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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罪 第19节

作者:陈家猫猫 字数:20919 更新:2021-12-31 18:25:11

    他本想说关个十天半月的,可太监一声“主子,四皇子求见”

    把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全部吞了下去,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深邃的眼中闪过欢喜,低沉的嗓音“无忧,进来”

    清脆干净的声线呼喊了声“父皇”

    明亮的烛光里走来一个风神俊秀,卓尔不凡的翩翩美少年,紫色的长衫映衬着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润泽,眉目俊美,唇红齿白,眼角那颗朱砂痣散发着妖娆的气息,给这俊美的少年添了一抹艳丽的魅惑。

    杜玉林和文总兵见此心惊,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四皇子,那时候的吴忧白衣飘飘,温文尔雅,虽漂亮却绝对没有如此艳丽无边,此刻他的眼角不仅多出了颗朱砂痣,那通身的尊贵气质,哪能从他身上找到吴忧的一丝影子,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俩都怀疑他们曾见过的吴忧和现在的四皇子绝不是同一个人。

    两人悄无痕迹的交换了个眼神,站起来恭敬的行礼“微臣见过四皇子”

    无忧微微一笑,文雅淡然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杜大人,文总兵免礼”

    萧苍昊满心欢喜着,微笑的伸出手道“无忧,来父皇这”

    无忧把手搁置在萧苍昊的手上,挨着他落座后笑着道“父皇,儿臣在门口刚听到父皇说要处罚谁啊”

    萧苍昊斜挑眉梢,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的那群朋友啊”

    无忧一本正经的绷起小脸“他们竟然敢醉酒闹事,父皇该好好的惩罚他们”

    杜玉林和文总兵微低着头,沉默不语,在皇帝和皇子面前,他俩没资格开口说话。

    萧苍昊扬眉一笑,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那无忧认为该怎么惩罚他们呢”

    无忧微侧头,眼睛微转,“父皇,儿臣觉得应该把他们关在大牢里二三天,让他们好好的反省下自身的错误”

    萧苍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无忧,淡然的语气微微的起伏“二三天”

    无忧眨了眨眼睛,讨价还价似的道“要不四五天”

    萧苍昊换了慵懒的姿势,下巴微抬“四五天”

    无忧讨好似的抱着萧苍昊的胳膊,眼睛亮闪闪的望着萧苍昊,很是下定决心的表情道“父皇,那就七天”

    座位下的杜玉林和文总兵心里已经涟漪阵阵了,他们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四皇子竟然敢跟皇上讨价还价,对于景朝的四皇子,四品以上的大臣们都知道,在一堆皇子里他最受皇帝宠爱,天生愚笨但剑法奇佳,是慕容九将军的嫡传弟子,打败过鞑靼剑客,在慕容家谋反案后朝中大臣都知道四皇子跳崖了,虽没有找到尸体,但大家一致认可四皇子没了,当然这都是心里知道的事情,嘴里是不会说的。

    杜玉林和文总兵只是听闻过四皇子的传闻,没见过也不太了解四皇子,但吴优他俩还是很了解的,在吴优的身上可找不出一丝的愚笨,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杜玉林和文总兵不敢去追寻答案,只是今天两人亲眼证实了四皇子受宠的传闻倒是真实的,皇上和四皇子之间没有多少父子君臣般的感觉,却更像普通百姓家的父子感情,他俩脑海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要让自家的儿子跟四皇子走近些。

    萧苍昊恩了声不置可否的态度,无忧眨巴着眼睛,摇了摇萧苍昊的胳膊,嬉皮笑脸的求情“父皇,他们总归是为了儿臣才闯下祸事,儿臣替他们求个情,父皇就看儿臣的面子上轻饶过他们吧”

    萧苍昊握着无忧的手,抿嘴笑“好了,朕瞧你的面子上”

    转向杜玉林和文总兵语气却很严肃“子安,忠勇,你们也听到四皇子的话了,把他们关在牢里七天吧,让他们好好的反省下,不参加科举为民谋利,如此醉生梦死的,圣贤书都读到那里去了,简直是给景朝的读书人丢脸,你们把朕的这番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他们听”

    杜玉林和文总兵恭敬的起身道“是,皇上”

    萧苍昊放柔了语气“好了,天色也晚了,你俩也早点回去安歇吧,小豆子,送两位大人”

    杜玉林和文总兵恭敬的告退。

    无忧牵着萧苍昊的手,盈盈期盼的语气“父皇,你把小路子也放了吧”

    萧苍昊眼神专注的望着无忧,手指掠过无忧眼睛的朱砂痣,淡然的语气“无忧,小路子朕可以放了他,可你要告诉朕,你的护卫们都去哪里”

    无忧微惊,垂下眼帘,清冷的声音“父皇,儿臣不会逃的”

    萧苍昊抬起无忧的下巴,语气平静却带着强大的压力“无忧,父皇不是不相信你,可父皇再也不想失去你了,如果你真的愿意留在父皇的身边,你就不会让他们集体消失了,如果要用权力手段才能留下你,父皇毫不犹豫会这样做,无忧,告诉父皇,你真的愿意留在父皇的身边,不是因为你无法逃脱,而是你真的愿意”

    无忧沉默了会,静静的看着萧苍昊,清亮的眼神一如往昔的澄澈,声音带着几分坚定和坦然“父皇,儿臣愿意陪在你身边,无关其他”

    萧苍昊俊朗的脸孔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低沉的声音略带着一丝脆弱“那你为何不再相信父皇,难道父皇在你的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了,无忧,你能不能试着相信父皇,哪怕就一次”

    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的望着无忧,无忧在那狭长的凤眼里只找到自己的存在,他深呼吸,反握着萧苍昊的手,握的很紧也很用力,鼓起勇气低声的道“父皇,我愿意相信你,可我害怕”

    萧苍昊眼神很温柔,轻柔的语气循循善诱般的问“告诉父皇,你怕什么”

    无忧不由的垂下眼帘,蜡烛映照下,浓密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肌肤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的声音很轻很弱“我什么都怕,我怕有一天父皇告诉儿臣,这只是一场戏”

    萧苍昊的手轻轻的托起无忧的脸,暖暖的目光,低沉的声音透着诱惑“还有呢都告诉父皇,把你的担忧,你的害怕通通告诉父皇”

    无忧睫毛颤抖着,就像风中的蝴蝶兰无比的脆弱,眸底暗潮涌动着。

    在这双清澈的眼眸里他竟然看到一丝无法掩饰的痛楚,萧苍昊的心隐隐的疼“告诉父皇,你还怕什么”

    无忧嘴角一抹苦涩的浅笑,声音微弱而挣扎着“父皇,我害怕得到后终归会失去,我害怕父皇淡漠的在我身边转身离开,我害怕我的爱情就像场绚丽夺目的烟花,转瞬间消失,我害怕有一天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要自己亲手一点点的粘起来,父皇,其实我就是个胆小鬼”

    在这一刻,无忧撤下所有心防,毫无保留的将所有的感情全部展露出来,他所有的害怕不过是他已经深爱上这个男人。

    萧苍昊的心就像被利刃划过后侵泡在蜂蜜里腌制着,又疼又酸又甜,这种奇妙的滋味他从来都没经历过。

    无忧这些低声的诉说宛如世间最动听的情话,如诉如慕,令人萧苍昊难以抗拒的坠入其中,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捧在无忧的面前,让他看那颗跳动着的柔软心脏上只刻着他的名字,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却又害怕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吓着这个孩子。

    此刻他的眼睛很明亮,明亮得将他此刻的心绪都曝露得一览无遗。

    对着无忧的眼睛,一字一顿的,沙哑到接近性感的嗓音里流淌着帝皇的强势“无忧,你要学着信任父皇,就像父皇学着如何去爱你,父皇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安心,但父皇可以用萧家的列祖列宗们起誓,朕愿与你,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如果誓言无法让你相信,等回宫后朕会证明给你看,有父皇在,你所害怕的,所担心的,父皇不会让他发生”

    无忧心酥软着,这三年来,浮华喧嚣也好,夜深人静也罢,心里总是有着那么一个人的影子,才知道所有的挣扎逃避他都存在于心里,情到深处人孤独,如果说情爱是毒,那他已经中毒太深,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嘴角勾起绝美的笑容,低声的说“父皇,我们一起”

    在另一个时空时我一直认为誓言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它,虽然此时我还是不相信誓言,可我愿意努力去维护这份帝皇的誓言,我相信爱情,可我不相信爱情能携手一生,现在的我愿意勇敢的爱,去相信,用尽我全身的力量去经营这份本不该发生的爱情,如果有一天你转身离去,我也不后悔,至少在这个世界我曾爱过。

    47、47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空落落的心在把他拥进怀里的这刻,满满当当的,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萧苍昊伸手抽掉无忧头上的木簪,浓密的长发瀑布般的散落,他的手在发丝间缓缓的穿过,侧卧凝视着怀里的珍宝,深邃的眼眸仿佛春日里粼粼湖水般温软,把无忧层层包裹在其中,那里面流淌的浓情让他沉醉不醒,痴迷其中,无法自拔。

    沙哑中带着磁性的嗓音在无忧的耳边缠绕“无忧,朕已经等的太久了,不想再等下去,可以吗”

    无忧的心瞬间慌乱起来,就像第一次背着大人们躲在卧室里偷尝禁果,即紧张又期待,在这种难以言状的心理状态下,他简直不敢面对萧苍昊如烈火般的眼眸,那里盛满能把他燃烧成灰烬的激情,无忧微咬着唇,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在烛光的映照下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浓密的睫毛缓缓的垂下,却更添了一分悄然无声的诱惑。

    萧苍昊沙哑到性感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蛊惑“无忧,看着父皇,说你愿意”无忧情不自禁的微仰着头,含情的桃花眼半带勾搭半带暧昧的望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抽掉萧苍昊头上的玉簪,乌黑的头发瞬间散落出优雅的弧度散开,分外的惊心动魄之感,给这张俊朗刚毅的脸,带来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萧苍昊低哑着嗓音道“无忧,跟父皇说你愿意,父皇想听你说”

    无忧的心即将跃出嗓子,情之所钟,一往而深,还有什么不愿意呢在漫长的人生路上他要跟这个男人相互携持,并肩而行,手主动勾在萧苍昊的脖子上,那清脆干净的声线隐约的变成了悠扬却带着情色的低音“父皇,我愿意”他的眼角眉梢染上了魅惑,隐隐带着一种性感的色彩,犹如夜色中盛开的妖娆花朵,连人的魂魄都能勾走。

    萧苍昊深邃的眼底所漾着的柔情几欲满溢,嘴角荡漾着温柔的笑容,无限深情吻了上来,唇轻柔的落在无忧的唇上,轻轻的碰触着,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入耳,唇与唇轻柔的摩挲着,那般的小心柔情,就像父亲疼爱孩子似的吻却又带着无限的暧昧,无忧的肺活量似乎没有萧苍昊好,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唇刚轻启,他父皇灵敏的舌头滑进来,开始时轻而柔的吻瞬间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激烈,他扫荡似的舔舐过无忧口腔里的每寸肌肤,勾起无忧的舌头吮吸纠缠着,如同饕餮势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无忧在这炙热的激情里忘乎所以,他热情的迎合,想把这个男人嵌进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分开,烛光下的两人是那般的疯狂,那般的忘我,情爱是毒,不知他俩谁是谁的解药。

    省略

    一道道白光闪过,汹涌的潮水终于退却,无忧已经像被海浪袭卷到岸边的鱼,除了张嘴呼吸连手指都动不了,纠缠在他身体里的人好不到那里去,两人的呼吸逐渐平息,萧苍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无忧的脸上,大手握小手十指纠缠着,细腻的亲吻流淌着刻骨的爱恋,无忧嘴角的梨涡在甜蜜的热吻中荡漾着,醇厚沙哑的嗓音洋溢在耳畔“还好吗”无忧水光潋滟的双眸风情万种的斜睨着他,被情欲侵染的嗓音慵懒而奢靡“别担心,我很好”萧苍昊添了添无忧的唇,沙哑的嗓音里透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要不再来一次”无忧撇了他一眼,低头张嘴重重的咬在他心口处,一股腥甜味在口腔里蔓延,萧苍昊脸上带着甜蜜的笑,眼神是那么的柔情,好似被咬的疼痛感并不存在,无忧的舌头轻柔的舔舐着,嘴唇细细的吮吸着,就像在享受世间最美的食物,萧苍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味道好吗”

    无忧微微扬起脸,眼神迷离,唇上鲜红的血渍给艳丽无双的面容添上一抹妖娆而诡异的气息“想尝尝吗”萧苍昊微微一笑,勾起无忧的脖子,吻上去,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纠缠的舌尖流淌,许久,气息不稳的两人不舍的分开,无忧扬起灿烂的笑容,嚣张跋扈的宣告“父皇,我已经给你盖章了,今生你只能属于我,是我一个人的,如果谁敢跟我抢你,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不知为何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却让萧苍昊的心就像被蜂蜜灌溉着,长出了一朵香甜的心花在怒放,眼帘低垂,心口处还留着血丝的牙印在萧苍昊的眼里非常的漂亮可爱,低低的笑声宣泄着他的快乐,雕刻般的面孔柔和而美好,唇印在无忧的唇上,平淡的语气里透着帝皇的霸道“好,父皇也给无忧做了记号,今生无忧只能属于父皇一个人的”

    夜深人静,月色挥洒着银白色的微光,李顺守在门口,房间里那些细微的呻吟时不时的溢出来,李顺为主子感到高兴时心里还是暗暗的叹息了声,他们终于走到了这步,时间一点点的溜走,就在李顺扛不住要睡着时,主子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准备香汤,药膏”

    李顺带着人抬着水进入房间,浓烈而淫荡的情欲味道在空气里飘荡着,随萧苍昊微服出行伺候的人都是正源殿的人,也算是萧苍昊的心腹,伺候皇上多年,对皇上的心思隐约中有些清楚,现在房间里还有四皇子,所有的人头低得不能在低了,就怕看到不该看的场面,放下水后恭敬的退了出去,只留下李顺一人端着托盘等候主子发话,在主子见到四皇子的那刻起,李顺就已经随身带着药膏。

    床上的帷帐严实的遮盖住一切,萧苍昊略带沙哑嗓音道“把药膏放下,不需要伺候,你下去吧”李顺恭敬的把托盘放置在木桶旁,应道“是,主子”

    下床时无忧脚软差点要摔倒,萧苍昊手一搂轻松的抱起无忧,笑意融融的道“父皇伺候你沐浴吧”

    无忧白了他一眼,挣扎着下来“父皇,我自己走”

    萧苍昊拍了拍无忧光溜溜的屁股“听话,别闹”

    无忧无法想象自己一米七十五的个子,他父皇抱他就像抱小鸡似的,轻松的很,他也顾不得自己丢脸的事情,好奇的问“父皇,我重吧”

    萧苍昊抱着无忧走进耳房,眼睛微垂望着怀里别扭着的无忧,话语里若有若无的黯然“父皇现在还年轻可以抱得动你”

    无忧突然心软了,在这个时空他一直都缺乏安全感,害怕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害怕帝皇的爱像包裹着蜜糖的毒药,害怕自己被关进以爱为囚室的皇宫,他对这份感情一直是患得患失的,其实仔细想想他父皇何曾不是呢

    他俩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无忧处在弱势,其实萧苍昊的患得患失比无忧更甚,年纪是这个男人无法逃避的软肋,这个男人看起来强势其实比他更需要爱,无忧勾住萧苍昊的脖子,温柔的吻落在萧苍昊的唇上,细细的安抚,缠缠绵绵,却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只有浓浓的怜惜,萧苍昊心暖暖的,这个孩子心很细很温柔,自己爱上他也许是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选择。

    相拥而眠,就如从前那些日日夜夜,或许是得偿所愿了,或许得到了同等的回报,萧苍昊精神状态很好,抱着无忧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时的动作,轻言细语般的商量语气“无忧,回宫后父皇想立你为太子”

    本已睡意朦胧的无忧立马被这个消息震的睡意全无,瞪大眼睛,声音都有些尖锐“父皇,难道我们就不能纯粹的相爱吗”

    萧苍昊轻抚他的背,低声的哄他“父皇知道,父皇不是跟你在商量吗”

    无忧无奈的望着萧苍昊,叹息似的道“父皇,我真的不会逃跑的,明天我就让我的护卫队跟你报到,这样你放心了吧”

    萧苍昊轻叹“无忧,父皇不是跟你动心眼,也不是为了掌控你的护卫队,父皇只是觉得你很适合做太子”

    无忧真想翻白眼“父皇,我不适合,我是个懒人,我也不喜欢做太子”

    萧苍昊听闻此言捏了捏无忧的脸,不解的问“朕就奇怪了,你怎么就不喜欢当太子”

    无忧很认真的跟萧苍昊道“父皇,权利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做太子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做皇帝是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我又没傻去自讨苦吃”

    萧苍昊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儿子,他从来都没到在无忧的心里对太子和皇帝竟然是这样定义的,可仔细想想,还真的很有理,喃喃的念道“权利越大责任也越大”

    睡虫攻占了无忧的大脑,他躺在萧苍昊的怀里调整姿势,懒洋洋的闭眼,迷糊而随意的道“是啊,不是我沽名钓誉,故作清高,而是我这个人生性懒惰,热爱自由,也了解自己的能力,一个国家的重担我可挑不起,这类的工作我不适合,父皇就别打儿臣的注意了,反正你儿子多的是,好好的挑选个培养就行了”

    萧苍昊轻拍着无忧的背循循善诱般问道“那你跟父皇回宫后打算做什么”

    无忧朦朦胧胧的想了想“先开府,买个庄子,开店挣钱,先说好,我可不愿意上朝,官场太复杂了,我不喜欢,父皇有空的时间就陪父皇,父皇忙的时候我去忙自己的事情,简单的生活自由自在的”

    萧苍昊轻吻了下无忧的额头,低声的道“真是个傻孩子”你以为身为皇子不需要承担皇子的责任吗朕身为皇帝都无法自由自在的生活。

    无忧迷迷糊糊亲了亲萧苍昊的脸,道了声“父皇,晚安”就睡着了,他今天太累了。

    萧苍昊紧紧拥抱着这个孩子,凝视着他恬谧而安详的睡容,柔情无限,无忧,父皇知道你不喜欢约束,也知道你并不喜欢皇宫,但父皇只能把你绑在皇宫里,你还年轻并不知道只有拥有绝对的权利才能保证自由和安全,父皇比你大这么多,如果父皇不在了,那你可怎么办

    父皇就算为你安排好后路还是会担心,萧家人向来薄情,父皇如何放心的把你交给你的那些兄弟们,只有你坐在父皇这个位置上,父皇才会安心,治国如治家,父皇看过你的庄子,没人教过你这些,可你却管理得当,御人有术,聪慧而仁慈,有你这样的君王景朝也会更加的强大,原谅父皇,父皇太自私了,不管是为了景朝还是为了自己,你都是最适合的人选,父皇会推着你走向人间至尊的位置,寂寞的深宫里有你陪着,父皇再也不会感觉到寂寞和孤独了,父皇会用所有的爱来弥补你失去的自由。

    从李顺口里听到这样惊涛骇浪般的秘密,小路子脸色却很平静,或许这一切他心里早有准备,李顺沉默会低声的道“你是四皇子身边最亲近的人,经过考核主子对你的忠心丝毫不怀疑了,回到宫里你要成为四皇子的左膀右臂,我也会手把手的教你”

    小路子叹息般的道“主子并不喜欢”

    李顺带着浅浅的笑容“你在他身边多年,你不觉得他将会成为景朝最圣明的君主吗”

    小路子扬起笑脸“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煮了只螃蟹,但是被锁了,俺也没办法,不知道哪些不能写,俺自己觉得没有很肉,搞不懂只能撤

    48、48

    在你所爱的人怀里醒来,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幸福的呢迎上他深邃而温柔的眸光,勾起浅浅的笑容,嘴角梨涡若隐若现“父皇,早”

    萧苍昊的手缓缓的滑过无忧的脸,嘴角一抹温软的笑,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早”那个早字含在舌尖缓缓的吐出,饱含了浓浓的情意,百转千回之感。

    无忧情不自禁的抱住萧苍昊,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就像他父皇经常做的动作,温柔的抚慰,萧苍昊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因为自己爱的人每个细微的动作都会为之欢喜感动,此刻他的心就像喝了蜜糖般的甘甜,两人静静的相拥着,温馨的气息在彼此间流淌。

    在萧苍昊的怀里,无忧低声的道“父皇,上午我想去庄里处理些事物,晚点回来陪你用午膳”

    萧苍昊抚摸着无忧头发的手停顿了下,无忧没有邀请他一起去,也没有追问可不可以,他知道他父皇心里的隐忧,可他既然选择陪在他身边就不会离去,他知道他俩都像小刺猬,拔掉自己身上的刺,小心翼翼的靠近对方,萧苍昊沉默了会,幽暗的眼眸逐渐明亮,如果简单的信任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两人以后的路如何走下向去,嘴边勾起温暖的笑容“好,父皇知道了,早点回来”

    无忧紧紧搂着萧苍昊,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试着放开你的掌控欲望,扬起笑脸应了声好。

    萧苍昊望着马车远远的离去,直到马车消失,他才转身离去,李顺心里很是惊讶,主子如此不舍为何不陪同四皇子一起去呢他知道自从主子和四皇子重逢后,恨不能把四皇子装在自己的口袋里,时时刻刻都放在眼前,怎么会舍得放人离开,并且没有派很多侍卫,对于爱掌控一切的主子而言,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行为,也只有四皇子才能改变主子的心思吧,轻声的道“主子,四皇子的护卫队还要查下去吗”

    萧苍昊抿起淡淡的笑,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朕不希望无忧身边存在任何的隐患”

    李顺微愣后低声的应道“主子,奴才明白了”是啊,主子连小路子都三番四次的考核,放心后才把小路子放回到四皇子身边,小路子自己都不会知道,他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了个来回,如果他背叛了四皇子,主子就算不要他的命也绝不会让他好过的,回到宫里,各方的势力和诱惑对那些护卫队是个考验,只有抓住他们的软肋,才能减少背叛的可能,只希望这些护卫们能通过主子的考验。

    掀开窗帘,望着熟悉的大门,无忧和小路子彼此视线交错,复杂的情感在空中交汇,如果没有这场变故,此时他们都应该在船上,扬帆远去了,就短短一天一夜,走岔的命运终归回归正途,大门被打开,马车直通而入,庄子里的气氛很些紧张,官兵们严阵以待,无忧从马车上下来,官兵们和庄里的奴仆们恭敬的跪下,鸦雀无声。

    无忧望着眼前的这幕宛若隔世,淡然的吩咐道“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

    无忧看了眼庄里的管事们,清朗的声音道“所有的管事去会议厅开会,其他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解散”

    众人齐声应“是,少爷”见到无忧后庄子里的奴仆们好像有了主心骨,他们告退的脚步都轻盈了,管事们都整齐的站在无忧的身后等候着。

    无忧转身朝着会议室走去,管事们和小路子紧随其后,官兵们恭敬的退回到自己站岗的位置,庄子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文杰和马军和侍卫们落后几步悄无声息的跟在无忧的身后,随着众人走进无忧的院落。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长方形的会议桌,两边整齐的摆放着款式简洁的背靠椅,无忧端坐正上方,两边按照等级顺序端坐庄里的管事们,这是无忧俗称的长方桌会议,会议室静悄悄的,庄子的奴仆们无声无息上茶,然后悄然的离去,门被带上,坐在无忧下方的小路子朝着众人点点头,管事们各自都拿出记录本,无忧扫了眼众人,淡然的语气道“人都到齐了,会议开始”

    本来移居海外的计划部分变成移居京都,因为无忧并不想放弃远赴海外的计划,为了这次的行动他已经计划了三年,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只可惜他不能亲自去了,船队推迟七天按照原计划出行,无忧希望他们在经贸的同时能在海外带回景朝没有的农作物。

    管事们认真的记录着无忧下达的一条条命令,属于自己管辖范围内的管事会提出自己的看法,无忧认真的听取他们的不同意见,或同意或解释为何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办的原因,整个会议就像一个朝廷,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在大家即严谨又开通的方式中解决。无忧在前世时就知道要想成功,一个优秀的团队很重要,他有意识的培养着他的团队,三年下来效果显著,管事们不仅凝聚力强,办事效率高,还有良好的协作精神,或许现代人的思想吧,无忧喜欢把事情分类的交给属下去做,如果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话,那会把自己累死,真实的案例请看诸葛同学。

    文杰和马军静静的坐在角落,默默的看着主位上的四皇子,俊美的少年身上已经有了上位者才有的强大而不可违抗的气势,在马军的看来,四皇子也可以说在他的眼皮子下长大的,他能毫不犹豫的说他很理解四皇子,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他从来都不理解这个少年,三年不见,四皇子带给他的已经不仅仅是震撼这么简单了,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个少年真的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吗悬崖一跃如同涅槃重生,一袭淡蓝色的锦袍衬托着他姣好的面容,曾经纯净如水的眼眸此刻散发着智慧的光芒,风华傲骨如芝兰玉树,就像被上苍宠爱的孩子,最美好的一切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马军都不敢想,这样的他重新出现会带给朝廷什么样的风暴呢平静许久的后宫即将平地起波澜。

    文杰从没有见过四皇子,但他曾见过好几次吴优,在他的心里怎么都无法把吴优跟四皇子划等号,他还记的第一次见到吴优时自己的感觉,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明白的韵味,神秘而捉摸不透的感觉,总觉得吴优带了个假面具不够真实,今天一见,他眼角多了颗朱砂痣,风姿绰约,光华流转,皇子的尊贵淋漓尽致展露,脱掉面具的他这样真实却陌生,以前在吴优面前自己总有股优越感,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可笑,除了皇上还能贵过他呢

    会议结束后,庄里的奴仆按照以往的习惯给会议室的众人准备了糕点,这是开会才有的福利,平常这些糕点都要给大剧院,无忧在前世时算是个美食家,他爱吃自己也善于制作美食,不拍戏的日子里他喜欢给自己和朋友制作美食糕点,当他离开皇宫后,便把前世的爱好都拾起来了,空余的时间都用来研究制作美食点心,半年后培训出一批善于制作点心的奴婢,除了自己享受外,还能为大剧院创造收入,一举两得,精致的糕点把开了二个时辰会议的众人胃激活了,一个个的大快朵颐,气氛很是融洽。

    无忧的马车驶出庄子时,门口一排排整齐的马队拦住了去路,马军和文杰紧张起来,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利剑护卫队见过少爷”

    军队般特有的气势迎面扑来,小路子掀开布帘,无忧弯着腰迈出马车,扬眉一笑,朗朗的道“很好,你们都来了,跟我去见见我父亲”

    少年们齐声道“是,少爷”牵着马的少年们风驰电挚般一跃而上,二十多人的动作标准的就像同一个人在做,马上的少年们不需要任何语言很快的摆好阵型,护送着无忧的马车离去。

    马军和文杰眼中闪过震惊,这是一支很有纪律和战斗力的护卫队,跟皇帝的侍卫们相比不差分毫,两人彼此苦笑着上了马,紧随着四皇子的车队行进。

    萧苍昊淡然的语气“都抬起头来”一张张年轻充满朝气的脸孔,眼神坚定没有卑微,萧苍昊的眼神冷然的扫过去,他们神情还是很平静,眼神也不躲不闪,像久经沙场的军人,迎接着萧苍昊利刃般的目光,没有恐惧和害怕的气息,只有对他的尊敬。

    萧苍昊望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更是坚定自己的信念,要把无忧培养成为景朝未来的帝皇,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温和的语气“这几年朕要谢谢你们在无忧的身边保护他”

    少年般整齐划一的声音“启禀皇上,保护少爷是小的们的职责,不敢当皇上的谢”

    萧苍昊笑容灿烂,连声说了好,吩咐小豆子把他们带下去安置,少年们行礼后整齐的退下,非常有纪律。李顺和萧苍昊的眼神久久的望着他们已经消失的地方,不知为何,两人脑海里同时冒出奇怪的念头,这二十四个少年跟凉城之夜那群鬼魅般的人数完全一致,难道

    李顺用很轻的声音道“主子,凉城守将是李碧水,去年四皇子出了趟门,对外是说去游山玩水,回来却带了百匹好马,七车的毛皮”

    萧苍昊抬眼,微挑的凤眼平静淡然,声音低沉有力“再查,记住千万小心,不要让无忧知道”

    李顺弓子“奴才明白”

    萧苍昊揉了揉太阳穴,如果凉城那场战争真的是无忧做的,那他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儿子啊

    古人向来奉行君子远庖厨,然现代人为讨好心爱人,最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会挣钱要温柔体贴浪漫,还要有好的厨艺,自我标榜是好男人的无忧自然是个中高手,于是厨房里的厨师们愣愣的看着四皇子娴熟的刀功,优雅而挥洒自如的忙碌着,在他们梦幻的状态下一盘盘如同艺术品般的膳食呈现。

    萧苍昊望着满满一桌的菜肴,和大剧院如出一辙的点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用说糕点一定是无忧拿回来的,温和的声音问道“四皇子呢”

    在旁服侍的宫人低声的启禀“主子,四皇子去沐浴更衣了,让您先吃些糕点垫垫,他马上就来”萧苍昊也知道他儿子有些洁癖的,出去后回来一定会沐浴更衣,可没有他陪着好像没什么胃口似的,便用懒散的语气道“那就尝尝糕点吧”宫人把装在漂亮小碟子里的枣泥糕摆放在萧苍昊的面前。

    门外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逐渐的越来越近,萧苍昊的嘴角勾起暖暖的笑意,迎接心爱的少年“父皇”萧苍昊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些,无忧走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清亮的嗓音道“你们都下去吧”宫人鱼贯而出。

    无忧握着萧苍昊的手,轻声的问“父皇为何不高兴”

    萧苍昊的眼神落在无忧的白衣上,幽幽的道“无忧,以后别穿白衣,好吗”

    无忧眼睛眨了眨,不解的神情,以前也没看他父皇反对啊“不好看吗”

    萧苍昊淡淡的表情“很好看,只是不吉利”

    无忧哭笑不得“父皇,这都什么说法”

    可他的话刚落音便发现他父皇凝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无忧本来就是极聪明的人,很快的他就明白了萧苍昊的心思,心海荡起阵阵涟漪,捧着萧苍昊的脸,深情的吻了下去,温柔而细致的吻,唇齿纠缠着,良久,两人低喘着分开,无忧眼波含情,深情无限的道“父皇,我很快回来”萧苍昊声音沙哑着低声道“好”

    当无忧一袭淡紫色长衫款款而致,不是走进屋子,而是走进了萧苍昊的心里。

    无忧还是跟从前一样的习惯,把萧苍昊的碗里堆的满满的,然后清澈的眼睛闪烁着亮光,盈盈的期盼着,无论以前还是现在,萧苍昊总是无法扛住无忧盈盈的目光,嘴角含着笑意夹着菜往嘴里送,细细的咀嚼,他的表情有着细微的变化。

    无忧挑挑眉梢,脸上流露出孩童般的骄傲“父皇,味道如何”

    萧苍昊轻描淡写的道“今天的厨师不错,看赏”

    无忧把脸蹭到他嘴边,笑吟吟的道“那就请父皇赏赐热吻一个”

    萧苍昊吃惊的望着无忧,声音惊讶尾音上扬“这都是你做的”

    无忧望着萧苍昊,淡然的语气里暗藏着无尽的情思“儿臣就想亲自为父皇做顿饭,以为这辈子也达不成这个心愿,好在上天总归给我机会,父皇,我想为你入庖厨,我喜欢为你入庖厨”

    萧苍昊心软的一塌糊涂,叹息着把无忧拥进怀里,贴着他的耳边怜惜着道“傻孩子”

    49、49

    萧苍昊都无法想象个性清冷的自己会变的如此的缠绵悱恻,他喜欢睁开眼就看到无忧躺在他怀里,他喜欢批改奏折时,无忧静静的在他身边看书绘画,他喜欢用膳时无忧细致的照顾,他喜欢夜晚两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他喜欢两人静静的相拥,他喜欢无忧情意绵绵的望着他,好像只要无忧在,连空气都变的香甜。

    萧苍昊都不解自己为何变成了这样,但他却喜欢也享受着这种他曾没有过的经历,从没恋爱过的萧苍昊当然不知道他现在的这种状态就是热恋中的人才有的热恋综合征。皇上心情好,行宫里的气氛变的极好,宫人侍卫们都发现皇上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不明真相的大家都暗自揣测皇上找回了四皇子,才会变得如此高兴。

    有些人则为四皇子担心,他的母后和哥哥都参与谋反,回宫后四皇子的处境不妙,这些担忧也好,揣测也罢都无法影响到房间里正在恩爱缠绵的有情人,静静的相拥变成热吻,热吻变成了身体的纠缠,等两人发现时,彼此已经赤裸着身体,眼中都是无法掩饰的渴望,似火的激情上演。

    安眠香在空中袅袅的飘散,无忧睡得香甜,白太医的手轻轻的搭在无忧的脉搏上,眉头微微皱起,换了个手细细的把着脉,良久,抬头禀告“皇上”

    萧苍昊做了个嘘的手势,把无忧的手放进薄被里,轻声的道“先出去”

    白太医抱着他的诊疗箱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萧苍昊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轻柔的捋过无忧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摸了摸无忧恬谧的睡容,俯子吻轻轻的落在无忧的唇角“好好的睡,小家伙”放下帷帐轻轻的走了出去。

    书房里,白太医硬着头皮启禀“皇上,当年四皇子用的那些汤剂对子嗣的影响比较大,所以”

    萧苍昊冷然的打断白太医的话“当年你用药前跟朕说过,但现在朕一定要让四皇子有子嗣”

    白太医头上冒起来汗珠,懦懦的解释道“皇上,这个微臣没把握”

    萧苍昊冷冽的目光直视白太医,吓得白太医噗通的跪下,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头顶响起皇上没什么温度的话语“朕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朕一定要四皇子的子嗣,朕不想等太久,明白吗”

    白太医在牙根里挤出一句轻得不能在轻的“是,皇上”

    萧苍昊端起桌上的茶杯,淡淡的语气“你下去吧”

    白太医抱着诊疗箱逃难似的逃离了萧苍昊身边,房间里的萧苍昊望着杯里碧绿色的茶汤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李顺送白太医,两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快到白太医居住的院落时,白太医细不可闻的道“李总管,四皇子如果想要子嗣,还是要保重身子,房事要有节制”

    李顺低咳了声“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白太医垂着头低声道“那些汤剂要坚持用,才不会伤身体”

    李顺也同样是低着头,轻声的道“知道了”然后就是寂静。

    许久两人同时一声叹息,彼此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两人都是知情者,白太医擅长内科和骨科,但也算家学渊源,对房中之术也通晓,几年前为皇上讲解过龙阳之术,那时的流言蜚语让他误以为皇上看中了慕容九,现在才发现自己弄错了对象,皇上竟然看上的人是四皇子,他家几代都是太医出身,见过宫里肮脏的事情多的数不胜数,可他从来都没想过他心目中圣明的华帝竟然也会行如此荒唐之事,四皇子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此罔顾天伦会招报应的,白太医恐惧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但他也知道这个惊天的秘密自己要带进棺材里,要不然他全家都会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李顺是个人精,他怎么不会懂白太医心里想些什么呢但他跟白太医的想法不一样,只要主子幸福快乐,其他的在李顺的眼里都不重要。

    萧苍昊在奏折上书写着,头都没抬,淡然的问道“都说了什么”

    李顺低着身子,头垂着低得不能再低了,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房事要节制,汤剂要坚持用”

    萧苍昊写字的手顿了下,低咳了声“知道了”

    从来不知尴尬为何物的萧苍昊难得的脸微红,他自己也知道两人有些纵欲过度了,对着无忧自己就好像刚开荤的毛头小伙子,就算当初刚沾染情事,也没现在这样热衷,他俩几乎夜夜春宵,每个晚上都告诫自己今晚一定让无忧好好休息,可最后两人抱着抱着就忘乎所以,滚到一起去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痴迷于房事,就像刚才午休时,无忧轻轻的一个吻就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有的理智被燃烧殆尽,最后还是滚床单了,事后无忧累的在他的怀里直接睡着了,连清理时都没曾醒来。白太医曾说过龙阳之事对承受方的身体影响比较大

    萧苍昊为此很是担忧,特意命白太医研制出保养身体的汤剂用于灌洗,无忧脸皮薄,不喜欢让人服侍清洗,就连他都不愿意,每次都是躲着自己处理,他的这种行为在萧苍昊的眼里即可爱又让他心疼,想到这些萧苍昊下决心控制自己的欲望,他不能为了满足自己便伤了自己最爱的人。

    睡到自然醒的无忧懒洋洋的起身,听到房间有了动静,小路子急忙走进来,端上一杯温热的茶“主子,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无忧喝了口茶,抬眼望向门口“父皇,你回来了”

    萧苍昊大步的走进来,小路子急忙的跪下请安,萧苍昊挥挥手,小路子乖巧的退了出去,萧苍昊坐在床边,握着无忧的手温柔的问“睡的好吗”

    无忧慵懒的点头,萧苍昊伸手捋了捋无忧额间散落的乌发,轻声细语的道“你睡着时,父皇让白太医给你看诊,说你身体虚弱,要好好调理下”

    无忧挑着眉稍,目光瞄了瞄自己的身体,声音扬起“我身体虚弱父皇,白太医医术退步了吧,你有见过像我这样健康的虚弱人吗”

    萧苍昊说谎那是连眼睛都不眨的主,把无忧搂进怀里,慢条斯理的解释里隐约带着丝调戏“这个你就不懂了,看起来很健康,其实身体很虚,要不然刚才你怎么就在父皇的怀里睡着了,恩”

    无忧斜睨他一眼,眼波流转,霎那间风情无限,越发显得明丽的五官,氤氲起妖娆的妩媚,把萧苍昊的心魂都吸住了,慵懒的腔调流淌着无形的诱惑“父皇,儿臣也可以保证父皇会在儿臣的怀里睡着”

    萧苍昊强迫自己垂下眼帘,就怕自己化身为狼,真想一口一口的把他吃掉,藏在自己身体里,谁也不给,紧紧的拥抱着心尖上的人,温柔的哄着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醇厚“无忧,乖,听父皇的话,好好的调理身体,别让父皇担心”

    无忧叹息着道“父皇,我不是小孩子,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萧苍昊心里默默的道,父皇知道,可你并不知道父皇的心思,没有子嗣的太子如何成为皇上,哪怕父皇多么嫉妒,多么不情愿,可父皇不得不去做,父皇想为你铺平前进的道路,声音隐约有些黯然“父皇知道,无忧,就算为了父皇,好好的喝药,行吗”

    无忧的心软了,往往强势的男人少有的示弱杀伤力都是极强的,微微的仰头,吻轻柔的落在萧苍昊的唇上,轻轻的摩挲,无限的柔情安慰着,唇齿间溢出“好”萧苍昊的心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拥抱着融进他骨髓的孩子。

    李顺呈上谍报,萧苍昊翻开着,脸上的神情逐渐凝重,许久,合上谍报,揉了揉太阳穴“无忧的护卫队是不是已经分出一半出海了”

    李顺轻轻的点了点头,四皇子把护卫队一分为二,一半跟着他的船队远航了,一半留在自己身边,李顺心里产生一种四皇子再给自己留退路之感,或许是被四皇子骗了太多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潜意识里已经不再信任他,不知主子是不是这样想的。

    萧苍昊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神情似暖非暖“凉城之夜是无忧他们干的”

    李顺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脸上还是不经意中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们追查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结果,自从怀疑四皇子的护卫队后,通过鞑靼的人查出四皇子拉了十车的毛皮,回来后变成了七车,再继续细查下去,才知道为何都查不出那群鬼魅的原因,是他们根本就没住客栈,四皇子的护卫队习惯露营,在潞州有个砍柴人曾在树林碰到过二十五人的队伍,拿出四皇子的画像,砍柴人说看起来很像,但是那人脸上没痣,李顺有些了然,四皇子曾对自己的外貌有过掩饰。

    他们如果不是事先怀疑四皇子,从四皇子的行程细细的查起,那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那群鬼魅是谁,那四皇子手里会爆炸的东西是什么这个问题李顺和萧苍昊脑海里都想知道答案,有了这个利器在手,天下谁是景朝的对手可他俩谁也没有开口问,因为他们知道四皇子绝不会说的,那只能从他的护卫队嘴里得到答案了,李顺心里默默的计划着。

    房间里寂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半盏茶的功夫,萧苍昊手指敲打着桌子,淡然的吩咐“他留下来的护卫队,你不要派人去接近,任何计划都要停下来,无忧很敏感,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事你就当做不知道,下去吧”

    李顺收敛脸上的表情,低声的道“是,主子”

    萧苍昊静静的坐在书桌前,遥望着远方的天空,无忧,原来你并不相信父皇,你选择留在父皇身边是因为你无法离开还是你真的想待在父皇身边,父皇真的不愿意仔细的去想,父皇害怕这个答案,无忧,父皇愿意尝试着去学着信任你,可为何父皇的心如此的痛呢原来不被信任的感觉是这样的令人痛苦。

    萧苍昊嘴角的笑容苦涩,如果从开始时没有欺骗无忧,利用无忧,那今天的他是否会敞开怀抱,现在时光已经无法回转,两人之间暗藏的礁石总有一天会露出,父皇不知道到时候你会怎么选择,如果折断你的翅膀才能阻止你离开父皇,父皇也会这样干的,不,无忧,父皇不能折断你的翅膀,父皇会在你的身上增加很多重力,让你再也无法飞走,父皇会编织一张网,把你牢牢的绑在父皇的身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今生父皇绝不会放你离开,这是你欠父皇的

    同样的地方,相同的人,唯一改变只是身份,无忧是商人吴优时,文人吴忧时,他所有的朋友可以视他为知己,可以在他面前流露出桀骜不驯的个性,当无忧是景朝的四皇子时,那尊贵的身份就成了横在众人面前的障壁,毕竟是皇权当道的世界,就算多桀骜的人脑海里尊卑意识还是存在的,这是时代无法抹去的烙印,如果大家是贪图富贵荣华之人那还好说,偏偏他们骨子里狷介的很,一场牢狱之灾,曾经熟悉的朋友现陌生而尊贵,平视他都是犯上,更别说勾肩搭背,嬉笑怒骂,物是人非事事休,只能喝着酒默默无言。

    无忧倚靠在沙发上,见此情景无奈的叹息,他曾希望朋友之间能忽视身份地位,真诚相交,他只是奢求了,清雅的声音平静而淡然“我明天就回京都,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各位再相会,三年之交,离别之际,我也没什么可以送大家的,唯有一杯薄酒略表我心意,望各位珍重”喝的太急酒入喉,微微被呛着,微微一笑,放下杯子转身离去,大家默默的看着他走出包厢

    杜靖很生气的语气道“大家这是干吗他是四皇子又怎么了,难道就不能跟四皇子做朋友吗”其中一人幽幽的道“阿靖,麻雀能和鸿鹄成为朋友吗你别太天真了,你看看,他已经不是我们的朋友了,或许有一天他将成为天下人的主子”

    大家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去,明媚的春光里那抹淡紫色的身影被人群簇拥着行进在阳光下,如此明亮耀眼,熠熠生辉,陌生的几乎不认识,杜靖隐隐中想起文杰说过的话,你可以把四皇子当朋友来交,但是你永远都记住,他是皇子不是普通人,如果你忘记这些,你会很危险的,杜靖此刻似懂非懂。

    50、50

    宁州弄儿阁,偏房的侍童睡眼朦胧的起身,漱洗后端着洗漱水去敲小馆的门,“相公,奴进来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侍童推了推门,平常没有扣住的门今天反常的被扣住了,侍童大力的拍门,许久都没回应,便心急起来,他大声的敲门呼唤声把弄儿阁的其他小馆都惊醒了,阿爹扭着身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一顿教训后,叫来了粗壮的奴仆大力的撞开了门,然后就是惊叫声四起。

    宁州衙门的捕快接到报案后赶来,这种案子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结合仵作的验尸报告,有丰富经验的捕快都心知肚明,他们是找不出凶手的,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些小馆不是失足溺水而亡,就是夜间用火不善葬身火海,像弄儿阁的就像得了急症暴毙,所有的死亡看似正常,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们是被谋杀的,就算经验丰富的捕快心里有着疑惑,但也只能压在心里,然这些案子很快的磨灭在温煦的春风里,消失在明媚的春光里,除了身边亲近的人或者恩客谁也不曾记得那些逝去的生命也曾经像春光一样美好。

    浩荡的车队行驶在官道上,护卫队和侍卫们都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彼此间暗中都较劲着,谁让他们刚见面时就大打出手,虽然最后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但心里已经接下了梁子谁也不服谁。侍卫队附属皇上,护卫队附属四皇子,从等级来看,当然是皇上的侍卫队比四皇子的护卫队们高一级,这当然是侍卫队们心里理所当然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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