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骋面上愕然,只见任风流眼中难免露出一丝倦怠和疲惫,又听他道马车主人,江湖人虽然尊敬,却多是惧怕和厌恶。
对。因为你太霸道,凡是遇到马车的人非死即伤。林飞骋的话中带着一些讥诮和暗讽,虽然坐在自己面前的任风流看起来平静而安详,不带一丝杀意和霸气,但在自己被嵩山十虎追杀那晚的所见却仍是记忆犹新。
林飞骋不再出声,他看见任风流缓缓地转过了头,那双看着自己的瞎眼竟格外明亮。
你是我所遇见的第二个不害怕马车主人的人,林飞骋。
任风流的唇角有了浅淡的弧度,他的手又扶住了林飞骋的肩,语中似乎有什麽别样的深意。
第一个是谁?
林飞骋心中暗自得意,仰头便笑。
秦晚枫。任风流道。
既是秦晚枫,这便不出意料林飞骋的意料之外。只是,他隐约觉得这一劫难是再所难逃了,马车上秦晚枫和任风流的交欢已说明了一切。严禁散播
活着才是一切。严禁散播
林飞骋嘘歎了一声,牵开衣襟,缓缓把衣服褪到了腰间。
看来飞骋今晚是必须得服侍主人了。
他正以为自己就要如鱼肉般由人摆弄时,却又见任风流冷冷一笑,压低了嗓子道,
我只是要你帮我一个忙。
林飞骋还没来得及问问这个忙究竟是什麽,腰上一软已被任风流点住了麻穴。
任风流手指的冰凉对林飞骋滚烫的身体有很着很明显的刺激。
任风流的指尖轻触在林飞骋的锁骨边,慢慢滑过时,虽然林飞骋的身子已被点了麻穴,可他仍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连声音都是颤的。
主人……林飞骋咬住唇,眼中尽是焦急和无奈,可他忘了,不管他多麽不愿意,多麽窘迫,任风流也看不到。
他依旧带着怜爱地扶摸着林飞骋的肌肤,想像着对方身体的色彩。
象林飞骋这样常年漂泊在江湖之中的人,该会是什麽样的体魄和什麽样的肤色呢?
任风流的手落到林飞骋腰上,他仔细量了量,对方的腰似乎比自己和秦晚枫都要粗些壮些。
唔……
带着满脸的愉悦,任风流的竟俯下了身子,开始亲吻林飞骋。
这个看来严肃而清高的马车主人竟会啃咬自己的乳头,这是林飞骋万万没想到的。
啊……啊……
被女人碰过不少,被男人碰却是第一次。胸前的痛和痒越来越剧烈,被任风流催发出情欲的林飞骋脸上渐渐也红了,他知道求人无用,却连自己的呻吟也控制不了。
不要咬了……好难受……
是好难受还是好舒服?任风流慢慢抬起头,唇齿间竟沾连了些许银丝。他面向林飞骋,林飞骋便被那双盲目瞧得心虚。
我……我不懂分桃之乐。您若是强要逼我,也无乐趣可言。
林飞骋脸上热得更厉害,可无奈身子丝毫无法动弹,眼见着,任风流的手又已摸到他的亵裤,就要一把拉开。
无妨,我有乐趣便够。任风流说话间,指上一动,又把林飞骋的哑穴点住。
如此林飞骋是既不能动也不能言,惟有苦笑。下身一凉,林飞骋赶紧闭上了眼,待他想起其实任风流不过是个瞎子,并不能看到自己私处时,对方也已脱去了衣裤。
任风流居高临下,唇边含笑,头微扬,墨色发丝散在颊边,几分悠然,他正抓住林飞骋的脚腕往上抬了起来。
那夜在马车上,任风流与秦晚枫便是以这姿势交媾相欢的。林飞骋吞了吞口水,眼睛大睁,看着神色温柔的任风流,他倒渐渐不是那麽害怕了,甚至有了要把这次的初试断袖当作人生惨痛经历那般牢牢记住。
然而随着任风流欺身过来,林飞骋的底气全消,他咬紧牙关,最後关头还是闭上了双眼。
好像闭上眼不去看,事情便不会发生。
不过,接下来,林飞骋原以为会发生的事,的确没有发生。
任风流不知为何放下了他的脚腕,接着又拍开了他被制的穴道,最後,更是把衣服递了过去。
穿上吧。
主人你这是?林飞骋不解对方用意,只是看对方递了衣服过来,便迅速穿了回去。
你别问,以後自会明白。我只是要你帮一个忙。
什麽忙?
任风流拉下了床帐,扑倒了林飞骋。
林飞骋以为对方又有变卦,正要挣扎,却被摁得无法动弹。这时,他才听到任风流在他耳边低声道东皇神教你可知道?
东皇神教乃新近几年崛起的神秘组织,数年前,教主东皇曾邀战七大门派掌门,七战六胜一平,自此名震江湖,林飞骋如何会没听过。
知道又如何?林飞骋挣扎着手腕,拼命想从任风流身下逃脱。
那就替我除去东皇。
白枣与苏嫚平日都同住一屋之中,不过各自有各自的闺房。
几乎每晚苏嫚都会去秦晚枫的房中坐上一会儿。
今晚等白枣伺候完任风流服药了回来时,苏嫚也已在屋中了。
白枣想起明日自己便要同三刀出谷去配药,这就想好好叮嘱苏嫚一番。
蔓儿,你这几日也别总去秦公子那里了,好好照顾一下主人,我要出谷几日。
苏嫚正对镜卸妆,铜镜中映照出的影像随着烛火微微颤动,苏嫚取下碧玉的长簪,脸色略微一变,不过很快便对白枣笑了起来。
姐姐又取笑我,我不过是请秦公子教我吹笛罢了。对了,姐姐你出谷去做些什麽?
任风流曾叮嘱自己,千万不要把他身中奇毒的事告诉任何人,即使是亲如姐妹的苏嫚,白枣自然也早已想好托词。她走到苏嫚身边,看着铜镜中晃悠悠的烛影,淡淡笑道如今谷里不是又来了个林飞骋吗,存粮都被他吃去许多,所以主人差我再去采购些粮食蔬菜回来。
喔……苏嫚眼波一转,起身对白枣道姐姐放心,我定会照顾好主人的生活起居。
这我便放心了。
自白枣与苏嫚被任风流从匪人手中救下时,如此已是六年的光阴。
香雪海里的六年似乎弹指一挥间,任风流每年总要出谷几次,直到三年前带回了秦晚枫,而最近又带回了林飞骋。
在白枣的心中,任风流温柔、善良,颇有君子之风,和她见过的很多男人都不相同,又更优秀得多。
然而,儿女情长,亘古不变。
所以白枣在被任风流救下之时,在被任风流抱在怀中掠过林间之时,便早已对这个男人有了一分情。
可是……
白枣静静回了自己的闺房,她面对摇曳的烛光,不觉一声轻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往事和心事,不能说出来的,就藏在心底,不要忘记。
秦晚枫手中的木笛断了,是他折断的。
他双掌一搓断笛随即化为一把齑粉,寒风掠过,散在空中。
雾气沈重,秦晚枫的鬓发有些湿了,他在任风流的窗外又凝神屏息站了会儿才转身离去。
为什麽不叫秦晚枫去帮你除掉东皇,他的武功比我好上百倍。
东皇被称为武林中人一致公认为绝世奇才,林飞骋左思右想也觉得以自己这样的身手怎麽可能与之为敌。他穿好衣衫下了床喝了几口水,匆匆消去被任风流挑起的欲火。
林飞骋注意到,任风流的神色在听到秦晚枫这三个字的时候渐渐变了。
很奇怪,那张脸似乎有些忧伤,又似乎有些仇怨。
武功我可以教你,任督二脉我也可以为你打通,我只要你答应帮我除去东皇。
江湖中有许许多多的高手,但是只有那些任督二脉已通的人才配称得上绝顶高手。现在,林飞骋觉得激动极了,要知道自己的师傅苦修一生也才在七十岁时终于领悟化境,冲破任督二脉,成为天下闻名的大侠。
如今,自己不到而立之年,任风流竟许下一个如此诱惑的条件,林飞骋几乎不由自主地就要答应。可是逍遥江湖惯了的林飞骋,不是不知道自己如果答应了任风流,那麽以後的日子会是如何的曲折。
一面是绝世武功的诱惑,一面是追风逐雨的自由,林飞骋一时犹豫不决。
东皇的武功比你厉害?林飞骋问道。他想,如果东皇的武功比任风流还厉害,那麽自己便可断然拒绝了。任风流既不敌东皇,那麽自己就算照他说得拥有一身绝世武功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任风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以前我们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但我眼瞎之後就远不及他了。
你认识他?
任风流的回答,既在林飞骋意料之中,又在林飞骋意料之外。他愁眉苦脸,忍不住一声歎息,因为林飞骋实在不明白这个深居简出的马车主人为什麽会让自己去对付被称为绝世奇才的东皇。
你也认识他的。
任风流笑了起来,笑声蓦然间变得凄冷。
有些事,知道了一点,就想知道全部。
林飞骋大概知道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所以他干脆坐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白枣要和三刀出谷几日,说是去买些干粮。
半夜,苏嫚又出现在了秦晚枫的房中,湿漉漉地雾气在她开门的一刹那,溢进了屋里。
秦晚枫撑着身子闭目半躺在床上,只在腰下搭了件薄衫,那头漆某し17谠谘洌鸵黄子癜愕募》羟〕上拭鞯亩员取?
三年了,他一点破绽也没露出来,你也一点没有查到刀谱的下落。苏嫚,你说他会把刀谱藏在那里呢?
秦晚枫的慢慢敛了眉,眼中也显出一丝冷冽,但他的脸上却仍带着笑意。
苏嫚已经坐到了床边,俯下身子贴到了秦晚枫身上。她的声音很柔很低,就象梦中人在幸福地呢喃。
无论如何,我会帮你。
秦晚枫伸过手轻轻抚在苏嫚背上,温柔地摸着那一头青丝,冷冽的眼缓缓地又闭了起来。
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又要开始了,我不能再等了。一个月後,若再无刀谱的下落,苏嫚,我便毁了这香雪海,你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