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派人去请南宫教主么?”
“珊珊定然已给煊儿送了请柬,这个不用我操心。”李云恪道,“你去帮我和叶护法说一声,我去交代袁将军一些事,咱们明早动身,早些前去也好给丫头备嫁妆。”
南宫煊收到请柬,又听说李云恪正往这边赶,便提前带着南宫信下山到洛淮城,住进了青松客栈。
乔珊珊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廿五,李云恪是五月十八到的。
“可想死我家大宝贝和小宝贝了。”李云恪从后头进了客栈,见南宫煊正陪儿子在院子里扑蝴蝶,立刻上去一手一个,把他们父子搂在怀里亲。
南宫煊见了他也是开心,可顾忌旁边还有别人,便将他推开了。
倒是小家伙热情得很,与李云恪分别两个多月竟还记得他,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地摸摸又摸摸。
李云恪亲他一口,道“乖,叫父王。”
南宫信似乎从没放下过这个称呼,咧嘴笑开,响亮道“父王!”
居然会叫两个字了,比他走时清楚熟练得多。李云恪怔了下,抬头看向南宫煊,眼中盛满温柔。
南宫煊撇开脸去,耳朵尖有些泛红,“信儿聪明,自己练的,我可没教。”
口是心非,看晚上怎么收拾你!李云恪心里想完了嘴上没敢说,只点点小家伙的鼻子,道“信儿,父王好想你,你想不想父王?”
小家伙咯咯笑,向前又迈了一步,钻进他胸膛里,小脑袋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我儿子真是喜欢死个人。”李云恪抱起他,高高向上抛起又接住,在儿子悦耳的笑声里上了楼。
乔珊珊跟在他后头,问道“主子,听项铎说,您是专程赶回来给属下备嫁妆的?”
“对啊,你是从我这庄子里嫁出去的人,不让你风风光光出嫁,我脸上也没光是不是?”李云恪感慨,“哎呦这当爹的心,我是体会得越来越深刻了。”
乔珊珊“……”
南宫煊抿唇笑,“那你可能需要先备一份聘礼,厚重些,不然你还是脸上没光。”
李云恪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对了,我还没问你,是谁家的小伙子把你勾搭走的?”
林锦等在房间门口,见人过来恭敬道“主子。”
他还是老样子,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一对眼睛却亮得惊人,多了几分以往不曾出现过的柔和与笑意。
李云恪了然,点头道“很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乔珊珊过去挽住了林锦的手臂,“主子记得,先后要准备的是聘礼、嫁妆和贺礼,一样都不能少。”
“真会算计。”李云恪进房,把儿子放到床上,“康辉过来了吧?让他去办,他对准备聘礼有经验。”
南宫煊“……”
康辉果然不负所望,有了上次往修罗山上送聘礼的经历,这一次可以说是得心应手。还有许明曦跟在一旁出主意,项铎和韩洛拉着秦少君一起捣乱,每一日都忙活得喜气洋洋。
剩下秦少商一个人莫名其妙生闷气。
林锦和乔珊珊也没邀请太多人,他们所认识的大多是庄子里的人,那些人都不好随便离开庄子,能来的便不多。
不过左邻右舍倒有不少吵着要凑热闹的,开粮铺的送米,开酒馆的送酒,还有人牵来了一头大肥猪,特地叫他们成亲当日宰来吃肉的。
转眼,五月廿五也就到了。
青松客栈的兄弟们帮林锦换上喜服,一早就将他推出去,骑上高头大马,敲锣打鼓簇拥着他在洛淮城中转圈。
转回青松客栈迎亲,拉着新娘子又出去转,待再回来,吉时就快到了。
南宫煊站在楼梯转角,看着下头布置好的喜堂,忽然有点紧张。
李云恪抱着孩子站在他身边,调笑道“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你该下去坐在中间那个位置上了。”
“我……”南宫煊脸红,“我不想当什么‘高堂’了,会被他们笑死的。”
李云恪已经快忍不住笑了,“林锦和珊珊都没有父母,此间这么多外人,我也不好露面,只能劳动你了。先前不是说好了么,你这会儿反悔,让那小两口到哪里再去抓一个人来?”
眼见那边新人都要进来了,南宫煊无法,只得尬尴地下楼去,转过楼梯朝座位走去时还不忘怒瞪李云恪一眼。
“好年轻的高堂!”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南宫煊的脸彻底烧了起来。
李云恪在南宫信胸前挠了两下,道“总得习惯是不是,要不将来信儿娶媳妇的时候才紧张,不是太丢人了么?”
南宫信被他弄得痒,一边抓他的手一边笑,大声道“媳妇!”
“小笨蛋,我是你爹!”李云恪作势要咬他的鼻子,结果小家伙出其不意用脑门撞了他一下,撞得他鼻梁发酸,眼泪都快淌下来了。
端亲王没出息地在楼梯上坐下来,揉着鼻子哼哼唧唧地道“我也要我媳妇……”
看完了热闹,李云恪瞥见林锦抱起乔珊珊,要上楼将她“送入洞房”,赶忙捞起儿子先回了房。
等了没多久,南宫煊便上来了。
李云恪正喂儿子吃饭,见他进来问道“他们没留你在下边喝酒?”
“怎么没留?”南宫煊气恼地给自己倒茶降火,“个个见了我都叫高堂,谁跟他们喝酒?”
李云恪笑,“我先前一直看着来着,看得我都想成亲了。煊儿,等所有事都结束,我们也成亲吧?”
“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说这话羞不羞?”南宫煊抱臂挑眉,“少了那么一个麻烦的过程,难道就耽误你什么事了么?”
李云恪摸摸下颌,慢悠悠眨了下那对桃花眼,道“也是,昨晚还洞房了呢。”
南宫煊“……”
第140章 闲适
在青松客栈里住了几日后,李云恪便同南宫煊一起,带着南宫信又回了修罗山上。
路上南宫煊问李云恪,他的大事忙得怎么样了。李云恪说还算顺利,接下来需要时间做最后的准备,那之前他便不走了。
他没告诉南宫煊,不走一是因为西境那边还得再等一阵,二则是南宫煊练功剩下最至关重要的几个月,而紫暝教中的叛徒还没找到,他实在不放心。
李云慎还是会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人来找李云恪回去,李云恪则依旧称病不回,后来干脆连面都不露,都让已经到了修罗山上的孔迎去答对。
颍中传来消息说李云慎的病拖得着实有些久,到现在仍是起起伏伏,时常上朝五六日便要休息两三日,有时甚至更长。
而太子的人选,仍迟迟未定。
就这样过了小半年,一直到十月十五,南宫煊练功满三年的那一日。
一大早,李云恪就显得有些焦躁,抱着南宫煊不让起,最后来了一次才消停下来。
南宫煊被他咬得锁骨生疼,在他再次凑过来的时候一巴掌把人推了回去,问道“你怎么回事?”
“不知道,就是怕你今晚出事。”李云恪与他十指相扣,长叹一口气,“你这折磨人的功夫可算是练到了头,往后再不用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