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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渣婚 第7节

作者:琅玖 字数:26893 更新:2021-12-31 16:07:32

    夜深人静,将军楼后方一座别致四合院落里,烛火正燃得正旺。

    “母亲好有兴致,连千年前的香烛都保存的这么好。”费里维伫立在古色古香的厅中央,看着身旁不停跳跃的红烛,淡淡地说道。

    金蕴正在沏茶,她换上天蚕丝长袍睡裙,头发随意挽了个结,幽幽灯烛下,面色容光焕发,丝毫都没有四十岁妇人的模样。

    “说起这香烛,还是里维您从无际城里搜集了几年才得来的,我怎么能不好好存着。”金蕴举手抬眸间,凤眼流波辉转,颇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费里维目光清薄地移向别处,“不知道母亲叫我有什么事要交待”

    金蕴低低地笑了笑,斜身慢慢靠向奢华狸毛长椅,望着他招了招手,“好久没有陪我聊聊了,里维,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觉得我已经被这篇文虐成了渣渣,好吧, 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各位请一路支持啊

    、32

    金蕴低低地笑了笑,斜身慢慢靠向奢华狸毛长椅,望着他招了招手,“好久没有陪我聊聊了,里维,你过来。”

    费里维沉吟片刻,还是缓步上前坐在长椅侧边的单人沙发上,谦恭有礼地道“最近军部的事也是太忙了,没时间来陪母亲说说话,母亲不要介意。”

    “呵呵,我怎么会介意。你不来看我,肯定是军务繁忙,你每天在做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很。”金蕴微倾起身,伸手抚上他的前额,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几轮,而后幽幽一叹,“转眼间你也这么大了,长的真是越来越像费统帅,呃,比他当年可英俊多了,这眉眼真是讨人喜欢。”

    她说着,玉指缓缓在他眉眼处细细地描绘,眼神霎那间温柔多情,盈盈烛光在她瞳孔里闪烁跳跃,褪去平日的凛冽,此时的金蕴面容姣好,仿若二十七八的女子般诱人。

    费里维悄然别过脸,淡笑道“母亲怎么能拿我跟父亲相提并论,父亲是星际联盟的最高统帅,他的做为可是我达不到的。”

    “那你就想办法达到啊。”金蕴又倾前些身子,几近攀俯在他肩头,低声喃道“我不会看错眼,以你的能耐不会比你父亲差,你父亲年事已高,现在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其实你可以”

    “父亲在星际联盟中德高望重,立下的功勋数不胜数,单凭这一点我就无法比拟,就算现在年纪大了,但在联盟中提起费统帅,谁不是敬意满满,我根本不能跟父亲相比。”

    费里维轻轻挪过些距离,倾身去捧了杯茶,恰要碰到唇边时,却蓦然顿住,转而对金蕴微笑,“母亲叫我来就是说这些事我还以为您有什么要事交待。”

    金蕴眼中溢起抹憾意,但她依旧扶上费里维的肩膀,一手拔弄着他的发梢,幽幽地道“我们好久没有聊聊了,里维,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母亲当然对我好,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金蕴扬起丝淡淡地讽笑,凝视着他道“你一直母亲母亲的叫着我,好像忘了你并非我亲生的。”

    费里维恭谦有礼地回道“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这些年也是母亲你一手将我带大,承蒙你的照顾,我才有今天,所以在我心里你仍是我母亲。”

    “是吗”金蕴突而笑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非得留那个时灿,而且,对敏之你也太恨心了吧。她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别忘了当年在军校野战实训时,她还救过你的命,单凭这点,她也配做你的配偶,你又对她怎么狠得下心”

    费里维想了想,回道“敏之的心事我明白,但我对她真的只有战友感情,没有第二心,时灿是时老将军的儿子,她对他做了那种离经叛道的事,如果传出去,被时老将军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母亲您是知道,时川霖老将军出身野战军,曾经是联盟的顶级特工,他训练出来的野战部队是至今为止联盟中最高端的一支队伍,假如他知道自己儿子险些被敏之杀害,难说会不会一怒之下反攻地球,这种后果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就宁愿牺牲敏之”金蕴凤眼幽幽流转,再进一步问道“所以,你宠着时灿也是这个道理”

    费里维垂眸,墨黑瞳孔里平静如水,“他身份独特,当然与一般人不同。我宠他也是应该的。”

    “真是这样里维,你看着我。”金蕴玉手轻轻扳过他的脸,年轻英俊的上将,眉目如同镜中画般不真实,她痴痴看着,手指覆上他的脸颊,从英气的眉峰、浓睫、眼角,再到高挺的鼻梁、薄唇,一点一点暖味地构画。

    费里维当下站起来,扭开脸正色道“母亲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刚想走,突听金蕴喝了一声“费里维我刚刚说的话你有在听吗我跟你,不是亲母子,这点你心里清楚吧。”

    “我很明白,你是我的养母,我是你的养子。但在我心里,夫人您始终是我的母亲,哪些事可做不可做,母亲您心里也应该清楚。”

    金蕴顿时面露羞忿,但她仍不甘心,踏前一步又道“里维,以你今天的能力完全可以取代你父亲的位置,你,一点都不想吗”

    费里维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平静地对她道“母亲最好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你不是我的生母,但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这种越常理的事我不会做。”

    金蕴听了脸色刹时微变,她正要说话,费里维即刻打断她,“我听说母亲最近跟莱恩副统帅走的很近,外人的嘴风不严,到处乱传的事很多,母亲毕竟贵为第一夫人,还是注意点影响,说起来,母亲也好久没有回联盟星去了,地球军部的事有我在,也不劳母亲费心,不如过几天母亲回趟联盟星去见见父亲也好,我会安排飞行舰的护卫官随你一同回去。”

    他清清淡淡地说完,姿态恭敬但眼神却是没瞧她一眼,金蕴怔了半响,轻哼一声“好,果然是你父亲教出来的好儿子,回去的事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安排,行了,我现在累了,你回去吧。”

    “请母亲早些休息。”费里维欠了欠身,转头大步离开。

    金蕴看着他离开院落的背影,红唇抿的紧紧的,而后转身一掌甩碎桌上茶具,忿忿地道“一个军妓的儿子,凭什么这样神气如果不是当年我肯收你,就你父亲那能耐,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街上”

    她狠狠地骂完后,坐在长椅上望着一地狼籍,当年的事仿佛昨天历历在目,彼时的金蕴贵为星际联盟第一任统帅的千金,由父亲金朝胜指婚给当时的费中将,她那年才十六岁,大婚时正是她十六岁生日,满以为这场婚姻会给自己带来骄傲的人生,不料新婚没多久,那男人竟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回家。

    漆黑雨夜里,他抱着婴儿跪在门外乞求她的原谅,婴儿的哭声在雨夜中声声骇人,她那时曾残忍想着,就让那婴儿淋雨死掉算了,但终还是抵不过心底那层同情心,还是给那男人和婴儿开了门。

    她妥协并不是因为对费中将还有情意,也不是真正可怜那男婴,从男人抱着孩子回来的那天,金蕴就对他彻底死了心,尽管他后来战功累累登上了统帅位置,她也已经对他无半点情意。

    她本想好好虐待这军妓的儿子,可没想到随着日光的推移,那张小脸渐渐长成了玉树临风般的英挺男子,费里维外表与为人一样优秀的不可思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着迷般看着那张年轻的脸不能自控。

    彼此年纪相差不过十来岁,现今的金蕴到了四十岁也是风华绝代,脱下正装军服的她,任谁看了也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她身边从没少过任何男人,当然包括最近的副统帅莱恩,但金蕴心里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与莱恩之间只不过是场各有目地的情场游戏,她不满足做第一夫人,她要做联盟的副统帅,她要将那个曾经负她的男人一把拉下,永不翻身。

    但是他的儿子却让她动了心,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她想引诱他,如果费里维愿意,她可以一脚踢掉已过不惑之年的莱恩,助他登上统帅的位置。

    可惜,这年轻的上将还是不懂事,让她枉费苦心的留在地球上。

    敏之是她的心腹,她知道费里维虽然顺了父亲的意娶了三任配偶,但实际上并没有同过房,她心底好像又有些欲望要延伸出来,与其让别人成为费里维的床上尤物,倒不如换上自己的心腹更为合适,一来可以了解费里维的习性,二来也可以探听到他的弱点。

    可金蕴算来算去却漏了个时灿,一想这个将军之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无能的蠢家伙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人似的,频频口出狂言来冲撞她。

    更令她气忿的是,费里维似乎是真的对这人动了情,她是狠不能将时灿碎成万段,不过,她想也不必自己出手。

    “时灿,等你回了典械星你就知道,真正想你死的人是谁”幽幽烛光下,金蕴脸上浮现出阴黠妩媚的笑意。

    回去的日子很快来到,这次费里维亲自陪时灿回典械星探亲,将军楼第一次破天荒派出了数十艘飞行舰,其中最大的一艘还是最近刚刚投入使用的航母舰,豪华精美的程度不亚于联盟统帅的专用舰。

    时灿一身墨蓝站在飞行舰前,他第一次看到来世界的巨型飞行舰,难免有些怔然,而费里维带着白色皮手套搭着件墨绿披风朝他走来,见他还在望着巨舰时,嘴角微微勾起,将臂上的披风轻轻披在他肩头。

    时灿一回眸,即刻看到费里维倨傲的眼睛,“这是新启动的首部航母飞行舰,我们可是第一批乘客,来,我领你上去。”

    说着,洁白手套轻拉着他,一同走向巨型飞行舰。

    航行时间大约七个小时,跃出地球领空后,映入眼前的即是一片墨色星际,穿过密布的星云,一行飞行舰浩浩荡荡地向典械星加速飞去。

    “你先喝点东西,休息一下。一会吃饭时我再叫你。”费里维递给他一杯清水,然后示意他可以往后躺着睡。

    时灿喝了水后就躺下微合着眼,但他丝毫没有睡意,短暂的惊奇后,一系列的问题都冒了出来,除了制香术外,他完全没有原主的任何记忆,他不认识父母的样子,连家里有多少人,亲朋发小都不记得,回去后真不知道怎么去认人。

    最关键的是,时灿心里对这场婚姻开始抱有质疑,为什么时老将军大婚时将儿子像送人似的送给费里维,而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典械星竟无人问津他这个将军之子,唯一来的亲姑姑却是为了自己的货而来,难道这个叫时灿的将军之子在家里这么不招人待见又或者说另有隐情

    左思右想中,时灿还是决定回去小心行事,从信里看得出来,时家最信得过的还是时老夫人,而信中提到时川霖带回来的私生子,倒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不知道这次回去后,会不会有什么事端

    正揣摩着时,额头传来一丝温热,他忙扭头看去,却是费里维的俊颜正望着自己,“起来了,先吃个饭再睡。”

    饭菜准备的很丰盛,随同而来的护卫官们另外一间房就餐,诺大的主厅里,就只有他和费里维。

    高烛点燃,长桌上菜精美的像画一般,而费里维脱下墨绿色军装,现出一身淡紫衬衣配修身长裤,袖口略挽起,一付随意清爽的帅气模样,他不过才二十来岁,年轻英俊,身世贵袭,站在一排高烛尽头,更似不可一世的王公贵族。

    “怎么了,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吃饭。”一声招呼,时灿才回过神来,不由暗自好笑,这样难得的天人怎么会真心喜欢自己呵,难怪文楦和蓝君都忿忿然的盯着,也是难怪。

    “回去后,吉纳的事就不要提了,还有钢牢里的事,让你父亲知道了不好,省得他担心。”费里维切下一小块肉排放进他盘中。

    时灿却又失笑,如果那位当父亲的真的担心儿子的话,又怎么会两个多月都没有一点讯息,真当把儿子卖给了费家这样的父亲真是想好好见见。

    “上将放心,哪些话该说不该说,我还是心里明白的。”时灿道。

    费里维勾了勾唇,看着他道“吉纳我已经将他安排另一艘飞行舰上,你的事也算是彻底了结,你,难道不打算好好谢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时灿挑眉,难道又得像那晚办公室里一样这样一想他不禁脸色微变,清白的面容上泛出一抹淡红。

    费里维早将他的神情收尽眼里,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到时灿在想什么,不过,越是这样,他却越是想好好逗逗他。

    “你只要跟我说个实话就好了,我问你答,一定得是实话。”

    时灿略怔,不明白这上将想问什么,“行,你说吧。”

    费里维顿了顿,问“你以前有过恋人吗”

    呃,怎么是这个问题,时灿思索了一下,杜雨应该算是一个吧,“有。”

    费里维眉峰动了动,又问“几个”

    “一个。”既然要老实回答,说实话也没什么大不了。

    上将的英眉微微拧紧,“叫什么还在典械星”

    时灿突然觉得这时较真的费里维很好笑,看他这样,心里突然有种很痛快的感觉,时灿仰起脸绽出个微笑,“他叫什么不重要,反正你也找不到他。”

    “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我所在的陆军侦察团可是整个星际联盟中最厉害的一支团队,只要他还活着,哪怕是流放到16星系上,我都能找到。”费里维的声音微微冷了,刚才一直温存在眼底的慷懒笑意这时却悄然变了味道,而他好像还没觉察出自己已失态。

    “呃,可惜这样你也找不到他啊。”时灿挑起秀气的眉尖,心情不知怎地大好,英俊威武的费上将,除非你有穿越千年的本事,否则你根本不可能找到杜雨好不好。

    他难得出现的含笑眉眼落在费里维眼里,一时间竟如那洁白的高烛般灼灼耀着光华,笑的这般好,却是在戏谑着另一个人,费里维只觉得胸口一堵,满腔的慵懒心思眨眼间转成怒意。

    时灿还在笑着,丝毫没发觉对面男人眼底已燃起怒火,待到下颌被突然扣起时,才发觉费里维的不对劲。

    “告诉我他是谁现在在哪里”费里维声音低沉了不少,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从来不会为这种玩笑事动真气。

    “你,你干什么就是告诉你你也找不到他。”下颌开始吃痛,时灿觉得这上将真是不可理谓,又是他先开起这玩笑,这会倒是他较起真来,还动了怒,不明白又哪里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受这次教训,下次开文一定要写大纲,一定要全文存稿,嘤嘤,真是好惨的教训,s真的不太想换攻啊,不过这个婚是肯定要离的,虐费也是肯定要虐的,目前努力加快剧情中,泪目。

    、33

    “你,你干什么就是告诉你你也找不到他。”下颌开始吃痛,时灿觉得这上将真是不可理喻,又是他先开起这玩笑,这会倒是他较起真来,还动了怒,不明白又哪里不对劲。

    正这样想着,只见费里维墨眸微眯,似乎透出抹危险气息,转瞬间,时灿的唇上赫然压上两片火热,费里维不由分说地压向他加深这个吻,牙齿咬准他的唇,近乎狂乱的吮吸着他的唇,时灿的头重重靠在椅背上,痛意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企图去推费里维,不料却被他牢牢扣住后脑勺,同时撬开唇齿,带着霸道的逼迫他与自己唇舌交缠,唾沫津液在两人口中相互交融。

    时灿的口腔里全是费里维水果酒味,浓郁的酒香溢满整个喉口,并不断灌入喉咙深处,似乎要他整个人都吞没着属于费里维的气息。

    而时灿的挣扎则加快费里维占有欲,他已经多久没碰这个人,从钢牢到现在,从他破戒到此时此刻,他竟觉得像已过了一辈子似的,长远的不能忍耐。

    费里维扯开他的双排扣外套,同样毫不客气地拉开里面的白色衬衣,看他脸上露出的惊惶神色时,心里竟有丝惩罚的快感,是的,他就是想从时灿脸上看到这付模样,越是倔强越是不服输,他就越是要占有这个人。

    时灿算什么,不过只是个叛国老将军的独子,他有什么资格来笑着调谑自己,对自己说,我有过一个恋人,上将,你找不到他。

    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可以左右我的身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即将到来的下场是什么,到那时你还能笑着跟我说这些话吗

    费里维狂乱的吻着身下的人,那对唇不用看已经浮肿发红,他褪去时灿的衣裤,随手粘了些稠密的汁水,简单扩开后就毫不客气地挤塞进去,一声吃痛的闷哼传来,他只稍稍停了片刻,便继续狂野的动作。

    或者是失态了,或者是没有了理智,但此时此刻,费里维就是要得到这个人,他要紧紧拥着这人,将自己的一部分深入进去,让这个人整个身心都彻底属于自己,没有其它人能得到他,包括那个叫杜雨,也包括明德凯

    奢华的长桌上狼籍一片,被强制分开两条修长的腿在猛烈的攻击下支撑不住的摇晃,相缠的两人口舌厮磨,随着剧烈的晃动不停的加深纠缠。

    深入身体内的火热硬挺而炙烫,快速凶猛的频率让时灿差点以为费里维要折腾死自己,他不明白这上将为什么单凭一句玩笑话而动了真格,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给机会让他解释。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待火热的硬挺猛然间一个深入后,时灿只感到身体像被股巨大冲力冲击到了身体最深处,紧接着那阵阵浓热的液体便炙得他周身战栗不止,不得不紧紧抓着费里维的结实背部,眼前都是眩晕一片,他好像有些要悬入深渊的错觉。

    桎梏在身上的压力终于松了,时灿仍无法睁开眼,周身酸痛无力,整个身体像被折坏了的木偶般软软地垂在椅上。

    费里维撑起上身,凤眸恣意地在他脸上量度,终于心满意足,终于让这个人折下倔强,他要的就是这种享受,仿佛只有这样才真实彻底的拥有他。

    双臂抱起时灿,他竟对着这个几近昏迷的人绽出微微笑意,而后抱着他走出厅外。

    加德满见他出来,一眼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便躬身道“我去安排时少沐浴。”

    “不用了,我自己来。”费里维唇角仍挂着笑意,越发的意气风发,俊美异常。

    加德满抿了抿唇,待他走出几米远时,终于低声地道了句“刚才将军楼里传来讯息,欧阳秘书官想跟你通话。”

    脚步蓦然停顿,过了许久,才听到费里维淡淡地道“好,等会接过来。”

    淋浴中雾气茫茫,时灿一身酸痛的躺在温水浴缸里,任费里维小心冀冀地擦拭着身体,他轻拧眉头,微合着双眼,尽量不去看那个男人,而费里维深邃的目光一直凝着他,如果时灿这时睁开眼,即会看他复杂的神情。

    温水一点点轻拂在身上,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也缓和的揉着疼痛发青的地方,费里维没想到自己刚才出手那么力重,清水下的洁白身躯已显出点点青红,他看着时灿皱着的眉头,紧抿的唇角,心里知道他不高兴。

    可谁让这人偏要提起那个什么叫杜雨的人,他听不得这人的名字,心中像有一团怒火在驱使着自己去做些霸道的事才能罢休,时灿,你最不能爱上别人,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以后也是一样。

    望着温水下的单薄人儿,费里维心口微微有些抽痛,本是一句玩笑话,结果演变成一场暴怒,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不可控制的一面,而这一切竟是因为时灿的一句实话。

    傻瓜,为什么非得说实话,难道就不能骗骗自己吗

    费里维暗自轻叹一声,看着时灿低声道“对不起,刚才一时没注意,弄伤你了。”而后温温地揉着青红的地方,他动作是那样温柔,仿佛与刚才那个凶猛到残暴的上将不是同一人。

    时灿紧了紧唇角,依然闭着不发一言,费里维停下手上的动作,去触摸他颈部的青红,在那里揉了几下后,又抚上他的额头,“一会我让加德满给你带药过来,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

    他凝着时灿,似乎在等着他回应,目光一直灼着时灿的面容,过了许久,终是听到时灿说了一句“知道了,上将不是要与欧阳秘书官通话吗,快去吧。”

    微微一声松气后,抚在额头的手终于撒走,随后传来门轻合的声音,时灿这时才睁开眼,看向那扇闭上的门,而后像解脱般无力地躺进浴缸里,一身酸痛的厉害,躺在温水浴缸里泡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好转,时灿只得忍着痛起身出去,寻了几根香枝,搓成灰洒在浴缸里,然后再躺下去。

    药香浸满身体,这才让周身的痛得到缓解,时灿重重地吁出口气,心里不禁骂了声费里维这人真有病么说实话居然还会吃醋,不可理喻

    航母飞行舰主室,费里维进去后,即刻打开巨大的视频对话屏幕,讯号很快接通,屏幕上出现了欧阳辰逸略带苍白的清秀面容,他对费里维轻轻微笑,唤了声“里维。”

    费里维望着他,温声问道“你好点了吗子谦有没有带你去再看看军医”

    “不用了,时少的药香功效很好,我不用服药都能控制病情,这次真是感谢他了,替我跟他道声谢。”

    费里维点点头,“好,我会跟他说,你身体刚好不要太累了,让子谦陪你回联盟去休养一些时间,军务的事暂时放下。”

    “可是,我想留在地球陪着你,里维,你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吗”欧阳眉头轻拧着,迫切地看着他,“你曾许下的承诺你现在还记得吗”

    屏幕里的年轻上将面色凝重,他目光深邃而遥远,默了一会,才缓缓地道“记得,我都记得。”

    “那么请你再对我说一次,好不好”欧阳目光里带着丝悲哀,执拗地说道。

    费里维轻轻一笑,“这种话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说,不怕隔墙有耳吗”

    “这是你的办公室,你已经离开地球,不会有人监听你,里维,求你再说一次,我现在就想听。”那些承诺是现今唯一能抚慰欧阳的语言,他心里明白费里维的转变,彼时青春意气风发的少年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是他必须紧紧抓住的一条绳索,他不能让别人取代了自己,特别是时灿

    费里维垂眸,唇边微勾,默了会,才抬起头对他道“好,你想听,我就再说一次辰逸,等到大局已定时,我一定会退去三桩联姻,无际城中,只有你一人配得上我。”

    “好,我记得你这句话,无际城,只有我一人才配得上你。”欧阳辰逸咬着字喃喃说道,“不要忘了,我记得,你也要记住,我等着那一天。”

    屏幕渐渐暗了,费里维默默地看着屏幕慢慢降下去,目光里的眸海仍是一片深不可测,对欧阳的承诺他必定要兑现,可时灿,他又该把这人怎么办

    门外发现轻微的叩响,他侧目沉声道“进来。”

    加德满闪身进来,合上门,疾步递给他一份文件,“成桓中将在典械星安插的特工反馈回来情报,说是时川霖已经知道上将您亲自陪时少回家探亲,他这两天又有新的动作。”

    费里维翻开文件,锐目迅速扫了几眼后,心底大致已明白了七八分,勾唇笑了笑,两手一合文件夹,道“时川霖不愧是联盟训练出来的顶级特工,他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揣摩,好,这次回去就看他玩什么花样,我陪他玩”

    他沉吟了会,像想起什么,又问加德满,“有请医生给时少看看吗“

    “刚刚军医生部的菲尔医师过去时,他已经睡了,我也不便吵醒他,上将看要不要明天再让菲尔过来“

    “不用了,大概他已经用药香把自己治好了。“一想到时灿的模样,费里维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

    加德满看着他,犹豫不决地问“上将,有些事是不是该提前做准备比如时少的事”

    他一说完,费里维扬起唇角又黯了下去,他把文件夹放回加德满手里,沉声道“等抓住时川霖那群人再说这事。”

    卧室里飘浮着一股幽幽的香雾,费里维推开门时,看见几根香枝静静地插在临床的柜上,大概是时灿用来疗伤安眠,他缓步走过去,轻轻坐在床前凝视着床上的人。

    时灿睡熟了,浓睫铺盖眼睑,面容安祥,费里维这时才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沉睡中的人没有醒着时那般倔强较劲的样子,时不时皱着的眉心此时平复开来,秀气了不少,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

    “你该怎么办”费里维望着他幽幽地道“如果一切已成定局时,我将拿你怎么办”

    目眺舰窗的渺渺星际,待到大局已定时,这曾承欢怀里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经过一夜的飞行,航母飞行舰队进入典械星外领空,层层云雾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碧蓝海洋,这个星球是个多彩的天堂,举目望去的视野里,红黄橙绿煞是好看,而在这彩虹天堂般的星球中央,独独开出一片城市之地。

    “典械星当年开荒时,可没有现在这样漂亮,都是时老将军的功劳,你父亲在这片星球上已经奋斗了三十年,带来的成果是联盟最大的骄傲。”

    时灿边看边听着耳边费里维的话,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星,真是太美了,难怪费里维说典械星是比地球更适人类居住的地方,果然是人间天堂。

    航母飞行舰缓缓降落在城市最高城楼上,舰下早已站立数百人迎接,整齐划一的墨蓝色的军服在风中猎猎舞动,为首站着了几位高级将领中,一位头发已全白的老将军正稳如泰山般伫立。

    面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唇角微抿,隐隐透出股深沉的笑意,耳鬓白发随风拂动,彰显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正是时灿的父亲时川霖老将军。

    “把手给我,我牵你下去。“舱门徐徐打开时,费里维目露烁光看了一眼舰下的时川霖后,转头微笑着朝时灿伸出手,时灿犹豫了会,手仍没动,昨晚狂暴的欢爱让他对这人极为不满,今天早上醒来时又见被费里维紧紧圈在怀里,想推又推不开,只能堪堪地僵躺在他身下。

    这位上将想必是明白自己惹怒了他,早餐时见他不说话,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地望着他笑,搞得时灿更为食不下咽。

    现在这样是不是主动示好时灿看了眼舰下等待的将领们,心里多少也明白费里维此举的意义,好吧,不管是示好还是做样子给典械星的人看,他还是得配合着演一演。

    于是,久候的典械星将领们就如愿看到年轻英俊的上将牵着他们的时少缓缓步下飞行舰,时川霖硬朗的面容上微微绽出抹浅笑。

    “费上将携犬子亲临典械星,真是有心了。”时川霖气宇昂然地迎上去,笑逐颜开地对费里维道。

    “时老将军太客气,我这次来也是替我父亲向您问好,听说时老夫人身体不适,我就借个时机过来看看您,这么多年,老将军还是意气风发不减当年啊。”费里维恭敬地与时川霖握了握手,老狐狸狡黠多计,他也不逞多让。

    “呵呵呵,虎父无犬子啊,费上将果然有统帅当年的风范,可谓是青于蓝而胜于蓝。”时川霖大笑几声,这才把眼神落在一旁的时灿身上,“小灿,你见到父亲怎么不说话了过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

    时灿听他这一说,也抬眼望向他,时川霖笑容可掬,可时灿却敏锐地觉察出,这位所谓的父亲并没有慈父该有的真挚情感,他从小就尝尽人间冷暖,跟着妈妈两个人过了近十年的相依为命的生活,回到亲生父亲家里,第一眼见到生父时,那双锐利清冽的眼睛却比现在的时川霖还要温暖一些。

    看来时老将军果然没有把时灿当亲儿子看待,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让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小护卫官嫁到费家,里面必有原因

    一番寒喧介绍后,时川霖率飞行舰带着他们进入典械星中心城市,典械星球不大,大片领土都是山脉河流,郁郁葱葱的山林与清蓝湖泊构成了典械星的完美地图而唯一的城市则建立在最大的岛屿上,飞行舰穿过山林高峰终于抵达在一座巨大的石质城堡前。

    城堡外早已是人山人海,想必典械星城里的人都知道费上将携刚刚大婚不久的时少归来探亲,人人都热情高涨地涌在城堡门前,想一睹统帅之子的风采。

    费里维果不负众望,拉着时灿的手款款步下飞行舰,他高大英俊,笑起来竟褪去平日所有冷凛,温和谦谦,笑容令人如沫春风。

    没想到这男人做起戏来也竟有这般好笑容,时灿看着心里暗暗发笑,被握着的手想抽出来,却被握的更紧,他抬眸看向费里维,英俊的上将正眉眼带笑的看着他,时灿淡淡地道“松开点不行吗”

    “外边的人正看着呢,你父亲也在,不想让他老人家开心点”费里维俯在他耳际低声喃道,这个动作在大庭广众下做出,立即引来群情沸腾,时灿咬了咬唇,算,暂时由得这家伙吧

    进城堡里,大门前已经站了几排男男女女,除去着黑色的护卫官和管事外,第一排当中一位年轻美少年尤其出众,他身着典械星贵族特有的浅金色西装,身型修长挺拔,一头紫黑色短发随风舞动,在太阳映照下散发出神秘诱惑的深紫光华,而他的面容更是令人惊艳,白里透着粉的容貌就连身边女子都比不上。

    时灿暗暗心惊,这人,不会是母亲信中所说的那个被父亲领回家的私生子吧。

    、34回家探亲

    时灿暗暗心惊,这人,不会是母亲信中所说的那个被父亲领回家的私生子吧。

    一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迎接的人群里居然没有年老的妇人,清一色全是俊男美女,那么他的母亲呢,这会在哪

    正思索间,只见时川霖朗声道“费上将,这些都是我的家人,我来介绍一下。”说着,就领着他们来到那排人面前,首先第一个就拉着那位紫发美少年,“这位也是我的犬子,叫时安臣,刚满十九岁,比小灿小两岁,现在在典械星高等学府念书。”

    时安臣的目光轻轻掠过时灿的脸,时灿不由微微一凛,那目光里分明存着氤氲复杂,看着就令人不安。

    “久仰费上将的英名,今天见了果真跟外面传的一样。”时安臣一笑隐现两个小酒涡,煞是可爱的很。

    “呃外面的人怎么传我”费里维眉峰微挑,饶有兴趣的问。

    听他这一问,时安臣一双桃花眼即刻笑的弯弯,他笑道“外面的人都说费上将英明神武,俊美无双,现在看来果真是这样。”

    时灿听了心里直想笑,桃花眼的美少年你懂什么,这位上将何止俊美无双,还多情薄义,变化莫测。

    他无心听这人的话,松开费里维的手想问问时川霖母亲在哪里,不料费里维转瞬间又握紧了他的手,脸上依旧温和有礼地对时安臣道“承蒙你们的夸奖,我可不敢当。”

    时川霖接上话,“费上将是联盟的未来之星,当得起这些赞美,我们这些开荒的老将军已经过了大半辈子,后代可是全靠上将关照啊。”

    他话中有话,言下之意却不是在捧时灿,而是有意将时安臣拉近费里维身边,时灿这会可算明白了,这场探亲搞不好就成了相亲,时老将军实际想把自己的私生子也送给费家。

    费里维微微一笑,握着时灿的手谦逊道“灿是我的配偶,我当然会好好关照他,这点时老将军就请放心好了。”

    “呃,那是那是。”时川霖面色稍露憾意,但依旧牵着时安臣的手站在费里维最近的位置,又道“安臣是小灿的弟弟,虽不是同母生,但也是血缘相亲,以后还请上将多关照安臣啊。”

    时灿听了这话又暗笑,这才是做父亲的样啊,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人亲儿子说不定自己才是外头生的而这个才是时川霖的正牌儿子想到这里,久没说话的时灿突然道“爸,我妈现在在哪里她托琳娜姑姑来信说,身体病的很厉害,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她,她没出来吗”

    时川霖这才想起来般,道“是啊是啊,自从你大婚后,你妈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唉,这都是想你想出来的病啊。”

    他边说边唉声叹气,还不忘拉过时灿的手,紧了紧,掌心处的微寒倒是让时灿冷了几分,做戏也做的太不像了,这老将军果真城府太深。

    “那我现在就去见见她。”时灿进一步道。

    费里维也点头,“这次回来就是因为时老夫人的病,我特地带了军医部的高级医师过来,或许能替时老夫人看看。”

    “那真是太感谢上将了。”时安臣抢着谢道,粉面带笑中,小酒涡盈盈可爱。

    时灿不禁侧目,又不是你的母亲你道什么谢他转而看向费里维,浅浅淡淡地道“上将有心了,我替我母亲谢过你。”

    费里维挑眉看他,墨眸中意味变幻多彩,继而唇角轻勾,揽上他肩膀轻声道“跟我道什么谢,太见外了。”

    话音刚落,时灿立感对面美少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中神采黯了几分,时川霖微咳两声,“难得上将这样关照,我替夫人谢谢上将。”

    一行人往城堡里走去,城堡以全石结构建成,石面光洁顺滑,触摸着却不冷清,反而带着些阳光温热,经过长长的走廊后,来到正厅,时灿想着先看看母亲,就让夏景和吉纳跟着自己去了时老夫人房间。

    拐过几道长廊,两位着黑色长裙的女子引他来到时老夫人住的房间前,恭敬道“时少,老夫人已经病了很重,她现在只想单独见你一个人。”

    时灿点了点头,转向对夏景和吉纳道“你们先回去吧,这里已经是自己家,想看亲人就回去看看。”

    夏景一听高兴地道“那好,我先送香水给我那位小情人了。”

    说着快步小跑着离开,吉纳刚刚被放出来,脸上还留着少许伤痕,时灿见他还站着不动,便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吉纳对他感激一笑,“时少忘了我是孤儿吗你曾经跟我说过,从此你就是我的家人,我现在只能跟着你了。”

    原来是这样,时灿见他稚嫩的脸庞上还挂着零星几道刀伤,脖颈处隐约可见青红肿块,心里越发的可怜他,便搂过他安抚道“以后就跟着我好了,只要我能活着,我就不会让你再吃苦。”

    吉纳感动地点点头,时灿又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里。

    阳光白日下,这间卧室幽暗清冷,唯有稀薄的几束阳光映入室内,时灿眯起眼,细细打量这间宽阔的卧室。

    房子很大,里边的家具摆设极少,除了必备的大床外,桌椅也没有几张,他正眯眼扫量这会,突听侧边传来一声呼唤“灿灿,是你回来了吗”

    时灿蓦然回头,侧边居然还有个小室,而一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倚在门边,神情憔悴却又面含微笑的望着他的方向。

    “是灿灿吧,你过来,让我好好摸摸。”妇人在幽暗中朝前伸出手晃了几晃,时灿倏地明白了,她竟是个瞎子

    “妈,你你怎么了”时灿仍难以置信,怎么没听过夏景他们说起时老夫人是个瞎子呢他上前几步握住妇人的手,那手冰冰凉凉,像是许久没人触摸般冷得几乎没了生气。

    “真的是灿灿,真的是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就说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看我的,我总算没白等,没白等"她颤抖着握紧时灿的手,说着说着,眼睛里竟滚落出几滴泪珠。

    时灿心里顿惊,他忙扶着时老夫人在床边坐下,问“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

    “唉,不要说了,自从你大婚离开后,我没有一天能睡上个好觉,这眼睛本来就不好使,一天一天的竟看不清了,唉,也是年纪大了。”时老夫人兀自叹气,她摸着时灿的手,放在掌心反复温柔的抚摸着,慢慢笑起来“现在你回来了就好,我的苦日子也算到头了,妈就等着你回来替我出口气啊“

    时灿疑惑地问“妈你出什么事了”

    “还不都是那个时安臣的小混蛋你父亲他居然在你大婚后把他领回了家,现在时家上下全是他说了算,你父亲疼他的疼什么都应予,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连请医生都得他管着,这门我是足足两个月没有出去了,那个小混蛋只让我在园子里走走,出城还得他批准,我气不过,那天跟他吵了一架,你父亲他居然居然打了我“

    “爸怎么可以这样“时灿忍不住道。

    时老夫人的声音哑然,哽咽的说不下去,垂头抹着眼泪道“你爸有理由,他说什么时安臣的母亲死的早,在外头吃尽了苦头,现在时安臣很可怜,长到十八岁才回时家过好日子,叫我不要为难他,我我怎么会为难他,灿灿,你这次回来可得跟你爸好好谈谈,不能再让时安臣在时家胡作非为了,妈可是全靠着你了灿灿。”

    时灿当下心里明白了,没想到时安臣竟在时家这般嚣张,从刚才见面来看,时老将军对这个私生子比对自己还要贴心,或许是真的觉得亏欠了这迟来的儿子

    他不由想自己的前生,生父对他这个迟来的儿子只有淡薄的笑,不可能会像时川霖一样全身心去疼爱去弥补时安臣,血融于水,自己也是时川霖的儿子,为什么差别这般大,唯一的解释是,自己难道不是他亲生儿子

    看着时老夫人垂泪的模样,时灿也不好再问的更仔细,只能安抚着拍拍她的手,心里却想,这次回家探亲终究是不能平静。

    “灿灿,你一定得想办法赶走那个时安臣,你知道吗你爸他他竟然想”时老夫人心急地望着他,不知怎地的久久说不出话来,欲言而止的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妈你别担心了,无论爸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累,放心吧。”时灿拉着母亲的手,借着微暗的灯光仔细看着她漆黑无神的双眼,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又回来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要照顾可怜的母亲,前世没有做到的,今生也要做到。

    “可是灿灿,你爸他真的真的太过分了”

    “妈,这事就交给我,我会跟爸谈。”时灿拍了拍她的手,又问“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清的”

    “就是你大婚离开的第二天,你父亲就把时安臣从外边接回来了,那时我气的在房间里哭了一天,晚饭都不愿出去吃,我咽不下那口气,不想见到你父亲和那小混蛋,从那天开始就一个人在这房里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我总是睡不觉,一天天过去了,不出半个月,这眼睛就开始模糊不清,我也有叫人去请医生,可请来的医生都说没事,你父亲也带着时安臣来看过我,可我根本不想跟他们说话,他们两人在屋里站了一会就离开了,以后几天,时家上下就全听时安臣一个人的话,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想请医生看眼睛,他也不让了,说是不如直接送进典械星特殊病房检查。”

    说到这,时老夫人拉紧了时灿的手,悲苦地道“灿灿,时安臣根本没安好心,特殊病房能去吗那是垂死的人去的地方,他是想我死在那里啊”

    “妈,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时安臣的事,我心里有数。”时灿大致明白了时家的状况,从时老夫人欲言又止的话里他已经猜出,时老将军偏重私生子,不但想让这个私生子继承时家,同时也想他飞上枝头进显赫人家,只是为什么又会是费里维时家两兄弟共侍一夫不是笑话

    时灿暗忖搞不好,时老将军对自己另有安排,不管怎么说,他这个父亲确实不是个好父亲,简直比自己前生的生父还不如,这一笔帐看来还是得自己去讨算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传来一声清脆女音“时少,时老将军找您,请您到他书房去一趟。”

    时老夫人忙按着他的手道“别去,那老家伙又不知道想问你些什么事,灿灿,你记住妈的话,对你父亲你可得千万留个心,他现在心里只有时安臣那个小混蛋,对我们母子根本没了情意。”

    “妈,既然我回来就不可能躲着父亲,他找我正好,我也好去跟他谈谈你的事。”时灿拍拍母亲的手背,笑了笑就转身出去了。

    黑色长裙的女佣领他又拐进另一处长廊,然后停在一间全黑色沉木门前,“时少请进。”

    踏进门里,时老将军正在持香拜着正中央放的一尊佛像,他褪去军装,换上典械星惯有的白麻长衫长裤,正必恭必敬的叩拜,听到身后话声,才转回头,见到是时灿后,精明的双目掠起道亮芒。

    “灿灿来了,我们父子好久不见,趁着费上将去参观军部这会,我俩正好单独聊聊。”说着,他手一摆示意时灿坐下。

    时灿稳稳坐下后,看他慢条斯理的一根根插好香,然后悠悠地坐在沉木椅上,旁边放了杯香气浓郁的茶,时川霖举杯呷了口,对他笑了笑,道“在费家两个多月了,过得还好吗”

    这会时候倒像个真正做父亲的人了,难道忘了是当初怎么丢儿子一个人过去大婚的

    “一切都还好。”时灿笑了笑,报喜不报忧,看时川霖接下来会问什么。

    “呃,看得出来,费上将对你不错,可我听到有些话似乎对你不利啊。”时川霖说着,两道白眉微微拧起,似是担忧般倾前身子,道“听说你无法生育这是真的”

    时灿顿时哑然,这事他怎么会知道,不过是金蕴等人以此为罪名将他关进钢牢罢了,他想了会,便道“这事父亲怎么知道的”

    看来确实是条老狐狸,明明知道自己儿子在地球遭着什么罪,却半点声色都不露,这人还配做父亲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你,上将对你是不是动了心”时川霖的目光倏然间变得有些阴深。

    “这个我也说不清,或许是吧。父亲究竟想问什么”时灿淡淡地道。

    时川霖幽幽一笑,站起身来踱到时灿身边,俯视着他道“灿灿,父亲在你大婚前曾跟你说过的话,你好像都不记得,你有去做吗”

    时灿被问的心里一愣,面上仍清漠地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时川霖盯了他许久,冷哼一声,转身沉声道“看来他们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吓傻了,白白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时灿定定地看着他,心头顿时掀起千头万绪,他刚想问时,时川霖突地转身,目光阴冷淡薄,“过去的事就算了,就知道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从现在开始只需要做一件事,听好了,就是主动向费上将申请退婚,以无法生育为理由,退婚回典械星。”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的人儿哟, 快点出来呀 我等着你们哟

    、35心中有计

    时灿定定地看着他,心头顿时掀起千头万绪,他刚想问时,时川霖突地转身,目光阴冷淡薄,“过去的事就算了,就知道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从现在开始只需要做一件事,听好了,就是主动向费上将申请退婚,以无法生育为理由,退婚回典械星。”

    “退婚”虽然时灿也有此想法,但他没想到这两个字竟是从时老将军嘴里说出,他不由反问“请问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川霖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他道“这还需要我说吗你没能完成我交待的任务,败兴而归,还留在费上将身边做什么难道你真以为他会独宠你一个”

    说到这,时川霖笑了起来,“费里维这孩子我是了解的,他为人优秀而且很风流多情,你看他短短半年内娶了三任配偶就知道他并不是那种把心放在一个人身上的人,他现在也只是贪一时新鲜劲,又或者说,是畏惧我的势力才不敢退这场婚,你无法生育,迟早是要被抛弃,又何必硬是留在他身边难道说你真喜欢上他了”

    刚一说完,时川霖像听了笑话般又是仰头几声大笑,“呵呵呵,灿灿啊,你从小脑子就不灵光,我也没指望着你能讨费上将的欢心,不过他这次肯陪你来典械星倒是我没想到的,呵呵,你傻里傻气还能中他的意,真是意外啊,但是,你这种傻运不会维持太久,听我的话,回去后申请退婚,体体面面的回来,也正好陪陪你母亲。”

    时灿神情僵了僵,他好像有些明白时川霖想干什么了,将自己儿子送到费家只怕不是单单联姻这么简单,这后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退婚回陪母亲,他当然愿意,只是有时安臣这种人在,怎么能让母亲过的安心。

    他暗吸了口气,缓缓站起来道“爸,你的话我当然同意,说到母亲,我刚刚才去了她房里,听她说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时安臣只是个外来人,会不会管的太宽了些”

    “安臣怎么会是外来人,他也是我的儿子,这事你不用听你母亲的,我怎么安排心里有数。”时川霖面露不悦地道。

    “爸爸,妈她始终是时家的老夫人,从前也一直管着时家上下,时安臣只是你半途从外边带回来的私生子,怎么能管着母亲,更何况,母亲她眼睛一天不如一天,为什么连医师都不让人过来看看”

    “谁说不让医师来看,安臣跟我说了,是你母亲不愿去特级病房治疗,硬赖在家里,哼这女人,一把年纪了还想像当年一样威胁我,真是不识抬举”

    “爸”时灿终于忍不住了,他只感到面前这男人虽然气宇昂扬,却冷面薄心到这种地步,“我大婚时,你没来参加我的婚事,我离开典械星两个多月,你明明知道我的处境却视而不见,如果不是琳娜姑姑因为货的事来找我帮忙,我可能还不知道妈在家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爸对妈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对我呢 我不是你儿子 时安臣和我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你对他如此偏护”

    这些话时灿曾经质问过生父,在妈妈带着他重嫁进生父的豪门时,他曾这样质问过父亲,“你配做父亲吗知道我跟妈十年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们,如果你不能尽责任,就不要做出这种事”

    彼时此景,竟如出一辙,他前世反驳不了命运,这一次却是真真想为时老夫人出头,这是他的心结,他一直想为妈妈做些什么,前世做不了,这一世也想尽力去做。

    “我做的对不对轮不到你来教训”时川霖恼羞成怒,一拍沉木桌,怒声道“别以为费上将肯陪你回来你就能怎么样,他今天得意非凡,终有一天会被我拉下来时灿,如果你还想平安无事的回典械星,就听父亲的话,申请退婚,尽快回来,我可以让你陪着你母亲安然到老。”

    果真是另有隐情,这种父亲真真是险恶到了极致,时灿抿紧了唇角,突然说了句“如果我不愿意呢”

    时川霖微怔了会,很快轻蔑地笑起来,“灿灿,你现在倒是敢跟我顶嘴了,以前我说什么你就应什么,从小的时候开始,你就为了我们的大计而日夜学习香术,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曾经跟我说,爸爸,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去做,灿灿你学香术是为什么是为了我的攻盟大计,你跟费里维大婚是为了什么,也是为了我的攻盟大计,可是现在,你用不上了,你无法生育就注定留不了费里维身边,你在无际城的将军楼里天天过着四面埋伏的日子,金蕴夫人、文中将,还有蓝君王子,那些险恶的处境,你应付不了,纵使费上将怎么护着你,你也逃不掉她们的设计。”

    时川霖顿了顿,面色倏忽间慢慢转暖,浮起抹阴恻恻的虚情假意,靠近他笑道“灿灿,听我一句话,你现在做不了的事,让你弟弟去做,他也跟你一样从小学习香术,能力不在你之下,只要你退婚,我就可以向费上将引荐你弟弟安臣,安臣为人精明讨巧,比你要会为人处事,费上将很快就会喜欢上他,这样我的攻盟大计才能顺利成功。”

    “你是想背叛星际联盟”听到这里,时灿终于明白了,原来时川霖确有叛心,而自己竟是这人安插在费里维身边的一枚棋子,难怪自己脑海根深蒂固的全是制香术,典械星失传已久的安心丸制法,想必也是时川霖亲手教授,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没有可用的地方,就决定换成时安臣与费里维成婚,再将这枚棋子放在费里维身边。

    时灿不由想起那个气姿英挺俊美的上将,无论这人是否对自己有真心,自己都不能留在他身边,只是心底暗暗可怜,再怎么倔傲不可一世的人也逃不过被人设计的命运。

    “灿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背叛联盟呵呵呵,看来你脑子确实坏了,我从小就跟你说过,费统帅的位置本就应该是我的,当年要不是我救了他一命,他早就死在飞行舰下,而这个虚伪小人事后竟将战功归于自己所有,骗取了联盟的信任,靠着这一战青云直上,可我,却只能被他使唤的团团转,四处为联盟星卖命,说好听点是开荒功臣,实际是被他放逐,当年来到典械星后,我就发过誓,终有一天,我时川霖要亲自夺回我应得的一切”

    时川霖说到这,面色阴深扭曲,花白的斑斑胡渣微然颤动,他猛地一个转身,目光直直看着时灿,“所以,你得听我的,我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记住了吗”

    时灿突然很想冷笑,这就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他两世都没能得到一个好父亲时灿咬着下唇,默默退后两步,看着他道“爸,你真的要这样做”

    “对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是我一辈子的攻盟大计,哪怕到了花甲之年我都要去做”时川霖缓了缓,又道“你母亲眼睛的事,我自会安排人去看看,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她到底也是时家老夫人,只要她安安稳稳地好好待着,我也会念在一场夫妻上,让她善终,你心里要记得我的话,今晚,我会特意安排安臣跟费里维接触,你少说话就行了。”

    此时门外天暮已暗,黑色沉木房里,幽幽香烛光芒中,时川霖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容被暮色阴影所淹盖,他唇角微微透着股轻蔑讽意,在时灿看来,尤如年老的险恶猛虎般骇人。

    时灿暗暗苦笑,抿了抿唇垂下眸子,道“我明白了,父亲自己保重。”

    说着,转身踏出书房,抬头时,天际最后一抹阳光已完全坠落在视野里,他微眯起眼眸望着淡色残阳,心里涌起一片凉意,以为回了家就能有安身之处,不料比将军楼更为险恶万分,费里维,不知道今晚的你可做好准备

    晚上城堡灯火通明,天空中烟花漫漫多彩,城堡中央的草地上铺满精美圆木桌椅,典械星盛产香树,城市建筑多以树质品为主,菜色的香郁与树木的清香结合在一起,参宴的人们个个喜不自禁,目光都留在主桌上那位年轻英俊的上将身上。

    他身价非凡,是星际联盟中最耀眼的将门之星,能亲自来到偏暗小星系无疑是给了众人莫大的喜气,这股喜气连着身旁的时灿也变得身价不可高攀。

    “没想到从前的傻子时少居然也能配给费上将,真不知道上将看上他什么”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模样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道。

    另一个女声接上去,低低地说“哟,你没瞧见,时少这趟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哪里像当年那样傻,看着可精明灵气了许多。”

    “难道大婚后人也变聪明了”一个年轻的男声道“我记得时少以前好像还因为脑子不好使被典械星学院退学了呢,这桩婚事要不是时老将军,怕是促不成吧。”

    “唉,可惜我当初还是想看笑话来着,没想到这傻瓜少爷竟也有聪明开窍的一天,真是奇了,该不会是被费上将调教成才了吧”

    众人的闲语碎语陆续传进时灿耳际,他心里似乎明白了几分,其实从时老将军等人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个叫时灿的原主少爷可能当初脑子确实不好用,而且人也呆痴愚笨的很,才被时川霖耍的团团转,想到这里,时灿端坐着笑了笑,并不把那些碎语放在眼里。

    这时,时川霖站了起来,先对着在场来宾道“今天非常荣幸,我们星际联盟统帅之子,未来的将门之星费里维上将来到了我们典械星,我先代表典械星全体军民敬费上将一杯。”

    他客气的先干为敬,费里维也恭谦地回了礼,“时老将军是联盟星的开荒功臣,我经常听父亲说起您,您多年为联盟做出的贡献数不胜数,父亲心里都记着,这次,我也是代表了父亲对您的敬意而来。“他继上酒,再次举杯,”这杯我敬时老将军。”

    时川霖朗声大笑,“好,虎父无犬子,费上将果然好气量。相比之下,我的小儿就差得远了,以后还请上将多关照些。”

    他说着,眼神恻恻扫过时灿,尔后又很快看向另一边端坐着的时安臣,面露慈爱之色,招手道“安臣过来,今天要好好在费上将面前表现一下,我这杯你就替我跟上将喝了。”

    时灿抬眼望去,见时安臣彬彬有礼的站起来,他今晚换了身米白色西装礼服,年轻稚嫩的脸洋溢出自信迷人的微笑,这笑里像藏了蜜般,看得人都不由深深着迷进去。

    “既然父亲说了,那这杯酒就由我来替父亲敬上将,我先干为敬。”时安臣笑的眉眼弯弯,他无疑是今晚的亮点,白衣胜雪,面若桃花,就时灿看着都觉得这是个标准的美人,这样的美人敬酒,哪有人不心动

    他不禁看向费里维,军服笔挺的男人此时也唇角啜着笑,回敬道“这杯是敬时老将军,该是我先喝。”

    时安臣笑意更堪,两个小酒涡盈盈弯弯,带过几分妩媚,他看着费里维喝了后,又是一笑,接着也干脆利落地一干而尽,洒脱地亮出杯底,“谢谢上将。这杯该我回敬你了。”

    说着,又给自己继上一杯,费里维这时却看向时灿,面带温笑对他道“灿,你弟弟来敬酒应该是敬我们,你也是一起来吧。”

    时灿瞟过时安臣的面容,见他光彩照人的脸色颇流露几分不悦,本来不想趟这出混水,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心底有些痛快,便站起来举起杯道“也是,难得我第一次见到安臣,虽然不是我亲弟弟,但也算是时家的人,我和上将一起敬你。”

    一听到不是亲弟弟三个字,时安臣脸色变了变,旁边的时川霖咳了几声,声音沉了几分道“小灿,安臣当然是你亲弟弟,你可别忘了父亲的话。”

    时灿轻笑,他环顾一周,略带讽刺地道“是么什么叫亲弟弟,同父同母生才能算吧,安臣我从未见过面,这十八年来他在哪我都不知道,明白的恐怕只有父亲您了,况且,我母亲还没认他,又怎么能算得上是我的亲弟弟”

    “小灿”时川霖有些动怒,“怎么说话的安臣就是你弟弟,你真没记清楚我下午跟你说的话”

    “我记清楚了,所以,我今晚才想请母亲出来,她是多久没出过门了,安臣,你还记得吗”时灿说到这里,眉眼扫向时安臣,今晚他无论如何也要让母亲出来露个面,对这样的父亲和所谓的弟弟,时灿不想留有什么情面。

    退婚,他怕什么,费里维年轻英俊,他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人身边久待,早就做好离开的准备,只是现在时灿改变主意了,他要离开的地方不是地球,而是典械星,不难想像,如果如时川霖说的那样,退婚后回到典械星,那日子绝不好过,所以,他在刚刚走出房门那一刻,脑子里萌出个念头,他一定要走带着母亲走

    只是这个走,也要走的取巧。

    时灿话刚落,就见人群传来一阵骚动,人人翘首而望,时川霖心里一惊,也顺声望去,看见吉纳和夏景搀扶着时老夫人出来,他与时安臣对望了一眼,两人神色各异。

    费里维却是一付好整以暇的姿态,他微眯起墨眸,唇角淡淡透着笑,好个时灿,胆儿也是越来越大,居然敢拂了时老将军的面子。

    “妈,这是费上将。”时灿拉着时老夫人过来,老夫人摸索着,握上费里维的手,连连恭声道“是费统帅的长子费里维”

    “正是,老夫人好。”费里维微微一笑,欠身握上她的手。

    时老夫人舒心笑了,“你来了就好了,就好了。”

    时川霖面色冷沉地看着她,淡然道“夫人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受凉,安臣,叫人将她送回去。”

    “等等,我让妈出来是有件事要跟爸爸你说说。”时灿扶着母亲,对时川霖道“妈的眼睛不好,典械星也没什么人照料,我决定这趟带妈一同回地球,看看地球有没有名医,再说,我也希望她能陪陪我。爸,这样你没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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