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把你交给别人不想不想"
带着一份绝望的渴求,万俟冽蓦然吻住了蓝憬那淡色的唇,吻得那么用力,吻得那么深沉。
一如那个笼罩着蒙胧月光的晚上,风儿轻轻吹拂,花儿悄悄绽放,两颗忘我的心醉在了温柔的夜色里,头晕目眩。
而此时此刻,唯一能传递蓝憬心情的舌不再逃避,生涩地回应着万俟冽的爱抚。两人紧密相贴的每一处肌肤热得像要烧起来,特别是那根硬邦邦地抵在他胯间的大家伙鲜明无比的触感让蓝憬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它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害怕多一些,还是羞惭多一些。
胸膛中,什么东西改变了,因那平凡而又神奇的三个字。
万俟万俟
躁动的心乱了方寸,相濡以沫的缠绵让他的骨头都酥软如泥,一道不可思议的热流从心脏直抵下腹部,令他酣然而卧的小兄弟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
天哪
蓝憬整张脸涨红得快要爆裂,紧闭的眼睫水光潋滟,流淌在皮肤下的血液无不沸腾。
蓦然失去抚慰的唇与微微拉开距离的身体让他不用看也知道,万俟冽正毫不客气地观赏着他那精神抖擞的小兄弟。
极度的羞耻感让他完全不敢想像此刻万俟冽的眼神。
讨厌不要看不要再看了
无论在脑海中怎样狂吼大叫,当然都阻挡不了那灼痛了他肌肤的视线,更可耻的是他那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小兄弟,竟然在万俟冽的注视中献媚地摇头晃脑。
老天啊丢个雷下来劈死他吧
"憬"万俟冽的声音,小心翼翼,欲语还休。
就在蓝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羞死的前一刻,带热气息的吻再次掠夺了他的神智。激狂的唇舌纠缠间,一只手悄悄滑向他的下体,猝然握住他躁动不已的小兄弟。
啊
脆弱的部位一被握住,电击般的酥麻感瞬间沿着腰椎急窜而上。蓝憬慌张地睁开眼,不期然与万俟冽近在咫尺的黑眸对上那深如瀚海的瞳孔中,翻腾着不加修饰的情欲。
粗糙的手掌在他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紧握着他的小兄弟开始上下套弄。舔遍了他口腔中每一处柔软的舌也辗转迂回,继续搜寻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寸敏感。
啊啊啊
莫名的焦躁感游窜于四肢百骸,蓝憬两颊绯红、气息紊乱,逐渐在万俟冽巧妙的挑逗下沉溺于快感的漩涡里。
"舒服吗"沙哑的声音撩动了情欲氤氲的空气,蓝憬羞耻得急忙合上眼睛,不由得庆幸自己被点了哑穴否则不知会发出怎样丢人的声音来
万俟冽粗重地喘息着,将蓝憬试图压抑快感却徒劳无功的迷乱表情收入眼底,腹下跳动的肉柱涨疼快要爆炸。
忍耐到达了极限,他迅速将蓝憬的身子放倒在书案上,曲起他的双腿,把自己坚硬的肉柱夹在他白皙的大腿间前后抽动。
少年大腿内侧的肌肤滑腻如脂,每一次摩擦都像点似的刺激着万俟冽的坚挺。抽插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照顾蓝憬那充满活力的小兄弟,穿出两腿之间的肉柱顶端更是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它那两颗圆嘟嘟的肉囊。
天哪天哪
无法出声、无法动弹的身体令蓝憬的感官加倍敏锐,前所未有的羞耻感与快感疯狂冲击着他的脑髓,撕扯着他的灵魂
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细密的汗珠遍布在潮红的肌肤上,从头到脚都烫得吓人。
"憬憬啊"消魂噬骨的快感在激狂的律动中叠加攀升,万俟冽忍不住发出了暗哑的撕吼此刻虽不是真正的交合,却别有一种淫靡的刺激。
狂乱中,蓝憬初出茅庐的小兄弟抵抗不住一波又一波快感的猛烈攻势,浑身一个激颤,不争气地在万俟冽手中一泄如注。
万俟冽久经沙场的老二则在孤军奋战了一柱香时间后,才迸射出大量浓稠的白浊体液,暂时鸣金休兵。
阁楼内的光线渐渐暗淡,空气中混杂着汗水、灰尘与激情的味道。万俟冽双手撑在蓝憬肩膀两侧,俯下头去温柔地吻着到现在还不肯睁眼的小家伙。
额头、眉梢、眼角一路吻到微微开启的、花瓣般诱人的红唇。
舌头穿过白玉贝齿,挑逗着安然停靠在牙床上的柔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翻卷含吮无不用及,直吻得两个人的津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唇角往下滑。
"憬"万俟冽不舍地结束这长长一吻,轻咬着蓝憬的耳珠低声诱哄"天黑了,把眼睛睁开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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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憬在心里骂脏话,眼睛闭得更紧,红透的脸蛋上一副羞惭欲死的表情。
"不睁开的话我要吻你这里啰"话还没说完,万俟冽的魔爪便在蓝憬那魂飞天外的小兄弟身上用力捏了一把。
顿时,不但蓝憬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就连躺在他腹上茫茫然的小兄弟也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
"呵"
戏谑的笑声令蓝憬又羞又气,恨不得扑到万俟冽脖子上咬一口。
"看,你的小弟弟比你诚实多了"手指赞赏地点点小东西的脑袋,立刻得到它精神百倍的回应。
蓝憬的眼睛霎时全红了,不知是急是气是愧是羞,又或兼而有之。
刚刚激情迸射的大量白浊还淫猥地散落在少年单薄的胸膛和腹部,胯间粉嫩的小东西又颤巍巍地挺胸抬头,溢出一滴眼泪般清亮的蜜汁如此诱人的景致让万俟冽那蠢蠢欲动的大家伙怎能按捺得住
他俯首移向蓝憬的双腿间,将他惹人怜爱的小兄弟一口含进嘴里,用舌头灵活缠绕的同时,一深一浅地轻轻吮吸。
湿热紧窒的包裹顿时让蓝憬的小兄弟爽得浑身直打颤,从未体验过的失重感充斥全身,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游荡在暖洋洋的欲海里。
好舒服
舒服得连呼吸都差点忘记了。
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蓝憬如缺氧的鱼一般拼命喘息着,不停吞咽口水以缓解喉咙间的干涩。
而万俟冽那邪恶的舌头逼得他的小兄弟泪流满面了还不肯罢休,得寸进尺地沿着股缝继续向下滑去那里是
啊
蓝憬猝然一窒,饱受摧残的小穴反射性地缩了起来,坚决抗拒外物侵略。
于是侵略者改变战术,湿软的舌头绕着小穴外围打转,不紧不慢地安抚着肌肉紧绷的菊门。
不要天啊那里好脏啊不要、不要碰
腿被压到胸口,臀被向上抬高,如此可耻的姿势以及被舔弄得逐渐沦陷的可耻部位让蓝憬再也控制不住泪腺,大珠小珠稀里哗啦地落了一脸。
可惜眼泪也没有阻挡侵略者的力量,濡湿的舌尖终于闯入了丢盔弃甲的菊门,一边轻柔地扩张洞壁,一边尽可能地向洞穴内进发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仿佛什么不知名的软体生物,蠕动着,钻爬着,想在自己体内找一处满意的栖息地可是,蓝憬又明明白白地知道那是万俟冽的舌
异样的触感令他全身血液都往脸上涌去,浓烈的欲望在血管内瞬间沸腾,脊柱一线酥麻,肉体瘫软无力,只有他那渴求欢愉的小兄弟兴奋地抖动着,期待更加疯狂的爆发。
不不行了放开
舌尖带着津液,在层层舒展开的菊穴中打着转进出,渐渐加快速度。越来越严重的焦躁感抓挠着蓝憬的心,偏偏万俟冽还在隔靴搔痒地玩弄着他的后穴,完全不理会他高烧中的小兄弟。
恶劣禽兽没人性
当炙热濡湿的穴洞内壁开始贪婪地开阖着引逗舌尖更深地进入时,滑溜溜的软体生物却毫不留情地抽身而退。
啊
苦闷的呻吟埋没在喉咙里,蓝憬张开迷离的泪眼,愤然注视着那个故意折磨人的禽兽。
却不料,抬起上半身的万俟冽,眼中蕴涵了太多他看不懂的复杂情感,深沉得令他快要窒息。
第12章
"憬,只要一次就好让我把梦做久一点"揪心的声音飘零在空气中,万俟冽轻轻抚过蓝憬的脸颊,抹去他晶莹的泪"以后,我不会再打搅你和他"
即使不能拥有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身体明知道抱持着如此想法的自己是如何不堪,万俟冽却无力停止这种自私的行为。
你是我的,此时此刻,你是属于我的
那双痛苦挣扎的眼眸让蓝憬疑惑,脑袋里接二连三的问号勾出他心底越来越多的不安,然而万俟冽却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
粗大坚挺的肉刃涂满了从顶端溢出的粘液,对准那不断歙合的粉嫩穴孔,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向前缓缓推进。
痛好痛好痛不要
"放松憬,我不会弄伤你的别怕唔嗯再放松一点"
放松个屁拿根烧火棍从你后面捅进去试试,看你能不能放松
"进去一半了呵啊你的里面好烫,烫得我快溶化了"
化了才好禽兽
虽然插入的过程依旧困难,但有了之前唾液的滋润,以及抹在男根上的浓稠精液作润滑,至少已经不再像初时强行侵入那样的惨痛。
万俟冽轻拍着蓝憬的臀丘,每当他体内的抗拒感缓和一些的时候,就用力挺进自己的肉刃。
濒死似的急促喘息中,蓝憬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了被巨物撑开的穴壁上楔子般嵌在自己体内的男根强而有力地脉动着,微微颤抖的前端带着一团火焰向狭窄的甬道深处挤去。
纤薄的内壁几乎要绽裂的涨痛感令蓝憬眩晕,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抑制着想将异物推出体外的肌肉。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到达极限的前一刻那根庞然大物终于整个埋入了他的身体中
"啊"
万俟冽强忍着蜂拥而上的欲火,停在紧窒的甬道内不敢乱动,拼命喘着粗气。
对于性事不论是否出于本愿万俟冽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可让他如此小心翼翼的,这还是头一回。
他俯身在蓝憬线条诱人的锁骨上落下一吻,随即移向胸口充血挺立的小巧茱萸,用舌尖和牙齿轮番挑逗。不安分的手指也径自缠上蓝憬那被剧痛吓软了腿的小兄弟,使尽浑身解数爱抚诱哄。
没多久,年轻气盛的小家伙便恢复了精神,连带着僵硬的菊门也有了轻微的痉挛。紧紧吸附着大肉柱的穴洞内壁更是像要检视陌生的闯入者一般,一收一放地鼓动着。
"呵啊"万俟冽难以抑制地吐了一口气,双手尽量分开蓝憬的臀瓣,将自己的肉刃浅浅退出一寸左右又迅猛地再次顶入,如此反复抽插,循序渐进。
可惜温柔并不能抹杀痛苦,本不该容纳外物的部位被强行攻占,脆弱的深处受到猛烈的撞击,恍惚中,蓝憬有种身体快要被劈成两半的错觉。
随着抽插的速度加快、幅度加深,火热的甬道深处生出一股让人腿软的吸力,用力吸啜着向外退出的大肉棒。万俟冽再也无法控制下体暴虐的欲望,血脉贲张的凶器猛插到底,"扑嗤"一声撞在湿软粘滑的肠壁上,热液飞溅。
白嫩的臀丘渐渐变成媚惑的蔷薇色,清脆的顶撞声快节奏地回荡在静寂的阁楼里。
啊不要万俟万俟慢一点慢一点
脑海里痛苦地尖叫不休,蓝憬双眼紧闭,眉头皱成一团,湿漉漉的脸颊边粘着凌乱的发丝,整个人在万俟冽的狂暴侵袭下散了架似地摇晃着。
在魂魄也被捣散以前,凶猛的肉刃深深压迫到他体内的某一处,一股无法承载的酥麻感顿时凌驾于痛苦之上,流窜于血脉之中。
啊
蓝憬倒抽了一口气那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强烈刺激
紧窄的甬道遽然收缩,箍得万俟冽差点把持不住地一泻千里。他闷吼一声,喉结急剧滚动,汗水在情欲高涨的身体上汇成一条条晶亮的小溪。
好不容易定下神,他举起蓝憬那两条滑腻修长的腿架在肩头,扣住他的腰,更深、更猛地贯穿了少年柔韧的身体,如狼似虎地掠夺着少年的炙热旋转着,摩擦着,点撞着,不知疲倦地持续这生命中最甘美的律动。
阁楼内多年清寂的空气被炽烈的欢爱驱散,狭窄的空间里充满了欲火蒸腾的味道。
理智不复存在,痛感完全麻痹,彻底被情欲唤醒的肉穴随着少年的喘息贪婪地蠕动着,像一张饥渴的小嘴恨不得把大肉棒一口气榨空吸干。
万俟冽的太阳穴爽得突突直跳,血管几乎要爆开了。粗大坚硬的肉刃乘风破浪般在白晰的臀瓣中进进出出,带动着红嫩的肠壁如花绽放。
"唔好舒服憬"
正当两人在情欲的旋涡中浮沉的时候,唐家堡内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倾刻间,一阵阵低促的喝令声与嘈杂急快的脚步声惊动了沉沉暮色,空气中传递出紧张的讯息。
幸福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万俟冽犹如一头完全被欲望支配的兽,陷入了原始本能的暴动中,哪管外界山崩地裂、江河倒流
巨硕的肉刃毫不留情地穿刺着已然红肿的菊穴,每一次撞击都直抵最深的柔软处,感受着那蠕动的嫩肉一张一合地咬着他快要爆炸的前端。
狂野的快感主宰身心,再也无法思考,再也无法控制。
蓝憬雪白的臀丘不停颤抖,腰部酸软得像要溶化。在万俟冽一个深重的顶撞中,走到崩溃边缘的小兄弟再也压不住体内奔腾咆哮的情欲,僵硬而疯狂地抖动着,激射出一股股浓稠的白色蜜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脑中一片空白,后穴急遽收缩万俟冽的肉刃仿佛被置于高温的熔炉中压榨锤炼,体验着绝妙的噬骨销魂滋味。
又奋力顶送了七八下之后,肉刃终于在几乎把蓝憬的后穴撑破的膨胀跃动中畅快淋漓地宣泄出滚滚热浪。
"呼呼呼"
令人眩晕的激情退潮之后,万俟冽在蓝憬的小腿肚上吻了一下,才将自己那餍足的男根从依旧颤栗的甬道内退了出来。
无法合拢的菊门里立刻涌出大量乳白浓稠的体液,顺着潮红的腿根往下滑,软瘫在蓝憬腹上的小家伙更是湿淋淋的狼狈不堪。
蓝憬双眼迷离,脸上还氤氲着高潮的余波,急促起伏的胸膛上一颗殷红的乳首也沾满了飞溅而出的白浊万俟冽赶紧把视线移开,憋着一口气迅速打扫战场,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把蓝憬包得严严实实即使不考虑外界情况,少年稚嫩的身子也经不起再一次的激烈攻伐了。
叹了口气,万俟冽穿好自己的衣服,侧身坐在书案边,专注地凝视着少年由恍惚逐渐清醒的脸。
这堆放杂物的阁楼里,只有一扇单开的小窗户,月光从窗纸中透进来,显得灰蒙蒙的一片寂寥。
蓝憬眨了眨眼睛,暗淡的光线中,那个不由分说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大色魔居然毫无反省的意思,不但不给他解开穴道,还悠悠哉哉地坐在旁边观察自己
啪啪啪三条青筋爆裂。==###
蓝憬从牙根到脚跟蓦然窜过一道雷殛般的颤抖但这不是害怕,而是气愤他聚集了自己最凶恶、最暴戾、最怨毒、最杀人不见血的目光,狠狠地朝那头没人性的淫兽射过去。
咻
这一箭,正中要害。万俟冽的身体霍然一震,如梦方醒,嘴角浮现出一缕淡淡的苦笑"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可惜,我这条命实在太硬"
那是什么要死不活的口气得了便宜还卖乖,混蛋
"刚才虽然是我强迫了你,但你也不光是觉得痛吧"
霎时,沸腾的血液直往蓝憬脖子以上冲,脑袋涨得差点要爆炸他迅速垂下眼帘,又羞又恼地躲开大魔头那色色的目光。
"憬"火热的气息不肯放过他,靠近他耳廓暧昧摩娑,"你的身体好敏感、好热情拼命咬住我不放"
啊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这个没脸没皮的大色魔
"这副贪欲的身子,是那个名门少侠调教出来的吗"
什什么
措不及防,蓝憬像被一根恶毒的鞭子劈头盖脸地抽下来,抽得他眼前一黑,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还真好命,一出生老天爷就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而我却连一点点幸福都留不住"凝视着蓝憬僵硬的脸,万俟冽那双犹如千年古井般的黑瞳里看不见一丝波澜。
久久,他伸指拂开蓝憬额上凌乱的发丝,黯然低语"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不顾一切把你掳走,把你一辈子绑在我身边"
王八蛋
蓝憬这时才从天旋地转的虚空中找回了神智,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起怒火喷涌的眼睛死死瞪向那个没人性的禽兽
"别着急,我只是说如果。"万俟冽凄然一笑,把蓝憬的愤怒错解为憎恨。他咬咬牙,强忍住哽在喉咙间的酸苦"虽然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可对我来说,那也是很珍贵的回忆。憬,我不怪你背叛我不,其实我根本没资格怪你背叛"
"我不过是个对你不安好心的绑匪,你用什么手段来报复我都是应该的。"自嘲地撇了撇嘴,万俟冽抬起头,看着映照在窗户上的熠熠火光。
半晌,他才吐出一声只有自己得听见的叹息。
"多谢你带我来唐家堡,让我因祸得福除了身上的蛊毒。你放心,今后只要姓龙的不找我的麻烦,我就不去寻他的晦气。"
低下头,最后一次抚过少年柔软的发,最后一次在他唇上温柔地落下一吻然后,放手。
"再见了,憬"
黑影闪动,像一缕风中的清烟,像一个无声的幽灵,从那似乎不曾开阖过的窗户中飘然而去。
狭小的阁楼里,只剩下少年孤零零地躺在黑暗中,两眼发直,眼眶含泪,望着屋顶怔怔出神
万俟冽你这个王八蛋吃干抹净就想把我甩了,有种你就直说啊,何必给我栽赃什么莫须有的烂罪名禽兽不如的王八蛋
那一夜,是个不平静的夜。火把如龙,刀芒赛雪,照得整个唐家堡犹如白昼。无数条人影闪掠奔走,吆喝叱吼声此起彼伏。
然而,万俟冽宛如一溜天际的闪电,划过黑沉沉的夜色,在众多唐门好手的围追堵截下渺然无踪。
蓝憬被封的穴道半个时辰之后便自行解开,当他咬着牙、颤巍巍地出现在巡查四周的唐门弟子面前时,才得知万俟冽决然离去的原因。
门主传喻嗜血罗刹擅闯唐家堡,图谋不轨,所有弟子全力阻杀
怎么会见过万俟冽的人根本没几个,自己更没有把他的身份告诉唐家堡里的任何人就连小舅舅都没有告诉,怎么会闹出这么的大动静糟糕他竟然忘记了,此刻在唐家堡里还有一个他完全信任的、彼此间从来没有秘密的人瑾
"为什么要骗我万俟三天前就离开了唐家堡"
"呃那个"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对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
"我"
"你究竟还瞒着我做了什么难道难道我昏睡了那么久,根本不是被灌醉,而是你做的手脚"
"憬,你冷静点"
"我没办法冷静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你到底对万俟做了什么"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说出"我爱你"的时候,万俟冽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被伤透了似的绝望;为什么落下最后一个吻的瞬间,万俟冽唇上沾满了咸涩的痛楚与无奈
我明白,我就早该死了这条心但是我没有办法啊。
我不想把你交给别人不想不想
只要一次就好让我把梦做久一点以后,我不会再打搅你和他。
再见了,憬
再见了。
再见了。
再见了
要再见,一定要再见绝对要再见
如果两个人就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从此天各一方,那他到死都不会甘心的
硬生生地忍住泪,紧绷绷地捏着拳,蓝憬咬牙仰首,却在望见云丝上斜卧的半片玉轮时,终于模糊了视线
春风动青柳,夏露滚金莲,秋香绕丹桂,冬雪老碧岑。s写到秋,不小心就连上了香汗==b
眨眼间,四季更替,岁月轮回。
两年光阴一晃而过。
江湖依旧是江湖,风波不止,争斗不休。只是,那个曾经深植在人们恶梦中的名字已渐渐不再被提起。
有人说,他单挑般若宫却毙命于天罡十二煞剑下;也有人说,他夜闯唐家堡吃了一身毒蒺藜坠江而亡;还有人说,他武功尽失,隐姓埋名退出江湖
无论如何,这样一个人神公愤的大魔头不再兴风作浪,总是件令人拍手称快的幸事。
最近,人们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应该数济南府里"乘云山庄"庄主龙乘云即将举办的七十寿筵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龙乘云虽多年不问江湖事,但他在武林中声望颇高,交友广阔,如此重要的日子当然免不了要热闹一番。更何况,他也有意趁此机会为待字闺中的小女儿物色一位乘龙快婿。
凭"乘云山庄"称霸北方黑白两道的财势背景,这个消息一传出,立刻在江湖上炒得沸沸扬扬。
前来拜寿的宾客四方云集,很快就把乘云山庄塞得满满当当,于是龙乘云索性将济南府里所有客栈的空房统统包了下来,以待来宾。
因此,当一个纯粹路过的旅人慢慢悠悠地踩着落日余晖走进济南城门时,找不到地方落脚是理所当然的。
站在最后一家挂着"客满"牌的客栈门前,这个牵着匹枣红马的高壮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样的时间,已经来不及赶到下一个城镇投宿,而露宿街头或野外显然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他牵着马来到街角的一个小面摊上,决定先填饱了肚子再做打算。
不一会儿,摆摊的瘦老头就把一碗滚着鲜红辣汁的牛肉面送到了他面前。热气腾腾的浓汤上,盖着几片切得纸一般薄的牛肉以及一颗分成两半的卤蛋。
马儿在一丈外的坊柱下用鼻子"呼哧呼哧"对他喷着气。
他当然不理会畜生的意见,埋头夹起红艳艳的牛肉面呼哧呼哧地往嘴里送。
"老刘,下碗面,别舍不得放牛肉啊"斜对角"啪"地一声,一柄朴刀撩在了长桌上,坐下来的是个捕快打扮的中年汉子。
"奶奶的,龙老头一场寿筵也摆得这么招摇,招来这么些江湖人,他娘的累死我们兄弟了"
"可不是嘛,听说龙老爷要给他闺女选女婿,看样子热闹得很哩"
中年捕快酸溜溜地啐了一声"他娘的,老子年轻的时候咋就没碰上这好事"
"哈哈,张头儿您要是年轻十岁,那还轮得着他们来争"
"没那个命啊喂你小子眼生得紧,莫非也是想来争做乘云山庄的姑爷"
一直埋首吃面的高壮男子在听到"乘云山庄"四个字的时候,筷子停了一停,随即缓缓抬头看着那捕快,不答反问"乘云山庄游虹剑客龙乘云所建的乘云山庄"
"娘的,还会有哪个乘云山庄"
那男子漠然点了点头,又一语不发地继续埋首吃面。
"嘁,就你这模样也想娶龙家小姐"中年捕快鄙夷的目光在男子面上扫过,嗤笑一声,正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摊主把牛肉面端上了桌。
"我说你个老刘,就给我放这么几片牛肉啊卤蛋也不多来两颗"
忽而一阵风吹过,挑在竹竿上的招幡猎猎作响。高楼上,不知何人低声吟唱着哀婉凄迷的相思曲。一字一句,犹如零落于水面的桃花,载不动,许多愁。
天边淡淡的水气晕染开最后一抹橙黄,苍穹中雁翔而过,是谁为谁寄去了一方思念
面碗已空,高壮男子从衣袖里掏出十个铜钱扔在桌上,回头牵了马,依旧慢慢悠悠地向残霞中行去。
济南名泉七十二,泉奇水美宜烹茶。
济南城中大大小小的茶楼茶坊多如繁星,各地名茶琳琅满目。
在北门附近的永清河边上,有一座年头不短的茶楼名叫"等闲斋"。古朴的招牌下挂着一副不太工整却有些煽情的对联踏遍千山寻瑞草,尝尽弱水取一瓢。
据说这家店东是个落第秀才,十分喜欢作诗填词,偏偏作出来的诗词呃,总是少有佳句。若他懂得敝帚自珍那也罢了,偏偏这位爷兴致一来就爱在茶肆里当众咏诵自己的"拙作"不管别人爱不爱听,也不管别人是褒是贬。
故而"等闲斋"在济南城里算得上小有名气只可惜这样的名气并未给茶肆招揽来更多的客人。
暮落时分,一楼散座间只有三两个客人在闲话家常,牵着枣红马沿街而来的男子便在此时停在了"等闲斋"门口。
视线久久地流连在那副对联上,男子的表情有种与其面容不相衬的忧郁。直到跑堂的小二迎到他跟前,他才回过神来。
"客倌是打外地来的吧,不如进来喝杯茶解解乏"约摸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笑嘻嘻地望着他,语气极为热忱,模样十分亲切。
"可以在你们这儿借宿几日吗我会付钱的。"男子唐突地问。
"咦"小男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客倌,我们这里是茶肆,不是客栈。"
"我知道。只是这城里的客栈全都被乘云山庄包下来了,我实在没地方落脚,麻烦行个方便"
"这我作不了主,"小男孩眨眨眼睛,"要不我带你去问问掌柜老伯吧。"
"有劳了。"男子把马拴在门外的柳树上,随他进了茶肆。
二楼上,临街一溜的花窗都开着,掌柜正斜依在窗边,捧着一盏恩施玉露,似笑非笑地探出头来向外张望
残阳碎金般撒在青石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衣饰华贵、相貌俊美的年轻人。虽说济南府里不乏家势显赫、风度翩翩的王孙公子,可这三人却像是顶着光环一般,分外耀眼夺目。
赶路的脚夫放下了担子,街边的摊贩停止了吆喝,凡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忍不住要回头多看两眼。
个子最高的青年不用说了,貌胜潘安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乃乘云山庄少庄主,济南城里无人不识。
而他身旁的两个少年今天显然比他更受瞩目那婴儿一样水嫩的肌肤,点漆般乌黑闪亮的眸子,纤秀挺直的鼻梁,唇红齿白的小嘴漂亮得仿佛观音座下的金童一般。
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两个并肩而行的少年居然长的一模一样,就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眉眼唇鼻、高矮胖瘦没有半点分别
如此俊俏的脸蛋,而且是两张真是令人大饱眼福啊
掌柜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咂咂嘴,心满意足地提笔挥毫
玲珑兄弟生得巧
一般脸儿一般脚
小时愁煞亲爹娘
大来媳妇添烦恼
s嘎嘎嘎嘎人家很想写"大来夫婿添烦恼"说
"好"
"好掌柜老伯,您答应了"
"嗯"把目光从墨迹未干的诗笺上移开,掌柜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
"既然掌柜老伯答应了,那我去给你收拾收拾后院的杂物间,一天五两银子,你有意见吗"小男孩转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的高壮男子说。
""高壮男子摇摇头。
"你打算住几天"
"大约五六天。"
"六天三十两,现在一次付清的话算你二十八两,你是现在付还是按天付"
"现在付吧。"
"那你跟我来。"小男孩干脆利落地转身,"啪嗒啪嗒"地踩着木梯下楼,"对了,你的马也要寄在我们店里的话,得再加五两银子草料钱"
""
掌柜手里的毛笔还未放下,仍旧茫然地望着早已空无人影的楼梯口,听着楼板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嗯"
第13章
分别,已经两年零两个月又五天。
娘亲说憬儿沉稳多了,倒比瑾更像哥哥。
其实,他哪里沉稳。
他的心每天每天都彷徨无计,每天每天都在苦思着那匹带着伤的孤狼,如今流浪到了何方。
有人说,把思念挂在星星上,可以让自己少痛一点。
未曾想,他的思念那么多那么重,压得星星也坠落苍穹。
或许明天就可以再见、或许明天就可以再见或许
于是寂寞结在了风里,无奈和伤心慢慢沉淀,他行尸走肉一般从这里到那里,在茫茫人海中执著地寻找那一处灯火阑珊。
你,到底在哪里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击掌声蓦然在他鼻尖上炸开,蓝憬眨了眨眼睛,终于发现凑到自己面前来的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憬,今天可是龙庄主的寿诞,你不要一早就躲在房里发呆好不好"蓝瑾不满地瞪着他,言语中磨刀霍霍。
他久久才想起,自己在鲁豫交界附近的柳河镇遇到哥哥和龙枭,便被一路拖来了乘云山庄。
"不发呆,又能做什么呢"他放下支颐的手,淡淡反问。
蓝瑾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拧了一把,骂道"笨蛋你也不想想今天会有多少江湖人物来,难道你不想借此机会打听消息"
虽然他并不希望弟弟找到那个大魔头,可更不希望看到他像一团和稀了的面似地瘫在这里,有点目标让他转换心情也好。
果然,蓝憬在听到他的话以后,阴郁的脸色终于拨云见日,一骨碌从竹榻上爬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快走。"话音未落,脚已跨过了门坎。
蓝瑾额角青筋直跳,好不容易才把憋在胸口的气吐出来,咬牙切齿地追上去"臭小子,居然不等我"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花团锦簇、宾客济济的前院。
因为人多,不但正厅里摆满了酒筵,就连花园里也席开千桌。此时仆婢正忙着挨桌布菜,宾客们则成群地在园中赏花听戏。
各门各派几乎都有人到了,而且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一辈,喧哗谈笑声潮水似的沸腾着。
离开席还有一个时辰左右,龙乘云在正厅里与老朋友寒暄,龙枭则忙着招呼花园中的客人。奇怪的是,他身边始终跟着个纤若杨柳的美貌女子纤弱到如果不紧贴在他身上便会被风吹跑似的。
蓝憬眨了眨眼睛,再诧异地朝自家兄弟看过去
"哼"蓝瑾撇开脸,拉着他就要绕道。
"等等"蓝憬一把拽住他,拧着眉问"她是谁"
开什么玩笑万俟冽对他"始乱终弃"已经够没有良心的了,这位龙大少爷居然禽兽不如到脚踏两条船踏得这么明目张胆
难不成他们兄弟俩天生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命
"咱们是来打听消息的,管别人做什么"蓝瑾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别人"蓝憬简直像看鬼一样看着他这个在娘胎里踹他一脚自己先跑出来的哥哥是啥德行,还有谁能比他了解得更深刻从小到大都是人犯他一寸,他还人十尺今天"别人"踩到他头上来,他反倒学会忍气吞声了
一股心火蹭地从蓝憬胸口烧上脑门,直窜起三丈高。
"我要去问个清楚"他用力甩开蓝瑾的手,面色铁青地转身就要去找龙枭算账王八蛋他心里淤积了两年多的怨气正愁找不到人撒呢
"不准去"
身后一股劲风直袭过来,蓝憬立即一矮身,避开蓝瑾抓向他肩头的擒拿手,反射性地还了掌"推窗望月" 须臾间,兄弟俩已经互拆了十七八招。
他们对彼此的武功路数都太熟悉了,就算闭着眼睛打架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为什么"你来我往中,蓝憬愤然不解地瞪着蓝瑾。
"有什么好问的,人家是未婚夫妻,卿卿我我最正常不过"
""瞬息的呆滞使蓝憬的动作全停了下来。
"未婚妻他竟然有未婚妻"他双目怒火喷涌,又惊又怒的叱喝,"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有未婚妻居然还敢对你"
话未完,蓝瑾脸上那无法形容的表情让他蓦然长长地吸了口气"你你早知道他有未婚妻"
照瑾的个性,如果是来了乘云山庄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还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
"哼"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别人做什么,不关我的事。我要做什么,别人也管不着"蓝瑾冷硬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所以,你不准多事"
""蓝憬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凉飕飕。
"我要回去清静会儿,你自己打听消息吧。"说完,蓝瑾径自绕过一扇月洞门,向西跨院走去,"记住,不准多事"
看着哥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曲廊里,蓝憬心里翻搅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情为何物
不过是一个美丽的陷阱,陷进去的人,没有谁可以全身而退。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缓步迈向人群中。
今天到场祝寿的宾客虽多,龙乘云自己真正相知相识的,还不足其中十分之一。而蓝憬这个江湖资历浅薄如白纸的雏鸟,就更难找到一张熟面孔了。
他绕着花园转了一圈,只打听到几个捕风捉影的遥言,没有获得半点有价值的消息。
驻足画廊边,喧哗的声音渐渐在耳畔模糊,繁闹的景象慢慢在眼中黯淡。
以前,他和瑾是最喜欢在这种场合凑热闹的,凭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把那些正儿八经的武林人士耍得团团转。
现在回想起来,那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风吹桂子落满身。
形只影单的人不适合这里的空气,于是,他恍惚地穿过了花园,穿过了前庭,穿过了人来人往的山庄大门。
不理会知客的招呼,渐行渐远。
虽然乘云山庄位于济南城郊,但近日江湖人物往来频频,于是马道两旁聚集了各式各样的行商小贩,俨然节庆庙会一般。
卖茶的、贩马的、炒瓜子的、烤红薯的声声吆喝穿透骄阳清风,划开了他恍如昨日的记忆
喂万俟,松子糖别忘了,还有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