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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心 第15节

作者:琴瑟如寐 字数:15207 更新:2021-12-31 19:16:01

    齐熙还欲问什么,却突然说不出口。于是举起酒坛,一灌而下。

    酒水顺着下颌的曲线,肆意流了下来,浸湿衣领。

    萧鸾大笑,夺过酒坛,将剩下的酒一股脑灌进自己嘴里,然后晃晃晕乎乎的头,看着这漫漫沙场,万里江河。

    若山河安宁,是天下人的福气。

    他不至于为一己之私,干出悖天逆地的错事。

    他垂下眉眼,嘴角笑意淡淡散去。

    大概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便已被情网束缚,挣脱不得。

    那便被困着吧已困了十余载,也不怕困个一辈子。

    这恩怨情仇,应是天定,得之失之,皆不由己

    他懒得挣脱了,疲于掠夺了

    想到这,他将香囊塞回心口,手按侧剑,回首向齐熙淡淡一笑。

    那笑容清透温和,洒脱快意,竟不似他萧鸾了。

    齐熙心中一痛,默默想,他的殿下,原来是这幅模样

    笑起来,这么好看

    萧鸾按剑站立了一会儿,被塞外春风一刮,觉得被酒精侵占的大脑清醒了点。

    于是转身回了营地。

    他不曾回头,只是举手摆了摆,对着身后的齐熙示意“你且自己随意,我还有些事情,先去处理了。”

    说着,大步向帅帐走去。

    帅帐内,元凌正倒了杯茶,自己喝得痛快。

    抬头见了萧鸾进来,不由笑道“这么快这一天还尚未过去。”

    萧鸾正要开口,元凌已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间“嘘。”

    萧鸾沉默地看着对方走过来。

    元凌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我已知道你的选择了我本来,便也只是不认命,想着既然必败无疑,就索性赌上一赌。”

    说着,将双手扣在对方肩上,迟疑着一笑“最后,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我是真的喜欢你从第一面就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事到如今,我也知道你不信我”

    “我信。”萧鸾骤然打断他。

    元凌不可置信地一笑,显得有些无措“哈”

    然后将头低下,轻啄了一下对方的脸颊,然后低声道“那我真是死而无怨了。”

    萧鸾寒着脸,一动不动。

    “我当初说过,若背誓言,当送上大好人头,请君斫之。”

    萧鸾依旧寒着脸“你有何遗言。”

    “我亦知大势已去只求,不再坑杀降卒。”

    萧鸾扬起下巴,呈现出一种倨傲而无动于衷的姿态。

    “好。”他应道。

    “栖梧来世”

    “人死如灯灭,何来来世”

    元凌点头,苦笑道“的确。”

    萧鸾缓缓拔出腰侧的长剑。

    剑身明如秋水,当真是绝世好剑。

    想必一剑下去,应该相当痛快。

    长剑一声龙吟,十分干脆,毫无痛苦。

    有淡淡的血腥味渐渐腾起。

    萧鸾轻轻呼出一口气,收剑入鞘,持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然后掀帐而出。

    动作只做了一半,便僵在当场。

    帅帐已被重兵团团围了起来。

    然后有一人手持圣旨,越众而出。

    竟是齐熙。

    “吾奉皇命,监督王爷。但见有不臣之心,有权”他说到这里,便有些说不下去,顿了一下,才艰涩续道,“格杀勿论。”

    萧鸾一个踉跄,眼中渐渐腾起血红的颜色“不臣之心”

    “你私会元凌,心怀叵测”

    萧鸾厉声大笑“我若心怀叵测,你当真以为拦得住我”

    “若是平常,自然拦不住但你已身中奇毒殿下,你若束手就擒,我便以礼相待。”

    萧鸾怒极,暗中运气,但发现丹田内空空荡荡,哪有一分力气。而心口一阵剧痛,当初便沤了一口血出来。

    “那酒不,你也喝了的”

    齐熙垂头,死盯着地面“酒里掺着引魂香,只是引子,并无毒。”

    萧鸾缓缓侧首,眸间一片不可置信。

    “天竺有奇木,可制奇香,平日亦是无毒但有此木花蕊制成引魂香,两香相触,变成剧毒。”齐熙说到这里,黯淡地笑笑,“也不算剧毒,只是令人功力全无,如同废人,只要不要强行运功,也是无碍的。殿下您还是束手就擒吧,里头的元凌,便交给臣了。”

    萧鸾伸手探入怀中。

    那个香囊正顶在他胸口,幽幽地散出香气。

    他捏紧了那个香囊,然后掷在地上,一把抽出剑来。

    河清王一剑霜寒十九洲,天下皆知。

    此刻他满脸煞气地抽剑而出,纵使知道他身中奇毒,还是骇得众人往后退了一退。

    萧鸾只是兀自提剑,劈落下去,将这香囊劈得粉碎。

    然后扔了剑,惶惶站立了一会儿,便又掀帘入内了。

    齐熙顿时觉出不对劲来,立马向前走了两步没想到萧鸾又走了出来,手中尚提着一个人头。

    那人头血还泠泠沥沥地往下淌着,但血显出凝滞的状况,显然,已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齐熙瞬时大惊,连瞳孔也缩了一缩“殿下”

    萧鸾将人头抛过去,哑声道“元凌人头,丹陛之下我萧鸾,何时背过诺言。”

    说着呕了口血,又扔过去一个物什。

    齐熙定睛一看,原是虎符。

    “我既身中奇毒,功力全无这三军统帅,便交由你这个皇帝心腹来做吧。”

    齐熙走了两步,砰然跪下“殿下”

    萧鸾摆摆手,脸色惨白一片“我不怪你”

    他站在煌煌日光下,感受着春风刀割般的痛苦,疲惫至极地闭上眼睛。

    回想往日种种,发现对自己至死追随、忠心耿耿的,竟只有那个不起眼的城东守将郭子平。

    或许还有他人吧

    只是不起眼,散在身边,自己平日里怕是看也不会看对方一下的。

    便如这种,所谓兄弟,所谓骨肉,往往伤人至深。

    无所谓都无所谓了

    他惶惶然转身欲行,终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就要完结啦哈哈哈撒花撒花这章字数挺多的吧快点留言留言

    、错身

    萧鸾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凌乱而破碎,情景转瞬即逝,有什么内容,也转瞬忘了。

    忽然眼前白茫茫一片,他听见有人在唤他,十分得气急败坏。

    于是艰难地睁开眼。

    眼前是一张模糊的大脸,然后视线渐渐清晰,那张脸也随着眉目分明起来。

    “林浥”萧鸾迷茫地唤。

    林浥直起身,弯了一双眼“你这混小子,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萧鸾唔地低应了声,觉得脑袋轰轰直响,疼痛不堪。

    “来来,我替你揉揉太阳穴。”说着,还不待萧鸾应允,便伸了手轻轻按起来。

    很舒坦。

    萧鸾皱着眉,由着他揉按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局已定,又听说你这里出了这茬事,就过来了。军医说得一直叫你名字呐,好把你及时从阎王殿里唤回来。”他说到这里,便是一幅讨功劳的模样,“你听听,我嗓子都哑了。”

    萧鸾勾唇虚弱一笑“辛苦你了。”

    林浥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我原先还以为那军医既治病,又跳大神,装神弄鬼的,没想到真有两下,你醒了就好。”

    他说到这里,语气犹疑起来,“那个齐熙啊你自从昏倒后,他一直在帐外跪着。”

    萧鸾皱起眉,阖上眼“哦我昏睡了多久了”

    “可足足有五日了。”

    “你叫他起来吧。”

    林浥讨好地揉着他的太阳穴“我叫了他好几次,他死活不愿起来。”

    萧鸾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你把他叫进来,我有话对他说。”

    林浥一下子跳将起来,欢快道“好嘞,我这就去叫他。”

    萧鸾昏昏沉沉躺着,恍惚间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他侧过头,睁开眼,看见齐熙正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

    然后又扑通一下跪下。

    “殿下”

    “你起来”

    齐熙摇头,声音哽咽“殿下,我对不住您我应应以死谢罪。”

    萧鸾想要笑,却虚弱地连嘴角都扯不动。攒了半晌力气,方缓缓道“我不怪你。”

    然后他侧过头,才发现对方已然泪流满面。

    “五年前你救了我,我萧鸾欠你一条命如今,也算还给你了”

    齐熙伸手,想要触碰对方,但还是颤抖着止住,将手落在床侧,揪住被褥“殿下莫要这么说。”

    萧鸾直直望着厚重的帐顶,半晌问道“你三番两次,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他授意”

    齐熙点头,眼中通红,低声道“是。”

    萧鸾长长叹出一口气,像是叹尽了一生情愁,一世悲伤,末尾带了点了悟的意味“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齐熙磕了个响头,呆呆跪了半晌,才退了出去。

    林浥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道“栖梧啊我给陛下上了个折子,骂了他一通。”

    萧鸾脸色苍白地深陷锦被,薄纸一般,似乎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嗯。”他应道。

    此时有军医端着药进来,林浥接过“栖梧,来,我来喂你喝。”

    说着将萧鸾扶起靠在床头,一勺一勺地喂。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最怕喝药,只有陛下喂,你才肯喝。”

    “哎,还有还有,你常常揍我,让我颇是脸上无光。你看我大人大量,都不与你计较了。”

    “还有,我们三个人常一起玩的那处梅林,也不知长什么样子了,这次冬天,都没回去过”

    “栖梧哎,你哭什么,好了好了,别哭了跟个小姑娘似的。”

    林浥手忙脚乱地放下药碗,将他拥在怀里,拍着他消瘦嶙峋的背脊“不哭了不哭了我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在我心里,你就跟我亲弟似的你不嫌弃,就叫我声哥,我自会罩着你,萧竞那厮,休想再欺负到你头上了”

    说着流氓气地俯,在他耳边笑道“来,叫声好哥哥听听。”

    萧鸾忍不住一笑,泪水依旧静静地涌出眼眶,但心里已经没有疼痛了。

    “我”他沙哑地开口,“我跟你一起戍守边疆,盛京,我再也不回去了”

    林浥一呆“你决定了”

    “我打算辞了河清封地,让陛下随便封我个边疆小镇,然后一世常驻于此”

    林浥皱眉,懊恼着叹着气。

    “于他于我,这样都好不是么”

    林浥轻轻一拍他的背“于我不好,战功都要被你这混小子抢去了。不过为兄最是大量,把功劳让给你这小弟,也无不可。”

    萧鸾垂下眉睫,看着身上盖着的厚重的棉被,犹带着沙场一股苦涩的尘味。

    他轻声斥道“厚脸皮。”

    已是春光日,轻烟不胜愁。

    渺渺玉殿影,袅袅冷颓香。

    盛京中,禁城内,帝王倚于汉白栏杆上,面北而亡,眸色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全聪明侍立于一旁,觉得脚都站麻了。

    但帝王已经这样出神了整整两个时辰。

    “他似乎伤得挺重。”

    全聪明一愣,才发现皇帝是跟他在讲话,连忙应道“殿下福禄无双,自会安危无虞。”

    萧竞垂下眉眼,任由自已衣袂在春风中翻飞,低斥“屁话。”

    全聪明连忙应道“是是,陛下圣明。”

    “林浥上了折子,批驳了朕一通。”萧竞呵地一笑,“这小子,胆子越发大了。”

    “林大人想必是心系社稷,措辞可能不太妥当。”

    萧竞低低嗯了一声“他让朕过去”

    帝王说到这里,有点难以为继,于是轻咳一声“亲口道个歉,哄小弟回来。”

    全聪明呵呵笑道,拍着龙屁“陛下一出马,绝对一个赛俩”

    萧竞不禁一笑“倒有点情怯。”

    全聪明心中忍不住窃笑,正欲回答,已有内侍匆匆过来,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册奏折“陛下,北疆河清王的折子。”

    萧竞眸色一亮,急忙取过,拿在手里反复看了许久,才颇为忐忑地打开。里头是潇洒张扬的飞白,淋漓了满纸。萧竞看着看着,脸色却阴沉下来。

    全聪明小心翼翼地唤道“陛下”

    萧竞沉默不答,半晌才道“他要永守边疆,再不回京。”

    全聪明颇是无措,半张了嘴“这可如何是好”

    萧竞瞧着他那幅蠢样,怒从心起,想要将折子掷到他头上,终究是没舍得,只得攥紧了那折子,怒道“朕如何知晓”说罢拂袖而去。

    他回了未央殿,又埋首于案牍中,随意打开一本奏折,执了朱砂笔,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笔端朱砂像是血泪,慢慢在笔尖汇成一滴,然后啪嗒一声,落在纸上,徒晕出一圈迷乱。

    他不由紧了紧笔,然后翻开手侧已然被捏得皱巴的折子,落笔恶狠狠在一片飞白中批下两个字不准

    然后长抒了一口气,仿佛终于落下一件心事。

    他往后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皱着眉,抿着唇,小憩了半刻,然后将手摸索着探入怀中。

    指尖碰到丝绸柔滑的触感。他捏紧了它。

    那是一个香囊,原是精致的,现在却却被利刃割成了两半,染着尘土与鲜血。

    他摩挲着它,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唤道“全聪明。”

    全聪明躬身上前“陛下。”

    萧竞将那香囊递给他“找宫里头最好的绣娘把它绣好。”

    “是。”

    萧竞垂下眼睫思索片刻,然后说“走,去看看皇后。”

    椒房中馨香袅袅,顾沐容懒懒坐于贵妃塌上,一手轻抚肚子,一手拿着一册书。

    忽闻内侍高呼圣临,连忙放下书,扶着腰站起。

    萧竞三步跨做两步,伸手止住她“快坐下。”

    顾沐容顺着他的力道,温顺地坐下,然后抬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萧竞别过目光,躲开她的视线:“沐容,”他低声道,“你待小弟回来,你去麓山别苑养

    胎,如何”

    顾沐容浑身一震“萧郎”她眼中含了水光,声音微微颤抖“萧郎,你什么意思”

    萧竞垂下眼,声音低哑“以后小弟常住未央宫你们俩见面,徒增尴尬。”

    顾沐容怔愣了半晌,方不可置信地问道“萧郎,你要负我”

    萧竞紧抿起唇,哑声道“我总要负一人我舍不得再负他。”

    顾沐容骤然挣起,尖声叫道“所以你就负我你负我当初你对我说的那些誓言呢”说

    到后头,已然叫不出来,只喘息着啜泣出声“往昔种种那些誓言呢”

    萧竞抱住她“沐容,我能允你的只有尊贵后位和无上荣华,若你不想呆在宫中,虚耗年华,朕也能”

    “你走。”顾沐容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流着泪说,“我知道你现在想去北疆,你走”

    萧竞笑了一下,很苦涩也很解脱“那,朕走了。”

    萧竞走到殿外,看到艳阳下殿影重重,金瓦飞甍,如梦如幻。

    他朝着北边轻轻一笑,小弟,我来寻你。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家里有点事情,整日在外头奔波s,好像还得两章

    、生死

    帐外黄沙漫漫,帐内苦涩弥漫全是药味。

    林浥一进来就夸张地捂了口鼻,大声嚷道“这里的药味简直能齁死人,栖梧,你如今可成药罐子了”

    萧鸾本持着碗在喝中药,闻言抬头对他淡淡一笑。

    林浥看着他,心虚地走到床侧,一探头“嘿,这是什么书”

    说着拿起萧鸾放在床头的一本书“波若波罗蜜心经栖梧,你竟看佛经是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你若是得道,千万带着吾等俗人一齐升天”

    萧鸾淡淡一挑眉“又是得道又是成佛的,你可知佛道不两立,你这样子,会搅得佛祖和真君大战的。”

    林浥探过头去,觑着他“你这模样,好生超脱。”

    萧鸾沉默下去,半晌反诘道“不然如何”

    林浥轻轻一拍自己的脸颊“哎看我这张嘴,你别和我计较。”然后趴在床边,很是贼眉鼠眼地问“喂如果,他来道歉,你原不原谅他”

    萧鸾将药碗放在一边,然后拿起书盖住脸“我不和你计较,我要睡了。”

    林浥一把拿开书“栖梧,我们聊聊天嘛。你说,如果”

    “我说过,我跟他,永不会再见。”

    “哎哎,我就知道,你一见他就心软,立马就原谅了对吧”

    萧鸾哭笑不得“算我怕了你,你快出去吧。”

    林浥越发缠绵地趴在了床上,十分洋洋得意,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我觉得你不能这么简单地饶过他”

    萧鸾看着他的神色,忽而一愣“他要来这里”

    林浥大睁了眼“我可没这么说”

    “你军情刺探得,十分蹩脚。”

    “哎,”林浥扯住他的被子,“我说真的,如果他道歉,你会不会和他和好”

    萧鸾垂下眼“然后呢与他一起回盛京我就算自断双翼,被他当成雀鸟囚在黄金笼里他,他也不会放心。”

    然后苦笑一声“我不会见他。”

    说罢,便躺下侧过身,徒留个瘦骨嶙峋的背面对着林浥。

    林浥死皮烂脸地继续磨着他,叽叽咕咕说着无数的废话。

    见萧鸾一直不为所动,忽而大声嚷嚷了一句“你再不理我,我亲你兄长去啦”

    这是幼时颇为可笑的幼时往事了,林浥常拿着这件事情来拿捏要挟萧鸾,而萧鸾竟也会一直上当。

    林浥见萧鸾几不可觉地颤抖了一下,顿时心中一悔。

    怎么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萧鸾已然开口,迟疑着问“我我的内力全无今后,是不是要成为废人了”

    林浥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间问这个,顿时后悔猛浪般涌来,怎么自己刚才没滚出去

    但他脸上带着笑,无比自然地说道“怎么会内力总得等药劲过去才会恢复对不对况且陛下那边肯定有解药再说了,你堂堂亲王,自然是运筹帷幄之中,冲锋陷阵这种事情,留给莽夫壮汉去做”

    萧鸾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说“你出去,我睡会儿。”

    林浥无措地搓搓手“那好,有事情你叫我。”

    说完,仔细地替他盖好被角,这才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萧鸾睁着眼,看着黑梭暗沉的帐壁。

    梁国河清王,运兵如神,深蒙圣眷,自是赤手可热,地位无双。

    可圣眷是天恩,天恩不可测。

    能降天恩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很会打仗。

    鸟未经尚且弓藏,若弓断了呢

    大概弃若敝屣了

    萧鸾对着一片黑暗,嘲讽地笑了下。

    无妨,时至如今,自己没什么不能失去了的。

    帐外静悄悄,偶尔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整齐响起。

    萧鸾在一片晦暗中呆呆地睁着眼睛。

    大帐角落里有微弱地蜡烛,嗤嗤地燃烧着,只勉强照亮了那一角。

    可不知何时,一阵清风吹进来,那只细微的烛火也嗤地一声,熄灭了。

    萧鸾警觉地绷紧身体。

    沙场舔血的经历让他有野兽般的直觉,这分明有异常

    他顿时细心听着一切的声音,然而失去内里的身体异常地迟钝。

    忽然嗖的一声,暗色中有雪亮的剑芒划过。

    萧鸾直觉地翻了一个身,险险避开一击,但对方扣手成爪,向他颈间袭来。

    他条件反射般侧击向对方手腕,一时忘了自己全没内力。

    他如同被拔了牙的猛兽,那只反击的手绵软无力,立时被对方狠狠制住,而那只铁爪般的手,牢牢地扣住他的咽喉。

    “萧栖梧”对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萧鸾无声地笑了一下“你是谁待要如何”

    “我只是左贤王帐下无名小将,不值得一提。本想一死以报知遇之恩,没想到你竟全无内力

    ”他说着,将头低下,灼热的气息喷在萧鸾脸上,“那便顺应天命,取你狗命”

    萧鸾短促地笑了几声“一死而已,萧某何惧”

    “我不会让你死得轻松你们梁人,不是最讲究身体发肤么我便生挖了你的心,祭奠左贤王,如何”

    他说到这里,忽然难以抑制地哑声笑了起来“王爷最是稀罕你这件东西,定然会十分喜欢

    ”

    他说着,便抬起一手,五指成爪,向萧鸾胸膛狠狠剜下来

    在离抚冥二十里处,有一小村,村上有一酒肆,那酒肆因为烧刀子闻声遐迩。

    一口下去,如吞刀剑,如灼如烧。

    此时塞外春风,凌冽如刀,像烧刀子般,割着人的肌肤。

    酒肆的酒幡在大风中猎猎舞动。

    萧竞与一众随从坐在酒肆中小憩,每人的桌前,都摆着一大碗的烧刀子。

    萧竞想到了什么,含唇而笑,对着左右柔声说道“朕真该带些烧刀子,给小弟尝尝。”

    他这般说的时候,远处忽而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

    那队人马手持靠旗,骑着神骏,一眨眼便飞奔到众人近前。

    那靠旗是玄色,分明是军中令使。

    在梁国,靠旗分为白、黄、朱、玄四种颜色,从浅至深,区分军情的重要性。颜色愈深代表军情愈紧要。

    这玄色靠旗,分明代表着最最紧要的军情。

    身边的侍从长立时躬身询问萧竞“老爷,要不要让属下拦住他们,一问究竟”

    言语间,那队人马已飞驰而过,向着盛京方向奔去。

    萧竞摆摆手,看向北方“抚冥离这里不过二十里地,半个时辰就可到了军中何事,待我亲自去看看罢”

    然后勾唇一笑,十分温柔“有小弟在,军中能出什么事”

    虽是这样说,还是让店家赶快拿出一坛子烧刀子,倒进酒囊里,便匆匆上马,往抚冥疾驰而去。

    大军驻扎在抚冥城北,无数顶军帐攒促在一起,雾蒙蒙一片,仿佛灰色的烟雾。

    而灰色中,有白色的气流丝丝缕缕地升起是白绸。

    在瞭望塔,在中军帅帐,挂起了白绸。

    萧竞勒马停伫,一瞬间愣在营口。

    有士兵上来巡察,侍从拿出腰牌,让对方通知军中主帅,出来迎接。

    马匹打着响鼻,鬃毛被烈风吹得呼呼作响,不耐地在原地踏着步。

    萧竞的手紧紧握着缰绳,困在原地,不敢再前行毫厘,也不敢再看那白绸一眼。

    他心里颤抖地想,是谁死了呢齐熙还是林浥

    都是肱骨之臣,死了倒都可惜。

    哦,或许是小弟的疑兵之策,故意示弱于敌,诱其进攻。

    胡思乱想之际,林浥已大步而出,向着萧竞下跪行礼。

    抬首之际,萧竞看见他满脸憔悴,下巴上尽是胡茬。

    他一瞬间喉咙如同被上了锈锁,苦涩之下,一字难言。

    林浥已然开口“陛下,请随臣来。”

    萧竞踉跄下了马,刚触到地面,竟然直直半跪了下去。

    林浥立马扶住他“陛下”

    萧竞摆摆手,哑声道“无妨,你带路吧。”

    他站起身,觉得浑身都打着寒颤。

    这边塞,也未免太冷了些。

    小弟常常旧伤发痛,他得带着他,早日回盛京。

    他这样想着,将手探入心口,那里放着一只锦囊。

    锦囊已被最巧手的绣娘重新绣好,看上去犹如旧时精致。里头放着一块极其珍贵的冰种美玉,雕刻成心的形状。

    他不知道小弟喜不喜欢,但从前与顾沐容相好时,她是最喜欢这种蕴含着心意的小玩意的。

    大概男子与女子喜好不同,但他表露心意,也只想得到用这种小手段。

    自己对不起他就还他一颗心吧。

    林浥转过头,诧异而憔悴地问道“陛下”

    萧竞猛然惊醒过来,自己还站在原地。

    他强笑道“朕带了一个小玩意给小弟,不知他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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