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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雪吟 第8节

作者:书无尽 字数:25170 更新:2021-12-31 16:03:04

    “煜儿是想离开京城”桓臧一眯眼道。

    “正是,如今二皇兄自请禁足,大皇兄正春风得意,我总是不好与他走的太近,所以还是出去一段时间的好”桓煜道。

    “煜儿你老实与父皇说,你想离开京城,真的只是因为不想与你大皇兄走的太近”桓臧对于这个儿子,还是有几分了解。

    “都瞒不过父皇,孩儿想离开,确实不止因为如此,还有是因为儿臣觉得二皇兄不会这般轻易就叫自己身陷囫囵,必有后招,孩儿,怕被殃及啊”桓煜说着,面露无奈。

    “卿儿府上之事,朕都知道,确实不像卿儿作风,你避过这一遭也好,你煜儿打算何时动身”桓战垂眸一思考后道。

    “今日午时过后。”桓煜还是恭恭敬敬答道。

    “这么急”桓臧有些惊讶。

    “此事宜急不宜缓,我也不愿就与二皇兄起冲突,父皇心事,总有更好的方式解决。”桓煜继续恭敬道。

    “罢了,那便依煜儿所言,对了,雪竹又跑出去了,你在外的时候若再遇到她,可将她带回来,莫总让她在外面疯野,没个公主样。”说道桓雪竹这个女儿,桓臧心里总是宠溺责备参半,这些孩子中,也就桓雪竹最让人省心,却也最不听话。

    “是父皇,儿臣这便先告退了”说着桓煜又是一跪礼,向桓臧告退。

    “去吧”桓臧一挥手,准了桓煜。

    得了桓臧首肯,桓煜也不犹豫,当下离了皇宫回了自己府上,吩咐过阿福好好照看府里,就去收拾东西准备动身走人,柳云舟也是个效率之人,前些日子听桓煜说近日就要与自己一道去宿烟楼,就将自己带来的那些人遣了先回去了,就等桓煜这边准备好,携了夫人方如苼三人一起动身。

    这边桓煜收拾好出房门,就见那边柳云舟已经携着夫人方如苼等在那里,几人也没什么行礼,不过是细软盘缠带够就行,其他的,也不过一两身路上要换的衣衫,三人出了府门,那方如苼虽然表面是个大家闺秀,内里却是个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侠女,这也没什么好顾忌,马车是用不着,直接准备了三匹快马,只求快些离开京城这是非地,腾好地方让桓卿桓战在这里斗。

    再说桓煜那心,早已经飞出京城去了浊焰那里,此刻更是恨不得身上长出个翅膀才好,一拍马臀,率先奔了出去,看的柳云舟在身后直摇头,心道,这情之一字害人啊,可是再一看身边夫人方如苼,心里又想,不过这被害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第53章 五十三

    三人骑着快马,又没什么行礼碍事,路自然走的是快,很快便出了京城,三人都是老江湖,自然不如上次带着桓雪竹苍澜他们那般意外频出,只走了七八日,这眼见就要到宿烟楼,三人也干脆省了歇息,直接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到了宿烟楼,三人自然就无需再防着谁,都是本性尽显,桓煜先去了自己常住的房间休息,柳云舟携着方如苼,也回了自己房间,赶了这几天的路,都是该养养精神了。

    三人到宿烟楼休息了一天,精神也差不多养好,桓煜这就坐不住了,非得要柳云舟去打探那禅宗消息,可是禅宗处在君山深处,不认路,进去都难,这可难为了柳云舟,桓煜无奈,只好自己亲自上阵,正好上次去的路,还记得,柳云舟也不拦他,左右最近无其他事,京城那边盯着就好,暂时不用管,也就随桓煜自便。

    再说禅宗这边,其实按时间算,禅宗与宿烟楼隔的并不算远,基本都能算比邻而居,只不过因为禅宗处在深山,其中弟子少有外出,所以才没什么来往,浊焰他们自京城出发,同样是快马加鞭,其实到禅宗也不过四五日时间,可这四五日却过的并不太平。

    苍箕携着浊焰苍澜苍卯到了禅宗,直接去见了宗主虚衍,虚衍见了浊焰却是一番长叹,直接带着几人去见已经醒来的苍月。

    浊焰本以为苍月醒来,自己身上这冤案便能洗清,可是到了苍月房间见过苍月,结果却是大失所望,那苍月说辞,虽然那日与那人交过手,可是那人功夫不弱,自己不是对手,便败下阵来,且并未看清那人的脸,如此,浊焰身上这冤案也就无法洗清,还是有嫌疑,尤其是那长老铁成来到,一见浊焰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现在就将人就地,虚衍宗主无奈,只好再将浊焰关入地牢,着更多人看好,勿再出差错。

    见浊焰又要被关,苍澜心急就要去为浊焰辩解,可是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眼睁睁看着浊焰被带走关进地牢。

    浊焰被关进地牢,苍澜便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她心里本来是认定此次回来就可以还小师弟清白的,可是却想不到回来不止没洗清小师弟清白,人还又被关进了地牢,那地牢阴暗潮湿,根本不能久待,师尊下令不许人探望,也不知小师弟在那边怎么样,越想越急,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干着急,这一急就不想见人,不想见人就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苍卯来找了她几次也都是吃了闭门羹。

    时间就这么过去,转眼浊焰已经被关在地牢五日,而苍澜也把自己锁在房里五日,想来想去,总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办法,可是她一介晚辈,在禅宗说话根本没有分量无人会听,可是又不想这么干等着,心念一转,突然想到苍箕,对了,大师兄说话总比自己管用,想着便去做,一开房门走了出去,就往苍箕房间去了。

    待到苍澜到了苍箕房门口,却发现苍箕并不在房内,心想难道大师兄去找师尊了,心下一定,决定去师尊那边看看,说不定能同大师兄一起见师尊,大师兄说话师尊总是会听些的,想着便又转了道往虚衍宗主休憩之所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却遇上苍卯。

    “四师兄,你怎会在这里”苍澜左右看看,这里离大师兄房间不远,却离苍卯的房间有些距离。“你也来找大师兄。”

    “我来找你。”苍卯脸色有些阴郁。

    “四师兄找我有什么事情么”苍澜奇道。

    “我来叫你不要管浊焰的事情。”苍卯脸上阴郁更甚。

    “那是我的小师弟,我为什么不要管。”苍澜一听苍卯如此说,顿时就不高兴了。

    “浊焰的事情你管不了,师妹你就听四师兄一句劝好不好。”苍卯脸上明显有了些焦急。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可总是要去试一试的,再说不是还有大师兄么”苍澜显然十分不赞同苍卯的说法。

    “此事,大师兄也管不了,谁都管不了。”苍卯说话间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为什么四师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苍卯今日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寻常,苍澜不得不觉得有些奇怪。

    “你别问了,就当四师兄求你,师妹,别管了,这事情与你无关。”苍卯已经急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你分明就是看不惯小师弟,你不管就算了,这事情我必须管。”说着苍澜就不管苍卯,一个侧身闪开苍卯,直接跑了过去,任苍卯在后面如何呼喊都不肯停下。

    离了苍卯,苍澜很快来到虚衍门前,一听里面有人声,就准备抬手敲门,可是手方抬起,却被里面的一个声音惊的停在了半空。

    “师尊,徒儿接下来该怎么做。”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口不能言的苍蛟。

    “你无需做什么,只需继续装作口不能言便好,平日切记勿要让人瞧出功力尚存。”而这说话的居然是虚衍宗主本人,门外苍澜只觉五雷轰顶,顿时摸不清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此次将浊焰弄回来,可莫要再出差错,前次计划失败,这次,可不能再出纰漏。”这说话的自然是苍箕。

    “箕儿形式想来知道分寸,蛟儿你平时多听你大师兄的便是,往后还是要少往为师这里来,省的叫他人撞见,生出事端。”这声音又是虚衍本人。

    “是,徒儿知道了”这是苍蛟。

    听到这里,苍澜再也听不下去,收了准备敲门的手,只觉天仿佛塌了一般,师弟是清白的,是遭人陷害,而陷害他的人却是自己平日最信任尊敬的人,师尊,大师兄,七师兄居然也参与其中,那四师兄呢,其他师兄呢,他们是否也有参与,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师弟性子与世无争,他们为何要这般对他,想到这里,只觉心乱如麻,往回走的脚步也显得有些虚浮。

    “谁”苍澜方走两步,就听门内一声大喊,总算将苍澜惊醒,呼吸也顾不上调整,直接快步跑走,才未被当场抓住。

    “箕儿,方才外面是何人”虚衍问道。

    “并未看清,但是我猜应该是八师妹苍澜。”苍箕道。

    “你去找苍澜来,可莫要叫她坏了事。”虚衍一垂眸道。

    “是,师尊。”说着苍箕便追了出去,苍蛟现在身份是武功全废口不能言之人,自然不能去追,与虚衍请辞过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第54章 五十四

    苍澜离开虚衍房门前,跑了一段,心里越想越觉得不能放任他们这样下去,也不知道师尊他们到底想对师弟做什么,要想办法想将师弟从地牢里救出来,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什么好办法,最后一咬牙,去找了一包辣椒面带在身上,这是她在与桓雪竹打闹那段时间学来的,与桓雪竹和好后,除了每日必然的打闹,还有就是桓雪竹教会她些偷鸡摸狗的毛病,没事偷摸进京城大户中,去拿人家东西,说这叫劫富济贫,却忘了自己才是哪个最富有的,不过苍澜可不会去与她计较那些,只觉得好玩,跑路的时候如果有人追来,掏出身上辣椒面照着那些人劈头盖脸一顿撒,那些人被辣了眼睛,自然也没工夫再追来。

    苍澜拿了辣椒面,一路避着人就往地牢方向去,就见地牢四周到处都是人,直接将浊焰守了个严严实实。

    那些守卫的都是禅宗弟子,见苍澜来,也没有太为难,本是不能让她进去,可是架不住苍澜软磨硬泡,那守门弟子想着这里这么多人,就苍澜一人应该也出不了什么意外就放了她进去,苍澜对那守门弟子连声道谢,然后便进了地牢里面。

    而地牢里面,浊焰此时,正拿着桓煜送他的那个弹弓出神,连他自己也奇怪,往日一人之时,脑中想的,心里念的无不是大师兄苍箕,而此时,却只想到桓煜一人,浊焰只觉得自己变了,可是却分不清到底自己哪里变了,只是每日在这地牢中,总忍不住将那弹弓拿出来看看,那能使自己心里平静许多。

    “小师弟,师姐来看你了。”就在浊焰看的入神之时,苍澜的声音突然传来。

    “师姐你怎么来了可是师尊和大师兄那边有了消息”浊焰自地上爬起来,走到了地牢栅栏边上。

    “师弟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出去,但是师姐现在没有时间与你解释那么多,一切等出去再说。”苍澜急切道。

    “师姐在说什么”苍澜的话听的浊焰有些糊涂。

    “你相信师姐,时间总是不会害你,你听我的,你先躺到地上去。”苍澜一咬唇,郑重的握了下浊焰的手。

    浊焰虽然不明白苍澜要做什么,还是依言躺下,然后就见苍澜起身突然大声叫道“师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外面守卫的弟子,一听苍澜叫唤,忙进来看情况,就见浊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师尊只说要看好浊焰,可别让他出了什么意外,忙拿了钥匙去开地牢牢门,可是门方一打开,就觉脑袋被人敲了一下,接着便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苍澜将那开门的弟子敲晕,进了地牢拉了浊焰起来便往外走,外面守卫的弟子一见苍澜拉着浊焰出来,自然是要上去拦,苍澜也不与他们废话,直接掏出带在身上的辣椒面照着那群守门弟子劈头盖脸一顿撒,顿时那群守门弟子一个个的眼睛也不能睁,还喷嚏不断,瞅着这个空档,苍澜赶紧拉了浊焰出了地牢,出了地牢门也不犹豫,直接就往禅宗大门外走。

    苍澜拉着浊焰往外走,沿路都小心避着禅宗弟子,小心慢走,走了许久才终于到了禅宗大门口,刚要继续拉着浊焰走,却感觉身后一道杀气袭来,忙拔剑格挡,原来是苍箕。

    “八师妹,你这是打算叛出师门么”苍箕一剑被苍澜格挡开,也未继续第二波攻势,长剑指地道。

    “大师兄,你与师父还有七师兄的话我都听见了,师弟根本就是被你们冤枉的。”苍澜一见苍箕,心里就有怨气,理直气壮的道。

    “七师兄七师兄他不是”听了苍澜之言,浊焰只觉如被什么击了一下,一派震惊道。

    “师弟,七师兄根本就没有事情,那是师尊他们合起来骗你的。”苍澜对浊焰说话,眼睛却直直盯着苍箕,眼中失望愤恨许多复杂情绪交织一起。

    “大师兄,师姐说的是真的么”浊焰只恨不得此时是自己在做梦,可是现在朗朗乾坤,眼前师姐与大师兄都那么真实,如何骗得了自己说这是梦中。

    “师弟莫听你师姐胡说,快与我回去,兴许师尊还能从轻发落。”苍箕表情都未变一下的道。

    “大师兄你还想骗师弟回去,将他关进地牢么”苍澜一听苍箕之言,更添火气。

    “师妹,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大师兄心狠了。”说话间苍箕突然眼神一变,杀气顿显,一剑便朝着苍澜刺了过去,苍澜武功虽然不弱,可是比起苍箕实在差太远,没过几招便露败迹,险象环生,而那边浊焰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待到清醒时,苍箕一剑已经刺向苍澜,眼见苍澜就要毙命。

    苍箕这一剑,当真是狠,直取苍澜要害,苍澜心里一紧,躲是躲不过去了,这便眼睛一闭,只等苍箕的剑刺入心脏,等死,可是等了半天那来势汹汹的一剑却并未到来,苍澜试探着睁开眼睛,原来是苍卯替自己格开这要命的一剑,此时正与苍箕缠斗在一起。

    “四师弟,你也要背叛师门么”苍箕边出招边道。

    “大师兄,你知道的,我只是不希望师妹有事。”苍卯一边接招一边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这做大师兄的心狠。”说着苍箕剑招更狠,眼见苍卯就要招架不住。

    “四师兄你让开。”就在苍卯以为自己今日在劫难逃的时候,却听身后苍澜一声大喊,本能的身体往旁边一侧,接着就见一片红云向苍箕袭去,竟是苍澜事先准备的辣椒面,苍箕慌忙用袖子去挡那些辣椒面,可是还是叫辣椒面散进眼中些许,一时之间只觉眼睛生疼,睁也睁不开。

    “还等什么,快走。”苍卯见苍箕这样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站在那里,被苍澜一拉手臂才反应过来,三人一起离开禅宗往山外走。

    第55章 五十五

    出山的路苍澜和苍卯都是认得的,出了禅宗也没有了守卫,便直奔山外,可是又没奔多久,就觉身后有掌风袭来,几人仓皇回头,却见那掌是照着苍澜而去,来势汹汹,竟是比苍箕的剑更甚,苍澜想躲却已经来不及,眼见那掌就要印上其胸口,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具身体挡在了苍澜身前,接着便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四师兄,你怎么”苍澜接住苍卯倒下的身体,只见苍卯脸色发白,想说话,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不多时,便有鲜血自口中涌出,竟是肺腑被那一掌击碎。

    苍卯倒下,浊焰才看清来人,原来竟是那夜撸了自己出地牢的黑衣人,还不及浊焰问话,那人又是第二波攻势袭来,又是直取苍澜,浊焰只好抽出随身短剑去挡,浊焰身具凝肃真气,比苍卯苍澜的武功是要高些,再说那黑衣人与浊焰过招,似也不愿伤了浊焰,所以浊焰一时倒还能挡那黑衣人一阵。

    再看这边苍澜,抱着眼见就要活不成的苍卯,只觉心痛如绞,不知如何是好,都是因为她,四师兄才会落成这样。

    “师妹,你别难过。”苍卯终于缓了些,能勉强说话。

    “四师兄,你不要有事。”苍澜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临死前能叫师妹为我哭一回,我也死而无憾了。”苍卯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满足的笑。

    “四师兄,对不起,都怪我。”苍澜现在想想之前苍卯劝自己的,想必就已经知道事情真相,只是自己不听,非要那么冲动,才害的四师兄如此,一时心下更加自责。

    “我不怪你师妹,只是往后,只能你自己照顾自己了,师兄,走了。”说话间,苍卯手掌抬起,似乎想将什么东西递给苍澜,可是递到一半,终究的来不及,手一软垂了下去,就见苍卯摊开的手掌上是一枚玉制发簪,做工十分精细,苍澜伸手拿过,还带着体温,也不知苍卯在身上藏了多久。

    而再看浊焰那边,虽然开始还能接住那黑衣人几招,到了后面就越来越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败下阵来,苍澜将苍卯缓缓放在地上,将那簪子拿起来插在自己头上,然后一提长剑便朝那黑衣人攻去。

    那黑衣人对浊焰还会几分手下留情,可是对苍澜却是招招毙命,若不是有浊焰牵制,苍澜几次都险些丧命,但即便如此,浊焰与苍澜,也很快败下阵来,双双倒在地上,都受伤不轻,尤其是苍澜,只觉胸口血脉膨胀,甚是难受。

    “你到底是谁”浊焰生平最是淡然,此时也不免满眼愤恨的看着那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回禅宗去。”那人说话还是那般低沉,听不出本来声音,对浊焰说完又一指苍澜道“她,要死。”

    “你不准伤我师姐。”浊焰一听那黑衣人要杀苍澜,连忙用手臂护住苍澜。

    “呵呵,不想她死也可以,你乖乖的,自己回去。”那黑衣人一声怪笑道。

    “我回去,你保证不动我师姐。”浊焰勉强自己站起身道。

    “那是自然,我说话一向算话。”那黑衣人道。

    “师弟,你莫听他胡说,他定是与大师兄他们一起的。”苍澜一听浊焰要回去,只觉心中无限焦急,可是试探着挣扎站起来,却试了几次也未成功,甚是无奈。

    “你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担心你师弟”那黑衣人看着苍澜,眼神深邃,很是深邃。

    苍澜也不惧,咬牙切齿的回视那人,可是也就是这一眼,直让她心里一咯噔。“你你是”

    “既然你已经认出我来,那我就不能留你了,去与你师兄作伴吧”话音未落,那黑衣人的一掌又向苍澜袭来,竟是比之前的还要凶狠,浊焰想来,速度完全跟不上,眼见苍澜就要毙命,却在那人手掌就要印上苍澜头顶之时,一柄软剑呼啸过来,那攻势竟是要生生废去那人一条手臂,若那人不撤招,苍澜势必毙命,可他一条手臂也势必不保,只好撤招,脚尖一点,退开几步。“你三皇子桓煜”

    “没错,就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虚衍宗主。”桓煜一招救了苍澜,见那人退开,也不继续攻击,一甩软剑,立身苍澜身后,话是对着那黑衣人说,可是眼睛却盯着旁边的浊焰。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贫道。”那人被桓煜一语道出身份,知道藏也无用,直接拿下面巾,竟然真是禅宗宗主虚衍。

    “我啊,没什么特长,唯独就看人身形辩人身份这事上,有几分天赋。”桓煜一笑道。

    “师尊,怎么会是你”相比桓煜此时的云淡风轻,浊焰却是如五雷轰顶,自己最敬重的师尊,方才杀了四师兄,而且师尊就是那黑衣人,那从一开始设局给自己的,不就是师尊。

    “是我,所以你现在赶紧自己回去,为师不计较,如若不然,你便是叛出师门。”那虚衍宗主说完眼神杀气尽显。

    “可是师尊,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四师兄”今日之事对于浊焰来说,实在的超出了承受范围,本就身受重伤,此时一激动,一口鲜血直接自口中喷出。

    “浊焰”见浊焰喷血,桓煜忙上前将人搂入怀中。

    “三皇子,你当真要管我禅宗之事”虚衍眯起眼睛看着桓煜道。

    “禅宗之事我可没兴趣管,我想管的之事浊焰这一人。”桓煜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可掂量过自己,你是否管的了”虚衍眼中杀气更甚。

    “管不管的了,总要试过才知道。”桓煜为浊焰顺了气确定人无大碍之后将浊焰扶了站好,自己就一抖软剑,准备与虚衍一战。“不过我得提醒虚衍宗主一句,我出来之时可是与那宿烟楼楼主柳云舟说好,若我出意外,可持我信物去京城与我父皇说明,请我父皇派大军扫平整个君山。”

    “你少吓唬贫道,别当我不知你不过一个闲散皇子,根本没有什么地位,贫道会信你的信口雌黄”虚衍眼中明显的不屑。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多说无益,只是我父皇亲赐的这金牌,虚衍宗主总该认得。”说着桓煜自怀中拿出一枚金牌,正是老皇帝桓臧赐的那枚,可代皇帝行事,有调动大军之权。

    “你怎么会有这金牌。”虚衍一见那金牌顿时瞪大眼。

    “今日这二人我是一定要带走,若虚衍宗主要阻拦,那只好留下我性命,不过这后果,还请虚衍宗主自己三思。”说着桓煜也不管虚衍后面会如何动作,直接一手揽了浊焰,一手扶起地上苍澜就往山外走,后背空门大开,也是孤注一掷的赌命之举。

    直到桓煜三人走远,那虚衍到底也是没有继续出招,想来也是被桓煜的话震慑,不管禅宗如何强,面对朝廷的大军压境,也是毫无办法,他不得不为禅宗的生存考虑。

    桓煜三人已经走的不见了踪影,可是那虚衍宗主却还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杀气全无,此刻全是死灰。

    苍箕到时,就见虚衍那副模样,竟然都未发觉有人到来,苍箕只好上前去提醒虚衍。“师尊,您可还好”

    虚衍似这才醒悟过来,可是眼神还是直勾勾的,回头看着苍箕“箕儿,为师十八年的用心筹谋,全白费了”

    “师尊,徒儿有负师尊。”苍箕说着单膝跪。

    “不关你事,是为师,为师千算万算,算不过上天啊”虚衍身体有些颤抖,再看,竟是老泪纵横。

    “师尊你莫如此,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苍箕抬头看着虚衍,此时虚衍的样子,脆弱的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古稀老人,实在是前所未见。

    “还能有什么办法,那封印之期,眼见就要到了,禅宗,就要毁在我手里啦。”虚衍说完,也不管地上还跪着的苍箕,一步步往回走,竟是有些脚步摇晃,不似会武之人。

    虚衍已经走远,苍箕也只好自己起身跟着回了禅宗,只是无人注意,就在四周无人之时,苍翼自一旁树丛中钻出来,看见苍卯尸体,一顿胡乱摸索,竟然从苍卯怀中摸出一封信,上书,苍澜亲启。

    第56章 五十六

    桓煜带着浊焰和苍澜回了宿烟楼,柳云舟着人将苍澜安置好,浊焰则由桓煜亲自带去房间照顾,请了大夫来,只说二人都是内伤,但于性命无忧,用些补气养血的药物,再静养就好,柳云舟着人去办,可是这当事的二人却都如置身事外一般,完全不管他们怎么折腾,都是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尤其是苍澜,往日灵动的双眼,此刻只让人觉得全是死灰,众人无奈,这浊焰有桓煜陪着倒也还好,苍澜在此处无亲无故,宿烟楼又少女眷,最后只好安排方如苼去陪陪苍澜,可是任方如苼如何开导,苍澜还是那副了无生气的样子,一坐半天,一言不发。

    第二日,桓煜送药去给浊焰,浊焰也乖巧喝了,就在桓煜以为浊焰还会如之前一般对他不理不睬,要转身去放药碗的时候,衣袖却被拉住,回头一看,竟是浊焰一只手掌抓着他衣袖不放,桓煜只好将药碗往旁边一放,又朝浊焰坐近些许。“怎么了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浊焰咬唇,一双眉瞬时皱在一起,憋了多日,总算有了一点表情。“师尊,大师兄,还有七师兄。”

    “没事了,都没事了”虽然浊焰只念了这几个人,可是桓煜却是知道浊焰此刻心情,一伸手臂将搂入怀中抱好,轻拍着浊焰后背。“以后你有我,我会保护你”

    “他们,为什么”浊焰将脸埋在桓煜肩膀处,声音闷闷的问道。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们那样做,也许也是因为处在了他们的位置。”桓煜宽慰浊焰道。

    “可是,师尊杀了四师兄,还要杀师姐,对了,师姐呢她没事吧”浊焰这才想起那日与自己一同受伤的苍澜来。

    “苍澜姑娘没事,有嫂子陪着她”桓煜答道。

    “那她的伤”浊焰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她的伤无大碍,只需静养就好”桓煜继续拍着浊焰的背道。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浊焰将脸往桓煜肩上又埋深了些,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

    “不知道怎么办就等你好了再说,不管是想报仇还是想讨说法,都得身体养好了,才有精力去作。”桓煜道。

    “报仇”浊焰将自己从桓煜怀里退出来,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桓煜。“找谁报仇”

    “谁伤害你,自然找谁”桓煜看着浊焰眼睛认真道。

    “可是他们是我的师尊和师兄。”浊焰有些苦恼的低下头。

    “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浊焰略一沉思,突然道。

    “一个人谁”浊焰有几分好奇。

    “你先别问,到时候便知。”桓煜一点浊焰嘴唇,又凑过去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

    浊焰此刻也确实心乱的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几人桓煜不说,也就不再问,乖乖继续躺回床上歇息养伤。

    桓煜又守了一会儿浊焰,确定其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已经睡去,才拿着药碗出了房门,可是方一出房门,却见方如苼急急跑来说,苍澜趁着她出去送药碗的空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桓煜知道苍澜是禅宗唯一真心待浊焰好的人,平日与浊焰也甚是交好,她若出事,浊焰必定十分难过,略一沉思,想起昨日带走苍澜和浊焰之时,苍卯也在那里,看样子似已毙命,所以当时才没有费神将人带回来,此刻苍澜多半是回去找苍卯,想着,桓煜便与方如苼简单一说,便也跑了出去,直奔君山而去。

    桓煜没有骑马,只好运起轻功去追,幸好苍澜身上有伤,行动不甚方便,追了不久便追到,赶紧上去拦在苍澜身前。“苍澜姑娘,你莫冲动。”

    “三皇子,你让开,我要去找四师兄,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躺在那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苍澜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

    “可是你现在走路都不稳,如何管的了别人。”桓煜继续劝道。

    “管不了也要管,四师兄为我而死,我不该去为他收尸么”苍澜话中已经有了哭腔,脚步一抬就要继续走。

    “哎,你的心情我理解,这样吧,我去帮你将你四师兄的遗体带回来,你先回去可好,你是浊焰最亲近的师姐,他定然也不想看见你有事。”桓煜继续拦着苍澜道。

    “可是我想自己去,四师兄活着的时候我待他不好,死了,总要为她做些事情。”苍澜却不听桓煜之言,继续往前。

    “罢了,既然你坚持,那我便与你一同去吧”桓煜知道劝不了苍澜,只好妥协与人一起走。

    “谢谢你,三皇子,师弟有你照顾,我很放心。”苍澜侧首对着桓煜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这”桓煜一摸鼻子,苍澜这话明显是早知道自己对浊焰的心思,顿时生出几分尴尬,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上去扶着苍澜,一起往君山走。

    两人走了一路,苍澜身上有伤,走不快,到了将近黄昏才到君山,又在山里走了半天,才终于才找到苍卯尸体,还在原地,竟然真的就无人为他收尸,苍澜蹲下身,用袖子为苍卯将脸上血污擦去,眼中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了满面。

    “苍澜姑娘,此处离禅宗极近,未免夜长梦多,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带你师兄回去吧、”桓煜见苍澜神伤到几乎忘我的地步,想到此处处境,不得不提醒苍澜。

    苍澜不言,但是眼中神情明显清醒了不少,咬着牙开始想将苍卯抱起来,可是一个苍卯身材不算瘦小有些魁梧,再个苍澜身上有伤,实在使不出力气,搬了几次也未将苍卯抱起来,桓煜看不下去,上前一用力将苍卯抱起来。

    苍澜见桓煜帮忙,虽然还是不言,但是眼中感激清晰可见,见桓煜抱着人往回走,也跟去身后,可是刚走两步就见一人拦在前方。

    “六师兄,你也是来杀我的么”苍澜认出拦在前方的人,正是虚衍座下六弟子苍轸。

    “师妹你误会,我只是在这里守着四师兄尸体,不让其被野兽叼走。”苍轸眼中有些哀伤。

    “守着四师兄为什么,你不是也与师尊他们一起的么”苍澜现在对禅宗之人是一个都不信。

    “不管师妹你信不信,师尊与大师兄他们做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参与,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禅宗内如今也乱的很,我是偶然发现四师兄身死此处却无人管,本想守着他尸体等夜里人少之时再将他找个地方安葬,却没想到师妹你找来了”苍轸神情甚是认真,的确不像说的假话。

    “罢了,如今你是不是与他们一起的也不重要了,你若不是为了来杀我,那就让开吧。”苍澜说话间,桓煜已经抱着苍卯往前走,苍澜也跟在身后,都不再看苍轸。

    “八师妹”

    “六师兄还有什么事么”桓煜已经苍澜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苍轸突然在身后唤道,二人停下,却都没有回头。

    “以后在外,自己保重”苍轸道。

    “谢了,六师兄”苍澜惨然一笑,与桓煜继续往君山外走,再不回头。

    第57章 五十七

    桓煜带着苍澜和苍卯的尸体回到宿烟楼,已是第二日早上,正好遇到在门口等候的柳云舟夫妇,如今禅宗那边就是个虎穴,桓煜还自己送上门去,实在叫人不得不担心,可是偏偏柳云舟又不知如何进那君山,只好在门口干着急等,正不知左右走了多少圈,一见不远处桓煜出现,柳云舟忙上去接人。

    “二弟,你没事吧,可有出什么意外”柳云舟刚走到桓煜跟前,就一顿问。

    “大哥放心,我没事,还麻烦你着人去找个风水宝地,也好让苍卯入土为安。”桓煜道。

    “行,我这就着人去办。”说着柳云舟便转身,去吩咐守在门口之人。

    “苍澜妹妹,你也没事吧”方如苼过来,仔细看苍澜,就怕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却不肯说。

    “方姐姐放心,我没事”苍澜勉强挤出个笑容道。

    “没事就好,你身上还有伤,别在这站着,你师兄的后事云舟会着人去办好,你就先回房歇息吧”说着方如苼上前搀了苍澜胳膊,就将人往宿烟楼里面走。

    柳云舟办事,自然是效率,很快的苍卯的后事便算安排好,妥善下葬,只等一切都安排好,苍澜却立在苍卯坟前久久不肯离去,浊焰见苍澜样子,上前轻握一下苍澜手臂道“师姐,你还好么”

    “师弟放心,师姐没事。”苍澜回头对着浊焰勉强一笑道。

    “没事就好,如今,我也算是无亲无故的了,就只剩下师姐你,师姐可千万不能有事。”浊焰脸上一片黯然。

    “师弟别怕,有师姐在,不会让师弟无亲无故的。”苍澜伸手理了下浊焰衣衫,一派长姐模样。

    “你还有我,浊焰。”两人正说话间,桓煜突然插了进来。

    “你”浊焰有些疑惑的看着桓煜。

    “对,我,以后你的路上除了有你师姐,还有我,我们都会陪着你”桓煜认真道。

    “三皇子待师弟的好,我看在眼中,只希望三皇子莫要忘了今日之言”苍澜道。

    “那是自然,此生不忘。”桓煜脸上神情可为务必认真。

    “我师弟不谙世事,禅宗是不可能回去了,往后身在红尘,还要三皇子多留心照顾毕竟我一介女流,恐有照顾不周。”苍澜道。

    “苍澜姑娘可放心,只要我桓煜还活着,定会护浊焰周全”桓煜以三指指天道。

    “如此,我便放心,时候也不早,我们回去吧,师弟身上有伤,不宜久留。”说着苍澜就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幸好方如苼过来将她扶了一把才站稳,忙抬头道谢。“谢谢你,方姐姐”

    “傻妹妹”方如苼叹气。“往后你便当我是你亲姐姐,宿烟楼便是你的家。”

    “谢谢你方姐姐。”方如苼的话直暖到苍澜心里,终于苍澜脸上有了一丝真心的笑容。

    “那我就是你的姐夫,在这里,完全不用客气。”柳云舟也上来插嘴道。

    “谢谢你们。”苍澜再次道谢。

    “快别谢了,你身上伤也还未好,这便快些回去吧,好好养着,伤好了,才能想其他的。”柳云舟道。

    “你们终于回来了,去哪了,可让我好等,诶贼婆娘浊焰呆子你们也在啊”一行人终于离了苍卯坟头,回了宿烟楼,可是方到门口,就见一白色人影飞奔过来,正是桓雪竹,一见苍澜立马激动的上去一掌拍在苍澜肩上,换来苍澜好一阵咳嗽,桓雪竹这才发现苍澜脸色不好,忙问道“贼婆娘,你怎么了”

    “疯丫头,你疯也看个时候。”此时大家心情都不大好,桓煜也没了平日的涵养,有些脾气。

    “那我我也不知道嘛,你们快告诉我啊,她到底怎么了啊”桓雪竹只觉超级委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挨三哥一顿凶。

    “雪竹妹妹,你别生气,你来姐姐与你慢慢说,苍澜妹妹身上有伤,先让她去休息。”方如苼见桓雪竹嘴巴一瘪,大有要哭出来的架势,忙上前拉了人道。

    “还是方姐姐最好”桓雪竹湾了方如苼胳膊,嘴一嘟就不再理桓煜他们,等他们人全进了宿烟楼,才挽着方如苼进去。

    宿烟楼,桓雪竹之前便住的房间内,此时却有桓雪竹与方如苼二人在叙话。

    “什么原来就这么段时间发生这么事情,那那苍澜那贼婆娘没事吧,伤的重不重,我去看她。”桓煜听方如苼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去看苍澜。

    “雪竹妹妹你稍安勿躁,苍澜妹妹的师兄后事今日才办完,她本来就有伤,此时需要休息,你可晚些再去看她。”方如苼一拉桓雪竹道。

    “也是,那浊焰那呆子没事吧方姐姐方才说他也有受伤”桓雪竹又问道。

    “雪竹妹妹放心,浊焰小公子倒比苍澜妹妹伤的轻些,又有你三哥照顾,应无大碍。”方如苼安抚的拍拍桓雪竹手背道。

    “说起来,我三哥似乎特别宝贝浊焰那个呆子来着”一听方如苼提到桓煜,桓雪竹突然有些疑惑的道。

    “那雪竹妹妹觉得浊焰小公子如何”方如苼顺着桓雪竹话问道。

    “那呆子虽然呆呆傻傻的,可是人倒是挺招人喜欢的。”桓雪竹略一思考后道,可是说完又觉得方如苼这话里有话,疑惑的向方如苼看过去。“方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如果你三哥跟浊焰小公子一起,你觉得如何”方如苼笑道。

    “我三哥跟浊焰”桓雪竹瞪眼,一脸惊讶。“不是,这他们两人都是男的”

    “可是你三哥喜欢,你会反对么”方如苼继续道。

    “那不是断袖”桓雪竹眼睛瞪的更大。

    “对,就是断袖,你会反对么”方如苼继续笑着问道。

    “我为什么要反对”说着桓雪竹一阵摇头叹息。“哎我的好三哥,京城排了队的姑娘想嫁你,你居然跑去断袖。”

    “那些都不是你三哥喜欢的,你三哥喜欢的,就这一人。”方如苼看桓雪竹样子,又忍不住一笑。

    “也是,再怎么着,找个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桓雪竹点头,可是接着又觉得不对。“那那浊焰那呆子不就是我嫂子”

    “如果按辈分来算的话,是的,但是如果你不想叫嫂子,你三哥应该也不会介意的。”方如苼道。

    “不行,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得去冷静冷静。”说着桓雪竹身体一抖,就往床边走,然后往床上一趴。

    “既然这样,那雪竹妹妹就先休息,我也先出去了,晚些等你休息好,我们再一起去看苍澜妹妹”说完方如苼走出了房门,将桓雪竹房间的房门关好。

    第58章 五十八

    再说桓煜扶了浊焰回房,就不肯让人站着坐着,非要人躺床上去,其实浊焰伤相比苍澜,并不算太重,走或坐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桓煜就是不依,非得要他躺着养伤,浊焰本就不善于与人争辩,只好乖乖去床上躺着。

    “你为何这般紧张我其实我并没有大碍”浊焰躺在床上,睡是睡不着,难得的朱丹找桓煜说话。

    “因为我喜欢你,我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桓煜坐在浊焰旁边,正色道。

    “喜欢”浊焰眨眼。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喜欢一个人会如何”桓煜伸手轻轻抚摸过浊焰额头。

    “你说喜欢就是心里会时时刻刻念着的一个人,想时刻与之相处,若他有事,会担忧,有心事,会想与之分享他不理你,会心痛。”浊焰一五一十按照记忆中的答道。

    “对。”桓煜伸手将浊焰的手掌握在手中继续道“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里时时刻刻念的都是你,想将你放在身边,见你大师兄想将你带走的时候,我很生气,也会担心,你去了二皇兄府上,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很难过,可是你后来回来了,我就很高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我是男的。”说着浊焰低头。“你也是男的。”

    “世间的人都认为只有男女结合才符合人世规律,可是又有谁能证明大多数人认为的就是对的谁又能说少数人的就是错的我只知道我心里喜欢你,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只是那人是你,其他的不在意。”桓煜看着浊焰的眼睛,十分认真的道。

    “我”桓煜说着许多,其实于他根本无甚概念,与柳云舟夫妇处的久了,那如胶似漆的恩爱场景也见的多了,对于喜欢也大概有了个概念,可是对于桓煜说的喜欢,他心里直觉是不讨厌的,甚至还有几分欣喜,可是要他与桓煜如柳云舟夫妇那般,他又觉得别扭,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可以后再说,我也能等,反正我总是会陪着你。”说着桓煜就要为浊焰盖被子,此时差不多已经入秋,浊焰身上有伤,怕他着凉。

    “你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是什么人。”浊焰本想说自己不怕冷只怕热,可是见桓煜认真神情,又拒绝不出口,只好由着桓煜为自己盖好被子,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等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不用着急。”桓煜指尖一点浊焰鼻尖道。

    “可是我已经没有事情了,真的”浊焰心里直觉桓煜不会随便拉一个人给自己见,既然说的这般郑重其事,必然是什么重要的人,第一次心里有了些好奇。

    “那也不行,就算没事,也要养几天我才放心。”桓煜为浊焰掖好被角,就不准浊焰出来。

    “那要多久”一旦有了好奇心,人总是会有些急切,浊焰也不例外。

    “我说会带你去见就一定会带你去见的,这样,三日后,大夫若说你无大碍,我就带你去。”桓煜也是头次见浊焰这般好奇心思,也是难得,这便妥协。

    另一边,桓雪竹在房里床上翻来滚去半天,就她那跳脱性子,青天白日让她睡觉是不可能,墨迹了半天,最后还是从床上一下弹起身来,一穿鞋子便出了房门,想着苍澜应该还是住在上次那个房间,这就直接朝苍澜房间去了。

    桓雪竹走了没多久就到苍澜房门外,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在床上靠着枕头半坐着的苍澜,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贼婆娘,我来看你了。”桓雪竹见苍澜没有发现自己到来,直接走过去往苍澜身旁的床沿上一坐。

    “你来了。”苍澜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你的事情我都听方姐姐说了,没想才这么段时间就发生这许多事情。”桓雪竹说着一撇嘴,一叹气,也露出几分无奈神情。

    “是啊,那日离开京城之时,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许多事情,还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要结束了,原来才不过开始。”苍澜眼眸一垂,露出几分自嘲。

    “诶,你也别太难过。”桓雪竹见苍澜神情哀伤,有些无措,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双手往床沿上一撑,低下头。“不如我与你说说我的事情吧”

    “你的事情”苍澜抬眸看着桓雪竹。

    “我四皇兄的事情。”桓雪竹道。

    “你还有四皇兄”苍澜脸上表情终于变了变,露出几分好奇。

    “嗯。”桓雪竹点点头接着道“我四皇兄叫桓云,比我大一岁,从小就很聪明,也很得父皇喜欢,父皇总说就四皇兄最有心,对我很好,事实上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他觉得就算身在皇家,但是毕竟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姐妹,就该和和睦睦的,所以平时对那些所谓的亲兄弟姐妹完全不设防,直到有一天,正好是冬天,那时他才十四,还未到出宫建府的年龄,还住在宫里,有人给他送去一碗姜茶,说是二皇兄送的,他自然高高兴兴喝了,可是也就是这一晚姜茶,他那一条命就这般没了。”

    “那后来呢”苍澜是完全听进去了,不禁问道。

    “后来查清楚了,送姜茶那人根本不是宫里的,更不是什么二皇兄派去的,根本没人认识,而且那人送完姜茶就自尽了,所以那指使之人到底是谁,也就无从查了。”桓雪竹坐在床沿,晃着双腿,可是脸上表情却隐隐有几分哀伤,只是在隐忍。

    “都说皇家之人最是无情,看来果然不假。”苍澜道。

    “谁说不是呢自从四皇兄没了之后,三皇兄的饮食里也时常能被发现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而且三皇兄与四皇兄不同的是,四皇兄母妃尚在,有母妃护着还是这般轻易就夭折,三皇兄母妃早亡,更是无依无靠,后来三皇兄就请父皇给他个闲职,不再留在宫中,父皇大概心里也是清楚事情原委的,所以虽然那时候三哥年纪还不到领官职,但是他要的不过闲职,也就随他了,还顺带的提早让他出宫建府。”桓雪竹脸上的哀伤再也掩饰不住,语气也越来越沉重。

    “你是女儿家,总会比其他人要好些”苍澜伸手拍拍桓雪竹的肩膀道。

    “是,我是女儿家,不会与他们争皇位,所以我过的还算安全,可是每日宫里不是这个宫妃出事,便是那个妃子早产,折了也不知多少弟妹在里头,我看的实在是恶心。”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桓雪竹牙齿缝里挤出来。

    “所以你才老喜欢往宫外跑,难为你了”苍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桓雪竹,只好继续拍着桓雪竹肩膀。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你遇到的事情是天塌下来了么”桓雪竹转过头看着苍澜,脸上哀伤已经收去。“世间之事本就由天不由人,最是捉摸不透的是人心,我们都不过是沧海一粟,又都是女儿家,对许多事情都无能为力,沉迷哀伤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要自己放自己一马,前面的路,还很长”桓雪竹也学着苍澜的样子一拍苍澜肩膀。

    “谢谢你,雪竹”苍澜嘴角一弯,笑容真切不少。

    “别别,你这么正儿八经叫我名字,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桓雪竹双臂抱起来一搓,仿佛真的有鸡皮疙瘩掉下来一般。

    苍澜见桓雪竹故作滑稽的样子,也不说话,只那般看着她,脸上表情再没了之前的沉重,是啊,自己说到底不过是沧海一粟,小女儿家一个,管的了什么,师兄为自己而死,也是希望自己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一直这般沉迷哀伤,自己还有小师弟要照顾,师兄没了,可不能再让师弟出事。

    第59章 五十九

    有人说,身上伤好治,心上伤难医,苍澜得了桓雪竹开导,这心情总算是自己慢慢调节过来,这身上伤自然也是一日好过一日,那边浊焰有桓煜照顾着,且他本就是性子清冷的人,虽然心里是难过,可也不至于入苍澜那般神伤,身体也是在一点点恢复,就这般,三日转瞬即过。

    “大夫,你可瞧仔细,他身上伤当真无碍”桓煜盯着面前正在收拾药箱的大夫,就等他一个确切答案。

    “这小公子身上伤虽为内伤,但是下手之人有留几分情面,并未真的伤及要害,好好将养些时日本就无碍,于行动本就没有多少影响,多出去走动走动,也是有好处。”那大夫边收拾药箱边道。

    “如此就好,那多谢大夫。”桓煜对那大夫道过谢,又付了诊金,回头去看坐在床沿上的浊焰。“你真的没事了”

    “大夫都说我没事,我当然没事。”浊焰对于桓煜的小心谨慎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话,还是你说的那人本就是子虚乌有,你杜撰来的”

    “自然不是。”桓煜将浊焰自榻上拉起来,仔细上下打量一番。“罢了,既然你这么惦记,我这就带你去。”

    桓煜带着浊焰出了宿烟楼,却不往城里走,而往山上走,到了山脚,又往上爬了约莫一个时辰,经过一片竹林,这竹林一副深不见底的样子,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一堆怪石,就见桓煜上前也不知是触动了哪一块石头,竟然自那堆怪石中露出个可容一人过的入口来,桓煜拉着浊焰一前一后走进那入口,过了一条甬道,顿时眼前一片开阔,前方有一竹楼,楼前有小院,水渠,这地方看起来倒甚是别致。

    “你说的那人就在这里么”浊焰仔细看了出现在面前的小院,又仔细看过周围情况,发现这里竟是生生建在一断崖腰峰的凹陷处,不管是在峰顶往下和谷底往上,都是视野盲区,倒是个适合隐居的好地方。

    “嗯,你随我来”桓煜又拉了浊焰的手,就进了那小院,过去推开那竹楼的门。

    “三皇子,你来了”门一推开就听里面一个声音道。

    “这人是”浊焰看看桓煜,脸上尽是好奇,这声音他觉得好生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桓煜走到浊焰身后,将双掌放在浊焰双肩上,将人往屋内一推,里面的人顿时入了浊焰的眼。

    “你不是庙会那个手艺人又看旁边还有一老者,你是那个摊主”一见人浊焰就全想起来了,没想到桓煜要带他见的是那叫大武的残疾手艺人,还有那个老爹,不禁疑惑回头看着桓煜。

    “这个,是你的亲舅舅。”桓煜知道浊焰疑惑,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了实情。

    “什么他是我舅舅”浊焰回头看看那大武,又看看桓煜,实在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没错,我是你的亲舅舅,我不叫大武,我本名薛斌,本是北方普通小康之家薛家大子,我还有一个妹妹叫薛如意,就是你的娘亲。”那大武接了桓煜的话茬直接说了下去。

    “我还有娘亲”浊焰只觉心里更加莫名。“可是师尊明明说我是孤儿,娘亲在生我的时候已经亡故”。

    “你娘亲确实已经亡故,不过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有点长了,你进来坐下,我与你慢慢说。”相比浊焰的内心澎湃,那大武倒是显得十分平静。

    “来你先坐下。”桓煜直接自旁边拿了竹凳让浊焰坐好,自己也拿了一个在浊焰旁边坐了,就等那自称薛斌的大武继续说下去。

    “我薛家在北方,虽不算富裕,可是家里也有几亩薄田,租给那些佃户收点租金,加上祖上都是读书人,父亲与我都给私塾孩子上课,收些束脩,日子虽然过的不算富裕,倒也还算过的不差,妹妹如意模样生的好,嫁得郎君,夫家姓萧,也是读书人,颇通礼仪,待如意也是极好,虽都不算大富大贵,但是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知足,可是,上天有时候就是这般爱捉弄人。”那薛斌本来满脸平静,说道此处却突然满脸痛苦。

    “那后来呢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么”浊焰见薛斌这样子,便知后面的事情不会是好事。

    “如意嫁进薛家,很快就有了身孕,两家都很欢喜,就等孩子出世,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场冬日大雪到来,来了就不停,一直下啊,下了整整两月,好多房屋啊都被压的塌下,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可是冬日天寒地洞,流落在外如何生存,渐渐有人死去,可是那大雪却还不见停,北方很多人,眼见就要活不下去,这便有许多人,弃了本来家园,带上家里老少,薛家和萧家经过一番商议后,也决定南迁,这北方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可是南迁的路是真难走啊,大雪封路,时不时的就遇到雪崩,很多人都死在了路上,而我们小心翼翼的走,终于是过了北方地界,到了那所谓的君山。”说到这里薛斌一顿,似在组织语言想接下来该如何说。

    “禅宗,便处在君山内。”浊焰一双眼睛,少有的多了点深邃,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对,禅宗就在君山。”薛斌说到这里,惨然一笑,又继续说下去。“我们到了君山,本以为这里地处离南方不远,应该不会如北方那般危险,又逢夜路,所以一行人就商量在君山停下,搭些帐篷之类的歇息一晚,第二日再赶路,可是老天啊,就是不让人安生,就在我们都准备歇息的时候,又遇雪崩,正好就在我们处在的那一块地界,我们那一行人啊,基本是瞬间就没了,我被雪崩卷下去,整个身子都埋了一半,却幸好半个身子还在外面,其他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从那雪堆里爬出来,这才发现一条腿已经断了,而一只眼睛也被枯枝所伤,瞎了一个,可是当时我还有求生的欲望,我想找到其他人就那般在那附近半爬着走了一路,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生还的可能,可是找了许久,也不见一人,我当时心灰意冷,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腿断了,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就这般乱爬,竟然叫我摸到一个山洞,我就爬了进去,可是我却见到更骇人的一幕。”说到这里那薛斌已经开始发抖,仿佛还置身当年的恐怖场景中。

    “你怎么了你还好么”浊焰伸出双手摁住薛斌在发抖的身体,想着这人可能是自己的亲舅舅,那就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难免着急。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过了半响,那薛斌恢复了些,身体不再抖,见浊焰满眼关心,伸手拍拍浊焰放在自己肩上的左手勉强一笑。

    “不然你先休息一下,稍后再继续说。”浊焰还是担心。

    “我爬进了那山洞,却在山洞见到一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妹妹如意,可是可是她腹中孩儿却没有了,不是生出来的,是叫人生生将肚子剖开,将孩儿取出来的,而妹妹如意,却早已经”薛斌没有停,还是继续说下去,可是到了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但是他话里的意思,都懂,如意在那天寒地冻的天气被人生生剖开肚子取出孩儿,哪还有活命可能。

    “那那个孩子”浊焰心里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所有,只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那日一见你,便认出你来,你与如意真的长得太像。”那薛斌用一只眼看着浊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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