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住宿。
君不忘瞥一眼他,恩。
我肚子饿了。
恩。
说完两人开始沈默。
君不忘见朱明风没有退开的意思,不作搭理,自顾擦洗了穿衣。
那会还不知道朱明风是饿著肚子也能坚持眼神奸污的人。
小看他了。
送饭菜的姑娘觉著奇怪。
老板鲜少在睡前吃东西,还吃的饭。
话不多说,君不忘差姑娘将饭菜搁桌上,待她走了,才冲屏风後方的朱明风招呼。
朱明风的吃相倒是斯文,和那麽些达官贵人一模子刻出来的相像,再是喜欢的菜也只夹个几口,一顿饭下来,几盘菜色给动过的分量都差不多。
期间君不忘瞥过他几眼,心想这显然就是受过好教养。
只是念头一转,不对劲。
哪儿呢?
好教养的人大摇大摆擅闯民宅。
绝了。
君不忘收拾完床铺朱明风还没放筷,也不理他,将薄被抖开,寻了舒服的位置躺下。
说是想睡,俩眼睛却睁得赶铜铃大小。
朱明风吃了个八分饱就没再往肚子里塞东西,走向床前的时候发现君不忘的目光挂自个儿身上没跑过。
两人的视线足足对上好一会,都看不出点什麽。
朱明风没说话,将外袍褪了,轻手轻脚就上了床,往里边钻。
朱明风不是老实人。
君不忘知道。
这就毛手毛脚从君不忘身後搂上来了,箍得挺紧。
你不赶我出去?
将来我练武了,我会的。
那要别人也这样,你岂不是很吃亏?朱明风这一问,是带了不善的心眼,那两声轻笑传君不忘耳朵里一阵发热。
君不忘翻个身,不再与他背对,难道我现在就不吃亏麽?
哪儿亏了?朱明风说著,往他颈窝里蹭上几蹭,一亲他脸颊,我脸面有银子也不缺,身份也不错。
你倒是说说你什麽身份?君不忘无奈,这厮敢情自我看待还挺好。
朱明风盯著君不忘没吱声,君不忘心想又是个能绉善吹的料。
说了你信麽?老久,朱明风蹦出句话。
故弄玄虚的见多了,只是朱明风一耍起来,居然耍出了发自肺腑之感,君不忘给这情绪唬得一愣。
那就不说了。
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信。
朱明风笑笑,真就没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想知道,你怎麽的就要当青楼老板了,别的事不好做麽?
那会君不忘就想问,为什麽朱明风总能戳到他软肋。
但是忘记了,之後好多年都没想起来。
当时君不忘的口气还算冷静,他说,我不过是受人所托。
恩?受谁的托?
君不忘到这是有了不耐了,说逝者已矣,没有再提的必要。
朱明风怎的不知道君不忘有了情绪,偏生朱明风的性子就好逗人,便装著没发现,接著问,那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想听真的。
这软肋戳得带劲,直戳上君不忘心脏里,仿佛给拧了一把的疼痛。
君不忘的眼神里头是连刚那点不悦的情绪都叫朱明风捉不到了。
他一字一句念道,君不忘。
你生气了?
君不忘笑了笑,摇头。
这有什麽的。
青楼中人,说句话能有几个外人信得上,听听就过了。
风尘地方里的道理君不忘说过不少,说最多的莫过这套。
自认这麽些年这类事情看得还算通透,怎麽也没想连同名字一起叫了疑了去的时候,心里头竟还有点儿触动。
想来,还是功夫修炼不到家。
那日朱明风当著倾人楼那麽多人面调侃夜夜笙歌,不忘春宵的时候。
君不忘是以为朱明风至少是信了的。
朱明风怎麽的也不至於脑子里缺根弦,看不出君不忘面上带笑都是做给人看,就是心里头想些什麽,那还真是猜不出了。
原是想挑挑他的情绪,好能做些得趣的事儿,这下见君不忘翻个身似乎想睡,哪能这麽轻易就放了机会。
长夜漫漫,咱们是不是也得说点什麽才好?朱明风扳过君不忘的身板,调笑上了。
君不忘对朱明风这副举动有了十足不解。
想说什麽?
前前後後这麽多天,初见面时我问的那些你都没回答我呢。
朱明风的手往君不忘衣襟口一伸,一路摸进去,摸见君不忘突突一跳的心头。
似是有些紧张了。
君不忘抓著朱明风已经探进他胸膛的手掌,温热温热的,抓在手心里就像能一起温暖了,我那天不是已经说过了麽。
说过什麽?朱明风一反手就将君不忘的扣在腹上,没个停歇,摸进去的手掌开始四处搓揉,三两下就把他衣带解了,露出细白的胸膛。
这青楼老板真不算白当,想是带姑娘带久了,颇懂保养之道,才将一身皮囊养得如此细致。
君不忘叫朱明风眼里带上的欲望扰得呼吸一滞,心知他这是动真了。
想那朱明风一习武之人,不说底子,光是气力,若违了他的意,用起强来,难免要受些无妄之苦。
风月场里既是两人都能得乐的事儿,倒也没什麽,同为男儿,那厮不过也是图个一时新鲜,次数若多了,自然就烦了,也省得纠缠不清。
这般思量,君不忘放软了身子不作抵抗,任朱明风折腾。
朱明风本就掂著所有心思挑逗,君不忘稍稍有个什麽反应他都知道,眼下察觉君不忘无所抗拒,还有配合的意思,心中得意,手脚愈发不知轻重了起来。
起先君不忘还能忍著点儿,加上有几处地方朱明风的确摸出了乐趣,断断续续的呻吟催得朱明风欲火中烧,直接就往他下身一探,握住那东西就开始套弄。
君不忘没料到朱明风手脚这般快,朱明风的掌心似是能灼人,只几下便叫君不忘受不住,胡乱一抓,想让他停了。
朱明风正兴头上,哪容得他推拒,冲他已然立起来的乳尖一掐,直把君不忘疼得抽抽。
见他眉毛拧在一块的难受劲,看过来的眼神竟是像极了委屈,朱明风是彻底心神荡漾了。
君老板这身子,风流过多少女人?恩?朱明风一整个身子压上去,舔著君不忘耳朵根开始得意忘形,不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