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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金枪传 第120节

作者:左更白起 字数:9316 更新:2021-12-31 17:10:52

    宋军副将在城头上一见,不好了,干殿下的枪法乱了,急忙传令鸣金。

    锣声一响,杨宗保抬起头来听,却不防耶律斜轸毒蛇矛直刺过来,杨宗保大惊失色,心道不好,忙把身子一闪。哪知耶律斜轸经验老道,把毒蛇矛一晃,枪尖刺中杨宗保左肋,穿金透甲,扎进去五寸深。紧接着他把丈八毒蛇矛一横,刮断杨宗保三根肋骨,随后往外一抽毒蛇矛,把杨宗保肝肠肺腑都带出来了,血流不止!

    宋兵一见杨宗保受了伤,急忙上前搭救,耶律斜轸料想杨宗保定然没有活命之理,也就不再追赶。

    再说杨宗保抱着肚子飞马回到界牌关下,高叫一声“众将不必惊慌,给我擂鼓助威,本殿下若不杀老匹夫,死也不能瞑目!”说罢把梅花枪扎在地上,拔出腰间佩剑,将宋军旗帆割下,把流出的肝肠肺腑包好,盘在腰间。收拾妥当,杨宗保再次提枪纵马冲出,一声断喝“老匹夫,你家殿下爷爷又回来了,来来来,咱们决一死战!”

    那耶律斜轸定睛一看,吓得直抽冷气,心道,这小子简直不是凡人,肠子都被我刺出来了,居然盘肠大战!

    耶律斜轸惊得魂不附体,浑浑噩噩,挺起丈八毒蛇矛再和杨宗保开战。杨宗保来势汹汹,知道自己已到极限,若不一招致命,定然难以取胜。座下宝马也通灵性,知道生死就在一瞬,故而人借马威、马借人胆,宝马向前一跃,杨宗保顺势把手中亮银血挡梅花枪向耶律斜轸前心一刺,后者躲闪不及,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喷出一口老血,摔下马来。

    杨宗保口溢鲜血,扬天狂笑,跳下马来,割了耶律斜轸首级,翻身上马,奔回界牌关。刚进城门,杨宗保大叫一声“好痛呀!”,而后跌落下马,一命归西,气绝身亡!

    杨宗保和耶律斜轸盘肠大战,双双死在界牌关下,震惊了宋辽两国。消息传到锦官城,赵休元心疼地半月不上朝,箭伤复发,终日卧病在床。另一边,耶律休哥震怒,南院大王战死疆场,定要活捉大宋天子,报仇雪恨!故而不顾杨延顺反对,执意派其统领靠旗军西进。杨延顺无奈,只得应允,临行前一夜,杨延顺夜宿帅帐,将耶律休哥抱在怀中,叹息道“铁筝,我这一去,你可要小心行事,百越之地不比其他,就连当年名将王翦也死在此处,你”。耶律休哥伸手抵住杨延顺唇边,而后眼望着杨延顺两鬓,笑道“八郎,你有白发了。”

    杨延顺轻轻一笑,“好吧,我不说战事了,听你的,我领兵西进。”随后话锋一转,“铁筝啊,你我已不再年轻,我今年四十五了,你今年四十六,我俩年近半百。看你,已经白了一半的头了。”

    耶律休哥靠在杨延顺身上,道“等你捉住了宋天子,我平定了百越,你我便回到安城县,再不理天下纷争,可好?”

    “好好啊!”

    辽军营帐,靠旗后备军将领闵子骞的营帐内,闵子骞呆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呢喃道“果然,无论过了多少年,我都比不上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他去了,你也留不下。”

    面前的任金童跪在帐中,对着闵子骞深深一拜,“多谢大人成全!”

    说完,任金童手拿匕首,对着自己的小腹刺去,一汪血水流在身下,任金童自尽而亡。

    ☆、耶律休哥之死

    杨延顺领兵八百靠旗军和一千后备军奔赴西川,哪成想,他前脚刚走,后面的耶律休哥就出了事。先是右路先锋官、神威将军唐经年在断琴关再次摆下三合玄襄阵,却不成想,三合玄襄阵被百越之地的起义军破了,起义军的统领正是金枪太保于台文!

    于台文虽然破了三合玄襄阵,但自己也战死阵中,辽军上至神威将军唐经年,下至玄襄十将,尽皆战死。这其中还有大辽当年的二皇子萧千钧!

    右路大军全军覆没,实乃是辽军南下攻宋败得最惨的一次,也是宋军打得第一场胜仗!耶律休哥怒发雷霆,亲提辽军赶到断琴关,站在城头之上,眼往城下百越军,早已忘了杨八郎临行前的百般嘱托,也忘了仔细思虑这关隘的名字——断琴关。

    却说百越军的统领于台文战死之后,由他的儿子于斯年统兵,亲战耶律休哥。这一日,两军对阵,耶律休哥亲上战场,放眼望去,面前的百越军统帅是个年轻的将军,仔细看看,这个将军长得十分可人,头戴七星錾花额子盔,身穿金镶排须软甲,肩批百宝珍珠凤尾袍,手拿三棱五钩神飞枪,座下骑着一匹宝驹,名叫‘凌云飞香’!再往脸上看,生得一副好面容,容貌艳丽,纤妍洁白,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若是脱了这幅盔甲,便如妇人一般!

    耶律休哥看得痴了,不禁自惭形秽。于斯年却不知他所想,立马横枪,叫道“呔!前面的可是大辽于越?”

    耶律休哥呆了半晌才答道“正是在下,小美人,不知你又是谁?”

    于斯年面带愠色,道“两军对阵,你居然还不知我的名字,看来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听好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于,斯年是也!”

    “于斯年?”耶律休哥念着这个名字,不禁想到《诗经·大雅》有言,“於万斯年,受天之祜。”于斯年斯年!耶律休哥一双鹰目耸瞪,急道“小美人,你和金枪太保于台文是什么关系?”

    于斯年傲然答道“那正是我的高堂老父!耶律休哥,你少扯别的,咱们快快开打,你是辽将,我是宋人,不相两立,拿命来吧!”说完,挺枪来战耶律休哥。耶律休哥恍然大悟,这这于斯年不正是八郎之子!想到此处,耶律休哥不禁心中高兴,却见于斯年神飞枪刺来,急忙一抬三尖两刃烈焰刀,与其交战在一处。

    虽说二人打在一处,但得知面前这美人将军是杨八郎失散的次子斯年,他又怎么下得去死手呢,故而只守不攻。可另一头的于斯年却不知道,手中三棱五钩神飞枪耍的飞快,仗着年轻力盛,招招凶险,枪枪狠毒。耶律休哥全无杀气,目光轻柔,看着于斯年,尽是怜爱之情。于斯年看在眼中,不禁心中有气,骂道“再看我小心你脑袋搬家!”

    耶律休哥一听,更下去不手了,这于斯年和当年幽州城下的杨八郎一般,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二人打至百余回合,耶律休哥心中一震,这美人将军果然非同一般,虎父无犬子,加之有金枪太保于台文常年教导,手下的武艺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若是长久下去,自己定然要吃亏,想罢转守为攻,于斯年面不改色,丝毫不惧,二人你来我往,刀枪相向,打得激烈非常!

    一边打着,耶律休哥一边说道“小美人,你我不要再打了,咱们是一家人啊!”

    “瞎说什么,谁和你是一家人!”于斯年毫不领情。

    耶律休哥继续道“那于台文乃是你的义父,你的亲生父亲正是我大辽副帅,杨八郎啊!八郎和我恩爱如夫妻,你是他的儿子,那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嘛!快快停手,随我回军,我带你去找你的生父杨八郎!”

    于斯年一听此话,气得目眦欲裂,眼角眉梢杀气充盈,骂道“你瞎说!我父亲明明是金枪太保,怎会是什么杨八郎!你辱我生父,我定不饶你!”

    耶律休哥一看,于斯年被自己惹急了,不禁心中自责,刚想慢慢劝慰,怎曾想于斯年手下招式变快,越打越厉害。又过六十回合,耶律休哥浑身冒汗,体力渐有不支,毕竟他是年近五十岁的人了,怎能和于斯年相比呢。耶律休哥再也不敢怠慢,此时已经打了将近两百回合,还没分出胜负,足见于斯年的功底深厚,自己只怕打他不过。此时此刻,如同骑虎难下,耶律休哥鼻翼汗珠滚滚,斑白的两鬓也早已被汗水打湿。

    又过三十回合,二人同时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尽皆用尽气力,这一回合定然决出胜负!两杆兵刃扫在一处,“当”的一声弹开,又急忙回身再攻。耶律休哥的三尖两刃烈焰刀向前一刺,直奔于斯年的哽嗓咽喉,刀尖眼看就要刺中于斯年,耶律休哥急忙卸下力道,饶是如此,也碰到了于斯年肌肤。于斯年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拴着吊坠的是一条红绳,正被耶律休哥挑断,吊坠飞起,耶律休哥抬眼望去,那是一支白鱼玉佩!耶律休哥一见此玉佩,当即认出来了,这是杨延顺的玉佩,还有一半黑鱼玉佩,在另一个孩子长庚身上。

    耶律休哥一时间失了神,可他忘了这是在战场之上,他手下留了情,可于斯年却毫无情义。只见于斯年把手中三棱五钩神飞枪一扫,正勾中耶律休哥哽嗓,紧接着向后一拽,耶律休哥脖颈处一道血痕立现,喷出一股热血,洒在于斯年脸上。耶律休哥只觉得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栽落下马,手握着脖颈,鲜血从指缝中溢出。眼见那支白鱼玉佩掉落在于斯年马下,耶律休哥奋力向前爬去,一把握住玉佩,嘴角刚浮起一丝笑意,于斯年在马上把神飞枪向下一扎,将耶律休哥钉在地上。耶律休哥双腿一蹬地,喷出一口鲜血在玉佩之上,一双鹰目缓缓阖上。

    “八郎,我找到你儿子了。”

    ☆、哭灵

    耶律休哥死在断琴关下,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大宋举国欢庆,大辽举国素缟。赵休元在锦官城遥封于斯年为平辽侯,追封于台文金枪侯。举国上下,反攻之势顿起,士气大振!

    杨延顺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抵达界牌关城下,升帐议事,突然有传令官闯进帅帐。杨延顺眉头一皱,呵斥道“何人擅闯我帅帐,拖出去斩了!”

    有手下兵卒领命,抬起那个传令官就往帐外走,那传令官手刨脚蹬,死命挣扎,“副帅!副帅!军情要令啊!”

    杨延顺一摆手,“有何军情,说!”

    传令官跪在帐中,声泪俱下,“大于越,薨了!”

    杨延顺踢翻帅帐,大步迈到传令官跟前,一把将他拎起,双眼充血,“你说什么!”

    “大于越,薨了!被宋将挑破喉咙,钉死在断琴关下!”

    杨延顺张着嘴,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松开那名传令官,摇摇晃晃,瘫坐在帐中,而后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众将急忙抢救,杨延顺清醒过来,“啊啊休哥,休哥我的铁筝啊!”只是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来,两眼早已涌出泪水,打湿了帅袍衣襟,伸手一把握住跟前的于怀,“怀,撤军快,撤军!”

    于怀一时语塞,拟无疆在旁问道“副帅,往哪里撤?”

    “回回断琴关!”

    话音一落,杨延顺又昏死过去,靠旗军紧急拔寨,星夜撤军,八百名靠旗军分为两拨,四百靠旗军在前,一千后备军在中,四百靠旗军在后,一千八百名辽兵尽皆骑兵飞奔,五日之后,抵达断琴关。

    断琴关满城素缟,杨延顺被人抬进城中,醒来之时,只说了一句话,“带我去见铁筝!”

    自耶律休哥战死,北院大王阿里铁牙率军抢回尸身,封住断琴关,高挂免战牌。在城中为耶律休哥高搭一座灵堂,收殓至棺内,只得杨八郎回军。

    杨延顺被人搀扶着来到灵堂前,面前一张桌案,案上两支白蜡,燃得凄凄入骨。桌案之后,一口棺材,摆放平稳。杨延顺推开棺盖,俯身看去,没等看清呢,双眼就已模糊。擦干了眼泪,这才看得清楚,自己的二师父潘美安安静静躺在棺内不对,面前这人身穿百花红袍,剑眉鹰目,唇薄鼻耸,颌下无须,两耳如刀,半头的白发,不是二师父潘美,而是而是是自己的于越大人,是自己的耶律休哥啊!

    杨延顺两手握拳,砸在棺材上,砰砰直响,指尖入肉,刺出血来,流在棺盖上,“铁筝啊,你怎么糊涂啊,这是断琴关,你又名叫铁筝,为何要来此处啊!你就是琴啊!”

    灵堂前还站着一众将官,北院大王阿里铁牙、靠旗军的八位将军和武元功、闵子骞等人,见到杨延顺如此悲痛,止不住出声安慰,就听拟无疆道“副帅大人,节哀顺变啊,现如今于越升天,咱们三军还要指靠您来统领啊!”

    武元功也道“师父,人死不能复生,您还当重振旗鼓,为大于越报仇雪恨!”

    杨延顺泪水连连,扭头看看众人,一摆手,“你们退下,让我和铁筝独处一会儿。”

    众将还想再劝,阿里铁牙一摆手,道“算了,劝不住的,你们先走吧,这里有我,诸位将军放心。”

    众将一听北院大王发话了,只得领命,一一在灵前三拜九叩,而后退了下去。阿里铁牙来到杨延顺身边,一双泪眼看着杨延顺,哽咽道;“八哥,于越大人给您给您留了话。”

    “我的铁筝要对我说什么?”

    “还请您自己去问吧。”

    杨延顺点点头,“铁牙贤弟,扶我一把。”

    阿里铁牙伸手搀扶,杨延顺翻身进了棺材,躺在耶律休哥身边,泪水打湿了枕头,躺了良久,才伸手去握住耶律休哥冰凉的双手。握住左手时候,才发觉耶律休哥手里攥着一个物件,轻轻掰开,一支白鱼玉佩掉落在棺内,“啪嗒”一声,清脆异常。

    杨延顺心中一翻,将那玉佩拿在手中,仔细来看,“这这是吾儿斯年之物!铁筝,你你找到了我的儿子吗?”

    耶律休哥自然不能再回答他,杨延顺握住玉佩,上面的鲜血凝固,妖冶如火。

    阿里铁牙站在棺材旁,擦干眼泪,缓缓道“这玉佩是于越大人从敌将身上所得!”

    “你说什么!”杨延顺在棺中惊坐起,“这玉佩从何而来?”

    “是从敌将身上得来的!”阿里铁牙放声大哭。

    杨延顺一声轻哼,身子一软,又倒在了耶律休哥身旁。

    “那敌将唤作何名?”

    “姓于,名斯年。”

    “于斯年于斯年呐於万斯年,受天之祐。我明白了。”

    杨延顺扭头看了看身旁的耶律休哥,用手撑着棺底,俯下头去,在耶律休哥耳边轻轻说道“铁筝,放心,我定斩那于斯年,给你灵前血祭。”说完,对着耶律休哥的薄唇,轻轻吻下,嗅着耶律休哥的气息,尽皆吸进体内,仿若要与耶律休哥融为一体。

    阿里铁牙在棺旁别过头去,而后跪了下来,不住叩头。

    ☆、辕门斩子

    杨延顺为耶律休哥守灵七七四十九日,每夜都在棺中与耶律休哥同眠。百越之地,终年高温,为使尸体不腐,用冰块镇之。在古代,冰块是奢侈之物,平民不可得,但对于辽军来说,取得冰块,易如反掌。

    军中诸将都想为大于越耶律休哥报仇,不过杨延顺不准请战,直到四十九日之后,亲自摘下免战牌,杨延顺出兵城下,与于斯年相见。

    两军列阵,杨延顺提枪纵马,来到战场上,于斯年也催马上前,父子相见。杨延顺面无表情,看着于斯年,道“吾儿斯年,我乃你亲生之父,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于斯年自然不信,杨延顺便在两军阵前将当年的往事讲说一遍,随后手拿着白鱼玉佩,问道“此玉佩可是你随身之物?”

    于斯年一见,忙道“那是爹爹给我的,你快还给我!”

    杨延顺“的确是你爹爹所赠不假,但于台文却不是你爹,我才是!斯年,这玉佩还有一半,在你哥哥文长庚手上。我不知为何,金枪太保于台文没有跟你讲实话,但你我父子的血缘,造不得假。本来,父子相见,理应皆大欢喜,只不过你夺走我爱人耶律休哥的性命,为父岂能饶你!父子兵戎相见,实乃天大的讽刺,也是我杨八郎的报应使然。斯年,下马受降吧,我不想和你开战!”

    于斯年被杨延顺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着,心中恼怒,此时更是忍耐不住,张口骂道“少说废话,你家少爷姓于,才不是什么文斯年,更不叫杨斯年!你净拿谎话诓我,我岂能受你所骗!快快与我一战,咱们俩一分胜负,我一定打得你管我叫爹!”

    此话一出,着实激怒了杨延顺,本来他就压着心中火气,如今于斯年出言不逊,更让他想起耶律休哥之死,恨不得将此孽子生吞活剥。这父子二人虽然有父子之名,但无父子之实,都不曾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人,故而,二人各自在马上摘下枪,挺枪交战!

    杨延顺手拿八宝驼龙阴风枪,于斯年手拿三棱五钩神飞枪,刚一交上手,两个人就都大吃一惊。于斯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杨八郎枪法如此高超,而杨延顺也暗自思忖,当年金枪太保于台文的枪法就令我动容,如今他教出的于斯年更是青出于蓝!

    二人各有心思,交战百余回合,未分胜负,圈马再战,使出浑身解数。杨延顺在马上使出一招横扫千军,于斯年则横扫六合,两支钢枪磕在一处,“咔嚓”一声,杨延顺的八宝驼龙阴风枪应声而断。于斯年见状心中惊喜,就想趁机解决杨延顺,所以把枪顺势向前一扎,不过出乎意料,杨延顺不闪不躲,等到枪头到了面前,伸手一抓,正握住于斯年的枪头。

    于斯年急忙往回抽,却是力气不敌杨延顺,怎么也抽不回来,急得面膛发红。杨延顺丢了断枪,俯身从鸟翅环得胜钩上摘下自己的另一件兵刃,银环苍云刀!

    执刀在手,杨延顺这才放开于斯年的枪头,于斯年横枪立马,怒叱道“再战!”而后挺枪来攻。杨延顺自然不会怕,有大刀在手,就算是阎王老子来了,也敢活劈了他!故而把刀一摆,银环哗哗直响,和于斯年又战在一处。枪来刀往,一冲一撞,两马错镫,刀枪并举。杨延顺体壮身长,占了个上风,大刀嘶风裂空,闪着寒光劈下。于斯年向后一仰,躺在马背上,而后把神飞枪一横,来一招霸王扛鼎,“哐当”一声,杨延顺力气大些,把于斯年砸下了战马。于斯年急忙稳定身形,再一看杨延顺,也翻身下马,大刀一指“我的儿,你既然落马,为父自然不会占你便宜!来,咱们步战!”

    说完,杨延顺挥刀上前,于斯年急忙提枪来挡,二人你攻我守,你退我进,又打了一百九十回合,只累得于斯年热汗直流。杨延顺也不轻松,气喘吁吁,转念一想,罢了,我不能再和他纠缠下去,还当早早结束战斗!想罢,二人再次交手,银环苍云刀战上三棱五钩神飞枪,杨延顺毫不留情,刀刀要人命。再看于斯年,此时只有挨打的分,全无还手之力。二十回合过后,于斯年力竭,双膝一软,倒在了沙场之上。杨延顺大刀一挺,逼住于斯年,“我的儿,你被为父生擒了!”

    杨延顺生擒于斯年,阿里铁牙趁机带军杀出,大败百越军。杨延顺把于斯年五花大绑,押进断琴关,来到耶律休哥的灵堂前,“孽子,还不跪下!”

    于斯年自然不会跪,昂首而立,更是一脚踹翻了灵前桌案,打翻贡品。杨延顺双目充血,一脚踹翻于斯年在地,而后拽着他的头发,已头碰地,给耶律休哥磕了三个响头。于斯年再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已然磕破,鲜血滚滚流血,半边脸都是血水。于斯年一双美目瞪着杨延顺,眼睛似刀子,仿佛把杨延顺千刀万剐一般。

    杨延顺眼含泪水,看看耶律休哥的牌位,又看看自己的儿子斯年,问道“儿啊,你若此时认我,为父还能让你死得体面些。”

    于斯年狂笑不止,而后一甩头,眼神之中尽是蔑视,“我岂能认贼作父?”

    杨延顺点点头,“好啊好一个认贼作父!来人呐,将此獠推出辕门外,斩首示众!”

    话音一落,众将略有迟疑。杨延顺点指众将,“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众将不寒而栗,只得照做,将于斯年推出灵堂。时间不大,花恋水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颗螓首,送至杨延顺跟前。杨延顺一见首级,身子一晃,好悬没瘫倒。拟无疆在旁扶着,杨延顺命花恋水将于斯年的首级放在灵前桌案,而后跪地而哭,“铁筝,我我为你报仇报仇了!”

    ☆、文某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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