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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尽山河 第41节

作者:蒟蒻蒟蒻 字数:9287 更新:2021-12-31 16:52:47

    卫长轩笑了笑“怎么?还要叫方明回来不成?”他笑完,手臂一伸便把杨琰从榻上抱起,那锦被下的身体一丝不挂,如今被明朗的阳光照在身上,几乎白得炫目。卫长轩抱着他,只觉心神荡漾,不敢多看,匆忙把他放到了浴桶中。

    浴桶中是乳白的兰汤,桶十分宽大,杨琰下去后便脚下一软,几乎要跌倒,很快便被一只手臂牢牢扶住,而后水波震荡,竟是卫长轩也踏了进来。

    因容了两个人的缘故,桶内的兰汤溢出去许多,淅沥沥一片水声。杨琰在水中被卫长轩揽着,而后只觉他的大手在身上四处擦洗,他心中狂跳,身上更是发烫,很快就面红耳赤地伏到卫长轩肩头。

    卫长轩脸色也并不比他好多少,他抚着杨琰身体,不自觉便想到了前一天夜里的事,等到替他擦洗完,身下已渐渐起了反应。

    杨琰起初还一无所知,却听青年的呼吸声愈发急促,气息也灼热起来,他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正摸到卫长轩胯下抬头的欲望,只听卫长轩低低吸了口气,道“也奚,放手。”

    杨琰抬起头,脸上是被热气蒸腾出的汗水,他咬着唇轻轻笑起来“不放。”

    待过了午时,前来送节的贵客们渐渐散去,方明才抽了空又回到内府。他心里清楚,从前卫长轩在府中时,腊月寒天也惯用冷水洗浴,让他去侍候杨琰沐浴,只怕他连澡豆胰皂之物都分不清。他有些担忧地在廊下徘徊了片刻,却听屋内已隐约传来水声,过了不多久,水声竟渐渐大了起来,简直不像是洗浴时所发出的声音。

    方明听了片刻,在心中嘀咕起来怎么这两个人年纪不小,竟还在屋子里玩水不成?

    这位年轻的王府总管事呆呆地在廊下伫立了许久,才终于听见轩窗下传来熟悉的叩窗声,而后自家公子嗓音略带沙哑地道“方明,再备热水来。”

    永安六年的除夕夜里,建安城上空星陨如雨,钦天监以为是不祥之兆,此事一出,上至朝堂,下至百姓,都人心惶惶起来。仿佛为了印证这个预兆,永安七年的正月便出了一件大事——雍王杨燧薨殁。

    雍王年迈体衰,这些年旧疾时常复发,却每次都强撑着病体挺了过来。偏偏在这年元日祭天大典之后,突然病重,回府后呕血不止,药石无医,就此归天。

    此事一出,朝中几乎是风云变色,谁都知道永安帝杨解自登基以来便仰仗穆王杨烨打理朝政,穆王死后便是雍王。而如今雍王一殁,整个大昭像是突然失了主心骨,让素不理事的永安帝也惶恐起来。比起惶惶不安的皇帝,朝中世族公卿们却又是另一番态度,其中为首的自然是高李邝卢四大世族。汝宁高氏是当今太后的母族,在朝中地位历来便是举足轻重。而信陵李氏如今兼着仆射之职又掌着兵部,名贤倍出,在《氏族录》中继天家杨氏、东胡拓跋氏之后,排在第三列。邝氏世代书香门第,自睿宗时无涯宰相邝言天下皆知,而后离原邝氏子弟便长居尚书省要职。楚中卢氏是原先穆王杨玦的母族,先前风光过一阵,只是近些时候杨玦获罪,宫中卢妃又失宠,渐渐便有些落败。这四大世族皆是百世公卿,又兼着外戚的身份,自觉同宗室子弟一般尊贵,不免心思活动起来,想要将雍王手中所握的势力收入囊中,重现大昭开朝时四大世族的尊荣。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春天,新继任的穆王杨琰被授了晋州牧的虚职,获准上朝听政。

    永安七年,三月初十。

    泰安宫,宣政殿。

    这几日正是倒春寒的时候,清晨的大殿内很有些料峭寒意,前来早朝的大臣们都披着厚重大氅,缩着肩膀立在大殿两侧。龙座上的永安帝初染风寒,精神不佳,他如今不敢躲懒,只得强撑着倚在龙座上,略带阴郁地道“工部尚书何在?”

    听他召唤,臣工中立刻有人走出“臣在。”这工部尚书杨祺乃是已故雍王的长子,永安帝的堂兄,往日永安帝对他还算有几分客气,可今日却有些风雨欲来的势头,让他心中有些打鼓。

    “朕问你,那黄河筑堤修得如何了?”

    杨祺略有迟疑“这……黄河筑堤工程浩大,恐怕还需些时日方能完工。”

    “还需些时日?”杨解冷笑道,“朕怎么听说筑堤之事刚修了半程便已停工,你自接手工部便忙于此事,眼看三四年过去,却一点功绩也没有。这些年水患愈演愈烈,水部郎中撤职四人,斩首一人,你那堤坝却还不曾修好,难道你手下的官员民夫皆在白白耗费国库的钱粮不成!”

    皇帝难得如此动怒,众臣工都心知肚明,这两年因水患之事惹得民怨渐起,刚开春便有流民作乱,虽未成气候,却也让永安帝极为不安。他疑心这除夕夜“星陨如雨,对紫微帝星不利”的预言会成真,急切地要平息内乱,便故意拿黄河筑堤的事来开刀。

    眼看龙颜震怒,杨祺慌得赶忙跪下道“皇上明鉴,臣自知黄河筑堤事关重大,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只是黄河河道途经关右、河西等地,这两处藩镇节度使皆不肯让水部官员前往勘测,又不准民夫前往修筑堤坝。臣束手无策,只得命手下暂且停工,还请皇上恕罪。”

    永安帝眉毛微微一皱,他不是不知道西北藩镇的那群东胡大都护有多棘手,自去年燕虞一战之后,东胡军始终未受朝廷封赏,已有了怀恨之意。杨解知道自己支使不动东胡人,可又不甘就这样在臣子面前失了颜面,他心中烦躁,已憋了一股火,恼怒地看着阶下跪着的臣子。

    “皇上,”又一名臣工上前跪下,正是右仆射李椎,“西北藩镇拥兵自重已有些时日,如今不但不入朝奉诏,还阻碍修筑黄河堤坝,着实可恶,绝不能姑息。请皇上颁下手谕告诫拓跋信等人,倘若他们一再抗旨不尊,便即刻捉拿问罪。”

    永安帝面色一僵,还不曾说话,却见太尉谢鏖走了出来,轻笑道“关右、河西皆是军事重地,两位节度使如此谨慎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东胡诸位大都护皆以拓跋公马首是瞻,只要他应允,这筑堤之事自然无碍。”他拱手道,“臣以为,若是皇上颁下手谕未免太过正式,不如让近臣写信劝告拓跋公,晓以大义,筑堤之事功在千秋,料得他会首肯的。”

    “近臣?”永安帝有些疑惑地瞧着他,却见谢鏖微微使了个眼色,目光所指之处,正立着个纤纤弱弱的影子。

    “穆王。”永安帝心中一动,立刻便唤道。

    杨琰神色平静地上前几步,在殿前行了礼“臣弟在。”

    “你与拓跋公有祖孙情分,料得你的话他会听进一二,这封信便由你写给拓跋公,如何?”

    杨琰静了片刻“拓跋公虽为臣弟外祖,却常年镇守边陲,不能得见,实没有什么情分。不过臣弟愿勉力一试,为皇上分忧。”

    见他答应得痛快,永安帝略松了口气,笑道“好,你办成此事,朕重重有赏。”

    “不过,臣弟心中有一事疑惑,不知当不当问?”杨琰抬起眼睛,低低地道。

    “有何事,但问无妨。”

    “杨尚书,”杨琰转过身,面对着工部尚书杨祺,“这两年修筑黄河堤坝,所用之法皆是暂行缓堵,是么?”

    杨祺呆了一下,方道“不错。”

    “我少时读《河渠通览》,见上面说治水之事,不可执一,需因势利导,堵不如疏,疏不如引,可有此事?”

    杨祺又呆了呆,他着实不曾读过什么《河渠通览》,也未曾亲身治过水,只得强撑着点头道“不错。”

    “既然如此,为何一味缓堵河堤,长此以往,水患必日益严重。就算今日关右、河西皆可通行,待堤坝筑成,对这浩瀚奔腾的河水怕也无济于事。”

    杨祺听了这番话,怔怔地答不上来,结结巴巴道“此事皆由水部郎中主持,穆王不妨问问他。”说着,便把站在队末的水部郎中杜光唤了出来。

    这杜光原先在户部任仓部郎中,只因先前的水部郎中芮和盛被斩首,这才被拨来继任水部郎中,此刻战战兢兢走到杨琰面前,低头道“穆王殿下说的是,只是如今黄河北岸皆是良田,倘若引水,良田皆要尽毁,只怕百姓又有怨言。”

    他话音未落,年轻的穆王已经笑了“杜大人,你莫非瞧我是目盲之人,故意同我说笑么?”他笑容一敛,眼角冷意横生,“你方才说黄河北岸皆是良田,那是谁家的良田?”

    第60章 锋芒

    杜光一惊,膝盖几乎发软“是……是……”

    他哼哧了半天仍然答不上来,脸上已涨得通红,而他身后的工部尚书杨祺面色更是难看。两旁的臣工也有知晓内情的,却不敢说话,只缩着肩站在队列中。一时殿中寂静无语,只有淡然的穆王和面红耳赤的水部郎中立在阶下。

    永安帝看见这么一个情形,不由皱起眉头,他知道黄河北岸的大片土地原是雍王杨燧所有,如今继承者自然是长子杨祺。杨祺不肯开支引流,毁坏自家的土地,便沿着河道一路缓堵,这才致使水患愈演愈烈。然而原先雍王一直辅佐朝纲,雍王府又是宗室中至关重要的一系,他不愿因此事而怪罪,便道“北岸不能引水便引至南岸便是,杜光,你好生去办。”

    杜光一听,心中松了口气,赶忙跪下道“臣遵旨。”

    杨琰却又笑了笑“杜大人,你既是水部郎中,对山河水势应当烂熟于心才是,怎能这样草率便接了旨意。黄河南岸高而北岸低,倘若贸然引水向南,只会使得河水倒灌,酿下灾祸,难道你不知道?”

    杜光汗如雨下“臣……臣……”

    杨琰知道他答不上来,自顾自转身面向龙座,长揖道“皇上,前年兖州被淹,灌四郡三十二县,坏民室八千余所。去年河水更是溢于平原,致使连月饥荒,竟到了人相食的地步。此事不可儿戏,还请皇上慎重。”

    “人相食?”永安帝显然吃了一惊,去年那场水患所致的灾情他也有所耳闻,然而报上来的消息不过是损毁房屋居地之语,丝毫不曾提起有人相食这样的惨剧,他沉声道,“穆王,你久居府中,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莫不是道听途说?”

    杨琰不慌不忙地道“此事事关黎民百姓,臣弟不敢信口开河,去年御史台温大人还在晋州任县丞之职,亲身经过此事,皇上可要听听他的话么?”

    他话音刚落,温芷已走上殿跪下道“启禀皇上,去年水患致使无数黎民流离失所,虽有都城开仓赈粮,可不少人在逃往都城的路上便陆续饿死,死者不下九千余人。有些人甚至典卖人肉为食,死者之肉可值五十文,生者则一百五十文。那些拿不出钱的人为了活命,只得易子而食,更有人竟惨食子女,烹子充饥。”他说到这,低声叹息,“从晋州往建安的一路上,当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皇上,”杨琰徐徐下拜,“国不泰则民不安,民不安则生怨,怨积深则必生乱。治理水患乃固民之根本,如今看来,阻碍筑堤的不止是藩镇节度使而已,引流之地被私田占据,水部官员又不通水利,国库赈银还被层层克扣。试问长此下去,何时方能平黄河水患,何时方能平万民怨愤。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春流民之乱只是初兆,至于将来,只怕要动摇国祚。”

    他这番话,正说中永安帝心中所恐惧之事,赶忙道“既然穆王通晓治水,不如帮朕分担这黄河筑堤的事。”

    杨琰笑了“臣弟不过读过几本治水之策,略通皮毛而已,不敢担此重任。不过,臣弟力荐一人,此人学识渊博,天下山川湖海皆在他胸中,若让他来主持黄河治水一事,此后百年,大昭永无水患。”

    “竟有这样的奇才,是谁?”

    “此人叫做公孙同,原先在楚中做守驿小吏,他所守的驿站正对河口,为防河水泛滥,涝及驿站,他请了些民夫一同修堤引水。其后十年,此河无论旱涝,只有他驿站外的河口终年水量不变,实可谓奇才。”

    “既然如此,便给他个水部主事之职,让他来主持治水。”

    杨琰又笑“皇上,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主持治水须策动四方之力,调派诸多人手。区区一个水部主事,哪有人肯放在眼里,只怕皇上又是白白费了心力。”

    永安帝看向他“依穆王的意思,该给他什么官职?”

    “臣弟私以为,任他为水部郎中,方为稳妥。”杨琰低声道。

    此言一出,太保卢文举已气势汹汹站了出来“皇上,那公孙同是楚中人士,臣再清楚不过。他不过是区区一个船工出身,如今只是任着流外之职,怎么能因为略通治水便从小吏升为五品官员,未免太过草率!”

    杨琰不慌不忙地道“此人虽出身低微,但可为皇上分忧解难,只此一点便不可轻视。倘若卢太保认为此人不能当此重任,不如另举荐高明。小王年纪尚轻,又不通事务,本不该在殿前如此夸夸其谈。”

    他说着,便向角落中走去,似乎果真不肯再管此事,永安帝忙道“穆王且慢,”他竭力和缓地道,“既然是为了国之大事,便破格提拔也无妨,朕即刻下旨命公孙同任水部郎中,掌黄河筑堤之事。”

    杨琰停下脚步,拱手道“皇上圣明,臣弟今日回去便修书于外祖,言明此事利害,料得外祖也会体谅皇上苦心。”

    永安帝解决这么一桩难题,自然心中大喜,待得退朝之后,又特特留下杨琰,同他攀谈起来。

    “穆王,朕原先以为你久在深府之中,是个不谙世事之人,怎么近日看来,你不仅才学渊博,且识人甚广,真教朕欣喜。”

    “皇上过誉了,”杨琰略略一笑,“臣弟生来目盲,久居府中无聊度日,只能听人谈论外界奇人奇闻来解闷,故而知道些许典故。”

    “原来如此。”杨解点了点头,又道,“方才听你的意思,对说服拓跋公很有些把握?”

    杨琰低头道“皇上也说了,拓跋公毕竟是臣弟外祖,他虽有几分孤傲,但血浓于水,终是对臣弟有些情分。”

    “这是自然。”杨解低声道,“你应当知道,自从你父王薨逝,朝中再没有克制东胡的近臣。朕有心,想把此后对东胡的事宜皆交由你掌管,你意下如何?”

    杨琰似是一惊,倒退一步道“臣弟愚钝,万万不敢担此重任。”

    见他这样断然拒绝,永安帝不由大皱眉头,正要说话,却听殿旁静静立着的太尉谢鏖忽然道“皇上,先前穆王殿下还说了,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穆王殿下虽贵为亲王,但只是遥领晋州牧之职而已,又如何同东胡大都护们交涉呢?”

    他话中之意,永安帝立刻领会,当即笑道“谢卿说得不错。”他想了想,又看向谢鏖,眼神中微露询谋之意。

    谢鏖笑了笑“穆王知晓天下能人,尤擅屯田水利之事,司空一职想必再合适不过。”

    永安帝略一犹疑,很快又大笑“不错,取诏书来。”

    待杨琰步出大殿时,已过了巳时,晨起还有些微光的天绵绵下起雨来。这春时雨水,最是缠绵纤细,杨琰略略抬起脸,有雨丝打落在他额前,一片微凉,他似是笑了一笑,而后也不搀随从,自顾自冒着细雨缓步而去。

    而殿中的谢鏖望着他的背影,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因永安帝过会还要召见,他此刻还不便出宫,只退到偏殿稍事歇息。很快,有内侍端上御赐的羹汤来,羹汤里是上等的燕窝,这是极得宠的近臣方有的待遇。谢鏖几口饮了羹汤,又有人递上手巾请他擦嘴,他目光一掸,只见这侍候的内监十分眼熟,正是御前叫做怀喜的小内监,不由笑了一笑“有劳小公公。”

    怀喜殷勤地捧着手巾,赔笑道“听说今日早朝,新晋的穆王殿下大放光彩,方才由谢太尉您进言,让皇上封了穆王一个司空。”

    这些御前的人最是消息灵通,谢鏖不以为意,只点了点头。

    怀喜又笑道“司空同太尉大人同属三公,如此风光,想必穆王殿下心中也会感念谢大人的恩德仁义。”

    谢鏖淡淡地道“穆王颇有才学,我今日进言,不过是为了替皇上分忧。至于穆王殿下心中感念与否,我并不在意。”

    “那是自然,谢大人一心为国,奴才一直是很敬佩的。”怀喜说完,略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件事不知谢大人可知晓。”

    听他话中有话,谢鏖微觉蹊跷,不由问道“什么事?”

    怀喜向左右瞟了一眼,又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听说,这位穆王殿下同羽林卫骑都尉卫将军很是要好,先前穆王殿下被他兄长毒害,还是卫将军去府上相救,闹得满城风雨,还险些被斩首呢。”

    谢鏖皱起眉头,似乎不解其意,只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羽林卫中我同陈将军还有些旧情,这位卫将军与我倒并不相熟。”

    怀喜笑得尴尬“谢大人有所不知,这位卫将军是个孤儿,自幼由义父抚养长大,他的义父……便是原先看守皇陵的那位田文礼,田公公。”

    谢鏖一惊,微微变了脸色,他看着怀喜,似乎欲言又止,而后已有内监前来传召“谢太尉,皇上有请。”

    永安帝退朝后照例去了麒澜殿,这是临水的一处殿阁,皇帝在华盖下扶着玉栏,眺望湖水,他看着匆匆赶来的谢鏖,略有些诧异地道“谢卿怎么来得这样急,竟出了一头的汗。”

    谢鏖掩饰般擦拭了几下“想是方才饮了热羹的缘故。”

    永安帝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又低头去看水中锦鲤,随意道“你说这世间的事教人怎么想得到,那穆王府的小瞎子原先看着只是个废人,没想到还颇有些本事。”

    谢鏖低低应声道“确实让人料想不到。”

    “不过这样也好,朕正愁无人可用,他倒是让朕省了不少事。”永安帝说着,又转头来看谢鏖,“对了,方才在殿前谢卿为何让朕封他司空?这司空官位虽高,却是个虚职。什么治水屯田都不要紧,朕真正要用他的,是同东胡那帮人周旋,原该封他西北大都护才是。”

    谢鏖低头道“皇上莫不是忘了,原先西北大都护是先穆王杨烨,杨烨在位时何等专权,何等跋扈?若非如此,之后杨玳继位,皇上也不会有所顾虑,而迟迟不肯封他大都护之职。如今皇上若是封了杨琰此职,难道就不怕他将来变成第二个杨烨么?”

    “放肆!”永安帝忽然便恼怒起来,“朕何时怕过他穆王府,穆王府从始至终都是朕的臣子,不过是替朕管辖西北的工具而已!”

    谢鏖知道自己无意间冒犯了皇帝的尊严,赶忙跪下道“臣失言。只是……只是西北大都护手掌天下半数军权,臣是担心那杨琰万一不慎,会损害皇上威名。”

    永安帝低头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你起来。”

    他抬起头,望着绵绵春雨,低声道“如今雍王殁了,几家臣子都一拥而上,要抢相权,吵吵闹闹不成体统。谢卿,朕不妨同你明说,这帮外姓臣子朕实在是信不过!可是宗室子弟又没有几个争气可用的人,原先的杨玳,倒是有心机有手段,只可恨太过倨傲,又有野心,朕不愿用他。而后的杨玦,是个蠢材,虽然听话,却办不成事。如今这个杨琰倒有些意思,既听话,又谦恭,还有几分才学。最要紧的是,他是拓跋信的外孙,朕有了他,就不怕拓跋信那老狗不受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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