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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种田养狼 第6节

作者:血阳 字数:23620 更新:2021-12-31 21:42:25

    “大夫说没事了,我就带他回来了,你帮把他抬屋里去。”

    刘爸一个人都背不动,和刘文治两人合力把人抬到了屋里,路过后院时,梨花树下站着个少年,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声不响,刘文治当时没注意,把狼孩弄到床上后,里里外外又给他用浸了热水的毛巾擦了一遍,手指缝都没落下,狼孩还是那么半睁着眼睛,没有反应,任刘文治怎么做,擦完后,刘文治用棉签蘸着温水一点点的往他嘴里送水。

    刘爸今天也不营业了,把前门关上后,回到后院才发现这里还站着个人,勉强挤出点笑“叫佳木是吧,你看威子现在这样,你要是愿意等想待到什么时候都行,我还有事你吃什么自己拿啊。”

    少年不说话,就那样站在梨树底下,高耸的发辫被风一吹有几缕垂落到胸前,带着异域风情的眉眼看人冷冷淡淡的,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纹着奇怪的图腾,上身裸着,宽松的裤子裤腿扎紧,手腕脚腕用树皮编的绳上挂满了金色的铃铛,淡金的眸子看向刘文治那屋,斜跨的小包里探出一条金色的小蛇,被他又摁了回去。

    刘爸急匆匆进了刘文治那屋,刘妈坐在床上给狼孩把脉,她以前跟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学过两手,普通的病症还能看出一点门道,狼孩这样的她就无能为力了,刘妈站起来,叹了口气,把狼孩的手放回薄被里,看着刘文治道“脉象没问题,你看着威子,我去给他炖点鸡汤补一补。”

    刘文治愣愣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实在支持不住了,躺在狼孩身边睡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醒来先看了看狼孩,狼孩还是老样子,只不过闭着眼睛睡着了,刘文治又给他喂了些水,出门上厕所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的电灯下坐着一个少年,见他出来直直的向他看过来,手里抓着一把刘文治从山里带回来的酸枣,吃一颗往兜里放一颗,连吃带带,一点没不好意思。

    刘文治这时完全没心思去管他那点宝贝的酸枣,以为少年是来吃饭的客人,刘爸经常会私下里给一些关系好的客人开小灶,绕过少年的身边,刚走了几步,就听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来,虽冷却让人听着很舒服“你好,我是佳木。”

    刘文治愣愣的回头,不明所以道“你在跟我说话”

    叫佳木的少年清冷的眸子看向他,金色的眼眸在晚上发出淡淡的光,眼角下有一颗小痣,点点头“是啊,就是你,我们昨天才见过。”

    刘文治想了一圈都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不好意思开口道“我见过你吗对不起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佳木站起来,把手里的酸枣全都放进小包里,拍了两下,和刘文治面对面站着,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他张嘴道“我们见过,你忘记了昨天在停车场,那个男人开着车把我甩掉了,为什么要跑呢我只不过想问你们一点事情而已。”

    刘文治眉头皱的死紧,怒火中烧,握紧拳头几步上前,刚想挥出去,胸口被一根小棍顶住了,佳木冷冷道“别动,如果你不想被咬的话。”

    刘文治手僵在半空,突然冷冷的笑起来,拳头毫不留情的往他脸上砸去,佳木虽然躲得快,但脸颊依旧被蹭了一下,刘文治用劲大,他脸上那一块立即肿了起来。

    佳木在刘文治再次下手前,冷冷说道“你把我打伤了,他就没救了。”

    刘文治收回拳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火,现在狼孩能醒过来最重要,他向前一步,“我凭什么相信你”

    佳木从小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倒出一粒透明的药丸,道“把这个给他服下,第二天就醒了,你们的大夫只能清普通的蛇毒,对我养的蛇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刘文治接过药丸,想了想,“你跟我进去。”

    佳木点点头,走在前面进了刘文治那屋,站在床尾看着刘文治把药给狼孩服下,说道“他没事了。”

    刘文治一晚上没睡,又要盯着佳木防止他逃跑和使坏,又要照顾狼孩,第二天早上,由于一晚上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眼睛通红,嘴唇鼓起了一个火泡。

    给狼孩喂过水后,一旁的佳木轻轻地晃起手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频率,刘文治皱眉道“你干什么”

    佳木清冷的声音毫无起伏,抬抬下巴道“他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篇,当当当紧张的想笑啊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祝大家看的愉快耐你们

    、第章

    刘文治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麻掉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绊了一跤摔在了床上,被一双结实的臂膀勒住了,刘文治抬头,狼孩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看向刘文治“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刘文治傻愣愣的看着清醒过来的狼孩,又咧开嘴笑起来,“你醒啦,知道我是谁吗”

    狼孩把他拖上床,看着刘文治露出来的精致锁骨,目光闪烁了一下,道“你亲我一下我就知道了。”

    刘文治给了他一拳,脸上却不见生气,一直咧嘴笑着,“你他娘的就不带好的,狼嘴吐不出象牙,身上还有没有哪难受你下来走两步看看。”

    狼孩嘿嘿笑着,一把把刘文治拉到怀里,刚想下嘴亲,余光瞥到对面窗帘旁边站着一个人,冷冷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一点尴尬。

    狼孩皱起眉头,这人看着好眼熟,脑子里明明就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而且他居然在那里站了那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察觉,是他太厉害还是自己太疏忽了

    “你是谁”

    佳木拍了拍小包,往前走了一步,开口道“我是佳木,你既然已经好了,我有事情要问你。”

    “我有义务要回答你吗”狼孩从心里抵触这个人的存在,就像一条毒蛇随时都能趁你不备下狠手,毫不留情一招致命。

    还没等佳木开口说话,刘文治跳下地,站在地上终于能有点气势了,对佳木道“你说来听听。”

    佳木开口道“很简单,我想知道我弟弟在哪里。”

    刘文治皱眉“你弟弟我们没见过,你找错人了吧。”

    佳木清冷的淡金色眼眸注视着刘文治,不疾不徐道“不,你们肯定见过他,你们身上有他的味道,我是循着气味找到你们的,不要骗我,我不接受谎言。”

    这时狼孩突然开口道“长得什么样。”

    “他叫佳云,跟我差不多高的个子,我们俩是异卵双胞胎,虽然外貌有些差异,不过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他能奴鹰。”

    刘文治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能奴鹰,除了那天去挑衅狼群的少年还有谁,而且,两个人无论长相还是打扮都异常的相像,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是一举一动都令人印象深刻,给人很特别的感觉。

    刘文治张嘴刚想说,狼孩把他的话拦住了,说道“没见过,这事你问错人了,说不定我们是在哪偶然碰到了,你既然能靠着他的气味找到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拐了这么大一个弯,你到底是笨还是傻呢”

    佳木并不恼,拍了拍小包,冷冷的双眸没有情绪,过了一会,他打开小包,手伸了进去,不一会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了肩头,指甲盖大小的蛇头昂了起来,吐着红色的信子,对着刘文治和狼孩,和它的主人一样,冷气森森的。

    “既然你们不说,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小绿和小金不一样,专喜欢咬人的脖筋,你们可以尝一尝,痛到麻痹的感觉。”

    狼孩嗤笑一声,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子,刘文治曾经看他磨了好几把,都不清楚他把刀放在哪里,能随时随地拿出来。

    “那就看看谁的手快了,那么宝贝到时候死了可别急眼。”

    佳木把别在腰侧的小木棍拿在手里,眼帘半垂着,似乎在认真的倾听什么,过了一会,就在狼孩不耐烦的时候,他肩膀上的那条小蛇顺着木棍爬下来又回到了小包里。

    佳木转身走出门去,一声不吭的关上了门,刘文治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但是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佳木仍然坐在梨树下面,看着远处发呆。

    刘文治转身对狼孩道“别再跟他硬碰硬了,被咬过一次还不长记性啊。”

    狼孩不解道“我什么时候被咬过”

    刘文治都被问愣了,“你不记得了”

    狼孩摇摇头,一脸认真。

    刘文治还不信了,被蛇咬还能导致人失忆“昨天在停车场里,他就把你堵住了,你在里面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你出来的时候就被蛇咬了,黑色的,这么大一条小蛇。”刘文治比量了一下,看狼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有些气急的踢了他一脚,“你别跟我装啊,被蛇咬失忆了笑掉大牙了,咬脑袋上这么说我还兴许会信,你到底怎么回事”说着又担心的把手背贴上狼孩额头,也不烧啊,难道说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蛇毒会让人失忆的没道理啊。

    狼孩看着刘文治近在眼前的嘴唇眼神暗了暗,本来就很圆润的唇珠,起了个红色的泡,显得更圆翘了,刘文治因为嘴唇发干,不时地舔一舔,嘴唇红通通的,狼孩咽了一口唾沫再也忍不住了,也不需要忍,一把把弯着腰的刘文治拖到怀里,迫不及待的啃了上去,刘文治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都趴在狼孩身上,狼孩刚醒又不能使蛮力,抓着他的肩膀推了几下没推动,狼孩啃得更欢了,两张唇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想要把刘文治的唇吐下肚一样啃吮着,大舌头钻进刘文治嘴里,挑弄着刘文治的,刘文治嘴都闭合不上,唾液滑过下巴顺着白皙的颈子溜进了衬衫的衣领内,画面很性感挑逗。

    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狼孩才停下来,一脸心疼的想去拉刘文治,被刘文治一把甩开了,刘文治脸都皱在一起了,疼得他嘶嘶的低叫,嘴唇上鼓起来的泡本来不动就不会破,被狼孩这么一使劲研磨,皮破了嘴唇上都是血,一碰就疼,弄得他心急火燎的,狼孩坐在床上想去揽他的腰,气的刘文治抬脚就想去踹他,想了想又咬着牙放下,疼得声调都变了“你,嘶,你他娘的离我远点,没事找事就你这样的,嘶,疼死我了,牙都没刷你不嫌有味啊,我,嘶,我跟你无话可说了,让开”

    狼孩两条腿夹住刘文治的双腿,很诚恳的道歉“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什么味我都不嫌弃,别别,好,我不说了,这样吧,你不是喜欢吃榛蘑吗我等会去山上溜达一圈看有没有”

    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刘文治赶紧和狼孩拉开一些距离,刘爸进来之后,看见狼孩已经醒过来了,一愣马上高兴地笑起来,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走过来道“醒啦,唉好啊好啊,你小子可担心坏我和你婶了,感觉怎么样,要是还难受我和文治带你再去医院看看。”

    狼孩笑起来,站起来道“没事了,叔,哪都不难受,就是饿得慌。”

    刘爸立马说“等着,我去做饭,院子晒着地瓜干,实在不行先垫一垫。”

    下午的时候,梁东升来了,手里提着很多补品,进来就奔着后院来了,嘴里嚷嚷道“小狼,文治,哪去了都,过来帮我把手,车里还有不少东西。”

    狼孩这时候正好上山给刘文治采蘑菇了,刘文治在屋子里补觉,听到外面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推开门,梁东升看见他出来跑过来道“怎么回事,我刚刚听说小狼被蛇咬了你们在哪碰到的啊这附近有毒蛇我还第一次听说。”

    刘文治还没清醒过来,梁东升连珠炮的追问,他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眼睛没睡饱肿的都快睁不开了,笑着道“没事,都好了,小叔,你拿的这些东西都是要给威子的啊”

    “可不是,急急忙忙弄来的,都是好东西,等会叫你爸弄给你俩吃了,小狼哪去了”

    “嗯,去散步了,等会就回来了,你先上我屋里等着吧。”

    梁东升放下心来,转身想把东西拿进来,看见身后站着的人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起初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手中的礼品盒咣当一声掉地上了,这声响使他迅速反应过来了,就算再怎么不可能,一个大活人站在他眼前,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摸到旁边的木棍拿在手里,头也不回的对刘文治道“回屋去,文治。”

    刘文治傻眼了,小叔这是怎么了,对面的佳木这么让他害怕吗虽说他能奴蛇,但你不招惹他他都懒得搭理你,刘文治看对面的佳木没有什么反应,仍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右手拍了拍小包,看了梁东升一眼,手里拿着甜杆自顾自地吃起来,完全没把梁东升放在眼里。

    刘文治有些尴尬的笑起来,拉了梁东升一把“小叔,你别紧张,他叫佳木,嗯,你是不是看他不顺眼啊,我也一样,但咱别这样,你先把棍子放下来。”

    梁东升摇摇头,“你别看他表面这样看起来挺无害,事实上我之所以退役就是他给我使的绊子,你回屋,这小子玩蛇能手,不定什么时候就叫出来一堆蛇,你爸妈呢”

    “他们出去了。”

    梁东升点点头,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在刘文治惊愣的注视下慢慢逼近佳木,佳木吃着甜杆,看见梁东升过来拍了拍小包站起来,梁东升冷冷道“把手里的东西扔掉,快点。”

    佳木金色眸子定定地看着他,把嘴里的残渣吐出来扔到垃圾桶里,缓缓开口道“可是,我还没吃完。”

    “我不介意给你崩掉。”

    佳木把甜杆一扔,“好吧。”拍了拍小包,对梁东升道“你命还真大,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记得弹片戳进了你的腹部。”他上下打量了梁东升一眼,点点头“看样子你活得很好,不过,枪再拿稳一点更好。”

    梁东升心里一惊,自从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两名队友身亡,以后再拿枪,手总是会抖,他练了好长时间,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心理障碍后,再拿枪总算不像以前颤得那么厉害,不过再也不可能做回以前的神枪手,这一点一般人发现不了,眼前这个叫佳木的少年,有着难以想象的观察力。

    “你应该心存愧疚。”

    “愧疚什么”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他们不会死。”

    “是你们闯进了我的领地,我这样做只是自卫而已。”

    “自卫呵呵呵”梁东升冷笑起来,“别说废话了,今天我要带你回去。”

    “哦强制性的吗”佳木不在意的拍了拍小包,“你恐怕办不到。”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刘文治头疼的不行,想插句话,两人针锋相对的冷冽气场谁也插不进去,刘文治大着声音咳了一声,“小叔,佳木,你们俩冷静点。”

    完全没人理他,这时狼孩捡蘑菇回来了,看见两人的架势有些不耐烦道“打架请到外面去,这里是私人场所。”

    梁东升其实也不敢硬上,撇开自己的实力不谈,万一这小子弄来一堆蛇,还真是件棘手的事情,最后,他狠狠地瞪了佳木一眼,把枪别回了后腰,补上一句道“你给我老实点,我随时都能把你轰成蜂窝。”

    佳木不再看他转身就走,从饭馆门口堆着的一捆甜杆中挑了一棵最粗的,坐在葡萄架下吃起来。

    傍晚的时候,小饭馆又来了一位客人,刘爸今天没有营业,自己在后院厨房里研究新菜品,刘文治在一边料理几条鲫鱼,一会做鱼汤喝,狼孩蹲在水沟旁边洗蘑菇,这么大块头干这么精细的活让人看着很别扭,不过在飘着饭菜香的小院里,让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唐雪歌提着不少东西推开木栅栏,当时天色将黑,火红的云霞铺在天边,把周围的一切都渲染成了一种橘黄色,农家院不大的地方,葡萄架下摆着刘爸自己编的藤椅,石磨旁边放了一大盆泡着的豆子,石板路,爬满木栅栏的蔷薇,零零落落挨到秋天才开的蔷薇花,饭菜的香味飘出来,唐雪歌看着这一切,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这是她一直想要的家的味道,只能在别人的家里才能感受到。

    刘文治迎出来,用抹布擦了擦手,笑着道“雪歌姐,快进来啊,正好后院饭都做好了,你今天正好蹭饭了。”他和唐雪歌关系不错,唐雪歌大方开朗,刘文治从来不担心她会小心眼生闷气。

    唐雪歌开心地笑起来,一会又有些担心道“听说良威生病了,我带了点补品,他怎么样还好吧。”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了,人好着呢,没想到这小子人缘还不错,这么多人关心他。”

    唐雪歌进了后院,把东西交给了刘妈,想动手帮忙,被刘文治阻止了,大小姐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要是动手帮忙了,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梁东升站在刘爸旁边说会话喝口啤酒,看见唐雪歌挥了挥手,别人都干活他一点没不好意思,跟他一样的还有一位,坐在梨树下的饭桌旁吃不够甜杆的佳木。

    刘文治看不下去了,站在他旁边皱着眉道“这玩意不能多吃,你舌头不疼吗”佳木摇摇头,折了一段扔进了小包里,“就是上厕所很频繁,其他的没什么。”刘文治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随便你。

    几个人吃完饭,把饭桌撤了,摆上麻将噼里啪啦的就打上了,刘文治站在狼孩旁边看他射飞镖,狼孩翻着花样弄给他看,背对着飞镖盘扬手嗖的一下,蒙着眼睛对刘文治道“中了。”

    刘文治看着正中靶心的飞镖坚定的摇了摇头,“偏了。”

    “是吗那这个肯定中了。”又干净利落一扬手,轻微的“叮”一声,前面中的飞镖被后面的飞镖一推,插得更深。

    一旁的唐雪歌拍手叫好,走过来道“威子可以去参加职业赛了,真是神准啊。”

    刘文治道“瞎玩的,你再夸他就飘起来了。”

    唐雪歌笑起来,想了想突然道“我差点忘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刘文治笑着道“前几天威子面试的那个男士泳裤广告,被商家看中了,制作组选在礁石岸滩那里进行拍摄,后天就动身。”

    刘文治挺高兴的,笑着点点头,“谢谢雪歌姐了,这还是威子接的第一个正式的广告,你可帮大忙了。”

    “哪啊,是威子底子好,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刘文治和狼孩把她送到门口,回来的时候狼孩有些闷闷不乐,拽了刘文治一把,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唐雪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分量好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祝大家看的愉快第三篇内什么say两句呗

    、第章

    刘文治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啊你干嘛这么问”

    狼孩觉得刘文治在装傻,皱眉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的她不适合你。”

    刘文治表情一凝,突然笑了起来,开口道“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啊,再说了,我哪里让你觉得我喜欢她了莫名其妙。”

    说完就想走,狼孩并不放开他,手攥的很紧,看着刘文治固执的道“你只能喜欢我。”

    “为什么,给个理由。”

    “别人不配。”

    “嗯,你这话我不同意,配不配是由我说的算吧,你一天天的心里都在想什么啊。”

    狼孩直直的看着刘文治“你。”

    刘文治被噎住了,面对狼孩这么直白的目光,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心咚咚的跳起来,简直像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似的,他有些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慌乱的移开目光,打着哈哈道“你都多大人了也该了吧,整天跟个小孩子似的,不是我说你,呃”

    狼孩轻轻的拥住刘文治,贴着刘文治的耳朵,声音有些沉闷,“我是不是小孩子你最清楚,你就不能说句实话吗你总是这样,你才是小孩子吧,只会逃避。”

    刘文治敏感的偏了一下头,狼孩说话时嘴里的热气喷到了他的耳朵里,一阵酥麻,耳朵是他的敏感点,狼孩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不过狼孩的话让刘文治心里更乱,面上逞强道“我逃避什么了,话都让你自己说了,行了,两个大男人抱着好看啊。”

    刘文治也不挣扎,等着狼孩主动松开手,这时梁东升从后院出来,一抬头看见他俩这样,就想退回去,这时身后赶上来的佳木大大方方的迈步走过刘文治和狼孩身边去拿甜杆吃,根本没把他俩放在眼里。

    刘文治有些尴尬的推了狼孩一把,狼孩不动,就听走过去的佳木飘过来一句,“奇怪,狼不是春天才发情的吗这样也太早了吧。”

    刘文治心里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他娘的说话是有多欠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天一大早,刘文治和狼孩正要动身去拍摄场地,佳木和梁东升一起挤了上来,佳木手里抱了一堆甜杆,自顾自的吃着,梁东升不时地摸摸后腰的枪,刘文治看他俩这样头疼不行。

    刘文治好脾气的笑道“小叔,佳木,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有事”

    梁东升看了佳木一眼哼了一声,对刘文治道“我看这小子跟着你们,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没事,你走你们的,有我在他不敢轻举妄动,反正我这把枪也好久没用了,正好练练手,既然有人不怕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佳木听了他这话没有什么反应,依然云淡风情的啃着他的甜杆,刘文治就奇怪那玩意有什么好吃的,佳木整天都不离嘴了,他拍了拍小包,突然有些冷冷的微笑起来,折了一块甜杆扔进小包里,声音清冷好听“多吃点,等会好有力气干活。”

    说着抬起头看向刘文治,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说道“你们一天不告诉我弟弟在哪,我就不会离开,所以等你们想好了,我希望可以尽快得到答复,小金和小绿这几天情绪很不好,晚上喜欢到处爬,万一进了你们俩的屋子,会发什么事我也不敢担保。”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梁东升道“好久没崩过蛇了,你那两根小细虫我一枪下去恐怕就找不着全尸了。”

    这时狼孩发动车子,看了一眼后视镜,冷冷道“你就这么确信我们见过你弟弟”

    佳木道“你们身上有他的气味,很浓,我能够凭着这点找来,就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样,想好了吗我也不愿意浪费时间。”

    刘文治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而且就算我们告诉你他在哪,你去了恐怕也找不着人。”

    “因为到了这里他的气味就断了,他自己或者有人故意不想我找到他,我们一族每个人身上都有很特殊的气味,很难掩盖掉,我怀疑他遇到了危险,你们这样就是在减少他获救的时间。”

    刘文治看了狼孩一眼,对佳木道“万一我们告诉你了之后,你确定你管得住那两条蛇吗”

    “我们一族从来不说谎话。”

    “好吧,你弟弟前断时间操控鹰群袭击了我们,我们死了两条狼,我们也很想找到他,不过你弟弟你很清楚吧,他现在不知道飞到哪了,我劝你不要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

    佳木想了一会,只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专心吃着他的甜杆,刘文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憋了回去,佳木这样不给个明白话,他又不好意思硬赶人走,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礁石岸滩离梁东升的酒店不远,风景很美,节假日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来这里游泳拍照,刘文治还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因为路径比较偏僻,还听说这里曾是很有名的自杀圣地,有一段时间还被强制性的封锁过一段时间,看得很严,就算是这样还是出了事,那段时间国内经济危机处在爆发边缘,看管这片海滩的人最怕太阳西沉的时候,海边断崖下经常会发现尸体。

    刘文治他们来的时候,其他人刚刚准备就位,今天先拍宣传海报,狼孩从临时搭建的摄影棚出来的时候,令所有人眼前一亮,身段完美,蜜色肌肤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肌肉饱满却不夸张,尤其是八块腹肌,刘文治都被惊艳到了,他平时跟狼孩生活起居几乎都在一起,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有料啊。

    狼孩身上只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泳裤,刘文治不经意的往下瞥了一眼,真是有够显眼的,这尺寸得令多少男人羡慕嫉妒恨啊,刘文治突然想起他给狼孩手淫的那次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脸有些红,恼怒的哼了一声。

    狼孩朝刘文治走过来,看刘文治发红的脸以为他哪难受,担心的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回车里待着吧,海边风大,万一吹感冒有得难受了。”

    刘文治看着海面嘀咕道“我愿意管得着吗。”

    狼孩拉着他的手,皱眉道“你是不是也不愿意我接这个活有几个女的老想来找我搭话,给我电话号码,你说一声,咱们立马就走。”

    刘文治拍了他一巴掌“行了,都已经接了,你要是半道撂挑子了雪歌姐那边就说不过去了,她们给你就拿着,不想要回头扔掉就行了,好了,那边叫你了,好好干,中午的时候小叔请我们吃饭,去吧。”

    狼孩有些不情不愿的离开了,那边有几个穿着泳衣的外国妞也是这次拍摄的模特,她们主动对狼孩招了招手,笑容灿烂的朝狼孩抛了几个媚眼,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刘文治看了一眼,有些烦躁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这些外国妞还真开放,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狼孩示好,就差扑上去了,换了一般男人肯定把持不住,不过看狼孩倒是一点反应没有,木直直的从她们几个身边走过去,一眼都不带多瞅的,那几个女的吃了瘪不但没有灰心,还越发的兴奋起来,刘文治好像听到她们说什么,中国男人,多情这些字眼,把脚下的小石子狠狠地踢下了断崖,忍不住哼了一声。

    海报拍摄得很顺利,最后一张要狼孩和几个外国妞表现的暧昧一点,狼孩看了刘文治一眼,压下了心底的烦躁,身旁女孩子贴上来的身体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他不习惯和别人这么亲近,除了刘文治,这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子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他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把人狠狠推开,皱着眉握紧了拳头,小臂上青筋暴突,充满了力量感。

    没想到拍出来的效果相当的好,身着泳裤冷酷性感的俊男身边围绕了一群美女,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吃完饭回来,还没有开工,刘文治就和狼孩提着小桶去海边捡蚬子螃蟹,正好退潮,俩人捡了不少好东西,狼孩捡到了几条海肠,扔进了小水桶,把刘文治恶心的不行,他最害怕这种软绵绵的的“虫子”还没走出多远就听有人在岸边喊他俩,声音很着急。

    回去才知道,那几个外国女孩子吃饭的时候非要划船去对面的小岛上玩,正好岸边有两艘小木船,是附近人家自制用来在浅海抓鱼摸虾用的,几个女孩子就上了其中一艘划去了小岛,她们中学的时候参加过皮划艇比赛,很熟悉水性。对面小岛看着很近,其实距离不远,一涨潮就能淹没到顶,几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来,都已经过去两个点了,拍摄进度延迟倒没什么,万一出了事就坏了。

    有几个人就想划船过去找她们,可这种小木船不熟悉水性体力不行的人,很难掌控方向,几个大老爷们在办公司里坐惯了,平时连健身房都没工夫去,这种高难度的运动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几个人划桨都费劲,最后实在不行了,看到体魄强健的狼孩就想请人帮帮忙,可狼孩对这事完全不关心,有聪明的就去向刘文治求救。

    刘文治皱了皱眉头,拉了狼孩一把,道“去看看吧,找不着我们就回来。”

    这事对狼孩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刘文治开始的时候没说话就说明不想管,可现在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俩再推脱就显得冷漠无情了。

    狼孩熟悉水性,下水的时候不让刘文治跟来,刘文治摇摇头,坐上船,看着狼孩道“别墨迹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快点啊,等会涨潮就危险了。”

    狼孩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证刘文治安全无虞,刘文治这话让他心里暖洋洋的,两个人一人一只桨,很快的便划到了小岛上。

    狼孩把船拖上岸,沿着岸边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喊了很多遍也没人回应,刚想转身去另一边再找找,就听见与小岛隔着几米宽水域的礁石上有人在大声求救。

    两个女孩子站在礁石上大声用英语呼喊着,另一个坐在旁边挥着手,痛苦的皱着眉头。

    刘文治和狼孩划船过去的时候,几个女孩子都欢呼起来,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刘文治和他们交谈了几句才知道,三个人上了岛以后转了一圈没意思,就想上礁石上照了两张照片,过来之后,光顾着玩了,小船飘走了也不知道,其中一个女孩子不小心受了伤,膝盖上磕了一个口子,好不容易止了血,根本走不了路。

    现在已经快五点了,眼看着马上要涨潮了,到时候这周围全是一片汪洋,他们脚下站着的这块礁石很快就会被淹没。

    小船最多能坐四个人,三个女孩子体力耗尽了,刘文治让狼孩先把她们送回去,完事再回来接他,狼孩不同意,刘文治把他推上船,不耐烦道“快走吧,我个大男人还会游泳,出不了事,你先把她们送回去,到时候再来接我也一样的,别墨迹了,等一会涨潮了,我们谁都跑不了。”

    狼孩眉头皱的死紧,让刘文治站在最高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穿上,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人送到了岸,刚想往回返,就看见不远处一艘快艇破水而来,往刘文治的方向驶去,眨眼便到了他跟前,船上两个人,其中一个扎着高耸的发辫,笑嘻嘻的对刘文治道“嗨,大嫂,快上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刘文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放出的两只巨鹰带到了船上,还没等站稳,被那人一个手刀弄晕了过去,岸边的狼孩看见刘文治被带走,没时间划船过去了,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里飞快的向快艇游去。

    从断崖顶赶过来的佳木大喊“佳云,你给我站住”

    快艇上的佳云听到喊声转过身来,愣了一瞬,既而嘻嘻的笑起来,朝佳木挥手,“哥哥,你也来啦,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去,拜拜”

    快艇飞窜出去,把快要赶上来的狼孩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第章

    佳木站在岸上看着急速飞驰的快艇皱起眉头,拍了拍小包对狼孩喊道“上来,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狼孩看着已经开出老远的快艇再没犹豫,快速地游上了岸。

    佳木把小包打开,金色的小蛇顺着他的胳膊爬上肩膀,吐着红色的蛇信子,过了一会,指甲盖大小的蛇头突然向上昂起,佳木对一旁的狼孩点点头,晃了晃手上的铃铛,“跟我走,小金已经找准方位了。”

    又突然停下来看着狼孩道“先说好,不能伤害我弟弟,你先答应了我就带你去找他。”

    狼孩冷冷的看着他,手掌紧握成拳,嘴里嗬嗬出声,“如果他伤害了宝,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佳木清冷的眸子里有一丝阴沉,肩膀上的小蛇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情绪,有些烦躁的甩了几下尾巴,佳木又晃了几下铃铛使它平静下来,移开目光道“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佳云是我亲弟弟,我可以帮助你把刘文治救出来,但是只要你对佳云出手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梁东升把车开上公路对狼孩和佳木挥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上车”

    梁东升刚刚赶过来就看到刘文治被劫走的一幕,狼孩和佳木上了车还没等坐稳,车子便嗖的一声窜了出去,梁东升从裤管下摸出一把枪递给狼孩,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老实坐着的佳木冷冷道“看好这小子,别让他耍什么花样,小狼你看清是谁把文治劫走的吗”

    佳木道“他是我弟弟佳云。”

    梁东升冷哼了一声,“果然是蛇鼠一窝,这事跟你脱不了关系,我就说嘛,你怎么无缘无故离开老家来到这里,原来是早有预谋,文治要是有一丁点事,你就别想整着回去。”

    这时后座的佳木突然站起来趴在了前面的椅背上,张口道“右拐,他们上岸了。”

    刘文治觉得后颈生疼,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像是躺在一艘小船上,脚踩棉花没有踏实感,明明就已经有知觉了,甚至能感觉到风拂过小手臂,可是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他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几乎就在他耳朵边响起。

    “博士呢”

    “这个时间应该在地下室,不过我不建议你去找他。”

    “为什么”

    “如果你不想被当成实验对象的话,曾经就有个新来的,不小心闯进了禁地,我们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他。”

    “哦那这个人怎么办”

    “三楼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博士让你把人先带到那里,等醒了以后再说。”

    接着就是咚咚咚的沉闷声响,过了一会,刘文治感觉身体落进了一个舒适温暖的地方,终于有了点踏实的感觉,没有了那种脚踩不到底的不安全感,刘文治放下心来轻轻地舒了口气。

    佳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旧沉睡不醒的刘文治,皱着眉头想了想,把阳台上的椅子搬到床边,托着下巴打量着刘文治,又从小包里抽出了一根羽毛,嘻嘻笑着凑到刘文治脸上轻轻地扫来扫去,两只鹰站在阳台的栏杆上寸步不离小主人。

    被这么一道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即使睡梦中也让刘文治感觉很不自在,再被这么一弄,是个人都睡不下了,刘文治皱着眉头眼睛还没睁开先一把抓住在脸上作乱的羽毛。

    佳云看他睁开眼,高兴地跳起来,笑着道“大嫂,醒了啦,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刘文治脑袋一动酸疼难忍,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好一会才缓过来,打量了一眼四周,宽敞简洁的大房间,触目的一切都是白色,不难看但是却让人舒服不起来,墙上挂着一幅素描画,画的是一个男人宽厚的肩背,让人看过之后很想知道这个男人转过身来是什么样子。

    刘文治最后看向一旁一直笑嘻嘻的佳云,皱眉道“你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

    佳云坐下来道“受人之托啦,不过,大嫂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别再叫我大嫂了,威子什么时候认你做小弟了还有你哥哥在到处找你,你最好赶紧回去。”

    佳云有些受伤的叹了口气,可怜兮兮道“大嫂,你别这样生分嘛,弄得我像个外人似的,哦,我哥哥啊,他有为难你们吗我记得他脾气很好的。”

    刘文治“”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你到底是眼盲还是拿我开涮呢,刘文治抓开被子就想下床,他已经完全被佳云的厚脸皮打败了,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这么自来熟的佳木好脾气你确定是那个成天看人冷冷淡淡,爱答不理,边玩蛇边吃甜杆赶都赶不走的深井冰

    这时,外面响起了两声敲门声,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他的脚步很轻,黑色的西裤剪裁合体,身体瘦削,白大褂罩在外面更显得单薄,洁白的衬衫只松开了一个扣子,露出来的肌肤白的很不正常,煞白煞白的,给人一种没有生机的感觉,青色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一张英俊的脸,灰白的短发,那种颜色很不自然,就像是想染成白头发却失败了,结果成了这种灰蒙蒙的样子。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刘文治,并没有过多的打量,微微地笑起来,就像是彼此熟悉已久的老朋友。

    “你好,我是姜非。”

    刘文治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可是有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他僵硬的点了点头,站起来道“我可以问一问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吗”

    姜非用手抬了抬眼镜,整个人温文尔雅,沉着冷静,他走近几步笑起来道“我们以前见过,你可能忘记了,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并没有恶意,至于原因,相信不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请你现在就告诉我。”

    姜非挑了挑眉,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跟我来吧。”

    他抬脚走出门去,刘文治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的跟了上去。

    从三楼下到一楼,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转过弯再走一条路,前方就出现了一扇紧闭的透明玻璃门,经过虹膜识别后,姜非又按入了一串密码,大门向两侧打开,姜非笑着向身后的刘文治点点头,两手揣在褂兜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走到尽头,下楼梯就进入了地下室,地下室灯火通明,摆着不少实验用具,到处都是一片白色,打扫得很干净,姜非打开一扇门,浓浓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这种味道经过长年积累,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姜非掏出钥匙打开白色的书柜门,从里面拿出几个档案袋,摊到桌子上,示意刘文治坐下,将其中一个推到他面前,点点头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刘文治拿起最上面的档案袋打开,沉甸甸的,里面的纸张很陈旧,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不过看得出来保管的很好,几十张发黄的纸被订在一起,边角被磨得起了毛,刘文治一张张的看过去,这些从报纸或杂志上剪下来的新闻导报,全都和同一个男人有关,而这个男人,刘文治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眉眼轮廓几乎和狼孩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应该说狼孩和这个人长得很像,尤其是高耸的鼻梁简直一摸一样。

    这个男人叫良臻,刘文治心里突突的跳,心底有一个答案仿佛下一刻就会呼之欲出,从这些资料里看来,这个叫良臻的男人是当时脑科学领域很有名的学者,所带领的科学研究小组在短短的几年内获得了相当不凡的成就,良臻脑子非常聪明,且醉心于科学,几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通常这种科学狂人人情世故淡薄,很难处理好感情问题,所以有一页报道的内容就是良臻与同为著名学者的妻子离婚的消息,当然很少有人对这种学术界的情感八卦感兴趣,文章的末尾又扯到了良臻最近在进行的科学研究。

    最后一张泛黄的纸页有一张图片,黑白照片,图上的良臻穿着正式的西装,手上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三四岁大小的样子,一副很怕生的样子,有些瑟缩的半躲在良臻的身后,而良臻的另一面则站着姜非,上面写道姜非是从学校开始就一直跟在良臻身边,是良臻最为满意的助手,头脑只比良臻差了一点,也是一个很被看好的后起之秀。姜非那时候头发还是黑色的,样子很青涩,靠着良臻微微地笑着,跟现在一样穿着一身白大褂。

    而那个小男孩刘文治再熟悉不过,就是现在的狼孩。

    姜非看他紧皱着眉头,心思重重的样子,笑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开口道“良博士是我的前辈,我现在坐的位置就是他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良威就是博士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因为它是我最想让你知道的事情。”

    姜非又道“接下来的你就会感兴趣了。”

    刘文治继续往下看,刚打开第一页就是一张狼孩的全身照,狼孩那时候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面容坚毅,眼神阴鸷怨毒,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镜头。

    接下来的一摞资料全都是狼孩各个时期的照片,什么场景的都有,第二页会附上详细的观察结果和研究资料,刘文治一张张的翻过去,心被狠狠的揪住撕扯,疼的都快不能呼吸了,有一张狼孩手脚都拴着铁链,他一跃而起,张嘴狠狠地咬上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那人的肩头被撕下了一大块血肉,疼的龇牙咧嘴,狰狞的脸被瞬间定格在照片里。

    到了七八岁有关狼孩的一切就消失了,刘文治看完眼睛都红了,手紧紧的攥着泛黄的纸张,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把身后的椅子带出很远,怒火使他说话声音都变了调。

    “这些是你干的”

    姜非笑着点点头,就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我也是为了他好。”

    刘文治听了他这话控制不住的呵呵笑起来,突然一把扯住姜非衣领,卯足了劲一拳砸到了他脸上,咚的一声闷响,姜非脸被砸到一边,嘴角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滴落在白大褂上非常的显眼,还没等姜非缓过来劲,刘文治又一拳毫不留情的落下,这下两面补齐,姜非满嘴的血,全喷在了白大褂上,白大褂上点点滴滴的血红,在刘文治眼里,一点都不解恨。

    刘文治两拳下去,两只手都麻了,气得浑身发抖,拄着桌面大口喘气,姜非并没有挣扎,甚至一点怒意都没有,很平静的把嘴角的血擦干净,继而微笑起来,把最后一个档案袋递给刘文治。

    呛咳了一声,点点桌面道“这是最后一份,看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一份很轻,第一张是一起爆炸事故的详细报道,标题是良臻私人研究所发生爆炸事故,本人失踪,无其他人员伤亡。

    后面的纸张很新,记录的全是狼孩的近况,刘文治被顾悦然绑架那次记录的最为清楚,结尾的一句话是,爆发力惊人,完全达到a级状态。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非笑起来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就全都明白了。”

    那是一个很空旷的大房间,很空旷,很冷,触目所及只有中间的高台,高台上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箱,周围插满了奇奇怪怪的管子,玻璃里面躺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发晚了,作者君今天险些摊上大事了。坐立不安的一天,总rry了各位

    、第章

    当刘文治看请里面的人后,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刚才看过的那些资料和图片还历历在目,那个温和沉稳,高大自信的男人,不是已经在那场爆炸事故中丧生了吗良臻怎么会在这里

    触目所及的一切都让刘文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皱紧了眉头,看向一旁的姜非。

    此时的姜非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他的目光温柔的看着玻璃里的良臻,执着而温和,是那样的无所顾忌深情款款,姜非走近,整个身体趴在玻璃罩上,双手在上面轻轻地抚摸着,嘴角咧开一个微笑的弧度,眼睛轻轻的闭上,隔着玻璃罩拥抱里面的男人,就像着了魔一样。

    过了一会,等他想起刘文治还站在身后时,缓缓的转过身来,微微地笑起来,整个人又恢复成了原来从容内敛的样子,开口道“不用我说你也已经知道了吧,这就是良威的亲生父亲良臻博士,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刘文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打住了,他皱眉道“没有,我只想知道你把我抓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姜非笑意不减,并不回答刘文治的问题,转过身看着玻璃罩里的良臻自顾自的说道“我当时还是博士的助手,那时候我慕名而来,只知道良臻这个男人有着让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和行动力,后来有幸和他并肩迎刃而上,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生来让人崇拜的,而博士就是这之中的佼佼者。”

    “博士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引导者那么简单,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给了我能够继续走下去的力量,就算有一天他希望我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我也会毫不犹豫。”

    刘文治看着他痴迷的样子,专注的眼眸里只有玻璃罩里良臻,好像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救赎。

    刘文治皱了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姜非转过身来道,“因为没有源头,接下来的一切都无法谈起。”

    “你抓我来就是为了这具尸体”

    姜非脸上闪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他收起了笑容,看着玻璃罩里的良臻道“博士还没有死,马上我就会让他重见天日了。”

    刘文治往后退了一步,怪异的看了姜非一眼,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精神不正常,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姜非看着刘文治怀疑的眼神,眼神兴奋得发亮,他一只手把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眶,再睁开眼看向刘文治时,刘文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姜非的左眼戴上眼镜还看不出来,把眼镜摘了时候,左眼的颜色灰突突的,几乎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和正常的右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再这么一笑,整个人都有一种妖异感,让人心生恐惧,刘文治心里操了一声,这个人精神肯定不正常。

    姜非又重新把眼镜戴上,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看刘文治毫不掩饰的惊讶笑起来,道“别害怕,在自己身上实验做多了,就成了这个样子。”姜非用手指指自己的左眼,“这只眼还是能看到东西的。”

    他看刘文治不说话,看了一眼手表,眼内闪过一丝波动,开口道“你一定不知道博士的家族有一种遗传病,并不一定会致命,但是只要患上了将会带来无止尽的痛苦,博士还没有陷入沉睡的时候,一直想找出解决的办法,但很可惜,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十年之前的一天下午,那天博士给所有人都放了假,我那天正好有点东西落在实验室的抽屉里了,当我回去拿的时候,碰见博士企图自杀。”

    “博士家族的遗传病有些类似于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年痴呆,但博士家族的这种病症发作时间在年龄上更早,且无药可医,发作之后,智商急速下降,跟傻子没有什么两样,记忆力衰退,生活不能自理,皮肤发生病变,直到全身骨骼一动就疼,在剧痛的折磨下死亡,很残忍是吧,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一度不能接受,博士骨子里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的智慧就像是海,无穷无尽,却要因为这种奇怪的病而终止在半路上。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次发作的征兆了,博士绝望了,他曾经目睹过母亲发作时候的可怖模样,所以,再三的考虑试下,他做了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的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刘文治看着他道“你阻止了他。”

    姜非笑起来,有一种小孩子达成心愿后的喜悦,“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为正确的事情,劝博士回心转意,将自己尘封在这里,等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他就可以再次站在人类的巅峰,随心所欲的挥霍自己的智慧,而我,也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厌烦的一天。”

    姜非对良臻的执着和崇敬已经接近疯狂的地步,他可以为了良臻牺牲一切,时间,感情,甚至是生命,没有了良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是什么,有什么理由坚持下去,他的心已经被层层的封固,里面只住了良臻一个人。

    刘文治皱眉道,“所以,你想到办法了吗”

    姜非笑着点点头,抬了抬眼镜,“我的办法就是良威,他是博士的至亲,只有他能救博士,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简单地加强他的体能和抗压训练,这么做的效果并不明显,我需要的是一个异于常人的顽强体魄和极具破坏性的爆发力,良威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很成功,完全达到了我所想要的状态,甚至超过。”

    姜非讲到这里眸子里是完完全全的兴奋和疯狂,连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淡红。

    刘文治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想要救活一个尘封了这么多年的人,姜非想从狼孩身上得到的东西,就算最后能留住一条命,结果也好不到哪去,这个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全力施救良臻,至于狼孩会怎么样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姜非很可怕,因为他只对良臻有心。

    姜非最后看了一眼手表,向刘文治走过来,笑着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良威的,他现在已经完全拔除病根了,我不求他的感激,只要他能”

    刘文治打断他,“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只是想利用威子来救良臻而已,你做实验之前根本不能确定结果,就算威子不行,你也不会心存愧疚,你现在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虚伪,而且也太可笑了,你有询问过威子的想法吗自作主张的认为自己在救人,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姜非愣了一瞬,笑着摇了摇头,刘文治说的这些话在他心里起不了一丝波澜,无论别人怎么说,只要他做的这些对良臻有用就行了。

    这时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姜非助手的人在门外对姜非点了点头,姜非出去跟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嘴边勾起一抹笑,点点头,走进来对刘文治道“你很快就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刘文治还等着听下文,就见姜非站在墙边按下了一个按钮,这个空旷的大房间立马被厚厚的玻璃隔成了三部分,中间是躺在玻璃罩里的良臻,等刘文治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门外的三个助手进来没用几下就把刘文治按住,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刘文治大约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肯定是狼孩赶过来了,他挣扎了几下,身上的绳子越缠越紧,刘文治愤怒地瞪着姜非,急出了一头的细汗,“别告诉我你想用我来逼威子就范,呵呵,我在他心里可没那么重地位。”

    姜非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文治,突然道“重不重待会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会送你个好东西,相信良威一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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