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易倾寒龇牙咧嘴,月吟风拽著他凑到跟前低语道“别叫了,你生怕别人不注意麽?”
“你是故意的!”易倾寒不敢大声叫月吟风名字,磨著牙愤愤道。
月吟风却一脸得意般对著他傻笑,那样子似乎就在说,我就是故意的。笑了一会又凑上去道“对了,以後出门,我叫你小受好不好?”
“你敢,你才是小受!你……”易倾寒本来想说你长著那样一张比女人还美豔的脸,你才像小受呢,却又转念想了想此刻二人处境,俱都易了容掩了身份,终究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酒馆里的客人纷纷将眼投往二人身上,看的看,笑的笑,可是带劲了。
“你看,人家都在看我们了呢。有什麽事回家再说,大不了今天晚上我让你一次,让你坐上面好不好?”
“好你个头,你真是无耻又无赖!别以为你乘我晕倒的时候碰了我一回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易倾寒涨红了脸喘著粗气瞪著泰然自若的月吟风差点气炸了肺。
“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小受乖,别闹别扭了。”
“你敢再叫一遍!”易倾寒很想翻白眼吐血。
之前旁桌讨论的人中,一名青衫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往二人桌上过来道“小两口闹别扭呢,真是可爱,我说这位少侠你家受哥可真是有趣得紧呢。”
易倾寒脸色黑如锅底,转脸瞪向那青衫男子,满眼杀气。月吟风立刻扯了他一把道“小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这麽凶巴巴地瞪人,这习惯很不好。”说著朝那青衫男子一笑道“可是被宠坏了,让这位大爷见笑了。”
如果易倾寒嘴里含了酒的话,此刻一定会喷得满桌都是。
“哈,这小哥就是脸黑了点,和少侠还是很般配的呢。”易倾寒易容的时候,月吟风故意让他把脸抹得黑了点。
“是啊,他喜欢到处乱跑,能不晒黑麽。”月吟风编起谎言来可真是顺溜得很,先前抓到他的时候怎麽就没发现他这麽腹黑呢,易倾寒满心的郁闷。
月吟风望著易倾寒黑沈沈阴森森的脸色道“恕在下先告辞了,我家小哥心情不好,我先带他回家了。”
“回家好生安慰安慰,亲热一回保管就不生气了。”青衫男子淫笑道。
於是月吟风忙扯著易倾寒离了酒馆。好不容易走到人烟稀少的郊野,易倾寒忍了半天终於爆发了“月吟风,你这个混蛋,你在酒馆里就是故意占我便宜的对不对?你……”
“谁叫你发出那麽大声响惊动四座的,我是怕你露馅被人发现了,故意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你狡辩!”
“就当我是狡辩好了,反正什麽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对不对?”
“你……你这个无耻的色魔!”
“好了好了,别闹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月吟风伸手挡住易倾寒挥过来乱舞的手臂。
“开玩笑,开玩笑你为什麽叫我小受,你分明是故意的!”
“我们现在总不能以真名相称吧,掩人耳目倒真该取个名字混淆一下视听呢。”
“不准叫我小受!”
“那叫你什麽好?你这麽凶,干脆叫你小凶好了。”
“月吟风,你真是个无赖!”易倾寒想要动手打人,却被月吟风一把按住道“别闹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如今你我二人处境相当不利,刚才在酒馆他们的话你也听见了,宣王正在到处通缉我们。我们得先隐藏好身份,赶紧前往乐波帮调查。”
“该死的乐波帮,我迟早会让他们血债血偿!”易倾寒闪著杀气道。
“我们由此前往乐波帮,一路上不如就扮作夫……”月吟风“夫”字出口,便迎上易倾寒杀气凛凛的眼神,月吟风轻笑一声转口道“兄弟如何?”
“哼!”
闹归闹,该干的事却一点都不可轻忽,二人从镇上要了两匹马,便直直往乐波帮总坛奔去。
片场采访
娘亲“小寒寒,娘亲问你一个问题啊,要是你当初抓到小风风的时候就知道他这麽腹黑,你还会不会去招惹他把他送去天羽阁捏?”
易倾寒怒状“废话,当初要是知道他这样,老子应该先把他给压了!”
娘亲抖了抖“乃是说,乃想压了小风风?乃不是说乃不吃这一套的嘛?”
易倾寒暴怒“靠,都是你这个老干婆,他明明就长著一副小受脸,你却敢让他把我给压了!要是传了出去,老子的脸往哪搁啊?”
娘亲抹泪“小寒寒乃怎麽可以这样骂我,桑心啊。话说听乃的意思是,只要让你压小风风你就肯了?星星眼中……”
易倾寒长剑出鞘“滚!再敢在我面前提这种事,老子把你们都杀了!”
娘亲光速遁走“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小寒寒你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拿我出气呀……”
易倾寒心想哼,不关你的事?不拿你出气拿谁出气?我把月吟风捅个窟窿出来你舍得?
娘亲奸笑“是乃舍不得吧?啊,是我多嘴了,大家快逃啊~”
☆、第十八章 夜探乐波帮
二人来到乐波帮附近镇上的客栈,月吟风道先在客栈投宿,等夜深了再潜入乐波帮探查。二人进了客栈客房,月吟风反手带上房门,望著易倾寒道“倾寒,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客栈投宿的情景?”
“哼,你想说什麽?”
“那日若不是我反应及时带你逃出去,只怕你现在早已葬身火海了呢。”
“怎麽,想向我炫耀你的功劳麽?”易倾寒斜眼道。
“话说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呢,若不是你,我怎麽会跟你遇上那日的变故?还有你绑了我送去天羽阁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呵,你想怎麽样?”易倾寒眯著眼道。这一路上,易倾寒一直在暗暗盘算著要怎麽摆脱现今的困境,记得从月吟风师父处解了毒回来就先去了白月山庄送信替他解释,结果却遇上了那个女人,说要用逆日神功换月吟风的命。这样一笔交易究竟做是不做呢?本来易倾寒碍於月吟风求他师父救了自己一命,并没有打算考虑那女人的话,因此那日在宣王马车队里看到月吟风之际,只想著赶他走,不想再和他有纠葛纠缠不清,不想再欠他什麽,若是日後再碰上,再有个什麽利益纠葛刀光剑影的,也好下手,谁知这月吟风却跟个粘皮糖一样跟著自己,反而让人狠不下心来。呵呵,还没有我易倾寒狠不下心来的时候呢,如果用你可以换得神功摆脱目前困境,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易倾寒眼珠转转,计上心来。
月吟风做势来拥易倾寒道“不过倾寒,若不是你执意将我送上天羽阁,若不是你对我手下留情,我们也不会有那一夜。”
“哼,色狼,你想干什麽?”
月吟风魅然一笑道“呵呵,既然都已经做过一次了,如今时间还早著呢,我们不妨再来体会一次如何?”
“哼,果然是无耻之徒!”易倾寒红著脸道。
“倾寒,你害羞了?”
易倾寒眼珠一转,忽然现出一个魅惑笑容道“呵,谁害羞了,反正都被你咬过一次了,你想再来,那便来好了。”说著反而还往月吟风身上凑近了点。
月吟风怔怔盯了易倾寒望了半晌,忽的松开他道“倾寒,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不会再随便抱你的。”
有些出乎意料,易倾寒微微一愣,这月吟风搞什麽名堂,送到口的肥肉居然不要?不由垂了头,此前易倾寒打的主意,其实是故意向月吟风投怀送抱,乘他不注意一举制住他,然後把他绑了去和那个女人谈条件的,谁知他居然推开了自己。不经意间,易倾寒竟然有一些为自己的念头微微有些谴责起来,月吟风怎麽说也救过自己几次了,难道自己真的要不顾一切利用他?真的不顾他死活麽?有些惊愕,却不敢再多想。
“晚上还要去乐波帮查探呢,现在先好好休息准备一下”,看到垂著头的易倾寒脸红得厉害,月吟风不由笑道“你怎麽了,不会是没有抱你,你反而不乐意了吧?”
“闭嘴!”易倾寒恶狠狠回了一句,推开月吟风道“再敢对我胡言乱语,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哼!”
月吟风苦笑一声,望著易倾寒的背影心想,我不是不想要你,我只是不想要昏迷的你,也不想要随便的你,我希望我们再一次结合的时候是因为情爱。
易倾寒心想,既然现在没办法抓你,那就算了,等查探完乐波帮再说,先放你一马。
入夜,月吟风和易倾寒一身黑衣蒙面,悄悄潜入乐波帮。易倾寒对乐波帮总坛甚为熟悉,避开夜巡的帮众,悄悄伏身於总坛议事的大厅屋顶上。掀开片瓦,只见下面灯火通明。
帮主洪思远正坐在厅中一脸冥思状。
一旁的分堂主李明波道“帮主,研究了几日,难道还看不出究竟来麽?”
“我反复研究过了,玄墨剑一点破绽都没有,剑柄剑刃都不似藏了东西在里面。”
“要不要把剑折断试试?”
“呵,这样一柄稀世宝剑,你舍得将它折断?何况,这剑以精铁铸成,哪是那麽容易能折断的。”
“那要如何是好,我们费尽心思将这宝剑劫来,为的可是这剑身之中隐藏的绝世秘密,如今总不能对著宝剑干看吧?”
屋顶上二人闻言俱都一惊。
“什麽,原来玄墨剑里还藏了秘密?”易倾寒道。
“怪不得乐波帮要如此设计劫取宝剑,却原来是为了宝剑之中的秘密。”月吟风道。
但听那二人继续道“那易倾寒和月吟风可有消息了?”
“哼,易倾寒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麽运,中了冰绝散居然没有死,还和白月山庄的人勾搭上了,不过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倒反成了替罪羊,帮主放心,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是宣王的通缉令,谅他也躲不了多久了。”
洪思远道“呵呵,这白月山庄的月吟风莫不是傻子麽,居然会反叛宣王救走了易倾寒,反倒坐实了两人勾结劫剑的事实,真是天助我也。”
“该死的洪思远!”易倾寒咬牙切齿道。
“不过宣王也派人前来调查过了,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洪思远道。
“放心吧,那夜的那些黑衣人,没有逃走的都自尽了,宣王发现不出端倪来的。”
“乐波帮的行事手段还真是毒啊,居然把人都杀了。”月吟风叹道。
“哼,无毒不丈夫,想要成大事,就必须得心狠手辣!”易倾寒瞟了他一眼道。
“包括你麽?”月吟风望著易倾寒道。
“哼!”
“哼,我倒是好奇那易倾寒中了冰绝散怎麽会没有死。”洪思远道。
李明波皱著眉道“莫非那易倾寒前往天羽阁求药,那雷鸣宣给的是真药?”
洪思远面色凝重道“哼,雷鸣宣这只老狐狸,倘若真敢和我玩花样,我必定饶不了他!”
“那雷鸣宣素好男色,你说他会不会是看上了那姓易的小子,舍不得让他死,所以违背了我们的约定给了他真药?”
“呵,李堂主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是觉得那易倾寒长得很好看麽?”洪思远蔑笑道。
“说实话,那小子确实长得英俊!”李明波咬咬嘴唇,眼神愤愤,拳头捏得嘎吱响,似乎在宣泄自己的妒忌。
“哈哈,雷鸣宣那老头子虽然喜好男色,喜欢的却是美男而不是俊男,易倾寒绝对不是雷鸣宣的口味,这一点绝不可能。”
易倾寒在屋顶上早已听得满面通红,目露凶光了,月吟风紧紧按住了他,易倾寒忍不住回头瞪视著月吟风,奈何怕生出动静,不敢有所动作。
“哼,天羽阁的事暂且按下,等我破解了这剑中秘密,再找雷鸣宣算账!”洪思远眼中杀气一闪。
月吟风道“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们先回去商量对策吧。”
易倾寒悄悄掩上瓦片,与月吟风又偷偷潜出了乐波帮返回了客栈。
一进客栈易倾寒就将剑往桌上一掷怒道“哼,可恶的洪思远,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怎麽了,那洪思远今日说的话这麽惹你生气啊?”
“哼,就算他不陷害於我,我早晚也会杀了他!”易倾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与你有什麽深仇大恨麽?”
“哼!”
月吟风沈思道“看来乐波帮偷了玄墨剑的事并不简单啊,这玄墨剑里居然还藏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