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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金枪传 第98节

作者:左更白起 字数:9452 更新:2021-12-31 17:10:35

    ☆、讨个公道

    锦毛鼠白玉堂突然跪在了杨延顺跟前,吓得杨延顺和白子路同时起身,刚想要扶起大哥,却被打断,“二弟,先让大哥把话讲完。”

    杨延顺一愣,“好吧,大哥,你说。”

    白玉堂“第一件事,我在大婚之夜抛弃下三弟和三妹,一去不返,致使小妹蒙羞,二弟和三弟遭此劫难,我难以释怀。”说完,深深一拜,惊得杨延顺也赶忙跪下来,“大哥,事出有因,你何必自责呢?我不怪你,况且我早晚都要去金陵走一遭,这是不可避免的。”

    白玉堂“二弟真乃通情达理之人。第二件事,我此时实在实在无颜去见三弟还请二弟为我为我转述歉意,恳请三弟的原谅。至于小妹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杨延顺点点头,“大哥我明白,三弟和小妹那里交给我,咱们快起来说话。”

    “慢。”白玉堂未动,依旧跪在地上,深深叩首,“第三件事,也不怕二弟你笑话,乃是我与展昭之间,有了些芥蒂。”

    “哦?怎会如此?”杨延顺甚是疑惑。

    “都怪大哥心高气傲,听不进人言劝慰。”白玉堂满面的悔恨之色,解释道“八郎擂之后,我等没能救出你来,大哥心中很是难过,也很难堪,觉得自己十分无用,竟救不了自己的结义兄弟。后来得知你被押在冲霄楼,我便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三探冲霄楼,而且是偷偷去的。在此之前,展昭曾多次劝诫我不要单独行动,就算执意要做什么事,也一定要叫上他。可是我自己本就没有信心能够破得了冲霄楼,就算死在了冲霄楼中也不堕了锦毛鼠的名号,更对得起咱们兄弟的情义了,可我不能带着展昭陪我去送死啊,所以唉。”

    白玉堂“展昭他向来都唯我是从,只除了一件事,就是不准我独自去面对危险。他也知拗不过我的性子,便只求我无论作何危险之事,都叫上他一起便可。可这次我偷偷救你,偏偏又没叫他,他得知之后先是及时赶到了冲霄楼与你我共同抵抗涪王,随后一路逃奔扬州。在路上他便对我不搭不理,方才又说有事要同我说,怕是这次真的伤了他的心了,还望二弟,同我前去,帮大哥挽回他的心,我不能离了他啊!”

    “大哥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定不会不管不顾,走,咱们这就去找他,二弟帮你赔情。”杨延顺说完就想拉着白玉堂走,哪知白玉堂又叩了一下头,再抬起头时已是满面泪痕。

    杨延顺心中大怮,“大哥,你这干什么啊,叫我如何承受得起啊?你我弟兄无论何事都可明说,你你这叫我如何做人啊!”

    “二弟有所不知,大哥还有最后一件事要求你帮忙,此事对我至关重要,等你听明了缘由,也就知道我为何如此了。”白玉堂以手拭泪。

    杨延顺面容严肃,“大哥请说。”

    白玉堂“我兄长清风大剑白金堂,乃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这我知道,若不是他及时相救,你我恐怕都得折在冲霄楼。说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杨延顺正色道。

    白玉堂“可就是这么唯一的亲哥哥,他反对我和展昭的事啊!原本同意支持我四位结义兄长,现在有了大哥白金堂撑腰,也开始反对我二人了。从金陵到扬州的一路,他们五人对我百般训斥,展昭又对我不搭不理,唉此时此刻,唯一不嫌弃我、还愿意和我说话的,就只有二弟你啦!”

    杨延顺不听还好,一听此言,心中怒火中烧,想大哥白玉堂这段日子里为自己出生入死,风里来雨里去,冲霄楼上又不知过了几趟鬼门关,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亲人不亲,情郎不疼,心中百般苦楚无处说,哎呀!真是气煞我也!想到这儿,杨延顺站起身来,手拉白玉堂,“大哥莫怕,二弟绝不会让你受着天大的委屈,走,你我同去找他们理论去,哪个胆敢再对冷言冷语,我杨八郎刀劈了他!”说完又回身对白子路说道“子路,你去金枪镖局,请于太保到驿馆来一趟。”

    白子路听了白玉堂的种种诉说,心中也万般同情、百般的怜悯,曾几何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想到此处,便也开口劝慰道“白五爷,你莫伤怀,此时还有我和郎君在你身边。郎君是你的二弟,你要相信他,定能帮你拨云见日,理清这种种纠葛。”说完,便转身下楼,奔金枪镖局去了。

    再说白玉堂,此时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杨延顺手拉着他,一路走下金客楼,叫伙计牵来自己的乌龙驹。在扬州众人团聚之时,向东来便把乌龙驹还了回来。再说杨延顺扶着白玉堂,二人翻身上马,一前一后,“大哥,坐稳了,二弟带你去讨个公道!”

    白玉堂听闻此话,心中终于得了宽慰,双手搂住二弟的腰,将头靠在他后肩,啜泣声渐弱,“全凭二弟做主。”

    金客楼到城中驿馆,正有一条横街直通,杨延顺打马扬鞭,乌龙驹翻蹄亮掌,四蹄如飞,在街上犹如一道飓风。马蹄踏在石路上,哒哒作响,未见人影,先闻其声。好在此时的扬州街上人少,因为全城戒严,时刻准备御敌,故而很少有人再出来。有那么三三两两的闲散人,远远见到飞奔的快马,也都急忙闪躲到一旁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撞翻自己。有那巡逻的官兵看见了,想要拦下来,还没等他们张口,就听杨延顺一声怒斥“滚”!

    巡逻的官兵都傻了,心说这是谁呀,比自己还横呢。有那眼尖的官兵看出来了,就算不认得杨八郎也认得他身后的白玉堂,这人咱们惹不起,还是快快让开,别找不自在。杨延顺一路畅通无阻,不消片刻,便来到了驿馆门前。

    驿馆门前还挺冷清,除了两个把门的官差,也没什么别人了。夜深人静,唯独杨延顺的坐下马乌龙驹打着响鼻。杨延顺硬眉倒竖,手握缰绳,在驿馆门前绕了两圈,喝道“展雄飞,你给我滚出来!”

    ☆、八郎赔情

    月挂当空,星稀云淡,杨延顺护着白玉堂在驿馆前一声大喝,叫出了南侠客御猫展雄飞。展昭出门一看,就见白玉堂骑在乌龙驹上,而杨延顺则站在马下,眯缝着眼睛,扬着下巴,怎么看怎么欠揍。

    展昭思量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杨老弟,不知你唤在下出来何事?”

    杨延顺“姓展的,少套近乎,我来问你,你因何对我大哥白玉堂冷言冷语?又有何话要对他单独讲?我倒要听听,你有理还是没理!”

    展昭闻听此言心中就不痛快,看看马上的白玉堂,白玉堂满眼委屈,再看看杨延顺,看样子这是来抱打不平的。展昭平了平心中的怨气,平缓地答道“八将军,展某人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杨延顺冷哼一声,道“展昭,从金陵回到扬州,这一路之上,你先是对我大哥不理不睬,致使他受了委屈无处诉。而后,你又冷言冷语,大哥最需要抚慰之时你不言片语,又说要甚么话单独讲。我和大哥结义兄弟,情深意长,你有话就对我们俩说吧!”

    展昭眉头就是一紧,心道这个杨八郎怎么如此不懂事,我和白玉堂的话为何还要对你讲?你算个什么东西呢?而且我对你还有搭救之恩,虽然说我不需要你感恩戴德,但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同我讲话啊!想到此处,展昭朗声答道“八将军,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展某人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插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延顺大笑不止。

    展昭不明就里,疑问道“八将军,我不知道你为何发笑?有何可笑?”

    杨延顺“我笑你太不知抬举,八爷管你的事情是给你面子。你个小小的四品带刀护卫,还敢指责我?八爷动一动嘴皮子,让你丢官弃爵、生死难料!”

    展昭脑门青筋直蹦,再也忍不住了,怒视杨延顺,破口骂道“姓杨的,别以为你和王爷有点关系我就会怕你。展大爷我光明磊落,在江湖行侠仗义,在庙堂忠心不二!鼎立天地,不愧于心,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岂会被你三言两语所吓!就算尔等勾搭连环,陷我于不义,大不了我重返江湖,快意恩仇,爷们儿不伺候了!”

    杨延顺咯咯一乐,面容放荡“说得好啊!重返江湖,快意恩仇,啧啧那我大哥白玉堂,你将如何以待?”

    “你”展昭一时哑言,随后又道“我可不信你会对他怎样,你们不是结义兄弟吗?”

    “哈哈,说的不错,我们是结义的兄弟我们是结义的兄弟”,杨延顺一边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一边走向展昭跟前,然后一拉展昭的衣襟,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展大哥,我和白大哥是结义的兄弟,兄弟间的情分,就像亲人一样,你又何必吃醋呢?消消气,我是支持你们俩的。”

    话音一落,杨延顺突然撩袍跪下,展昭原本正想着杨延顺的话,突然见他一矮,跪在自己跟前,“姓杨杨老弟,你这是干什么?”

    杨延顺突然正色道“展大哥、南侠客,请受延顺一拜!”说着以头碰地,再次抬起头时,白玉堂已经下马来到跟前,也是满面疑色。杨延顺看看大哥白玉堂,又看看展昭,道“展大哥,我刚才这一拜,先谢你救命之恩,杨八郎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我本路人,既不相识也不相知,但你因白大哥而终日为我奔波,甚至几次以性命相搏,虽是出于对我大哥的爱而爱屋及乌,但从我这论,还是恩情!”

    展昭和白玉堂一听,二人都觉愧不敢担,展昭忙道“杨老弟,快起来说话。”

    “不急。”杨延顺说完又是一拜, “展大哥,这第二拜,延顺赔情。我大哥白玉堂为救我而几番涉险,致使你终日不得心安,延顺之过也。大哥救我,乃是义字使然;独行而不告知与你,乃是情字所致。你我之于他一义一情,理应一同使他潇洒无忧、快意人生,而不是让他因你我二人而左右为难、独受委屈。展大哥,我说得对吗?”

    展昭早已面红耳赤,听到杨延顺问话,急忙两手一搭,拱手道“杨老弟所言甚是,雄飞心胸狭隘,气短量小,致使玉堂心伤神乱,愧对于他,尔后再不敢言大丈夫。”说完又对着哭成泪人的白玉堂一躬到底,“玉堂,我我不该胡乱吃醋,更不该怨你责你但我对你的牵挂是真的,你性情火烈,若没我在身边,我怕你吃亏遭难啊。唉杨老弟所言极是,我们本应使你潇洒无忧,到头来却反让你左右为难、独受委屈,雄飞错了!”

    白玉堂红着眼扑进展昭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抹在了他衣襟上,“呜呜我还怕你不要我了。一路之上,你都你都冷言冷语,大哥们还对我厉声厉色,你知道我有多怕吗?”

    展昭拥着白玉堂,轻抚他背脊,“不怕不怕,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若是有谁反对咱们,一把刀一把剑杀将出去,定能闯出一片天来!”

    “那都是我的哥哥们,怎能对他们出手!”白玉堂拍打着展昭哭诉道。

    展昭哂笑一声,一看杨延顺还跪在地上,急忙俯身扶起道“杨老弟,多谢你的教诲,不过这送佛送到西,你看我们俩的事,你”。

    “哈哈,展大哥放心,我就这么一个情深义重的兄长,自然会帮你们帮到底。”说着杨延顺看向驿馆门前,早就闻声出来的人排成了一行,为首一位正是清风大剑白金堂。白金堂身后站着大五义的四只耗子,五个人看着杨延顺,面色冷峻。最终还是白金堂率先开口,道“八将军好手段啊,轻而易举地便撮合两个不知羞耻的人,可笑!可笑!”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家亲!白大侠棒打鸳鸯散,胡闹!胡闹!”

    ☆、天道有常

    清风大剑白金堂冷眼盯着杨延顺,开口问道“八将军,不知身上的伤可好的利索了?”

    杨延顺伸了伸胳膊,甩了甩腿,答道“好的差不离了,说到此处,还得多谢白大侠那日救命之恩啊,如若不然,杨某恐怕就折在了冲霄楼。”说完一拱手,表示谢意。

    “八将军若是真想谢我,此间的事就不要再插手了。”白金堂开门见山说道。

    “不可不可啊。”杨延顺摇摇头,“我白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一码归一码,你救了我,他日自当感恩戴德,可这事嘛,我们也绝不会让步。”说着杨延顺瞧了瞧白金堂身后的大五义的那四只耗子。

    白金堂“八将军,就算你要插手,你又能怎么管呢?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和玉堂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哥哥的管弟弟,不应该吗?”

    杨延顺“应该,应该。你可以随意骂他,骂吧。要是不解气还可以打,随便打。”

    白金堂“我骂他作甚,我打他作何?我是要他离开那个展昭!”

    杨延顺“我记得上一次有人逼我大哥离开展昭,好像是逼得大哥自刎谢罪了。怎么,白大侠,你打算逼死自己的亲弟弟?”

    白玉堂一听,心领神会,抽出腰间大夏龙雀刀,横在脖颈上,跪在地上,“大哥,你若再逼我离开他,我定死在当场!”

    展昭一见,也抽出巨阙宝刃,横在脖颈,跪在白玉堂身边,看了看众人,却没说什么。

    白金堂冷冷一笑,指着白玉堂骂道“你们这样做可还知羞耻二字!有违天道纲常,乱了礼法,可有脸去见白家的列祖列宗!”

    白玉堂面色通红,却是咬紧银牙,未发一言。杨延顺则道“白大侠此言差矣。逼死了你弟弟,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的可是你呀!”

    白金堂“宁愿逼死他,也好过他丢我白家的脸面。”

    白玉堂闻言面色一黯,杨延顺拍了拍他肩膀,随后却道“众位可曾闻荀子曰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在场的众人突然听杨延顺诵起诗书来,皆不知其意,毕竟是靠武艺闯荡江湖的,有几人会真的去读什么圣贤书啊,故而都默不作声,倒是一旁的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不知所以,问着身边的臭豆腐冯渊,“我说冯老弟,你可知道这句话是啥意思?”

    冯渊一愣,道“吾呀!鹅倒是听茶馆的说书先生提到过,不过鹅的记性不太好呀,这些年刀光剑影风吹日晒的,早都忘到屁股蛋子上,随着屁溜走啦!”

    再说白金堂,不知杨延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沉吟片刻,答道“荀子的这句话出自《天论》篇,是说天下大道也就是自然,自然的存在是有它自己的道理的,不是因为尧舜很贤能而为他存在,也不是因为商纣夏桀很残暴而为他灭亡。”

    “白大侠果然是饱读诗书之人,说的不错。不过嘛,对于这句话,杨某人却有着自己的浅见。”杨延顺道。

    白金堂“愿闻其详。”

    “天道有常,这句话的重点不是承认天道,而是强调有常。是说事物发展都有内在的规律以及他特定的价值与意义。”杨延顺顿了一下,看了看后者的反应,白金堂显然也是头一次听人这样解释,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沉思。杨延顺继续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也是在阐释世间万物的规律性要强于他本身的属性。”

    杨延顺缓缓踱步,走到冯渊跟前,问道“臭豆腐,你听懂了吗?”

    “吾呀!鹅没听懂,鹅就知道白五爷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呗,又不是啥伤天害理的事。而且鹅听没听懂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大侠听懂了就好。”冯渊痴痴地答道,不曾想杨延顺却一挑大拇指,称赞道“智者。”

    冯渊一听,洋洋得意,却又马上小脸一红,不知为何,不敢再去看杨延顺。杨延顺没管那么多,转过身又道“众位可曾闻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房书安一听,突然像是顿悟了一般,目光都变得深邃了,用手捋了捋额前的长发,缓缓道“这句话我知道是什么含义。”

    “哦?说来听听。”杨延顺饶有兴致的看着房书安。

    就见老房轻叹一句,背着手迈着方步,时而摇摇头,时而仰望星空,最终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像是教书先生一般,长叹一声,“天地残暴不仁,把万物都当成低贱的猪狗来看待,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圣人也没两样,还不是也把我们老百姓也当做猪狗不如的东西!”

    房书安说完又接连摇头,眉头紧锁,仿佛这一刻身负着唤醒天下苍生的重任,本以为杨延顺也会夸他一句智者或是大贤,没想到杨延顺回身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道“你他娘的才猪狗不如呢,狗嘴吐不出象牙!杨某人平生最恨不懂装懂、有点屁大的学问就装成大儒的人,误人子弟!世间败类!”骂完之后,杨延顺一眼瞄到冯渊身旁的三个大光头,分别是吹灯大师、凌空大师以及小和尚向东来,便咯咯一乐,道“素闻二位大师佛法高深,学富五车,不知能否替晚辈们解释一下圣人之言,到底讲的是什么?”

    吹灯和自己师弟凌空对望一眼,二人心道,这个杨八郎平日里可不见对咱们这么客气,今天为了他大哥白玉堂,还真是舍了他一身的傲气,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能拆他的台不是。想罢,吹灯大师满面笑容,答道“既然八将军发话,老衲就班门弄斧,说上几句了。”

    杨延顺“大师请讲。”

    吹灯把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句话出自道家祖师爷老子的《道德经》,讲的是天地不情感用事,对万物一视同仁。圣人不情感用事,对百姓一视同仁。道家的思想乃是遵循自然规律,任凭世间万物自作自息,或繁衍,或生存,或消亡,不采取干预的态度,更不会采取干预的措施。因为万物在天地之间都依照着自身的习性规律发展,不受天、神、人的左右。”

    白金堂听罢,双手合十向吹灯大师施了佛礼,“多谢大师教诲。”随后又对着白玉堂和展昭说道“你们二人起来吧,八将军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你二人乃是情感所致,性情相吸,实为自然之势,非人力所能改。要我对你等一视同仁,不可心生偏见。可我哎,玉堂啊,好自为之吧。”说完,白金堂又冲杨延顺道“八将军,伶牙俐齿,舌灿金花,若你能为朝廷所用,文治武功,定当在历代先贤之上,金堂拜服。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山了,八将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你我有缘,再会。”

    话音一路,白金堂纵身跃起,兔起鹘落,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笼罩的街道。而远处的街头,也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众人抬眼望去,两匹快马来到,正是金枪太保于台文和白子路,杨延顺抚掌大笑,“于大哥,你终于来了。”

    于台文马到近前,翻身下马,“杨老弟,我听闻又有人找你麻烦?”

    “不是找我的麻烦”,杨延顺一指那四只耗子,“于大哥,有人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

    于台文横眉冷对,“卢兄弟,当初在金陵城外的秦家老弟,你们四兄弟不是答应于某人不再寻展兄弟的麻烦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变卦?我于某人生平最重诚信,最恨背信之人,你们”。

    于台文话还未讲完,翻江鼠蒋平忙道“哟,于太保你误会了,咱们兄弟怎么会忘了当初你的大恩呢。我们就是出来看看,毕竟小五的亲哥哥来了,我们做义兄的也得出面不是。现在一片乌云都散了,白大剑客也走了,小五还好好的,我们也开心着呢。”

    于台文“哦?看来的确是我误会了。杨老弟,你说呢?”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哈哈”,杨延顺一使眼色,“众位都回屋吧,天色不早了,好生歇息吧”。

    白玉堂也来不及多谢,急忙拉着展昭回了驿站,其余众人也回了自己的房间,驿站前只剩下了杨延顺、白子路和于台文。就听于台文问道“杨老弟,我是不是来晚了?”

    杨延顺“不早不晚,正正好好。”

    “但我的确是被一件事给耽搁,这件事还与你有关。”于台文说着看了看白子路,后者面色并不好看,杨延顺察觉有异,便问道“子路,到底何事,快说与我听!”

    ☆、关你屁事

    杨延顺看着白子路,等他回答。白子路把嘴一撅,紧绷着脸,答道“有个女人来找你,说是她家小姐怀了你的孩子,在妓院里受尽了苦,正盼着你去解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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