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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驸马 第24节

作者:宝贝贾 字数:10351 更新:2021-12-31 21:21:05

    “小丫头。”容槿眼睛里净是宠溺的笑意。

    “我不是小孩子了,容大哥,我还有三年就及笈了,反正清韵姐姐又不喜欢你。”南宫媛媛本来还有些羞涩,但见容槿把她当小孩子待,仅有的那几分羞涩也飞到九霄云外了,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倒出来。说完才反应过来,立即后悔的捂住嘴巴。

    “是吗?媛媛是听说了什么吗?”容槿倒没觉得怎么惊讶,这只是早晚的事情,以他如今的身份配皇后嫡出的长公主确实高攀太多了。当初抄家的那道圣旨没有一起废止婚约他还觉得奇怪,如今取消了倒正好,否则让他迎娶自己的妹妹,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是不能接受。

    南宫媛媛见容槿并没有表现出太过于在意的样子,暗下呼口气。也稍稍放下了从方才一直提着的心。“没有,容大哥,我什么也没有听说。”只是眼睛眨得飞快。不可以告诉容大哥,容大哥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难过,还是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容槿装作没看到她的小动作,拉过另外一只手继续之前上药的事情。

    南宫媛媛生怕自己再说错话,也闭紧了嘴巴。两人之间倒出现了难得的安静。

    站在园子门口的人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多久,面色沉静,看着以前两人略显亲密的动作,男的俊,女的俏,衬着满园的红叶,氤氲的湖水,当真是画一般的景色。

    “大少爷,要不要我……”门口的侍卫都是王府的老人了,虽然这大少爷自小就是喜怒不行于色的,这些年在皇上跟前走动,人也越发的捉摸不准,但是现在直觉大少爷是不高兴的,因为他觉得本来就已经转凉的天气现下似乎直接进了寒冬腊月了。大少爷一定是在意小姐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太亲密了。

    “不必了。”南宫静深转身,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开了。

    南宫静深转身的刹那,容槿抬头,越过媛媛的肩膀看去,只看到一身玄色的修长背影。

    打发值夜的侍女下去休息,容槿在床上翻来故去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竟然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了,两个月前的今天,他还在容王府,圣旨到达,两个月的今天他就已经身处京城的瑜王府了。今夜月光似乎分外的明亮,房内即使没有灯火,家具摆设可清晰可见。

    想着书房里还有一本书,今天还未看完,起身披件厚衣服出门,夜深了,迎面扑来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寒颤,门口的红灯笼下,侍卫还在,几个人凑在一起不时的跺跺脚,小声的交谈着些什么。

    容槿进书房很轻易的在桌上就找到了还向下倒扣着的那本书,本打算拿了书就走,可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容槿身子一歪,反应极快的抓住了一旁书架上的什么地方,还没等他看清楚,书架竟然“吱呀”一声,向两侧缓缓的移开,露出后面的一道暗门,暗门做得精细,几乎与墙面成为一体,这要是在白日里,即使移开书架,也难以发现暗门所在,只是今夜月光明亮,又加上月光角度的问题,暗门在月光下竟隐隐的显了轮廓。

    容槿伸手推了两把,竟然纹丝不动,他又加了几分内力,结果还是推不动,容槿皱皱眉头,不可能啊,这明明就是入口啊,敲敲墙壁,也分明听出里面必定还有一个暗藏的空间。

    容槿试着向两侧用力,往右侧的时候,没有反应,往左侧用力,门悄无声息的滑开了,一条狭长的楼梯一直通向深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昏暗。

    容槿回身在抽屉里摸了蜡烛和打火石,为了怕火光引来外面侍卫的注意,容槿一直到踏上楼梯的才点燃,走了不长的楼梯就到了密室底下了,先入眼的是一个大的房间。靠墙的架子上零散的摆着些小玩意,竟然有小孩子的拨浪鼓,不倒翁,泥塑娃娃……似乎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旁边的桌子上摆了好些盒子,上面也都落满了灰尘,容槿打开了几个,里面有扇坠,玉佩,玉带还有几个长盒子里装的竟然是剑,这些东西看起来放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即使沾了灰尘也也可以看得出是些极为名贵的东西。因为其中竟然有一把竟然是天下四大名剑之一的秋水剑。

    转过一条浅浅的走廊,又是另一个房间,虽然是地下的密室,但是一点不潮湿,人走在里面甚至能感觉到风的存在,这个密室应该不止一个入口。

    推开第二扇门,比第一个房间略小了些,只在房间正中摆了一张床,因为没有其他的摆设反而显得空荡荡的。四周的墙上似乎挂满了字画,蜡烛光微弱,容槿看不清楚,又把蜡烛凑近了些,可是一张一张看下来,也看越心惊,如果现在身边有人,就会看到容槿难得失了平静,这么些画的内容其实就一个男人,或坐或立,或舞剑,或沉思,衣带翻飞,拈花而笑,风姿雍容,容貌绝伦,这些都不是他惊讶的重点,他惊讶的是这个人,尽管了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毕竟那人是他的——生身之人。

    没错,就是当今的皇上——南宫秋湖。

    “看够了吗?”一道冷淡的声音平地而起。

    容槿心底一惊,这次他是真的没有觉察到有人接近。

    容槿回身,就见一道人影慵懒的斜靠在门边,烛光微弱,看不到来人的容貌,但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年青的男子,而且是一个武功修为颇高的年青男子。

    “你是谁?”

    男子低笑了一声,在这深夜里,竟有一种暗沉的诱惑。

    “你在别人家里乱闯,竟让还问主人是谁?”

    “南宫静深!”容槿肯定的回答,因为南宫致远的声音他听过,而且南宫致远也没有这人迫人的气势。

    “早就听闻容王世子聪明绝顶,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面。幸会了,容槿。”最后两个字,南宫静深喊得别具意味。

    40、南宫番外

    这是盛京城边上的临河的一家小酒坊,面向回江搭了简单的草棚,沿江摆放了十来张桌子。

    “这位少爷,天色晚了,您看……您看这……”一身粗布短打的店主披着打着补丁的棉衣,搓着手,有点尴尬的站在一张桌子面前,桌上的年轻人只顾着自斟自饮,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盛京十月深夜的寒意。这个年轻的公子酉时就过来,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只点了一坛高粱酒,也没要小菜和饭食,他这个小酒棚子,靠近城边,平时就是些进城的乡民和脚夫稍作休息,见惯了粗拙的乡下人,这个公子一看就明显是盛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出身的,即使只是一坛普通的高粱酒,也被这位公子喝得优雅自然,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定是什么美酒佳酿呢。

    身边侍卫模样的人,见此景,老板拉到一边,塞了一块碎银子给他,道“店家先去歇着。”

    店主又惊又喜的看着手里的银子,平日里生意好些的时候,每日里也就能收个百十文,至于银子几乎是见不到的,料想是今天遇到贵人了。

    赶忙应道“这位少爷,这么冷的天不能只喝酒啊,还有些菜,我让婆娘给少爷炒几个小菜吧?”

    “不用了,让我家少爷在这里自己待会,你就不要过来打扰了。”侍卫打发他下去。

    店家也不敢再多言,赶忙的打个千儿,不一会就听到了还在灶火旁等待的婆娘兴奋的小声喊了一句。被她男人捂住嘴,两人烤着灶火,边不时翻着灶里的红薯,边兴奋不减的商量着什么。

    南宫静深定定的看了几眼。眼睛黝黑地流不出一丝光芒。

    “主子,要不要我过去让他们小声点。”顾十三小声请示道。

    南宫静深收回目光,摆摆手,自己又斟了一杯酒,酿制粗糙的高粱酒入喉,犹如一条火舌蔓延而下,异常呛人,却又有种别样的爽快。

    “圣旨已经到了吧?”

    顾十三不知道主子这句话时问他还仅仅是自言自语,主子是希望听到圣旨到了还是没到呢,略迟疑了一下,才试探着回答道“我们申时子宫里出来的时候,王公公已经带着圣旨出宫了,这会子估计是已经宣过了。”其实顾十三心里想的是现在已经过了亥时了,都三个时辰了,估计出城宣旨都可以有个来回了,别说是瑜王府了,这可是离皇宫最近的府邸了。

    “恩。”南宫静深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顾十三又退回该待南宫静深身后侍卫的位置上。

    容槿如果有一天知道了这一切会不会恨我?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放手。

    就算你恨我,我也会和你纠缠一辈子。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想去重蹈父王的覆辙。

    手里的白瓷酒杯戛然而碎。

    顾十三看了一眼桌上碎成粉末状的酒杯,默不做声又向店家要了一个,热水滚了一遍,放到桌上,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父王阵亡的那一年,他已经七岁了,很多的事情已经可以清晰的记忆。

    记忆中的父王是个豪爽明朗的人,他有很多朋友,每次从边关回来,家里都会有很多人上门拜访,父王喜欢武将胜过于文官,他偶尔会在一家人用饭的时候抱怨两句说,文官连说个话都啰里巴嗦,不如武将直来直往的爽快。他喜欢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打猎。

    每年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北部的边境,甚至过年有时候也不回来,但是每年皇伯父的寿辰他是一定回来的,回来朋友又很多,所以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家里子嗣并不兴旺,或者应该说整个南宫皇室的子嗣一向单薄,即使皇伯父现在后宫佳丽三千,十几年来,也只得皇后所出的一子一女而已。父王待三个孩子一向是一视同仁,并不曾厚此薄彼,那时候媛媛还小,父王经常抱着她,逗得年幼的媛媛格格直笑。父王似乎更喜欢致远一些,可能致远的性子和父王更相像一些,但是父王也从不曾亏待他,相反父王甚至似乎是最重视他的。父王抱着他坐在怀里,常常对他的说的话就是静深是我们瑜王府的嫡长子,以后要好好的孝顺你娘,要好好的看护弟弟妹妹们。每次他想抬头,都会被父王深深按在怀里。

    父王故去的很多年他都常想起那时候父王说起的话,但父王的脸始终迷糊。

    父王说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早就知道终究一日他会永远停留在那他为之尽撒热血的地方。

    父王喜欢秋赏居,每次回来大多住在那里,母亲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是李姨娘,他见过她暗地里流过几次眼泪。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不理解父王为什么会娶李姨娘,母亲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小姐,又是皇上的赐婚,自然无法拒绝,但是李姨娘只是父王路上捡回来的逃难的难民,起初收在身边做贴身侍女,漂亮是漂亮了点,但是性子太过于软弱,身子也不好,一年倒有半年是待在病床上的。

    直到后来,大概也就是父王故去的三年后吧,他也在无意间闯进了,秋赏居的那间密室,看到那一整个房间的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姨娘仔细看去,眉目间有三四分像极了皇伯父,也就三四分而已了,如果不是看到了那满屋子的画,他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往那方面想,毕竟是太惊世骇俗了,他的父王终其一生,都在以一种绝望而虔诚的态度爱着自己的哥哥,那个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及到他被接进皇宫,更近距离的接触到了这个皇室的最顶端,见到了暗书房的那些永远不见天日的关于这个皇室家族的秘密典籍,才知道这个家族宛如被诅咒一样,陷入不伦恋情的父王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而这其中大多没有好的收场。

    父王以战死沙场,结束了年仅26岁的生命。

    就连皇伯父又何尝不是呢?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跟在那个人身边十几年,就算做的再怎么隐秘,十几年下来总会发现些蛛丝马迹的,他的天下至尊,手腕冷酷的皇伯父这么多年却只能苦恋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他的妹夫——临央容熙。

    他不想要这似乎被诅咒的命运,他想和容槿可以白首不相离。所以容槿不要怪我,在你成为我的亲人之前,就由我来亲手斩断好了,今日你所承受的,往后就由我会加倍的补偿给你。从遇到你那日,就注定了放不开手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天生就有些冷淡的,所以当他刚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很难理解父王的选择,去选择这么一份沉重的感情,并为之终生守候。直到遇到容槿。

    大宁立国至今,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这五百多年中,虽不能保证个个帝王圣明,但也没出现过太过于不像话的,总起来说大宁在南宫皇室的统治下也算是海晏河清,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但这长达五百年的和平时期,却衍生了另一个弊端,那就是家族门阀,有些家族日益壮大,甚至互相通婚,相互勾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抱成团形成更大利益团体。这些团体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开始在朝廷各部门安插自己的亲朋好友,门生故吏,大肆拉拢官员,朝堂上朋党横行,政策法令的实施借故延误,皇权受到严重的威胁,皇爷爷性子和软,更让这些朋党肆意横行。

    及至皇伯父即位,不得不说他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他即位后,起初没有大刀阔斧的改革,先是风平浪静了几年,让那些因为新皇登基而暂时安静的人又开始出来肆无忌惮,皇伯父一边着人收集他们的证据,一边拉拢他们可以拉拢的人,而在这其中当初力挺皇伯父登基的容王府无一是一股最重要的力量。数百年来一直掌控了大宁三分之一的兵力,守卫着大宁最漫长的边境线。据他所知,当初容王府是倒向皇伯父这边的,也正是因为有了容王府的坚定支持,皇伯父才开始了那场大宁历史上称之为“同熙之变”的变革,那些豪门大族该打压的打压,该诛杀的诛杀,皇伯父奉行斩草除根,凡是抄家灭门,无论妇孺老幼,一律不留活口。那几年京城菜市口刑场地面,据说深挖一指,土壤还是红色的。随后皇伯父又颁布了一系列的改革变法,政治得到迅速清明。皇权得以稳固。从这一方面说皇伯父不失为一个高瞻远瞩,雄才大略的皇帝。可是另一方面,也由于在那次变法中杀戮过多,颇受史官诟病,被冠上了“治世严酷,缺乏仁爱”的名声。

    可是也是在这时,众人皆知的一个转变出现了,皇室和容王府决裂了。虽然将皇室的长公主,京城的第一美人——溪岚长公主嫁给了容王爷。可是容王爷也还是从此绝迹了京城,甚至在一年以后长公主带着孩子独自回京,也未换得容王爷的再次踏足京城,虽然大家明面上不敢议论,但大家私底下明镜似的,南宫皇室和容王府是彻底断了。

    说什么的都有,但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那些大门阀被清理以后,压制和诛杀的不说,就说那些剩下的,大多是和皇室关系密切的,比如皇后的娘家林家,要不就是世代尽忠皇上的,比如说云家,还有的是清流大族,比如莫家,其余的也都是翻不出大浪的。而在这里面,手握重兵的容家加上这次襄助之功,可谓是权势滔天。这无疑就成了皇帝眼中心的眼中钉,肉中刺,况且要说南宫皇室对容家没有半分的猜忌那也是不可能的。

    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据说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有人亲眼见了,皇上借款待容王之际,暗地里早在酒里下了毒药,打算毒死容王爷,但是被容王爷察觉,在身边侍卫的护送下连夜回到了临央。

    但是令众人讶异了很多年的是,容王府竟没有因此而起兵造反。令众人同样不解的还有当今皇上的态度,当时处理豪门大族的冷酷态度竟然意外的对容王府特别的宽容,容王府十几年不曾入京面圣,皇上似乎也竟不以为意,对容王府的赏赐也未曾短缺半分。

    也许直到这时节众人才开始恍然大悟吧,容王府没谋反是因为这些年在暗中筹谋,皇上没动声色是因为皇上已经暗地里部署好了,斗智斗勇的结果就是皇上技高一筹。

    南宫静深想起今天进过上书房外听到的众大臣的嘀嘀咕咕,朝堂上尚且如此,估计不明所以的民间,更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子,估计话本都出了几个了,明天容槿被清韵长公主退婚的消息一出,估计又为众人茶余饭后添了多少谈资,又会被说得多么的不堪。

    容王府几百年来祖祖辈辈用鲜血成就的清誉,就在明天,灰飞烟尽!

    南宫静深的唇角饱含讽刺的冰凉的笑意,举杯饮尽手中的酒水。

    而一手促成这些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容家败落到今天的地步,如果是皇伯父是刺向容家的矛头,那他无疑就是冒矛头最尖端部分,能够狠狠的刺进身体的锋利。

    容槿一直以为那个月夜的密室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更早些,那时候皇伯父已经决定对容家动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主动请命去南川的首府临央城探查,临央四月的春祭问名天下,那个时节的临央客商云集,游人如织,他混在里面不会引人怀疑。

    在在临央,他见到了那种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中槿花,也见到那个以槿为名的少年,从此……万劫不复。

    槿木自上古时代就存在的树木,却只生长在南川,尤其以临央为盛,移到他处,绝无可能成活,所以南川以外的很多人只知道槿花极美但是大概终其一生也不曾见过。

    临央的大街上的那些槿木遮天蔽日,大多都有上千年的树龄,粗壮些的要四五个壮年男子才可以合抱。

    槿花一夜初绽,一日盛开,一夜凋落,所幸南宫静深起身早,到了四五天后才到春祭,春祭前的几日,南宫静深在临央城的大街小巷走了走,这里是不同于盛京北方的大开大合的宏伟大气,而是别有一种意味,是那么一股子从烟雨中透出来的清气,是从那规划的井然有序的房屋和青石板铺就的宽敞大路的流露着的爽利。百姓的脸上是忙碌而认真的满足,街上甚至很少有乞丐,时常就可以听到对容王府的尊敬和感恩戴德。在他们嘴里,这个容王爷一家人个个是善人,容王爷就不用说了,宽厚仁和,又骁勇善战,保卫一方疆土,守护百姓安危,容王妃是温柔高贵的人,时常对百姓赠医施药,听说医术很是不错,可惜是医人难自医,容王妃本身的身子很不好,光这几日就听到好几个妇人商量说,春祭那日要到庙里为容王妃祈福消灾,祝愿她身子早日安康。

    他倒有些好奇这个容王世子极得容王爷喜爱,取名为槿。百姓也是颇多溢美之词,竟也觉得这“槿”之一字,也就小世子配用了。据说这容府世子不仅治理陵江的连年水患,规划了临央城的建设,还办了学堂,每家十岁以下的幼儿可以免束脩,学识字和算术。据说这世子十四岁就能上战场杀敌,立下战功……南宫静深嗤之以鼻,别的他是不知道,至于战功,边境每次出兵都是要上报朝廷的,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虽然南军隶属容王府辖制,但是容熙倒也没有因此当做自己的私兵,该上报的照样上报,那些军报他也是都看过的,可是从来没在里面见到过容槿的名字。

    他对容槿的名字最初的印象,还是在容槿十岁的时候,容熙给皇伯父上折子,请求封容府的嫡长子容槿为世子,算是正式确立容槿的继承人位置。

    当时他就在皇伯父旁边的椅子上看皇伯父扔给他的一些折子。

    就听到一声脆响,缅王进贡的硬翡翠的笔杆拦腰截断,要知道这些硬翡翠,缅王进贡的时候可是说过硬比坚石,不可摧折。

    皇伯父的血带着着墨沾染了那份奏折,奏折上的字被血晕开,但也隐约可见,抬头就是容槿,母,容氏玉萱萱,南绍国人氏……

    春祭之日很快到来,南宫静深住的客栈旁边就有几棵古龄的槿木,临睡前的时候打开窗子见到的还是光秃秃的树枝,仅见几个零星的小花包,谁知第二日清晨就感觉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不若一般花香的浓艳,清冽的一如山间的冷泉,幽幽暗暗却又无处不在,令人精神一振,灵台都为之明净了起来,这就难怪南川府的很多寺庙也喜欢种植一些槿木。

    打开窗子望去,整个临央城都笼在一片白色花海中,比雪更白,相比梨花,花朵更大些,也多了几分坚挺凛冽之气。

    早饭过后,春祭就正式开始了,容王府的人并没有出现,临央的父母官,一个身着大宁六品藏青色的官服的中年男人,例行了念了一篇祝词,无非是祈求国泰民安,今年风调雨顺的话,南宫静深夜没有仔细听。接着就是鞭炮齐鸣,一辆辆装饰一新的花车,踩高跷的,边走边舞的人群,后面还跟着些彩带装饰的车子,上面或坐或站是百姓扮的神仙,沿街的人手里大多提着篮子,里面装的是花,这里是一说是向自己祈求的神仙撒花就可以得到保佑,心想事成,撒的越多越灵验。昨日里就就见老板娘把客栈园子开得正盛的几株牡丹全摘了,花苞都没留下一个,不过这临央也倒有趣,即使是全城花采尽,也没人去攀折槿花。

    南宫静深素来不喜欢这些热闹,却又贪恋这些槿花的清美。

    顾十三就提议到“主子不若到江边走走,陵江边的槿木也是极多的,现在百姓都在大街上,江边偏僻些,想必那里应该是很清静的。”

    很多年后,南宫静深问过自己,是否后悔那天去了江边,是否后悔遇到了容槿,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不曾后悔,是庆幸,庆幸此生可以遇到他。

    那个于漫天槿花中朝他微微一笑的青衣少年,只一眼就被摄走了神智,迷了心。

    在那一刹那,他知道也许就是这个人了,就是这个人了。也许一直以来他等的就是这个人的出现,

    甚至于这个仅有的微笑也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身边那个年龄相仿的白衣少年。

    不过没关系,终究会是他的人。

    当时顾十三就站在他身边,心惊地发现,从来都是冷情冷性的少年主子,眼中迸射出的是极深的占有和掠夺。

    “容槿,你不要怪我,”南宫静深饮尽最后一杯高粱酒,转身就走。顾十三赶忙丢了酒钱在桌上,紧随其后。

    店主夫妇缩在灶台旁边,吓得瑟瑟发抖,这两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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