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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金枪传 第93节

作者:左更白起 字数:10638 更新:2021-12-31 17:10:31

    ☆、上阵父子兵

    小黄鸡于清威回身一望,正见一人倒提着金枪站在自己身后,肩头上还坐着带着新花环的哥哥于清鸣,不用说,定是自己的父亲于台文到了。

    于清威好不气馁,只好嘟着小嘴,跪倒在擂台之上,“父亲大人在上,儿子给您磕头啦。”说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便张嘴问道“你上来干什么,我能打过这秃子的!”

    于台文放下于清鸣,随后冷哼一声,呵斥小黄鸡“无礼的小子,还敢放肆!滚到一边去,恁的猖狂!”

    原来,于清威大战陈东坡的时候,于台文就有些担心他,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小,虽然师从名门,但是多面未见,自己也不知他的武艺到底长进到什么地步了。等到后来见于清威已占上风,但是仍然没办法彻底将陈东坡打败,于台文便已经心中有数。再后来三世比丘昆仑僧登台了,于清威仍旧是那副“你们都是饭桶狗屎”的样子,于台文就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要吃大亏。恰巧此时二弟凌松带着于清鸣回来了,于台文便一把抱过于清鸣,挤过人群,来到擂台之下准备登台。

    话说于台文的轻功本不如自己的两个儿子,于清鸣可以轻轻松松飞上擂台,但他号称金枪太保,自然有过人的本领。就见他在擂台之下,金枪拄地,随后身子压住枪尾,长枪如同一把弯弓,“嗡”的一声,将于台文弹起四丈多高。他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随后轻轻落在擂台之上,于清鸣也正好落在父亲的肩头,而于清威却尚未察觉,足见于台文的武艺之高。

    再说于清威,被于台文训斥之后,红了小脸,嘟着嘴走到父亲身后和于清鸣站在一起。于台文先是冲大和尚昆仑僧一拱手,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儿子来到杨延顺面前,屈膝欲拜,吓得杨延顺急忙搀住于台文,“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于台文长叹一声,答道“贤弟受难,愚兄没能及时将你救出,羞愧难当,本无颜相见,但八郎擂起,兄自当提枪来战,还望贤弟宽恕。”

    “大哥哪里说什么客套话,我深陷囹圄,大哥带着镖局的各位兄长前来助阵,更有两位贤侄远道而来,杨某何德何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怪责与你!”杨延顺满目真切,说完又搂过清鸣清威,“二位贤侄少年英雄,大哥好福气啊!”

    于台文摇摇头,“唉,清鸣尚可,清威却算了,不提也罢,先把眼前的事摆平再说,你我兄弟稍后再叙!”

    说完,于台文提着金枪回到擂台中央,“大师,咱们又见面了!”

    昆仑僧满脸堆笑,“于施主,当年你我夜战风雪,你的两个儿子尚在襁褓之中,风雪交加,多耽误一时半刻孩子都受不了,故此你没法与贫僧全心而战,败了一招半式。如今时隔多年,你业已成名号,你的孩子也都长大成人,少年轻狂,贫僧却半截身子入土了。如今唯有一个愿望,就是与你再战一回,你我全力而战,不知胜负又将会如何啊!”

    于台文依旧恭敬,道“大师所言之事台文历历在目,当初你于雪夜之中截住我与孩儿,不顾风雪之寒叫我与你比武,我只好将两个孩儿放在冰雪当中”说到这儿,于台文回望两个儿子一眼,于清鸣面无表情,于清威却是咬着嘴唇,握着拳头,小眼睛似乎跳着火焰。

    于台文继续道“我与大师打斗百余回合,难分胜负,可我的孩儿正在风雪之中啼哭不止,故而我佯装作败。此仇此恨,我至今难以忘怀。”说着,于台文金枪一挑,直至昆仑僧,“大师,你我今日,定要一决生死!”

    昆仑僧听罢哈哈大笑,“弥陀佛!想不到当年是于施主让我的,既然如此,你我定要好好比试一番!”话音刚落,昆仑僧已到跟前,一招单掌开碑,直击于台文的天灵盖,速度之快,就连于清威都没看清。

    再说于台文,猛然转头,随后金枪横在胸前,向外一来,那一掌正打在枪杆之上,嗡嗡作响。于台文紧握金枪,两眼如刀,长枪一挑,与昆仑僧战在一处。二人本就有前仇旧怨,如今擂台相遇,各为其主,更是分外眼红,手下毫不留情。

    于台文金枪如龙,眨眼间就已经把昆仑僧的僧衣刺破七八个透明窟窿。不过昆仑僧号称三世比丘,也不是等闲之辈,两张肉掌呼呼刮风,当真是磕着就死碰到就亡。双掌对金枪,难解难分,谁也占不到一点便宜。台上台下的人盯得仔仔细细,还有的议论纷纷,其中二太保凌松最是担心,满面的焦虑,白玉堂和展昭也是面色凝重。

    再说台上,二人打了有两百回合,金枪不倒,双掌难分,两方势均力敌,气势恢宏,隐约竟有雷鸣之声,足见二人功力之高深。杨延顺看在眼里,心中震惊,于大哥的枪法绝伦,怕是天下第一人!自己的杨家枪法,根本不值一提。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想当初我还自以为天下之人无出我右可如今身陷囹圄,我才发现,比我强的人太多了!以于大哥的枪法来看,如果我与他对阵,金刀碰金枪,我必输无疑!

    另一头,小黄鸡于清威双眼滴溜溜转,他左瞧瞧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便一伸手把于清鸣拉到一边,低声道“哥,你想不想咱爹爹赢?”

    于清鸣闻言一愣,看着自己的兄弟,问道“你意欲何为?莫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言。”

    于清威点指于清鸣,随后又指了指自己,双手向前一伸,随后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咬着小钢牙,眉目间尽是杀气。

    于清鸣当即心理神会,却是眉头一皱,犹豫了起来,于清威见状,急忙在旁说道“你刚才没听咱爹说吗,这大和尚当年趁人之危,咱们俩还小的时候,他就欺负咱爹,害得咱俩在风雪中冻得直哭。而且刚才咱爹说这话的时候,回头看了咱们一眼,你觉得这是何意?”

    “这”于清鸣沉吟片刻,猛然抬头,“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清威咯咯一乐,“我的好哥哥,这叫有仇不报非君子!上吧你!”

    于清鸣把头上的花环摘下丢到一旁,两只小手一晃,双掌蓄力,心念一动,便已来到昆仑僧左侧,手起掌落,直奔昆仑僧的天灵盖拍下。于清威也没闲着,小黄鸡脚下一滑,来到昆仑僧右侧,一招二龙戏珠禅吸式,直奔昆仑僧双目扫来。

    昆仑僧本来正与于台文专心打斗,他们二人不相上下,如同天秤上的等量砝码,正好持平,哪怕只要有一根鹅毛落在其中的一边,都会打破平衡,更别提突然出现的清鸣与清威两个身怀绝技的娃娃了。耳间就听“啊”的一声,先是于清威得手,小手里多了两个肉球,血淋淋的,昆仑僧的两颗眼珠出来了。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于清鸣也得手了,掌打昆仑僧天灵盖,大秃头如同西瓜被铁锤砸了一样,一瞬间,万朵桃花开!再一看,脑袋都打碎了!于台文嘴角一勾,金枪一挑,把昆仑僧的肉身甩到擂台之下,“咕通”一声,昆仑僧死的不能再死了!

    擂台下的百姓们掌声雷动,于台文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却马上恢复平静,“清鸣,清威,随为父下台!”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声狮子吼,仿佛天外来音,震得父子三人身子一晃,台上台下也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留步,贫僧来也!”

    ☆、于氏遭难

    大和尚凌空站在台下看着三世比丘昆仑僧的尸首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叹息一声。不曾想突然听见台上一声佛号高亢,举目望去不禁大惊失色,“不好!于氏父子恐怕有失!”

    凌空身旁的臭豆腐冯渊闻言就是一愣,急急忙忙抬头看去,就见台上站了个大和尚!这个大和尚,肩宽背厚,肚大如缸,身高过丈,顶天贯地;一颗秃头大如粮斗,浑圆锃亮,受着茶杯大小的十二个香疤;往脸上看,两道九转朱砂狮子眉,一双铜铃大豹子眼,大鼻头,方海口,面赛红铜,好像伏魔镇妖的罗汉!

    “吾呀!这大和尚是谁呀?长得真吓人!”冯渊吓道。

    凌空“那是贫僧的师兄,药王寺的主持金灯!”

    擂台上,于台文父子转身一看,吓得目瞪口,于清威问道“爹,这大和尚是谁啊?狮吼功好生了得,震得我心神不宁,怪哉怪哉!”

    于台文将两个儿子护在身后,答道“此乃少林八大名僧之一的金灯大师,也是药王寺的主持,江湖中的老前辈了!”说完又定了定心神,向上一抱拳,“台文见过金灯大师,不知大师唤住我父子三人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于太保,你岂不是明白人装糊涂?这是擂台,八郎擂!贫僧乃是镇擂的擂官,你们赢了一场胜仗还有下一场啊,打死了昆仑僧还有我金灯啊!怎么,难不成你们想要逃走不成?”说完一摇蒲扇般的大手,“如是你们逃了,贫僧就只好和八将军伸伸手过过招!”

    于台文闻言心中便是一翻个,这个金灯大师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与他过上几十回合的招数,更不要说不懂武艺的杨八郎了!明摆着逼迫自己与他动手,否则他对杨八郎晃两下双掌,估计就得把杨八郎拍死。罢了,无非一个败字,我于台文虽然打不过他,但是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不过,得先让两个孩子下台。

    想到这儿,于台文刚想转身告诉两个儿子快快下台,哪知一转身两个儿子没了身影,再仔细一看,于清威已经带着哥哥于清鸣与金灯打在一团。于台文心中直叫不好,这个于清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办法,儿子都上了,老子自然得跟上!于台文擎金枪也赶上近前,父子三人大战金灯!

    常言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面对共同的强敌,父子三人心意相通,三个人使出生平绝学,金枪在上,一颤三颠,一枪三刺首,金鸡乱点头!金枪在中,穿金裂石,呼啸而来,硬字当头谁敢当!金枪在下,横扫六合,秋风败叶随波走!

    再言于清威,前打连环掌,后踹钻心腿,脚下一扫波涛起,双掌一晃龙戏珠!进如银蟒出洞,退似黑蛟盘水,攻则野马分鬃,守则金丝缠腕,虎扑、鹰击,兔起、鹘落!

    再看于清鸣,手执花枝,大开大阖,如同□□大戟;一挥凛凛,恰似仗剑成河;柔弱之处,又如始皇挥鞭;刚硬之时,好比吴王操戈!正是君子善假于物,世间万物于手,皆可为刃!

    此父子三人,柔中带刚,相得益彰,攻守兼备,变幻无穷,看得天下百姓都傻了眼,试问天下谁还能与其一争高下?然,无巧不成书,天下的能人似乎都聚在了八郎擂,这金灯大师正是能人背后的能人,高手中的高手!

    但见金灯,不动如山岳,以静制动,任他父子三人狂风骤雨,我依旧青灯古佛,心如止水,无欲则刚。封住门户,护住奇经八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于氏父子的进攻如同长河入海,虽是一路奔腾而至,波涛滚滚,但到了尽头却是无声无息,化为虚无。等到六十回合过后,金灯振臂晃掌,犹如大鹏展翅,力挽狂澜,一时巨浪滔天,荡尽天下,不鸣则已,一鸣动九霄!不出则已,一出比天高!

    再看于氏父子三人,全无招架之力,如地崩山摧,浪溃长堤!先是金枪太保于台文挺□□来,却被金灯手攥枪头,内力透过□□,直逼于台文双臂,想抽枪再攻却是抽不出来。紧接着金灯运气功压住枪头,金枪被压弯如满月,金灯突然放手,金枪瞬间绷直,正弹在于台文前额,于太保当即口吐鲜血,昏死在擂台之上。

    于清威见父遭难,双手一招二龙戏珠直奔金灯双目,金灯早知他的套路,双目一闭,于清威的两只手指就好像扣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再想换招根本没有机会,金灯大掌一挥,正拍在于清威后心。于清鸣此时招式也到,手中花枝一甩,缠着金灯脖颈,自己蹬在金灯后背,想要勒死这个大和尚。哪知金灯猛然一运气,脖子耸然胀了三圈,粗了三倍,花枝崩断,于清鸣立足不稳,被金灯反手一掌拍飞。

    于清鸣与于清威各中一掌,像两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擂台,根本没法提功运气,更别提运用轻功了,只得任由自己摔落在地。三丈高的擂台,两个十二三的娃娃一前一后摔落在地,仗着功夫高底子厚,两个娃娃没有当场摔断气,可即便如此,也是气若游丝,面如白纸,趴在地上大口吐血。

    人群之中只听数声嘶吼,金枪镖局的七家太保直奔两个孩子,面前有挡道的百姓观众可就倒了大霉了,根本没有来得及闪躲,就被四太保胡天黑左一拳右一巴掌的扒拉倒了。等到七人赶到近前之时,急忙抢救,不过两个娃娃是进气少出气多,根本无从下手,吓得凌松泪水涟涟,抱着两个娃娃痛哭不止。眼看于清鸣和于清鸣要魂归西天,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凌松一下,“无量天尊!凌太保,还不退下,将贫道的徒儿交还于我!”

    凌松闻言浑身就是一颤,急忙回头望去,就见面前站了三个人,最前头的是一个年轻的道长,年纪只在十七八岁左右,此人身高七尺挂零,细腰板,宽膀子,扇子面身材,面如满月,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鼻直口方,嘴唇通红,身穿道袍,圆领大袖,腰系黄丝绦,身后背剑,手拿拂尘,真好比神仙降世一般。再看他身后,站着两个和尚,正是扬州城外古刹内的吹灯大师以及小和尚向东来!

    凌松只认识吹灯大师,犹豫之时,那年轻人又开口说道“凌太保,快将贫道的徒儿交还于我,再耽误片刻,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他们不得!”

    ☆、三掌赌输赢

    凌松也是病急乱投医,此时自己毫无办法,既然这个年轻道长说能救人,那就给他试试看吧。那年轻的道长接过两个娃娃,当即盘膝而坐,运功输气,护住二人心脉,运用本门道法功夫,抢救二人不提。

    擂台之下乱成一团,擂台上也没闲着。杨延顺眼睁睁看着金灯把于台文打得昏死过去,又把两个侄儿打下擂台,生死不明,他怎还能忍而不发,更管不了自己的性命了,从擂台边上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大关刀,直奔金灯大师而来。他一腔怒气抡着大刀大战金灯,左劈右砍,金灯竟是一时也难以招架。不过金灯毕竟是武学宗师级别的人物,过了三十余回合,便一招擒敌,反败为胜,但是对杨延顺却是另眼相看。只见金灯双掌合十夹住大刀,笑道“阿弥陀佛!八将军,于氏父子三人尚且只能与贫僧过上七十余回合,而你一人一把刀便可与贫僧过上三十余合,果然将星魁元!可敬可敬!”说罢,左右手一错,竟将大刀折断,随后一掌拍下,将杨延顺打昏在擂台之上。

    杨延顺一倒,白玉堂可不干了,他早就想登台了,此时一见杨延顺受伤,更是怒不可竭,呼啸一声飞身上台。南侠展昭不敢让他独往,也紧随其后,飞身上台。二人登台之后,各自抽出刀剑,刚要动手,却听金灯说道“阿弥陀佛!白少侠、展少侠,你二人不必动手,快快下台去吧!贫僧不打无能之辈!”

    白玉堂何等的心高气傲,一听此言,气得目呲欲裂,刚想冲上前去,却被人一拍肩膀,“阿弥陀佛!白少侠,此阵让与贫僧如何?”

    白玉堂心中一凛,与展昭一同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老光头,正是吹灯大师。白玉堂不敢造次,只得点头,闪到一旁,再去找杨延顺时,却不见了踪迹,只有于台文昏死在边上,便与展昭二人架起于台文跳下擂台找人诊治。

    原来,向东来自受了杨延顺的嘱托之后便快马加鞭赶回扬州,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吹灯。老和尚一听便知大事不好,急忙和向东来风风火火地往金陵赶来,本以为能够在八郎擂开擂之前赶到,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就因为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年轻道长,缠住他比武,耽误了一天。

    话说这个年轻道长不是别人,正是峨眉山上的隐士,江湖上有名的宗师级别的人物,姓白,叫白一子!因为武功练得出神入化,返老还童,使本来年过八十岁的样貌变成了十七八的样貌,加上他喜欢穿一身白衣,擅使一把佛光剑,故而人送绰号“白衣神童小剑魔!”而且这个小剑魔就是于清鸣和于清威的师父,他性格耿直,脾气火爆,同时也是疾恶如仇,敢作敢当,在武林中让恶人闻风丧胆!

    再说吹灯大师此时上了台,对面的金灯正是自己师弟,长叹一声,道“师弟,你嗔念太重,痴念太深,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唉阿弥陀佛!”

    金灯大师冷笑一声,“师兄,少说废话,今日你来无非也就是想要带走杨八郎的吗?不过想要带走他也得先过了我这关,贫僧此时是镇擂的擂官,你来打擂,咱们就别客气了!”

    吹灯大师闻言摇了摇头,“阿弥陀佛!你我同门一场,怎可动手呢?”

    金灯冷冷一笑,“既然师兄不愿比武,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

    “师弟请讲!”吹灯答道。

    金灯“我看咱们俩一对三掌,你把我打败了,我认输,结束八郎擂。如果我把你打败了,还请师兄下台吧,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

    吹灯大师一听,这也是一个办法,我如果赢了,自然救回了杨八郎;我如果输了,大不了换别人来打,反正擂台下还有一个白一子,怕是师弟绝没想到这一点。想罢,吹灯大师点头答应。

    金灯一看此事定下来了,心中暗喜,解释道“师兄,我说的一对三掌并非是掌对掌,而是我打你头顶三掌,你打我头顶三掌,这么个掌对掌,看咱俩谁先打谁?”

    吹灯大师闻言心有担忧,就问道“那咱们谁先打谁呢?”

    金灯一晃头,“阿弥陀佛,您是师兄,当然您先动手啦!”

    吹灯一听,心说好吧,既然如此,休怪师兄无情了。

    擂台下的观众们一听这两个大和尚要三掌赌输赢,这样的打擂还是头一次见,而且两个大和尚都是少林寺的八大名僧,如今可以一览少林寺有名的硬气功了,故而大家都满心期待地看着。

    再说金灯大师骑马蹲裆式站在台上,两眼平视,舌尖顶着上牙床,让丹田之气贯于头顶,身子绷直,两脚生根似的。吹灯大师一看,退出去七八步远,然后挽起袖子,五指并拢,就抡开了胳膊。只见他抡一下,涨一圈,抡一下,粗一圈,用气运足了,等胳膊跟大腿一般粗了,才高声喊道“师弟,师兄得罪了!”话音未落,“啪”一掌就砸下来了。金灯运足了气力接了这一掌,只觉得胸膛发热耳朵呜呜直响,但总算没被砸伤。“再来!”

    吹灯满指望一掌能达到目的,哪知出乎意料,心中可没底了。他心想师弟的功夫真高啊,这么重的掌怎么没打动呢?再来一下看看。想到这儿,他退出一丈多远,抡起胳膊把气运足了,“啪!”比前一掌更有力。

    金灯被砸得站立不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也直冒金星,耳朵也一个劲地响,不禁在心中暗自想道我总算把二掌躲过去了,但三掌能否招架住呢?师兄一直都比我厉害那么一点,我总不服,今天我定要和他一争高下!想到这儿,他稳了稳心神,活动了一下筋骨,仍然骑马蹲裆式地站好,闭上眼睛,用舌尖顶着上牙床,运足丹田之气,绷直了身板,等着第三掌。

    吹灯大师倒退一丈五尺远,两眼一瞪,直奔金灯而来。他抡开掌,蹦起五尺多高往下砸,“啪”的一声,金灯被砸得退出七八步远,只觉得心口发热,两眼发胀,嗓子眼发腥,眼看要吐血,他赶紧用气功压了下去,这才保住了性命。

    吹灯一看砸完三掌金灯都没事,心里又惊又喜,师弟的功力大为长进,不过我能否接下他的三掌呢?“阿弥陀佛”,吹灯大师站在台上好像泥塑木雕一般。

    ☆、白衣神童

    金灯等心血恢复正常之后,说道“阿弥陀佛!师兄,这回该我打你了吧?”

    “当然,大丈夫一言出口,岂有翻悔之理?”“一对三掌吗?”“当然,该你的了。”“好,那就请你站稳,接掌!”

    吹灯大师也模仿金灯的样子,把气运足了,然后骑马蹲裆式一站。见此情景,金灯心道师兄,别怪我无情,咱们各为其主,各有目的,你打了我就该到我打你的了!想罢运足了少林真功,把蒲扇似的大手向空中一举,对着吹灯就砸。

    “啪”一掌拍在吹灯的脑门子上,打得他退倒了七八步,直觉得两眼发胀,胸膛发热。吹灯大师咬牙挺住了第一掌,往前走了几步,准备接受第二掌。

    金灯见头一掌没把吹灯砸倒,心中着急,他知道吹灯大师功底极深,想砸倒他十分不易。再有两掌就决定胜负了,也不敢怠慢,一个劲儿运气,然后往前一蹲,朝空中举起巴掌,拍下了第二掌。

    其实吹灯大师一掌是勉强支持的,第二掌下来,他就挺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擂台上。他想站起身来,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嗓子眼儿里一热,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哇”一口丹田血就喷洒在地。吹灯大师把血吐了吐,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准备挨第三下。

    金灯一看师兄吐血了还不甘心,他心中暗想你这是不要命了,那可别怪我狠心,第三掌我非揍死你不可。想到这儿,他身子往后退,把大巴掌往空中一举,这第三掌要砸下去的话,吹灯是必死无疑了。一直在擂台底下的凌空大师看到这儿可不干了,急忙跳上擂台,“阿弥陀佛!二师兄,你非要打死大师兄吗?若是这样,先打死我好啦!”说罢,凌空往吹灯身前一站,阖目不语。

    金灯一看凌空上台来了,气得青筋直蹦,“老三,你别管闲事!刚才大师兄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上台阻拦?为何轮到他挨打了你便上台了?”

    “二师兄,你嗔念太重,痴念太深,一直想要超过大师兄。其实你早就在武学上超过大师兄了,只不过佛学这里,一直难度瓶颈,你还没看透吗?”凌空说罢也不管金灯,转身便抱起重伤的吹灯跳下擂台。金灯眼睁睁地看着凌空带走了吹灯也未加阻拦,良久才高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刚想转身回后台,突然就听有人高声断喝,“金灯,你打伤我的徒儿还想走?门都没有!”

    金灯大师闻言转身来看,就见擂台之上不知何时已经上来一个人,这个人飘无声息,以自己的修为竟然没有察觉,看来又是一位高人呐!冷静下来之后,金灯抬眼去看,就见面前站了一个年轻的道长,年纪只在十七八岁左右,此人身高七尺挂零,细腰板,宽膀子,扇子面身材,面如满月,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鼻直口方,嘴唇通红,身穿道袍,圆领大袖,腰系黄丝绦,身后背剑,手拿拂尘。

    金灯并不认识他,便问道,“阿弥陀佛!这位小道爷,可是你叫住了贫僧?”

    白一子冷冷一笑,答道“金灯,难不成你不认得我了吗?几十年前,你我还曾煮酒论道。”

    金灯上下打量一番,摇了摇头,“小道爷在与贫僧说笑呢吧?看你的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谈何几十年前呢?”

    “哈哈!金灯,就算你不认得我,那你可认得贫道手中的这把剑!”说着白一子反手抽出佛光剑,执剑在手,冷冷看着金灯。

    金灯大师目光落在那把剑上,一把古剑,剑身暗淡无奇。他刚想要说不认识,白一子捏了个剑诀,古剑响起阵阵铮鸣之声,再看剑身,竟散发着一团金光,包裹着剑身,聚气成刃,剑锋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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