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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心 第11节

作者:琴瑟如寐 字数:15362 更新:2021-12-31 19:15:58

    他望向窗外窗牖在习习夜风中半开,轻轻地吱嘎想着,外头月朗星稀,哪来的闪电,哪来的雷声

    黄粱一梦而已。

    他疲惫地长叹一口气,蓦然间觉得面上一片湿凉,抚手上去,却是一片水渍。

    他将脸埋于掌中,佝偻着背,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迟暮的老人。

    一步一步地行来,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夜风从窗中鱼贯而入,那只孤烛挣扎几下,便滋的一声,灭了。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有月光徐徐灌入,似水银泻地。

    忽然有打更声传来,梆梆

    悠悠长长,绵绵远远。

    已然三更天。

    萧鸾终于抬起头,眼中疲惫倦怠。忽而身影一动,已从窗口一跃而出。

    盛京有宵禁。

    此时深夜,城中除了巡逻的禁卫军,只有小巷内打更的更夫。

    萧鸾的身影在层层檐瓦上飞逝而过,几个起落后,便来到宫墙下。

    宵禁后,除非皇帝特令腰牌,谁都无法出入禁宫。

    萧鸾没有令牌,所以他直接从宫墙上一跃而过,绕过巡逻禁军,直奔向未央殿。

    皇宫虽大,但他已熟得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兄长。

    未央殿中灯火通明,侍从垂首站立,显然,皇帝还没睡。

    萧鸾的轻功极好,脚步很轻。

    当他挟着夜风掠进大殿时,半眯着眼打盹的侍从竟然没有发现。

    全聪明捧着个红木盘跪在地上,上头稀稀拉拉就放着三、四只木牌。

    帝王只顾着批改着桌上奏折,理都没理。

    全聪明大概手早已捧得酸了,于是微微放下木盘,抬头道“陛下,快要四更天了,这牌子”

    萧竞依旧没抬头,只说了声“翻。”

    全聪明苦着一张脸,上前跪挪了几步。

    但帝王依旧埋首案中,一副朕很忙的模样,根本没翻牌子的打算。

    萧鸾不知为何,眼中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上前轻按住全聪明的肩膀。

    全聪明一个哆嗦,回过头来看。

    萧鸾接过他手中木盘,示意他出去。

    全聪明果然聪明,立马悄无声息地退下,顺便也带走了侍立一旁的太监。

    偌大的大殿,便只剩了兄弟两人。

    萧鸾看着盘中的木牌。

    一后一妃两嫔。

    两人有身孕,难以侍寝。

    其实就是二选一,倒也简单。

    萧鸾捧着木盘上前,停在萧竞身侧。

    萧竞终于忙里抽闲,伸出一只手,随手拿了个木牌,不耐地扔在地上。

    萧鸾看去,那牌子上,写的是皇后。

    于是垂下眼帘,轻声说“皇后身体未愈,恐不能侍寝。”

    萧竞身体一僵,终于从奏章堆中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萧鸾将木盘放置一边,跪下道“我来负荆请罪。”

    萧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方说“朕不知会你,便抓人审问,朕亦有错你起来吧。”

    萧鸾缓缓起身。

    “三更半夜地过来,还有何事”萧竞又打开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我我做了一个梦。”

    “哦”

    萧鸾伸手过去,一把将那奏折遮住“兄长。”

    萧竞皱起眉“别闹。”

    “元凌是我私放,我愿一力承担。”

    萧竞侧过身,看着他“那跟你的梦有什么关系”

    萧鸾也没解释,颇有点胡言乱语“你你饶了他吧。”

    帝王微敛了眉,神色认真,以至于显得凌厉“当时全城戒严,鸡犬尚不得出入,他堂堂京城守将,竟罔顾皇命。”

    萧鸾紧抿双唇,沉默不语,只听他继续讲道,“朕是天子,天子令不得行,何以治天下这般大胆狂徒,杀一儆百,也是恩赐了他。”

    “杀一儆百兄长你是杀鸡儆猴吧。”

    “放肆”

    “兄长,你要杀便杀我,他不过一个小兵,也是受我胁迫”

    萧竞霍然站起,怒喝“萧栖梧,你倒是有恃无恐了”

    萧鸾扯住他的衣袖,垂下眉眼“我确实有恃”

    萧竞被他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我拉林豫之下马,你不再追究此事,如何”

    “萧栖梧,你在胁迫朕么”

    萧鸾抬起头,忽而一笑“不是胁迫,是交易。”

    “林氏对你有恩,你不好下手,我来下手。你是明君,我是恶王。”

    萧竞被这句话堵在那里,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萧鸾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了“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萧竞一把推开他,斜倚在案牍上,从牙齿里挤出三个字“狼崽子。”

    萧鸾上前,再次扯住他的衣袖“兄长”

    萧竞猛一甩手“滚。”

    这一下带得萧竞的外袍滑落肩头,露出雪白的里衣。衣领微微散乱,露出深刻的锁骨。

    萧鸾不甘,再次死死捏住对方衣袖。

    两人拉扯起来。

    萧鸾常年征战沙场,若比力气,萧竞怎么敌得过他不就便被自家小弟狠狠压制在案牍上。

    而满桌的奏折,稀拉拉地落了一地。

    萧竞不甘心地挣扎两下“放手”

    两人本就身子贴紧了身子,他一动,立马觉出对方不对劲来。

    那火热的物什分明顶在了他的小腹上。

    萧竞仰面半折在桌上,喘了几口气,压下怒火“小弟,你先松手。”

    萧鸾闻言,伸了手,从下而上地探入,劈开他的双腿,攥住他的分身,狠狠搓了两下。

    萧竞疼得一个激灵,那玩意但却缓缓站了起来。

    萧鸾勾起嘴角,却又看不到笑意“兄长原本你喜欢这个调调。”

    那手杵在那里,萧竞不得不张开双腿,仰面躺在案上。

    那只手看起来纤细,力气却大,顶得萧竞不住地往桌上缩去。

    难堪之下,他伸手,握住萧鸾的手腕“你越来越放肆”

    萧鸾一把抽掉对方的腰带,然后将他双手捆在一起,压制在他头顶上方。

    萧竞恼极,双目赤红“朕是一国之君,堂堂男儿,却被你当做妇人”

    说到后来,声音越发恼怒越发低微,而脸红如滴血。

    萧鸾压在上方,死死盯着他的眼“那你来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介个不是卡肉,肉太多一章放不下,还得下章。。s,谢谢小雪雪的手榴弹印上大嘴巴,么

    、弹劾

    三日后,三只红木箱箧运到了王府。

    箱箧实木做成,刷成红色,从北疆千里迢迢运来,蒙了一层细白的灰。

    萧鸾拉上箱子和亲兵,直接到了户部。

    户部尚书楚岫率着众侍郎匆匆迎上来。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萧鸾冷冷瞍了他一眼“为了你项上人头。”

    楚岫冷汗淋漓“这下官真不知”

    萧鸾道“打开。”

    身后的红木箱被亲兵打开,碰碰几声响,有尘沙的气味扑面而来。

    萧鸾指着箱子,冷声道“这便是北兵冬衣,比那叫花子的破棉袄还不如。如今边镇将士可是告状到我王府上来了。”

    楚岫伸头看去,箱子里的棉衣皆是破破烂烂,蒙着一层灰,说是褴褛也不为过。

    “这下官真是”

    “你好大胆子,竟贪污兵饷。”

    楚岫腿一软,跪在地上“王爷,这真是天大的冤枉臣不曾贪一分钱啊朝廷拨下来的钱全购冬衣和铁器去了啊”

    众侍郎也纷纷跪下求情。

    萧鸾兀自冷笑“从将士身上抠钱,你自然没那么大胆子。”

    楚岫叩首“王爷明鉴,王爷明鉴”

    “听说楚大人是首辅林豫之的得意门生”萧鸾转着手上扳指,眉眼淡漠,“看来必是首辅,胆子太大了。”

    楚岫已是目瞪口呆“这干老师什么关系”

    萧鸾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那纸上布着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也不知写的是什么。

    只见他抖一抖那纸张,轻笑一声“你在纸上画了押,便有干系了。”

    楚岫见状倒也不再缩头,反而硬气起来“王爷如此,下官不服”

    颇有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

    萧鸾伸手,轻轻一挥。

    便有亲兵如狼似虎,上前拉起地上的尚书,将他死死扣在桌上。

    萧鸾上前,将纸轻轻地放在桌上。

    楚岫头抵着桌面,鼻尖便放着那纸。

    他受制于人,挣扎之间,气喘如牛,那纸便被他喷得一颤一颤。

    “王爷,您这是屈打成招下官不服”

    萧鸾将手轻轻搭在纸上,轻叩两声。

    有亲兵执匕首而上,抓起楚岫的手,划破他的手指。

    顿时有鲜血渗出,滴滴答答地落下。

    亲兵扣着他的手指,往那纸上重重按下去。

    白纸黑字,血红指印。

    萧鸾拿起那纸,轻轻抖了抖“把户部账本给本王搜出来。”

    一旁的士兵得令,忙押着众侍郎,去寻账本。

    户部是个油水衙门,大油水。

    这些混在官场的老油条哪个是干净的这些账本又哪本没做猫腻

    这些小猫腻,自然能让萧鸾,有大文章可做。

    此时纸上血印已渐渐干涸,成了赫黑的一团,黏在纸上。

    萧鸾嫌恶心,交给身侧的亲兵后,又拿着绸帕细细擦拭着手。

    楚岫依旧被士兵压在桌上,老脸苍白,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萧鸾微微弯下腰,纡尊降贵地看着他“还请大人移步天牢,待日后三司会审。”

    未曾三司会审,在第二日的朝堂上,萧鸾又见到了他。

    萧鸾穿了紫色莽龙朝服,头戴远游冠,腰系玉带,腰带松松勒出纤瘦的腰。下袂缀着金紫鱼袋和三采玉,华光内敛,气质高华。

    而楚岫在朝堂上嚎啕大哭,毫无形象。

    边城四将送了三个一模一样的折子,千里奔驰送到了京城。

    折子中内容,字字血泪,控斥户部常年克扣军饷,又以烂衣充好,以致边疆将士衣不蔽体,冻死尤甚。

    三份折子,一份交予陛下,一份交给御史台,还有一份,送到了萧鸾手中。

    现在那份弹劾的奏折放于萧鸾广袖之内,还未来得及拿出来,便被楚岫哭了个措手不及。

    “河清王私刑朝廷命官,还欲刑讯逼供,陷害臣和首辅大人老臣冤枉啊虽淫威如此,臣却不肯屈就,他们竟割破老夫手指,强行画押认罪啊陛下此行此举,天人公愤老臣老臣实在”

    说到此,楚岫悲楚不堪,哽咽难语。

    萧鸾抽了抽嘴角,然后缓步上前,对着跪在朝堂正中央的楚岫问道“你说本王刑讯逼供,逼了你什么”

    “你逼我诬陷首辅,承认首辅与我勾结,克扣军饷,拿得好处”

    “哦”萧鸾挑眉,“有么”

    “你这小人”楚岫扯破脸皮,“你逼我签字画押,那张纸白纸黑字,种种诬陷,分明写得清清楚楚陛下定不会被此蒙蔽,定然会为臣做主”

    “哦。”萧鸾应道,然后从袖中夹出了那张纸,“是这张么”

    楚岫眼中的愤怒悲怆,不禁染上疑狐“是这张。”

    萧鸾低低地笑“你可误会我了这张是本王于五年前写与林大人的欠条,哦,欠了二十万两。”

    他说着,便抬头去看站在左侧最首的林豫之,看他的脸色在骤然之间变得极其苍白惊怖,然后再缓缓补充道,“是军饷。”

    他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楚岫,不急不缓地说“不是构陷,是外王无奈之下,重金贿赂重臣,以保边疆无虞。”

    楚岫一时之间急得说不出话“他,他他之前分明不是这样说他”

    林豫之却极有眼色地上前一跪而下“臣罪该万死,自知不配为首辅,无颜再侍奉陛下左右,臣请辞首辅之位。”

    说罢,便掏出袖袍中的辞呈,深俯着头,高举双手捧着。

    有太监取过那折子,送到了丹陛之上帝王的手上。

    萧鸾冷冷斜睥他,真是够识相。

    龙椅上的帝王缓缓翻着手上那份奏折,半晌说“冬衣之事,想必只是误会,但这二十万两军饷”

    林豫之跪在地上“臣罪该万死当初臣任户部尚书,理应筹措军饷,但无奈国库空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王爷说服臣将赈济青洲难民的钱先转为军饷,并便许诺臣,一旦战胜,便劫掠柔然城池,将国库空虚补上,并白纸黑字,写下契书。因此因此才有这欠条。”

    “林首辅说这话,是指责本王不但好杀戮,而且背诺咯”萧鸾冷声问道。

    “臣可没有如此说王爷非要这样想,臣也无法”

    “神不知鬼不觉,妄想私受二十万两,还将自己撇得忧国忧民,首辅真是好脸皮。”萧鸾说着,忽而冷笑一声,“户部侍郎呢”

    又有一人走出两步,列众而出“臣乃户部侍郎王恩。”

    他的声音颤得着实厉害,手哆哆嗦嗦地取出一本账本“这是户部账本,记着五年前国库收支庆熙十七年春,三月,支六十万为北兵军饷;四月,北兵破敌,劫掠五十万两,补给国库,随即赈青洲难民”

    萧鸾的声音随即响起“想必这其中十万,是林首辅是为国库收利息了。”

    有太监拿了萧鸾手中的契纸与户部账本,呈给萧竞。

    帝王拿了那纸,垂睫看着,神色沉沉,喜怒不明。

    林豫之是杀是贬,林氏是兴是灭,全在萧竞一念之间。

    萧鸾长身立在殿中央,静候裁决。

    他这次未将林豫之逼向死角,而将抉择权都推给兄长,因为他知道,兄长只是恶其势大。

    若是他真掀起所有老底,逼得林豫之不得不死,林氏不得不诛,不知兄长会是什么表情

    高座之上的帝王终于抬起头“朕相信林爱卿为国为民,这二十万两,想必是误会。但念林爱卿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几十载,如今疾病缠身,提出辞呈,朕于情于理,合该应允。朕就赐扬州私宅一栋,爱卿养老去吧。”

    林豫之在下头抖着双唇,也看不出是喜是忧,只磕了响头“谢陛恤,陛下万岁万万岁。”

    “至于冬衣之事,想必跟爱卿无甚联系,将楚岫押至大理寺狱,三司会审吧。”

    楚岫瘫坐在地上,有羽林军上前,拉起他拖将下去。

    萧竞摆摆手,正要退朝,苏淮岸骤然站出,朗声道“臣有本要奏”

    “说。”

    “外王征战在外,不经内阁批驳,请示上意,下放军饷,反而与重臣私下结契,岂非大缪”苏淮岸说到这里,狠狠瞪视萧鸾一眼,“首辅知罪请辞,难道身为王爷,便可无视国法,不加惩戒么”

    皇帝高高在上,沉默不语。

    “苏大人嘴皮子一碰,自然轻松。”萧鸾原本懒得理他,但见兄长沉默,便自己开了口,“军情十万火急,内阁又推诿扯皮,等军饷批下来,将士都饿死了。”

    苏淮岸尖刻地回道“王爷,您是在批驳先帝,还是在影射陛下”

    他闻言却没有回答,而是向上方看去。

    帝王的脸庞隐没在冕旒中,十分威严,千般冷漠。

    萧鸾一时便倦了,也懒得争“你要如何”

    “这一字并肩摄政王的封号本朝尚并无先例”

    萧鸾扯掉腰间坠挂的象征身份的鱼袋,毫不在意地举手一扔,偏偏不偏不倚地砸在苏淮岸脸上,打断他的话“废话真多。”

    、西街

    那鱼袋里装的是黄金鱼符,份量颇重,这一下砸去,就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史中丞砸得眼冒金星。

    鱼袋从对方脸上缓缓滑落,苏淮岸虽眼冒金星,却下意识一把捞住那鱼袋,紧紧捏在手心。

    然后终于缓过神来“这鱼符乃是陛下所赐,王爷此举实在藐视”

    萧鸾毫无客气地打断“封王印玺,我回头拿来。现在,你给我闭嘴。”

    苏淮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当真闭上了嘴。

    上位的帝王倒开了口“六弟,你实在胡闹。苏爱卿,还不把鱼袋还给殿下。”

    苏淮岸脸上愈发精彩,冷着一张脸,慢慢挪过去,然后一把将那鱼袋拍在萧鸾怀中。

    帝王的声音又遥遥传来“摄政王留下,散朝。”

    一众文武百官立时跪下,高呼万岁。

    帝王高高站在金銮殿上,威严仁慈。

    朝拜过后,方恭敬散去。

    萧鸾依旧立在殿中央,面无表情。

    萧竞拖着长长的衮冕,走下丹陛,来到他面前“小弟,怎么了,不高兴”

    萧鸾沉默着,蓦然伸手,拂起帝王额前旒珠。

    隐于冕旒下的脸便一瞬间清晰起来,像是雨霁雾开,雨过天晴。

    萧鸾乍然之间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在新婚之夜,掀开新娘的盖头。

    想到此,他自己也觉得颇为荒谬,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探过头,吻上了对方的唇。

    萧竞猛然间僵住,这大殿里里外外站满了仆从侍卫,他是要作死么

    他一把推开他,低声怒斥“混账。”

    萧鸾自然对着低斥毫不在意,伸手握住对方“再混账也是你养的。”

    萧竞脸红一阵白一阵,用力地甩开对方的手,匆匆走了几步,然后回首“还不跟上”

    萧鸾连忙走在他身侧。

    “今天是除夕夜,你莫非忘了糊涂。”

    萧鸾看着他,在他耳畔低声答“活糊涂了。”

    他自从堕入情网,便全糊涂了,眼糊涂,心糊涂,过的日子也糊里糊涂,唯一清楚的,只有心里的那个人。

    待回到寝宫,萧竞便要换下朝服。

    有宫女素手纤纤,捧了常服过来,替君王更衣。

    萧鸾挥退她们,轻勾君王金玉腰带,便要解开。

    萧竞吓得脸一白,连忙按住自己腰带“你要做什么”

    “兄长,我替你更衣。”

    “胡闹”萧竞斥道。

    “我替兄长更衣,怎么是胡闹了”萧鸾口中说着,手下使了巧劲,那腰带便倏然滑落,顿时衮服松松敞开,露出雪白的里衣。

    萧竞的脸更白了,耳朵却变成了血红“莫要胡闹,晚上还要去西花厅除夕夜大宴群臣,是紧要的事情。”

    萧鸾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兄长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替你更衣,不做其他事情。”

    萧竞疑狐,似信非信“朕自己来。”

    说罢便摘下冕旒。

    黑发一瀑而下,十分风情。

    萧鸾心中痒痒,徒自按捺。

    实在忍不住了,便上去狠狠抱住了他。

    萧竞无奈“你这样,朕如何换衣”

    萧鸾死不松手“先让我抱一下。”

    萧竞只能哄他“晚上我们还要一起守夜,不急这一时片刻。”

    对方闻言眼睛晶亮,几乎像夜中狼眸,熠熠发光。

    萧竞咳了一声“小弟你莫要误会,真的只是守夜,不做其他事情”

    “现下离西花厅晚宴还早,兄长”萧鸾拉长声音,不怀好意。

    萧竞挣脱他,立马披上了玄色的常服,拢了拢自己微微散开的衣襟,确定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才终于低声斥道“整日胡闹。”

    “兄长,我们现在去西街吧,那里应该热闹极了。”

    萧竞愣了愣,然后叹道“是啊,春节前西街是最热闹的我们很多年没有去了。现在去也好。”

    然后看着萧鸾那身紫色朝服,说“把你那身朝服换下吧。”

    萧鸾正欲挑件兄长的衣服,全聪明已然把一套月白长袍捧了过来。

    然后多嘴“这是陛下亲自吩咐做的,料子、款式都是极好的,定然衬王爷。”

    萧竞立马打断他,但还是一副淡淡的口气“试试吧,不知合不合身。”

    萧鸾勾起嘴角,眼角眉梢具是得意“兄长,投桃报李,我在府中也一定备上你的衣服。”

    这句话说得实在意有所指,惹得萧竞一声呵斥“多嘴。”

    萧鸾向来寡言,一旦多话,他着实吃不消。

    待兄弟俩整饬完毕,便带着三两随从,一齐出了宫。

    外头热闹极了,整条西街,高悬着红灯笼,酒肆旗帜在风中高高招摇,有吆喝声此起彼伏喧闹不已。

    萧竞看着街边铺子上的小玩意“看这架势,若是晚上来,也堪比白昼。”

    “相公此言差矣,”那个商贩却是抢过了话头,“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回去守岁去啦,还在这儿的,只有外籍人。”

    “外籍人”

    “看公子这幅样子,是没有除夕晚上来过西街吧哎呦,那晚上,全是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外籍人,卖的东西也千奇百怪着呢。有些喜欢猎奇的高官子弟,就喜欢除夕夜来西街。”

    萧竞闻言笑道“林浥有次除夕夜不仅缺席宫中御宴,连家也彻夜不归,第二天被他爹追着打么”

    “我听闻他搂着胡姬,彻夜风流去了。”

    “哎,两位公子,这千奇百怪的商品里头,就有一样是胡姬啊。那是妖娆如魅啊”那商贩一脸艳羡地说。

    “呦”却是全聪明发出一声怪呼,“难不成在西街上买了胡姬,哪儿有地使,难不成在这街上嗯”

    挤眉弄眼,一副十分怀疑的样子。

    商贩呵呵直乐“您要是喜欢在西街上,当然可以那胡人野蛮热情,不仅会围着给你加油打气,说不定还会祝您一臂之力。”

    全聪明哼地不屑了一声。

    兄弟俩忍俊不禁。

    “于是我这宝贝,就是西街神器了。”商贩指着萧竞手中的物什说道。

    萧竞一愣。

    手中是个精致的檀木盒,胭脂扣的大小,有淡淡香气从里头渗出来。

    萧竞不解“这有何奥妙”

    贩主一脸神秘“那胡人最是力大无穷,若是西街夜战不利,是会被他们嘲笑的别看我这药膏小,抹一点于秘处,那可是百战不殆,通宵达旦”

    萧鸾噗地笑了出来。

    萧竞脸色唰地变白,忙不迭将手中物什扔了出去。

    那商贩哈哈大笑“这位相公,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莫要装纯情了,纯情讨不了女人喜欢的哈哈哈”

    萧鸾也笑弯了腰。

    便是身后的护卫,努力绷住脸,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全聪明嗤嗤嗤地喷笑着,被萧竞一瞪,又咽了下去,差点咳死。

    萧竞转身就走,萧鸾一把拉住他,然后指着那檀木盒“便要这个西街神器了,多少钱”

    萧竞脸更黑了,甩袖便走。

    萧鸾付了钱,便匆匆跟上。

    萧竞怒极,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兄长,”萧鸾拉住他的衣袖,低低唤,“你这幅纯情的样子,虽不讨女人欢喜,却很合我的心意”

    萧竞一下子红了脸,骤然加快脚步,想将对方甩在身后。

    自然是甩不脱的。

    两人粘着逛完了西街,挑了一家酒楼吃了饱饱一顿饭,便又在盛京闲逛,后来也不知走到了哪一个小巷。

    小巷冗长,铺着青石板,一阶一阶,干干净净。

    在房屋壁脚跟青石板的交际处,长着细碎的衰草,雾蓬蓬地蜷在一起,有残雪缀在其中。

    有孩子的笑闹声,遥遥传了过来,银铃似的,令人听了开心。

    两人择了青石台阶,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全聪明和侍卫守立在身后。

    萧竞见小弟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弄堂里的一扇后门,便不由问道“小弟,你来过这里”

    “嗯,来过。”

    “认识那户人家”

    萧鸾笑了一下,很温柔“不认识,但里头的小女孩,很可爱。”

    他鲜少会有这样的笑颜,以至于萧竞心里发酸,于是带着酸意地问“怎么,看上人家了”

    萧鸾侧眸看了他一眼,回道“不是,送了她一样东西,又后悔了,想要讨回来。”

    萧竞咳了一声,很一本正经地问“那姑娘,几岁啊”

    萧鸾皱着眉头很认真地回想“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吧。”

    于是他忍不住笑“多大的人,送给人小娃娃东西,还要讨回来,害不害臊”

    萧鸾抬眼看着他,眉眼弯弯“不害臊。”

    脚边有蓬草,细细碎碎地长着,还压着积雪,显得很清冷,又生机勃勃。

    孩子们的笑声似乎近了,有零星的爆竹声响了起来。

    又要一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留言,木幸福,木幸福,木幸福撸主都木幸福了,还撸得出来么就算撸出来,也都是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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