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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佳茗似佳人 第1节

作者:茶小神 字数:25401 更新:2021-12-31 17:17:26

    从来佳茗似佳人作者茶小神完结

    文案

    祁山灵雨行云湿,群芳嗟叹红裳最。

    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想用血海抚平自己的伤痛和思念。

    他,为了报恩而涉险,最美的容颜掩盖了一段段心酸苦楚。

    起初一个只想报复他,一个只想困住他,后来,他累了倦了,他想陪在他的身边。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铭川,沈重笑 ┃ 配角祁不胥 ┃ 其它魔教

    、北上许昌

    小男孩怀中抱着一身新衣,手上挎着竹篮,正缓步穿过人来人往的集市,他看起来心事重重,脚步拖沓而承重,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侧耳聆听起来,他似乎听到路边的小巷中有人在轻声叫唤自己,小男孩茫然抬头,目光巡视入小巷深处,似乎有个人影斜倚着墙角,跌坐在小巷阴暗的缝隙中。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举步走了过去,为了手中的新衣不被墙粉擦碰到,小男孩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进一小段距离,他看到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虚弱的靠墙而坐,散落的发遮住了面容,小男孩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其实在这样一个刚刚历经完长达数十年兵荒马乱的皇城,随处可以遇见这样落魄潦倒的难民,他们痛失家园,流离失所。小男孩想既然自己看见了,就留下一些铜板,虽然这样做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许多人早已堕落,看不到前路也找不到立命之所,苟延残喘在这个繁荣皇城的阴暗角落里。

    “小兄弟”仿佛是感觉到小男孩要转身离开的意思,那个难民艰难抬起头,叫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小男孩在那个瞬间是有些惊讶的,这个声音如此虚弱,但带着温柔和笑意,像是在安抚自己慌张的情绪,他看到这个难民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尘泥的污浊并没有让这双眼睛蒙尘。

    “小兄弟,可否带我去吃些东西,再找一位大夫”那人的语速极慢,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男孩这时才意识到,这人一定不是什么难民,即使虎落平阳,任然是只虎。

    小男孩看不出这人的伤势,但可以肯定这人应该已经在这里躲了很久,本来,店里规定了他们这些小学徒是不能在外面惹是生非的,这样的闲事,自己也是没有能力管的。

    那人却像是一眼就看出了小男孩的犹豫,“等我安顿好,自然重金谢你。”

    小男孩不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万一是什么朝廷逃犯,哪儿还会有重金来谢我

    却听那人最后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真诚而不容置疑,小男孩听到那人说,“也许你更想得到另一种人生。”

    “小川小川”

    “嗯”萧铭川从茶台上直起身来,眼神仍然如在梦中一般飘忽,他伸手揉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这个吵醒自己的人,“君礼你怎么回来了”

    “听说乌龙师兄出事了”君礼皱着眉头,一副担忧的摸样,“怎么回事乌龙师兄多久没回庄了”

    萧铭川露出一个苦笑,两个月前乌龙师兄奉命入蜀送茶,一个多月后,居然只有他的小徒儿哭哭啼啼的回了庄,说是把自己的师傅弄丢了。

    君礼的性格温和内向,致远庄主、乌龙师兄和远在苗疆的艾墨师兄三人是从小一起学艺的,而且比之君礼和萧铭川在年纪上也大了不少,所以君礼反倒是与这个同自己年龄相仿,境遇也相似的小川关系最好,故而从南海回来第一时间不是去找致远庄主,反而直接冲进了萧铭川的莫红轩。

    萧铭川虽然来庄不过两年时间,奈何名师出高徒,这个同样也是半路被前庄主捡来的小徒弟茶艺精湛,为人谦和,最重要的是眉如远黛面若桃花,眼含秋水唇似初樱,长了一张举世无双的精致面容,真叫一个雌雄莫辩的漂亮,这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客似云来,名真言顺住进了莫红轩做了红茶掌茶艺师。

    萧铭川和君礼身量相仿,虽虚长了君礼几个月,但又是在君礼之后入了宋还庄主的门下,两人虽无缘一同学艺,却极是聊得来,故而两人便都以姓名相称,不分长幼。

    这两个小艺师,一个乖巧执着,如林中新竹稚嫩懵懂而清爽坚韧;一个巧笑嫣兮,如隆冬红梅艳绝群芳却骄傲挺拔,实乃宋还庄主两大爱徒,致远庄主两颗摇钱树。

    两人一路交谈向今宵斋行去,本以为这乌龙师兄应是致远庄主如亲弟爱子一般,胸前时刻惦记着的一颗朱砂痣,这回丢了,还不知道致远庄主会难过成什么样儿呢,君礼本都想好了安抚的套词,大不了麻烦自家小王爷千里迢迢亲赴一次巴蜀,还怕那些蜀中官员敢不卖面子认认真真把人搜出来。

    没想到致远庄主一壶君山银针正好三泡,喝的有滋有味,抬眼看着眼前两个愁眉苦脸的小孩子,“君礼的好意我代乌龙先谢了,小王爷这么个人物就别去麻烦了,也不是我要为难他,别说他一介被贬之身,这京城的王爷,难道真比蜀中的老丞相还顶用”

    君礼一下就焉儿了,仔细想想也是,蜀中老丞相也为这事搜了近一月的山,什么收获都没有,自己再去搅和,劳民伤财得不偿失,于是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靠边站着。

    致远心中好笑,这君礼原本清清淡淡的脾气,什么心事都爱藏着掖着,没想到跟了那轻浮王爷后,个性倒是开朗了不少,“再说,这蜀道往来商客众多,说不定乌龙早就被什么商队武夫救走,不在那里了,也许是受了伤,耽搁回来了,你们就别瞎担心了。”

    “这么说,乌龙师兄流落江湖了”萧铭川这么一想,突然就有些兴高采烈起来。

    致远和君礼两道疑惑的眼神投过来。

    “庄主,不然让我去许昌吧。”萧铭川说着就勾起了嘴角,他本就长的漂亮,这一笑从心深处油然而发,竟是止不住的光彩夺目,闪瞎了致远庄主一双亮招子。

    于是两日后,致远孤单单倚在神农庄的大门边,挥挥小手绢送别两位小艺师,君礼自然是回他的南海将军府,而萧铭川则一路北上去往东虞第二大镇。致远心中默默念叨儿大不中留胳膊肘都向外拐,一个心心念念着落魄小王爷,一个更不济,眼巴巴盼着人家能垂涎自己,那许昌的祁不胥到底什么魅力,迷得小川一次次逮着机会就北行,致远站在门边又是一阵思索,锁着眉头退回庄中。

    、你是谁呀

    许昌城乃是东虞北部最大的都城,行人如织商贾成排,在这座繁华城镇郊野坐落着一座大庄府,此时萧铭川正站在这座祁府门前有些迷茫。

    祁不胥少年成名,小小年纪就已经继承了其父的御莲剑法,从此独步江湖再无出其右者,兼之祁不胥不仅武功高强,为人更是温雅有理,博学广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故而年仅廿六就被推崇为当世武林的总盟主。祁盟主不是个喜欢显摆的人,无奈慕名而来拜师门下的人实在太多,这祁府一再扩建,短短两三年间占地已经翻了一倍有余。

    虽然祁盟主不讲究,但这盟主的府邸还是要有些派头的,按理说这祁府门口好歹应该有两个守门通报的人,但今天祁府门可罗雀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萧铭川在门口拍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一小厮跑来开门,瞧着气喘吁吁的样子,应是从里屋一路跑过来的。

    “萧公子你怎么这会儿来了”这小厮一见来人也是一惊。

    神农庄从来不要求艺师得天天呆在庄中,采茶选茶制茶送茶,都是要远行的,所以萧铭川总是三不五时的路过此地前来祁府见礼,这小厮自然认识。

    “哦,今次来是有事想要找祁盟主帮忙呢。”萧铭川将披风的帽子脱下,对着那小厮展颜一笑。

    “萧公子您先请进吧。”小厮说着让出路来,萧铭川也不需要他带路,一进门便径自向大厅行去,府中空空荡荡确实一个人都没有,那小厮跟在他身后说到,“公子今次来的不巧,盟主他出门去了。”

    “哦是为的何事有说什么时候回么”萧铭川倒是习以为常,这祁盟主大忙人,江湖武林大小事都要找他帮忙,不在府中是再正常不过了。

    “萧公子,这次好像是大事,全府的弟子都派出去了,就留了白师兄在,您什么事去问白师兄吧。”两人说着已经走进大厅,小厮躬身退了出去,留萧铭川一人坐着喝茶。

    不一会儿侧门处就走来一人,白帆是祁不胥第一个徒弟,还比祁不胥长了一些年岁,长着一张颇正气的脸,浓眉挺鼻,宽额厚唇,谨慎沉稳的性子,在祁府算是半个管事。白师兄见是萧铭川来了,也不见外,两人微微行过礼,白师兄就对萧铭川说起了此次事件。

    最近中原武林不太平,西域弥月教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渗入东虞。该教行事诡秘,多善用毒,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在短短时间内,全面收服祁山,如今连绵祁山尽是弥月教授意下的山匪贼寨,而且大有向中部蔓延的意味,原先住在西边的百姓纳不起山匪要的税粮,无奈只能纷纷背进离乡,举家迁往蜀中或北方。

    “蜀道难行,大部分百姓不敢入蜀,只好向北方行去魏大将军兵马驻地寻求庇护,本想魏将军可以出兵剿匪,但是东虞离别战火不过十数年,缺兵少将,魏将军麾下不过二十万兵马,要扼守北方这么长一道防线,实在抽调不出多余的将领可以带兵剿祁山。”白师兄说到此处也是无奈一叹,他们这些武林人士,有些虽不愿入朝为官,但大家都为东虞子民,说到国家危难难免情难自禁。

    萧铭川的师傅本就是当朝天子帝师,自然熟知如今东虞局势,如今北方匈奴因为忌惮战神魏新山,虽不敢贸然入侵,但仍是蠢蠢欲动,完全牵制住魏将军离不得北方一步。北海岳老将军年事已高,镇守北海自然威严十足,但也已经过了可以南征北战的年纪。南海蔡氏异动刚平息,这蔡鸿达虽有将才,但皇帝想是再不会重用于他。而目前举国兵力有半成都在西南面抵抗南蛮诸小国的进犯,南疆守将秦毅秦昙两兄弟不过是继承了家父帅印的两个毛头小子,多亏自家艾墨师兄多年经营,才不至于将南疆拱手相予。而皇城守军多半是南海水军,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去山地里跟山匪作战,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祁盟主自幼就仰慕魏将军,而且这次弥月教染指中原,其实也算是江湖恩怨,祁盟主当然不能放任不管,此次召集武林豪杰亲临武关山下拦截弥月教众,不仅可以震慑魔教嚣张气焰,也好让北方魏将军无后顾之忧。”白师兄言尽于此再不多言,端起手边茶碗喝了一口。

    “祁大哥此去多久了”萧铭川微一沉吟,继而问道,好看的眉眼却有些皱了起来。

    白师兄被命留守祁府,对战况一无所知,又对自家盟主有种盲目崇拜,放下茶碗在脑中慢慢算来,“这么算起来,去了有些时日,也是该回来了吧。”

    萧铭川却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许昌离武关山最多不过两日路程,若是一路顺利,早该回来了。

    第二日一大早,祁府就跟炸开了锅一样的沸腾起来,萧铭川就是被一声声高声呼喝吵醒的,草草披了件外衣就跌跌撞撞从客房里跑了出来。这时大厅里已经聚满了或本门或别派的武人,白师兄正焦头烂额的指挥着把伤员分散抬入后院,萧铭川知道出了大事,急忙在人群中寻找祁不胥的身影。

    “让开都让开”随着这声高喊,人群慢慢分开一条过道,萧铭川站在人群后看过去,就看到祁盟主躺在板架上被人抬进厅里,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似是很痛苦的样子,萧铭川刚看清这情形就冲了出去。

    “祁大哥”萧铭川大惊,他自认识祁不胥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萧铭川也算自幼学过点武艺,匆匆上下扫了一眼,却是没有看到有什么流血受伤的地方,刚有些疑惑,却突然被一把力道重重推开。

    “都让开”萧铭川被这个声音的主人推到一边,这时才注意到这个跟在祁不胥身边的人,只抬眼一个细看,顿时大惊失色,直愣愣的呆在了原地,“你谁啊,别挡路”那人却是懒得理他,跟着祁盟主的板架进到后院房中。

    等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萧铭川才慢慢反应过来,“乌龙师兄”

    祁盟主什么地位什么人品,连江湖有名的鬼手仙医乔伯源也被请来看诊,老头带了两个徒儿一起前来,正好为那些受伤的武人们疗伤,老头自己房门一关,独自开始为盟主大人治病。

    经过一番混乱,直到这时萧铭川才算真正跟这“乌龙师兄”搭上话。

    “呃你我”

    “什么你啊我啊的,你谁啊我怎么没在祁府见过你”萧铭川本来还在打算如何开口,那人倒先叫嚷起来了。

    萧铭川心中想,“这应该是我要问的问题吧,怎么好像你住在祁府很久了的样子。”表面上却表现的谦和文雅的样子,“祁大哥以前救过我师傅和我的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叫萧铭川。”

    “哦,我,顾冯惜,是个镖头,被山匪打劫的时候也多亏祁大哥出手相救。”顾冯惜双手抱胸,他也不比萧铭川高大多少,但顾冯惜从来嚣张惯了,除了祁不胥外还从没把谁放在眼里过,现在挑着眼睛看萧铭川,心中也有些不爽,“这小子什么来历,长得这么妖孽,在祁大哥身边肯定图谋不轨。”

    萧铭川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眼前的顾冯惜,这人果真跟乌龙师兄有几分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微微下垂带着点惰气,乌龙师兄似尘如烟,悠扬和缓,慵懒缱绻的性子,而顾冯惜因为年幼一些,脸颊比乌龙要圆上一些多了点稚气,又因为习武的缘故,身量也要比乌龙壮实一些,而且顾冯惜性格张扬,眉飞色舞的,可比那个成天懒懒散散的师兄要活泼开朗有活力的多了。

    顾冯惜也上上下下扫视着萧铭川,见他长发如瀑披散在身后,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将一身红衣穿的如此飘逸的,明明是着急时胡乱套上的衣服却也衬得他妩媚优雅,眉目清丽桃夭灼灼,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这人现在年岁还小,脸上没有多少棱角,自然女气了一些,若是再多长个岁,到时候骨骼长开,身量再拔高些,自然英姿勃发,再要俊朗上许多。

    白师兄忙完了前厅的事物,刚走到祁盟主房前,就看到两个小孩子在门口大眼瞪小眼,一副精灵古怪的画面,虽然自家盟主生死不明,他倒是仍不住笑了起来。

    、是何打算

    身后房门从里打开,门外三人俱围了上去,那鬼手老头在江湖上本就以解毒疗伤著称,虽性情古怪,好在医者仁心,对治伤也是端的一副妙手回春,这短短时间就开门出来,萧铭川等人都是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但老头脸色阴郁却无半点喜色。

    “这魔教邪毒无形无色,叫老夫也是摸不着头绪,幸而祁盟主内力深厚,老夫再以针石相助,总算是醒过来了,但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鬼手老头低眉思索,想是还在考虑去毒之法,续而又道,“你们哪位是顾公子祁盟主有话要对你说。”这一交代,便带着医箱若有所思的转出庭院,再去研制解毒之药去了。

    萧铭川跟在顾惜朝身后急忙忙跑到祁不胥榻前,只见祁盟主原本神采飞扬俊朗无双的面容,此时显出极度疲态,昏昏沉沉的,看到有身影行至身边,便勉强睁开双眼,眼前却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祁不胥全身无力,张了张口,用微弱的声音唤道“冯惜”

    “祁大哥是我”顾冯惜双手交握,将祁不胥微微抬起的手掌紧紧攒在手里,声音已是有些哽咽。

    “冯惜,大哥我余毒未清,想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清醒,你可愿意留在祁府,陪在我左右”祁不胥眼神游移看不清顾冯惜表情,勉强将话说完。

    “好好好,我定不离你左右祁大哥,你醒醒呀”顾冯惜只感觉掌中祁不胥的手很快毫无力道的绵软下去,再抬眼,祁不胥已经又昏昏然闭目睡死过去。

    萧铭川站在顾冯惜身后,也是大惊,他本想着鬼手老头就算治不好这邪毒,至少也能将祁大哥就醒过来,没想到居然这苏醒时间如此之短,可想这毒霸道非常。同时心中也是一顿,祁不胥何等风姿卓越,生死未卜之际,牵挂之人竟是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头,他刚刚那番言辞,分明是担心这个冒失小鬼会跑去寻魔教麻烦,才如此说法将他困在自己身边。萧铭川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种感受,他原本以为祁不胥对所有人都是一般客道有理,故而对自己不十分挂念也属应该,却没想到,堂堂武林盟主心中也是有了牵挂之人,然后任凭自己如何倾世容颜爱慕思念,那人终究不是自己。

    顾冯惜执着已然昏睡过去的祁不胥之手,泪眼婆娑,口中喃喃祁大哥不该为了救人去挡那魔头暗器,低下头去,轻轻在祁不胥唇边印下一吻,萧铭川再看不下去,悄然退出房外,愣愣站在院中。

    这连番折腾,不知不觉间已是日落西山的时辰,萧铭川独自一人站在这庭院中,脑海一片空白,仿佛这庭院外来往人声都听不真切,他轻笑一声自作多情,茫茫然想着自己在这世上不过弱冠年岁,倒是已经尝过几番被遗弃的滋味,上苍果然公平,给了他如花美颜,就吝啬着再不肯给他一份真心。

    这夜祁府灯火通明,却只他一人落寞而站,无人问津。

    夜风习习吹得庭中树叶沙沙作响,萧铭川独自出神,但到底是从小习武之人,突然发现这风中隐约夹杂着尖啸之音,他一回神,堪堪向旁让过,竟是一支短箭从夜色中破空而出,擦着他颊边碎发钉入身后树干之中,萧铭川神色一凛,向黑夜中望去,却仍是一片无边夜色,哪里看得出有什么人影,无法,萧铭川只得回身去取那支短箭,那发难之人武功极高,这短箭入木三分,箭尾由自微微打着颤。

    那箭上束着一小块布条,萧铭川将箭拔下,四下望去没有一人注意到这边异况,遂将布条取下,小小一张,上书,“若要解药,让挚爱之人来取。”

    萧铭川将那小布条握进手心,闭目而思,脑海中一幕幕具是那个轻轻落下的吻。原来祁大哥中毒,魔教早有预谋,只是这目的是何魔教进入中原不久,定是不会认识那个顾冯惜,想来不是为了找他麻烦,若这邪毒当真无药可医,那便是已经败了武林盟主,再要挥师中原武林便并非难事,为何还要用人质去换解药

    报复。

    两个字从萧铭川心底划过,祁不胥从不恃强凌弱,更是没有理由会做何恶行,遭人嫉恨报复才是,这其中到底有何因由。萧铭川想不明了,却将短箭和布条都藏入衣内,不能让那个叫顾冯惜的知道此事,以他对祁不胥的感情,定是会不管不顾重回魔穴,到时候,祁大哥也一定会为了救他不惜代价。

    不能先让敌人扰乱阵脚。

    走过偏院,就见鬼手老头还在药房中捣鼓药材,萧铭川走进药房中,行了一礼,回身将门掩上,站到老头面前,“鬼手前辈,我有一问,怕会得罪前辈,不知当不当说。”

    那老头听得声响,从药台上抬起头来,看了萧铭川一眼,又低下头去。

    萧铭川当他是默许了,便自顾说到,“晚辈萧铭川,乃是神农庄艺师,我有一师兄精通药理医术”

    “苗蛊神医艾墨是你师兄”还未等萧铭川说完,那老头已经重抬起头来,打断了他。

    “正是,”萧铭川也不惊讶,艾墨神医之名人尽皆知,“我想请问前辈,这毒我师兄可有希望一解若是”

    “呵呵呵呵”那鬼手老头听到此处却笑了起来,萧铭川不知其意,便停下话来等他,“实不相瞒,艾墨的手段我也是略知一二,这毒他能不能解倒也有几分希望,苗疆蛊毒原本就是万毒之宗,不过此去苗疆数千里,并非一两日路程,你倒不怕其中再出变故”

    “所以还请前辈在此细心照看。”萧铭川展颜一笑,倒是放下心来,他本担心江湖前辈看不惯他们这些小辈指手画脚,而且这明摆着说这老头医术不如自家师兄,着实是有些不厚道的。没想这位老前辈却是毫不顾忌这些,想来也是个痴心于医术,不顾世俗之人。

    “欸,这变故却不只是邪毒,第一,如此良机,魔教怎肯轻易放过,这中原武林没有了祁盟主主持,群龙无首脆弱不堪。第二,南疆告急,倒是我们这些武林人都知道的事了,也正是因为南边牵制着大部分朝廷兵马,这魔教才敢这般猖狂,艾墨此人,我有些交道,他可是将南疆苗域看的比什么都重,这点,你这个师弟应是比我更清楚不过,这当下他肯不肯来还是一个问题,当然就算来了,也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这毒要多久能解也是未知哪。”老头这几句话,句句都说中萧铭川心中顾虑,怕是老头早就想过去请神医的打算。

    萧铭川拜谢过老头,回到自己客房,呆坐在床沿,看窗外月影朦胧晦涩,真是前路迷茫不可知的预兆,他又从怀中拿出那短箭布条,心念电转间,已是下定了一番决定。

    我便要看看你魔教众人是何打算。

    、独上武关

    萧铭川站在弥月教武关山行宫玉门前,仍在盘算此法是否可行,但抬眼再看向这玉门石柱,便最后一次告诉自己再无退路了。

    的确,他独自上山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既可换取邪毒解药,又可打探魔教虚实,保住顾冯惜便是保住了祁不胥的冷静,自己本来在武林中就无足轻重,这便是摆了魔教一道,让他们手中空握一个无用的把柄,还能想办法拖延魔教异动,也算是解了北方腹背受敌之扰,若是自己能除了这魔教教主,岂不是还算帮师傅平了内患,也算是报答了祁盟主的救命之恩,再好不过的决定了。

    萧铭川身披艳红斗篷,缓步走进正殿,雕栏玉砌从身边铺展而去,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红色绒毯隐没在大殿的深处,这里不过小小行宫,却已经建造的颇具规模。

    走了几步,萧铭川便站定在大殿中央,时值中午,殿中并未掌灯,但这大殿实在深邃,他虽感觉殿后有人,却是如何也看不清那人面貌。

    像是对萧铭川的思虑有所察觉,殿中灯台从他身侧次第向深处亮去,橙黄火光点点照亮大殿深处,阴影中依稀有些人影随烛光摇晃,等到灯台全数亮起,萧铭川才算真正跟那人对上眼。

    玉质榻椅两侧站了两位低眉顺目的婢女,一人焚香而立,一人团扇轻摇,沈重笑便抬起头来,看向殿中之人,那目光像冰冷的刀刃一般,透过衣物肌肤刺入萧铭川的身体里,让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你就是来为祁不胥交换解药之人”那声音低沉而冷漠,没有一丝起伏和感情。

    萧铭川看不出此人心思,便乖巧地点了点头,也不接话。

    却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站在玉椅边摇扇的婢女突然发难,身形一瞬间抢到萧铭川眼前,出掌攻来,掌风凌厉直击面门。

    萧铭川勉强躲过前几下攻势,却完全不是这小小婢女的对手,不过几招交手就露了破绽,被那婢女一掌拍中肩膀横飞出去,那魔教婢女许是留了几分力道,萧铭川这一下摔的倒是不重,唯独中掌的肩膀处突突的跳痛。等他回神再抬眼,那婢女早就退回原位,执扇轻摇仿佛刚刚那几招交错并未发生过一般。

    “哈哈哈哈想不到祁不胥会喜欢上你这种弱不禁风的人。”话音刚落,萧铭川只觉得身前一股微风晃动,那声音的主人已经闪现在自己身前,这身法诡异莫辩,想这祁不胥败的也不很冤枉。

    萧铭川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钳住自己下颚,力道霸道不容置疑地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大红斗篷的帽子本就因为打斗而松散了,如今便随着这动作滑了下去,萧铭川心中百转千回,露出一副惶惶恐恐的样子,桃花美目似含了烟波一般娇然若泣,将眼前之人小心打量了一番。

    这魔教教主促狭双目隐隐带着戾气,高挺鼻梁合着浅薄双唇,一看便是薄情寡义之人。

    “男人哦居然还是个男人”沈重笑似是不敢相信这眼前之人的身份,手掌扼住萧铭川脖颈左右看了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长相倒是好看的紧。”语气中却带着轻佻和不屑。

    “我我已经来了,你便把解药给祁大哥送去吧。”萧铭川本想装作孱弱的样子,这下被这人毒蛇一般的目光这样一遍遍扫过,顿时全身僵硬,倒是真不敢妄动了。

    “祁盟主好生会金屋藏娇,我倒是从未听闻过他身边有你这样一人。”沈重笑看着眼前不住轻颤的人,也不回答萧铭川的话,语气更是冰冷下去。

    萧铭川自是知道这教主想法,便道,“我自小便被扬州城宿柳居收留,后来幸得贵人一掷千金救出居所,才得以脱离苦海。”他这话说的句句属实,却又模棱两可的很,沈重笑本来就确定了此般人物是那祁不胥的恋人也不足为奇,是以听起来也就合情合理的很,萧铭川看他还看着自己不予置评,又补充道,“居里的老师请过拳脚师傅来教些武艺,不过是用来耍点剑舞,娱悦客人之用。”

    “你是那宿柳居中小倌没想到祁大盟主也是这般风流。”沈重笑此话刚完,萧铭川便觉得身体一轻,不过一阵穿堂风,再回神已经坐在这教主怀中,躺回了那玉椅之上,“久闻扬州宿柳居不同于普通烟花柳巷,可是个附庸风雅之地,如今见了这样风姿,倒也不是名不副实的。”

    说着便扯下萧铭川身上宽大斗篷甩在地上,伸手入怀握在他纤细腰肢上反复揉擦起来,他本就听闻东虞男风盛行,达官显贵都有豢养娈童的嗜好,对眼前之人倒是生出些好奇来。

    “你你干什么”萧铭川大惊,那双手冰冷厚实,在他皮肤上肆无忌惮地游走,激起他一身惊栗,萧铭川双手握住沈重笑手腕,却是不能挣动分毫,再抬眼往两边看去,那两个婢女早就不知去向,大殿中只余下他与这魔头两人,便知不妙,此时也顾不得装模作样,神情一凌,出手如电袭向沈重笑颈侧动脉。

    沈重笑眼神也是一变,仍是快了萧铭川一拍,将他双手束缚在一只掌心,另一只手按在萧铭川后背腰窝处,用力一摁,痛的萧铭川立时惨白了脸色,全身起了一层冷汗。

    “看来也不是一只乖巧的宠物。”沈重笑低头,在萧铭川耳边轻喃,语气温柔,却听得萧铭川不禁又全身打了个冷颤,“你莫不是还想为了祁不胥守身如玉难不成,你以为以你本事还能帮他杀了我”

    萧铭川心头一惊,又听沈重笑舔湿着他耳垂问道,“他怎么舍得将你送来,嗯”

    萧铭川用了全身力气,仍是没有将自己挣脱出这桎梏半分,只得老实回答,“我是偷偷来的,祁大哥他他并不知晓。”

    “嗯这倒有些意思。”沈重笑也不理睬萧铭川这点无谓的挣扎,将他外衣连同中衣一并扯开,拽着萧铭川身后发丝,迫使他袒露出大片胸前肌肤。

    “你你把解药送去给祁大哥,我便便伺候你”萧铭川被他大力拉扯着抬起头,眼角都渗了泪光,桃花眉目低顺着,自有一番旖旎风情。

    “那是自然,我本就不想他死的这般轻巧。”说着,褪去萧铭川衣物,就这样毫无前戏扩展和润滑的情况下,坚热的庞然大物便直直捅了进去。

    “呃啊”一声惨叫遏在萧铭川喉头,身体本能的因为突如其来的亟痛而僵硬绷直,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即使久经情场的小倌,这般没有丝毫怜爱的进入也是受不住的,沈重笑本就全无怜惜之情,更加不会知道萧铭川十多岁还未卖夜之前就被宋还买出了宿柳居,跟在身边学习茶艺,对这情爱之事便只停留在幼时居中相公的教导认知,真正被寄于人下却是还从未有过,不过他这般出生这般面容倒是无人相信的。

    这样粗莽进入已是伤了萧铭川,干燥内壁顿时就被某样液体滋润,一股淡淡血腥味也随之弥漫开来,沈重笑就着这个姿势停着,低眼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瑟瑟发抖的人。

    稍稍缓过初始那股像是要把人生生撕开的疼痛,萧铭川就强迫自己放松全身,虽然身体已经不是那么紧绷了,但疼痛仍是让他不受控制的颤抖,想要坐起来更是办不到了。

    萧铭川眼前一阵阵发黑,脸色连同唇色都一层层白下去,他抬起脸勉强看向沈重笑的方向,似是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积攒起一些力气道,“祁祁大哥从未这般粗鲁的对待我”

    沈重笑哼了一声,扶起萧铭川腰身,将他身体抬起来一些,连接处便有一丝丝血线顺着萧铭川腿根流下来,沈重笑看也不多看一眼,又将人重重按了下去。

    萧铭川口中溢出几声破碎不成调的呻吟,眼看着便要晕死过去,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倒去,却感觉扶在自己身后的手掌处,有一股寒冷真气缓缓注到自己身体里,萧铭川被冷的一激灵,又醒转过来。

    “我却喜欢这样。”萧铭川听到耳边这魔头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恶寒,如同注入自己体内勉强维持自己清醒的真气一般。

    萧铭川挣扎着睁开眼,看到沈重笑眼底那抹狠绝,无可奈何地重又闭上眼睛。

    、依山庭院

    时值春日,这个依山而建的小庭院里长满了不知名的小野花,它们被山风吹的东倒西歪,擦过萧铭川的鼻尖。

    刚刚醒转过来的一段时间里,萧铭川有一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里似乎有些像十多年前自己被遗弃的那个小村庄,遍地杂草浸润在血海里,又似乎有些像三年前朗月下的平原,师傅说再不要自己跟在他的身边,却又好像君礼离开茶庄的那个晚上,他温柔的笑,说要跟着别人走了。如今,萧铭川又只剩一个人了。

    萧铭川用手拢了上覆盖着的红色斗篷,支起上半身,环顾了一眼四周的情形,山上的夜晚带着点凉意,晴空中繁星触手可及一般,这个小庭院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打理,显出一副萧条的意味,及目处有一小池泉水流淌而过。

    萧铭川感觉到身上汗津津的,便想要过去清洗,但再要用力站起来却是无论如何做不到了,身体上的感觉随着神智慢慢的回复而回归本身,这种痛楚难以形容,是萧铭川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另一种痛,全身的骨头里都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稍一用力就叫嚣着发出酸痛的抗议,萧铭川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但双腿仍旧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着,想要站起来,那处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伴着血丝的浊液不断顺着大腿流到杂草堆上,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有些无奈的瘪了瘪嘴,萧铭川便开始用手扒着草从移动自己的身体,这样可以最小幅度的动作,避免不必要的疼痛。

    终于将身体浸入泉水中的那一刻,萧铭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同时一阵阵寒气也冒了上来,与那股沈重笑为了不让萧铭川轻易痛晕过去,而强行打入体内的真气相互激荡,萧铭川不禁打了个冷颤,又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动弹分毫了。

    天近破晓,萧铭川才蓄起足够的力气从泉水中站起来,小院虽然破旧,但因为是堆放杂物的关系,倒是应有尽有,萧铭川将稻草铺在矮床上,再用旧布盖上,垫上自己的衣物睡上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地方,跟着师傅四处漂泊的时候,可还不如现在呢。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反正因为身体受伤受寒,也睡得不甚踏实,萧铭川听见门外有人声,便应了门起身,一个婢女手中提着食篮站在院门处,脸上含笑,却是没有丝毫情绪,开口道,“明日起,你便在教主身边伺候,饭食自去后厨领来既可。”

    萧铭川道了谢,接过食盒目送婢女离开,便又独自回了庭院,食盒中清水寡汤,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胃口,便就随意扒了两口,萧铭川心中暗自打算,此次祁大哥领人剿匪遭了埋伏受了重创,武林中人应该都需要一段时间休养,如何拖延住这魔教教主,至少短期内别再打祁大哥的主意,当然最好是中原武林的主意也不要打,一心一意放在自己身上才好。

    休息了一日,对萧铭川来说实在有些短促,身体上的疼痛非但没有好转,连同整个人都发起低烧来,头重脚轻,摇摇晃晃,勉强自己走到正殿旁站稳,也已经痛的汗湿了身上衣衫,幸好婢女所谓的在教主身边伺候,不过就是站着听那个魔头处理教务,虽然现在站着对萧铭川来说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他耳朵边嗡嗡打着耳鸣,只好站着闭目养神。

    沈重笑遣走汇报的使者,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萧铭川,心中轻笑,不愧是小倌出身,前天这般刻意折辱,直到他再如何输入真气那人也醒不过来为止,萧铭川倒是比他想象中坚持的时间要长一些,如今隔了短短一天时间,便就可以这般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了。

    “年轻人就是不一般,你倒是恢复的挺快。”沈重笑放下手中书柬,倚到玉椅上,装似漫不经心的与萧铭川交谈。

    “承蒙教主抬爱。”萧铭川仍是耳鸣不止,也听不清那魔头说的什么,只知道他向自己看过来,便随便客道一句。

    沈重笑眉尖一挑,露出一丝不悦来,这算什么回答,这小家伙怕是没吃够苦头,还敢如此心高气傲不成,“你过来。”

    萧铭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仍是站在原地,沈重笑却等不得他这般磨蹭,一把将人拉倒在地,拖到身前,萧铭川措不及防便重重摔下去,触及伤处只痛的绷紧了肌肉轻颤不已。

    沈重笑伸手扣住萧铭川脖颈,低下头来与他对视,距离之近气息相交,“既是抬爱,今次就用嘴来服侍我,可好”听似询问,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如此近的距离,萧铭川终于是听明白这魔头的意思了,便也知道反抗无意,脑中涨涨的发痛,还是极力去回忆十年前居中相公们的教导,手中不停,颤颤巍巍掀开黑色长衫的衣摆,跪直了身体前倾过去。

    直到那巨物抵在自己嘴边,萧铭川才意识到一些害怕,他闭上眼睛不看,像是这样掩耳盗铃的做法就能减去一些恐惧。萧铭川一手撑着自己身体,一手扶着那物,微微伸出一些舌尖,轻轻去舔舐柱体的纹路,由上至下感受着手中的柱体越发胀大,继而有黏腻的腥味混在津液中被吸入嘴里,萧铭川也不去理会,只认真舔弄着。

    沈重笑手中拿起书柬,继续处理教务,时而眯起眼睛享受一番,却又觉得不够,便伸出一手抵在萧铭川脑后,趁着他张嘴舔到顶端时,一下冲撞进去,萧铭川的口腔因为低热而温暖潮湿,沈重笑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来。

    口中被突如其来填满的滋味绝对不好受,萧铭川下意识睁开眼,却听头顶悠悠传来几句调侃,他无心去听,便又闭起眼来,口中含着巨物勉为其难的前后移动。

    如此销魂蚀骨之地,包裹着根源,轻轻吮吸缓缓吐纳,沈重笑只觉得身下跪着的人给了自己一番不一样的体验,含羞带却欲拒还迎,“难怪祁不胥那个正人君子也折服了,你这般清纯羞涩的摸样,可是演的恰到好处。”

    说着便加重手上力道,将自己顶入更深处,萧铭川喉头被异物卡住,不由自主的喉咙微动做出吞咽的动作,这收缩力道软绵紧实,沈重笑更是不愿撤手了。

    萧铭川被呛得不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想要吐出嘴中所含之物却是不能,脑袋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得睁了眼睛看上去,眼角被逼的通红,更显得双目如桃花初放,娇艳无比,眸中盈盈水光承受不住连番顶撞溢出眼眶。

    这番楚楚动人的光景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无比动情,沈重笑更是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扯住萧铭川长发疯狂顶撞起来,每次都深入喉管深处,那些痛苦的呻吟也被撞成零星片段,淹没在啧啧水声中。

    意识像是一点点从脑海中抽离,萧铭川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便像是站在一边旁观这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事,他心中有些苦闷,又说不上是为什么,远远想起曾经师傅说过,“茶瓯里面便是一场梦。”他便想,这大概也是这场梦的一部分吧。

    直到一股灼热的腥液喷洒在喉头,原本就被摧残到发肿的口腔内部被这般滚烫的液体一浇淋,迫使得萧铭川剧烈咳嗽起来,口中的白浊液体有大半被迫咽了下去,另一些便随着津液滑落在嘴角边,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咳出口中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剧烈,才重新换回了萧铭川游荡在外的神智。

    “下去吧。”萧铭川听到上方怜悯般的语气,他支撑着自己不至于特别狼狈的爬起身,虽然眼前阵阵发黑,仍是坚持着摇摇欲坠的走出殿外。

    、第六章  通房小厮

    第二日仍是站在那里,由着那魔头把自己再次拉倒在地上,沈重笑像是很享受萧铭川嘴里的滋味,便一边倚着玉椅一边看书。

    见过萧铭川的人,都道他是个生如桃花一般的人,美艳而妩媚,一颦一笑都是为了给别人观赏的,一嗔一痴都是用来取悦别人的,自然而然的,便都以为这样的人,他的性子也应该是柔顺而孱弱的,好听了叫逆来顺受,说白了就是不知廉耻的。

    然而真正认识萧铭川的人,又有了一种不约而同的感悟,这个人其实是坚忍而固执的,他从不对别人有任何苛求,独独对自己总是不满意的,是人会想,你除了漂亮点,还有什么用处,萧铭川便也是这么想自己的,所以他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是别人想要他做的,他都学的很快很好,小时候习的武,后来学的茶,都是如此。

    萧铭川心中犯倔,不想让这魔头察觉自己不谙此道,便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将口中之物往深处送,幸好昨日回了院中,他也没什么胃口吃饭,是故如今倒是想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日子便就这样过,有时候沈重笑会在萧铭川跪在自己身前服侍自己的时候,说些山下的情况,昨日你那盟主大人毒清人醒了,今日各大门派都回了自己府去,你那祁大哥也太迟钝,还没想到解药是你换来的一些江湖琐事不一而足。

    而且这样的行为一天天变本加厉的过分起来,本来在大殿中做这种事,萧铭川就有些惴惴不安的,到后来,便是有人进殿来报事,沈重笑也不避讳,就这么让萧铭川继续着,到最后,萧铭川只好自欺欺人,放空了心神全当自己仍是站在一边,想自己的心事。

    萧铭川学任何事都是很快的,何况不论自己长得多不像个男人,他毕竟也还是个男人,自然更知道如何让男人舒服,再者几次下来,他就已经掌握了沈重笑的节奏,便使劲的想让那人早些满足了,自己也好早些结束这种罪。

    不过得逞了两次,沈重笑就意识到了他的这种无声而无聊的反抗,欺负这如花似玉的人儿是这魔头目前最乐意干的行为,于是也便默不作声的跟萧铭川对着干,特意延长了享乐的时间,还时不时传唤属下进殿议事,每次有人走进大殿,即使明知道站在殿中的人根本看不清大殿深处的情景,沈重笑还是能感觉到身下会有那么一瞬间停顿,伴着微不可查的颤抖,用眼角余光瞄过去,就能看到萧铭川紧闭着的眼睑,长而翘的睫毛不自觉的上下纷飞,苍白的脸颊上掩饰不住的绯红,以及勉强张大的嘴,双唇含着自己,缓慢的吮吸抽插,即使忍的下腹胀痛,也想再欺负欺负他,就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这于人于己都不算舒服的事,自己干的乐此不疲。

    比起把人直接按倒,沈重笑更乐意享受别人主动承欢。

    不过一个月时间,武林中又有重整旗鼓的苗头,沈重笑听着属下的汇报,伸手将萧铭川的头抬起来,“你说,你那祁大哥是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这么迫不及待想冲上来救人了”

    萧铭川茫茫然被抬起头,嘴角还有来不及吞咽下去,而溢出口的液体,因为刚刚进入的极深,萧铭川的眼角都被呛出一层绯红色,更显得桃花美目楚楚动人。

    萧铭川心思百转,上山来救自己是万万不可能的,莫不是塞北有了什么动静,迫使祁大哥需要尽快处理了这异族魔教,不然就是这祁山匪帮越演越烈已经到了不可不除的地步。

    “我不过想用你让他交出盟主之位,等我坐拥了中原武林,看在你如此尽心服侍我的情面上,放你回他身边也无不可。”沈重笑说着将萧铭川又拉近自己一分,紧贴着他耳廓讲道,“你说要是让祁不胥眼睁睁看着你被其他男人轮着抱,他是会很伤心呢还是便不要你了”

    萧铭川闭了闭眼睛,心想,我虽不知道你们之间什么恩怨,可千万别让祁大哥看到我才好。

    沈重笑自然不知道这层,只感到这个本就安静顺从的人,如今更是沉默下去,心中一股无名业火就这么烧了起来,将人从地上一把拉起来,又背过身狠狠压在身前矮桌上。萧铭川原本的打算就是一溜儿的顺从着,一不哭二不闹,十足的矫娈味,若是再有条手帕挥着,可是真比宿柳居的相公还体贴人,就是为了不给这魔头恶意欺辱自己的机会,等到这位魔头大人玩腻味了自然就会放过自己了。

    谁想这怎么还是说翻脸就翻脸,萧铭川被死死压住,只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又马上强使自己安静下来,“教主,你你弄痛我了。”他声音沙哑而轻微,想是喉咙的伤一直都未痊愈。

    “你还真以为凭那祁不胥可以救你若是他真有本事,你又何至于此。”沈重笑反剪着萧铭川的两只手,将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萧铭川吃痛,却仍是不反不抗,任由沈重笑另一只手伸入自己衣服下摆,解开裤头。

    正这时,殿外有人通报祁山黑风寨前来述职,沈重笑轻笑一声将人传进来,萧铭川意识到这魔头想要干什么,整张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只咬住下唇闭上双眼,将头别向一边。

    就听殿下一个清爽高亮的少年声音不情不愿的叫了声,教主。

    萧铭川感觉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禁锢瞬间消失了,沈重笑从他身上站起来,略微有些惊讶,“怎么是你来了”

    那少年小声嗯了一下,才道,“寒春哥哥想我姐了,我央着陆寨主让我来述职的。”

    “哦”沈重笑发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就又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了,只要我留在这,你就放了寨里的姐姐们回去看望么”那少年毕竟年少,沉不住气,被沈重笑这般不清不楚的应付了一声,更是焦心的很。

    萧铭川玲珑心智,一下便听明白了,感情这强迫掳人的事,大魔头还不是第一次做了,但看这魔头对那少年的态度,又与对自己全然不同,想来兴许是真有些喜欢这孩子的。

    “你便去别院住着吧,明日就放人回你黑风寨去。”沈重笑说完仍是不动声色,那少年便行了礼转身要向殿外行去,沈重笑像是此刻才想起一边的萧铭川,又道,“你,今日起就服侍在晴夏身边去。”

    萧铭川慢条斯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便从大殿深处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眼前少年应该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爽朗可爱有些虎头虎脑的少年劲,弯刀眉杏仁眼,圆圆的脸蛋上有少年人特有的酡红,正诧异的看着自己,可能是刚刚着急着没有注意到殿中竟还有别人。

    “你你是谁”李晴夏先是被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看清萧铭川面目时又莫名不好意思起来,好一会儿才想到,跟在大魔头身边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原本呆呆傻傻的脸立马板着严肃起来。

    萧铭川心中好笑,面上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道,“我叫萧铭川,是是沈教主的通房小厮。”

    山里的孩子到底单纯,听不懂萧铭川话中之意,只当是普通家仆点着头领走了。

    、少年关系

    李晴夏住的山苑自然不能跟什么都没有的别院相提并论,雕栏小院山花烂漫,青竹遮日温泉静卧,武关山本就人杰地灵,乃是祁山第一屏障,较之祁山险峻,漠北荒芜,武关倒是景色宜人四季如春。

    李晴夏在此住了两日,中间沈重笑只来看了一次,便又离开了。萧铭川摸不清这魔头心思,不知道教务繁忙,还是事关重大不宜让他听见,才将他留在此处。

    李晴夏性格开朗随和,原本不了解萧铭川自然带了几分提防,但两人毕竟都是同龄小孩,不过几天功夫就相聊甚欢起来。

    萧铭川从偏殿取来茶具,在山苑廊下跟李晴夏泡茶聊天,拐着弯打听沈重笑和祁不胥的恩怨过节,手中也是不停,一壶小种红茶长醒速泡,汤浓色艳,倒进紫砂茶碗中,飘逸出酵过后特有的沉香茶味,李晴夏本来并不喜欢喝茶,黑风寨里也没人会想着去喝茶品茗,如今倒叫这小小茶艺迷住了,少年人原本就对陌生的事物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

    于是廊下两个少年郎品着茶,说笑谈天好不热闹。

    其实李晴夏对沈重笑也不是特别了解的,不过也乐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萧铭川,反正事不关己。便说道这弥月教早就有之,历史虽长也不过异族小教,常年在陇西以西的地方活动,又以制药闻名西域。沈重笑还未接任教主之位前,还有个小妹,那个小妹妹对中原有着浓厚的兴趣,于是沈重笑便一直悄悄带着这个妹妹到陇西来玩,中原所有的东西都深深吸引着这个异族的小女孩,在这块富饶的土地上,有着太多戈壁荒沙中所不曾见过的精彩,于是兄妹两个穿过陇西进入祁山,到最后,竟然直达到许昌。

    “那这个沈教主的妹妹现在人在何处”萧铭川很难想象如沈重笑这般喜怒无常的人,他的妹妹会是个什么样子。

    李晴夏喝尽茶碗中茶汤,伸手又问萧铭川讨要,顺口接着道,“便是死在了许昌。”

    萧铭川神色一晃,将几滴茶水撒到李晴夏手上,后者被烫的一缩手,迟疑的看向他。

    “怎么死的”萧铭川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取了一边的布巾为李晴夏擦拭。

    李晴夏不以为然,自己接过布巾擦了擦,又道,“这就不知道了,听说老教主知道了兄妹两偷跑的事情,勒令他们不许再去中原,但沈妹妹那时已经迷上了刚刚即位的武林盟主,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许昌城,后来被找回来的就是尸体了。”

    “是祁盟主害死的”萧铭川放下手中茶具,状似随口的问道。

    李晴夏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

    “那那你与沈教主又有什么关系”萧铭川眼神专注,望进李晴夏眼底,让他有一瞬间的眩晕,似乎任何谎言在这样的眼神之下都会无所遁形,可是,李晴夏都不知道这沈教主跟自己能有什么关系,便愣愣回望着萧铭川,说不出话来。

    “在聊什么”沈重笑推开院门走入回廊,就看到廊下两个少年正大眼对大眼的瞪着,样子说不出的滑稽,便勾起嘴角缓步踱了过来。

    萧铭川一抬头看到是大魔头来了,就放下茶壶起身站在茶台边不说话了。

    李晴夏努努嘴,也转过头去不看他,口中说道,“没什么,教主今天怎么来了”

    沈重笑走到茶台前,看了眼萧铭川手边小种茶,萧铭川会意,烫了个新杯给他斟上热茶,复又递到沈重笑手中,后者拿到面前轻嗅,随即一口饮尽,唇齿留香鼻息可闻。

    “好茶,你泡的”沈重笑放下茶碗,便在茶台边坐下,李晴夏于是就跟着坐下,不过却是做到萧铭川的位置边上去了。

    萧铭川无奈看了李晴夏一眼,只得乖乖坐回原位,给两人都填了茶。沈重笑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不经意到,“你们俩相处的不错”

    “那当然”

    “绝没有。”

    两人同时回答,却是大相径庭两个答案,沈重笑挑着眉头抬眼看向两人。

    李晴夏显然没有想到萧铭川会这么否定与自己的关系,涨红了一张小圆脸,张着嘴看他。萧铭川完全不理会身边的傻小子,低目用心泡茶。

    沈重笑哼笑了一声,又饮了一杯茶,什么都没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看着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萧铭川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李晴夏更加莫名其妙了。

    又过了两天,李晴夏就耐不住性子了,这山涧小院再怎么风景别致,他也是欣赏不来的。李晴夏本来性子就活泼,不像萧铭川这么沉得住气,已经憋屈了四五日了,今天算是再也消停不下去了。

    “小川,你不是会武功么,不然我们比试比试”李晴夏一整个上午围着萧铭川转圈圈,学茶艺敲碎了一个茶碗,学琴艺弹断了一根琴弦,刚消停了吃完午饭,见萧铭川从院外进来,立马又跳了起来。

    萧铭川被这个热情过了头的傻小子烦的不胜其扰,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便答应了。反正以自己那点能耐断然伤不到对方,虽然前不久被大魔头弄伤了,还因为着凉生了病,但好在本就年轻健康,虽然没有药石医治,仍是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李晴夏自小跟着陆免陆寨主学的拳脚,虽然不及武林正派刚猛迅捷克敌制胜,也是自成一派,遒劲有力的很。萧铭川小时候在居中学的是剑,普通的江湖老师,别的小孩学个花拳绣腿,姿势端正漂亮即可,他天生的要强性子,愣是学出了一套剑法,杀敌虽是不能,自保还是有余的。

    李晴夏马步一拉,双拳起势,原本傻愣愣的脸上出现一股凌厉之气,萧铭川折枝当剑,横卧胸前,起手就是一个防守的路数。

    两人纵身向前,斗到一处。都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两个小孩旗鼓相当,到是打的有些难分难解起来。李晴夏少年火爆脾气,几次出手都叫萧铭川灵活闪过,不知不觉手上就失了轻重,招式越发强硬起来,萧铭川本就没有山野小孩的蛮劲,仗着身段轻盈,横挪腾转,手中树枝划开空气,敲向李晴夏胸口。

    原本到这里,李晴夏也算是败了,但是他热血火气一上头,不退反进向树枝撞上来,松脆树枝撞在他胸口上一截截断了。萧铭川这才回神,感情这小子仗着横竖树枝戳不死人,耍赖起来,眼看那双虎虎生威的拳头就要招呼到面前,萧铭川虽自己不在乎面貌如何,也不想就这样被打一拳在脸上,连忙向后急退几步。

    却不想这动作走形扭曲,拉扯到了身后伤处,身形就是一顿,李晴夏不知其因,原以为萧铭川定是躲得过的,便没有留余力,眼看着一拳结结实实就要落在对方身上,也是发觉自己鲁莽了,再要收势,凭他功夫也收不住,只勉强收回拳头,重心一个不稳砸在萧铭川身上,萧铭川后仰的姿势哪里再承受的起他的重量,两人哗啦一声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耍赖”萧铭川重重摔了一跤,心中也有了气,也顾不得自己摔的好生狼狈,劈头盖脸就骂起人来。

    “我我哪有”李晴夏摔在萧铭川身上倒没怎么摔痛,也知道是自己一时好胜导致的结果,有些心虚又碍着面子,支起身来回嘴,一低头看到身下那人衣衫微乱,长发铺洒了一地,脸上有运动后留下的潮红,气息凌乱的扑在自己脸上,眉头打着小小的郁结,很是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自己。

    李晴夏再是年少,也已经算是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了,他从小在山中长大,见过的男人都是五大三粗的莽汉,在他的印象中,这世界上长得最漂亮的就是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女娃,今日突见这般情景,美人横陈颦目而视,竟是看的呆了。

    萧铭川还躺在地上,数落李晴夏心胸狭隘,弃了手中仅余的小半段树枝回转头来,就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呆呆傻傻的样子,心中好笑,连着嘴角都荡出一个酒窝,“就你这般武功,亏我起初还小心提防着,武功差还耍赖,以后再不要找我比试了。”

    李晴夏原本觉得萧铭川总是冷冷淡淡的,也不多话也不怎么说笑,总莫名给人一种距离感,如今突然看到这轻轻柔一笑,更是一张脸涨得通红,像要烧起来一样烫,萧铭川以为他被自己说的惭愧了才这般害羞起来,便理了身后长发坐起身来,李晴夏呆愣愣看着萧铭川慢慢直起身,也不知道要从地上先爬起来了。

    沈重笑走进山苑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萧铭川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半躺在地上,被他络在一处的长发连同衣服上都沾了早春的桃李花,他的衣衫有些散开,红色的外衣自肩膀处滑落下来,而李晴夏正骑坐在他身上直直看着,不同于萧铭川,这暮春时节,李晴夏已经只穿了单衣,俯身的动作让他露出一片黝黑的胸膛。两人双腿交叠着,隐没在衣摆之下,萧铭川一手撑起自己,一手搭在李晴夏肩上,李晴夏一手撑在萧铭川身侧,一手正在为他拣去发梢上的落英。

    便有一股邪火从里烧出来,沈重笑都未搞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手中真气已经结在一处推了出去,他只想着要分开那滚在一处的两个人,刚一出手就意识到自己鲁莽,李晴夏不是自己喜爱之人么。于是掌风往下一压,一股寒冽真气尽数打在萧铭川身上。

    萧铭川本未注意到苑中已经有人,只揶揄着身上的李晴夏要他快些起身,竟不想一股霸道真气突然袭向自己,想要回挡已是来不及,被击出去数丈仍然去势不减,重重撞在身后台阶上才停了下来。便有一股腥甜之气自胸膛翻滚而上,萧铭川卷起身体猛咳了两声,血污沾在红色外衣上便看不真切了。

    李晴夏突遭变故,被掀翻在原地,听到萧铭川压抑的咳嗽声才回过神来,突然跳起来护在萧铭川身前,怒目对着,“你干什么”

    “哼,你们在干什么”沈重笑同样直直看向李晴夏,一笼袖袂负手而立。

    “我我们”李晴夏刚想解释,感觉身后人拉了自己一下,立刻转身去扶萧铭川。

    萧铭川已擦净了嘴边血迹,脸上不露任何情绪,等李晴夏把自己扶起来后,就挣脱了他的手,自己站定在一旁。

    李晴夏被轻轻一推,也就松了扶住萧铭川的手,心中多少有些落寞。

    “你给我过来。”语气冰冷而带着怒意,萧铭川知道大魔头叫的是自己,抬起头,果然看到沈重笑锐利的眸光定在自己身上。

    萧铭川也不犹豫,从容走到沈重笑身前,李晴夏有些紧张,不知道大魔头要做什么,沈重笑却是转身行出山苑,萧铭川会意,跟在他身后。

    “小川”李晴夏短促的叫了一声,见那人回过头来,难得红润起来的脸色如今又是一片苍白,也不知道自己叫他是为什么,只是心中有些刺痛,无从说起。

    萧铭川回给他一个安慰的笑,不再多说什么,跟着那背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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