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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仕途 第7节

作者:山中归路 字数:25906 更新:2021-12-31 15:58:55

    叶辛清想想还是嘱咐,“凡事都有个万一,往往夺权都是棋出险招剑走偏锋的居多,切不可大意。二殿下掌管宗正寺且有户部支持,翼王也一定为他做了些准备。还有四殿下,容妃娘娘受宠且娘家势力不弱,皇上又最是疼宠他。局势多变凶险你如果有意高位就更要谨慎行事。”

    叶怀堂点头,“是,儿子谨记。”

    叶辛清点头,“好了,这些年你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为父就不多说了,我也累了你回去吧。”

    叶怀堂从父亲屋里出来后回到自己书房,因为正被禁足没有公务要忙一时间就闲暇起来,突然想起王朴的话不禁苦笑,自己终究还是躲不开名利纠葛。

    武惟扬拿到林毅超的密报后想了很久后定下计策,他招来手下暗中去找大盛最好的小偷,一面又派人跟踪调查刘普贴身小厮福瑞的身世背景还有日常作为记录下来。

    半月后武惟扬看了属下的报告后命人偷偷到妓馆里赎了个妓女回府,经过几日的教授后给她乔了装后又做了一番安排。

    这一日福瑞闲着便又到城西看杂耍热闹,路上看到一群人围着个地方评说着什么,身边还不断有人跑过去,他好奇之下便也过去看看,走近后就见一个年轻姑娘正抱着位老汉哭求,“爹爹不要将女儿卖人,女儿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绣荷包赚钱。”

    老汉看着那女子骂道,“养你这么多年吃我穿我的,现在我想吃盘羊肉你都没有钱给我,不孝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卖给富贵人家当丫鬟我还有钱拿。”

    那女子边哭边从袖袋里掏出十几文钱给老汉道,“那羊肉是富贵大族人家才吃得起的东西,女儿实在没有那么多钱,今日卖荷包的钱都在这里,爹爹拿了钱就别卖女儿了。”

    只见那老汉拿了钱哼了一声踹开女子直接奔着茶楼去了,众人见女子伏在地上哭泣都唏嘘不已过一会儿也散了,福瑞看着她想起自己相似的身世也不禁心中感慨,看了那女子一阵走了。

    看完热闹他沿着街慢慢往回走在半路上却被一个女子拦住,他一看正是刚看到的那个,那女子面色发白看起来很虚弱,她拿出个荷包递到他眼前,“公子看看荷包吧,五文钱一个很便宜的。”

    福瑞见那女子可怜而且那荷包的确绣工很好便拿出五文钱正要交到那女子手中,她却一下向前倾身晕倒在他身上。

    福瑞当时吓一跳后来冷静下来便把她送到医馆,看过大夫后才知她是许久没有吃饭活活饿晕的,喂了些水后那姑娘醒了过来,福瑞买了四个包子给她结果她狼吞虎咽的吃了更是对福瑞千恩万谢后非要把钱还给他。

    福瑞推辞不要那女子便硬塞了个荷包给他,福瑞对她好感更盛便与她攀谈起来,“其实你求你爹别把你卖给人做丫鬟的时候我看到了,只是你如此卖命赚钱还不吃饭得来的钱还不是被你爹挥霍,你又何苦让自己遭这份罪。”

    那女子眼中含泪微笑答道,“我其实是私下准备攒一贯铜钱准备给自己备些嫁妆好嫁人,现在钱也差不多了只是每天提心吊胆总是怕爹爹寻到,如此做饭时便将自己的那份省下了,想要快些攒够钱。”

    福瑞一听这个女子竟然有这份见识真是难得便问道,“你房里可有纸画”

    那女子稍一转眼便答道,“有是有只是旧了。”

    福瑞听了说道,“那无妨,你回家后可以趁着你爹不在从墙上掏出块砖来敲掉一半然后把钱藏在墙里,再把砖放回去用画挡严,如此你想取走也会很方便。只是这样没有事先设计好的严密,你弄完后就把那画下面粘上便不会被人发现了。”

    那女子很高兴的感激福瑞,又过了一阵福瑞便告别她回宰相府去了。女子看着他走远绕了几个弯又走了一阵才从后门到了林毅超府上,林毅超听她说完赏她五十两银子让人送她回老家了。

    第二天武惟扬从林毅超那里听了后很高兴而且派去找的小偷也有了眉目,如此他便只有静待了。

    叶辛清连着多日没有上朝后更传出重病的消息,玄宗亲自派了御医到叶府诊治得出的结果却是叶尚书心思郁结以致肝火伤身不思饮食。

    御医开了些药给叶辛清留下便走了,玄宗得了禀报后特地赏赐了珍贵的补品给叶辛清。武惟扬也到叶府去看望,之后被叫到叶怀堂的书房,叶怀堂把自己和父亲商量的事情告诉武惟扬后,武惟扬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叶怀堂听了嘱咐武惟扬不要妄动自己有更好的安排,如此武惟扬放心的离开叶府。

    作者有话要说改一下,有个词出不来就加了个,大家可以猜猜武惟扬想偷什么呢哈哈,还有古代羊肉是大户人家吃的东西是真的哦。

    、34 暗流

    不久派出去的人带着大盛最有名也藏得最好的小偷来到林毅超的府邸,林毅超在内室藏了样东西在没有告诉府里其他人的情况下限他三天之内偷到,结果那人只用了两天就办到了让林毅超惊喜不已。

    武惟扬看过林毅超查过的刘相做过的违法乱纪的事情后,选了一件让手下彻查务必把证据都搜齐。他正紧锣密鼓准备的时候,泗州传来噩耗知州通判赵英甫因上任路上染上风寒在泗州又水土不服久病缠身已卒,其妻当日自缢跟着去了。

    这一消息传来震惊朝野,玄宗当即下令恢复赵英甫王爵并派人将二人尸身运回朝阳城厚葬。两人下葬当天二殿下赵光帧面容憔悴双眼通红前去最后竟然哭晕过去被人抬回王府,接着他生了场病直到五天后才下了床。

    玄宗也十分悲伤茹素三天当天下了奏乐玩乐禁令并罢朝一日,夜深人静时候他拿出翼王临上任时呈上的书信反复的看眼中竟起了雾,在一旁记录他日常琐事的起居舍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那之后又过了一阵子武念情找到叶怀堂面色担忧的说简王定好了时间要见他,叶怀堂当时已经解除禁足犹豫一夜后还是决定去见赵光帧。

    第二天下午他乘车到一条小巷下来后换乘了另一辆马车直接从简王府后门进去,下车后赶车的人把引他到赵光帧的内室椅子上坐下,下人给他倒了茶后不久赵光帧带着钟隐也到了屋里。

    叶怀堂看见赵光帧后起身拜见,赵光帧脸色疲惫的对他挥挥手然后坐到他对面,“我这几日在床上呆得腻了便去园里走走,耽误叶大人时间了。”

    叶怀堂听这话赶紧抱拳施礼,“臣不敢,殿下保重身体要紧。”

    赵光帧轻哼了一声,“保重身体叶大人又何必这般虚情假意,本王要是有个万一你和令尊可要大松口气呢。”

    叶怀堂直接跪在地上,“臣万万不敢也绝不曾这般想过。”

    赵光帧盯着他笑道,“哦那十六年前不是令尊跟我父皇提出要我当质子不是他劝着先皇立我父皇为储君不是他劝着雅王放弃皇位对我父皇称臣这些年我不报复不提起你们就真当我不知道”

    叶怀堂听了心里一凉将头紧顶在地上俯着身答道,“家父当时也是一时不查并非有意针对殿下。”

    赵光帧看着叶怀堂笑开,“是啊,叶尚书当然并非有意针对因为那时本王还配不上这有意二字。叶大人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不必这副惶恐样欺骗本王,今天本王也不是要吓你的,起来坐好吧。”

    叶怀堂微白着脸起身坐好,“既然如此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赵光帧看他如此明白满意的笑笑,“早年听说叶大人在吏部做过侍郎而且对朝上的官员履历比管理卷宗的官员都了解,办案的时候总是能蛇打三寸不知是真是假”

    叶怀堂低垂着眉恭敬回道,“臣早年确实记性好些但是并没有传言说得那般神奇。”

    赵光帧微挑着眉点点头,“既如此就麻烦大人告知本王那容妃和季安礼的三寸在哪里”

    叶怀堂一惊桌下的手轻轻一抖后平静下来面上却一直安稳,“臣多年不在吏部而且对皇宫内院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

    赵光帧没等他说完就连拍三下掌,“好,不愧是叶大人,官做得大骨头也硬,本王记得三驸马的妹妹和钟隐可是私下定了终身的,如果本王明天亲自上门替他提亲不知三驸马会不会同意呢”

    叶怀堂这时眼睛里才透出丝恐慌,他又不敢看向钟隐只好勉强说道,“臣并不是不想帮殿下只是两人牵扯利益最大的就是四殿下,二殿下您自然没法对其有所作为的。”

    赵光帧轻吸口气进去似有隐忍的说道,“那就说本王动得了的。”

    叶怀堂看看赵光帧的脸妥协道,“臣听说容妃娘娘善妒,季国舅好色而且胆大,当年还因为轻薄一个宫女差点闹出官司只是凭着季家的势力才蒙混过去了。”

    赵光帧看着面色为难的叶怀堂微眯着眼笑道,“叶大人的记性现在也不差啊,”他顿一下又说,“十六年前的事情本王不怨令尊,但是王叔之事却没办法不怀恨在心,这个仇本王一定要报。还有,叶大人想求安稳本王也不拦着,但是这怎么才能安稳就看你的想法和作为了。”

    叶怀堂低头恭敬说道,“臣记得了。”

    赵光帧轻声恩了一声,“天也不早了本王也不虚留你,钟隐,你送叶大人到后院乘车走吧。”

    叶怀堂拜别简王后随钟隐出去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叶怀堂上车后钟隐却出声了,“念情以后拜托大人照顾了。”他说完立刻转身离开了,叶怀堂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渐渐凄凉。

    叶怀堂当晚告诉父亲马上做辞官准备,叶辛清问为什么他也只是说这事还是趁早的好不然恐生变故。后来他又叫管家派人先去老家将祖屋收拾好,顺便把苏南两人接进府里。

    第二天他叫武惟扬把念情带到叶府后问她,“我们想把你和我爹娘送回老家,只想问问你心里如何想的”

    武念情眼圈有些红勉强挤出个笑,“念情听两位哥哥的,钟隐传书给我说如果你们安排我离开我就一定要走。念情想过了反正无论何时我都是要等他的,以后也只是换个地方等。”

    叶怀堂放下心来宽慰她道,“你是真的长大了,放心,为兄一定尽力保他平安。”

    武念情听了保证也露出笑脸,“怀堂哥哥说话从来都算数的,只是这一别又不知要何时能再见了,你和我哥也要小心保证自己平平安安的。这些年咱们总是聚少离多,等将来定下来了就再也不分开。”武惟扬摸着妹妹的头发点头,叶怀堂也笑着答应。

    叶辛清大病一个半月后递奏折请求辞官归乡希望能够落叶归根,玄宗不允。几日后叶辛清又拖着病体在儿子搀扶下请辞,玄宗看他果真病的太重才准了。经过几天整理后叶辛清夫妇带着武念情离开朝阳城。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

    、35 情深

    送走他们后武惟扬陪着叶怀堂在叶府慢慢走着,因为遣散了一些下人府里格外的冷清,当走进主屋后,武惟扬看身边的人发呆便张开双臂把他拥在怀里,“等过一阵子收拾完刘相咱们就请探亲假去看他们。”

    叶怀堂用侧脸蹭蹭武惟扬,“探亲假可能要再晚些时候了,前几天二殿下找到我帮他拿对付容妃和季安礼的法子,我想着不久朝上又会是一番动荡。”

    武惟扬想了想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然你过一阵子凭着回家尽孝的理由也辞官吧,这广阔天地便随便你走了。”

    叶怀堂把侧过脸靠在武惟扬肩上合拢双臂抱紧他,“我不走,不管是春风暖阳还是狂风骤雨我都要抱着你一起,一起好好活着或者一起粉身碎骨。”

    武惟扬轻蹭叶怀堂拢起的乌黑秀发笑答道,“怎么会一起粉身碎骨呢你舍得我可不能应承,我要拉着你一起活的好好的。活到满鬓斑白走路也要互相搀着,牙都掉光了只能喝米粥。到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就躺在一副棺木里,用红绳结好头发缠在一起求来世的缘分。”

    叶怀堂想着那样的景象不由乐出声来,“那我闭眼之前一定会许个愿。”

    武惟扬听了眉头一挑,“什么愿望”

    叶怀堂抬头傻笑,“我要你来世丑丑笨笨的,再没有人跟我抢。”

    武惟扬哈哈笑道,“那样你怎么会注意到我说不准见到我就离的远远的。”

    叶怀堂想想说道,“那你也许个愿,就许我来世只喜欢笨笨丑丑的人。”

    武惟扬笑着答应,“好,不管多笨我都一定能认出你来。”

    两人就那么互相抱着站了好一阵才分开了,武惟扬当天吃完晚饭到芳沁卧房请求遣走下人后给她跪下,“公主,臣要请罪。”

    芳沁看着武惟扬疑惑道,“驸马有事起身说与我便是,何至于此”

    武惟扬抬头对她灿然一笑,“臣今日终于想通决定坦白,臣心中早有心爱之人,今日特此请罪。”

    芳沁脸上显出讶异沉默一会儿笑道,“驸马起来说话。”等武惟扬起身坐在她对面又开口,“其实以驸马的年纪有心上人并不奇怪,也并不算什么罪过。”

    武惟扬看着芳沁诚心道,“多谢公主体谅,只是臣有了心爱之人却与公主成婚却是不义之举。”

    芳沁淡然笑道,“皇上赐婚听上去是无上荣耀外人也羡慕着说是郎才女貌天赐良缘,可是两人的心意如何却是鲜少有人关心的。当初与你成亲并非我钟情于你也不是你倾心于我,说是不义咱们都有份。”

    武惟扬苦笑,“终究是身不由己又哪来的是非对错,但是臣身为男子既然娶了公主便应当有这份担当,如今这样无论我们有情与否都是我有愧于你。”

    芳沁点头,“驸马如此说便如此是吧,只是与我成亲之前你就应该有了心爱之人却又如何今天才说”

    武惟扬想想坦白道,“是臣最近谋划着些事情不知成败如何,所以跟公主坦白希望你早作准备一旦有了变故就和我和离,臣如是真有个万一公主到时候不用心里有负担。”

    芳沁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还是没问他要谋划的事情,“我相信驸马的人品必定不是做那奸恶之事,既如此望驸马多加小心。”随即又好奇道,“那驸马准备如何安置心爱之人”

    武惟扬想到叶怀堂不禁嘴角挑起,“自是生死不离。”

    芳沁点头微笑后掩不住的好奇,“只是不知驸马钟情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武惟扬想想,“他一身芳华才情卓然却不锋芒毕露,他洞察世事却又不乏憨气,竟然希望我来世生的笨笨丑丑没人跟他争才是最好。”

    芳沁听了不禁羡慕,“那她一定喜欢极了你,只是你答应娶我的时候怕是很伤她的心。”

    武惟扬点头脸色有些黯然,“是啊,只能说造化弄人,那时候真是苦了他。”

    芳沁看着武惟扬心疼的样子不禁问道,“只是不知如果没有筹备的事情一由你是否还会跟我坦白”

    武惟扬停了一会儿,“会,因为凭公主的样貌性情值得个真心诚意的人好生对待,天高地阔相携相随。”

    芳沁过了一会儿笑道,“那该是件不好求的事情呢。”说完又饶有兴趣的问道,“那驸马又自认情深几许”

    武惟扬坚定了声音答道,“此情绵绵无穷竭,敢与天涯较短长。”

    芳沁看着武惟扬认真的模样叹道,“你这话听得我也对情爱之事向往不已了呢。”

    武惟扬看着芳沁温柔笑道,“公主终有一日会遇到命定之人。”

    芳沁也开心回道,“借你吉言。”

    两人又聊了会儿武惟扬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过了会儿还是起身把和离书写好备着放在书房暗格里面。

    三天后武惟扬得到要搜集的罪证后请了叶怀堂到驸马府吃晚饭,过后和他一起到书房坐好商量对付刘相的事情,叶怀堂推说还要过上两天自己还有一步重要的棋没布好,如此武惟扬只得暂时按下性子等待。

    又过了几日叶怀堂把武念情没带走的鸟儿拿到驸马府给芳沁后又和武惟扬商量了自己的安排,武惟扬听了不禁喜上眉梢。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

    、36 罢相

    这一日退朝后叶怀堂拿着前几日定下要加进律法盛刑统的几条新则给刘普盖印,刘普叫来贴身小厮福瑞回府取宰相印来。

    福瑞回到相府后进了自己的卧房掀开墙上的纸画竟然从看着整齐无缝的墙上拿下一块砖,然后手向内探去结果里面只剩下盒子哪有了大印的踪影。

    福瑞又反复查看还是找不到吓得全身让汗浸透,后来实在无法只好回到刘普办公的地方。见他脸色难掩慌张大汗淋漓的样子叶怀堂出声奇道,“今天外面很热么怎么出了这些汗”屋里其他官员看听了也不禁偷眼望过来,刘普皱皱眉没有说话。

    福瑞勉强笑笑弓着身子走到刘普身边,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对着刘普耳语一会儿后起身低头站在一边,刘普皱一下眉头斥道,“跟了我这么久又不是没见过夫人罚人怎么还给吓成这样没出息的东西。”然后又转身对叶怀堂说道,“这份公文我还要再看看就先不盖印了。”

    叶怀堂听了没说什么退下了,刘普面上也不见变化依旧老神在在的看着公文,只有福瑞站在一旁身子止不住的轻颤,过了一会儿刘普对福瑞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回府告诉夫人小惩大诫就行了不要太动干戈。”福瑞看他一眼应了是后小碎步难掩急慌的走了。

    福瑞回府后马上派人查找,他急得跳脚的时候刘画笙却正乐呵着在听风楼雅间喝茶收礼呢,他身边的少府李散逸一边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本书一边谄笑说道,“下官有个远房亲戚是汾州的大厨,知道您对美食见解独到便特意叫他写了本当地特色佳肴的食谱好送来供大人把玩。”

    刘画笙拿过那本食谱翻开看着一张张千两银票不禁赞道,“恩,你那亲戚果然深谙烹饪之道啊。”

    李散逸看刘画笙一脸的笑趁机道,“大人也知道下官父母兄弟都在汾州,出来做官多年对家乡亲人甚是想念,前几日写了道请求迁任的折子还希望大人能帮忙转交给宰相大人。”说着打开盒子底部的暗格拿出折子给刘画笙。

    刘画笙微皱着眉拿过折子略看了看,上面请求调任的内容还算合理,求迁后官员品级没有变化,只是想要捞油水可是比在这里容易许多。

    刘画笙假意看折子想了会儿说道,“难得李大人有孝心重情义,这折子就放我这里自会转交家父。”

    李散逸听了自是喜不自胜千恩万谢,他把那本食谱放在暗格里合好后把折子放在盒子里然后盖上,刘画笙看了默契一笑也不多言,两人喝了一会儿酒后李散逸又叫了两道特色菜品,刘画笙说着够了却也没有多加阻拦。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小二端着三样菜品上来了到了桌前突然脚滑倒了洒了的菜弄脏了刘画笙的鞋子和衣服下摆,一下子就把刘画笙激怒了起身踹了那个小厮好几脚,听风楼老板听了动静又上楼劝说赔着银子挨着骂半天才把这事了了。

    刘画笙出了名的讲究仪表叫来下人回府取了新衣服鞋子到隔壁雅间换了才终于平复了一脸的狠厉。

    一阵折腾后刘画笙自然没了吃饭的兴致,很快就告别李散逸下楼去了,他出了听风楼还没上轿突然一个人抢了他的盒子就跑,他赶紧叫下人追一阵后两名巡城的官兵抓到,那人死活不承认东西是抢的,而刘画笙又坚持东西是自己的便被一起带到了朝阳府尹赵光毓面前。

    刘画笙和那抢东西的人一站一跪立在堂上,赵光毓一边摩挲把玩那个盒子一边悠哉的说道,“到了我这里谁要是敢冒任物品给查出来了可是要上重刑的。”

    他眼若寒星的看着那个抢东西的人,那人被看得心虚却又直着身板吼道,“里面装的是百两的银子。”

    他说完刘画笙在身边轻哂嗤笑,赵光毓也笑然后拿起盒子掂掂,“大胆狂徒在我这里也敢胡说,这盒子最重不过五十两,当街抢劫拒不认罪,来人呐给我打三十大板扔街上去。”

    那人被拖走后赵光毓看着堂下站着的刘画笙说道,“刘大人确定这东西是你的”

    刘画笙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然是我的。”赵光毓看着他问道,“那大人不介意我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吧”

    刘画笙有些担心但面上并没有表示,“这里面只是一本刚买的书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赵光毓笑道,“可是我掂量着似乎不是那么轻啊。”

    刘画笙以为赵光毓不是指重量轻而是东西内容轻重便坦诚道,“里面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大人就还与我吧。”

    赵光毓对着他笑笑,“既然如此本官就将它归还给大人吧。”他说完刘画笙心里一松赶紧上前去接,赵光毓却突然一笑,“不行,本官好奇非要看看。”便快速开了盒子,接着他的脸色便一直下沉。

    刘画笙见他打开盒子心里一急但是想到只要不打开暗格就没事又放下心来寻找托辞,“下官并非有意欺瞒是有隐情的。”

    赵光毓从盒子里拿出一枚官印对着刘画笙厉声说道,“偷盗宰相大印不知是何隐情”

    刘画笙见了印傻了眼反应过来后立即大喊,“这不是我偷的,这是诬陷”他说话时候赵光毓拍下惊堂木,“来人呐给我拿下。”话一出立刻出列四个衙役将刘画笙擒住。

    赵光毓看着被制住的刘画笙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折子,“调迁令,”随后又拿出一本书打开翻看,“五千两银票,刘大人胃口和胆量都很过人啊,来人,压少府李散逸来当堂对质。”

    刘画笙此时吓得心都发颤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这时候再想不明白自己入了圈套就是傻子了,“大人你听下官一言,我的确是被人陷害的。”

    赵光毓看他急得冒汗却更加悠哉,“刘大人,本官正是相信你才让人压李散逸来对质啊,不过,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就好理解你一个有俸无职的中散大夫是怎么每日这么逍遥快活了。”

    看赵光毓一脸讽刺笑容心觉不好只盼着李散逸能帮他作证说明了,一阵后衙役带了李散逸到堂上,赵光毓吩咐拿东西给他看过问道,“你可见过这些东西”李散逸应是后他接着问道,“在哪里为什么会见过都细细道来。”

    李散逸一脸沉痛的说道,“下官前些日子和刘大人提起思乡情切想要回汾州做官的事情,刘大人就暗示下官只要有银子就能办到,下官赶快卖了房子才凑了五千两今日在听风楼交给刘大人,但是下官事先真的不知道刘大人会偷了宰相大印在听风楼就盖上了印,他说回了宰相府他自有办法把这个折子混在宰相办公的折子里,下官存了侥幸的心思便也大着胆子应承了,下官只是一时糊涂请大人明察。”

    刘画笙听李散逸说完眼睛充血挣扎着要扑向他般狂吼,“李散逸你污蔑朝廷命官是要杀头的。”

    李散逸听了神色不变只是规劝似得的说道,“如今人赃并获刘大人还是老实认罪的好,刚刚已是大错现在就不要不知悔改了。”

    赵光毓也不理两人直接转头对身旁的师爷说道,“把刚才你记下的东西给李大人让他画个押。”李散逸画完押后赵光毓笑着对他们说道,“两位不用在这里吵嚷,偷盗宰相大印并用来收受贿赂不是平常案件本官马上就上呈给皇上,到时候自有圣裁。”

    赵光毓此话一出刘画笙脸立刻发白身子都挺不住的下滑,李散逸却始终一脸平静,玄宗接到案子后非常震怒立刻着大理寺查办。进了大理寺的刘画笙死活不认罪李散逸却是交代的痛快。

    第二天刘普上表为儿子伸冤,叶怀堂立刻站出来说道,“昨日下官请求批复公文时宰相大人侍从福瑞亲自将大印取来放在桌上,当时同屋的官员都在只是不知后来如何会有丢印一说”

    刘普回道,“当时的确因为私心有所隐瞒,但是绝非与此事有关。”

    听了这话御史台方大人出列说道,“皇上,臣有事启奏,臣有确实证据证明六年前陈幕在兖州奉旨惩治贪官时侵吞赃款,刘相不仅对其包庇纵容并且收受其贿赂不下万两白银,只是不知当时核对赃款的折子上面的印又是谁盖的。”

    玄宗听完怒视刘普,刘普冷汗直流后一下跪倒在地,玄宗看他的样子更是震怒大吼道,“给朕查”

    经过十几天时间查证刘普承认受贿并且坚持刘画笙只是奉了自己的令,大理寺定案后玄宗下旨罢相调任他老家边县县令,除了刘画笙的官位永世不再录用,念在李散逸事出有因而且银子确实为卖房所得贬他到汾州家乡做了县丞。

    、37 走势

    罢相的皇命下达后刘相父子也被放回家里,过了两天叶怀堂便去了刘府拜访,刘家小厮见了他冷言冷语的把他挡在大门外,禀报过后才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领他去刘普房里。

    刘普因为这场变故抱病在床,叶怀堂进屋后看到刘画笙和刘夫人在房内随侍便对三人问候,“学生拜见老师,师母,”又转身向刘画笙,“刘公子好。”

    刘画笙听了他的问候抢先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身份低微,可当不起未来宰相大人这么客气的招呼。”

    刘普没让刘画笙说更多话便打断道,“笙儿不要胡说,你带你娘到别的屋去我有话和叶大人说。”

    刘画笙听了刘普的话不情愿的搀着母亲离开,见门关好后叶怀堂走到刘普床边坐到刘夫人刚刚坐着的凳子上说道,“老师身体可还好”

    刘普看着他笑道,“叶大人客气了,如今我官位远低于大人当真当不起老师一称。”

    叶怀堂坚持道,“学生早年受到老师多方教导照拂理应如此唤您,您这些年为朝廷贡献心力使得国家安定百姓安居更当得起学生的尊敬。”

    刘普笑笑,“这可真正让老夫惭愧了,如今我戴罪之身哪来的功劳。”

    叶怀堂想想说道,“身在官场哪里由得自己随心,老师想要推行自己的想法和法令,要保证朝堂安稳和属下拥戴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是不可避免的,这些苦衷学生都能理解。也许老师心里对学生这番话很是不屑,毕竟老师会至此地步也算是学生一手造成的。”

    刘普眼神先是惊讶然后赞赏的看着叶怀堂,“难得你坦诚,老夫前几日认罪时还真有几分不甘,如今却是心服口服。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老了没那么敢搏了,有些事情衡量利弊后便糊涂着办了,只是收受贿赂终究是大罪不可原谅并不怪任何人。”

    叶怀堂安慰他道,“老师能够看开学生也宽心许多,其实,离开这争名逐利地对老师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还望老师保重身体。”

    刘普答应一声轻舒口气,“既然你唤我一声老师那我就卖回老嘱咐你几句,大盛连年征战国库存储不够丰厚但是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以后切不可妄加重赋。我老了,皇上也不再年轻一些动荡将来势不可免,无论何时都要以大盛和百姓为重尽力保这朝堂安稳。这些年大盛一直扩张国土都是武将掌权,再过几年天下归一权柄转移势必又是一场风雨,到时候千万要想尽办法周旋以保证天下太平不会有动乱发生。”

    叶怀堂看着刘普眼睛蒙上层雾起身跪下,“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定不辜负您一番嘱托。”

    刘普点头轻扶他起来,“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这些年宦海沉浮陪着皇上一步步走上最高地俯瞰天下,到如今荣华富贵都享受过了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老夫累了要休息了。”

    叶怀堂又施一礼,“老师好好休息,学生告退。”看刘普点头他走出房间,出门就看到刘画笙守在外面想来那些话他都听的清楚,叶怀堂对他抱拳,“刘公子,好好照顾老师,告辞。”刘画笙似乎还是不忿却并未出声只是瞪着看叶怀堂离开。

    次日下午叶怀堂在自己别院见了李散逸,两人坐在桌前叶怀堂举起酒杯敬道,“这次多谢李兄,怀堂连累兄长如此这杯酒权当赔罪。”

    李散逸却笑笑举起酒杯,“怀堂不必如此,我视尚书大人如师如父,要不是他老人家庇护教导,我能不能活到今日都难说呢,此次能够帮忙实在是愚兄理所应当,而且以后回到家乡做官也是正和我心意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把酒饮了,叶怀堂对感激的事情也不多说便开始吃喝谈天,酒足饭饱后叶怀堂从小桌里拿出一个与手一般大的袋子交给李散逸,“这里面是些银票,兄长带上,明日我就不送兄长出城了。”

    李散逸看着那袋子稍作犹豫后便收在怀里,“好,兄弟给我我就收着。”

    叶怀堂看他收下高兴笑道,“愿兄长以后一帆风顺,尽享天伦。”

    李散逸也不禁嘱咐,“怀堂以后千万珍重。”叶怀堂重重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分开了。

    没过几日刘普也离开朝阳城,一番不大不小的波折就算平息了,但是皇上似乎被这件事情触动很大不仅神色憔悴而且一直没有定下新任宰相人选。

    转眼已是四月武惟扬约了叶怀堂趁着休沐的日子早早来到郊外去踏青,两人呼吸着周围青草味道慢慢踱着步一时间胸中清爽不少。

    武惟扬看着叶怀堂微眯着眼享受的样子忍不住上前牵起他的手,“要是每天都能和你一起出游看着你开心惬意的样子,我便没什么别的渴求了。”

    叶怀堂没有转眼看他却弯了嘴角,“你是怎么了,从我爹他们走后说话就总是带着蜜一般。”

    武惟扬爱恋的看着他然后轻笑道,“自然是心心念着你,满腔的话不说不仅对不起自己与你也是亏欠。”

    叶怀堂听了这话胸中溢满暖流,不禁紧紧回握住武惟扬的手,“我也想这么每天和你在一起,看着你平安喜乐的在我身边陪着我。”

    武惟扬听他说完很高兴的凑到他眼前眼睛晶亮的看着他,“真的”叶怀堂看他的样子不禁笑道,“自然是真的。”

    武惟扬慢慢凑近叶怀堂弄得他有些不自在,就在两人近的呼吸相闻时武惟扬突然使力把叶怀堂扑倒在地上抱紧他在地上滚起来,叶怀堂因为突然而来的力道吓得也抱紧他,两人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停下。

    终于停下后两人呼吸都有些不规律,叶怀堂微喘了一会儿后抬头刚想骂武惟扬却看见他束起的头发上尽是青草,再低头看看他衣服上不仅有草屑而且还半湿着沾满泥土,叶怀堂见他这副样子嘴角不自觉的越弯越大。

    武惟扬定定的看着他一会儿也笑出来,“愿你百病不侵岁岁平安。”

    叶怀堂听了前倾身体把唇贴上去辗转一会儿离开,然后拥着他的脖颈脸贴上他的脸说道,“好好活着,无论将来发生如何的变故,答应我好好活着。”

    武惟扬听了郑重着声音回答,“碧落黄泉都不如在这世间陪着你。”他刚说完耳边就传来叶怀堂满意的笑声,两人又呆了一会起身除去草屑和泥土后便返回城里。

    作者有话要说从昨天就传不上去,老天啊

    、38 狂风上

    两人各自回去后武惟扬走到书房拿出和离书想要烧毁想了想还是放回原处,他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后便到了宁府直接找到宁横让他带自己到书房去。

    两人坐好宁横倒好茶后不禁问他,“将军可是有要事相商”

    武惟扬想想也不拐弯抹角,“你觉得芳沁公主如何”

    宁横听了这个问题眼神稍微低着避开一下才答道,“公主她金枝玉叶自是非常人可比的好与将军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武惟扬叹口气,“我是想问你是否对芳沁公主有意”

    宁横听了这话脸色大变指天立誓道,“宁横万万不敢对公主有不敬的想法请将军明察。”

    武惟扬看他这样示意他不必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芳沁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和离是迟早的事情,我看着你往日的样子似乎对她有情便直接问了,告知你如果你对她有意就尽管示好。”

    宁横惊讶的微张嘴巴过一会儿脸上现了怒气,“将军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因为对公主无意就可以任人毁坏她清誉名声么”

    武惟扬眼见他误会赶紧解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只是芳沁她成婚时就是抱着出宫的愿望根本不喜欢我,我也只不过是惜她人品希望她早日找到真正惜她爱她之人,如此就算有一日我们分开她也好找到个愿意和她天涯海角的人有个依靠。”

    宁横仔细想想又犹豫道,“不瞒将军我的确对公主倾心已久,只是公主她金枝玉叶定是非我能配的上的。”

    武惟扬看他不自信的样子急忙劝道,“你人品相貌皆是上乘而且对公主又是真心,如此难得有什么配不上之说宁横,想给一个人幸福是要尽心尽力去做而不是每日犹豫不定,难道真要等你们年华蹉跎才要后悔么”

    看宁横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武惟扬有些可惜的说道,“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说完便离开宁府。宁横送走他之后便一直坐在书房,脑中尽是几次见芳沁的情形思绪纷乱。

    又过了些时,日玄宗因为公务繁多且过不能长久无相的原因命叶怀堂暂时处理宰相公务并掌管相印,自此叶怀堂每日更加繁忙幸而副宰相做久了也不会办起事来手忙脚乱,因为刚刚掌权他没有急着改革而是延续以前的法令保证朝堂安稳。

    忙忙碌碌间便到了五月,太子妃乔清婉有孕已经八个满月了,赵光帧买了个玉质的四喜娃娃给赵光昀带在腰上,“这是前几日我在城西卖玩意的街上买的,太子哥你把它戴在身上积聚贵气和福气等侄子出世了就给他带着保证他吉祥喜乐。”

    赵光昀听着十分受用高高兴兴的把它带在身上,“就是城西那条杂耍艺人聚集的街道买的吗”

    赵光帧笑笑,“是啊,我是去看热闹时路过一家店铺看上了这个就买回来了,太子哥你可别嫌弃它不值钱啊。”

    赵光昀笑得开心,“怎么会呢,你有这份心思我高兴还来不及。”那之后他便每天带着那个四喜娃娃从不离身。

    正好一天他在临照殿办完公便随便走走透气遇到四殿下赵光烨,赵光烨比他的腰没高多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四喜娃娃便好奇问道,“太子哥,你腰上戴的是什么我怎么在宫里没有见过”

    赵光昀看着弟弟笑答,“这叫四喜娃娃是民间的玩意并不值钱的,只是都说能够聚集福气,我这是为了你将要出世的侄子戴在身上的。”

    赵光烨听了点头,“太子哥是在哪里买的我好喜欢改日让我母妃也买一个给我。”

    “就在城西的杂耍街上,那里好玩的玩意多着呢到时候让容妃娘娘多给你买一些。”

    赵光烨听了心里有了计较高兴地和赵光昀道别后便开始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打起小算盘,又过了几日乔清婉到宫里给皇上和赵光昀生母敬妃请安,因为待产的缘故她是唯一可以乘轿子出入皇宫的人。

    待她乘轿子离开皇宫后突然从座位下面爬出个人,她一惊刚要叫人却听那个少年赶紧说道,“嫂嫂莫要喊人,我是四弟光烨啊。”

    乔清婉仔细看看这可不就是四殿下么,她稍福个身问道,“四弟你怎么躲在座位下面了”后来一想又道,“你可是没有和容妃娘娘说便私自出宫了”

    赵光烨见她一下就看透自己偷跑出宫的事情连忙央道,“好嫂嫂,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我在宫里这么些年还没出来过呢,嫂嫂就当可怜我了让我在城里转转玩玩,我保证过了午饭就回去。”

    乔清婉还是不放心毕竟这关乎到皇子安危还有祖制,她待不欲吐口之际赵光烨便一直央求,过了好一阵乔清婉实在被他缠得无法只好派了四名侍卫跟着他一起离开去城里。赵光烨高兴的一直谢她。

    赵光烨离了乔清婉便叫那四个侍卫带他到城西,到了之后才知道那里果然很多好玩的事物,有人表演杂耍有人当街叫卖,各式的小吃、玩意看得他目不暇接。

    、39 狂风中

    赵光烨在街上走走停停时不时的买些玩意让后面跟着的侍卫拿着,一阵后他看见前面有一处围着好些人忍不住好奇便走近瞧个仔细。那四个侍卫中的一个赶紧走上前劝阻,“四殿下莫要去看了,人多杂乱别和咱们走散了属下没法和太子妃交代。”

    赵光烨看他一眼哼了一声并不停下反而用力挤进人群,那四个侍卫自然是紧跟着,但是不知为何赵光烨轻松进入内围后他们便被身边和前面的人挡得严实无法挤进人群。赵光烨到了最里面就看到是有人在变戏法,只见中间站着的人手中拿着个九连环一番摆弄竟然变出灯笼的形状看得他目瞪口呆,他正看得兴头上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挣扎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他醒来时迷糊一阵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口里还塞了布巾,旁边有个没着漆的桌子和另一个椅子再往里面是一铺床,床上被褥很旧已经看不出面上的花色。不一会儿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推门进来,她看着瞪大眼睛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的赵光烨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身边后蹲,“玉辰见过四殿下。”

    说完后看着赵光烨明显惊讶恐慌的眼神解释道,“四殿下不必害怕玉辰不是鬼,五年前宫里传的消息是假的那具尸体也是假的,当年是容妃娘娘和季国舅导了场失火的戏又偷天换日把我换出宫去了。”

    她停止说话后听着赵光烨呜呜的声音把他嘴里的布巾取下来,赵光烨马上喊出来,“玉辰姐姐你活着太好了快给我松开。”

    玉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开始还是轻轻柔柔的后来便越来越尖利,“给你松绑别想了就是我抓你来的,我更不会放你走”看着赵光烨害怕的眼神和渐渐苍白的脸她呵呵的靠近然后柔声问道,“想知道为什么么”说完她一下扯下蒙在脸上的纱露出一张遍布脓疮的脸。

    赵光烨看着她脸上一个个冒着脓水的小孔吓得闭眼大叫然后大哭起来,玉辰见他这幅模样神情渐渐悲哀然后变成恶毒愤恨,“你怕了你更应该内疚,这些都是拜你母妃和季国舅所赐,当年他们把我偷运出皇宫后季安礼就占了我的身子,几个月后厌了竟然把我卖进了妓院。我染了病被老鸨撵出来过得连个乞丐都不如如今更是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要绑着你等皇上来,我要告御状让他们都尝到恶果”

    赵光烨被吓坏了哭了好一阵但终究是皇子慢慢的便也开始想起了逃走的办法,他渐渐小了哭声后竟然开始和玉辰说起安抚的话来,“玉辰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是这样的,玉辰姐姐别再难过了,不如你松开我我带你去皇宫见我父皇为你伸冤。”

    玉辰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撇嘴笑了,“四殿下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围着我打转的奶声奶气的小孩子了,如今也学会了玩弄人心。但是玉辰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宫女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已经不会再相信别人了更何况我要告的是容妃娘娘,四殿下不必费尽心机了还是老实呆着省些力气。”说完后便又把布巾塞回他嘴里冷笑一声后蒙好面纱走出门。

    过了三个时辰太阳已经要下山,昏黄的阳光透进屋来赵光烨莫名觉得那光都透着灰压得他胸口闷疼,他正发愣门又被打开看见玉辰的身影他赶紧乱吼虽然只能发出呜呜声,玉辰走到他面前后把布巾拿下来,赵光烨因为长久被堵住嘴而口腔酸疼半天才发出干涩的声音,“玉辰姐姐我要出恭。”

    玉辰听了看了他一阵后把绑在他腿上连着椅子的绳子解开后牵着他后背绑好双手的绳子站起来,赵光烨晃着身站了半天腿才不麻然后站稳跟她出门,到了茅厕他虚着声音求道,“好玉辰姐姐,给我把绑手的绳子先解开一会儿吧,我出恭时怪不方便的。”

    玉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给他的一只脚上绑上绳子然后才解开绑着他双手的,她正要把赵光烨的一只手也绑上时赵光烨突然推她一下要跑,她倒下的时候猛扯了手上的绳子导致赵光烨一只脚受制趴在地上。

    玉辰赶紧爬向他赵光烨速度也不慢,玉辰刚抓住他的胳膊他回身就死命的咬住她的胳膊,不一会儿玉辰的胳膊便鲜血直流。玉辰疼的发抖身子是不上力,赵光烨趁这功夫又在她头上添了几脚后跌撞着跑向院门然后打开到了大街上。

    乔清婉在答应赵光烨时便谴人到临照殿跟太子说明,赵光昀便立刻找到容妃处说明却只说是自己擅作主张,容妃知道儿子身边有人护着也安心一些。后来跟随赵光烨的四个侍卫跟丢人后找了一阵无果便赶紧报告太子妃,不久赵光昀得了消息赶紧派人满城的暗地搜找,两个时辰无果后又到了容妃那里请罪,容妃一怒之下告到玄宗处,玄宗着急便派了官兵明着在城里搜查。

    赵光烨出门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深的胡同里便拼命地往外跑,到了街上便看见四处搜查的士兵,他满嘴血迹形容狼狈的被送回宫里容妃看见吓得抱着就哭,玄宗放下一颗心后便是滔天震怒,士兵根据赵光烨的话寻到那处房屋只寻到一个自缢死去的玉辰和一封血书,玄宗看完上面的指控后震怒之余还有些庆幸玉辰没有存害死自己宝贝儿子的心思。他看着儿子受惊容妃也受了折腾的样子便没有继续细究,命人把玉辰尸体葬了。

    当天晚上赵光烨便发了烧良久不退,御医说是他受了惊吓开了退烧的方子然后日夜照料第二天少退下去后众人也放了心,又过了几天后赵光烨突然又不好反反复复将近大半个月后,身上竟然出现了淡红的溃疡然后转灰,几个御医看过后得出了惊人的结果赵光烨是染了梅毒。容妃听说后直接晕了过去,玄宗气红了双眼直接命人把御医拖出去斩了。之后宫里便一直笼罩在一层阴云下,赵光烨越来越不好全身都冒了脓疮最后惨死。

    、40 狂风席卷

    赵光烨死讯传出的当晚赵光昀乔装打扮到了叶府,入座后赵光昀也不啰嗦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叶怀堂,“这个你拿着,如果将来本王有个万一你把这个交给太子妃。”

    叶怀堂展开看到休书二字惊讶的睁大眼睛随即看向赵光昀,“太子殿下你这是为什么”

    赵光昀垂下眼睛,“从四弟回宫我心里就七上八下如今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本王怕是脱不了干系,想着还是早做打算以防万一的好。”

    叶怀堂拿着书信想了一会儿还是跪到赵光昀面前,“太子殿下这都是臣的错,当日二殿下要报复容妃和季国舅便逼臣给他拿主意,臣心乱下把这桩宫内旧事说出来,本以为二殿下会尽力搜集证据然后上报皇上没想到事情会到今日的地步,这都是臣的错。”

    赵光昀听了有一瞬的怔愣慢慢嘴角却现了笑,“我这些日子在府里想这件事情就觉得蹊跷,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小人之心原来真的和二弟有关系。”

    赵光昀说到这里就没了声音似乎在思考,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跪半晌,赵光昀突然站起身戴上帽子,“叶相。”

    叶怀堂抬头应声,“臣在。”

    赵光昀看着他的眼睛严厉地说道,“无论将来本王如何你都要誓死保我大盛江山百姓安稳,护我妻儿平安。”

    叶怀堂看着赵光昀流下眼泪坚定了声音朗声道,“臣遵命。”赵光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满意的弯下嘴角再不多说直接离开叶府。

    叶怀堂跪着转身看着那抹坚毅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良久后终于止不住大哭出声。

    四殿下下葬后容妃便穿着素服跪到玄宗那里告状,“臣妾觉得这件事情不是玉辰一人所为,这幕后定有人指使,不然她怎么会知道烨儿要去那条街。太子府的四个侍卫竟然会把人跟丢了这明显就是托辞。臣妾前些日子听烨儿身边的宫女说他想要出宫也是听了太子怂恿皇上,臣妾的烨儿死得冤枉,求皇上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看着伏地大哭的容妃想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玄宗心中伤心悲戚,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但是因为涉及太子心中又有了犹豫,赵光昀的人品他是了解的并不信他会是主谋,但肯定也脱不去干系,思量再三还是后下令大理寺彻查这件事情,相关人等不论是谁都可以审讯。

    旨意下达第二天便有人在城郊河里发现当日杂耍的三个艺人的尸身,这令此事更加迷离。大理寺少卿萧庭殊随即请了赵光昀问话并把他府上的四个侍卫一并押到大理寺,赵光昀只说自己是并不知情一切都是偶然巧合,除此之外一句话也不多说。那四个侍卫更是受了大刑仍是满口的不知道。

    大理寺将太子画了押的文书呈给皇上,玄宗看了大怒下令将太子投入大理寺狱中继续审问,然后几天不论怎么盘问和受刑赵光昀都是一字不吐,玄宗本是想着要他供出些事情好查出真正的凶手,可他的这一言一行在玄宗眼里就已然是默认了。

    赵光昀在狱里受尽折磨乔清婉在府内也一直十分难过,她已怀胎九月多本就危险心中又时刻挂念夫君不恋饮食胎相便有些不稳。

    叶怀堂担心她出事便前去看望,见了她的模样心中戚戚,乔清婉看见他心中有了期盼,“叶大人可是有了太子殿下的消息”

    见叶怀堂眼中伤悲的摇头她心中更加悲凉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旁边的侍女见了连忙规劝却怎么也不好。

    叶怀堂见了她的模样更加不敢提休书的事情,心一狠脱口道,“臣听说太子殿下在狱中一字不言长久拖下去对他很是不利,臣有一计可使太子早日归来只是有些凶险。”

    乔清婉听了他的话眼睛立刻有了神采,“叶大人快说。”叶怀堂看看她问道,“只是这方法恐怕会对太子妃和您腹中孩儿不利,太子妃也依然要听么”

    乔清婉听到也许会影响到孩子有些犹豫随后想到赵光昀还是坚定的点了头,叶怀堂看着眼前这个勇敢的女子吸口气说道,“催生。”

    乔清婉听了这两个字脸慢慢的发白随后身子轻颤,她低下头轻抚隆起的腹部眼神惶恐,过了些时候她眼神渐渐变得慈爱温柔一阵后抬头看向叶怀堂,“好,劳烦叶大人替我保密。”

    早在赵光昀离开前就在府里安排了大夫和产婆,乔清婉把他们叫到跟前提出催生把一干人等吓得哭泣不止,乔清婉叫来侍卫说道,“你们在门外护着如果他们不从我的命令直接杀了扔出府去,就说是出府遇了强盗。”

    那几人听了乔清婉的话吓得连声音都没有了,乔清婉继续说道,“我夫君如今这样我一个妇道人家还管乎什么死活更不要说你们和你们家人的性命,做不做都要在鬼门关走一遭你们想好吧。”

    那几人看乔清婉坚定的样子再进行权衡后便从了令,乔清婉又说道,“还有,如果有什么危险一定要保住我腹中的孩子,就是开膛破肚也要保全他。”一屋的人听了她的话都不禁跪下哭泣。

    经过了一番准备第三天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忙碌乔清婉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消息马上被安排好的人传进宫里,玄宗听说后一时间非常欢喜但想到身在牢里的赵光昀和遍身脓疮惨死的四子又皱起眉头,赵光昀从来都是恭顺的样子没想到如今竟然如此大胆公然和自己作对,也许从前是错看这个老实的大皇子了,他既然要一力承担那就必须给他这个苦头吃。

    经过一天一夜的思量第二天玄宗在早朝下旨太子不顾法令私放已故四皇子出宫,并对其保护不周致其罹难。德行不劭不能够奉天命,资质不足不可以牧臣民。今废其太子之位夺其王爵并责永居于府内静修没有诏令不得自由。

    宣读完圣旨后叶怀堂出列说道,“臣深觉废太子德行不够其生母敬妃应担责任,特此请求除敬妃妃位一并归入废太子府中参禅祝祷以全素行,更应派兵士日夜在府周看伺以示天威震怒。”如今赵光昀成了二殿下还有容妃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是有人看护更加安全。

    玄宗听了叶怀堂的话微眯着眼睛看向他脑中惊讶里掺着愤怒,这个人这些年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瞬间万念的玄宗顿了一会儿说道,“叶卿所说甚是,准奏。”玄宗说完后武惟扬偷眼看着出列的人额上冒了细汗轻呼口气出来。

    赵光昀在狱中接了圣旨后拖着遍布血痕的身子走出去,多日不见的阳光晃得他微眯起眼睛,一阵后才上了早来接他的马车。马车行到半路被人拦住下人禀报是二殿下,赵光昀抬了下唇后说道,“绕过去。”

    车夫停了一下咬咬牙让马车转了下方向便径直向前走去,在车里换了干净衣裳洗好脸梳了发赵光昀才下车进了府。

    赵光昀从出狱便一直表现的很泰然好似那些残酷的事情从来没有影响到他,他挺直着身子走进乔清婉坐月子的房间,从奶娘手中抱起熟睡的孩子走到乔清婉床边坐下。

    乔清婉遣走屋里的下人后把手轻抚在赵光昀脸上,“委屈就哭出来,不用再害怕了你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

    赵光昀看着至爱的妻子眼中渐渐水气聚集终于溢满流出来,一会儿他抱紧她嚎啕大哭出来,孩子被惊醒也哭出声来,一家三口就这么在这个劫后重生的日子哭的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见完结在不算太远处和我招手。

    、41 储君人选

    在赵光昀被关押期间他很多的近臣都尽力为他求情但是全部无功而返,赵光昀任太子监国已经六个年头了,虽说功过不大却保证了自己负责的国事合理合法有条不紊,大盛的官员大半都是对他心悦诚服的,如今突然这样的变动朝堂上很多人都很不安。

    废太子之后玄宗的身体较以前更是差很多公务都交给了叶怀堂却没有提起另立太子的事情,不久时便正式封他为相。因为公务繁忙加之避嫌他很久都没有和武惟扬见面自然不知道另一场误会悄然诞生。

    林德昌身为驸马而且多年为殿前司都点检掌握禁军一半的权利,他素来和赵光昀交好而且心中对其赞赏佩服,从废太子后他心中便一直愤愤而且好些文官都到他那里让他为赵光昀求情。他心中拿不定主意便去了三驸马府找武惟扬商量。

    武惟扬听了他的话冷静说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便觉得不对劲,按太子殿下的品性别说弑弟就是打四殿下一巴掌他都要心疼。但是那宫女和表演杂技的艺人死得蹊跷且巧合过多也由不得人说这事情不是有意安排。”

    林德昌听了深觉有理便又问,“那你觉得真相为何”

    武惟扬想了想说道,“小弟就是瞎猜大哥千万莫到外处去说。”见林德昌点头他又说道,“我以为这是有人刻意陷害太子殿下,而且由殿下的态度不难知道他一直对陷害他的人有心回护。”

    看林德昌一脸惊讶武惟扬继续说道,“我这是无凭无据的瞎说,林大哥你千万不要当真到皇上那里去说。”林德昌稍顿了一下后点头答应只是心中却有了其他的计较。

    林德昌身为武将一直领兵沙场对官场的事情很多时候都看不透彻,而且他为人耿直忠义哪有任凭赵光昀蒙冤的道理。第二天他便为赵光昀求情被玄宗当堂驳回,之后他跟到玄宗办公的勤政殿外长跪,玄宗无法只好见他。

    林德昌进殿后跪好说道,“臣思前想后觉得四殿下遇害一事定有其他内幕,臣相信废太子的德行不会做那谋害手足之事,而且殿下这些年的作为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即使真有些过错也不至于被废,求皇上明察。”

    玄宗看了看他问道,“你的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朕怎么不记得你平日里有这份见识”

    林德昌犹豫一下还是答道,“臣的确是听了朝中大臣的话才大着胆子和皇上说的,但是朝中那么多大臣都这么想不正是说明了大皇子是被冤枉的”

    玄宗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去吧,让朕再思量一下。”

    林德昌听了玄宗的话以为他回心转意便高兴地走了,玄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咬牙,这个林德昌果然只是个武夫没脑子的东西,自己没有主意别人说什么他跟着说什么,本来想给大儿子个教训让他困苦一阵以后皇位还是他的,但是没想到朝中这么多大臣和武将都是太子的势力,是不是要恢复太子名位却是要先搁下了。

    第二日早朝玄宗下令升林德昌为一品少保,林毅超为殿前司都点检掌管殿前司,这一旨意让百官都很惊讶,这样的安排就是明迁实贬,林德昌虽然不明白还是老实的接旨。但是他本以为有关赵光昀的事情却没有被提及,自然也不知道无形中给赵光昀设了障碍。

    因为容妃失子玄宗闲暇时便在她处陪着,每日吃食也是容妃安排,容妃虽然丧子心痛但并未在玄宗面前表现得过于悲伤,玄宗那些日子也算过的安定。

    又过了几日废太子府传来消息前一天有人在府中菜食中下毒,因为赵光昀有了孩儿后便注意饮食安全所以死的只是试菜的丫鬟,玄宗听说后大怒命人彻查,几日后仍不见结果玄宗无法只好命人个严加监管废太子府内饭食安全。

    也许是听了废太子府的事情心中不安玄宗近日也觉得身体不舒服,前些日子有些腹泻看过太医也没发现体内有毒,也许是年岁渐长最近又事情格外的多所以总觉得身体比以前要乏,有一天竟然有些心痛心悸。

    如此想过后玄宗便把折子更多一些的推给叶怀堂自己余出时间休息,但是几日过去了身子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他又召来御医看诊。

    御医给他检查身体后也看不出什么便询问她的日常饮食,玄宗报了几样后御医脸色大变,“皇上刚才所说饭食中的羊肝与竹笋不可同炒,鲤鱼与甘草不应同食,其他的一些饭菜中也有相克之物长久饮食对身体伤害甚重啊。”

    玄宗听了心中惊悸,这些菜都是在容妃那里吃的,他自己不知道那些食物相克的道理更加没有想过容妃会有加害自己的心思,大怒之下当即摆驾容妃寝殿。

    容妃听了玄宗怒气冲天的斥责与质问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发了疯哪里还有往日端庄模样,她看着玄宗疯狂的哭喊道,“皇上明知烨儿死的冤枉却不给他做主,还偏袒元凶命人在废太子府周围日夜把守保护皇上伤了臣妾和死去的孩儿的心啊,臣妾并非要真的毒害皇上只是心中一股气无处释放,臣妾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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