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被这么细心保护着,要发烧简直比司徒白看起来不呆还难。
“快,在哪里?带我去!”他立刻套上了件大衣急忙的跟着太监走。
“请大家让开,让开!司徒御医来了!”太监才到门口就大喊,围在皇子床边的一群御医,也急忙让出一条路。
虽然司徒白才二十三岁,但在宫中名声极好,几年来医术也进步的十分高明,最重要的是,皇子从小就是他医治的,所以应该最了解他。
“司徒御医,您一定要救救皇子啊!”那是皇后的哀求声。
“爱卿,你应该知道的,治不好,你给他陪葬。”那是皇上的威胁。
“白白,你一定要弄好啊,不然我们全部都得死了!”那是司徒白的同事的呼喊声。
整个房间闹哄哄的乱成一片,司徒白眼角抽蓄,终于克制不住的大吼。
“通通给我住嘴!再拖下去皇子就要死啦!”这句话有用的使全部人都安静了。
“恕微臣失礼,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先暂时离开,皇子需要休息的空间。另外各留二个宫女、太监帮我,其他人麻烦请先回避。”
“请到明早都不要有人靠近晞腾宫,相信皇子不喜有人打扰。”
说罢,他向皇上皇后鞠了个躬,就走向李凝宾床边。
虽然有点不甘心,可是为了皇子无恙,大家只好以缓慢的速度离开。
“司徒爱卿,如果这次皇子治不好,整个太医院就准备给他陪葬吧。”那真龙天子早已有些不悦,他可是第一次被这样几近命令,说出的陪葬自然是无比认真。
“是,圣上放心,微臣定不负圣望。”直到司徒白做出肯定无比的保证,皇上才愿意离开。
其实司徒白根本无暇顾及皇上的反应,他只觉心一片揪紧,眼里只剩下躺在床边的少年。
皇子的脸红的不寻常,额角冒出冷汗,眼睛紧紧闭着,急促的呼吸声及不停抽动的身体显示着李凝宾是真的很不舒服。
脉象乱的可以,太过于急促规律度也不足,甚至还夹杂着轻微的杂象。
司徒白的心瞬间象是被什么仅仅拧住,痛苦难当。
爲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一、一定是从小就看着皇子长大,虽然没有真正将自己派给李凝宾当专属御医,但是他受伤生病什么的也都是自己在治,其实这次皇子生这么重的病,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错。
一切都是罪恶感作祟。
司徒白轻轻将手放在李凝宾红得不正常的脸颊。
唔,怎么这么烫。这次好像不是一般的发烧,难怪群医束手无策。
司徒白拿出腰际的针包,里边放着十几支长短粗细都不一的金针。
将针刺入皇子的皮肤内,虽然针灸对这次的病症没有显著的疗效,但至少可以先减轻李凝宾的痛苦也可以控制一下病情。
片刻,李凝宾的眉不再紧紧蹙着,冷汗也少了许多,看起来就象是睡着了。
只是床上的少年脉象没有平稳,反而变的更乱。
司徒白虽然知道这次十分严重,针灸也只是暂时控制,只是没想到会恶化的这么快。
依照这种情况,不快点治好,李凝宾是决计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难道……真的要拿那个了吗?
他摸摸袖里的锦囊,里面放的是他每天亲自采集药草,花了三年心血才研究配置出的丹药。
几乎可以说是万能呢,他几乎把太医院的藏书都读了一遍,再加上自己的经验、家传的医书,这颗丹药治百病解百毒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第一次制了两颗,一个已经拿来试验确认无毒性,所以也仅存一个。
只是该死的他竟然忘记将配方写下来,如果没有这剩下的一颗当模板的话,可能再也没办法制出第二颗了。
对于御医、大夫来说,一生最重要的,大概就是能治天下百病,然后做出能留给后世的药丸配方。
怎么办……皇子固然重要,可是这颗丹药也几乎和他的性命一样啊。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中》
“皇子是做了什么?怎么会病的那么重?那边那二个太监,对,不要怀疑,去烧一桶热水来,帮皇子沐浴。”司徒白又多扎了几根针,时间能拉长就尽量拉长。
“皇子他、他……”一边的宫女支支吾吾的眼神还不断漂移。
“他什么?快说,我要对症下药!”司徒白有丝不悦,他从来不喜欢有人支吾其词。
“可是、皇子病倒前有交代……”宫女也急了,看的出来她相当煎熬。
“你再给我可是如果皇子死了我就跟圣上交代是妳害的!人都快死了您他娘的还在那边可是什么!”司徒白瞬间占了起来,指着那个宫女生平第一次骂出了脏话。
他不是个没耐性的人,可他没耐性起来不是人。
“她不敢说我说!殿下他从以前每天都偷偷跟着您出宫采药,前天他在山里迷了路,绕了一天才走出来,晚上山里太冷,然后他回来就这样了!”另一个宫女很有勇气的说出了所有事。
然后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没出声,因为他们看见司徒白讶异的神情和掉落的针包。
“……什么?”愣了很久,司徒白才吶吶的的吐出几个音节。
跟着他出宫采药?不会吧!为什么他都没发现?
“怎么可能?皇上皇后不会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