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发话了,声音奶呼呼的“卫甲,既然主人家发话,你就坐下吃吧。”
卫甲躬身谢过,才半个屁股坐在马扎上。
这顿饭的气氛有点微妙,卫甲自然是诚惶诚恐,周大夫也突然一改以往在饭桌上评论饭菜滋味的习惯,闭口不言,刘爹本来就是饭桌上不说话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埋头苦吃,陈进正因为看见小朋友吃饭吃得很香,推翻自己以前关于偏食的推测,怀疑是肚里有虫,东想西想没有说话,只有小少爷自己吃饭吃得心安理得胃口大开,甚至还吃了好几口辣味挺足的干煸白菜,要不是陈进劝阻,可能下午就有人要遭罪了。
旁边的卫甲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家的小主人有多么挑嘴,他是最清楚的,每天为了让小主人能多吃一点饭都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那么多名厨子做的饭菜,小主人都是只吃几口了事,要不是主人有命,恐怕小主人一口都不会吃。现在吃着窝头白菜,居然有这么好的胃口,回头主人怪罪,记得把这一点提一下。
这边的卫甲还在胡思乱想,那边的小少爷已经吃完了,胃口很好的吃了一个窝头,最后还喝了小半碗粥,吃饱了,手下意识地伸向桌面,似乎是要拿东西,卫甲手疾眼快递上一块丝帕,陈进眼直了直,一个大男人,摸出块丝帕,小少爷接过丝帕擦了擦嘴,说道“乾过谢主人家招待。”
陈进失笑,这么个小孩子,居然老气横秋的,拍拍小正太的脑袋,说道“你是叫乾吗我叫你小乾好不好我叫陈进,你可以叫我进叔,那边的两个人给你换衣服的是我义父,另外一个是我义父的朋友兴叔,你都要叫爷爷。”
卫甲凌乱了,小主人什么身份,怎能被一个平民这样称呼,居然还要叫他们叔叔爷爷,小主人的祖父和叔父都是什么人,小主人一定会生气,主人也会生气,不活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更加凌乱了,向来不与人亲近的小主人,居然听话地叫了声进叔,又对那两个人叫道“爷爷,兴爷爷。”
刘爹应了一声,对陈进说道“小孩子与你亲近,今晚就跟你住到一屋吧。”转头看了看卫甲,“这位壮士”一直没有吱声的周大夫说道“可以到我家。”陈进看看周大夫,不是他要多想,这周大夫实在太可疑了。刘爹点点头,表示同意,看向卫甲,卫甲看向小乾,小乾点点头,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很好。”卫甲这才谢过刘爹和周大夫。
下午,刘爹出门给小乾借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小乾换上,除了瘦脸色不好,不管怎么穿都是个可爱的小孩子,就是表情有点严肃,不太爱说话。周大夫派大宝给送过来两包药,熬了给小乾和卫甲灌下去,这么冷的天受了凉,总要防备。
晚上煎萝卜丝,没有擦床,陈进只好苦练刀工,青萝卜切成细丝,加白面和盐调匀了,因为有客人,陈进还特地打了一个蛋进去,豆油烧热,煎成两面焦黄的饼子,盛上一大碟陈进自己做的辣菜芥菜头切丁热水焯过,趁热和新鲜的青萝卜丝拌匀,撒上芝麻盐,密封放天就可以吃了。辣菜虽然比较辣,却不像辣椒后遗症那么多,还可以预防感冒。
小乾胃口还是不错,陈进很满意,看来果然是肚子里有虫子,得让周大夫帮忙看看,再开一剂汤药,小朋友白白嫩嫩最可爱。
吃过饭,周大夫就领着卫甲走了,陈进收拾收拾也领着小乾回房。刘爹只给铺了一个被窝,可能觉得这么一个小人自己睡太冷,被窝里烫婆早就放好了,陈进推着在被窝里来回几趟,才将小乾的衣服脱光光塞进去,自己则吹灯快快脱光钻进去。小侄子最粘自己,每次回家都是自己在照顾,所以陈进对照顾小孩还是很有心得的。两个人缩在被窝里,毕竟是个陌生的孩子,接触都有些小心翼翼的,陈进为了缓和气氛,主动问道“小乾,你姓什么啊几岁了”
“章。七岁。”大概是七虚岁吧。
“哪个字弓长张”
“不是,立早章。”
“哦,那你就是叫章乾喽小乾啊,你要不要听睡前故事啊”
“好。”
讲什么好呢美人鱼太长了。农夫和蛇有影射的嫌疑。小蝌蚪找妈妈吧。陈进绘声绘色一人饰演多个角色,讲完了故事。小乾没有动,陈进以为他睡着了,给他掖了掖被角,没想到这小家伙突然说道“进叔,再讲一个。”
这个臭小子,还听不够了。再讲一个小天鹅找妈妈把丑小鸭改编一下,讲完了,小朋友已经睡着,陈进吁了一口气,晚上还有的熬呢,这么小的孩子,抵抗力差,看脸色可能身体也不太健壮,搞不好会感冒发烧,总要惊醒一些。
陈进觉得自己就是那乌鸦嘴啊乌鸦嘴,半夜里果然小乾开始发烧,小脸红扑扑的,陈进忙穿上衣服,猛拍刘爹的房门,边拍边喊“爹,起来啦,小乾发烧,我要去找兴叔,爹你看着小乾。”
听见里面一阵兵荒马乱,然后是刘爹生气的声音“等什么等,现在就过去。”陈进愣了,老爹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然后听老爹说道“阿进,不要着急,阿兴马上就过去。”接着周大夫的声音传出来“一直不让说的人是你,可不是我。”这下更愣了,直到周大夫从里面开门走出来,说道“傻小子,托你的福。”陈进这才缓过神,现在没有时间计较这些,孩子还发着烧呢。
周大夫给小乾把了把脉,又看看舌苔,说道“你去我药铺里抓一副药,大宝在那里。”刷刷刷写了药方子递给陈进。陈进一阵跑,抓来了药,后面还跟着卫甲。煎了药喂小乾喝下去,小乾又沉沉睡去,周大夫招招手让两个人都跟着,走到外面坐下,说道“身体内虚,外加受了惊吓着了凉,虽然下午喝了药,还是没有抵抗住。”卫甲说道“我家小主人甚少有食欲,所以身体一直不好。”周大夫点点头,这不是什么毛病,所以他也看不出来。
陈进觉得纳闷,说道“我看小乾食欲不错,还以为是肚子里有蛔虫呢。”
周大夫摇头,“蛔虫常伴有心肠痛,痛有休止,腹热喜渴,症状不符。”
那怎么今天这么能吃陈进觉得是这里的厨艺有问题,大概稍微挑嘴一些的人都有点厌食吧,有些菜原味的没问题,可有些还是要调料,不爱吃情有可原,陈进同情地看了西间一眼,他本人也是有些挑嘴的,很能知道小朋友的感觉。
陈进让卫甲先去休息,路上照顾一个小孩子,本人还受凉,一定要好好休息,自己可以熬一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看种田文,经常看到一个情节,本来一个人种田种的好好的,结果就一定要跟一个势力很大的人牵扯上,觉得有些郁闷,自己写了之后才明白,原来真的需要被人罩。
一个人穿越回去,用自己知道的一些知识开始过新生活,一定会做出彩的事,甚至是发明创造一些东西,可是怀璧其罪,如果没有人罩着,恐怕以后会被觊觎,然后就会变成争斗文,心机文,所以还是决定,咱也塑造这么一位吧。
如果,有人雷这种情节,原谅小神经吧,我真的是想写一篇纯正的种田文,而且以我简单的大脑回路,也想象不出更多斗心机的情节。
另外,男猪脚真的万能了吗有亲这么说,可是我已经尽力了,陈进每做一件事,我都要想一想,在那个时代能不能做成,所以每次都是尽量把过程写清楚,尽量不允许不符合时代的东西出现。
以前看穿越文,经常只是一句话就说主角又做了什么事,比如说xx在农庄里设计了温室之类,就经常怀疑,他她到底是怎么设计的怎么做到的所以自己写文的时候就希望能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啊,我又开始啰嗦了。
23、jq
第二天,小乾醒过来,觉得口干舌苦,头还晕晕沉沉,正向叫人,突然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只得自己起身,刚撑起身子,陈进就端着一只碗走进来,说道“小乾,”放下碗过来扶他靠在床头,“怎么不叫人看,我给你熬得鸡丝粥。”
粥是用大米做的,本地虽然产大米,不过据说因为晶莹透亮如玉、软筋香甜而著称,所以被列为贡米,导致当地人反而没有大米可以吃,陈进家里也只是留了一点点,因为小乾生病,才舍得拿出来熬粥喝。
粥里有细细的鸡丝,经过刘爹同意,陈进杀了一只当年的小公鸡,拿鸡脯肉切丝沾面粉用油炒过,放到做好的粥里,还有细碎的葱花和姜末。
陈进舀起一勺粥,吹温了喂给小乾,粥熬了很久,香软的很,带着略略的咸味,鸡丝嫩滑,很入口,小乾把整碗粥都喝光,还意犹未尽地看陈进。陈进笑着摸了摸小乾的头,说道“喜欢也不敢多吃,等你病好了,叔叔给你做好吃的。”周大夫又端了药过来,小乾喝了,药力发挥后又睡了过去。
陈进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刘爹和周大夫正坐在桌边,也没有吃饭,陈进觉得纳闷,很好喝的粥,怎么这一次老爹没有兴趣真不像他。
看他出来,刘爹开口说道“阿进,你坐。”陈进坐下,刘爹讷讷开口,要对周大夫出现在自己房里进行解释。
陈进觉得好笑,昨晚守着小乾的时候,就已经把思路梳理清楚了,一旦有了怀疑,以前的蛛丝马迹就都显性,陈进自己就是gay,当然不会对看起来似乎能到天长地久的一对有意见,甚至是羡慕,找到一个伴,相约一生,多么幸运的事。
这话可不能对刘爹说,听完刘爹的叙述,大概就是刘爹的父亲中举全家举迁做官,刘爹自己在年轻的时候遇上了年轻的周大夫,周大夫对这个翩翩美少年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简直爱到一塌糊涂并且纠缠不休老爹自己说的,周大夫在一边并未反对。
刘爹当时正是意气风发风采翩然,自然不肯和个男子纠缠,多少好女儿都等着我娶呢,你算个毛。
你来我往很热闹,一直到刘家妈妈看不下去了,自己独子跟个男人这么缠缠绵绵的刘爹语真的是他一厢情愿啊。,简直天理难容,于是大手一挥画了一个圈,圈定了一个姑娘,成亲。
成亲当日周大夫是肝肠寸断周大夫插花这也得幸亏我是大夫,而且是名医,不然阿荣你就要独守空房了。刘爹滚。,却也无可奈何,心上人对自己没有动心,自己连抢婚的立场都没有。
谁知风云变幻大风突起,哗啦啦一声大厦倾,刘爹的爹不肯在皇位争斗中站队,被已站队的某一家看不顺眼,给秒了,刘老爹在临终前对儿子说,不是我跟不上时代,实在是世界变化太快,儿啊,我做官这么几年,一直没有回家乡看看,总是想着等将来退休了再回家给家乡的人做点好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带着我的尸骨回家,外面都是豺狼,你应付不来,别做官说完死了,刘老妈说了句跟你爹合葬,也殉情了。
一朝之间刘爹没了双亲,结婚一年的老婆也跑了,连个娃也没有留下时尚衣点的年轻店员说你该在那一年里出生,然后被你爹养大,结果还没出生你就跑了。,这时周大夫如同天降,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刘爹身边,安慰来安慰去,终于把心上人安慰到手。
两个人商量,刘爹没有先回家乡,死去的人要入土为安,先找了一块风水宝地把爹妈葬了,刘爹和周大夫一起行医,一直创出了周大夫的神医称号。过了近十年,后来刘爹想起自己爹临终时的吩咐,始终心神不安,最终决定将夫妻两个的坟迁回老家,也算是叶落归根了,周大夫安排完自己的事随后跟上,以后的事就更简单了,周大夫和刘爹在村里开始了和谐的夫夫生活,因为小山村,人言更可畏,两个人也都对外宣称丧妻不娶,外人看也就是两个很要好的朋友。
陈进来了之后,刘爹摸不准他的态度,而且觉得陈进简直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愿意面对儿子责备的目光和言语,也没有对他说。周大夫则是可有可无,已经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生活了,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才不在乎,大不了一走了之,所以就由着刘爹自己烦恼外加折腾周大夫每天都是晚饭后走出家门再回来,清晨走,再折回来吃早饭,可不就是折腾。
听完这么长的往事,陈进自己风中凌乱了很久,头发都一根根朝天,看看刘爹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忙表明自己的态度,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又问道“那爹你为什么一直要我早成亲。”就不担心我会遇到你以前老婆那样的要是能不催最好,先不说陈进不喜欢女孩子,就算喜欢,身为现代人,也是想着晚婚晚育。
刘爹脸红一下,原来遇见周大夫之前,刘老妈曾经提过他的亲事,结果他觉得自己还比较年轻,还没有逍遥够呢,就以还未取得功名为由推脱了,遇上周大夫后就有点后悔,要是早结婚也不至于被这个混蛋纠缠住,等变故后和周大夫修成正果,腰酸背痛之际更是后悔不迭。所以看见这么个水灵灵的儿子,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希望他能早点结婚,也免得遭受自己受过以及正在受的罪。
陈进笑道“爹,我真还不想考虑这样的事。要成亲,要找一个情投意合能互相扶持共走一生的人。”
刘爹点头,要是找了自己曾经娶过的那种女人,还不如不娶,说道“等等看遇到合适的姑娘也好,你年纪还小。”陈进心说我可没有说姑娘,都是你自己理解的。
等大家都聊开了,开始没有心事地吃饭时,卫甲来了,陈进原本还奇怪呢,身为仆人,明知道小朋友生病发烧还不早点过来,会不会太相信自己这帮人啦一看见卫甲,就知道为什么了,脸色潮红,走路稍稍打晃,这一位也生病了。
大病人跟各位打了招呼,就钻到屋里找小病人,两个人嘀嘀咕咕,陈进隐隐听见小乾说了声“就对父亲大人明说。”
然后就见卫甲出来,对刘爹抱抱拳,说道“多谢诸位照顾我家小主人,只是,小人还有个不情之请。”
陈进心说,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请啊,干嘛要说出来,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听不到陈进心声的卫甲继续说道“小人与小主人本是与主人同行,后主人因事耽搁,命小人护送小主人先行一步,奈何船只触礁,耽误两天,恐与主人错过,因此,需得立即回头寻找主人将此事禀报,只是小主人他”看向屋里,随即苦笑一下,说道“诸位也看见,小人恐怕无力在赶路途中照顾小主人,所以想请诸位照顾。”
刘爹说道“壮士不必担心,尽管放心寻找你家主人,小少爷尚在病中,不宜颠簸。”
卫甲谢过,本来说立即就要走,陈进见他挺虚弱的,劝了很久才答应休息半天,中午以后再走,刘爹忙忙地去盛粥,又命令周大夫熬药,陈进到屋里看看小乾,早饭在一片兵荒马乱中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就是个俗套人,要是看见俗套情节,就当做眼花吧,眼花眼花
要说我写文的动机,其实最初很简单,看文啊看多了,有时候就会心里觉得纳闷,他们怎么就能一穷二白的时候白手起家还这么风生云起,做蛋糕还能做出各种味道,是怎么找到的原料既然是种田文为什么总要进朝堂然后就会想,如果是我写,会怎样怎样,所以我心里的怨念如此之大,以至于一定要按照这个套路来,然后用我自己的方式把它写得合理一些再合理一些。
另一个原因就是今年春天的时候我去打槐花,我家懒虫姐姐说如果能够冻起来放到冬天,家里来客人的时候端上一盘煎槐花饼子,忒有面子啦,于是就把槐花用热水焯了冻冰箱里,这样占地方少,还有一些原样冻起来。果然等槐花落了很久之后有客人来,俺们就请他吃槐花饼,喝槐花蛋汤,面子啊面子,哇哈哈哈但是,如果同学们也要冻的话,假如你家冰箱足够大,还是不要用热水焯了吧,我已经对比过了,不焯的槐花煎出来的饼那香气,跟刚从树上摘下来一样一样的。那个时候俺心里的美食梦就开始蠢蠢欲动复苏了。
最后一个原因当然就是文荒啦,所以号召同学们,摆出键盘,写文吧吧吧
重申,如果落了窠臼,亲爱的们,咱就将就着看吧,也不能对咱这个理科生要求太多是不是
24、被遗弃的小孩
卫甲走了,小乾的病情一直很稳定,都松了口气,有心情说笑,陈进说小乾病好得快是自己的功劳,周大夫则说是自己的医术好,争执半天,也没有个结果,一起看向刘爹请他做个决断,刘爹谦虚道“这个,我说了你们并不服气,还是算了吧。”
周大夫说道“没关系,只要是阿荣你说,我一定服气。”说完还信心满满地看着刘爹。
刘爹听完立即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阿进的功劳,大夫哪里都有,阿进的手艺却是独一份。再说,你本来就是庸医,没有开错药是小乾的运气好。”
周大夫气结,陈进知道又是两个人之间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笑着走到屋里去看小乾。
闹了一会,周大夫看陈进出来,问道“睡了”陈进点头,周大夫收了脸上的笑容,说道“这一次可能要有麻烦了。”
陈进不解,看刘爹也是一脸茫然,周大夫看着这两个人的两张傻脸简直想揍人,就是这两个混蛋,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留下。周大夫并不反对救人,救人是功德,是应该的,阿荣阿进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可是救完人就让他们走啊,现在好了,居然把人留下来,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次搞不好真的可能住不下去,需要逃难了。
“兴叔,到底怎么了”
“他家的仆人姓卫,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什么”
“皇家的卫士都以卫字开头。”
“说不定人家是姓另一个魏呢,这能说明什么”
你脑子里那是什么豆腐渣吗周大夫简直无语,“姓卫名甲,皇家侍卫以卫字开头,后面往往是一贰叁或者甲乙丙丁。”
“这么说,他们有很多人重名”这次是刘爹说话。
你个笨蛋阿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名叫卫甲的人保护的人是谁,周大夫简直无语,“他们不会重名,有代号只是为了主人好叫,皇家各有自己的侍卫,之间并没有任何接触,除非是”互相攻击,那时也就不用叫名字了。
“说不定他父母就是姓卫,然后为了省事就叫甲,甚至他根本就是另外的字,只是同音。”陈进还是觉得就凭一个名字就断定与皇家有关实在太武断。
“那么,他保护的孩子呢看他的言行举止,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孩子应该姓章,立早章,皇家的姓。”
陈进还真不知道如今的皇帝老儿姓章,自从他来到这里,不管想要知道什么事,都是旁敲侧击,刘爹和周大夫虽然知道他没有失忆,可还是没想到陈进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只以为他经历了什么磨难,对过去不愿意再提,所以为了不被作为妖怪烧死,陈进始终很小心翼翼,当然也就不能问如今是谁做皇帝啊,这是什么朝代啊这一类的问题,平常老百姓也没人整天把远在天边的皇帝挂在嘴边,导致陈进如此无知。
“这个孩子确实是姓章,不过就算他是皇家的小孩,我们也不能因为怕惹麻烦就见死不救吧。”陈进答道,刘爹也不赞同地看周大夫。
周大夫郁闷了,他跟这两个人的脑电波不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一开始让他们住几晚,给他们看病,我都不反对,可是现如今竟然留下这个孩子,实在不妥。”
“不会吧,我们并没有歹意,他家大人应该不会怪罪我们救了小孩儿吧。”
“不是我们有没有歹意,而是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如果有人在”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陈进和刘爹一哆嗦,“追到这里,我们该怎么办”
三个人正在想该怎么做,一时房里没有人说话,西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小乾只穿着里衣站在门口,陈进忙上前抱起他,这么冷的天,还感着冒呢,敞开自己的大棉袄,把小孩包进去,问道“小乾,怎么起床了”
小乾说道“方便。”
刘爹问道“刚才兴爷爷的话小乾都听到了”刚才阿兴越说越激动,都忘了要压低声音,保不准这个孩子都听到了。
小乾点点头,说道“想要方便,就醒了,听见兴爷爷正在说,就听了听。”
陈进先伺候小朋友撒尿,又包好坐下,看向周大夫,周大夫也没有想到难得背后议论议论,就被人抓了个现行,一时也没有话说。
小乾接着说道“卫甲确实是父亲大人派来保护我的护卫,但并不是因为被追杀才流落此地。父亲大人因为查贪官,要耽搁些时日才能回京,我身体不适,父亲便派卫甲护送我先行,为避人耳目,只雇平常渔家的船只扮作平常主仆,未料此地暗礁凶险,渔家又不熟悉,船毁落水。卫甲虽武功了得,却不擅水,拼命护我上岸,渔家不知飘到哪里。”
说完看向刘爹“爷爷,我句句是实,昨日初见,乾就未曾想过要隐瞒,否则只需另行起个假名,兴爷爷也不会起疑。如今,卫甲要寻找父亲大人禀报,以免父亲着急,他自己尚且病着,不能照料我,这才商议请爷爷收留一时,待父亲寻到此处,必定重谢。如果,爷爷不希望乾滞留,乾”哽咽不语,两眼泪汪汪看向刘爹。
陈进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孩子真不简单,只留了一天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就知道家里做主的人是老爹,自己肯定是尊重老爹的意见,周大夫估计也不愿意违背,只要老爹同意,基本上就通过,
而且估计他也看出老爹是个滥好人了,不然怎么不看周大夫这位铁石心肠的呢可是,再不简单也还是个孩子,皇家的孩子可能都早熟,也可能是小孩子动物的直觉,趋吉避凶的直觉,陈进看向老爹,果然刘爹脸上露出不忍的神情。
周大夫叹了口气,说道“但愿你说的是实情,即使你遇到之事,也不能置你于不顾,我小心也只是不想让这两个笨蛋遇到危险罢了。”
陈进和刘爹黑线,就算是笨蛋好歹也给留点面子。
小乾终究还是个六周岁的孩子,听了这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欣喜的表情一再说自己说的是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这就叫俗套俗套俗套俗套无限重复g
另外,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哈,大家都快快乐乐团团圆圆。为毛觉得像是在叫大熊猫的名字涅
25、定亲
小乾的病很快就好了,陈进费尽心思变着花样做饭,周大夫随叫随到,而且只是一个感冒,虽然在古代有那么一咪咪凶险,过了几天也就没事了。
随着一起生活的时间越长,原来那个严肃少言的小小大人开始变得比较活泼,从最开始的小声要求陈进讲睡前故事,到现在缠着陈进要零食吃。
陈进总是对这种自小懂事的孩子心疼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总要晚熟一些天真一些,所以在小乾要求第三遍“进叔你给我做好吃的糖”时,决定给这个难得淘气的小朋友做芝麻糖。
炒芝麻火候较浅,刚刚变黄就出锅晾着,在铺子里买的白糖炒化,晾到不太烫手但是还没有凝固的时候在案板上反复揉捏抻拉,直到糖里有气泡,糖也变成稍带黄色,拉成长条在熟芝麻里滚一遍全身都沾满,抖抖放好。非常迅速地做完,手也快要烫熟了,通红一片。
旁边小乾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做出来的芝麻糖棍儿,脸上是任何一个六岁的小孩子看见爱吃的零食时正常的表情。陈进给小乾和旁边装作不在意却一直不断路过的刘爹一人一根,自己收拾乱摊子。
祥子爹走进来,刘爹忙将芝麻棍儿塞到小乾手里,拍拍嘴边的芝麻粒,迎了上去。祥子爹看见多了个小孩,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还真是俊。”
刘爹回答“是阿兴家的,远房亲戚,家里大人出门送过来玩几天,他那里都是草药,怕孩子折腾,就在我家了。”这是大家商议后统一的口径,小乾穿的是在集市上买的土布成衣,一看还真是个村里孩子。
祥子爹也没有深问,说道“给祥子说了门亲事,是秀秀,知根知底的,让人看了看日子,决定过五天送日子,你要有空,过来帮忙招呼招呼。”
刘爹忙道“恭喜恭喜。”一面答应一定会去,陈进也走过来道喜,又说了几句话,祥子爹才告辞。
刘爹对陈进说道“这几天也不见祥子过来,原来是他要订婚,祥子家跟咱们家一向亲厚,你到他家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陈进应了,收拾收拾就走了。
到了祥子家,一群大婶大妈正在讨论得热火朝天,陈进径直去找祥子,要是被这群大妈揪住聊起来那可就遭不完的罪,一见祥子,陈进被吓了一跳,祥子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将要成亲的喜悦甜蜜,甚至神色有些憔悴,看见陈进勉强笑了笑,陈进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有问题了。
祥子娘见陈进来了,笑道“阿进来了。”
陈进点头道“我爹让我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祥子娘说道“也没什么要忙的,都是老娘们儿说道说道,抬抬搬搬的事儿你个小伢子也干不了,陪我家祥子说说话吧,大娘还要忙,就不招呼你了。”
陈进忙说道“大娘你忙,我就在这里陪祥子哥说话。”
祥子娘点头走了,陈进看看祥子,笑道“要做新郎官儿了,高兴傻了”
祥子看了陈进一眼,说道“亲事是我爹娘订的,我”
陈进忙接过话头,说道“大伯大娘真是为你操心,将来可要早点抱个娃娃让大伯大娘开心开心。”
祥子的心意,陈进模模糊糊知道一些,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青年,只是当做好哥们好伙伴,开始的时候只以为是祥子一时动心,平时看祥子也常注意姑娘,目光着点处也和普通小伙子一样,所以陈进以为只是暂时,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他却忘记了,动心固然是很短暂的事,假如路上看见一个人,突然触动,擦肩而过之后会慢慢忘记,可是如果这个人一直在左右,感情慢慢沉淀,常常就变得更加浓厚,到最后不能舍弃。
陈进的话让祥子沉默了一会,眼眶渐渐有些红了,说道“我不甘心。”
陈进只好继续说道“秀秀是个精明能干的姑娘,你们两个成亲,还有什么不甘不愿的。将来抱个大胖小子,再生个姑娘,男人这一辈子,还能求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再说,还有大伯大娘,也是盼着的。不为自己,也得为了他们不是”同志,要看清楚啊,父母的压力传宗接代的压力,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儿,可别一根筋到底。
陈进也很郁闷,这要是祥子说出来了,直接拒绝就可以,假若陈进是另一个人还可以劝一劝,可惜,现在是被喜欢的人面对暗恋者,怎么说怎么别扭。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祥子说道“阿进,多谢你来,秀秀的事,我爹娘的心情,我心里都有数。”
既然人已经这么说了,陈进也不好再说,只聊了一会儿打猎摘果之类的话也就告辞了,留下心里实在别扭,一个大男人,这么点心事还用得着肝肠寸断当断则断,当追则追,也不说出来,也不想放下,无话可说了。他可没有考虑到祥子的心情,喜欢一个同性,不管是什么时候,对于一个农村的小伙子来说都是晴天霹雳,表白了怕被骂怕乡里乡亲嚼舌头怕父母伤心,要是就这么跟另一个人结婚,那毕竟是第一个喜欢的人,实在不能甘愿就这么放弃。
回到家,心里的波动已经平息,看见小乾满脸的芝麻,正和刘爹商量着分最后一根,陈进笑笑,想那么多做什么,那是祥子自己的人生,看两个人正计较大小,走上前帮小乾擦脸,顺便把芝麻棍拿过来两口吃完,气得两个人一起瞪他。
很快过了五天,刘爹是要去帮忙招呼的,陈进想了想决定去看热闹,假如这时候回避,反而可能让人有遐想的空间,对祥子更不好,再说,他对民俗还是挺感兴趣的。
有媒婆从祥子家拿着一对扎红绳的大白鹅到秀秀家,舌灿莲花般把祥子夸得天花乱坠,婚事两方父母是早就议好的,也没有过多难为,收下白鹅,媒人又问了秀秀的名字和生辰带回祥子家,例行公事,双方还派了婆子到对方家里看准新人的德行。
陈进领着小乾装模作样挤在一群年轻人中间取笑祥子,没有结婚的固然是羡慕,结过婚的人都对着祥子挤眉弄眼,小声地说着什么,时不时爆出一阵猥琐的笑声,祥子红了脸,随着众人的笑声抿嘴,女方派来的婆子也边看边笑。
祥子的爹娘已经笑眯的眼睛,对着众人的道贺不停地笑,一直拿着瓜子让众人吃,一派的喜气洋洋。成亲的日子定在春里,那时春耕还没开始,可以从从容容地忙一忙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祥子定亲了,定亲啦啦啦啦
26、套野鸡
已经过了十多天,小乾的家人居然一直没有来接,陈进忍不住暗自嘀咕,该不是被周大乌鸦嘴给说准了,出什么事情了吧,这可就难办了,当然不能对可爱的小乾置之不理,可是也不能把老爹连累。
想了半天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对于这个大环境,几乎是不了解的,风俗习惯也几乎一片空白,所以陈进对于这个世界的现实完全免疫,在他心里还是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世界规律在起决定作用,因此虽然一直在努力适应现在的生活,仍然是格格不入,甚至自己都得承认即使努力那么久也还只是过客。
又来串门的周大夫在人周大夫心里这是他家,你才是串门的见陈进一副纠结到不行的面孔忍不住嘲笑一通才问到底怎么了,陈进把心里的疑问一说,周大夫就笑了,说道“该着急的时候你不着急,不该着急的时候你倒瞎忙起来了。”
陈进不顾他的嘲笑,忙虚心请教,周大夫说道“假如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现在已经过了半月,怎会还如此风平浪静”
陈进怀疑道“也许是没有找到这里,也许是两边正打的不可开交。”
周大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皇家能耐岂是平常,此处虽然交通不便,但也不是世外桃源,怎会找不到,更何况小乾在此处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本村多了何人。假若是两方正不可开交,不可能如此平静,多得一个筹码,就多得一个取胜的机会,傻子都知道,只有你和你爹两个傻子都不如的人不知道罢了。”
陈进不服气“你说的头头是道,也不过是事后明白。”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诸葛亮,只好变变说法。
“你怎知我就是事后明白说你们是傻子你们还不承认,这几日我一直暗中注意小乾,并不曾露出惊惶的神情,反而越过越滋润,当日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即使是孩子不知轻重,家中财物也都已收拾好,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能走脱。”
陈进郁闷,原来周大夫做了这么多事,自己跟老爹居然一直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这要是老周是不安好心的人,把两人卖了都不知道,又问道“你说的明白,那你可知道现在为什么小乾的家人不曾出现”
“依我看,不是不曾出现,而是不曾现身。如果小乾说的是实话,那么他的父亲极有可能被公事绊住,只派护卫在暗中保护。”
“暗中”
“正是,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假若是明火执仗出现,落入有心人眼里,怕多出事端,况且咱们家里地方狭窄,也招待不来太多人,暗中正好,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陈进没有理他,既然周狐狸确认了没有事端,他也放心了,正好景伯送给老爹两条鱼,是他在河里打的,鱼挺肥,每条都在六七斤左右,没有心事地陈进正好考虑考虑怎么吃。
等刘爹领着小乾回来的时候,饭菜刚端上桌,一个盆里放的水煮鱼,一堆干辣椒和麻椒浮在油面上,看着嘴里就要冒火,另外还有三个碟子,一碟面裹鱼皮,炸的焦香脆酥,旁边堆着一小撮椒盐,一碟白嫩的鱼肉,鲜嫩如豆腐,一碟炸得干酥的鱼骨,还有白面大馒头。一大一小两个贪吃鬼眼睛都拔不下来,被喝令洗手时都是直勾勾看着饭桌,生怕被人抢了先。洗好手,坐到桌边,两人眼巴巴看着陈进,等他一说开饭,顿时拿起筷子就争着抢水煮鱼,陈进对小乾说道“你也少吃些,太辣对肠胃不太好,这盘子鱼肉特地做得不辣,多吃点。”小乾抬起头,说道“进叔,我不怕辣,多喝茶水就好了。”说完马上伸筷猛吃,陈进笑笑不再多说,小孩子多点经验也不错,等他闹肚子屁屁痛的时候就知道了。
吃到最后,两个人还不死心地继续在盆里捞豆芽吃,豆芽也是陈进自己捣鼓着发的,冬天没有蔬菜,光吃肉又太贵,一般人家都是白菜萝卜之类能够保存到冬天的蔬菜,光吃也会腻。陈进想了些办法,比如把白菜萝卜做成泡菜,鲜辣可口,很好下饭,发豆芽,一盆子的生黄豆洗好,用水泡了放在暖包下面,发芽就可以吃几天,还有秋天存的西红柿,煮熟了趁热塞到坛子里,用蜂蜡密封放好,也能改善改善。
见他们两个见不得人的馋样,陈进笑道“这还只做了一条,明天咱们再吃另一条好了。”天冷,还能放两天。
刘爹擦擦嘴说道“今天碰见阿华了,阿华说明天跟着松松的爹到山上套野鸡,问你去不去,要是去明天早一点起床到他家。”
陈进老家也有野鸡,可是从来没有抓过,只有一次一只野鸡从叔叔身前飞过,叔叔抓了一手羽毛,拿回家陈进插在自己的墨水瓶里假装是孔雀毛,听刘爹一说,马上答应去,小乾在一边嚷嚷也要去,陈进说道“明早你要是能早起,就带你。”这才罢休,信心满满要早点起床。
第二天一早,也没用人叫,陈进就醒了,给睡得死沉的小乾掖掖被角,蹑手蹑脚出门。
到了阿华家,松松和他爹也在,看见陈进,阿华笑道“我就说阿进一定会去,等一等是对的吧。”
松松也笑道“阿进一定是睡懒觉了。”
陈进不好意思,原本以为起的够早的,居然还是要人等。
四人一起拿着要用到的东西就出发了,天还不亮就到了,是一片树林,松松爹领着三个小伙子围着一棵树布置了十几个绳套陷阱,从带的一个戴盖筐里抓出一只野鸡,栓在陷阱中心的树上,就悄悄退了,边退边掩盖脚印,又陆陆续续在几个地方布了陷阱。
这是太阳高高挂起,气温开始有点上升,渐渐有小动物出来活动,野鸡也出来觅食了,拴住的野鸡看见有同类,开始大叫,觅食的鸡一看居然有鸡闯入领地,也大叫援兵,许多野鸡从四面包抄,结果被绳子套住,其他地方的陷阱也都差不多。
等了一阵,估计差不多了松松爹领着三个人把其余的野鸡撵了,套住的野鸡双脚一拴扔在地上,大概套住了七八只,其他地方也有多有少,总共套了二十七八只,算是收获颇丰。
撅根树枝,两头挂着野鸡,几个人回家,陈进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阿华笑道“这还不是下雪的时候,那时候简直都不用下套子,雪下得厚了,人一撵,野鸡没头没脑就乱窜,一头栽到雪里,一下子就能抓住。”陈进想像自己拔野鸡象拔萝卜一样从山腰拔到山脚,背着小山一样的野鸡回家,不由嘿嘿乐起来。
松松笑道“阿华你又骗阿进,下雪的时候野鸡也少出来觅食,除非是十天半月大雪不化,也不过是几年有那么一次,你就这么炫耀。平时下雪,即使很厚,也不过抓住那么两三只,哪比得上下套子。”
阿华笑道“没有说谎,我可没说是年年都有。过半月还得再套,这快进腊月了,要送的礼也得备好,阿进,你还来不来”
陈进忙应了,这么好的事怎能不来,好奇问道“冬天菜少人也闲,怎么不每天来套”
松松爹笑道“你这个后生,这靠山吃山,可也不能把山吃穷了。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平时不能多套,春天里孵蛋的野鸡带窝的野鸡也都不能套。你们这些后生可不能贪多,把规矩给忘了,年节上顶短半个月套一次,平时大概得一月,每人分得的不要超过十只。”陈进点点头,这里的人还挺注意生态的,环保意识很不错。
松松不耐烦道“爹,你每次都要说一遍,都听烦了。”松松爹笑笑不再说什么。
最后松松家分了十只,剩下的阿华和陈进平分了,开始陈进不肯,做诱饵的野鸡是松松家的,松松家又有两个人,就算平分松松也吃亏,松松爹笑着说道“你就拿回去吧,我也就是陪你们这些后生走一趟,也是怕你们贪多,套得太多,不用算我,松松已经占了便宜了。”
陈进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别人的好意自己记到心里就好了。回到家,小乾正在发脾气,看见陈进挑着一堆漂亮的野鸡进门,马上放开揪着刘爹的手,冲过来说道“进叔你骗人。”
陈进放下野鸡,说道“我怎么骗你了不是说过你要是能早起就带你吗你没早起,那能怨谁”
小乾撅嘴,陈进刮了小猪嘴一下,笑着说道“能栓小驴了,好了,别生气了,是进叔不对,这样吧,等会进叔给你做个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小乾斜着眼睛歪着头看了陈进半天,决定还是再相信他一次,点头答应了,陈进才松一口气,小孩子不好哄啊,既不能任由他,也不能打击他,总之要顾虑到他的心理健康。
作者有话要说写给aaybo
5555,陈进没有这么想要摆脱祥子,他只是希望祥子过一种更常态的生活,因为他知道如果在这条路上走得该如何艰难。也许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农村的小伙子,是娶一个有些心机的女人比较好一些,还是反抗整个礼教去跟追一个其实并不喜欢他的人好一些,甚至,他根本没有反抗礼教的资本。
另外告诉祥子秀秀的为人,亲爱的,不管怎么样,即使是很铁很铁的哥们儿,也不能对他说嘿,你那个未婚妻啊,真不是个东西,你们快散了吧说实在的,在现实生活里,这真是大忌。
讲个真实的事吧,我认得一个人,就权且叫他猪吧,猪真是心直口快,对朋友又义气,这个人有一天听见他一个朋友咱们就叫他白眼狼的老婆在说自己的婆婆把钱都给了老公的哥哥,给他们买了楼房,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说既然她不给我买套房子,我凭什么要给她好脸看,猪听得很不乐意,那是你老公的妈,光凭她把你老公拉扯大你就该孝顺她。要是我的话,可能就保持沉默,可是这哥们儿侠义心肠,就找了自己的好朋友白眼狼,说你媳妇不孝顺你妈,你可不能当做不知道,别让老人家受委屈。
之后,之后这位哥们儿就悲剧了,他那个朋友回家就跟媳妇坦白了,他媳妇马上就给猪嫂打电话大骂,又给猪本人打电话骂,总之那一段时间他家里是鸡犬不宁,朋友也不是朋友了,甚至两口子合起伙来骂他多管闲事,给郁闷的哟。
所以说,外人永远不能知道两口子,或者将要成为两口子的人什么时候好成一团,联合对外,陈进在最初知道秀秀是祥子未婚妻的时候虽然觉得两个人可能不合适,可还是觉得也许会为了另一个人改变,谁都不知道秀秀会不会为了祥子改变,一个女人为了爱情,或者为了自己的丈夫,可是会改变很多的。
而且,假如甲暗恋乙,乙虽然不回应,却在甲要结婚的时候去说,你别跟你那个未婚妻结婚了,她不好,甲会怎么想
最后,我得说一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陈进如果贸贸然去劝,不但不能告诫,甚至会让人怀疑居心,至少我就得想一想不是退一万步,祥子没有因为陈进的告诫多想,也接受了陈进的说辞,知道秀秀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他又能做什么他敢做什么
当然,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上面的说法,那么我只好说,陈进对祥子的兄弟情并不深,那不是换帖的兄弟,只是村里一个对自家挺照顾,比普通人稍微亲近些的普通小伙子,是父亲朋友的儿子,阿华都比陈进有资格说话,更何况他还是被暗恋者,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他来说。
也许是因为写得太简略,因为我知道自己实在很罗嗦,所以经常希望能简练一些,结果简练的还不是地方。
对不住啦。
以上解释写给aaybo,也写给所有不理解陈进的亲们,我不愿意跟别人似的说我就是怎样怎样,如果你看不惯就请点右上角的叉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们都来看,都能看的开心,都能跟我一起,在我描画的世界里一起看陈进喜怒哀乐。
不知道aaybo接不接受这样的解释,我,我能力有限,只能写这么多啦,陈进是个三十岁的大叔,我们原谅他的世故吧,大家表生气啦。
27、卤鸡
陈进没有食言,从野鸡身上薅了几根好看但不长的尾羽,用两个铜钱给他做了个鸡毛毽子,小乾很高兴地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用脚踢不好着急了就用手,小脸红扑扑的,又招呼了刘爹一起玩,两个人开开心心地互相踢来踢去,陈进看他们热闹,自己跟着笑了一会。
野鸡这东西,尤其是野生的野鸡非常胆小容易受惊,几乎是不可能养活的,除非经过驯养,可是陈进又没有这样的精力,自家里也有家鸡,所以最后决定通通杀掉,做成风干鸡或者卤成卤肉,都能保留挺长时间。开始还担心送礼的问题,后来老爹说自家怎么说都是里长,除了几个长老家,基本上都是别人送给自家的,陈进也就放心大胆地杀,过半个月还要再上山抓呢。
烧了热水,把鸡放血净毛,不多会原本还披着漂亮羽毛的野鸡就变得光秃秃的了,个头不大,但是七八只凑到一处还是比较壮观的一堆有一只陈进留下说要做叫花鸡。
要风干的几只鸡抹了椒盐,将鸡身尽量铺展开,用绳子挂在厨房,陈进喜欢有点烟熏味道,做饭都是烧的松树枝子,用这样的烟来熏最好不过了,风干的鸡能放很久,可以到春节的时候吃。
需要卤的鸡则要做卤汁,陈进自己的材料不够,没有桂皮和丁香,想了想,自己以前找到的调味料都是从药铺里找到的,也许可以到周大夫家里找到,派了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的两个人去找,因为不知道名字,还细细描述了形状和气味。不多会,两个人拿着两个包领着周大夫一起回来了,陈进已经习惯周大夫完全不务正业的态度,确认了一下这几样调味料掺到一起不会有毒就开始忙活。
熬好了酱色的卤汁,把几只洗净晾干的光屁屁野鸡放进去大火煮开后又用慢火慢慢熬,香味也渐渐四溢,馋得小乾一个劲儿围着锅台转,隔一会儿问一句进叔好了没,刘爹也坚持留在厨房烧火,陈进不时掀开锅盖用筷子翻动鸡身,让味道更均匀深入,因为是野鸡,肉比较粗,煮了两个时辰才停火,连汁带鸡一起倒在一个盆里,这样泡着不容易坏还能继续入味。
小乾在一边眼巴巴地看,问道“进叔,咱晚上就吃这个吧就吃这个吧”
陈进弹了他的小脑门一下,问道“这个,这个,这个叫卤鸡。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吃鱼吗怎么不想吃了”
小乾撅撅嘴,说道“明天再吃好了。”
陈进笑着说道“小馋猫,明天鱼就不新鲜,味道也不会好,看进叔的吧。咱们既然做了鸡,再做个鱼好了,就算是改善生活了。”存在钱庄的钱陈进不太敢花,还要留着创业呢,所以家里吃肉的时候也不是很多,好在陈进厨艺不错,白菜萝卜也能做出花样来。
看小乾一副雀跃的样子,陈进继续说道“不过,你要先帮进叔一个忙,跟爷爷一起帮进叔送两只鸡,一只给松松叔家,一只给景爷爷,好不好”小乾被这么郑重地拜托,当然高兴地答应,当做重要任务,去和刘爹商量。
陈进找了两张槿叶这山上长着一种树,叶子挺大还没有异味,村里人常摘下来阴干包东西用,包了两只鸡用绳子绑好,递给坚持要拿的小乾这小家伙认为这是自己的任务,两人就出门了。
笑着看小乾小小的身板拎着两只鸡,摇摇晃晃走出去,陈进又做他的熏鱼去了,以前只做过海水鱼,这一次尝试尝试淡水鱼,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做好菜端上桌,两个人还没有回来,周大夫已经出去迎了,过不多会儿,四个人走进门,小乾手里还拎着一只鸡,景伯也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酒坛,刘爹说道“阿进,我请了景伯来喝酒,做好菜了”
陈进忙说道“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走进屋,卤鸡已经撕开放在盘子里,还有一盘褐色的熏鱼肉整齐地码着,旁边还有一盆,鱼太大了,一个干煸白菜,虽然菜不多,好在鱼肉比较多,也够几个人吃的了,陈进还是去做了个西红柿汤,保存的西红柿味道不如新鲜的西红柿好,可是聊胜于无,再说除了陈进一家这里人都没有吃过西红柿,也就无从比较了。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景伯边吃边夸赞陈进,一个劲说刘爹有福气,认了这么个好儿子,小乾也放弃了他的礼仪,直接一手拿着鸡大腿啃,刘爹直接把招呼客人的事交给了周大夫,自己尽情吃,陈进一般只喜欢吃鸡翅膀鸡脖鸡头鸡脚,以前还有堂弟跟自己争,这里都不太有人喜欢吃,自己慢条斯理地啃,还不时对景伯的夸奖谦虚几句。
酒足饭饱后景伯也告辞了,一家人守着油灯聊天,陈进又端了一盘子醉枣一盘子蒸枣,小乾的小爪子伸向醉枣,被陈进一下子打回去,说道“这里面可有烧酒,小心醉了,小孩子吃蒸枣,也很甜。”
小乾嘟着嘴自己吃蒸枣,说道“进叔你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今天的鸡是我吃过的最好的,整个大泽国都没有人能做出这么好吃的。”
陈进这才知道这个国家叫大泽国,可能是水比较多看看小乾闪闪亮的眼睛笑道“你个小孩子,才吃过多少东西,就这么大的口气,我这点根本不算什么,别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本事的大有人在呢。”
小乾不服气,说道“哼,我就是知道,最好的厨子都在皇宫里。”
陈进装作不信的样子,说道“哦难道你就吃过皇宫里的饭菜”
小乾着急,道“我当然吃过,祖母常常让我去陪她,厨子做的饭一点都不如进叔做的好吃。”
陈进看了看周大夫,周大夫点点头,陈进继续问道“那小乾能不能告诉我,你父亲是谁啊”虽然知道的越多可能死得越快,可是多知道点信息多做点准备也是好的。
小乾意识到自己露话了,之前虽然间接承认了自己皇家的身份,可是皇家也有亲疏,能被太后招去陪伴的,只有那么几家的孩子。垂头丧气的小乾说道“父亲大人是圣上的弟弟。”
周大夫一惊,被称为皇帝弟弟的只有一人,就是肃王,同母所生,极为信任。周大夫放心了多半,肃王不是谁都能动的,不说他深得圣心,就是手中握的权利也不容许别人的寻衅,那么联系之前小乾说的话,也就相信了,彻查贪官这样的事,皇帝只能交给自己相信的弟弟,而惊动圣听的,必定是极为棘手,所以这一直以来的疑惑就都有了解释,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暗中一定有人在保护小乾,只要自己一家人不要背后诋毁,就没有事。相传肃王为人严肃正直,想来自己这一家子救了小乾不会惹来祸事。
小乾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三个人,周大夫摸摸他的头说道“没关系,小乾,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直到你父亲把你接走。我们也不会说出去,只是以后你自己说话要小心一些,不能落到别人的耳朵里。”不打扰到我家平静地生活最好。
小乾点点头,终究是个小孩子,说漏了嘴心里有些懊恼,听周大夫这么一说,忙答应道“知道了兴爷爷,乾一定守口如瓶,绝不说出真正身份。”坚决不让别人扰到现在好吃好喝有人讲故事的幸福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是我写的时候刹不住手,导致最后把秀秀写成这么个东西,那么只好让她这么继续下去了,这事儿可没完。
另,陈进的冷漠问题,我试图改,我发誓我真的尽力了,可是还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无能的小神经。
接受意见,将皇帝的称呼改了,唐朝的皇帝多叫圣人,可是既然众亲觉得别扭,那就大众化好了,当然,皇家相互称呼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开口皇祖母闭口父皇的,真是被电视剧给误导了,我查过之后才知道原来人家也是互相很亲近地称呼,不是把皇某某挂在嘴边上,连史书上都没有。
28、做棉衣
自从周大夫放松心情,小乾也更加快活地在刘爹家里生活,至于刘爹和陈进,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过。
这一天早上,松松奉他爹的命令,拎着十几只野鸡到陈进家,说道“阿进,我爹想请你把这几只鸡也做成昨天那样的,那什么鸡。”
陈进回头看刘爹,不能指望小乾说对名字,可是老爹是个大人,怎么也不记得刘爹老脸红了红,小声说道“我没听清楚是什么鸡。”光惦记着做好的香喷喷的卤鸡了。
陈进挠挠头,说道“卤鸡。这是几只今天就要吗”
松松说道“明天我爹娘要去我姥姥家,我娘说这鸡的味道好,也容易嚼,老人家一定喜欢,就让我来”看看手中的鸡,可能觉得实在有点多,接着说道“这些只要一半就好,剩下的给你家。”
陈进笑道“就是帮帮忙,哪能留你家的鸡,不过,这是昨天咱们套的鸡全拿过来,还添了不少吧,这太多了也是容易坏。”
松松说道“没事,你就留下一半。这一段时间都从我家借诱鸡,每回借都得留几只,我家不缺,我爹还愁吃不了,家家都自己套,送都送不出去。我姥姥家人多,光老舅就有三个,还有我那些表哥表弟的饿狼似的,准能吃完,自家还要留着吃呢,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什么时候来拿”
“过了晌午吧,现在也没事儿,马上就给你做,给老人家吃的,得卤酥烂了才好。”
“好嘞,我先走了。”松松放下近二十只野鸡,走了。
陈进指挥刘爹和小乾烧热水,自己开始一只一只杀鸡,既然说要给自家一半,就卤十只好了,剩下的做成风干鸡。
头天剩的鸡先捞出来,用原先的卤汁添水添调料,把十只鸡做好,到中午的时候刚好停火,小乾纳闷“进叔,怎么用剩下的汤煮”
陈进给小朋友解惑道“卤汁都是用老卤好吃,这汁越卤越香,要是等过个百八十年,可就不得了,据说卤块木头都香得让人流口水。”想起古龙小说里的话了,陈进很骄傲,这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锅老卤,简直就是卤始祖。
中午还抽空做了叫花鸡,剥掉泥壳,真没有金大侠描写的那么诱人,一尝味道口感都不是很好,小乾还嚷嚷不好吃不好吃,陈进挠头,可能是自己做法不对吧,也就没了再尝试的心。
下午松松来拿鸡,又给留了一块布,说是给小乾做件棉衣用,刘爹推辞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陈进看看昨天和今天的一大堆鸡毛,突然有了个主意,做件鸡毛衣吧冷汗,不是鸡穿的,毛衣,小乾这一段时间虽然饮食比较好,吃得挺多的,可是底子还是薄,容易冷,穿棉衣又太厚笨重。
说做马上就做,刘爹领着小乾拿着布出去找人帮忙裁剪去了,陈进在家收拾鸡毛,鸡毛有股怪味,还有点油,他也不知道这个需要怎么处理,就自己想了一通,决定兑碱水泡泡,只要除除味就行。挑出长的羽毛,剩下的分批泡好了冲洗干净,铺好晒着,还要在一边看着别让风吹走了,好在这半天老天挺给面子,没有起风。
不多会儿老爹和小乾两个人就回来,看着一缕缕一团团的湿毛表达了怀疑,在吃的方面陈进一直有权威,可是用上,经常被人鄙视,谁让他不会烧火不会用碾子不会用舂臼呢,连缝个补丁都不会,别说做衣服了。陈进不理这两个在一边你一言我一语说风凉话的家伙,只管看着。
等晚上收进屋,已经不滴水了,又一批批放到暖包上烘干。过了两天把这些毛都折腾干,小乾的棉衣半成品也拿回来了,只要续进棉花缝缝就可以,刘爹把边沿缝好不漏毛,只留一个小口子,羽毛平填进去,用力拍拍拍,一直把整件棉衣都拍平了,再在衣服上缝出一个个大格子不让羽毛乱跑,袖子缝上,完工。
陈进只是在一边指导,真正做的人是刘爹和周大夫,两个大男人头冒冷汗拿针穿来穿去。完成后三个人三双眼睛盯着小乾换上,跳了几跳,高兴地说道“很暖和,很轻,跟穿了件厚点的单衣差不多。”
陈进看了看剩下的一堆毛,说道“爹,还剩了许多,要不您也做一件”周大夫点头说好,也不管刘爹嚷嚷着给陈进做,直接翻出一块颜色深的布找人裁剪去了,过了两天,老爹也穿上了羽绒衣,剩下的一点点毛陈进和周大夫一人做了一副护膝,可别冻坏了腿。
原本小乾就挺能闹腾,身上轻松了之后就更能闹了,一刻不得闲,有时候陈进都后悔了。
这一天陈进被窗外的亮光和一阵簌簌的声音惊醒,从窗缝里一看,原来下雪了,可能已经下了大半夜了,还挺厚,穿衣起床,又把炉子点上,熬上粥,就到院子里扫雪,要是等到被人走过踩结实了可就难扫了,院子里大门外都扫出一条路来,陈进冻得哆哆嗦嗦回屋,老爹已经起床在照看炉子。
陈进想起自己的想法,问刘爹“爹,咱们这里是不是一直没有做卤肉卤鸡的”
刘爹想想说道“没有,以前也从没有吃过,好像阿进你是头一个这么做的。”
陈进点头,经过这么长时间观察,也大概知道这个世界的饮食水平,不是说材料不齐全,而是说不深入。生吃没有问题没有异味的,才被他们接受,像那些调料,如果空口吃感觉就是不能吃的东西,所以都藏到了药铺里。
说好听点叫原汁原味,说不好听就是简陋,几乎没有深加工的食品,基本是原本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做,豆腐的出现是一大奇迹,同样因为缺乏调味品,烹饪手段也非常少,如果陈进只带嘴不带手穿过来,能变成芦柴棒。
一直考虑的创业,可能要实现了,陈进这么想着,什么钱好挣饮食化妆地产,后两个不要想,一通不通,只能从吃上着手了,于是又问道“爹,假如我卖这样的卤肉,会不会有人买”
刘爹考虑一下“平常人极少买,一个羊肉烧饼就五文,要是这么一只鸡,大概得五十文,平常人家哪里舍得。”
“要是卖给酒楼呢”
刘爹摇头,“酒楼不会收来路不明的食物,基本都是自己酒楼做,除了酒。”陈进一想也对,主要是出了问题,酒楼可没人说理去了,这可怎么办
刘爹看陈进愁眉不展,说道“要不你问问阿兴,也许能想到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