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为了他亲口说的喜欢
他的喜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风千云又一次分神,韩子孝拍了那位公子的肩膀,风千云惊神。
韩子孝道,“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风千云从未有过这样的反应,他变了。
“没什么,可能最近要担心的事太多的缘故吧。”
风千云不想再深究下去,他不想,心里一直在排斥,排斥别人走进他的内心里去占据自己的心神。
可,苏青石,他做了什么
他的出现,他的到来,他的告白,还有,那个吻,好像毒一样,一沾,就上了瘾。
风千云回府后,面对面和自己的护卫沉默的坐了很久。
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话好交流,又好像有,只是不知道如何进行。
“安排给你的房间,可还满意”
风千云随口询问,他转身到书房里练字,叫上苏青石,其间,随口问了苏青石的来历。
苏青石认真的看了看千云公子的字画,他道,“我十岁那年,我爹就被别人害死了,之后是我娘把我拉扯大,但过了三年,我娘也走了,我爹是普通的人家,我娘原是门派中的大小姐,却因为跟了我爹,外公生气,我娘便随了我爹离家出走。”
苏青石平平淡淡的叙述出自己的身世,风千云轻轻动着手中的毫笔,也是很平淡的一家三口。
风千云道,“后来呢”
苏青石把管家拿进来的茶水递给千云公子,“后来,我娘走了,外公家,有人来把我接去,刚开始,外祖母甚是疼我,几年后,外祖母去了,也就没什么人管我,我自己习得一点武功,便外出闯荡,外公并不认我这个外孙,起初,他也只是为了外祖母才将我留住,也就这样,我一个人漂泊至今。”
风千云写的字联已完成,行到水穷处,坐看云时起。那是多少欣往隐逸生活的人的向往
苏青石看了那句话,他心里好像被什么轻轻触碰,暖而舒闲。
“你为何喜欢我”
风千云抬头问,苏青石一愣,这问题,来得突然,苏青石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懂怎么表达那种感觉。
他喜欢风千云闲逸的风姿,更喜欢风千云的才识谋略,只是,他为了报仇,或者生活上的许多无奈,最终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苏青石确认自己不是因为同情,也仅仅是因为对方的美貌。
风千云道,“很多人,喜欢千云公子,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然后是他的谋略让人赏识,其外,风千云什么都不是,当那些光辉被尘埃遮掩,风千云就会被遗忘,苏青石,你也不例外吧。”
“不是。”
苏青石想辩解,但是,他不懂如何表达,表达自己内心,对千云公子独特的在意,他想即使他长得不好看,他还是被他吸允,惊鸿一瞥,一眼万年,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悄然凝聚的情感,苏青石也控制不住,就像他当年的娘,为了他的爹,她放弃家世,跟普通的男子走一样,为了心口的安,所以义无反顾的追随。
“不是什么”
风千云想知道,苏青石的感情有何特别,为什么,他对自己的影响,竟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他失神,魂不守舍,这样的风千云,不再是以往的风千云,是不是,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渴望一份感情,那感情,独一无二,等着合适的人选来挖掘。
“或许,就像这句话吧,我也喜欢这句话,行到水穷处,坐看云时起。”
苏青石心里似流淌一股温泉,就是那样的感觉,飘渺随意如云烟,自在而悠然,不为世事纷扰所累,清闲于山云中,沉醉于清风里。
、贰肆 碧玉箫
风千云着时怔了一下,为了那个看起来就不懂那些诗兴画意之表达的人的一番话。
他的话,说到了风千云的内心里,毫无预警的穿透而入,难以设防抵挡。
风千云放下手中的茶盏。
可,即使他的情意,足矣穿透自己的心身灵魂,又怎样
风千云难道会为了他,真的放开一切,不管不顾,随其闲然隐去
要知道,他不论走到哪里,后边,都会有人暗中派人,如影随行,如果那也是自由自在的人生,风千云想,也许他早不在这里。
苏青石不懂风千云的忧虑,后者考虑的事,不是一向无拘无束漂泊的苏少侠所能体会的复杂心事。
风千云自己一个人去睡,他若是睡不着,会出去找人,解那压抑的情绪,他不会动他苏青石,许是对方纯净如清风的心性,那股清风,隔开了他们彼此。
苏青石在某一天里,被韩子孝叫出去,韩子孝道,“千云生辰快到了,你知道吗”
苏青石自然不知,“他会吹箫吗”
“嗯”
苏青石突然想到那般碧玉箫,他认为飘逸清绝的千云公子,只有那把碧玉箫配得上。
“会吧,呵呵,我平时只见他弹过琴,或者会画画书法什么的。”
韩子孝原本是想让苏青石好好安排一下,可,看苏青石的反应,似乎,比韩公子还迟钝,韩子孝打消了念头,看来,还是他自己来才好,朋友一场,况且,也不是谁人都能成为千云公子的朋友。
韩子孝决定亲力亲为的去办千云公子的辰宴,苏青石决定去要那把碧玉箫,他从未去抢什么东西,反正那把箫,也不是那家人所有。
如此,风千云生辰那日,他看到一向够义气的韩子孝在自己府上忙里忙外,自己阁楼那边,栏杆上还坐着一位穿着白衫的公子,他的白衫飘荡在那里,像股云,风千云当自己是瞎了,想想这李七竹到底以什么身份来贺寿
李七竹坐在千云府的唯一一座阁楼最高层的栏杆上面,他目光随着底下的人影儿游动,像蝌蚪一样,如是甩着骄傲的尾巴,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为了韩子孝变青蛙,不过那无所谓,只要心里喜欢就好,管别人做什么。
风千云请了来客往里面坐,他才发现,苏青石不见人影,他心里有了微妙的预感,他不想深想,热闹的寿宴,一直闹到晚上凌晨,韩子孝喝醉了,风千云正打算去扶一把,那位白衫公子却抢先了一步,他道,“你那苏青石,去为你找生日礼物了。”
李七竹欣赏的人不多,仅仅一位千云公子。
李神医爱上的人不多,也就一位韩子孝罢。
风千云看着那长得俊朗的李神医把醉得跟软泥似的韩公子抱起,他把他抱走了,他站在刚刚还是喧闹的大堂中央,管家正带人过来收拾残局,而他风千云一个人走回自己的寝室。
苏青石回来便是单膝下跪,呈上一把碧玉箫。
千云公子是臣,他不仅是公子而已。
苏青石满身是伤,伤里伤外,皆是不轻。
“你就为了一把碧玉箫,擅自出去。”
苏青石,你忘了你如今的身份麽
风千云将晕倒的人抱起,他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吩咐下人拿来了热水,他亲自为受伤昏迷的人清洗伤口,那把玉箫,搁在桌上,箫身盈盈流溢碧莹莹的翠色。
风千云解开那人的黑衣,拂开他额前的发,小心擦洗过那伤口。
苏青石蹙起眉头,许是伤口刺痛了他,风千云放轻动作,当轻轻的拿下对方的衣服,白得舒滑的胸膛,触摸感让眉目平静的公子震惊。
第一次吻了对方不算,也第一次触摸他的身体,强劲的触感,充满力量,不像女人柔软的身体,也不像那些少年,风千云的手指轻轻滑过那触感美妙的胸膛,任由自己的心上下起伏,他的心,感受着对方给自己的触觉。
这就是喜欢之情吗
当视线落在洁白的身体的伤处,风千云收回了飘离的神思,他居然,对他有一种迫切的占有欲。
那是比对任何人的逢迎迎合都奇妙,且那奇妙强烈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如清风拂过他的心田,如海浪冲击他清醒的神志。
“恩”
风千云不小心碰到了苏青石腰间的伤口,昏迷中的人,沉吟一声,磁哑的声色,让垂眉处理伤口的人猛然抬起眉眼。
风千云放轻了手势,他轻轻擦拭,等处理好了伤口,下人刚好送药过来,她们把药放在外室的桌子上,便轻轻退出去。
“苏青石,醒醒,吃药了。”
风千云试图叫醒昏迷之人,然而,对方只是皱了皱眉头,下去并毫无反应。
风千云自主决定,喂他,亲口喂他,风千云没有意识到,他为了苏青石,做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他第一次抱着别人放到自己的床上,照顾他的伤;他第一次主动吻住别人的嘴,深切未免的感觉;他第一次为受伤的人擦拭伤口,触感美妙;他第一次喂受伤的人药,感觉良好。
苦口的药水,含在他的嘴里,他将药水渡到昏迷之人的嘴里,一点点的送进去,苦胆似的药汁,清甜似的的嘴唇,风千云喂了几口,他放下药碗,左手环过对方的后背,右手放在那人的腹间,揽过去,将人家抱在怀里的姿势,他把刚含进去的药再次渡到苏青石的嘴里,当勾起舌尖,引导那些药汁流下对方的喉间,苏青石的舌头,似乎因为药的苦涩而卷起来,和闯进自己嘴里的舌头交缠,苦和奇妙的清甜湿热混合,快感袭击了一个人的身心。
风千云紧紧抱住怀中的人,他与昏迷的人缠吻了好久,直到感到呼吸不畅了,才贪恋的放开,那丝丝银线,迷乱一向清醒处事的公子的神志。
他不仅喂了他药,还那般贪婪地与他接吻,从未有过的缠绵,让尝试的人尝到了初鲜,他从此,再也舍不得放开。
人的贪念一起,就是沦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风千云已经告诫自己,不能,不能再被苏青石影响,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第一次,他一步步沦陷,而他苏青石还浑然无觉的享受。
风千云好笑的抱紧对方,他继续喂药,直到把药喂完了,风千云才看怀中人的唇,竟然被自己啃咬得红肿,而苏青石不好的面色,也流露了些许转好的颜色。
风千云抱着人家睡下去,他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得安稳,。
其间,苏青石醒过来一次,他模糊中感觉风千云的吻,模糊得就像自己做了梦。
风千云抱着身边的人,他的手揽在他的腰间,睡相安闲。
苏青石不敢乱动,一怕吵醒对方,二想看他的睡相,在迷迷糊糊中,苏青石再次沉睡过去,而风千云却醒来。
他拇指抹了抹还睡着的人的双唇,风千云起床,外边,圣旨刚好传到,“圣上有旨,传千云公子入宫,皇上有要事相商。”
、贰伍 喜欢你
风千云穿戴整齐,他再望一眼床上的人,他走了,他未曾想过,这一去,就让他苦受了一顿牢狱之灾,仿佛再惩罚他一般,他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分心,必会害死自己,想不到,那后果来得那般快。
皇上故意安排了那个剧目,那婀娜多姿的荷贵妃,走过千云公子的身边,纤细的脚儿,轻轻一折,就这般这下,崴了。
风千云神思不专,他还在想昨夜,那点滴的缠绵,只是吻,仅仅是吻,他被苏青石扰乱至斯。
他拂了荷贵妃一把,皇帝远远赶来,荷贵妃再顺势一软,贴近了千云公子的怀中,风千云来不及思考怀中的软香,他刚眯起秀美的眉眼,怀中的人立即乱声叫嚣,千云公子,你你怎能轻薄于本宫,皇上皇上如此器重你。
风千云蹙起的双眉未得展开,皇帝远远看见了,便呵斥一声,爱妃
女人梨花带雨,又是哭又是喊冤的娇滴滴的声色让随皇帝来的几位大臣的骨头都酥了一把,风千云还未辩解,皇帝便叫来人,因为来的几位大臣,个个弯身表态,千云公子如此行为,有辱皇恩,罪不可恕,应当立即抓进天牢
风千云开始还反抗,他只道,等等,皇上可容臣一言。
皇上自然是洋怒不准,他逮准了时机,怎么可能错过机会。
那皇帝在侍卫架住风千云后走过来耳语道,“千云,是你不该如此聪明。”
风千云只看一眼皇帝,他想出手,皇帝道,“你府中,苏青石,该是起床了吧。”
风千云只这一瞬,感觉自己如置身于冰窟之中,他再也走不出,走不出那万丈的深渊。
风千云一时忘了,并非谁都可以进入自己的府中,那么,只能说,自己府中,安了内贼。
那手链铁链,将文武双全的公子束缚得寸步难行,他感受落在身上的皮鞭带给的疼痛,他闭上眼,承认,自己害死了自己。
苏青石在府中安安分分的等待,直到风千鹤得风来报。
苏青石毅然闯入天牢,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千云公子拒绝爱情,他根本不能拥有,从小,失去双亲就让他深深懂得,身边有人在意,是一种牵绊,而并非幸福。
他不是不想拥有,而是不敢。
那时候,苏青石才真正明白,那位闲逸的公子,他心中的苦楚和孤独。
那时候,苏青石才下定决心,今生不管如何,都不会犹疑,自己对风千云的感情,即使是为了他去死。
苏青石进入牢里,见到了心里牵挂的人。
他救他出来后,又遇上了风千鹤摆的道,他和风千云,想在一起,并没有他苏青石想得那么容易。
风千鹤锁了苏青石,若不是风千云在无望中坐上皇位,让风千鹤无望于未来的一统天下之梦,他不会放出苏青石来扰乱风千云。
他们之中,其实,风千鹤才是他们最该惧怕的主谋。
风千云是到了很久之后才明白,风千鹤走这些弯路的另一半原因,那就是,他风千鹤想得到风千云,他想得到他的人,甚至他的心。
然而,风千云的人,最终属于苏青石,而且他的心,也只属于苏青石,风千鹤最终得不到,而得不到,他就想尽办法得到,若然,毁得一干二净。
现在,苏青石和风千云,经过生死,走出那些束缚,他们闲云野鹤,行走于山水间,风千云将过往的点滴告知与失忆的苏青石,两人牵手走在路上,山中清净,鸟鸣啾啾,流水涓涓里,风千云牵紧了身边黑衣公子的手,他道,“青石,可有想起什么”
苏青石凝视着身边的公子,他道,“想起了,我喜欢你。”
风千云转过身,正身面对身边的人。
“你说什么”
风千云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过往,经历的一切,都不足为道,如今还有下去的路,才是他的遥望,从很久前就认定,风千云的一切是苏青石,而苏青石是风千云的唯一。
“我想起了,自己曾经对千云说过的话,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不管你是不是千云公子,只要你是这个人,这个苏青石一眼钟情的人,那么他就认准了一辈子。
“你想起来了”
“嗯,我都想起来了。”
经过那么多座山,走过那么多条河,在你说了那么多过往以后,苏青石怎么可能还想不起来,他们曾经有多在乎彼此,然后那些事又是如何将他们生生拉开。
不是世俗的阻隔,不是家人的阻断,那是毫不相干的人和事,分开他们,不想他们在一起。
“青石。”
“千云,我们以后,都会一直在一起,谁都不能分开我们。”
苏青石看进面前的秀逸公子的眼睛里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经历那么多,他终于知道,风千云,就是苏青石的一切,没有他,什么都不入眼,不上心,那么,既然能拥有他,能和他在一起了,还顾及那些什么生涩。
风千云眨了眨眼,这是第一次,听到时常不好意思的青石公子的深情回应。
苏青石第一次主动吻住面前秀逸倾绝的公子的唇。
风千云惊喜的震住,苏公子温柔的得寸进尺,他小心翼翼的吻着那可口的唇,轻轻启开双唇,深入唇齿之间,吸取更甜美的汁蜜。对此才是真正高手的千云公子怎会错过如此大好时机,尤其是现下这般大好春光。
苏青石的手揽到了身穿飘逸的淡蓝色衣袂的公子的背,他们唇齿交缠,湿热的舌头,互相追逐。
风千云双手齐上,轻车熟路的探入那黑色衣衫里,一手解开衣衫,一手探进去加深触觉。
苏青石被灵活的手掌照顾得全身酥软,双腿再站不住,他的一支手撑在身后的大石块,千云公子急切的点火,温柔的抚摸过那触觉美好的肌肤。苏公子慢慢倒在了草地上,千云公子顺势压下去。
“千云。”
苏青石难耐的叫了点燃自己身体热火的人的名字,他追索着千云公子的吻。
、贰陆 终归梦
风千云抱着第一次主动这般热情回应的人,他把人抱起,走进不远处的河里。
苏青石本来想道,放我下来吧,我还能走。
可,被压得腰酸背痛,真要是走的话,定是很艰难吧。
风千云将人抱到了河岸旁,停在河边的石砾上,他将上身衣衫全脱下,苏青石看着对方那修长优美的腰身,终于,又不好意思的转开脸,看一眼空阔蔚蓝的天空,此地是一处少无人进的深山中,乃走向凉州的路上。
风千云把苏青石的上身衣衫亦解下,之后,拉了对方慢慢探入河水中,找一处水深至腰间的地方,站好了,风千云咬了还未清楚状况的苏公子的耳垂道,“青石,我还要。”
苏青石摇摇欲坠,他真的是站不稳,他踩在了一块石头上,风千云说了那句话,他的脚就踩下石头。
风千云扶住对方,他亲吻他的背颈,苏青石双手拿住搬到自己双肩前的手,身后的人,借助在水中的利索,顺势将自己推入承受之人的体内。
苏青石整个人一颤,他险些站不住。
风千云及时滑下一只手揽住对方,然后一只手下去,照顾对方,接着就着顺势的体位,开始,需索。
苏青石双腿彻底软下的时候,风千云迅速抱住对方,他眉目含笑的眸重光意流转。
苏青石看着那含笑俊绝的眉目,他失了神。
那时,风千云做了几个月的皇位,当风千鹤在某一天撞见天子和他曾经的护卫正在如火如荼时,风千鹤快速行进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他再走动不得。
御花园内的那座浴池里,风千鹤走在卵石径上,他听到细微的声音,那压抑的声色,从浴池的假山后边传出来,他看过去一眼,分明看到两个熟悉的人。
他们就在他的左手边,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着他们之间的欢愉。
苏青石几次阻止道,“千云,别在这里。”他怕胡乱走进来的人看见,顾及风千云的身份,苏青石隐忍着,风千云要了一次,他还想来,可苏青石执意不要,“回房里,好吗,千云。”风千云答应一声,好。他看着苏青石先穿上衣服。
苏青石跃上池岸,风千云披上了自己的黄袍,“青石,拉我一把。”一人在池边上伸出手,握紧了那纤长的手指,轻易的把人拉上来。
风千鹤站在假山后边,目送那手牵手的两人回寝宫。
每一次,他都是在背后目送他;每一次,他都看见自己不堪的心情碎落一地。
风千鹤想了一下,好像是从那时候开始,心里慢慢惦念风千云,那次,想侮辱他不成功,反而促成了对方无时不刻的防备自己,风千云越是不在乎,风千鹤越想得到这个人,然后,越想得到,却让他走得越来越远,远到,他期许了一位苏青石此生天长地久。
风千鹤不甘心,明明是他先认识风千云,明明风千云只是他一个人的占有物,他何时成了苏青石的人,他风千鹤怎么允许他苏青石拥有风千云。
如此不甘心的风千鹤,那般钟情我我钟意你的苏青石风千云,他们三个人看起来毫不相干的关系,就在风千鹤的无意中看见他们之间的而发生天翻地覆。
风千鹤殚精竭力那么多年,他不仅对皇位势在必得,而且对风千云也是势在必得。
风千鹤只想得到,未想得到之后的情景。
那是风千云和苏青石两个人的婚事,苏青石道,不想张扬,那么韩子孝和李七竹帮两人,他们喜宴的晚上,喝的交杯酒,酒水中有毒。
醉春归和酥骨散。
韩子孝和李七竹晕了过去,其它人,那些婢女和太监,有人还站着,有人晕倒了,风千云望着倒在地上的人,苏青石提不上一点内力,他无力的瘫软在座位上,他们一起看着风千鹤站在紫霞殿门外,那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唇角撷笑。
“风千鹤,你想干什么”
风千云扶着苏青石,酒水里有毒,为何,李七竹看不出来
“因为,我都在酒水里多放了药,不致命,只让人觉得燥热的药,而你,千云,杯中的酒,是醉春归,你记得吧,那是给六弟和父皇的爱妃下的药,千云,你相信因果循环报麽”
风千云抱着苏青石,他看着那最后出手的人。
“你不就想要皇位吗,我给你,条件是,放我和青石走。”
风千云以为,风千鹤处心积虑,就只是为了皇位,他忽略了,他也想要自己。
风千鹤向自己日思夜盼得到的人走过去,他想要的风千云,今天终于触手可及。
苏青石努力的抓紧抱住自己的风千云,他看出了风千鹤的意图,那么多机会,他为何不抓住,就是想风千云乖乖落入他风千鹤的手掌下,任他,作为。
“风千鹤,你,想要得到我”
风千云不是傻子,都到这个时候了,若还想不清楚风千鹤看自己的眼神,那么风千云当真是瞎了眼了。
“是,千云,你以为,你真的是无人能敌吗”
“我没有以为过,却想不到,你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各自身体流着相同的血,他风千鹤居然敢有这种念头
“千云,放开他,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坐拥这江山。”
风千鹤伸出手,他认为,所有男人都如他一般,想要江山,更想要美人。
风千鹤拿起桌子上的筷条,直刺过去。
“风千鹤,如果还有得选择,我一定在当初杀了你,不再顾念那手足之情。”
知道为什么风千云不杀那老皇帝,而让贺重襄关他进天牢吗,因为,他才是他真正的父亲,那个男人,当时强要了风千云的母亲,那个男人,后来才知道。
风千云之所以放过风千鹤,只因为,他是他哥哥。风千云之所以不放过其他皇子,那是因为,他们都想要他风千云死。
风千云曾经说过,要他死的只有他自己,谁都不可以。
风千鹤不知晓这些真相,他只想得到,风千云。
“醉春归,你越动功,药效起作用越快,而且越厉害。”
风千鹤制住杀气腾腾的人,他将他制住,翻手,将他抱住。
闲逸的公子,由于身上的毒,以及身上缺少的气势,他输给了风千鹤,这人高马大的人,风千鹤,拥有帝王之相,他够狠,也够绝,看着那么多皇弟死去,他无动于衷,看着自己的母后死在风千云手中,他居然还想拥有仇人的身体,甚至是心。
“千云。”
苏青石无力靠在桌边,他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男人按住,满桌盘子,被扫落地上,那些碗,落地粉碎。
风千云收起肘子,顶开身上的人,风千鹤疯了,他被欲望燃烧到了灵魂,他死死的压住身下不停挣扎的人。
风千云感觉全身难受至极。
“青石。”
他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正在压制自己的人,他时而是苏青石的样子,时而是该死的风千鹤。
“千云。”
苏青石根本无力起身,更别说救助自己的爱人,他努力的靠近,却在摇摆中,摔倒在地。
风千云感觉自己的神志正被醉春归的药力一点一点侵蚀,他不可能,让风千鹤得手,除非,他死再一次,抓起桌子上的筷条,他想直刺风千鹤。
谁知,风千鹤,起手,点穴。
、贰柒 世事非
苏青石闭上眼,他强力逼毒,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男人,被别的男人压制。
风千鹤顺利控制了强劲的反抗,他的手掌开始动作,“千云,你知道我看着你和苏青石是什么滋味麽现在,我就让他感受一下那种滋味,好麽。”
风千鹤,疯红了眼。
苏青石,痛到了心。
他从未觉得那么疼,他奋力喊,风千鹤,你放开他。
风千云只是看着身上的人,他一动不动,风千鹤以为,他是在隐忍药力的作用,直到,当想吻住对方的唇,风千鹤咬到了一口腥甜。
“千云”
风千鹤停住了手,苏青石怔怔的看着喷出血的人。
“千云,不要千云。”
苏青石以为风千云要咬舌自尽,风千云却强行冲破穴道,他遽然的反抗,再次,踢开风千鹤,他走过去,抱起苏青石。
这时,恰好赶回来的李七竹和韩子孝,两人看着满地的狼藉。
风千云看一眼李七竹,那是仇恨的眼神。
“子孝,如果,青石出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风千云一字一句的说,韩子孝不明白怎么回事,李七竹却是冷了脸色。
李七竹,站在了风千鹤的那一边,药是他给,也是他下,他怎能看不出来。
风千鹤还想出手,风千云一边扶住苏青石,一边躲过进来的侍卫的刀。
“风千鹤,你想要我,除非,要我的尸体。”
韩子孝想走过去帮忙,风千云把苏青石交给对方。
“子孝,是李七竹下的毒。”
风千云,直接揭穿。
李七竹站直了身子。
韩子孝扶住苏青石,他只道,“苏公子,我送你出宫。”
“千云。”
苏青石不想走。
风千云看一眼自己唯一爱的男人,他这辈子,只爱他苏青石,只他一个,所以,“青石,出宫等我,记得你在天牢对我说过的话吗,记得,等我,记得找我,我一定会跟你去。”
风千云拿紧了刀,他要杀出血路,第一要事,就是控制住,风千鹤。
那把刀,轻而易举的架在风千鹤的脖子上,他风千云清楚明白的告诉他,“风千鹤,你知道你输给我什么吗,仅仅是武功而已。”
李七竹临阵倒戈,他走过去,帮韩子孝扶住苏青石,“风千云,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事,现在还你。”
风千云亲眼看着李七竹带走苏青石,风千鹤趁着前者失神的遥望之际,他出手。
两人就在宫门城上刀剑相向。
风千鹤命人去追,风千云跃下城墙。
他带着满身的伤,逃入夜色里,后边的御林军,穷追不舍,直到风千云投入河中,消失无痕。
韩子孝等人,并没能逃多远,后边的御林军很快追杀而至,他们三个人,只有李七竹懂点武功,而韩子孝不会,苏青石根本无力反抗。
风千鹤来到的时候,东边的朝阳冲破黑暗的云层陡升,光芒万丈。
“风千鹤,放过子孝。”
他已经答应他,下毒,把李七竹逼急了,也不知他会作出什么事
韩子孝亲眼看着那些人,弯弓搭箭,射向崖边上的人,他亲眼看着苏青石,被射落崖底,他亲眼看着苏青石的尸体。过后,韩子孝只是看着李七竹,“你答应过,答应过千云”
“是,子孝,我答应过风千云,会把他送出宫,只是,送出宫,子孝,我不希望你有事,也不想婉泠再伤心,我已经为你,负了她,我不能,不帮她最后一个忙,他的丈夫,死在了苏青石手里。”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那夜,苏青石去夺碧玉箫来送给风千云,苏青石为此深受重伤,他回来的路上,差点昏死在半路上,而经过那段路的男人,乃是一位富甲之子,他看上了苏青石手上的玉箫,他想拿走它,苏青石一剑要了人家的命,我当时不知,他是婉泠的丈夫,她”
“李七竹,你现在谁也不欠了,你帮你那婉泠报了仇,苏青石死了,你看见了,他死了,而我,也失去了千云,你不知道,千云帮了我多少忙,我整个人就是一个笨蛋,一直以来,都是人人夸赞的千云公子在为我做过的错事解围,而我仅仅是答应他要把他的苏青石带到,我都做不到,我连这个都做不到。”
韩子孝笑着,可悲的笑着,他一个人走进人群里,他独自一人回家。
他不是没派人打听过李七竹,当年的李七竹,哪里喜欢男人,他只不过喜欢上了韩子孝的酒窝,因为那位叫婉泠的女子,她脸上也有一个酒窝,他为了她,才那样做,他韩子孝算什么,他算是他李七竹的什么人他只不过是她的替身,替身而已
本来还以为像自己这么笨的人,终究是有人在意了,韩子孝哪想,人家拿他当替身而已。
当一颗原本暖暖的心,凉了又凉,韩子孝回到家中,才想到,风千云。
韩子孝再次跑出家门去,他去找风千云,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风千云,死了,那些御林军射的箭。”
韩子孝回身看着来告诉自己事实真相的人,李七竹拉着韩子孝就走,他道,“子孝,你跟我走,走得远远的。”那样,你才能脱离危险。
韩家人被抓,全抓起来。
风千鹤当上了皇帝。
“李七竹,你放开我。”
韩子孝想到自己的家人,瞬间心如死灰。
一夕之间,物是人非,非得那么彻底。
“你骗我,你骗我,李七竹,我告诉你,我韩家要是真的被问斩,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韩子孝指着他,“若不是你,不是你,千云也不会中毒,他就还是皇帝,我家人也不会死,都是你,都是害的,李七竹,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李七竹万万没想到,他为了保他,而让他指责自己成了罪魁祸首。
“子孝,我那都是为了你。”
“够了,李七竹,你是为了你的婉泠,我是笨,我一直都很笨,被你哄得团团转,哈哈哈,李七竹,你别让我恨你。”
韩子孝转身就走,去意坚决,他想,即便是死,也该是和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因为,好像,他所认识的人,都走了。
李七竹还想用强,韩子孝拿起匕首指自己的喉咙。
“子孝,你放下匕首,我跟你走。”
李七竹看到了那眼里含泪的人的绝决,那是绝望,韩公子从未遇到这么令人绝望的事。
“我陪着你。”
“不需要。”
韩子孝两袖清风去找风千鹤。
、贰扒 唱罢曲 上
“像你这种什么事都要赶尽杀绝的人,你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
韩子孝摆明着就是想找死。
李七竹无奈,风千鹤正在气头上,他顺了韩子孝的意,把他关进天牢。
新登基的帝王,他要做的事很多,去朝拜,祭祀等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都在为他的登上皇位的事忙里忙外,似乎很容易就忘掉风千云的绝决之情。
李七竹在一个月后,带回了一个人,他身穿淡蓝色的衣衫,秀美的眉目里,都是千云公子的神韵,他道,“皇上,我答应你的条件,已经坐到,现在,轮到你,实行你的诺言了。”
“你要我放了韩子孝一人,还是全家人”
“全家,皇上,这可是您当时的承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他就是千云”
“你也可以不信。”
“怎么,敢威胁朕。”
李七竹笑,“草民哪敢啊,子孝在皇上手里,我若骗了皇上,皇上会让我活着走出这座宫门”
“好,朕答应你,只放了子孝。”
“不,草民要的是放了韩家的所有人。”
“朕若不答应呢”
“可以,草民就老实说了吧,现在的风千云,身子虚得很,为了续他孱弱的命,草民给他吃了一种药,皇上,你若真的在乎千云公子,你该明白,我李七竹,也不好摆布。”
风千鹤终于吃了一惊,他从那个人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看,无论是气质,神韵,都有风千云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不是风千云,只是,想起那夜,他逃时,满身的累累伤痕,想到,心便痛了,痛了边露出了动情的神色。
李七竹只作旁观者,他也有他想要见的人,几个月了,也不知,他如何了
李七竹不否认起初接近韩子孝的目的,真的是出于他的酒窝,他第一次逗他,就觉得好玩,他不过是玩玩的心态,怎想,他把自己的心玩丢了。
李七竹接走了韩子孝,并恳请皇帝恩许,他和韩子孝成亲。
韩大人也不是迂腐之人,只是疙瘩了几天,便答应了,身为臣子,他的心依然向着风家皇帝,想必,风千鹤也看得出韩家的忠心,这几个月的牢狱灾,韩家并未受到刑难之苦。
韩子孝打死不愿意嫁,他想不明白风千云怎么就愿意和风千鹤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