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前这个侍哥儿越说越激动越说脸越红,筠豆在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后,脸上慢慢的泛起了一层满是调笑意味的笑意“看来,你这个二子哥还真是个不错的家伙呢,与你们那个外貌又差内涵又少的少爷相比,想来,这丞相府中,更得你们这些侍哥儿芳心的,便是那二少爷了吧”
筠豆话音刚落,站在筠豆身前回话的侍哥儿便被筠豆的话闹了个大红脸,筠豆目光向着四周一瞟,便瞧见四周大多数的侍哥儿都是微红着面颊低下了头,不由得笑的开怀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闹你们了”瞧着面前的侍哥儿的头都快要低到胸口去了,筠豆好心的放过了他们。
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早了呀,怎么冬哥儿还没有把人带来呢
正如此想着,偏房的门便被敲响了“公子,人带来了”冬哥儿的声音也随即传了进来。
“哎呀,这人还真不能念叨,一念叨就来了”筠豆轻声的嘀咕着,随即起身坐好,将腿放下,一边理着因着方才横躺的姿势而有些个褶皱的衣服一边扬声说道“进来吧”
随着筠豆的话,偏房的门便被推开了,原本站在筠豆面前回话的侍哥儿侧着身几步重又站回了筠豆身后。
冬哥儿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理都不理身后跟着的二子,直接的站到了筠豆的身侧,冲着筠豆点了点头后便将着脑袋转向了一边,力求不让某个爷儿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
筠豆有些个好奇的看着明显气呼呼的冬哥儿,随即又看了看跟着冬哥儿进来的二子,瞧着二子面上那灿烂的不若来领罚的笑容,同时还有满是笑意的盯着冬哥儿的目光,筠豆摸了摸自己的唇,眼中闪现了了然。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筠豆随意的瞟了一眼冬哥儿与二子,嘴角慢慢勾起了大大的笑意。
原本还在想该用什么糖呢,现在连想都不用想了,连如何用这个糖都帮自己想好了,三十六计美人计,啧啧啧啧,三十六计不愧是前人总结出的经典,古人诚不欺我啊。
二子察觉到了筠豆那颇为玩味的眼光,慢慢的将原本注视着冬哥儿的目光收回,冲着筠豆恭敬的行了一礼“小的请少么么安,二子领罚来了”
“呵呵,不愧是丞相夫妇与丞相公子眼中的红人,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本事,你做起来到是真真不错”筠豆慢声细语的说着,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二子看。
二子虽说是自小跟在向伯赏身边,也见识过了不少的大场面,但是因着那些场面自己都是作为陪衬站在一边看着的,因此,此时被自小跟在自家舅舅与阿爸等人身边学习了不少气势本事的筠豆这般盯着还是颇有些个不自在。
二子根据原先从冬哥儿话中猜测到的一些事与此事筠豆身上的那种气势了解到了自己的猜测估计是正确的了,知道筠豆应该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忙不迭的微微弯下腰低下头“小的不敢,不知小的做错了什么,还请少么么指点”
“我听说,你早上应允了你家少爷,说是再不称我为少么么,可有此事”筠豆说的随意,却让二子心中微微一惊,这是筠豆在向自己说明,府中之事,皆逃不过他的法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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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勉力的抚平心惊,明面上却依旧是面色不改的回答着“少么么说的确有此事”
“哦你不否认嘛,这样就没有意思了啊”筠豆坐在贵妃榻上,状似无趣晃了晃脑袋,右手放在翘起的腿上食指轻点,左手则悠闲的抚着身下丝绸制成的塌垫,眼睛却依旧是盯着二子望着。
二子依旧恭敬的站在筠豆身前,语气不卑不亢的说着“府中之事都逃不过少么么的眼,小的又何需自找没趣浪费少么么的时间”
“呵呵,这张嘴倒是真真能说,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怎地还在称呼我为少么么难不成你想要做那墙头的草,两边的倒么”筠豆说着,伸出手指左右的摆了摆。
“啧啧啧啧,二子啊,我可不是你那无能的少爷,可没有那么好糊弄哦,我看你呢,还是好好的选择一个方向站定最好,别到最后,两边都落不到好,你说是与不是”
二子安静了片刻,在心中思考了半晌,若是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想来不论筠豆做了什么,出发点必然是好的,相信依着筠豆的聪慧与手段,结果也定然是好的。
即便是自己猜错了,筠豆真的是故意伤了向伯赏,丞相夫妇那边也定是不会饶过筠豆的,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如顺了筠豆的意,也可算是能够为向伯赏做个内应
如此想着,二子心中便有了计较,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二子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筠豆,也不回应筠豆方才的试探,转而问着“那就不知二子应该如何称呼您了,祁公子”
筠豆听着二子的回话,嘴角的笑意更甚“如此的称呼便不错,听着也颇为顺耳,你是个聪明人,相信做的事也定是经过三思的”
听到了筠豆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二子安下了心的同时,对着筠豆的态度更是恭敬。
自己面前的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皇亲国戚,堂堂的重华郡主。
最重要的是,与丞相夫人开玩笑似的随口指给向伯赏,连个像样的堂都没有拜的罗筠不同。
虽说其实都是一个人,但是祁筠豆,不论从哪方面看,那可是与自己家的少爷门当户对,自小便有着婚约的正统未来少么么
二子连忙的摆正了姿态,重新冲着筠豆行了一礼“公子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小的定当遵从”
胸有成竹的看着二子表了态,筠豆换了个较为随意的坐姿,手扶着头,手肘撑在了贵妃榻的高边上“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整日的试探来试探去的也没甚意思,猜错了还会伤了和气”
二子望着筠豆那随意的姿态,知道筠豆这是在变相的告诉自己,他这是将自己当做自己人看了,表示了他对自己的信任。
但偏生那说话的语调与内容却还很是生硬傲气,想来便是要给自己一个新官上任后的下马威,冲自己示警示警了。
想到这,二子语气恭敬的回道“公子说的是”
“你若一直如此的配合,我也定不会亏待与你,现在,不如将你们少爷今日吩咐你的事,说出来与我听听说不准还能给你些个建议”筠豆眼睛微眯语速缓慢的说着,姿态变得越发慵懒,与那身上散发的气势叠加后,显得很是雍容逼人。
二子不由的将头垂的更低,仿佛不敢看向筠豆似的,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将着向伯赏的吩咐一语道出。
筠豆听着二子的话,原本故意做出的那番华贵压人的姿态渐渐的变得僵硬起来,头上也慢慢的出现了无数的黑线,一脸无语的表情盯着下面站着的二子。
拜托,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想要教训人还是过家家啊,看来他还是高看了那个向大少爷了。
原本以为这平日里尽是仗着身份,以欺负他人为乐的向大公子对于这最为拿手的活计,应当是有些精彩的安排的。
不说做的多么盛大惊人至少也该让人找不出错,做的无声无息的吧
现在这二子说的是什么什么叫让着向伯赏外面的那些个狐朋狗友找几个弟兄悄声进府里来,随后趁着人不注意,将筠豆绑了出去外面,找个偏荒之地闷揍一通,随后丢弃荒野,让他自生自灭。
先不说这如此没有水平的想法,单说要趁人不注意将他掳去就很难了吧
这丞相府的安管虽说不若皇城一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但至少是有着几对人马交汇着里外巡逻的好吗,更不用说他的身边一直都有着不下于三四个人伺候了。
而且,向伯赏与那些个狐朋狗友也太不把祁月儿的话当回事了吧
筠豆记得他刚来的那日,祁月儿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怒斥了默许那些个家伙进来的管家,并且严词厉色的重申了便不许那些人进府这一事,这回看来,向伯赏怕是又忘了。
想当然尔的,那些个人见着向伯赏都这么不把祁月儿的话当回事,他们也自然不会理会的。
啧啧啧啧,看来,他有必要帮助他们所有人了解一下,这是丞相府,当家做主的是丞相夫妇这一回事了。
筠豆沉下了目光,双眉紧皱。
他现在当真是好奇,就向伯赏如此光明磊落的行径,以前是怎地没有闹出大事的,难不成他遇到的都是些个没有什么心计的么
如若不然,就照这向伯赏连遮掩都不遮掩下的做法,想要找他个错,告他一状也是可行的吧
就算那些个大官们因着丞相的身份地位不敢动向伯赏,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袒护,但若是事情闹大了,他们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了吧
最不济也当是有那么些个被欺的比较惨的一发狠,告个御状也还是可以的吧这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啥都没有了,还不闹个鱼死网破但至现在,竟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这样看来,除非是这向伯赏的身后,有一个替他解决这些的人。
想来肯定不会是丞相夫妇,那么,这人便应当是面前的这个二子了吧。
如此想着,筠豆又渐渐的眯起了眼,眼含厉色的盯着二子“二子,我很好奇呢,就你家少爷这毫不遮掩的大方作风,外面竟然连稍大一点的怨声都没有,就不知,你在这当众起了什么作用呢”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我觉得越写筠豆的性格越沉稳啊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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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听着筠豆变得冷冽的声音,瞬间僵直了身体“回公子的话,这些事每次都是少爷吩咐,我来执行的”
“那我可以这么理解么虽说你家少爷每次都如此的光明磊落,但是你在执行之时都会稍稍的改动下执行的内容,帮着你家少爷打些掩护”筠豆的语速依旧缓慢,声音却越发的冰冷起来,目光直盯二子。
“是”二子咽了口口水,被筠豆的气势压得有些个瑟缩,放在身侧紧握的双拳微微的在颤抖。
“哦,这样啊,原本我想说你刚跟了我,还要让你领罚不是那么太好,便想着将你的罚给省了去,现下来看,不给你点教训还是不行呢”筠豆低头玩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口中轻描淡写的说着。
二子猛地单膝跪在了地上“小的知错,请公子处罚”
二子这般痛快的认了罚,筠豆也很是满意,冲着气呼呼的回来后便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望空发呆的冬哥儿说道“冬哥儿,将家法拿过来”
冬哥儿听到筠豆叫他,微愣了下。
筠豆无奈的看着明显神游了许久的冬哥儿,开口提醒道“我说,帮我把家法拿过来”
冬哥儿这才稍稍的反应了过来,连忙将家法取了出来,拿到了筠豆的身前。
筠豆深深的看了一眼与往日机灵巧慧的样子不同,显得有些个不正常的冬哥儿。
凭着与冬哥儿自小一同长大培养出的默契,筠豆略微想了一番便大约知道了冬哥儿不正常的原因,又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二子,暗叹哥儿大了不中留啊。
转过脸,对着跪着的二子说道“二子,本公子今日罚你,一是因着你阳奉阴违,不遵从你家少爷的原话,自行做主,主次不分。
二是因着你明知你家少爷四处作恶,惹人怨愤,不仅不执行身为贴身侍从的本职进行劝阻,竟然还帮衬掩护着他四处行凶,导致幼主失德,品行学行皆被污黑,变成现在这幅摸样。
但鉴于你也都是忠心为主,这次的罚,本公子便给你酌情减轻一些,你可服气”
二子低着头“小的服”
“服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原本按规矩你是应受三十大板,由侍从来执行,但念及你也算是事事都忠心为主,虽说最后是因着愚忠而误主,却也不能无视了你的优良品德与操行。
丞相夫妇也是一直都将你视为半子,将唯一的亲生子托予你照料,让你俩自幼相伴,同吃同读,便是这府中的各项待遇也是与少爷相差无几,可见对你的期待与期许。
希望你经过今日之事后,能牢记自己的本职,辅助主子成材。
本次就赏你家法十五下,由我的侍哥儿冬哥儿执行,也算不辱没了你”筠豆说着冲冬哥儿使了个眼色。
眼睛含笑的冲着冬哥儿眨了眨,随后又向着二子的方向撇了撇,意思是既然这人惹了你生气,那么我便给你个机会,趁着此次让你自己好生教训他一番。
与筠豆多年的默契使得冬哥儿一下子便知道了筠豆的意思,筠豆这是在帮自己出气。
冬哥儿的眼睛瞬时便亮了,甜笑着冲筠豆点了点头,随即扭过身,右手紧握家法,一下一下的拍在左手上,脸带狞笑的朝着二子走去。
二子因着一直低着头,此时也不敢抬起来,只得看着冬哥儿的鞋子慢慢的靠近,想起早前自己对冬哥儿的逗弄,身上渐渐泛起了一层冷汗,这是公报私仇,绝对的
冬哥儿走到二子身边后,二话不多说的便扬起了家法一下一下的打向了二子身上。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上传来,但因着现在抽打自己的是自己刚刚认定的心上人,也为了不在心上人面前丢人,二子咬紧了牙根硬挺着不吭声,身子越绷越紧,却依旧挺直,不躲不闪,只在心中暗叹没想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哥儿下手这般狠,力道绝不比一般的侍从轻以后可有的他受了
这厢冬哥儿抽打的却很是痛快,叫你嘲笑我,叫你戏弄我。
前十下打得很是实称,二子的背后慢慢的染上了血色,瞧见那些些嫣红之时,冬哥儿的心口渐渐有些闷闷的,后面的力道是越来越轻,到最后一下,刚碰到二子的后背便停住了,随即便收了回去。
承受着冬哥儿抽打的二子自是感觉到了冬哥儿力道的变化,忍不住诧异的悄悄抬起头,看见了冬哥儿皱着眉咬着下唇面带疑惑之色的看着自己。
瞬间身上的痛楚便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一股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欣喜感慢慢的遍布了全身。
打得好打得太好了由这一顿对自己不算什么的抽打换得发现了冬哥儿对自己也不是全无感觉,这顿打受得太值了二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冬哥儿望着,强自按压下心中的激动。
冬哥儿被二子看的全身发毛“看什么看”瞪了二子一眼,拿着家法重又回到了筠豆身边。
“公子,罚完了”
筠豆一直望着冬哥儿抽打二子,自然也瞧见了冬哥儿后来的心不在焉与犹豫,内心窃笑着,面上也满是笑意。
“罚完了便罚完了呗,二子,这顿罚,领的可是不错吧”筠豆边说便朝着目光一直在冬哥儿身上的二子挤眉弄眼了一番。
二子自是听出了筠豆的意思,嘴角慢慢地扬起“回公子的话,再没比这更好的罚了”
冬哥儿站在筠豆身边,听着筠豆不住的轻笑声,脸上不知为何慢慢的发起了热,连忙低下头不让人发现,只是双手不住的在家法上扭转着。
“还有更好的呐”筠豆笑着说道。
随即转过脸对着冬哥儿“冬哥儿,二子可是姨么么与姨父视为半子的爷儿,咱们今日教训过了,以前的那些也就过去了,他又是刚成了咱们这边的人,怎么也不能就让他这样自行回去,便拜托你送二子回去,顺带为他上些药吧你下的手,你也清楚些”
“啊公子我”冬哥儿瞬间被筠豆的话惊得抬起了头,满脸不愿的看着筠豆。
二子听了筠豆的话,满面激动双眼泛光的看着冬哥儿,果然站对位置了,未来少么么,好人啊
“二子你今日便回去吧,以后见了我也跟往常一般就好,凡是还是按着你家少爷的话去做,包括这次,无需变什么花样,知道了吧”
“是的,公子小的在所不辞”
“哈哈哈,好好,那你们便快去吧”说着筠豆也不理会冬哥儿的不愿,将冬哥儿推向了二子那边。
瞧着冬哥儿一步三回头期盼自己能收回前言的磨磨唧唧的走向二子,最终也只得扶着二子走了出去。
“切,现在委屈的跟什么似的,以后就知道感谢我喽”筠豆笑看着两人相扶着离开,在背后窃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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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柴房事件过后,向伯赏便在自己的屋内抱病休憩了好几日。
向承泽与祁月儿担忧的找了御医过去替向伯赏看诊,在知晓是过度劳累后,便放下了心。
知道这是娇气的儿子在用另一种方法抗议筠豆的行为与双亲的袒护,便只是让着厨房给顿了些补品送去,再没有了下文。
这几天里,筠豆也没有再去招惹这位向大少爷,整日带着一帮子下人在府中或者出府游玩,好不快活。
这日正午,筠豆与祁月儿等人用过了午膳,便让人在后院的小荷花塘边摆了睡塌,带着冬哥儿等人去赏荷兼午休。
“公子,二子那边有消息来说,事情已准备妥当,这两日便会动手了”冬哥儿坐在筠豆躺卧的睡塌边,一边细心的将着冰镇过的水果剥了皮喂到筠豆口中,一边说道。
筠豆将原本为了遮挡阳光而放在眼上的手挪开,却是满面揶揄的看着冬哥儿“呦,这才几日啊,你们便如此的熟稔了”
冬哥儿瞬间便满面通红,却还是努力的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公子我在与你说正事别闹了”
“我说的也是正事啊,怎么,难不成你的终身大事还不如那个猪头的恶作剧”筠豆双眼带着调笑的详作吃惊状。
冬哥儿自是知道筠豆这是在闹他,暗自咬牙切齿了一番。
忍他是公子,我是侍哥儿,我必须忍按着自家公子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若是自己回应了只会更憋屈,因此必须忍但是天知道我与那个混蛋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见着冬哥儿不说话,筠豆却是不愿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个调戏冬哥儿的好机会,双手撑起身子,将脸贴近冬哥儿继续说着“这不说话,难不成你是默认了还是说,你在害羞”
忍忍这叫我怎么忍啊
忍无可忍之下,冬哥儿猛地抬起头,将着手上的水果一下子塞进了正大笑着将身子向后退去的筠豆口中。
“公子若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好毕竟这才是事关公子的终身大事”说完便将头扭开不再看筠豆。
筠豆见着冬哥儿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收了笑意,再次的探过身去,半趴在冬哥儿身上,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说着“冬哥儿,你生气啦”
冬哥儿不领情的扭过头。
“好冬哥儿,我错了,我不闹你了还不行嘛”筠豆可怜兮兮的说着,双手还将冬哥儿环了起来。
“公子哪里错了,罗府的家规第一条便是主人永远是对的,家规第二条主人若错了,请参照第一条,小的记得可是很清楚的呢”冬哥儿深知筠豆的个性,被筠豆这样戏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此时也只是闹着玩一般的装作不理,其实看着如此服软的筠豆心里乐开了花。
傲娇若筠豆,这服软的样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与筠豆自小一同长大,两人感情默契一直都很好的冬哥儿却是常见的。
筠豆知道冬哥儿是个天生刀子嘴豆腐心的,因此每每在将冬哥儿惹毛后便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冬哥儿服软,而明知筠豆这软服的绝对不真实,奈何冬哥儿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哎呦,好冬哥儿,那些条例是给下面的人看的,他们又怎能与你相比,你就快把那些家规条例什么的从你的脑子里抹去吧,顺便也把我刚才的调笑抹去吧,好吧,好吧”筠豆抱着冬哥儿不住的摇晃起来。
冬哥儿听着筠豆的话本就开心,此时被筠豆摇的头都要昏了,连忙说道“好好好好,那我便大人有大量再原谅你一次好了”
两人目光交汇相视,随即忍不住,一同扑哧笑出了声。
笑着,冬哥儿忍不住的掐了筠豆腰间一下“你个坏哥儿,叫你调笑我,叫你调笑我”
筠豆很是怕痒,被冬哥儿一掐连忙放开了原本环着冬哥儿的手,想要躲开,可惜还是被非常了解筠豆的冬哥儿捉住了开始使劲的哈着痒。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冬哥儿,我错了,不敢了,下次不敢啦,哈哈哈哈”两人抱作一团,一起笑闹了许久。
直到筠豆笑的摊在睡塌上,冬哥儿也玩的有些个热了这才结束。
“唉,但是啊,其实我觉得吧,那个二子还是挺不错的,对你也有那么些意思,你不妨仔细考虑下下,也算是个良婿的人选啊”筠豆稍稍的休息一下后又不甘寂寞地开了口。
当然,这次他可是为自己留好了退路的,刚说完便跳下了睡塌跑开了。
“你我就知道你刚才服的软是假的你给我站住看我不好好地整治整治你”冬哥儿气急的站起,开始追逐起跑开的筠豆。
“哈哈,站住的是傻瓜来追我呀,哈哈”筠豆轻快地跑开了。
两个俏丽的哥儿在后院内一追一逐,与盛开的荷塘相互映衬,形成了一道亮丽的美景,一众陪在筠豆身边伺候着的侍哥儿侍从们与巡逻路过的侍卫们纷纷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幕。
与筠豆这边欢快的景象不同,向伯赏已经在屋中闷了好几天了,除了头一日的时候祁月儿等人来看望过,后来便只有每日送饭送补品的侍从们过来了。
连个看望的人都没有,也没有引起自家双亲的重视,再加上因为谎称抱病而只得足不出户的在屋子里憋着,将着向来自由傲慢惯了的向伯赏气的憋了一肚子的火。
并且将着全部的错都归结到了筠豆的身上。
听着二子每日的汇报,什么祁月儿陪着筠豆去了哪里玩,筠豆自行去了那边玩耍嬉戏,向伯赏气的更是浑身发抖,猛地又开始砸房内的东西。
二子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在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少爷这个脾气确实是有些个过了火了。
往常少爷一发脾气自己便会想着方法的劝解,只求少爷消气以及不要伤及了少爷自己,便是误伤了他人自己也不是很在乎,反正去与两位主家的一说,给被伤的人一些好处便可以解决事情,只求少爷顺心舒心便好。
现下看来,或许真的像筠豆所说的,是自己与两位主家等人将少爷宠坏了,生生的将原本聪慧天才的小少爷养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还好,为时不晚,应该还来得及补救。
向伯赏没有注意到二子反常的安静,在砸光了屋内可以砸的东西后,停下来想要缓缓气,却因着刚刚砸的太猛,加上心中的抑郁了许久的怒气猛地爆发,向伯赏瞬间有些个晕眩,腿一软便要跌坐到地下。
二子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向伯赏,却低估了向伯赏无力时的重量,手臂有些吃不住力,很是勉强的撑着。
向伯赏很快的便回过了气,手撑在完好的桌子上稳住了身形,坐在二子扶起的板凳上。
朝担心的二子挥了挥手,伸手想要倒杯茶来压压惊,却忘了整套茶具都被自己砸坏了。
都是那个可恶的哥儿向伯赏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胸中的怒火又再度的涌起。
屋里只有他与二子两个人,向伯赏一般是不会向二子发火的,此时便借着茶壶之事冲着门外伺候的侍从大吼“你们怎么伺候的本少爷想喝口茶都没有难不成还要让少爷我自行去取茶水杯具吗不会做事就给我滚丞相府不需要无用之人”
“少爷,消消气,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少爷想喝茶,你们还不快去取套新的茶具愣在这里做什么”二子一边拍着向伯赏的被为向伯赏顺气一边冲着被向伯赏吼的愣住了的侍从们打眼色。
侍从们连忙的应声跑开了。
向伯赏见人都走光了,一把挥开了些二子的手,问着“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二子低下了眼“已经于侯二等人说过了,人也都安排妥当,只等时机了”
“是么,哼哼,不要再等了,少爷我不想等了,明日明日就动手少爷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好好吃些苦头”向伯赏满面的狰狞,双拳越握越紧。
二子退到了一边,眼中闪着精光“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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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于昨夜得到二子那边传来的消息的筠豆等人便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公子,众侍从与侍哥儿都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也已经差了人与门房和管家那边打了招呼,丞相夫妇那里也传来话说巡逻的侍卫们也都搞定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冬哥儿说的恭敬,神情却充满了兴奋与跃跃欲试。
与迫不及待的冬哥儿相比,筠豆却表现得很是悠闲,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哥儿们妆扮。
“啊啊,东风东风,多大个事啊,瞧你激动成这样,真是没出息,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早就应当习惯了啊,不行,看来还是要找个时机让你好生历练历练”筠豆无所谓的说着,只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站在一边的冬哥儿一眼。
冬哥儿一下子没了话,想起了以前无数次的历练,打了个冷颤,巍巍颤颤的开口“那个历练就算了吧反正我只是个跟在公子后面伺候的侍哥儿,公子有出息便好了”
“那可不成,我这么聪慧,身边的侍哥儿又怎能是个愚笨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找个机会,恩恩”筠豆边说边点着头,丝毫不给冬哥儿反驳的机会。
冬哥儿苦着张脸,看着梳妆好的筠豆起身走到自己身边,满面信任与期待的拍了拍自己的肩“公子我相信你加油啊”
“公子”冬哥儿在心中大声的哀嚎,面上却只有细细的呜咽了一声,更加确定了与他们公子斗的向大少爷死定了。
这样一想,冬哥儿忽然便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是啊,反正再怎么也不可能比向伯赏惨的,现在还是不要再想未来有可能会存在的机会了,等着看戏比较好。
筠豆领着一众侍哥儿与侍从们像往常一般的来到了饭堂用早膳,刚进饭堂大门,筠豆一行人便意外的见到了几年都不会这么早出现在饭桌上并且抱病了好几日的向伯赏。
祁月儿此时正关心的问候着向伯赏的身体状况,一见筠豆来了,原本还说着什么的话便停了下来,祁月儿满面笑意的招呼着筠豆坐到他身边去“豆豆还是这么早啊,,快来这边坐”
筠豆顺从的走到了祁月儿的身边,与祁月儿身边的向承泽打了声招呼“阿爸,阿么早”
向承泽与祁月儿应了声,筠豆转过了身便要坐下。
这时,筠豆像是刚刚才发现向伯赏一般,很是吃惊的开了口“相公许久不见,今日怎地起的这般早啊身子依旧不爽吗”
状似关心的话在向伯赏听来便是红果果的嘲笑,想到了自己今日的计划,向伯赏强自压下原本想要发作的怒火。
“筠筠早,我的身体已经无碍了,谢谢筠筠的关心,只是由于卧床了好几日,现体还是有些虚,做不得劳累的事罢了”向伯赏的嘴角勉强的扬起了些微的弧度,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
“这样啊,唉,我本来还以为相公身子已经好了,可以继续帮着家里做些活计减轻下府中的负担了,这样看来,今日怕是不成了,相公,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你这般卧床,筠筠可是心疼得紧啊”
同样说着虚假的话,筠豆却明显的比向伯赏高深了许多,这面上的表情和口中的语气,无一不显示出了筠豆对向伯赏的关怀,但只有面对着筠豆的向伯赏看到了,筠豆眼中的鄙视与高傲。
向伯赏被气的胸中一闷,猛地咬紧了牙,愤愤的瞪了筠豆一眼,却依旧忍着没有发作。
筠豆也是见好就收,不再理向伯赏,自行坐了下来。
刚坐下,筠豆的手便被祁月儿拉住了“豆豆可真是个福星,你一来啊,我们伯赏便开始早起了,这若放在以前,我们想与伯赏吃顿早饭可都难啊,哈哈哈”
筠豆被祁月儿说的详装羞涩的低下了头“豆豆哪有阿么说的这般好”
“怎么没有,你看看现在咱们府中被你打理的多好,这府中的氛围啊都比以前要温馨缓和了许多,我当初那个决定啊,可真真是没有错,豆豆就是上天派给我们丞相府的福星,是不是啊伯赏”祁月儿说着轻轻的捏住了豆豆的脸颊,笑的异常开怀向承泽也在一旁目光温和的点着头。
向伯赏听到自家阿么叫他,连忙应道“阿么说的是,筠筠,我刚听阿么说你这几日在四处游玩的欢畅,我身子不爽也不能陪你,委屈你了,就不知你今日又准备去那里玩耍呢”
向伯赏这样问自然不是真的关心筠豆,而是有目的性的,知道了筠豆今日的去向,那他便可早些让人在那里做准备,准备的万全了才能不出任何差错,他可不想再见到这可恨的筠豆了。
向伯赏这样一开口,筠豆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也不扭捏些什么,筠豆很直接的告诉了向伯赏自己今日准备游玩的地点“这些日子玩的有些个累了,我今日便想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歇息一番,哪里也不去,劳相公挂心了”
在府里太好了相比于筠豆这个才进府几日的哥儿相比,自己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少爷对整个府里可是要熟悉的多了这样下手也更方便了,当真是天助我也,难不成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这个该死的哥儿的所作所为而出手帮我了么哈哈
向伯赏心中大喜,双眼带着恶毒的笑意,口中说着“啊,这样啊,那可真真是要好生的休息休息,可千万别累坏了啊”
筠豆轻笑着点了点头。
向承泽与祁月儿看着两人的斗法,在心中不住的叹着气,他们这儿子与筠豆一比,当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成器啊,多在筠豆手上吃些亏也总比日后在外吃大亏好。
早饭过后,众人各自散去,向伯赏由着二子扶回了方休憩
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向伯赏立刻站好,冲着二子道“他今日都会呆在他现在住的院子里,你速去通知侯二等人做准备像往常一样从后门进来,仔细别惊动了侍卫”
“是我知道的少爷”二子说罢便转身向着与侯二等人约定好的地方跑去。
留向伯赏一人阴笑着在原地幻想他的胜利,与筠豆最后凄惨的样子。
、第章
饭后,筠豆带着众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公子,你瞧见了没有,向大少爷被你气的扭曲还不能发作的样子,当真是好笑,哈哈哈哈,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呢,哈哈哈”冬哥儿忍不住大笑着说。
“切,说不准啊,此刻那个向大少爷还在幻想着自己胜利时我被欺辱的样子呢,啧啧啧啧,真不知他一个连表面文章都做不好的家伙,又怎么和我斗”不得不说,虽说与这向大少爷并不熟,但是筠豆还是异常的了解那向伯赏的思考方式与脾性的。
冬哥儿殷勤的替筠豆倒了杯凉茶,放到筠豆手中,讨好的问着“公子,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筠豆好笑的看着冬哥儿的献媚,摇了摇头,一口喝了茶“做什么等呗”
说着伸手指挥着一旁的侍从“去,把我的贵妃榻搬到院子里,记得找个稍微阴凉点的地方,今日日头大,咱们舒舒服服的等鱼上钩”
“是”被点到的侍从应着声便去忙了。
“啊,对了对了,顺便去个人告诉厨房,今日我便在自己院里用膳了,再去与阿么报备声”
“是”站在离筠豆最近的侍哥儿也笑着退下了。
剩余的人便随着筠豆一同出了屋子,待筠豆斜靠着坐在贵妃榻上后,众人便各自寻了位置站好,将筠豆围在了中间保护着。
虽说是将筠豆周身围了个圈,却也不是很细密,不会挡到凉风与美景。
“好了,现在我们便开始等那些家伙来吧,这样干等着也颇有些没意思,我来说些书与你们听,别看我这样,想当初为了讨我阿么欢心,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学这个说书呢”筠豆说罢便开始说起自己记得的那些个故事。
冬哥儿听得最为认真,其他的侍从侍哥儿们原先还不是太敢放松下来听,只是双眼不住的在四周搜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耳朵随意的听一些罢了。
但是不知不觉间,众人的心神全部被筠豆那精彩的故事吸引了去,顾不得其他的认真听着。
筠豆也不甚在意这些,依旧说的唾沫横飞,生动有趣。
这时间,不知不觉的便过去了。
而另一边,被二子带进来的侯二等人在经历了差点被巡逻的侍卫发现的危险后终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筠豆的院子边。
二子借口自己容易暴露而先行离开了,剩了侯二带着七八个人躲在院子外,寻着众人的心神都被筠豆说的书给吸引了去的时机,几人悄悄的进了院子,藏在了离筠豆稍远些修剪得当的树丛里。
紧张的摒住呼吸,寻找着最佳的绑走筠豆的时机,但是,直到他们的腿都已经麻了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找到这个机会。
“侯哥,这哥儿说的书真不错,哈哈哈哈”侯二身边蹲着的汉子憨憨的说着。
侯二没忍住,愤怒的拍了汉子的脑袋一下,在汉子哎呦痛呼时又连忙的捂住了他的嘴,仔细的向着筠豆的方向看了看,还好,他们还没发现。
侯二随即扭头冲着汉子低吼“你是猪嘛现在是你听书的时候嘛都给我把皮绷紧点若是坏了伯赏哥的事,你就等着被弃尸荒野吧”
汉子吓得连忙点头,不敢再说些什么。
又过了两个时辰,已是正午时分,躲在树丛中的几人是脚又酸,肚子又饿,口又渴,还被正午炙热的太阳暴晒的有些晕眩。
“侯哥,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有些受不住了”
侯二头都不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筠豆那边,筠豆那边已经让厨房送来了饭食,原本伺候在筠豆身边的侍从侍哥儿们分成了两拨交替着去吃饭了。
“快了,再忍忍,人已经少了许多了等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我们便冲出去”
蹲在树丛中的汉子们揉揉酸痛的脚,咽着口水,渴望的看着筠豆面前摆放的饭菜。
冬哥儿替着筠豆布好了菜,将着筷子递到了筠豆手中,随即趁机在筠豆耳边轻笑着问道“公子,那边那几个老鼠怕是要忍不住了,一个个都露头了还不自知呢”
“莫急莫急,他们喜欢蹲在那,便让他们多蹲一蹲,要知道,以后想要再蹲在丞相府中,那可就难了”筠豆慢条斯理的吃着菜。
冬哥儿瞧了瞧侯二等人躲藏的树丛,轻笑着退到了一边站定。
吃饭的侍从侍哥儿们换了一拨岗,待筠豆吃完后,众侍从侍哥儿已全数回到了筠豆的身边。
瞧着厨房的伙计们将剩下的饭菜连着桌子一起端了走,筠豆重又躺在了贵妃榻上,被众人围绕在中间,躲在树丛中的侯二忍不住低声咒骂“妈的就一个小小的哥儿,还搞得这么大的排场连他妈睡个觉都还这么多人围着艹”
“侯哥,小声点小声点仔细被听了去”躲在不远处的麻子脸轻声的说着。
侯二鼻腔里重重的哼了声,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正在休息的筠豆,不再说话。
筠豆舒服的睡在贵妃榻上,冬哥儿则在一旁尽职的帮筠豆摇着扇子。
“当真是无趣,这帮人是准备要到什么时候才出来绑架我啊我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筠豆右手搭在眼上,从指缝中瞄着院子那头的树丛中若隐若现的数个身影。
“公子若是不耐烦了,那咱们便主动出击就是了,有没有那条规矩上说只能等他们先动作”冬哥儿轻声的说着。
一旁伺候着的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颇有些期待意味的看着筠豆。
筠豆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些个伺候了自己几日的人,见到的尽是些好玩的事,现下更是被冬哥儿给带坏了,一个个都成了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热闹者。
罢了罢了,反正这样也是正好对了自己的胃口,既然他们想看,那自己也乐意让他们看,顺便让他们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给点甜头再给一鞭,正好是他筠豆最爱的手段。
“既然你们都这么迫不及待了”筠豆轻声呢喃,随即突地扬高了声音“我要休息了,你们也别全都围在这里了,冬哥儿去给我取一床薄被来,其他的人都去院子外候着吧”
“是”众人高声应着,随即全数退了出去。
冬哥儿与筠豆交换了个眼神,随即也进了屋子里,去替筠豆取薄被
瞧着院子里只剩下筠豆一人,早被磨去了耐性与警惕性的侯二等人大喜,二话不说便在侯二的指示下冲了出去,向筠豆那边跑去。
筠豆此时是背着身子对着侯二等人的方向的,侯二等人快到筠豆身边之时,被安排扛着筠豆的汉子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麻袋,众人也准备将筠豆围住,所有的事情都非常的顺利。
直到那麻袋快要套到筠豆的身上,侯二等人面上全是恶意的欣喜时,筠豆突地转过了身,满面笑意的看着侯二一干人,冬哥儿的惊呼也适时的响起“你们要做什么来人啊强抢哥儿啦”
侯二等人一看暴露了,心中一惊,看着近在咫尺的筠豆,恶向胆边生“快将他抓起来有个人质在手还有伯赏哥护着我们没事的快”侯二吼着,汉子连忙伸手捞向筠豆。
筠豆不躲也不闪,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汉子。
就在汉子将要抓住筠豆时,筠豆猛的一滚,随即,汉子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扑向了原先筠豆躺着的贵妃榻,胸口正好撞在了贵妃榻的床侧,将贵妃榻生生的撞到,汉子的身体也顺势的滚了好几圈,随即停住不动后,又因着与床榻边猛力相撞而产生的疼痛,连忙的蜷起了身子,在地上哀嚎出声。
侯二等人更是在筠豆刚有动作,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被巡逻到这的侍卫们给制住了,一个个狼狈的被按倒在了地上。
“你们知道我是谁嘛我可是你们大少爷的朋友快点放开我不然若是被我伯赏哥知道了仔细你们的小命还不给我放开”侯二被人压制在地口中却还是不忿的叫嚣着。
眼看事情就要得手了,却突地被逆转了情况,侯二胸中郁结,愤怒异常,他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还是头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没成功并且还受到了如此的大辱,被人用脚踩在背上制住了双手这让他以后还如何在外面混
“大胆私闯丞相府还妄图绑架伤害丞相府少么么现在竟然还口出狂言恶意中伤丞相府少爷说是谁指示你们这么做的”压着侯二的侍卫大声质问着,脚下更加大了力道压迫着侯二。
“哎呦呦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踩我,啊我说我说是伯赏哥让我们这么做的我要见伯赏哥等我伯赏哥来了,你们便死定了哎呦还不放开我放开”侯二呼着痛,嘴上却依旧在叫嚣着,其他的汉子们已经是被吓得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乖乖的伏趴在地上。
侍卫长见侯二如此的嚣张,原本便看这些带坏大少爷的人不爽,此时更是暗地里使力,让侯二吃了不少苦头,谁知侯二竟喊得越来越大声,气的侍卫长张口便要大骂“你这个”
侍卫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站在一旁,由冲进来的侍卫们护在身后的筠豆打断了。
“侍卫长息怒,与这种人动怒只会掉了自己的身份”筠豆说着。
待侍卫长冷静下来后,筠豆上前了几步站在侯二的面前“照你的话说,你是受了这丞相府的大少爷的指派来强行绑走我的喽”
侯二瞧着眼前让自己如此屈辱的罪魁祸首一口痰便吐在了筠豆的鞋上,随后大笑着说“你个xx养的小xx老子告诉你今日老子所受的屈辱他日定要千百倍的还在你身上我伯赏哥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呜呜呜呜”
侯二的话没有再说完,筠豆在他说话当头便由着冬哥儿服侍着脱下了被弄脏的鞋子,并且将鞋子交给了站在身边的侍卫。
冬哥儿看了看鞋子又看了看侯二叫嚣的嘴脸,随即轻声在侍卫耳边说了几句“懂了”
侍卫接过鞋子连忙应是,这些侍卫早就看不惯这帮子借着向伯赏到处作威作福,对着他们侍卫队也跟对自己家的家仆似的随意使唤辱骂的混混了,此时有个机会可以报复一下这些人,侍卫们自然不会放过。
因此,在侯二的话越说越过分的时候,他的嘴便被侍卫用筠豆脱下的鞋子堵住了,在侯二愤怒的哼哼怒瞪着筠豆时,更是狠力的给了侯二一巴掌,啪的一声,终是将侯二给打得老实了。
筠豆冷眼看着地上趴着的几人,冷声道“带去柴房关起来”随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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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重新换了身衣服鞋袜,筠豆吩咐着离自己比较近的侍哥儿将衣服全都扔了,随即领着一干伺候的侍者一同来到了柴房。
这件事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整个丞相府在筠豆换衣的时间内便全都知晓了整件事的经过。
自然,早就知晓筠豆计划的丞相夫妇也知道了。
因此,当筠豆来到柴房时,筠豆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柴房外,冷着脸,满面阴郁的丞相夫妇。
而原本气焰嚣张的侯二等人此刻则一个个瑟缩怯懦的被侍卫们压制住跪在丞相夫妇面前,再没了原先的跋扈。
“阿爸阿么”筠豆步伐不稳娇弱的由着冬哥儿扶进了柴房的院子,来到向承泽与祁月儿身边,声音颤抖轻声的向两人请了安。
“豆豆,吓着了吧,别怕,阿么在呢,阿么和你阿爸给你做主啊”祁月儿心疼的说。
随即冲着一旁的管家吼道“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发呆没看到少么么来了嘛还不搬张凳子来请少么么坐没用的东西不仅多次放了贼人入府,现在连伺候人都不会了嘛我们丞相府是请你来当老爷的嘛”
明知道是做戏,筠豆与管家还是被祁月儿的气势给惊住了。
筠豆忍不住在心中惊叹果真是从王府中出来的郡主,平日里虽总是以温柔示人,这发起火来,气势当真是慑人
管家也连忙的点头称是,不敢反驳一句的自己动手搬了一张凳子过来给筠豆坐,那身上的那种做错了事后胆颤心惊小心翼翼的样子做的很是真实,只是在筠豆轻声言谢,坐下来时,才与筠豆交换了一个精明的眼神。
待筠豆坐定,管家重又颤颤栗栗的站回原处后,这三堂会审便开始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丞相大人声音冷硬冰冷的开了口“你们几个的胆子跟胃口都不小啊,绑架人竟然绑到丞相府的头上了”
侯二等人被丞相话语中的冷意与气势震慑得浑身一抖。
马三是所有人当中除了侯二最会说的,比侯二也多了那么些个脑子,加上侯二那被侍卫一巴掌打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此时也不指望他能讲什么话了。
因此,马三只得壮着胆子,哆嗦着开了口“丞相大人,这是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只是我们只是奉了伯赏哥的话,来与少么么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真的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否则就是借我们十个豹子胆,我们也不敢打丞相府的主意啊”
“伯赏哥谁是你们伯赏哥”向承泽目光凌厉的盯着跪着的马三。
马三浑身颤抖着“不不不,小的说错了是,是向大少爷,是向大少爷吩咐的,说让我们”
“胡扯我家伯赏已经抱病了多日,卧床在家一步未出,他又是如何传话给你们让你们来开玩笑的”丞相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震得跪在地上的人又是一惊,原本颤抖的身子全数僵住了。
“这这这”马三说不出话来了,他总不能将二子与向伯赏一同出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