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怀里早就藏好的火器看了看,面上笑得心满意足,心中也逐渐一片澄然。
明教一派,笃信善恶有别,然而善恶殊途,却终要同归于熊熊圣火之中。
陆枭看着萧翰钧步入了看押着拓跋君牙的营帐,忽然笑着仰起了头,他双唇翕动,最后一次无声地念诵着明尊圣言。
熊熊烈火,焚我残躯。无上明尊,渡我归真!
“拓跋君牙,我劝你还是乖乖认了叛逆之罪,这样你便可以少受些苦。”
叶问水冷冷瞥了眼拓跋君牙,眼看着拓跋君牙即将射出之前,竟将踩弄着对方男根的脚就这么移开了。
拓跋君牙竭力忍耐着那一股股搅扰自己心神的灼灼欲望,虽然此时叶问水的脚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然而对方刚才那番带着侮辱的亵玩却让深受极乐引之害的他难以把持。后穴里深深地插着状若狼尾的斩逆,就连男根的根部也仍被绳子绑住,可是拓跋君牙却已无法阻止自己在下一刻就要当着叶问水的面不知廉耻地泄身。
拓跋君牙痛苦地紧咬着牙关,额上,面上,胸间,腿根皆是一片汗渍。
他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己胯间那根马眼翕张,不时抽动的男根,他知道自己就快憋不住了。
“唔……”拓跋君牙哀哀地呜咽了一声,使劲地摇了摇头,他的双腿已被捆绑得近乎麻木,只有胯间那处敏感得不行。
“冥顽不灵。”
叶问水冷哼了一声,嘴角轻勾,忽然起脚踩住了斩逆的根部,他用脚狠狠地抵着斩逆,将其往拓跋君牙体内推送去,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腰间一阵颤抖不已。他就是要用斩逆这死物来好好羞辱拓跋君牙一番,把对方往昔的高傲全然踩碎在地上!
萧翰钧急匆匆地闯入羁押拓跋君牙的营帐时,全然没想过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副情景。
他那冷酷的师兄躺在地上被绑成了一种耻辱的姿势,被迫大分开的股间居然插着一根狼尾似的挂件,而对方高高挺起的男根已是涨得通红,依稀还能看见上面沾染了一层粘稠淫靡的水渍。
叶问水惊觉萧翰钧进来之时,面色顿时一变,他正想解释什么,瘫在地上的拓跋君牙终于因为无法忍受欲望的折磨而射了出来!
“啊!”拓跋君牙仰面低吼,腰跨之间猛地一阵抽搐,一股浊液顿时从马眼中喷射而出,其间竟还带了点点猩红。
“师兄!”萧翰钧眼见这淫靡惨烈的一幕,只瞪得目眦欲裂,他急呼一声,随即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叶问水蹲了下去。
拓跋君牙浑浑噩噩地看到了萧翰钧那张焦急的面容,心中反倒更是羞愤,他费力地挣扎了一下身体,不愿被对方这么抱住。
“放开我。”拓跋君牙扭开了头,带着怒意的目光却投向了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叶问水。
萧翰钧顺着拓跋君牙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了面色微僵的叶问水,他暂且放开君牙,起身快步便冲到叶问水面前,一把攥了他的衣襟,愤然质问道,“叶问水,是谁许你们如此折辱他的?!”
站在一边的唐不二听得萧翰钧这样一声怒吼,顿时面色讪然,他挪着步子走到了穆赫身边,一时不敢吱声。
叶问水被萧翰钧攥住衣领,只得微微仰起了头。
他看着愤怒得像只凶兽般的萧翰钧,心中反倒慢慢地平静了下去。
“此事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与旁人无关。我让陆兄给拓跋君牙用了药,只是想逼让他快些认罪。”
“用药?!”萧翰钧瞪大了眼,他慌乱地转头看眼拓跋君牙,对方虽然刚才泄了一次身,可很快脸上和身体又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
“是一种叫极乐引的媚药。”叶问水回答得很干脆,到了这地步,他也不打算再欺瞒萧翰钧,实际上,看着拓跋君牙以这样一副肮脏模样展现在萧翰钧面前,他的心底也多了几分淫靡的快意。
“叶问水,我饶你不得!”萧翰钧隐约猜出了叶问水的心思到底为何,但是有些话,他始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萧翰钧怒喝一声,抬手便是一记重拳击向了叶问水的胸口,叶问水窥见萧翰钧这来势汹汹的一拳,若是要挡也不是不可,不过他全无反抗之意,就这么硬撑着挨了一拳。几声骨裂声起,叶问水如脱线飞鸢一般跌了出去,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向来待人温厚的萧翰钧像换了个人似的,那双泛着血丝的虎目环视了站在一旁面色尴尬的唐不二与穆赫,随即狠狠地瞪向了正往帐子这边走来的陆枭。
他忽然意识到,若是陆枭也参与了这场针对拓跋君牙的凌虐,为何对方会刻意找借口将自己骗来此处?
按理说,他们应该不希望自己看到这一幕才是。
“陆枭,是你给拓跋君牙下的药吗?把解药交出来!”
萧翰钧目光冷厉地打量着面带微笑的陆枭,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阴沉的明教弟子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感觉
唐不二见状,急忙出声解释道,“萧将军,这个药陆兄说是莫的解药,只能和他做那个事才可以……”
“闭嘴!”萧翰钧转头瞪了唐不二一眼,又转头看向了陆枭。
陆枭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躺在地上仍是备受煎熬的拓跋君牙,径直对萧翰钧说道,“萧将军,那是我骗他们的。区区一剂媚药而已,怎么会没有解药呢。我这就给你解药。”
“翰钧,小心……此人不怀好意!”拓跋君牙挣扎着抬起头出声叮嘱了萧翰钧一句。
听见拓跋君牙竟如当年那般亲密地叫自己的名字,萧翰钧浑身皆是一震,酸楚悔愧之意更是源源不断涌上心头。
陆枭乃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最好的报仇机会,他冷笑着看了眼拓跋君牙,本是摸向怀中的手方向一变,顿时拔出了背上的弯刀径直向赤手空拳的萧翰钧砍去。
萧翰钧亦是早有提防,他往后一退,却又想起拓跋君牙便在身后,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再受伤害,眼见陆枭弯刀劈下,他干脆运起铁牢心法侧身来用坚硬的肩甲挡了对方的刀刃。
萧翰钧所着的破军铠甲虽然乃是精铁打造,普通兵刃难损其皮毛,但是陆枭聚集了阳性内功的弯刀却仍是生生砍碎了他的甲胄,将他的右肩砍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叶问水看见陆枭砍伤了萧翰钧,本想进去帮忙,奈何萧翰钧那一拳伤得他委实不轻,他稍一动弹,便觉疼痛难当,眼前一阵发黑,几欲昏厥,哪里还有余力站起身来。
好在屋里还有唐不二与穆赫,见此突发状况,出身唐门,惯为杀手,行动敏捷的唐不二立即取了化血镖往陆枭身上招呼去。
“喂!你搞啥子!莫要乱来哦!”
唐不二眉峰一挑,随即取了挂在腰间的千机匣,防备着被自己刚刚逼退了的陆枭。
不到万不得已,陆枭还不打算就这么与他们同归于尽,他想要手刃萧翰钧与拓跋君牙的心愿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的面色已变得有些扭曲。
“碍事的家伙。”陆枭轻嗤了一声,理也不理唐不二,持刀的双手交柄一握,又向护在拓跋君牙身上的萧翰钧砍去。
“拓跋君牙,萧翰钧,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陆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疯狂的笑容,他的眼里也尽是嗜血的颜色。
萧翰钧忍着肩上剧痛为拓跋君牙扯断了身上的绳子,只是对方如今深受极乐引的药性煎熬,被捆得麻木的四肢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瘫在地上,萧翰钧自己要躲开陆枭攻击倒是不难,但是若他躲开了,那拓跋君牙又该怎么办?萧翰钧根本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便将对方护在了怀中。
“龟儿子当老子不存在嗦!”
唐不二见陆枭居然敢无视自己,当即怒斥一声,千机匣举平在臂上,对准陆枭便打出了一发蚀肌弹。
陆枭一式瑶台枕鹤,侧身险避开了这一记蚀肌弹,他被唐不二阻了砍杀仇人的机会,自然是大为不悦,干脆暂且不去管萧翰钧师兄弟,提刀便要先一步解决了唐不二再说。
穆赫见状,岂能容陆枭恣意妄为,他拿起骨笛,正要运功,陆枭的身影却已消失在了空气中。
暗尘弥散!明教中人独步天下之术!
突然失却了攻击的目标,唐不二与穆赫顿时一震。
唐不二本意布下机关开启毒刹逼出陆枭,但是无奈此处还有穆赫等人,他惟恐误伤他人,只好愣愣地持了千机匣站定,防备着陆枭的突袭。
“小心哟。”唐不二最是忌讳明教可以隐匿身形的这一招,唐门武功虽是诡谲霸道,但是面对能隐藏身形的敌人,实在讨不了什么好。
穆赫侧过头看了眼神色严肃的唐不二,似乎两人认识这么多年来,对方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戒备谨慎的姿态,这家伙不笑的时候,倒也是副端正稳重的模样呢。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穆赫轻轻地抛下这句,却顺势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风蜈,那风蜈警惕地爬在穆赫脚边,以动物的敏锐的天性戒备着空气中危险的气息。
“陆枭,我们与你有什么仇?!你非要取我们性命?!”
萧翰钧此时亦是面色紧张地张望着四周,他大声地向不知身在何处的陆枭诘问因由,意图通过声音确定对方的方向。
陆枭自然不会上这个当,他冷冷地笑了笑,看了眼持着千机匣的唐不二,悄然地逼近了对方。
先杀掉这个碍眼的唐门弟子和五毒弟子好了。
回头没带武器,亦有没有战马,还试图护着个累赘的萧翰钧自然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在唐不二的背后蔓延,待他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两柄明晃晃的弯刀也已经刺穿了唐不二的胸膛。
唐不二面色一变,待看到胸膛里穿出的两柄弯刀之后,他竟惊觉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痛,甚至……他的身体连鲜血都没有流。
“穆赫,你快看!老子好像练成铁布衫了啊?!”
唐不二欣喜不已,第一时间他不是想着回击陆枭,竟是让一旁的穆赫和自己分享这个奇迹。
然而,这一回唐不二只听到穆赫那带着低低笑意的嗓音说了两个字“傻儿。”
穆赫的胸前不知为何被撕裂了两道惨不忍睹的伤口,汩汩的鲜血从他胸膛不断地溢出,让他连丝毫反抗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看见这般情景,萧翰钧忽然想起了一个江湖传闻,传闻五毒教中人擅长施蛊,然而有一种蛊,他们一生却只能使用一次。
那种蛊叫做生死蛊。
此蛊往往被五毒中人种在挚爱的身上,有朝一日,若是他们所爱之人身遭横祸,濒死之际,他们便可以自己的身躯为对方承担所有的伤害,是为——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
只不过这样的蛊实在太过妖邪,况且江湖中人也鲜少见过有五毒弟子舍得用自己的命换旁人的命,故而对此多是持怀疑的态度。
然而今日今时,唐不二终于相信这世间真的是有生死蛊的。
穆赫口吐鲜血,强自支撑着站立不倒,他目光冷狠地瞪着那个躲在唐不二身后的明教暗杀者,费力将手中骨笛吹响,那巨大的风蜈已迅速地爬过去将陆枭的身形紧紧缠住,使之难以动弹。
陆枭眉峰一扬,正要用力挣脱那恼人的风蜈,却不料此时唐不二已转身过来,闪着金色冷光的千机匣正对准了他。
“你个狗日的给老子去死!”
唐不二怒吼一声,猛然抠动了千机匣。
陆枭心有不甘,他面色狰狞地怒视着萧翰钧,忽然嘴角狠狠一弯,在一枚弩箭穿过自己胸膛的同时,掌心中的那枚火器也朝萧翰钧师兄弟抛了过去。
“要死一起死!”陆枭此刻满嘴都是鲜血,却仍是狂笑不已。
那黑色圆球状的火器滚落在地上,眼看着就要炸开,被唐不二搀扶着穆赫却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扑了过去。
一声巨响,整个帐篷在眨眼间便成为一堆废墟,满面尘灰的唐不二哀嚎着跪了下来,他伸手扒拉着废墟,却只找到了几缕银发,一滩发绿的血水泛着荧光溢满了焦灼的地面,穆赫的身体在经过火器的爆裂之后已然化作了一滩毒水。
唐不二忽然有些明白穆赫为何一直拒绝与自己亲热了,五毒教的人,还真是毒到了骨子里。
“你啷个啥子都不和我说就走了嘛?!你个瓜娃子哟,你硬是个宝器!”
唐不二攥着那一缕白发躬下身子嚎啕大哭,他那张戏谑的脸想必是再难有爽朗的笑容了。
萧翰钧呛咳着站起了身,他身下的拓跋君牙虽然衣衫不整,但是却丝毫无损。
好在萧翰钧主修铁牢律心法,恰在刚才火器爆裂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及时将拓跋君牙护在了身下,同时运起啸如虎守如山两式,又念动渊字诀为拓跋君牙撑起了一道浑厚的气劲,这才使对方毫发未损。
因着穆赫舍身之故,陆枭虽然之前中了一记弩箭,却也未曾立毙。
他躺在地上身子仍被那惨死的风蜈所纠缠着。
看着萧翰钧松开拓跋君牙,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了过来,陆枭心中有遗憾,却也有一丝期待。
纵然他无法手刃这对天策府出身的师兄弟为自己的师兄报仇,但是好歹在他死之前,他也应该让萧翰钧知道一些拓跋君牙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
“萧翰钧,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