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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心 第14节

作者:琴瑟如寐 字数:14984 更新:2021-12-31 19:16:00

    “若无事,便与朕一同候着郭子平。”

    半个时辰后,齐熙率先跨进大殿,苏淮岸紧随其后。

    他跪下行礼“臣无能那郭子平趁臣不备,已畏罪自杀。”

    帝王微微向前倾了身“又是畏罪自杀摄政王,你的下属对你真是耿耿忠心呐。”

    然后骤然大声怒斥“浑然不将朕放在眼中”

    众臣匍匐于地“陛下息怒”

    唯有苏淮岸骤然朗声说道“陛下臣于王府中,发现摄政王妄图谋逆,颠覆朝廷的证物”

    萧竞听闻此言,声音微微颤抖起来“说。”

    苏淮岸转身,说“呈上来”

    有内侍捧着一物进来,躬身进来,然后跪在地上。

    那物什明黄色的色泽,在晦暗的大殿中几乎熠熠发光。

    苏淮岸取过它,轻轻一抖。

    那衣物便柔顺展开,袖口袍角上绣的是暗纹。光线的折射下,五爪飞龙清晰可见。它们盘踞衣上,张牙舞爪,似乎腾空欲起。

    苏淮岸清朗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殿内“摄政王私制龙袍,藏于府中。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萧竞见了那衣物,浑身一颤。

    分明是他们第一次燕好时,小弟错穿的那件。后来小弟不曾归还,他也没放在心上到如今,这件衣物,便是杀人利刃。

    出鞘利刃,不见血,不归鞘。

    曲醴问道“苏大人,这件衣服,又从何处搜出莫中了他人的奸计”

    “这件龙袍,便是从王爷的卧房之中搜出,就放置于枕下齐大人亦可作证,我可不曾污蔑你家王爷”苏淮岸说到此处,便看着萧鸾,冷笑,“王爷有多么地不耐,竟明目张胆地将龙袍放在贴身之处,好随时抚摸穿着,一过干瘾吗”

    萧鸾跪在地上,神色复杂,眉宇纠结,却无可辩驳。

    他确实十分不耐,日夜借物,过着干瘾

    倒是萧竞大怒,从皇座上倏然站起,怒斥“大胆”

    帝王神色间的尴尬和窘迫掩在冕旒中,众人看不真切,以为那句话是斥责萧鸾,纷纷跪喊“摄政王罪无可恕,请陛下降罪”

    帝王孤惶惶地站于上位,怔愣半晌,才道“将萧鸾,夺其一字并肩摄政王封号,打入天牢,择日候审。”

    “吾皇万岁,万万岁”

    有两名禁卫军上前,将萧鸾从地上拖起,向殿外拉去。

    萧鸾先是木楞,然后骤然甩脱束缚,整了下衣衫,低声道“本王自己走。”

    便跨步向外走去。

    殿外的阳光投进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铺在玉石地面上,落在众人脚下。

    萧竞跌坐在皇座上,看着他愈走愈远,不曾回头。

    萧鸾被囚于天牢最深处,正是当日囚禁郭子平那间,只是囚室中没有了刑具,显得空空荡荡。

    萧鸾倚在一旁的墙壁上,由着太医给自己额上伤口上药。

    全聪明在一旁絮絮地劝“陛下也是一时怒火攻心,您服个软,不再坚持出兵,陛下也就放您出来了。您瞧,陛下不是放心不下,还让奴才带着太医来看您了么”

    萧鸾微微睁开眼“本王,谢主隆恩了。”

    “哎呦,殿下您说得”

    萧鸾惫倦地阖起眼“挥霍无度、谋害皇嗣、私制龙袍、暗通敌国样样件件铁上钉钉,证据确凿他想放了我,怕这天下人都不会同意。”

    “陛下便是天下,陛下开了口,天下人还能不同意”

    萧鸾闻言轻轻笑了起来,然后笑声渐渐变大,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挥开太医,对着全聪明喘息地笑道“你说得好陛下便是天下。若不是他默许我身为王爷,大梁摄政王,一日之间会沦落至此”

    全聪明喃喃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走。”萧鸾说,“都给本王走”

    全聪明示意太医离开,然后看着萧鸾,轻声道“殿下若有什么老奴可以帮忙,您尽管说。”

    萧鸾闻言,眼神渐渐平静下来,然后变得锐利,戾气四溢。

    他一把攥住全聪明的手腕,紧紧握住“我要你传一句话。”

    “殿下尽管说,老奴定尽数说与陛下。”

    萧鸾冷笑一声“不是他。

    牢房中阴冷潮湿,偶尔有水渍,湿漉漉地从石缝中渗进来,渐渐汇成一滴,啪嗒地坠下。

    萧鸾倚在墙边,顺着墙根踱着步,心中默默记着数。宽十四步,长二十四步。

    他绕完一圈,又百般无聊地重新踱起来。

    有狱卒拿着食盒蹲在房门外“喂,吃饭了。”

    说罢便取出食物,通过铁栏缝隙,塞了进来。

    萧鸾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数着步数。

    靠近牢门的一侧,已密密麻麻摆满了碗饭,狱卒也没有收拾,摆长龙阵似的将手中的饭碗挨着摆了上去。

    然后看着那些原封不动的饭碗,叹道“知道您原来是贵人,这些牢饭您看不上眼。但这些饭菜比人家断头餐都好上很多倍了,您莫要不知足,徒饿坏了自己。”

    萧鸾转头,对着他勾唇一笑“这牢房很是逼仄。”

    他身上尚穿着那件紫色莽龙朝服,长发披落下来,掩住大半的身子。在黯淡的光线下,微侧着头,勾唇一笑,竟是难以描摹的风情与绝艳。

    那狱卒一下看得呆了,怔怔应道“的确逼仄。”然后才反应过来,微红着脸驳道“自然比不上王府富丽堂皇,可这间牢狱,是里头最大的一间了。”

    萧鸾微微垂首“哦,最里头的一间反而最大”

    狱卒莫名其妙“您吃饭吧。”

    说罢便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去。

    萧鸾低头看着那些饭菜。虽不起眼,菜色单调,但很干净。不过有老鼠爬来爬去,那就倒人胃口了。

    那只老鼠缩头缩脑,窸窸窣窣地爬过去,探起上半身,扒着碗檐,吃了起来。

    倒成了蛇虫鼠蚁的狂欢宴。

    萧鸾地笑一声,又绕墙走了起来。

    他从墙角这端,走到那端,正好,十四步。

    墙角堆着几卷席子,大概就是睡觉的地方,萧鸾随意踢了那破席几脚,欲继续走着,忽然滞住脚步。

    席下硬邦邦地躺着一只死老鼠,七窍流血,犹张着嘴,露出尖锐的鼠牙。

    萧鸾挑起一侧眉,随意再踢了几脚,用破席覆盖住死鼠,再次沿着墙数起了步子。

    墙上的缝隙渗出了水,攒在一起,晶亮亮的晃动,然后蜿蜒着流了下来。

    萧鸾止住步子,出神地盯着那些水渍看。

    他很饿,但更渴。

    于是凑首过去,将唇印在冰冷的墙壁上,伸出舌尖细细舔过。

    苦涩的水味混着浓厚的青苔气息,微微湿润了干燥的口腔。

    他将额头倚靠在墙壁上,失神笑了一声,然后狠狠一砸墙壁发出空落落的“咚”的一声,在逼仄的牢房中回响。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撸主想明白了,不搞神马双结局,就he,bx的孩子放心追下去吧。。生活不如意已经很多,小说再be就太憋屈了

    、困局

    牢中阴暗,不见天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萧鸾骤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有人指挥着牢门口的狱卒“将这些饭菜都收拾干净了。”

    然后牢门铁链一阵响动,被人打开。

    来人将食盒砰地放在地上,没好气地说“这次都是好饭好菜,还不快来吃”

    萧鸾慢腾腾地站起来,走过去。

    那人说完便走出牢房,将牢门关好离开。

    萧鸾打开食盒。

    的确好菜好饭,还有几块点心。

    他拿起一块糕点,不动声色地掰了开来果然,里头藏着一枚蜡枚。

    萧鸾伸指,将其展开,垂着长长睫羽,一扫而过,然后将其混在糕点中,一齐吞入腹中。

    糕点入口即化,酥软香滑,而蜡纸很是苦涩。

    他将里头的饭菜吃了个干净。

    然后腹中绞痛突起。

    一时之间,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然后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或许过了半日,或许只是一盏茶的光景,有轻柔地脚步声响起。

    那脚步愈走愈近,然后落在萧鸾跟前。

    萧鸾睁开眼,隔着栏杆,看到一片黑色的裙袍,袍脚下隐约可见的一双绣花鞋。

    “你想要我死。”他开口道。

    来人高高在上地俯下头,看着他“因为你该死。”

    萧鸾挣扎着起身,眼眉间一片黑气缠绕,是中毒的征兆。

    他看着她,大笑,声音却虚弱不堪“顾沐容你赢了。”

    女人沉默,然后冷声问道“临了临了,你想见我,究竟为何”

    “李德是你杀的吧”

    女子轻笑一声“也罢,让你当个明白鬼。是我,又如何”

    她说着,将手轻轻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温柔抚摸:“等你死了,知道这件事的便只有陛下他会爱这个孩子,他会成为我们的嫡长子,若没有同胞弟弟,他将来会登上皇位”

    萧鸾勾起嘴角,忽而呕出一口黑血“不过是个孽种。”

    女人笑“你死了,就不是了。他会得到陛下全部的疼爱,是愧疚,也是弥补。你用你一条命,圆满你的亲骨肉,很值得,不是么”

    “我府中的小太监,也是你的眼线故意取这个名字,就是想让我误会兄长,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俩本就相互生疑,我只不过让这一切早点发生,早点结束。”

    “苏淮岸是你父亲的门生,你许他什么,让他如此卖命”

    女人微笑“不许他什么,首辅位置,陛下早就心属于他,只是他不知而已。”

    萧鸾抓住牢房铁栏,踉跄半跪而起,盯着她的肚皮“你爱这孩子吗”然后忽而一笑,自语道“呵你以他做饵,诬陷他人,自是不爱的。”

    女人伸出细长的手指,戳上萧鸾的额头“从此人世间,不干卿事来生投个好人家,莫在帝王家了。”

    萧鸾本就无力,这一指之下,竟笔直向后倒去。

    他又沤出口血,顺着嘴角滑落,流过下颚,滴落在地上。

    他迷迷糊糊地笑道“顾沐容你够心狠,我不如你。”

    她掩唇娇柔一笑“你做出无心朝政的样子,其实桩桩件件,陛下不知你装出无情元凌的模样,样样般般,你当他无觉”

    她说到这里,欢快极了,银铃般笑了一阵,觉出有些吃力,便用手撑了腰“你且死了心,自顾去吧,青江画舫,自有我陪你兄长。”

    然后她转身,长长的袍角扫过阴冷的地面,激起蒙蒙的细尘。女人纤弱的背影,在一片火光中愈走愈远,渐渐消失。

    萧鸾艰难地从地上爬将起来,抓住铁栏,嘶吼“来人来人”

    有人闻声而来,是一副狱卒的模样“殿下。”

    萧鸾抓住他的手,急急问“狱卒长,我兄长呢”

    那人一脸为难“陛下他,他走了。”

    萧鸾不可置信,眸中一片惊惶“他怎么会走”

    狱卒长说“陛下说,您既然不是真的中毒他,他”

    萧鸾眉间渐渐笼上一片失望之色“他没听到”

    “听到了”狱卒长喃喃地回,“刚开头了几句,陛下边让我在外头等着。我便在暗道口等陛下先是看到黑衣人出去了,过了片刻,陛下也出来了。”

    萧鸾紧紧抓住铁栏“他还说了什么”

    狱卒长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萧鸾瘫坐于地,喃喃道“他还在生我气还是不肯信我”

    狱卒长劝道“殿下,您别伤心,我去找全公公,让他想想办法。”

    萧鸾忽又沤了口污血,黑泠泠地,披落下来。

    狱卒长大吃一惊“殿下,您怎么还在吐血那不是假毒药么”

    萧鸾在一片血污中抬首,眼中是极冷的嘲讽光芒“假药能把他们两人都骗来么”

    狱卒长在一片手足无措呆愣住,然后大喊“殿下您稍等,我这就去喊齐熙大人,去喊太医殿下您等着我”

    他边喊边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在牢道两旁火把照应下,徒留下满地错乱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很短小

    、攻心毒药

    “殿下快走。”

    男人一脸胡茬,满身风尘,灰尘下是四溢的鲜血,而手腕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

    他无法挪动脚步,他嘴里全是鲜血,是对方的血。

    腹中火烧般的饥饿也渐渐褪去,因为有对方的肉。

    “殿下你吃了我的血,我的肉,要替我活下去”

    他的喉中咯咯作响,发出诡异的声音,还是走不了。

    “二殿下在等你。”男人说,“你不能死。”

    兄长在等我,我不能死

    所以必须丢下过命的兄弟

    他僵硬转身,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戈壁。

    他或许会活,或许会死

    不,一定会活。

    他抛下男人而去,男人在他身后注视着他,希望他回头能看自己一眼,但是终究没有。

    非不愿,而不能。

    回头看一眼,他便走不动了。

    他们俩会一起死在这里。

    他不能死。

    兄长在盛京等着他。

    不能死

    我不能死

    他猛地睁开眼,不能死

    眼前却不是荒凉的戈壁,而是阴暗的囚室。

    有煌煌的火光照过来,一瞬间刺得他睁不开眼。

    有人惊喜地低声道“殿下醒了。”

    他看到太医手中的银针,看到身边握剑而待的侍卫,看到了兄长。

    太医还欲施针,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踉跄地跪倒在兄长脚下。

    他伸出手,扯住帝王的袍角。

    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兄长,”他说,“眼下你我,就两条路。”

    帝王俯下头看着他,神色隐在黑暗中,沉沉难辨。

    萧鸾继续说道,一字一顿,字字惨厉“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出兵。”

    “你威胁朕”

    萧鸾勾起嘴角,低低笑“就两条路,兄长你立时抉择吧。”

    未央殿中帐幔重重,一片晦暗。

    萧鸾身着铠甲,腰佩侧剑,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去。

    帝王坐在床幔间,只松松着了件雪白的中衣。

    萧鸾走过去,跪倒在他脚下。

    “小弟,”帝王开口,“齐熙与你同去。朕已嘱了他,替朕好生照看你。”

    齐熙是禁军都统领,负责京畿安全,都城无虞。

    这次竟调了他与自己一同出征,意欲实在明了不外乎是怕外王与内臣相互勾结,将这皇城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

    “兄长,”萧鸾一笑,抬头看着他,“我知你放心不下”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一红一白。

    他将白色瓷瓶塞到萧竞手中,自己执着红瓶低声道“这是宫中秘药赤胆丸。”

    萧竞闻言浑身一震。

    赤丹丸,确是宫中秘药,确切地说,是毒药。是前朝用来控制心怀叵测的藩王而特制的。吃下此毒,便需解药吊着命,不然不过三月,便五毒入骨,七窍流血而亡。

    此药虽歹毒如此,那个王朝终还是亡了,亡于藩王他萧氏祖先之手。

    “朕道是这药早已随着晔朝,灰飞烟灭了”

    “毒药还剩几颗,真正的解药却只余一颗了便就在兄长你的手中。”

    萧竞抖了抖唇“你这是做什么”

    萧鸾低低一笑“若是我心怀叵测,三月不返,便让我穿肠烂肚而死。”

    他说着,便打开瓷瓶,凑向嘴边,竟打算一股脑地倒进去。

    萧竞猛地伸手,将那瓷瓶打落在地。

    瓷瓶一声脆响,滚落在玉石地面上,里头的红色药丸,便也咕噜噜地滚落出来。

    “小弟”他伸手,捧住他的脸,“我信你。”

    然后帝王将头俯下去,吻住对方的唇“你勿做傻事”

    萧鸾浑身一颤,拼尽全力地拥住他,回应着对方的吻。

    良久,唇分。

    萧鸾微微笑了下“兄长,军情如火,我便要走了你等我回来。”

    帝王端坐于床侧,点了点头“好。”

    萧鸾站起,又狠狠地拥住对方,将他嵌在自己怀中。

    盔甲冷硬,箍得他十分难受,但他不言不动,默默受下。

    萧鸾低首吻了吻对方的发顶,然后转身离去。

    帝王目视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不见。然后将目光落在地上的瓷瓶上

    赤丹丸

    前朝控制藩王的秘药,仅剩的几颗,大概是从晔朝那亡国之君手里剩下来的

    他忽而笑了声那是身为帝王才知道的辛秘了。

    那晔朝殇帝,给他萧氏太祖吃的所谓赤丹丸,根本不是毒药

    昏君无道,太祖心灰意冷下,起兵造反,弑君夺位后,自以为必死

    却没想到,好好地活了下来。

    那只有历代皇帝才有权翻阅的起居录上,分分明明写着太祖捂心,城门之下,恸哭三日,长跪不起,终命厚葬殇帝时据尸首分离,头悬城门,已三月矣。

    哈,不是毒药,却胜似穿心剧毒。

    但终究不是毒药。

    又何必给小弟吃

    行军两日,萧鸾已到达灵丘镇。

    灵丘镇兴起是由于它的地理位置。它位于水陆交通交汇的要道之上,商铺林立,异常繁荣。

    如今却因战火,燃得满城空旷,破败寂寥。

    萧鸾令大军筑城稍作整顿,自己于灵丘府衙中,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给信使“交予林浥林大人。”

    信使躬身接过,快马而去。

    萧鸾俯身看着地图,忽而指着地图西侧,冷声道“高车。”

    齐熙会意“当初柔然右贤王率领残军逃亡高车国,时至今日也毫无动静,实在可疑。”

    萧鸾点头“林浥大军不可妄动,柔然王都定要在掌控之中。”

    其中一个副将问道“殿下,他们难不成是想调虎离山”

    萧鸾一声冷笑“元凌妄想以身为饵,我自是不能让他如愿。”

    说罢,倏然将手中利剑直直刺入桌中,将地图死死定在桌上。图上的抚冥镇在利剑下,被撕成两半。

    此后两天,大军稳步推进,将平城、沃野又重新收入掌中。

    那两城驻军本来就少,再加上柔然士兵不善守城,民心相背,轻易便夺了回来。

    重重大军,直逼抚冥。

    兵临城下之时,来的不是柔然士兵,而是大梁百姓。

    数十万北迁柔然的百姓,纷纷扶老携幼,踉跄南逃。

    这股惊恐的潮水,竟是止也止不住,就这样破堤而出,汹涌奔流。

    而柔然境内,起义纷纷,战火肆虐,直烧得雍城的大梁驻兵流言四起,军心不稳。

    作者有话要说撸主开了个新坑,欢脱的,适合睡前一刷讲述一个苦逼直男受到帝王鬼畜攻的进化史

    、弃子

    沙场兵伐,尸骸累山。

    风声隐隐,血流漂杵。

    北疆战场呈现出对峙之势,且天平渐渐向大梁倾斜,状况一日好过一日。

    然而在萧鸾大帐中,忽然出现一人。

    正是早已畏罪自杀,理应死去多时的抚冥镇驻军统帅,铁犁。

    他此刻跪在萧鸾面前,垂首不语。

    萧鸾手中拭着剑,剑身如水,映着他凌厉眉眼。

    “你若死了,再不济,也是沙场英烈活着,可是叛国之贼,害人害已。”

    说着便一弹剑身。

    宝剑发出铮然一声长鸣,仿佛凤啼龙鸣。

    “我自是不忍,看你落得如此地步。如今亡羊补牢,怕也不晚。”

    说罢,便将宝剑一掷。

    长剑锵然一声,落在那人脚下。

    铁犁抖着唇,猛地磕了一个头“臣不惧一死,只是恨此造化殿下,我不甘心,您若顺应天命,我纵是背负污名而死,又有何惧”

    萧鸾眸色淡淡“元凌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来当这种说客”

    铁犁紧握双拳,青筋暴露“战场之上,无有胜者,密谈之下,说不定能化干戈为玉帛,不

    战而屈人之兵殿下何不与他,各取所需”

    萧鸾厉声而笑“也罢,我便见他一面,问问他为何毁诺背誓”

    风声鹤唳,沙场渺渺;

    百万大军,围而不发。

    萧鸾的帅帐内,迎来了一个黑衣客。

    那人取下袍帽,露出深刻俊朗的容颜正是元凌。

    萧鸾端坐帅座之上,冷笑“你倒真有脸来见我。”

    元凌盯着他,目光锋利“时局造化,不得不从”

    萧鸾大笑“好个动听的解释”

    元凌毫不客气地择位坐下“你知你亦有此感。求而不得,最是痛苦。我们应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萧鸾看着他,眼中一片冰冷的讽刺。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当初誓言,我绝不相背。这次密谈,无论成与不成,你若杀我,我

    绝不反抗。”

    萧鸾嘲讽地看着他“当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东西。”

    元凌走上前,伸手捂住他的眼“你莫要这样看着我很伤人心。”

    他感受着手下轻颤的睫羽,觉得那颤抖一直往自己心里挠过去。

    “我只是不忍看着故国分崩离析有错么我们各取所需不好么”

    萧鸾也不挣脱,只冷冷道“我所需为何你又能许我什么”

    元凌俯,轻轻吻上自己的手背,像是吻上对方的眼睛“我许你一人心。”

    “荒唐”萧鸾身子往后仰,避开对方灼热的气息,“我若叛他,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

    “你与他之间的隔阂,只是那个皇座因这个,你逾越不得。若毁掉这桎梏,便能得到人。

    而人心,总在人胸膛里的,不是么”

    萧鸾神色凌厉,正欲答话。

    元凌又道“你何不思考三天三天中,我静候在这里,等你答复,如何”

    萧鸾沉默,一把推开他,走出帐外。

    时值二月,塞外春风,向来凌厉如刀,刮在脸上,如割皮肉。

    但也只有这样凌厉的春风,才能刮开冰封的河流,结霜的草原,让春意有着一线之机,能够钻出冰冻三尺的地皮。

    萧鸾走到一棵枯木之下,落拓坐下。

    他望着漫漫黄沙半晌,取出了胸口的那只香囊。

    他轻轻嗅了下,里头也不知装了什么稀罕的香料,优雅淡香持久不散,几有了种魂牵梦萦之感。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然后一坛酒现在萧鸾眼前。

    “塞外烧刀子,烈得很,如吞刀剑殿下,要不要尝尝。”

    萧鸾捏紧了香囊,侧头看去“哦”

    齐熙在他身边坐下“去年陛下亲征,大获全胜,庆胜宴上喝的,便是这种酒。”

    萧鸾接过酒坛,一掌拍开泥封,仰头便灌了下去。

    一下子便咳了起来。

    果然,如火如灼,如吞刀剑。

    这酒,当真烈得很。

    他酒量向来浅,当即有些头昏脑涨,脸色潮红。

    齐熙坐在他身侧,眉眼郁郁,定定看着他。

    萧鸾一笑“你怎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然后将酒坛塞回对方怀中,“来,你也喝。我喝多了,怕是要醉酒闹事了。”

    齐熙接过酒坛,却一把握住对方的手,低声唤道“殿下”

    “嗯”

    “你手上香囊,当真好看。”

    萧鸾被眼睛酒意浸过的眸子的晶亮“呵自然好看。”

    “是凤栖梅花么”

    萧鸾呵呵笑,眉宇间被酒意洗过,是罕见的清透“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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