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孙斌则着急地行礼说道“天王……”他还没有说完。
苻坚手一挥地说道“无需多言,退下。”
气得孙斌脸色铁青地站到一旁。而金殿之中的其他秦国旧臣亦都不悦。因为苻坚过于款待外人,随意封赏高管,而却苛待秦国旧臣。故而众人,心生不满。
散朝后,孙斌回到府中之后,立即休书一封让人送到驻守燕地的阳平公苻融手中。
命下人们都退下的慕容垂对高弼说道“此次有劳先生了。”
高弼却行礼并看着慕容垂说道“将军可怪高弼害死李凤?”
慕容垂摇头说道“如若李凤不死,张天锡怎会叛秦,更不会收服姚苌,替我冲锋陷阵。”
高弼说道“那日乃是高弼故意告知李凤,并非高弼贪生怕死……”他还没有说完。
慕容垂则说道“日后无有先生,如何成就大业?先生之心,焉能不知?”
高弼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而远在燕地的阳平公苻融看完孙斌所写之信,既生气又焦略地说道“皇兄怎可如此糊涂!”
第52章 瞒天过海
这一天,正在喝药的慕容垂见高弼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将军。”
慕容垂放下药碗,问道“有何要事?”
高弼回道“高弼欲去代国,做些琐事。”
慕容垂立即摇头说道“不可,代国……”他还没有说完。
高弼一笑说道“将军放心……”他还没有说完。
慕容垂却说道“代国无有智者,更无能人。此番前去,无论所做何事……”他还没有说完。
高弼见慕容垂如此担心自己,便欣慰地说道“代国与刘卫辰千丝万缕,如若处之得当,便可再让苻坚发兵灭代。”
但是慕容垂则担心死说道“如若此事不成,即刻回之!”
高弼含笑点头说道“高弼定当平安而归。”
太极殿内,汗流浃背的苻坚正在埋头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这时,张慕媱手拿托盘与夕雪走了进来。她先将托盘放到桌上,然后拿出一碗燕窝雪梨汤对苻坚说道“天王,勤政虽好,但是龙体安康更为重要。不如歇息片刻,如何?”
苻坚放下手中御笔,轻叹一声说道“如今方知,昔日王公劳苦。”
张慕媱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天王无需挂怀。来,喝汤。”
苻坚无语,接过汤碗喝汤。
正在这时,张公公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天王,高弼大人求见。”
苻坚放下汤碗,说道“宣。”
张公公行礼称是下去。
片刻之后,高弼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微臣拜见天王,夫人。”
苻坚说道“免礼平身。”
高弼谢过说道“天王,再过几日便是代王生辰,为表天王体恤臣民。故而微臣愿替天王走此一遭。”
苻坚微微一皱眉地说道“代国与刘卫辰乃蛇鼠一窝,反复无常。不去也罢。”
但是,一旁的张慕媱却立即说道“天王,凉国已灭。为安其心,理应去之。再者,无需重礼,让其知晓天王心意,即可。”
苻坚这才点头说道“也罢。你去库房选些东西。”
张慕媱行礼称是下去。
出了太极殿,夕雪轻声对张慕媱说道“方才高弼大人派人前来,望请夫人施以援手。奴婢以为是何要事,原来竟是小事一桩。”
张慕媱低声说道“小事岂不更好。慕容垂帮诜儿夺得王位,正愁无法还他人情。”
夕雪点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
一炷香后,张慕媱和夕雪带着一对夜明珠和两株玉树琼花而回。已写好圣旨的苻坚交给高弼说道“速去速归。”高弼行礼称是。
三天后,代国金殿之上热闹非常。众位臣子皆把酒言欢,喜庆代王寿辰。
席间,南部大人刘库仁起身酒杯行礼说道“臣祝大王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代王刚举起酒杯,还未开口说话。世子拓跋寔君却说道“万寿无疆乃是帝王君主之词。如若传到天王耳中,代国岂非招来祸事。”
代王微微一笑说道“一句戏言而已,无需当真。”
但是拓跋寔君却表情严肃地说道“父王,凉国已灭。不可不防!”
代王点头说道“世子言之有理。”
刘库仁虽十分不满,但却不敢表露半分。故而,他向世子拓跋寔君行礼说道“世子教训极是。”
拓跋寔君不屑地点了点头。
而另一旁的静和公主看着刘右地代身上佩戴的自己与刘卫辰成婚之时所佩戴的双鱼戏水玉佩,倍加伤感地借酒消愁。而刘右地代亦不敢多言,低头无语。
这时,从殿外走进一名报事官,行礼说道“启禀大王,秦国使者求见。”
代王急忙说道“快快有请!”
不多一时,高弼带着几名秦兵走了进来,并拱手行礼说道“高弼见过大王。”
代王满脸陪笑地说道“免礼,赐座。”
高弼谢过坐下之后,用手一指身后几名手拿礼品的秦兵,说道“天王听闻大王寿辰将至,特命在下携礼贺寿。”
代王一见明珠玉树之后,,欢喜异常地说道“小王多谢天王厚爱。”然后身旁的几名宫人将东西接了过去。
但是世子拓跋寔君却心中暗自疑惑说道“代国乃秦属国。按理来说,使者理应将苻坚之圣旨交给父王才是。可是高弼却未曾提及此事。但高弼乃慕容垂心腹智囊,万万不可得罪此人。”所以,世子拓跋寔君默不作声。
高弼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手举酒杯对代王说道“在下愿大王福寿安康。”代王急忙举杯饮下。
然后,他又将酒满上,走到世子拓跋寔君的面前,含笑说道“想必这位就是世子殿下。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前途无量啊。在下此杯敬世子。”拓跋寔君亦起身,将酒饮下。
身后的宫人又将高弼手中酒杯倒满。而后走到与世子邻桌的静和公主桌前,举杯说道“此杯敬公主。”
静和公主急忙起身,举杯饮下。这时,高弼俯身对刘右地代说道“此子相貌出众,与吾有缘。”说着便将身上佩戴的玉佩解下,交给刘右地代并为其佩戴。但与此同时却低头说道“在下乃刘卫辰之好友,因其念亲心切,可否以物代人?”
因为声音太小,且又隐蔽。故而除静和公主和刘右地代听到外,无人知晓。思君心切的静和公主没有多想,立即把刘右地代身上的那块双鱼戏水玉佩解了下来,双手奉上说道“区区顽童,怎好收下大人如此重礼。如若大人不嫌,望请收下。”
高弼假意推脱说道“公主,在下……”他还没有说完。
静和公主说道“莫非大人嫌弃?”
高弼连连摇头。一旁的世子拓跋寔君笑着说道“此乃小妹一片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高弼行礼说道“多谢公主。”
这时,一旁的刘库仁却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但却被心细如发的高弼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之后,高弼起身行礼说道“大王,天王命在下还有他事要办,恕请先行告退。”
代王点头说道“世子,送高大人。”
高弼急忙说道“在下人微言轻,岂敢烦劳世子亲自相送?”
世子拓跋寔君却一笑说道“来者即为客。高大人,请!”
高弼行礼谢过。
二人走出殿后,高弼开口说道“方才席间,不知与静和公主邻桌而坐者为何人?”
世子拓跋寔君回道“此人名叫刘库仁,乃是在下表弟。不知大人对他,有何见教?”
高弼故意口不应心极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世子拓跋寔君急忙说道“他虽乃是在下表弟,但其所思所想却背道而驰。”
高弼这才说道“果然如此。”
世子拓跋寔君疑惑地问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高弼回道“方才此人虽无言语,但却举手投足之间似有不满静和公主。”
世子拓跋寔君生气地说道“此人对我兄妹二人,一直心生不满。因我乃为世子,不敢能奈我何。但是胞妹却……。不提也罢。”
高弼假装同情地说道“谁人家中无怨,何况帝王之家。”
世子拓跋寔君无奈地点了点头。
高弼一指宫门说道“世子望请留步。如若再送,在下惶恐不安。”
世子拓跋寔君这才停下脚步,拱手说道“唯愿大人此行顺利。”
高弼还礼谢过离去。
但是高弼离开代国之后,并没有直接返回秦国长安,而是轻纱蒙面地悄然来到朔方。
当刘卫辰见下人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夏阳公,府外有人求见。”
刘卫辰说道“带他进来。”
片刻之后,高弼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刘卫辰的面前。因为刘卫辰从未见过高弼,故而问道“汝为何人?”
高弼行礼说道“烦请夏阳公先看此物。”说着从怀中拿出苻坚的圣旨。
下人双手接过并转交给刘卫辰。刘卫辰打开一看,乃是苻坚亲笔所写诏书,便立即从座而起恭敬地向高弼拱手行礼说道“原来是高弼先生。”
高弼急忙还礼说道“在下一介小官,怎敢受此礼遇。”
但是刘卫辰却摇头说道“先生之命,早有耳闻。来人,赐座。”
高弼谢过坐下。
刘卫辰亦坐下询问道“不知先生来此,意欲何为?”
高弼回道“不知夏阳公可识此物?”说着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那块双鱼戏水玉佩。
刘卫辰一见,立即再次起身惊讶地说道“此乃吾妻之物,为何却在先生手中?”
高弼双手将玉佩交给刘卫辰之后,故作伤心悲痛之状地说道“公主受苦了。”
刘卫辰焦急地问道“公主乃为代王之女……”他还没有说完。
高弼却说道“话虽没错,但是如今刘库仁得势,世子方能勉强度日,可公主……”他故意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