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澜儿同我说,昨晚上见著那风公子又来了。
恩?君不忘拿药碗的手一顿,那人有来过?
是呀,还是三更天才来的,不过没进来,聊了几句话,就走了。
君不忘零零散散有了些回想。
百思不得其解。
大半夜上这倾人楼,没召姑娘也没吃酒菜,就上自个儿房里来了。
有何贵干?
那厮大摇大摆从窗户进来不说,还同自己共枕天明了?
不是烧糊涂了做梦做的?
没多会便觉著脑子里昏沈,大病初愈,不太好使。
君不忘喝干碗里的药,道,下次再见到他,马上来告诉我。
知道了。
怀香出去了君不忘才想起还没换衣裳,空当里觉著腰酸臀麻,做什麽都不带劲。
这就顺带将前一日那混账的兽行一块想起来了。
明明吃了药的是君不忘,狂性大发的却是朱明风,显然平日里同女人厮混惯了,下手没个轻重,青青紫紫捏出不少,还跟上战场似的打回合战,折腾得君不忘死去活来,筋疲力尽,再做不下去了才替他收拾。
君不忘越想越恼,解了汗湿的内衫,正要往身上套干爽的衣物,瞥见手臂上来成片的颜色,仍没消退,当下脸一黑,咒上了。
那王八!
朱明风正同新封的德清贵人用膳。
德清夹了块鹿肉喂朱明风嘴里,问著好不好吃。
朱明风腮帮嚼得欢,突然眼白一翻。
噎上了。
一较风流第九章
第九章
事情在朱明风的预料进行,挺顺利,丞相倒也识趣,知道这是皇帝在给他台阶下,况且这案子本就接得身不由己,也就不再坚持,当下应允。
案子交移刘尚书手上的期间并无差错,刘尚书可谓下了十二万分功夫,不出两日,便将案子揭了个清楚明白,水落日出。
金銮殿上顾及丞相为人姑父的面子,刘尚书也没细说,只言数目较大,铁证如山,会按律法处置。
判了个抄家,秋後问斩。
百官顿时心知肚明,知道此案严重非比平常,却都纷纷将目光盯了丞相身上去,各自揣测是否会殃及丞相。
朱明风倒没说什麽,退了朝。
私底下刘尚书才同朱明风说了何为数目较大。
这次朝廷拨下去的补助款,八十五万两的白银,一分没漏下。
朱明风笑了笑,又问银子可都追回来了。
刘尚书坦言左如堂暗中在京城西郊购了幢宅子,修筑起来费了数十万,其余的都尽数追回。
左如堂那家当,加上西郊的宅子,朕想也足够补上个八九分了,你下去忙吧。
臣告退。
隔天早朝,朱明风当著文武百官的面治了丞相办事不利,延误案情,扣了三年俸禄,期间静思己过。
丞相跪地,叩谢隆恩。
百官面面相窥,几个聪明的心中了然,皇帝这是换著法子将银子捞回来,惧元老一说反倒淡了。
闲来御花园里散心。
朱明风将这茬说与柳旭听的时候,柳旭皱著眉头未得其解状,其实卑职有一事不明白。
恩?什麽不明白?
为什麽非得把案子交给刘尚书?就算您主审,结果也一样不是?又不会叫丞相少块肉。
朱明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这你都想不明白?
柳旭往深了琢磨,最终仍是摇头,这不是一样的麽?
朱明风开怀一笑,道,这哪能一样啊,朕办这案子是办,刘尚书办也是办,何不直接拿来做了人情,让他借此把威望扎深些,尝个甜头,日後好更为尽忠,效力朝廷。
原来如此,卑职懂了,看来卑职还真只是个考武状元的料。後面一句纯粹柳旭自言自语,却不想朱明风听的分明,当下给逗乐了。
懂了就行,说起来最近为了这案子忙活不少,朕想弄点开心的事情乐乐,你可有什麽好点子?
柳旭细细一想,别的没想起来,倒想起一桩事。
皇上,下个月十八,是太後的寿辰。
朱明风一愣,下个月十八?
是。
这日子还过得真快,朕连下个月是太後寿辰都险些忘了,念头一转,问道,可有听太後说几时从御佛寺回来?
回皇上,下个月初三左右。
朱明风想了想,道,太後一人?
随太後前去的平阳王也一同回来。
你去找王公公,传朕口谕,吩咐礼部,叫他们安排就是了。
柳旭领了旨意,见朱明风神色不动,心里疑惑,皇上好像,不太高兴?
朱明风转身走在前头,答道,朕有什麽可高兴的?
太後寿辰,怎麽也是个喜事。
那也是二十多天以後的事,现在高兴,会不会有点早啊?
柳旭便不做声了。
这阵子为左如堂一案,朱明风操了不少心思,想来是累得紧,什麽事儿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致。
柳旭这麽猜测,也就不再多话。
将御花园逛了遍,一路上断断续续起了几个话题,都没能说完,朱明风心生烦躁,到最後索性不开腔了,气氛霎时就压抑了。
正打算回书房,赶巧的就碰见了宁妃,正挽著德清贵人迎面走来,有说有笑著呢。
两人伏了身行礼,朱明风点头嗯了一声。
这便一同找了处地方坐下来。
宁妃差几个宫女奉了茶水糕点,说起关於太後寿辰的事。
无非是些筹备贺礼的茬,朱明风坐在一旁听著闷,德清贵人素来活泼,话也多些,搭话也搭得频,她俩算是聊得开心了,朱明风突然有点如坐针毡。
德清贵人显是刚受封几日,心中仍觉著开心,不多会便差身旁的宫女去来仪轩,打算将兰妃一同请了来。
宫中妃嫔,哪个受了宠封了什麽头衔,心里头得意,炫耀之心无可厚非。
巧了今日朱明风情绪不太稳定,一开始还能耐著性子敷衍几句,这一听又要添个主儿,不禁头大,这就起了,找了想回书房看折子的说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