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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王爷和腹黑教主·麒麟劫 第1节

作者:精绝公子 字数:24887 更新:2021-12-31 18:09:35

    无良王爷和腹黑教主麒麟劫作者精绝公子

    文案

    这是一只霸气无赖忠犬帝王攻和一只清冽腹黑正气的女王受的故事,一个搞政治,一个搞邪教一个情有独钟求之不得死不承认,一个淡然冷静隐忍不发逃避催眠,结果两人卷入了惊天阴谋中,到底是放下成见一起合作,还是拼个你死我活,但相处中最终越陷越深,爱而不得、相爱想杀精彩无限

    内容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瑾,慕容玦 ┃ 配角林言,莫少白┃ 其它帝王攻女王受

    、请人

    快叫你家公子出来,我家王爷的面子他也敢不给王府的家丁显然怒了,他家那位表面上温和敦厚,实际无比奸佞的瑞王爷如果知道他请了三天还没把眼前这座府里的那位什么公子的请回去,还不要了他的命,啊不,瑞王爷肯定不会要了他的命,他肯定笑的无比温和,然后万分温柔的剥了自己的皮喝自己的血,管叫自己生不如死

    念到此处,家丁一阵恶寒,心下一横你不叫我见你家公子,我就撞死在你家大门上”语毕,就埋头作势要撞。

    爱撞不撞,谁管你啊声音一股子想看好戏的样子,那看守的小童压根不吃这一套。

    家丁一张脸纠成黑线团,头一埋,牙一咬,当真就要去撞,结果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一下子将他止住不能前进分毫。

    我随你去低头的人脑袋顶上是冰质的声音,分外好听,随后家丁就瞧见了那人。

    惊为天人不为过,一身素衣,简单的束发,表情淡淡的却透着几分厌世,清清冷冷的,却如仙人般不染世俗,周身莫名的氤氲着银白的光晕,这人难道真的是神仙么。

    公子,你真要去么”清秀的小童好似万分不情愿,边说边恨恨的瞪了那呆滞的家丁一眼。

    王爷有请,自是要去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用跟其他人说他拍了拍小童的头,转身走向早已备好的轿子。

    请人的家丁这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赶忙跟上。

    一行人渐渐远去

    苏瑾坐在轿子里,周遭市井叫卖声不绝于耳,质地极好的木质轿子却生生将声音过滤好几个度,内里空间竟生出几分假意的安静来,难得的不用想事情,苏瑾撑着额头,闭上眼假寐。

    这位清清淡淡的素衣公子,实际上是赤月教教主,而那个找他的王爷,实际上是大燕王朝的掌权人,大燕王朝是鲜卑人的皇朝,慕容乃是他们皇姓,虽然鲜卑人比吐蕃、契丹之流温和的多,但是终究不是汉人,于是,汉人自然是要反了他的,原本中原武林一心对抗外族,却不料迅速崛起了一个亲外族护慕容一族的乾龙庄,财力势力深不可测,迅速将武林重新洗牌,后来越演越烈,最终将之前反抗势力的中坚力量赤月盟定性成邪教,部分忠义之士不愿同流合污,纷纷脱离加入赤月盟,最后赤月盟逐渐演变成为赤月神教,接着是持续一百年的混战,直至五十年前一场对决,双方实力大损,都不约而同开始修整,按兵不动对峙多年。

    一阵困意袭来,放松下来的苏瑾不知不觉的竟是睡着了。

    梦中出现两个娃娃,一个雪白晶莹,手执长剑,另一个贵气逼人,黄衣华服

    你下毒慕容玦jue,你卑鄙,白衣孩童手上的剑架在穿着刺金华服的小男孩颈上,但唇色却泛起了乌青,而那身着华服的小娃娃笑眯眯的眼睛里写满了对啊对啊,当然是我下的毒,不然还会有谁呢

    今天你杀不了我了呢好可惜呢,可这事没完,很难受吧,黄衣服小娃娃用手拿掉架在颈上的剑,又贱兮兮的捏了捏素衣小孩的脸。

    你,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真气人,还是赤月教圣子,呵呵,你还敢来杀我,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款待你恩小娃娃说这话时,露出两颗小虎牙,噌噌的闪着光,绝对的万分无耻。

    呵,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话间,白衣服娃娃嘴角一扬,一掌拍开黄衣服娃娃。

    然后,黄衣服娃娃发现自己竟然没力气了,面对中毒的家伙,加上自己无力动弹所以两人大眼对小眼,一时间气氛相当尴尬。

    呵呵,你怎么做到的黄衣服娃娃率先开了口。

    白衣服娃娃压根不想解释,手一伸蹦出俩字解药动作相当干脆利落,一时间气压又低了几分。

    哼,是你身上的气味吧,就说男孩子身上搞得那么香,原来也是做了手脚,我倒是遇见对手了,黄衣娃娃愤愤然。

    我们彼此彼此,白衣娃娃也说的咬牙切齿。

    一时又是满室寂静。

    这样吧,你凑过来,我给你解药还是黄衣娃娃先开的口,一脸无赖样子也换成了忠厚老实,果真天生好影帝,皇家好苗子。

    见白衣娃娃没动静,他顺便好心提醒着你不过来一会你毒发身亡可别赖我

    又沉默了一会,白衣服娃娃好似下定了决心,万分悲痛的给了对面人一记眼刀,咬牙切齿的凑了过去,谁料黄衣娃娃突然发力,整个人便直挺挺压了过来,倒地瞬间,便一口咬在白衣服娃娃唇上小白完全石化,反应过来时早被对方咬破嘴唇吸了几口血。

    白衣娃娃气的呼哧呼哧的,想来完全是因为自己无比伟大的师尊说世界上有一人可与自己相论,于是自己便想见识一下有谁能和自己相比,谁料不仅被算计,还被占了便宜

    呵呵,好甜呐,小黄娃娃笑的无比得意,还伸出小舌头舔舔唇边的血迹,骑在白衣娃娃身上的小黄娃娃活脱脱一刚调戏完美人的大尾巴狼,但是因为又小脸又圆,更像馋嘴的小团子。

    啪分外清脆的声音,那当然是白娃娃的巴掌,黄娃娃完美的小脸当即就留下几个红指印。

    哼,你以为吸了我的血就能解毒,想得美。黄娃娃努努嘴开始试着运气,果然一点力气也没有,马上脑袋就低下了三分,果然是遇到对手了。他本以为中的是西域奇毒游丝施毒者事先服下解药,利用香味使人中毒,中毒者浑身无力,气若游丝,时间一久,肺部受损窒息而亡。施毒者血液可解此毒。但既然毒没解,难道不是这个

    黄娃娃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于是,抬起头来又是那个纯真无比,忠厚善良的嘴脸,一边笑意盈盈一边打着哈哈

    苏瑾是吧,你看我们都是小孩子嘛,要决斗也还不到时候呐,我们都不能死呀,我们打个商量,我放你走,你也别急着杀我,我们慢慢来,早晚分出个青红来,怎么样啊

    黄娃娃一脸正经诚诚恳恳,好像极其掏心掏肺,白娃娃嘴角抽了抽,他觉得此人脸皮之厚,任谁都绝对敌不过,而且自己也觉得不能再耗下去了,略一思忖,“好,你说怎么办”。

    其实你中的毒是我的大杀招,碰到我头冠就会中毒,但为了避免我中毒,也是带着解药的,解药被嵌在刚掉的牙齿空隙里说着张开嘴俯下身子让小白娃娃看,苏瑾抬起身子凑过去看半天,果然换牙的间隙里有个颜色不一样的东西。

    “哦,其实你猜的也没错,是香味让你中的毒,解药也是我的血,就是你吸的不够多”小白娃娃也交了底。

    “我就说嘛,我怎么会猜错,那还等什么,我有没力气,你自己用舌头把解药掏出来,我再吸点血”没说完,小黄娃娃有气无力的压在小白娃娃身上,好不巧的嘴对嘴咬在小白娃娃唇上。

    小白娃娃气的牙齿咯咯响,张开嘴伸出舌头在小黄娃娃嘴里探寻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画面太过惊悚,苏瑾一惊瞬间醒了过来,轿子依旧晃晃悠悠,他瞬间有点恍惚,啧啧,想来自己和那人还有过这么一段啊,不是道他日后和女子接吻时会不会有阴影,竟然梦见这个,还真是可恶啊。

    轿子摇晃渐缓,最终稳稳地落地。

    “公子,到了”家丁小心翼翼的掀起帘子,苏瑾走出来,看着眼前情景,不禁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之前看过此文的,请不要介意,这是改后的版本,之前那版我不是很满意。

    、协议

    雨后的夏日略显的有些清热,柳树的叶子油油发亮,蝉鸣声将一切拉远又放近。

    轿子缓缓的在瑞王府大门口停下,然后家丁弯腰将轿帘掀起一角,素衣男子躬身走出。

    仔细一瞧,那人眼眸微启,肤若凝脂,绝代的风华,若是女人,定是妲己褒姒一类祸国殃民之物。但如此面容长在男子头上,到真真生出几分出世的仙人风骨。于是乎,所有侯在门口的家丁奴仆都不自觉的虔诚而敬畏。

    苏瑾未理会那些恭候之人,余光瞥了一眼瑞亲王府蓝底雕花刻金牌匾,不屑的挑挑眉,衣袖微敛,却见那牌匾仿佛受到极大的冲击般,直直掉了下来 。

    同一时刻,一阵阴风却又从相反一侧扫来,牌匾打了一个弯,重新向上飞起

    黑影闪过,瑞王爷从奴仆中摸了一个发钗,将掉落的牌匾重新钉刻回去,钝响声震得沉积在木檐上的尘土起了一片青烟,而牌匾又挂在了王府大门上,端端正正。若不是那飞起的尘土,还当刚才不过一场幻觉。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黑衣一个白衣,一个清冽一个纨绔,说不出的和谐。和谐中又仿佛有着某种牵制,但一点不剑拔弩张,端端生出几分诡异来。

    啧啧,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倾城绝色了。

    “不敢,没有王爷风情不可万物,到了栖凤阁也定是头牌。

    一干王府奴仆脸色都黑了,栖凤阁可是青楼,虽王爷长的好,但是是那种极其俊逸英气的,就是无耻下流了点,可是绝不像姑娘家家,倒是这位公子,眉目似画,有英气可还有丝媚气,只是被那股子清淡的仙风道骨遮掩住了,抛开这些不,公子出言不逊,以王爷的性格,这公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瑾觉得有歧义,又补充了一句别误会,我说的是头牌小倌。

    所有人都禁了声,大家都摸不准瑞王爷此刻的心情,却不料瑞王爷大笑起来,边笑边做出了请的手势,苏瑾无视他,径自朝王府走去。

    然后身后一个极其不要脸的声音响起我若哪天真当了栖凤阁头牌小倌,那你一定是我头位恩客

    苏瑾被恶心的竖起一身汗毛,真真的太不要脸了。

    五年前吐蕃邪僧危害江湖,利用邪毒将他人做成傀儡,而且傀儡武功和生前一样,不少武林中人中招,一时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

    苏瑾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随即成为新一任赤月神教教主,用实力让人敬服

    当然,也让慕容玦更加闹心,真想生撕了他,连骨头一起嚼碎了吞进肚子里,看他那清冽的面具下是个什么真实模样。收起折扇,慕容玦也跟了进去。

    王府后花园,一泓碧水捧出无数朵各类各色的莲花,莲叶接天无穷碧,荷花映日别样红,湖心亭的石桌上,摆了几碟子精致的小菜和点心。桌边两人,一人清淡素衣,一人黑色华服。

    这么放心进来,你不怕有去无回么瑞王爷把玩着青色的碧玉酒杯,漫不经心的询问坐在石桌对面的素衣公子。

    那公子只是呷了口瓷杯里的茶,并不回答,偏着头对着凉亭外的荷塘似有心事少顷,缓缓道;慕容玦,林言换莫少白,怎样

    瑞王爷轻轻放下酒杯,用手托起腮帮子,似乎在思考,那林言是瑞亲王瑞王爷手上的一员重将,统管情报收集,在江湖上是乾龙庄玄武堂堂主,而乾龙庄庄主其实就是慕容玦。

    不久前林言属下在一次刺探情报中被赤月教拿下,赤月教以此设计绑走了玄武堂堂主林言,而其实朝廷和赤月教都明白,抓林言是因为莫少白落在了朝廷手上。

    再说那莫少白,本是赤月教的一位神医,因之他常常可以把将死之人救活,总做和阎王爷抢人的勾当,又总喜欢穿着道袍,因此被人们称为“夺魂道人”,此人在几年前苏瑾掌管赤月教前期忽然叛教,杀死了赤月教右护法,并绑走右护法即将弱冠的孩儿,自此下落不明,为此赤月教曾大费周折的找过莫少白,一直没有结果,直到不久前,得知莫少白落于朝廷手中,于是,才有了之后的种种。

    因此,莫少白算是赤月教的一块心病,相较林言对朝廷的重要程度而言,似乎朝廷比较吃亏,而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苏瑾就知道慕容玦不会做亏本买卖。

    素衣公子看了会湖中的荷花,回过头来对着黑衣华服的男子,再次缓缓开口;听说你想要一只麒麟那语气温柔仿佛恋人的喃呢。

    黑衣男子埋下了头,看不出情绪,沉寂了一会回答道;是啊,只是不晓得天地间是否真有此物我养过狮子老虎,雪狼黑豹,都觉得不过瘾,所以想养个麒麟。他这话的语气极其轻松,苏瑾不是没有看到他此刻眼中的刻意隐藏的冷意。

    相传高祖皇帝神龙之子 ,真身是麒麟,殒身时请高人看好洞府,将自身所含龙气藏于其中,即为鲜卑王朝龙脉,如今各方势力均在探寻此处龙脉,且不说真有龙脉否,守卫龙脉的天地至宝定然不在少数,而且龙脉一破,皇权必受撼动。苏瑾走出这一步,想必是有了那处宝地的消息,果然好手段。

    苏瑾看慕容玦越发低气压,知晓时机成熟,那么,除了林言外,我助你找到那只麒麟,你觉得怎样说着,轻轻将脸靠近面前的人。

    苏瑾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蛊惑,和平时的清淡完全不同,他自己估计都没察觉。而面前的慕容玦周身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帝王霸气显露无疑,两人对视,谁都想从对方眼里看到更多情绪,可惜大家都伪装的那般完美。

    慕容玦收起气势,懒散的打开折扇开始左摇右晃,笑呵呵的回应道;一言为定。

    苏瑾看着那笑嘻嘻的人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狠,他甚至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只是苏瑾并未将之放进心里。

    他们都知道永远的算计和猜疑,没有尽头,纠缠在两人命运之中,痛并快意着

    、三方势力

    是值大燕崇仁二年,世道颇为太平,朝廷里,新皇登基两年,行事极其诡异,虽朝中各种势力蓄势待发,但似乎又有什么从中牵制,表面上却还平静。

    江湖上,赤月教似乎在韬光养晦,没有什么动作,西边的契丹东边的吐蕃似乎都一下子安静起来,海内升平,可又因为太过安宁,总叫人觉得似乎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而真正的其实是这样的。

    朝廷里,静安王慕容纠在御书房里黑着脸,他那慕容家族特有的凤眸此刻半眯着,因为上扬的眼角让他俊美之中平添几分妩媚,所以生气起来更加显得阴狠毒辣。

    为何生气呢因为这皇位本就是瑞王爷慕容玦的,可那人死活不乐意当皇帝,自己更加不乐意,于是两人的让位之战上演的轰轰烈烈,终于两年前,瑞王爷答应登基,可要求登基之后再昭告天下,自己百般防着,可还是被算计。

    那该死的慕容玦易了容,昭告天下说是先帝遗失民间的皇子,叫什么慕容绝瑾,年号崇仁,又称崇仁帝,皇室血统就这样被混淆,凭空造了这么一个人出来,更可恶的是,这该死的罪魁祸首天天翘宫,自己整天得帮他收拾这烂摊子。

    先皇自己的叔叔,临终前交待自己一定好好辅佐慕容玦,可是,遇上这样的主子,静王爷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应该谋朝篡位来保全大燕。

    正思忖着,殿外传来一声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报,骠骑将军鲁大人求见静王爷冰封的脸上又蒙上一层青气,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只能认命的带上,咬牙切齿的道;传`

    赤月教里,金木水火土五大尊者和左右护法齐聚一清月阁。

    金精尊者就叫金精,她身形娇小,虽是女子,却已将金华经练到出神入化,火红的眸子像极了那种爱暴怒的小兽。爱伤人于无形,嗓门最大的也是她,于是,她率先吼了出来;教主到底去哪了

    木忍尊者姓林名木忍,五官如刀削斧倨,平日里比较刻板,最有特点的是他前额一个暗青色菱形胎记,如二郎神的第三只眼,诡异而不详。

    于是他呐呐的开口;我也想知道。

    土隐尊者叫秦莫是千百年几乎不说一句话的闷瓶子一族,此刻他依旧沉着他那张相当帅气的脸。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沉默和实力深不可测,在人群中很好辨认,因为曾遭命劫一夜之间头发全白,所以到哪里都很扎眼。他站在木忍跟前散发着低气压,依旧是一句不发。

    而水寕尊者没有姓,只是叫玖蓝,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美艳的男人,甚至不比江湖第一美人南梦乔差,不同于常人乌黑的眸子,他的瞳孔是水蓝色,因此所有人都认为玖蓝是西域人,不过这眸子更加贴近了他的名字,只是他为人也十分的冷淡,此刻他看大家无人回答,便起身想要离开。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火澐尊者的声音;上哪去

    然后一名红衣男子走上前来,宛如地狱诡异妖艳的曼珠沙华,有一双漆黑深邃吸引人的瞳孔,邪魅如同修罗,火澐尊者名为南宫离,传闻误食上古神兽毕方精元,神火浸体,实力强大。他和玖兰绝对印证了那句古语,水火不容,话不出三句就大打出手,因此赤月教几乎每天都颇不宁静。

    此刻,玖蓝一只手摸上了腰间的清羽软剑,南宫离嘴角一挑,准备上火麟剑,眼看一场恶战在即,忽然凌空传来一声娇俏温柔,却叫人不禁打个冷颤的声音;住手,你们俩真是不给大家面子啊,难道是我和右护法招待的不周么,怎么在清月阁就动起手了呢,这倒叫我为难了。

    说话的人是左护法施怡,一张秀气的娃娃脸,二十出头的女人看起来活像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女人不好惹,她此刻越是气一会就越不客气,他们的师尊无忌告诉他们,左右护法都不好惹,切记切记。

    于是,所有人注意力马上转移,都谨慎的看着她,右护法终于坐不住了,他叫宋卿,是所有人里比较稳重和有公信力的,一般这种情况大家偶尔,对,是偶尔会听他的,当然,只要他散会,所有人都会毫不反对的听他的。

    只见宋卿笑的和和气气,叫人如沐春风;教主这回所办之事我们无法出面,有什么情况教主会通知我们,我们先回去静候通知,大家不用着急,不用着急,又不是第一次了,好了好了,大家散会散会。

    然后,玖蓝和南宫离双双拔出兵刃飞了出去,剩下的众人打着呵欠,伸着懒腰,陆陆续续走出清月阁。

    另一头的乾龙庄少了玄武堂堂主林言,青龙堂堂主萧坤和白虎堂堂主罗良时刻关注着赤月教一举一动,那朱雀堂堂主从来都是缺席,静王爷那边又不敢轻易去叨扰,还有个明月郡主整日只知道帅哥和银子。自己家主子又又又不见了,俩人坐在那,本来打算开的会议直接变成对饮,看着空空的大堂,两人忽觉前路一片黯淡,不禁又开始感慨着散伙算了。

    契丹护国将军府中;可怜的老将军得到消息称慕容玦和苏瑾在突厥境内,此刻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难道大燕朝廷和赤月教联手了

    这鲜卑人和汉人难道忘记民族仇恨了

    摸不准这事是否该上报契丹王,也吃不准究竟是真实消息还是什么阴谋,老将军愁得头发又白了几根,几个心腹被他聚集起来一起商议此事,大儿子耶律宗素来沉稳有谋略,他率先站了出来,双手行礼,然后开口;父亲,无论大燕和赤月教此行意欲何事,孩儿都不会让他们得逞,还请父亲不必担心。

    耶律宗仪表堂堂,剑眉星目,一看就是正派的人,老将军欣慰的点点头。几个心腹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最后,是突厥境内某个景色不错的地方;

    喂,苏瑾,此处山奇水秀,我们不妨多游玩几天黑衣华服的男子晃动着折扇,看来好似游方的少爷。

    苏瑾哂笑一声,开口应答;既然王爷这么喜欢此地,不妨吃下我的断魂丹然后长眠于此,你觉得可好

    慕容玦干笑几声,收了扇子不再言语,心中却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

    “苏瑾,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挫骨扬灰。”

    苏瑾看一眼慕容玦,并未接话,转身走了,慕容玦冷哼一声,刷拉一声收起折扇,紧随其后。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翘教教主苏瑾和无良王爷慕容玦。

    、异兽

    慕容玦和苏瑾一路走来,甚是有趣,一遍欣赏风景,一边斗斗嘴挺好的。

    “苏瑾,一会到了城里,我们扮作夫妇行事怎么样”慕容玦开口。

    “确实,扮作男女更容易掩人耳目。”苏瑾答道。

    “夫人,来这边走,为夫扶着你”慕容玦笑的无赖,伸手去扯苏瑾的衣袖。

    眼见着银光闪过,慕容玦下意识避开,却是几根银针,直勾勾扎进一侧的树身里,瞬间埋针处泛起青色烟气,慕容玦脊背发凉,还好闪得快。

    “以你的身手,有什么好怕的,乔装打扮没那个必要。”

    “有必要,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

    “那你扮夫人”

    “你看我像么”

    “”

    另一头耶律宗那边

    他在全国之内大肆戒严,到处人心惶惶,然而在契丹某城里,俩个罪魁祸安然的坐在茶馆里喝茶,不远处一官兵一把抓住一个汉人的少年,瞅了他脸一下,开口道你这男人生的跟娘们似的,还是个汉人,肯定就是苏瑾,快说,你那个姘头慕容玦在哪里

    两人听力极好。慕容玦哈哈笑出声来,苏瑾抽了抽嘴角,端起面前茶盏呷了一口,另一只手在桌下一动,那边的官兵忽然摔了个大马趴,门牙都掉了几颗。倒在地上哇哇的直叫唤。

    生气了教主器量原来这么小慕容玦边说边为自己添了半盏茶,笑的无比纯良。苏瑾没有理会他,自己开始观察周边形势,然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江湖卖艺人的笼子里。

    慕容玦此刻也注意到了,远远望去,笼中之物似乎确实不同凡响,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二人此时倒是极有默契的同时起身,向笼子跟前走去,周围围观的人很多但能靠近的很少,笼子周围有遍布官兵。

    笼中是一只异兽,白磷九尾,头似龙,是从未见过的物种。

    “是锦麟髯”慕容玦说道。

    山海经有云,锦麟髯是麒麟近亲,性善淫,也就是喜欢亲近女人,全身上下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鳞片是上好的伤药,其角磨成粉可解百毒。并且,锦麟髯的趾红香也就是一些爬行动物脚趾间长的红色肉瘤是绝顶的。

    苏瑾,还真被你说中了,契丹这地方果然是有很多奇珍异兽啊。慕容玦摇摇折扇,看着锦麟髯啧啧称奇。

    再说那锦麟髯,瞅见了苏瑾,立马像见到主人的狗一样,在笼中打着滚儿撒欢。苏瑾不禁皱起了眉头,动物嗅觉灵敏,虽然自己自小吃了莫少白配的神药,气息勉强和常人一样,可算算时间,药效也快过了,动物对人身上的气息极其敏锐,难道锦麟髯已经察觉自己的秘密了么

    慕容玦极其狡诈,万一被他察觉端倪就大事不好了,看来找到莫少白势在必行,同时不能暴露了身份。

    念及此处,苏瑾伸手摸了摸锦麟髯的脑袋,准备离开以免引起更多的麻烦。

    边上一人见他们二人气质非凡,于是过来搭话。

    二位看官真有眼力,小弟这笼中关押的可不是一般东西,看两位这身打扮,必定不是普通人,算这畜生有运气,二位可要买下我这东西么说话之人穿着打扮像个猎户,可举手投足间却显得精明市侩。

    慕容玦把头凑近了苏瑾,嬉笑着开口;苏瑾兄弟,我看这家伙喜欢你喜欢得紧,你不妨买下它吧,日后也好和我的麒麟做个伴。话刚完,那猎户马上搭腔;对啊公子,这锦麟髯挑剔得紧,见到绝世美女才撒欢,我瞅它刚见你那样,肯定是因为公子你生的美它把你当美人了,这东西认主,肯定认你当主了。

    慕容玦在边上放声大笑。苏瑾看着慕容玦的样子,觉得似乎自己想太多了,这家伙的心思若真有那么缜密,怎会是这幅德行了,关键是这很好笑么。

    我没带银子出来,你想买你自己买。语毕,转身就要离开,慕容玦当即就抓住了他的手,手上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和触感,苏瑾忽然觉得一阵惊慌,并未思索几枚银针已经冲着慕容玦过去了。

    被银针攻击的人赶紧就闪,随即便听见不远处人群中几声哇哇大叫。

    眼看第二轮暗器又要飞出,慕容玦扑上去抓住了苏瑾两只手,使出了十成力,呵,不买就不买,何必动武”

    苏瑾一时还真被制住了,那猎户自然是没看见苏瑾使暗器,就看见两位公子当街拉拉扯扯,于是恍然大悟,时下男风盛行,两位公子一个英气逼人,一个倾城绝色,这两位八成是一对了。

    随机应变,改变策略就是好商人,谄媚的凑过去就对慕容玦一番劝慰;这位公子,您要真想让他开心,您不妨买来送给他吧,神兽送爱人,这样才见您的真心”

    苏瑾这回真生气了,慕容玦看见近在咫尺的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挑起一个摄人心魄的弧度,当即心头一凉,暗叹完了。

    生气的人一脚上来,慕容玦快速侧身闪过,然后生气的人脚力有一点带上了猎户,于是,那猎户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就飞了出去。

    两人便就在契丹的大街上大打出手。

    那只锦麟髯似乎很喜欢热闹,在笼子里开心的跳来蹦去,苏瑾一个掌风过去,没打到慕容玦,倒是打烂了笼子,那只锦麟髯立马蹦了出来,满目的感激直冲着苏瑾。

    牲口并不明白事情真相,以为两个人是在和自己玩呢,在两人间欢快的帮着忙。

    闹剧东南角的三层酒楼上,某个仪表堂堂的人勾起嘴角,窗凛很好的将影子打在他身上,诡异而不详,那是阴谋的味道,武功如此深不可测,谈吐气质又非俗人,没错了,那两人便是要找的人了,看来用异兽来引这二人的计策还真是不错啊

    、向导

    此处山川秀美,鸟语花香,十分的的安静祥和。

    只是这些都是表面现象,终于“嗷呜”一声兽鸣,山林里飞起一片受惊的小鸟。

    一只白麟大兽昂着高傲的头,像凯旋而归的勇士,紧紧跟着素衣公子,然后,后面又跟着一个黑衣公子,十分奇怪的组合。

    没错,这个组合正是苏瑾慕容玦和那只那天见了苏瑾就一直跟着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锦麟髯。

    苏瑾此刻十分无语,本来一个讨厌的家伙就很烦了,竟然又来一个随时会泄露自己秘密的非人类。看来自己此行绝对是个错误

    树林中一阵悉悉索索之声,苏瑾停了下来,锦麟髯也机警的竖起了耳朵。

    某个做惯了大爷的翘宫皇帝折扇一开,开口道;出来动作和口气很是嘚瑟。苏瑾不自觉的睨了他一眼。

    不过这声倒是真有效,几个黑衣人窜了出来,可惜的是黑衣人没站定,锦麟髯十分愤怒的咆哮了一声,于是,几个黑衣人两个没站稳,坐到在了地上。于是刺客的开场白有点跌价苏瑾慕容玦锦麟髯俩人一兽都瞅着几个姿势各异的刺客,表情很给面子的尽量严肃。

    场面相当尴尬。

    你们是慕容玦还没问完,回答他的是砍上来的刀子那几个黑衣人竟是抱了十足的杀意来的,苏瑾伸出手,微微用力,从树上采下了数片绿叶,一挥手,树叶便如同刀片一样向前飞去,每片叶子都是冲着要害,慕容玦心下感叹,这拈花指怎么就被这人使的这般好看。

    慕容玦折扇打开,刺刀从扇骨间冒出,竟是百炼精钢,削铁如泥。他无招胜有招,一会点穴,一会攻下摆,其动作如行云流水,叫人应接不暇,将所触的黑衣人都变得无法动弹,然后他一个回转,手中折扇一甩,又是倒下一片黑衣人。

    锦麟髯在人群中也是又扑又咬,这俩人一兽打的根本就是毫无压力。

    一记流云掌送出,情势忽然逆转,黑衣人似乎都意识到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纷纷逃跑。

    随他们去吧,这些可能是契丹人派的。慕容玦一收扇,负手而立,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动作王侯味道十足,分外欠抽。

    苏瑾走到一个被点穴的黑衣人跟前,开口问;谁派你们来的这边的刺客还未开口,那边就有人不乐意了。兄弟们,我们回去也活不了了,大家还等什么然后,情况变得极其狗血,黑衣人们都开始有所动作,必然是要赴死。

    苏瑾快速出手捏住了说话之人的下颚,然后眼见着那些受伤的和被制住穴道的人纷纷吐血而亡。刚刚还打得起劲的人顷刻间成了尸体。

    完不成任务就要死,这种主子你们何苦为他卖命苏瑾幽幽开口,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一如他清清淡淡的表情。

    慕容玦一掌打在那人后脑处,那黑衣人便吐出一粒密封的药丸,“呵呵,口内藏毒,让其在任务失败之时马上自杀,还真是万无一失”

    苏瑾皱了皱眉说道我们不会杀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苏瑾松开手轻轻整了下衣袖,淡然的转身向前走了,慕容玦解开他的穴道,感慨唏嘘道想死的话等我们走远了再死完了也向前走去。锦麟髯过来嗅了嗅黑衣人,觉得他似乎很好玩,但看到那两人都走远了,也只能放下他匆忙追了上去。

    又前行了一段路程,两人坐下来休息,锦麟髯乖巧的卧在苏瑾身侧,慕容玦喝了口水,开口问道;喂,我们就让他这么跟着苏瑾不想开口,但某个无良的家伙眼巴巴的看着呢,故意水汪汪的眼睛里恶心巴拉的倾诉着你必须拿个主意。

    苏瑾实在是被某人恶心到了,偏过头去不理会,慕容玦勾起嘴角笑了,然后一挥衣袖,扑扑簌簌的,就看见一个人从后面的树丛里滚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他们放走的刺客。

    你为何跟着我们呢难道你也看上这位公子了告诉你,他可是我的人。慕容玦打开折扇,一边摇晃一边死不要脸的说道。

    苏瑾现在已经免疫了,他告诉自己,慕容玦的本质就是只无赖,等这事完了再好好的和他算算总账,这每一笔他都记下了。想是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开口问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么这回慕容玦诧异了,他没发作,难道有什么阴谋不好,应该提醒静王兄让他多注意赤月教动静的,静王兄啊,到时赤月教为难朝廷可不能赖我啊

    二位公子,我们出来行刺时就已服毒,解药在契丹王手上,反正我回去也是死,留在这也是慢慢等死,两位气宇非凡,有生之年认识二位也算荣幸,二位对我契丹并不熟悉,我希望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也算我的造化了。

    刺客说的的诚诚恳恳,慕容玦仔细打量了那人,只见他的长相也算正派,普普通通,但其眸子里的光采,叫人很容易信服。苏瑾倒是没什么情绪,不温不火的搭着腔我们此行正缺一个向导,你就与我们同行吧,这锦麟髯的角可解百毒,你不妨试试。

    慕容玦不知苏瑾此话究竟何意,所以并未开口,倒是那只锦麟髯似乎听得懂人话,耸拉着脑袋蜷缩着尾巴做可怜状。

    那刺客倒是相当的豪气,双手抱拳道不用了,生死有命,神兽若是少了角就不算神兽了,在下之命微贱,不用如此,哦,对了。在下姓姜名宗,汉人。不知二位尊驾身份

    慕容玦呵呵开口;在下姓沐名爵,鲜卑人,这位姓孙名瑾,是在下的夫人,我们此番来此,一来游山玩水,二来听闻契丹境内有麒麟,想开开眼,说着还不知死活的搂上苏瑾的腰。

    苏瑾一记银针过去,慕容玦吃痛的咧了下嘴,刺客万分惊讶,同时强装镇静,两大男人公然搂抱,虽时下男风盛行,但这两位的大胆可见一斑。

    你不是有可解百毒的回天丹么这位兄弟不愿用麒麟角,那就把你的金丹给一粒吧。苏瑾万分配合的靠近了慕容玦,纤细的手指伸进慕容玦的前襟,摸出一个绣花金瓶,抛给姜宗。

    慕容玦愣了片刻,那手指仿佛在心口上挠了一把,只觉得忽然间呼吸一窒,他竟然叫苏瑾在胸口摸了一把,真是不可思议。他赶紧暗暗运气,平复心情,无赖的时候太多了,忽然表情一严肃就吓了姜宗一跳,不过被苏瑾摸一把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可是,那金丹可是乾龙庄和朝廷花了数年时间才提炼了三粒,可以起死回生的九转金丹,怎么因为自己调戏苏瑾,就损失了呢,后悔啊后悔。

    于是乎慕容玦又万分无耻的跑去姜宗跟前唧唧歪歪呀呀,一粒就好了,一粒就好,千万别浪费我的金丹呐,我的金丹看了眼瓶子,拿在手上摸了好几下才交到姜宗手上。

    锦麟髯似乎明白自己不用割角了,超级乐呵的蹦着去跟着苏瑾了。

    、麒麟洞

    有了姜宗的带领,他们几乎不费什么功夫的到了苏瑾说的忘川谷,苏瑾的信息也就只能定位到忘川谷,倒是姜宗知晓那个地方真有一处叫做麒麟洞,所以自然而然由姜宗带路了。只是姜宗很是郁闷,那两个家伙过于频繁的互动让他有点小后悔跟过来,而且,为什么当炮灰的总是自己

    瑾,来,这是我刚刚烤好的鱼,来尝尝无良王爷殷勤的把树枝上的鱼伸到苏瑾的嘴边,那鱼万分的外焦并且不里嫩,我们的教主大人相当给面子的从千岁爷手里接过树枝,慕容玦立马乐的像只偷了肉的老鼠,却见挂着肉的树枝打了一个弯,苏瑾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来,张嘴

    千岁爷下意识就张开了嘴,我们的教主将树枝带着鱼直接冲着王爷的嘴插了进去。幸好王爷手上动作快,否则,那树枝绝对会直接贯穿他的喉咙慕容玦呵呵笑着,在心里感慨,烫啊,随后咬了口这鱼,随即明白,也不过如此。

    斜眼瞅瞅一边没什么情绪的苏瑾,又看看在一旁认真烤鱼的姜宗,那鱼烤的黄亮黄亮,契丹人向来野外生存能力强,烤的鱼肯定不赖。慕容玦笑嘻嘻的把自己烤的鱼一股脑的送给了姜宗,姜兄,来来,尝尝我的鱼,这可是我烤了好半天的呢。

    说着又顺手带走了姜宗烤好的鱼,还厚颜无耻的来句来来,让我也尝尝姜兄的手艺。姜宗眼瞅着自己的鱼被换成了一个个焦黑的玩意,那人一口就咬了过去,心里那个滴血啊

    尝几口觉得还真不错的慕容玦把自己咬过的鱼直接凑到公孙瑾嘴边;喂,尝尝吧,真不错呢,然后又凑近了公孙瑾的耳边悄悄道;而且没毒,咱既然把狼引进窝里了,咱就得把戏演好。说完不忘吹了口气在苏瑾的脖子上。不过从姜宗角度看那两人分明在亲热,姜宗心里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苏瑾绝对不是吃素的人,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看着姜宗手里握着刚刚慕容玦烤鱼用的棍子,嘴角轻轻一挑,万分乖巧的低头在慕容玦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薄唇轻微开合,眸子微微眯着,玉质的容颜落下些许的落寞。

    慕容玦不知怎么的看着看着有些燥热,他尴尬的偏了偏头,将视线移开,不小心又看见姜宗若有所思的盯着苏瑾正看的出神,心中竟莫名其妙的焦躁不安还升起一股邪火。

    慕容玦一个斜眼看见锦麟髯吃过生鱼大餐后睡得那叫一个香,无良王爷不爽之下就不小心扔了块石头过去,石头弹在一颗树上后转个弯冲锦麟髯脑袋去了,而角度却变成了从姜宗跟前扔过去的。

    于是就见白麟大兽熬一嗓子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姜宗过去了,无良王爷慢慢悠悠的打开纸扇,乐呵呵的装作没看见。素衣公子摇摇头,继续吃起了烤鱼,真是相当的世风日下

    闹了一会三人继续赶路,一个时辰之后,一个黑衣人落定在方才三人落脚之处,他伏于地面嗅了嗅,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一群黑色的不知名的虫子前呼后拥爬了出来,迅速的在地上摸索最终汇集,黑色的虫身形成三个字,“入军营”。那黑衣人掏出另外一个瓶子,往地上一撒,虫子顷刻间化为齑粉,一口气一吹,了无痕迹。黑衣人一跃消失在树林中。

    另一边,契丹国老将军也收到各方情报;慕容玦和苏瑾二人确在契丹境内,目的至今不慎明确,现在正在找麒麟,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二人并非传言中的宿敌,而是那种关系,老将军摸着花白的胡须,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阴谋。

    老人家就这样喃喃了一天,头发又白了一截

    这就是麒麟洞姜兄,神兽的洞府是不是太寒酸了还不如当初小髯那笼子呢慕容玦摇着折扇唏嘘着。

    自那天锦麟髯把姜宗一通吓唬后,慕容玦惊奇的发现这只牲口很听自己话,而且对姜宗有那么些敌意在,于是这只牲口在千岁爷心目中等级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慕容玦便亲切的管他叫小髯。再看那洞府,姜宗领的好地,看起来就是极其普通的一个石头洞穴,四周都已长了青青黄黄的苔藓,四周树木也是东倒西歪,好像经久无活物出没。

    苏瑾眯了眯眼,此处四周地势辽阔无较高山峦,四五里开外有一个环形山丘,依形判断是一个封闭圆形,而这洞府正好处在圆形口正中间的一个小高地上,这处风水诡异,地底下阵阵莫名的波动隐隐传来,苏瑾体内蛰伏的诡物似是受到吸引,开始躁动起来,苏瑾皱了皱眉头,看来这里确实不同寻常。

    是这里,绝对没错,麒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最后一次现身,是有樵夫经过看见它进入其中 ,那也是在五十几年前了,因此,也管这里叫麒麟洞。姜宗看着洞府十分笃定的回答。同时,锦麟髯在洞前嗅了嗅,便耷拉了耳朵往苏瑾后面躲。

    苏瑾率先走了进去,慕容玦迅速跟了过去,路过姜宗见他站在那里不为所动,慕容玦停了下来,故作奇怪的问道,姜兄不进去么

    姜宗一抱拳道;沐兄有所不知,此处乃是禁地,我虽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对于本族信仰,还是很敬畏的。听他这么一说,慕容玦也就不多言语,他伸手拍了拍姜宗肩膀,转身进入麒麟洞。心里暗想,这契丹奸细果然相当无耻,看来里面必然是凶险万分,不过,也说明了一定有东西。

    锦麟髯也跟了过去,走几步回头看了眼姜宗,又怯怯的退回他身边。

    进入洞中,能感受到一股潮热之气,洞穴也就是普通的岩石,并且那叫一个曲折回环。

    走了没几步,竟然没了去路,前方出现了好几个洞口,幽深幽深看不见底,苏瑾停了下来。慕容玦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洞口,看到前方的洞穴歪七扭八,十分不和谐,不禁呵呵笑了

    瑾呐,你说,一会会不会真从哪个洞里窜出一只麒麟来慕容玦说话的语气极其随意,仿佛他们是一直如此相处的,没有任何的隔阂和芥蒂。

    不叫姓,只叫名的慕容玦叫苏瑾心里感到分外奇怪,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亲切感,却是又不违和。

    苏瑾和慕容玦是永远的仇人,所以亲切感什么的都是错觉,绝对的错觉。

    苏瑾心中冷哼一声。声音幽幽的响起;人已经不在了,注意你的称呼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熟了

    慕容玦被噎了一下,心下开始不爽,便回应道;对啊,我们并不熟,是知己知彼的仇人啊

    忽然之间的感慨让苏瑾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莫名的酸楚,是啊,他们已经斗了十九年了。两人从幼年就开始争斗了,好几次差点将对方置于死地,说来他也算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了。

    一时间忽然安静下来,黑暗中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慕容玦发觉刚才自己的话有那么点酸,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定吃错药了,正尴尬时两人却听见不知从哪传来的笛声,音律相当的诡异。

    马上,慕容玦就恢复正常,呵呵,来了他看着前面几个洞口,哗啦一声打开折扇,优雅的摇了俩下,可惜乌漆嘛黑摇着扇子也不见得有多风流,于是苏瑾不受控制的又白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乱猜哦,苏瑾是爷们,不是女的

    、鬼门

    苏瑾侧过头,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细微的声音收集进耳朵里,悉悉索索,仿佛某种爬行动物,而且,数量很多,可能成千上万。

    不是麒麟,数量很多,这几个洞里都有。慕容玦看着他的侧脸,又看了看洞口,若有所思的挑起唇笑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蛇。

    呵呵,这契丹奸细真有够狠的,亏我还给他吃了金丹呢,苏瑾,你说我们要是真的葬身于此了,算不算死亦同穴。那我们下辈子是不是可以作对恩爱夫妻呢。慕容玦在此时又厚颜无耻的调戏起了苏瑾。

    苏瑾白了他一眼,回了句;王爷愿意委身侍候在下,在下当然乐意答应这回慕容玦不知该怎么接了,苏瑾不愧是邪教教主,连如此不要脸的话出来都可以文质彬彬,不骄不躁。

    慕容玦发誓回头自己一定得好好练练。也就在此时,几条乌青的蛇已经钻出了洞穴,他们只是前奏,后面密密麻麻,扭成无数股不断蠕动的蛇根本望不见尽头。

    那蛇脑袋是三角形,鳞片乌黑却又泛青,长约寸许,喉咙中不断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乍一听起来像是被掐断了喉咙的濒死之人在嚎叫,真真叫人头皮发麻。慕容玦表情严肃,他转向苏瑾开口道是乌头青,此蛇有剧毒,喜欢群居,契丹有训蛇师用笛声将蛇王驯服,利用蛇王带领群蛇来打仗,曾经就有战争中契丹兵以此来出奇制胜。说完同时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丸率先递给苏瑾。

    这是我乾龙庄的秘药百解丹,服下后所有毒物将不敢近身。我早已是百毒不侵,不会怕这些东西。苏瑾有那么一些愕然,看着慕容玦伸过来的瓶子,看着他的侧脸,的鼻梁和专注的研究着蛇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这人如果不是慕容玦一定会是自己的朋友。

    随后,这想法在我们千岁爷的一句话里彻底的化为泡沫,慕容玦伸出手半天没人接,便又补了句喂,你要知道你如果被蛇咬了侥幸不死也会变很丑,被人知道和我斗多年的邪教教主是个丑八怪,你叫本王面子往哪阁。

    呵,我不需要,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慕容玦哪有那么好心,苏瑾顿时抛开那纷乱的想法变得和以前一样清明,一手推开了瓶子。然后挑起一抹轻笑,三分傲和六分讥诮,还有一分慕容玦看不明白的东西,他微微开口你可听过浊物不染清气么。

    说完没理会慕容玦径自冲一个毒蛇最少的洞口走去。

    慕容玦眼瞅着苏瑾向蛇群中走去,素色的衣服在黑暗中笼着淡淡的清辉,黛墨之发垂在腰间,在这丑陋的黑暗洞穴里,仿佛地狱中的九天仙人,这个时候一个诡异的想法涌入脑海中,心中莫名的也萌生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念头。

    他勾起嘴角笑了,就像地狱打开了豁口,之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要彻底征服眼前这个男人,要让他清清淡淡的表情里出现惊恐,出现害怕,出现各种各样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这么多年来,只有他能入得了自己的眼,只有他能让自己日日夜夜放在脑子里,只有他能让自己觉得活着,还有那么一些意思。

    他至今仍然记得儿时当初那个绵长的深吻,准确的,是从未忘过,凭什么自己要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而这人却总是如此清清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没心没肺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绝对要让他认输,让他屈辱。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打败他根本不够,折了他的羽翼,撕碎他的尊严,估计他会比死还难受吧,有一千一万种办法让他屈辱,苏瑾,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早晚会落到我慕容玦手上任我玩弄。只是他自己没想到,他的愿望很快就变相的实现了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心里上这么想,实际上慕容玦还是快步跟了过去,只见所有的蛇都向苏瑾让开了路,生怕沾到他,有一些非要冲上来的竟嘭嘭几下爆开了。慕容玦心中暗暗震惊的同时也有点小郁闷。

    苏瑾似乎是看出千岁爷的不爽不快,于是开口解释道;是银晶蛊,内力催动可以释放它们曾经吸收的日月精华,毒物喜好这些,但不敢靠近,否则会吸收不了爆体而亡。说完又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解释,自己这是怎么了

    慕容玦看见苏瑾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不禁眉头一皱,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后来当慕容玦问莫少白关于银晶蛊时,莫少白回答他;此蛊中入人体,可以助人吸收天地之精华,使习武之人功力大大提升,并且可以驱动蛊虫释放天地日月精华,防止任何喜好这些的生物的接近,只是刚将蛊虫中入人体时,人将忍受蚀骨之痛,多数人都会因此而死,因为那痛苦无人可以承受。

    那时,慕容玦心痛到无以复加,而那个让他又爱又恨,从来不知道善待自己的家伙已经失踪很久了,这是后话。

    蛇潮狰狞的四散退去,原本洞穴的样貌显露出来,慕容玦发现这里的岩石并不寻常,岩壁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黑点,虽说内力高夜视能力不会很差,借着苏瑾身上的光晕,还是看不大清楚,于是慕容玦从袖袋里拿出一颗夜明珠,凑近穴壁,仔细一观摩,上手一摸还是凹陷进去的,还有温热的热气从里面涌出来,半天这些小黑点竟然都是一些孔洞,原来这里的构造和蜂窝差不多啊。忽然想到什么,慕容玦凝重起来,他转身对苏瑾说看来,我们现在在地府门口了。

    “怎么说”

    "早年先皇让手下人编纂九州地经,其中提到一种特殊现象,外高内低且岩石内里孔洞结构,大则百里小则数米,称为鬼门。”

    “你爹这件事办的着实不错,我有看过九州地经,西方管这个叫做火山,这么说来,我们在火山口里了。”

    “而且很大啊,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这种鬼门很少大开,我们也不至于那么幸运。”

    '那万一扔点什么东西进去,比如大量的生石灰呢"

    ”呵呵,苏瑾,如果你这乌鸦嘴真灵验了,我们这趟可就真载了。”

    正说话间,地底一阵颤动轰鸣,两人不自觉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大好看。

    、狱火神殿

    “小心点,再出点差错咱们都得折在这里”一个身着契丹军装,手执军鞭的人冲着一个契丹小兵厉声喝道,小兵爬在地上脚软到不敢起来。他正在一个锁链栈道上,栈道摇摇晃晃,铁链之间摩擦起来叮咣作响,下方又是万丈深渊,他或许是恐高,一上栈道便不小心将身上所背的麻包掉进深渊里,深渊下方有暗红色的东西,但是看不分明只觉得滚滚热浪涌上来。

    麻包过了许久都没有回想,接着就看见深渊下红色的暗点变了颜色,亮了许多,然后就是整个大地都跟着轰鸣起来,甚是吓人。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他们奉命令运送一批东西到这里来,本来以为就是囤积粮草,没想到先是跟着领头人曲折回环的走了许久的黑暗洞穴,而且洞穴是朝向地下走的,感觉都快走到地府门口了终于到了尽头,接着他发誓他见到了生平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头顶数百米处仿佛又一面巨大的透明镜子,光亮自那处挥洒下来,斑斑驳驳影影绰绰,像是从水下看天空的样子,而在这种诡异的蓝绿光芒下,是一个直径数千米的巨大深渊,深渊之下有红色的东西,但是隔得太远看不分明,在深渊的正中间,竟诡异的矗立着一个石柱,直径也有一百米左右,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上面有建筑物,而且建筑物周围环绕着一圈石柱,每一个石柱所在的方位下都有一个锁链的栈道连接着远处的崖壁,由于锁链栈道距离十分长,中间好多条从天空坠下的铁链固定这些栈道,远远看去铁链各种交错像是大蜘蛛的巢穴。

    这也就算了,最叫人忍受不了的就是在栈道的尽头连接着洞穴,而除了有栈道的洞穴外,整个崖壁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嵌满了洞穴,乍一看真真叫人头皮发麻。小士兵仿佛心理承受到了极限,抱着栈道边上的锁链开始鬼哭狼嚎。

    苏瑾和慕容玦感受到气流走向,顺着气流看见了光亮,本以为可能就此走出来,没想到还没走出洞穴就听见下方有人哭叫,两人不约而同屏气敛息,静悄悄的走到洞穴边沿。

    除了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到之外,他们看见斜右侧方向有一个连通栈道的洞穴,十几个背着麻包的契丹兵正在栈道上,有个契丹兵似乎受到打击一半抱着锁链不愿意移动分毫,另外一个拿着皮鞭的契丹兵正用皮鞭抽打他。

    慕容玦和苏瑾对视一眼,心下都了然,想必契丹人想要在此地一举覆灭他二人,毕竟这种没有大面积兵力,单纯只是对付两人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啊,那这么说来,那些麻包里估计就是生石灰了。

    忽然在小兵不动窝的地方自那处透明苍穹处落下一个东西,擦着锁链栈桥就下去了,许久许久之后,听见嗤嗤声伴着细微空气爆破的声音传来,那个契丹小兵竟然机警的沿着原路跑回去了,而剩下那些背着麻包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白色气团包裹住了,紧接着就听见惨叫哀嚎不绝于耳。

    那白色的气团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擦过他们,继续向上走,直接冲击在透明的穹顶上,穹顶似乎晃动了几下,蓝绿色的诡异光芒抖动的更急厉害,打在深渊上,营造的一种整个深渊都随着光芒明灭晃动起来的感觉。

    苏瑾和慕容玦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被白色气体冲击过得契丹士兵,他们左左右右翻到到深渊之下,有一两个倒在了锁链栈道上,还在不住哀嚎。不少麻包随着契丹兵掉进深渊也落了下去。

    “不好”慕容玦不由分说拉起苏瑾就跑。

    “笨蛋,轻功”苏瑾窘迫的呵斥一声,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沿着洞穴向外冲去。没过多久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两人继续加快速度。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两人依旧没有看到尽头,倒是感觉空气又变热了几分,轰鸣声减小不少,忽然,苏瑾停了下来,同时用力拉住慕容玦。

    “慕容玦,我们又回来了”。

    慕容玦看向远处洞穴口,飘忽不定的蓝光在闪烁着。

    “苏瑾,过去这么久了,似乎鬼门并没有大开”

    “契丹人也是两个月前知晓此地,我猜测他们还没有了解这里,生石灰的剂量到底是太少了,所以不能够让鬼门大开。”

    慕容玦看了看苏瑾,很不爽的问道那你们赤月教什么时候知道这里的

    苏瑾鄙视的看了一眼慕容玦“一百年前,我师尊的师尊就知道了”

    “啧啧,本王怎么就这么不信呢,这处真是我鲜卑龙脉,你们会一直留着不为所动”

    “慕容玦你怎么这么幼稚,你觉得这处地方是可以随便乱动的么我也只是听师尊提起过,师尊说一个不小心让鬼门大开,就会让周围无辜百姓遭难,而且数月魔云笼罩,不得安宁,为了你那破龙脉枉顾人命,我们赤月教做不出来"苏瑾眯着眼睛说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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