排这些事很理所当然,你别老跟我这样客气,搞得像外人一样,我可不高兴了。”

    说着,浓眉轻轻拧起来,故做生气状地看着他,时灿歉意地道“我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会给你带来麻烦,毕竟我的身份并不光彩,如果因为我而影响到你的前程,那真的是”

    明德凯忙用手指抵住他的唇,认真地道“不准再说这种话,我喜欢你,想与你成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跟别人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也并不认为你会影响到我的前程。”

    说到这,他又顿了顿,将时灿环搂进怀里,望着天幕上熠熠发亮的星光,喃道“我从军是因为我喜欢军队,上将这个军衔是我自己争取而来,没有让家族出过半分力,所以你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到我,你总别对我有愧意,我们说好要在一起就要好好地过,不必太在意别人怎么看。”

    靠在他宽厚的胸怀里,时灿闭了闭眼,犹豫了许久才道“有个事我想先跟你说清楚,阿宝的出生纯粹是场意外,我不是典械星人,身上本来就没有生育功能,我也不知道怎么怀上阿宝的,如果我今后不能生育,那那你也可以再继个配偶”

    “不可能,我说过我这一生只得两个人终老,既然要了你,就不可能再继其它人,灿,不管你能不能生育,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过到老就行了。”

    明德凯的话让时灿心头一悸,他抬头望着他,心里那些千肠百转的复杂情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人的话,能遇上这样的人,他是真的幸运,而同时又更为惶惑,幸福离他太远,一瞬间突然风平浪静送到他面前时,他突然有些不安。

    费里维,你真的会这样放过我

    这些担忧时灿当然不会跟明德凯说,明德凯心情很好,拉着他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里,慢慢踱过香气郁芬的街道,一路上总在跟他说起从前的趣事,还有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那些属于原主的记忆时灿并不知晓,只是微笑的听着,两人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别墅楼下。

    微弱星光下站着个人,他一身浅绿色军服,金发在风中徐徐飘动,听到声响时,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他们两人后,唇角弧起道微笑,彬彬有礼地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等了很久,时少,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聊聊。”

    “欧阳秘书官”时灿怔了,他怎么主动来找自己了总不会是费里维不,那个男人如果要来绝对不会让欧阳来找自己,时灿问:“你想跟我聊什么我现在已经跟将军楼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真没什么可谈的。”

    欧阳辰逸浅浅地笑了笑,道“我知道里维已经签发了退婚令,你已经自由了,不过呢,有些事我还是想单独跟你说清楚会比较好,因为这关系到你和他的孩子,时少,你真不想听么”

    明德凯看了看时灿,不放心地说“有什么话不可以当着我的面讲吗”

    “明上将,这是费家的事,你在旁听着实在是不太合适,如果你真想帮他的话,就请给我点时间,我会好好跟时少谈谈孩子的事。”

    明德凯还想说点什么,时灿拦着他道“让我跟他谈谈吧,你先回去。”

    鲜花拥蔟的园林里,欧阳辰逸望着这片星空下的广阔花园,淡淡地笑道“明上将对你还真是用尽了心思,不但帮你脱离将军楼的约束,还送你这么绝佳的住所,恐怕下一步,是要与你大婚了吧。”

    “欧阳秘书官是想说什么,请快些说,我没有多少时间。”时灿没心情跟这人述旧,真相揭露后,他对欧阳原本的好感都慢慢消磨尽了,费里维欺骗自己,这个人又何偿不是在骗自己

    欧阳笑道“我知道你已经生下了里维的孩子,按道理来说,那个孩子不应该归我管,但我得跟你说清楚,根据联盟星的军婚法典,所有高级将领的孩子都归将领的家族所有,里维贵为联盟统帅家的长子,你这个孩子就是长孙,即使你已与他取消婚姻,但你的孩子仍得交回给里维。”

    “你胡说当初我跟费里维谈条件时,他答应我放弃孩子,让我走,这些条件都写进了退婚令里,现在又想出尔反尔做人不要太无耻”时灿怒道。

    欧阳却依旧浅笑,“他当时答应你,是为了想让你心甘情愿地替我继续制做安心丸,我知道他心里一直疼着我,但到了现在,我不想看着他被统帅责难,所以才主动来找你,时少,你人不够聪明,被他瞒骗了这么久,我也很抱歉,这孩子你是留不住的,就算里维不来找你要,费统帅那也会叫人来拿,到时连累到明上将就不好了。”

    时灿握紧拳头,盯着他好一会,沉声道“今天是你自己来的,还是他叫你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来的,里维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总得为他做些什么吧。”

    时灿冷笑,“你就不怕我停制安心丸,让你的心病无药可治吗”

    “呵呵呵你果然脑子不好用啊到了现在,你还相信我真的有心病”欧阳辰逸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也难怪,连里维那么精明的人都信,你又怎么能不信呵呵,真是难为你了,那些药丸子早就被我扔进下水道,你当真以为我会吃吗笑话”

    时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眼前温和的金发美男子此时已面目全非,他禁不住怒道“你,你居然是个骗子”

    “是骗子又怎么样你知道我跟在里维身边多久了,从十岁开始我就跟着他,一直守着他,做他最知心的知已,我心里面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成为他唯一的伴侣,你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星际战乱时,我一个人跑出家门跟着他进了琨山,在那里,我为他吃了多少苦,曾经饿晕了几次在雪山里,他曾对我许下承诺,只要有一天他得势时,我就是无际城里的唯一。”欧阳说到这,平静的目光里泛起微漪。

    他深吸口气,缓缓地往下说“但我心里很害怕,少年的承诺太久,时间太长,一切皆有变数,里维是统帅的长子,他肩上担负太多不可抗力的使命,如果我没有一点可以胁迫他的条件,他又怎么会记得我的付出”

    “所以,你就假装有心病,常年让他牵心挂肚。”时灿冷冷地笑了,他眼中闪过一道凛色,对欧阳道“你回去跟费里维说,我绝不会轻易把孩子交给他,我时灿能救全城人,自然也能造成全城混乱,欧阳,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作者有话要说抽得太厉害了,没办法上后台,完全靠手机更新,累死人zzz

    、53破銮沉舟

    回到家里时,厅里还亮着一盏灯,明德凯坐在椅上翻阅电子报,见他进来,便立下站起来,担心地问“你回来了,欧阳他没为难你吧”

    时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准备进房,明德凯道“阿宝跟你妈刚睡,你不用进去了。”

    时灿扯出个笑,“我就看他一眼。”

    站在幽暗的睡房里,时灿默默地望着小床上的孩子,睡着的孩子正含着手指睡得正香,小脸上还带着抹无忧的笑,眉眼唇角间全是费里维的痕迹,他专注地看了很久,连明德凯走进身边都没有发觉。

    “让他好好睡吧,你有什么事出来说。”明德凯看他这神情当然明白欧阳此趟肯定不是白来,说不定就跟孩子有关。

    露台上,微风带着花香扑面而来,星子月光庞罩下,花园区像蒙上层轻薄的雾纱般飘渺美丽。明德凯给他披上件外衣,轻声问“有事别憋在心里,你说说欧阳到底跟你提什么条件了是不是跟孩子有关”

    时灿垂头叹了口气,“他说要我把孩子送回给费家,还说是联盟法典里的规定,可我在离开费里维时,明明就跟他达成协议,我只要孩子,退婚令里也写得很清楚,他不能出尔反尔。”

    “那欧阳是什么意思他要帮费里维把孩子要回去”明德凯话音沉了几分,“联盟法典里是有明文规定军婚的法条,但你们已经达成协议,退婚令里的条例同样具有法律效果,这事我去找费里维,出尔反尔是小人行径,他一个名声在外的上将怎么能这样逼人。”

    时灿拉住他,“你别去,这事你不要再牵扯进来了,德凯,你已经帮我太多,这次让我自己去解决。”

    “你自己解决”明德凯急了,抓着他的胳膊道“你一个人怎么解决你想找费里维谈不行你回去将军楼等于送羊入虎口,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要去我跟着你一起去。”

    “不可以,这件事会牵涉到你将来的军途,你要真想帮我就不要再插手,我自己有办法。”

    “你能什么办法你在将军楼只会被费里维欺凌,你在那地方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都必须跟着你,什么军途,大不了我辞去海军上将的职务,返归明家商团,和你一起做星贸商人,不是更好。”

    他说得一脸轻松,可时灿却急了,明德凯为他付出太多,他根本没法还得清,欧阳临走时扔下一句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不要因为一个孩子连累自己的家人和情人。”

    时灿不再是从前那个冲动莽撞的性子,他得为自己和家人、情人考虑,孩子是绝对不会还给费里维,这一次他必须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德凯,你如果真的想我跟你大婚,就不要参与这件事,否则,我们的婚约就算了。”时灿认真地道,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打消明德凯的念头,他不得不这么做。

    果然,明德凯听他这一说,愣怔了好一会后,不甘地问“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做”

    “我不想欠你太多。”时灿上前轻轻抱着他,鼻间触到那浓密的黑发,痒得让人发酸,“好了,相信我能自己处理好这事,你回司海城吧,回去好好准备,我一定会给你消息。”

    往后连续几日都出奇的风平浪静,明德凯走后,时灿边与明芸茜紧锣密鼓地筹备新店的事项边安排时老夫人回了趟典械星,走时,夏景还不舍地道“为什么突然在这时候送夫人离开无际城,我还想看着时少你和明上将的大婚呢。”

    吉纳撇撇嘴,“你是想进司海城吧,放心,以后时少成了司海城的主人后,你随时可以进去,少担心这些没用的。”

    “嗨,就你嘴多,干嘛不让你护送老夫人回去真是不公平啊,这种长途活怎么就找我”

    “因为你本来就是飞行员出身啊,不是你还能有谁”吉纳不甘示弱地回个嘴,时老夫人抱着孩子笑道“你们别吵了,离开这么久,我也想回去看看,要是这次能带着孩子回去就好了,唉。”

    “妈,孩子先放在无际城,回去后,妈你要记得办我的事。”时灿不忘嘱咐道。

    时老夫人点了点头,“好,你就放心吧。”

    铁塔大厦内,明芸茜小心冀冀地合上门,对贵宾秘室里的时灿道“一切都安排好了,时少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找到小阿宝。”

    “谢谢你明小姐,麻烦你了。”时灿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

    明芸茜笑着道“你跟我客气什么,你就快成我的大嫂了,这点事你不说我都会帮你办。”

    时灿被她这一说面露尴尬,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几道恭维声,明芸茜拉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是将军楼的文中将,她又来了。”

    “她是你们老顾客”时灿也靠近门边向外看去,这是他第二次看见来买香水,依旧是一袭淡紫色长裙,长发结成根油亮的长辫子,看上去十分清秀,丝毫没有将军楼里的清冷。

    明芸茜道“她不是老顾客,最近才来了几趟我们店里,上回时安臣的事件后她有很久都没有来,而且也没帮我们,但店里的人还是不敢怠慢她,毕竟是将军楼里的人,无际城里还是得看将军楼里的人脸色做事。”

    时灿看到文楦再次取了上次那瓶桃心形香水,蹙眉又问“她好像很喜欢你们这款香水这款香水有什么作用么”

    明芸茜看了一眼,“没多大作用,是几年前的老品牌,一直销得还可以,就放着继续销售,不过有些药物作用,能促进睡眠,所以还是比较受欢迎。”

    时灿沉思想了想,对她道“能给我取一瓶那款香水吗我想检验一下。”

    “行,一会拿给你。”明芸茜见文楦走了后,便道“你觉得她有问题”

    时灿淡淡地看了门外淡紫色的身影,果不其然,很快就见文楦转进了另一间药房,不用说,肯定是买上次那几种中药,他沉思了会,心里还是不太明白她的做为,他突然问明芸茜“你见过费上将的第二任配偶吗”

    明芸茜愣了会,摇摇头“你这一说我还真没见过,听说是条很漂亮的雄性人鱼,不过,我没见他有进过无际城,而且是任何庆典都不露面,听说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待在将军楼里。”

    “身体的原因”时灿心头一动,忙问“你还听到什么”

    “听说他大婚后并不受宠,费上将连他的房都不曾进过,后来又发生你的事,更是冷落的不行,听将军楼里的人说,他因此得了一种怪病,叫有口难言,据说连话都不能说了,天天窝在房里哪里都不敢出去,听着挺可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

    时灿沉思了片刻,抿紧唇角喃道“我大概知道原因了,芸茜你快给我那瓶香水,我马上就有结果。”

    接连几日的军事会议开完后,整个将军楼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时川霖伙同金蕴莱恩等的叛乱事件暂时告一段落,除金蕴仍在逃外,其它的人都已被受到严惩。

    加德满推开办公室门,发现欧阳正在里面整理文件,他微咳一声,低声问“上将呢”

    “刚开完最后一个紧急会议,正在里间休息,你有事找”欧阳转身看着他,见他面露犹豫之色,便又问“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来找里维吗”

    加德满迟疑了会,道“是时灿,他主动过来找上将,现在在会议厅等候。”

    欧阳脸上略露轻蔑,微挑起秀致眉尖,问道“他来了这么快就等不急么他是不是带着孩子过来”

    “没有,是一个人过来的。”加德满想了想,意识到哪里不对,便问“你是不是找过他”

    “是又怎么样,我也是想为里维做点事,那个孩子本来就是费家的,我替他争取过来不也是为了里维好么”

    加德满面露复杂神色,“我记得退婚令上写明了上将放弃孩子抚养权,你这又是何必”

    欧阳浅浅地笑着看他,“我当然是为了里维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里维他能对时灿难舍难分吗只有把这个最后的想头给拿过来,里维就不会再牵挂着时灿,他们之间才能算真的完了。”

    “可你这样做,时灿会怎么想那孩子毕竟是他生的,这,这太为难他了。”纵使曾经也想过夺孩子的念头,但那也只是想想,灭绝人性的事加德满还是不会去做,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欧阳居然会以孩子为理由威胁时灿。

    欧阳见他激动起来,便收敛了唇边的笑意,淡淡地看着他,“你认为我为难他了加德满,你到底站在哪边你,不是一直都替我着想的吗”

    “可,可这次你实在是没必要”加德满还没说完,就被欧阳一挥手打断,“好了,如果你真心为我好,就不要多事,里维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帮他这件事也不过分,况且时灿也不应该生下这孩子,他怎么配得上里维,我看,他当初肯定也是想利用这孩子来要胁里维的吧。”

    加德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似乎很难相信这些话出自性情温软的欧阳之口,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我看欧阳秘书官是为了自己着想吧,啧,什么为了里维,里维两个字是你叫的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话音刚落,紫色军服的文楦便闪进室内,她眼神清冷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讽笑道“欧阳秘书官,我不知道你跟里维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他给了你什么承诺,但我要跟你说清楚,我文楦才是里维的第一配偶,是费统帅亲定的媳妇,时灿的事,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欧阳侧眼看她,轻哼了一声,道“那您的意思是,你会对付外面那个时灿”

    “对付他有什么难不就是要个孩子回来吗再说,我认为要不要回来也没多大意思,既然里维都答应他了,那就把孩子给他好了。”她挑眉看向脸色微变的欧阳,冷笑“你以为你把时灿的孩子要回来就能断了他们间的联系而你就能代替他进入将军楼后院别做梦了,欧阳辰逸,这后院可不好待,说不定哪天你落得跟那位人鱼一个下场,可不好办了。”

    欧阳神色微凛,“蓝君的病是你干的”

    “哎,你别这样说,这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其实费子谦中将对你不是挺有意思的吗与其挤破脑袋进来将军楼后院,为什么不配给子谦,他那么忠厚老实的人,对你肯定是一条心,你何必非得跟我过不去”

    欧阳冷冷地道“我配给谁轮不到你来管,倒是你的那点破事,当心别被人抓着把柄”

    一直没说话的加德满小心冀冀地望了望数米外的尽头的办公室内间,这两人的一番话可千万别被上将听见,不过,这会时间里头又似乎太安静了点,他不由心生疑惑,轻步走进去敲了敲门,唤了声“上将上将”

    推开门,他赫然发现里头已无人影,而内间的另一侧出口门打开,估计费里维已经离开了,加德满不禁暗暗心惊,欧阳与文楦的怒话会不会被费里维听见

    等候厅里,时灿一个人慢慢来回踱着步,他在思索一会见到费里维该怎么跟这人谈条件,阿宝是他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孩子还给费家,典械星那边已经交待母亲去办,最后的退路也找了明芸茜善后,一切就看费里维是个什么态度。

    正思索间,身后响起阵军靴的声音,时灿蓦地回头,只见一位军官垂首向他走来,沉着道“是时少吗上将今天不在将军楼里,他让我带你去另一处地方见面。”

    时灿立即警觉地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你转告他,如果没时间我们下次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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