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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种田养狼 第5节

作者:血阳 字数:31783 更新:2021-12-31 21:42:24

    不安已经使狼孩产生了错觉,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心被一只手捏住了又放开,他脑子里甚至能听见刘文治在叫他的名字。

    他一刻不能等的冲出门去,在雨里不顾一切的狂奔,赶到岔路口时,雨幕里空茫茫的一片,什么人影都没有,狼孩不放弃的找了一圈,矮矮的草丛里想藏住刘文治这么大个人根本不可能,狼孩沿着路边奔跑着,呼喊的声音被哗哗的雨声掩盖,根本传不了多远。

    前面的草丛里躺着一个不起眼小物件,黄橙橙的拴了个红绳,狼孩隔着很远看的清清楚楚,他几步跑过去把东西捡起来,这个东西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刘文治一直戴着的梨木吊坠,葫芦形状,他身上有个一摸一样的,有一年也是这个时候,夜里下起了雷阵雨,闪电夹带着雷声轰隆隆的非常吓人,第二天起来之后听说果园边上有一棵梨树被雷劈两半了,刘爸就弄来了两块梨树碎木,给他和刘文治一人雕了一块吊坠,说是这东西能保平安驱邪避灾,刘文治就一直戴在身上,现在红绳的两端仍牢牢地绑在一起,狼孩握紧手里的东西,刘文治此时怕是凶多吉少。

    梁东升开着车追上来,打开车门喊道“喂上来快点,咱俩一起去找人,文治说不定去哪躲雨了。”

    狼孩握着吊坠根本听不进去梁东升的话,他在雨里原地转了一圈,几分钟过后确定了方向,眼睛里幽幽的绿光,怒不可歇的燃烧了起来,随即迈开步子在大雨里狂奔起来。

    刘文治胸口被高跟鞋踹了好几脚,难受的像堵了一团棉花,加上车子颠颇,路上忍不住吐了一回,等被人拖进一处废弃的小楼时,胆汁都快被吐出来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跟这帮人对抗了,冰凉的水泥地面使他清醒了一点,刘文治挣扎着坐了起来,打量了四周一眼,这座房子应该是废弃很久了,到处都破破烂烂的,地面积了厚厚一层灰,灰蒙蒙的蜘蛛网随处可见,窗口没有玻璃被人用纸板堵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刘文治的样子已经不可能再出什么幺蛾子,几个小混混或坐或站都懒得去管他,顾悦然背着刘文治在讲电话,挂断后踩着高跟鞋走到刘文治眼前,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一旁的小伟把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拖到屋子中央,往上面垫了几张报纸。

    “来来大美女,你坐着问话,别累着了哈。”

    顾悦然没有搭理他,在刘文治面前来回走了一趟,已经被腐蚀的很厉害的地板,被顾悦然踩得嘎子嘎子作响,刘文治咳嗽了几声,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顾悦然,勾起嘴角笑道“顾小姐,我劝你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没有兴趣编谎话骗你,那个手机不是我的,虽然样子很像,我那个破手机照相人脸都照不清楚,你觉得能把你脸上的痘印拍的那么清楚”

    顾悦然哼笑了一声“你觉得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了你以为我傻啊。”

    不傻吗脑子里塞得都是浆糊吧,刘文治翻了个白眼,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跟这种女人纠缠不清,再看见她必须绕道走。

    顾悦然见刘文治不说话,也懒得跟他绕圈子,道“把你手里的存货都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跟你计较,看在家里老人的面子上,哼,像你这种人把别人的当成了赚钱的生意,我见过不少,也太不要脸了,我现在懒得跟你算账,我再说一次,这个肯定不是原件,你交出来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文治完全不想和她讲话,不过看着顾悦然越来越愤怒的脸,还真怕她脑子一热干出什么大事来,开口道“这样吧,咱俩都先冷静冷静,你现在把我绑到这里已经触犯法律了你知道吗万一有人看见报警了,你是要负责任的,你不是就认为我手里还有照片吗,你跟我回家去,随便你搜,搜着了算我的,搜不着也就证明了我的清白,咱俩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桥好吗”

    还没等顾悦然说话,蹲在地上的小伟拿着手机跑了过来,递给顾悦然,手机上有人发来了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尾款已汇出,敬请查收,如有私密爆料请联系xxx杂志社。

    顾悦然看完之后已经怒不可遏了,这下把手机摔了个粉碎,抱着手臂呵呵呵的疯狂冷笑着,几步跨到刘文治身前拽住他的衣领道“我想起来了,你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有那个小子在吧嗯怪不得,你们俩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那次在酒店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听说gay喜欢被人捅后面,呵真是有够贱的,你看看你自己的瘙样,被人当女人使是不是很爽啊,呵呵,你不是喜欢拍,照,片,吗我今成全你,小伟。”

    顾悦然站起身,咬着牙根笑得很快意,小伟狗腿的凑过来,搓着手问“您说。”

    顾悦然指指被绑住手脚的刘文治道“把他给我扒干净了。”

    小伟不明所以道“啊扒他干啥啊”

    顾悦然瞪眼“别废话,让你扒你就扒,想不想拿钱了。”

    “唉唉,成成成,你们俩把他摁住,扒男人还是头一回啊。”

    刘文治再不反抗就只能任人鱼肉了,顾悦然想干什么他也能想到一二了,他一个大男人倒不怕被人看光了,可任谁被扒了衣服大庭广众给人看,都会感到羞耻吧,何况顾悦然肯定没安好心。

    刘文治手脚被绑,很快就被几个小混混摁住了,小伟掏出一把刀把刘文治腿上绳子割断,想把他裤子弄下来,没想到刘文治反应敏捷,抬脚踹向他裆部,这还是狼孩教给刘文治用来防身的招数,不过刘文治明显学艺不精,没踢准,被小伟一把抓住脚腕,拿着刀操了一声,威胁道“你他妈的老实点,再动我就割你命根子,我操,劲还挺大,疼死老子了,把他嘴堵了,还咬人”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刘文治裤子连扯带拽的弄了下来,期间被踢了好几脚,刘文治浑身上下骨肉均匀,肌肉虽说没有多少,但是这几年跟着狼孩也学了不少功夫,两条细腿踹人生疼,有个小混混鼻子都被踹出血了,几个人费了不少力气把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男生扒得只剩了一条白色的小裤衩。

    刘文治脸朝下手脚成大字型被摁住,小伟拿着刀刚想下手把内裤弄下来,就听顾悦然道“等等,先给他拍几张,你们几个摸他。”

    几个糙汉子都傻了,刘文治虽说清秀好看,皮肤白皙细腻,但作为性取向正常的大男人,还真下不去手。

    小伟朝几个人打眼色,第一个笑嘻嘻的摸上刘文治的后背,还真别说,这小子皮肤真是溜光水滑,吸住了手指不放,比他上过的女人都好摸。

    顾悦然找好角度拍了好几张,拍完道“把内裤扒了,等会给他摆几个造型。”

    小伟道“不好办啊,这小子滑不溜手的力气还不小,想摆造型除非把他迷晕了。”

    顾悦然扯着嘴角笑起来“那你还等什么”

    刘文治现在也不剩多少力气了,被小伟拿着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口鼻,憋了一口气最后实在没忍住,猛地吸入了不少,几分钟后两眼焦距失去准头,眼皮沉重的慢慢合上,刘文治用剩下的最后一点意识张张嘴无声的喊了两个字,良威。

    小伟拿着刀刚下手把一侧的布料剪开,小破楼的大铁门发出咣的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连根拔起,甩出了十多米远。

    冰凉的湿气和雨水被门外高大的男人带进来,冷冽的戾气让人不由自主颤栗起来,小伟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章

    门外狼孩浑身湿透,雨水淌过他轮廓分明的脸,当看见屋里刘文治几乎赤条条毫无反抗能力的躺在地上时,整个人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顾悦然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得说不出来话来,连退几步,高跟鞋磕在地板的缝隙里拔不出来,猝不及防间,整个人狼狈的向后倒去摔在了地上,这样子还使她逃过一劫,剩下的小伟和那几个小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只顾着瑟瑟发抖了,连狼孩是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几个人连串被甩飞,砸在墙上后又碰的一声落在地板上,本来就岌岌可危架不住多少重量的地板,经他们这么一弄连片的陷了下去。

    几个小混混根本扛不住狼孩这么不要命的摔法,当时就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小伟完全吓懵了,刚才看见狼孩的第一眼,他立即就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刘文治那么眼熟,他上初中的时候被这人揍过一回,那时候别人都叫他伟哥,要说这事还跟顾悦然有关系,当时他有一个铁哥们跟顾悦然认识,有一次大伙一起聚会喝酒顾悦然也来了,他主动跟顾悦然唠了几句,为了显示自己有能耐,他就说夸口说在xxx初中没有他办不了的事。顾悦然听她这么一说,来了点兴趣,散场的时候特意跟他多聊了几句,反正最后就答应替她教训教训初三有个叫刘文治的,没想到最后他自己在家躺了一个礼拜才能下地走路,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狼孩身上那种一声不吭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狠劲让他影响太深刻了,把你往狠里揍,揍到了他想要的程度才会放手,期间无论你怎么求饶都没有用,那时候在他身上没有人性,是完完全全的兽化。

    小伟,哦不,也就是伟哥,求生的意识使他用尽全身力气向门口爬去,狼孩手中的刀子嗖的一声了伟哥的手背,疼得他嘶声惨叫,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

    狼孩几下料理完这几个人,跪在地板上把刘文治抱在怀里,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小心翼翼给他穿上,疼惜和自责使他近乎自虐般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抠破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这时梁东升冲进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皱紧了眉头,狼孩抱着刘文治站起来,梁东升跑上前去,刘文治身上刺鼻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看他现在的情形就能猜得出一二了。

    梁东升道“先送文治去医院。”刚说完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警笛声,这附近一片空旷,几辆警车明显是冲着小破楼来的,梁东升皱起眉头当机立断朝狼孩道“你带着文治先走,这里交给我。”

    狼孩看了一眼外面点点头,如果留在这里接受警方调查,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走的时候狼孩把顾悦然掉在地上的相机捡了起来,一旁的顾悦然惊恐欲绝,看狼孩捡起相机愣了几秒,下一刻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从地上一高蹦起来,扑上去就想把狼孩手里相机抢回来,那里面有很多她的私密照片,一旦见光后果不堪设想。

    狼孩对这个女人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握着她的手腕一把甩出老远,顾悦然的关节处有好几个地方都擦破了皮,她挣扎着想站起来,狼孩不想和她浪费时间,抱着刘文治绕到后面窗口处,利落的跳了出去,几下便跑得没影了。

    警察半个小时前接到报警,称此地有人藏匿毒品进行非法交易,把小破楼上下翻了个底朝天后,只找出了少量的摇头丸,梁东升一干人等被一起带回了警局进行调查。

    这件事闹得挺大的,私藏毒品这件事倒是没有多少噱头,各大报纸上最显眼的标题就是某某女星进行毒品交易被抓个正着,各大门户网站把顾悦然的照片挂在了首页,李守东也被牵连其中,两人以前的亲密互动都成了这次事件的八卦谈资,记者闻风而动,天天守在李守东家门口等着挖掘第一手资料。

    梁东升那边有些棘手,不过他有的是脱身的办法,警局里有他的老同学,梁老爷子黑白两道都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梁东升几乎是没遇到一点刁难,顺利的录完口供就被放了出来,梁东升从警局出来后先去看刘文治,刘文治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身边的狼孩整夜寸步不离,刘爸那边害怕他担心找了一个借口糊弄了过去,说是刘文治去同学家玩喝多了,梁东升推门进来的时候,狼孩正在喂刘文治喝药,刘文治大多是皮外伤,加上着了凉有些发烧症状,其他的倒没什么,不过狼孩坚持吃饭睡觉上厕所样样亲手来,把刘文治都快整毛了,这简直就是变相的禁锢,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此时正跟狼孩赌气,吃了药就把被子蒙上了一声都不吭,看见梁东升推门进来倒是笑着坐起来,“小叔,真是麻烦你了,听威子说你被警察带走了,吓了我一跳,你没事吧。”

    梁东升摇摇头,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刘文治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文治你身体没事吧,那几个臭小子在警局里得不了好,都替你报仇了,你心里有事别憋着啊,跟我们大伙说说,你要是还不解气我再去跟我那哥们打声招呼,关他个三年五载的,都是自找的。”

    刘文治道“小叔,这事就算了吧,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女孩子,这点事不会放在心里,不过,小叔,这次的事我觉得非常不对劲,就像是有人设计好了的,顾悦然从我身上搜出来的手机并不是我的,我的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包,那些照片和短信也不知道谁发的,摆明就是来栽赃我的,我想了挺长时间都想不出,到底谁这么跟我过不去。”

    梁东升听罢倒很平静,他想了想说道“既然你找不出这个人,那么很有可能他针对的并不是你,我打听过了,顾悦然和那几个小混混口吻一致,都坚决不承认那几袋摇头丸是他们的,而且警方接到报警的时间很蹊跷,里面的小伟称,他们进小破楼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而警方接到报警是在四点四十分,就好像有人能提前预知这一切。”

    刘文治听罢沉默了起来,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梁东升道“对了,还有那个手机,警察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梁东升摇摇头,“按号码打过去是空号,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不过,文治,你不要想太多了,也许说不定是某些无聊人士的恶作剧,这几天不要单独出门,让小狼好好陪着你,你先休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送走梁东升,刘文治把整个事件好好过了一遍,仍是想不出有谁会这么做,一旁的狼孩看他这个样子也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虽然刘文治对这件事的反应不大,但是对他来说,不能保证最重要的人时刻安全无虞就是彻底的失败。

    他一想起了刘文治当时的处境,整个人就暴躁的想杀人,双手完全控制不住力道,手中的玻璃杯“啪”的一声脆响,热水四溅,把刘文治吓了一跳。

    这已经是狼孩捏碎的第四个杯子了,手上的绷带被血水染红,刘文治看着心疼的不行,狼孩却像没有感觉似的,刘文治跳下床把他拖进卫生间,重新上了药包扎好绷带,没好气道“你捏上瘾了是不是我都说没事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人看光再说了,那几个人最后不是没得逞吗我好好的站在着,你耍彪呢,特意弄给我看让我难受是不是,你再这样就自己受着吧,我特么懒得管你。”

    狼孩低着头不吭声,刘文治推了他一把,狼孩抬起头,刘文治顿时愣住了,狼孩的眼睛激动时会像狼的眼睛一样发出绿光,他都看习惯了,可现在这种让人恐惧的墨绿色他第一次看见,里面是裸嗜血的肆虐欲,让人看一眼便浑身胆寒恐惧不已。

    刘文治心里却一点不害怕,除了父母,狼孩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人。

    可是这样子的狼孩让他心里很不安,就像是有什么正在被人一点一点的夺走吞噬,狼孩终于有一天不再属于他。

    狼孩见刘文治愣住不说话,有些紧张的抓住了刘文治的手,用的力气很大,伤口破裂的疼痛狼孩感觉不到,刘文治皱皱眉,狼孩以前无论怎么对待他,都会很好地控制住力道,可现在就像失去了准头一样,力量满溢,时刻处在暴走的边缘。

    刘文治看着他道“威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难受,你难受别憋着好吗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狼孩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墨绿的眸子才渐渐恢复自然,沙哑的开口道“宝,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第章

    刘文治实在没控制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把狼孩手上的绷带重新换上,头也不抬道“别找不自在啊,关你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赖,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为什么要谢我你是我的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自愿的,我我不接受你的感谢。”狼孩近乎偏执的强调着,目光固执的锁住刘文治不放,握着刘文治的手又想收紧,被刘文治拍了一巴掌。

    “不接受拉倒,口头上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抢着往自己身上揽事的,还有,什么叫你的人我归你管啦我爸妈都不这么说,你凭什么”

    狼孩立马反驳道“我不一样”

    刘文治微微笑起来,“你哪不一样了,就兴你搞特殊化了你多长个鼻子还是仨眼睛,我看你就是不找事不自在,我爸买的一套杯子被你捏的一个不剩,半天下来给你换了六次药,你看我手都泡白了。”狼孩的自责和难受刘文治都看在眼里,那种一想起来就后悔自责难受到不行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虽然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当一个人在你心目中处于一个很重要的地位时,他出了什么事,你都会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的错。上辈子母亲患病去世,他就常常想如果他能及时把人接到城里大医院进行治疗,母亲是不是就不会走得这么快,很多时候都是近乎自虐的这么想,就是那种精神受虐心里就能舒服点的做法,他不想狼孩自虐,狼孩的犟脾气一犯倔就容易走死胡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转移狼孩的注意力。

    刘文治给他弄好,把他推出卫生间,又强行给他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狼孩木木的,任刘文治摆弄他,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躺在床上眼睛瞪的溜圆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刘文治换了睡衣冲了澡出来看狼孩还是那个样子,叹了口气,爬上床倚着枕头想了想开口道“你要是睡不着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狼孩眼睛转了一圈,愣愣的嗯了一声。

    “我以前听老人讲过一个故事,真假不知道但是被说的有眉有眼的,有一年冬天,非常冷,吐口唾沫还没落到地半道就冻上了,我爸妈那时候还很小呢,我们村当时有一户地主,那年冬天儿子娶媳妇摆了好几桌酒席,桌桌都有一盘猪肉,猪肉在当时是什么概念啊,平常人家都养不起猪,因为猪吃粮食啊,人都不够吃哪还有余粮给猪吃,酒席开始后就来了一个穿着长袍的老头,尖嘴猴腮的,眯眯着眼,坐下来就开吃,专挑肉吃,还喝酒,最后喝的面红耳赤,路都走不直了,躺在地主家的炕上就睡过去了,最后你猜怎么着,地主进屋来看他差点被吓死,躺在炕上的哪是个人啊,分明就是个狸猫。”

    刘文治说完捅了捅狼孩,狼孩翻身坐起来靠着床头,把刘文治揽进怀里,闷闷的道“我听着呢,你接着讲。”

    刘文治被他抱在怀里并没有反抗,怪怪的趴在狼孩结实的胸口,听着狼孩的心跳接着讲下去。

    “狸猫成精了变成了老头下山蹭肉吃,地主气坏了,居然被个畜生骗的头头转,拿着刀趁着狸猫沉睡不醒就把它肚子剖开了,狸猫的尸体被扔在了雪地里,第二天之后居然不见了,地主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可是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老人俗语,像狐狸黄皮子,蛇猫这种有灵气的动物是千万不能杀害的,地主从此以后就神神叨叨的,老觉得晚上睡觉有人来找他,之后家业慢慢的就衰败了下来,地主就觉得是狸猫在报复他,其实所谓富不过三代,经营不善导致的,你猜那狸猫尸体哪去了”

    狼孩把怀里的身体抱紧,慢慢的缓过来劲,讷讷的问道“哪去了”

    刘文治嘻嘻笑着,“大难不死,被地主的小孙子捡回家去了,这一下子也算是躲过了天劫,不过灵气受损,形体变小了,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从此以后就被小孙子养在身边,走哪跟哪,寸步不离,只要给他吃饱了,随便摆弄,比狗还忠诚呢,地主家的小孙子本来是早夭的命,因为狸猫的关系,二十多岁还活的健健康康。”

    狼孩勾着嘴角笑起来,亲了亲刘文治的头旋,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开口道“为什么不把狸猫放走呢”

    刘文治从狼孩怀里钻出来,看着狼孩笑着道“因为把它放走了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再说了,好养活力气大,使唤着趁手,放走了多吃亏啊,嗯起来,你干什么你他娘的压死我了,蹬鼻子上脸,唔嗯嗯,操”

    梁东升第二天带来了消息,刘文治这事现在还是查不出到底是谁干的,不过顾悦然今天早晨被放出来了,李守东开着跑车亲自把人从警局接了出来,当地电视台第一时间做了报道,这事还闹得挺轰动的,女明星跟毒品沾上关系,其男友又是有名的富家大少,镜头里记者把顾悦然和李守东堵得严严实实,李守东用手臂护着挡着脸的顾悦然,寸步难行,周围记者你一句我一句提什么问题的都有,最后李守东火了,把最前面那个记者的话筒一把夺了过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指着镜头道“听好了啊,你们不是想听料吗我告诉你们,我女朋友是清白的,尔等穷比有这些闲心关心我们,不如努力赚钱买房来的实在,唉你你你,娶上黑木耳了吗一群傻逼,都他妈的离我远点拿话筒当按摩棒呢。”

    镜头里李大少极其嚣张的扬长而去,媒体对其评价可想而知,不过人家老子有钱,你就是说破天了人家不照样活的好好的,之后还有消息说李守东在市里五星级大酒店相当高调的给刚出来没多久的顾悦然办了生日宴会,来了不少名人政客,李家面子大倒是好说话,一般人发生这种事谁不避而远之,哪还有这样上赶着往前凑的。

    刘文治看顾悦然可怜样,也不想再跟她过不去,而且她现在看样子已经受到教训了,那就点到为止,以后再不来往就行了,希望顾悦然以后好自为之别专往麻烦堆上凑,刘文治当时想的挺好,没想到开学一进学校就出事了。

    同班的同学看他的眼神带着异样,路上认识他的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别人怎么说他只要不让他听见刘文治都懒得去管他,下课进男厕时里面人挺多的,有认识的看见刘文治进来还没解决完就提裤子,给刘文治都弄懵了,我也是男人大家还怕看啊,后来才知道怎么回事,学校里面已经传开了,说刘文治喜欢男人,是gay。

    这话谁说的刘文治基本心里有谱,莫名其妙就被人说是同性恋,肯定是哪个人故意传出来的,所谓的仇家也就那么几个,被人这么说刘文治倒没有多大感觉,对于这种污蔑心静自然凉,越解释越像那么回事,再说了,上完课他就走,谁爱说谁说去。

    这话自然传到狼孩耳朵里了,狼孩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把话传开的家伙,从其嘴里套出了不少事,背后指使的人跟他想的差不多,估计被顾悦然吹了枕边风,李大少只撂下了四个字整死他俩。

    晚上等刘文治睡着了,狼孩拿着从顾悦然那拿来的相机,去找了梁东升,从刘文治被绑架以后狼孩突然就开了窍,想要不被人踩在脚下,首先就要掌握主动权,当蛮力无法解决一切的时候,掌握规则从而利用规则才是生存之道。

    梁老爷子刚从国外回来,听了梁东升被关局子这事气得不轻,跟他那从政的某位老友关在书房聊了半天,第二天公安局的王局长就带着礼物上门道歉来了,口口声声说是自己领导无妨,让梁老爷子千万别放在心上,一斤上万的茶叶王局长说送就送毫不含糊,梁东升被迫跟他说了一下午的话才得到清闲。

    梁东升现在被困在家里整天陪老爷子下棋逛花园,看到狼孩过来找他,高兴地到大门口去迎接,俩人进了客厅就看见梁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看见他俩进来还招了招手,女佣端来了两杯水果茶,老爷子最近爱喝这个,所以逼着所有人也跟他一样,喝得梁东升都想吐了。

    梁东升看狼孩手里拿着个相机,笑呵呵的道“最近玩摄影啊,怎么的,我给你照两张啊。”

    狼孩并没有搭理他,直直走到梁老爷子眼前,直截了当道“你是梁俊林”

    老爷子把眼镜摘下来,笑着道“正是在下,小伙子找我有事啊。”

    狼孩把手里的相机递给他,道“这里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看完之后,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梁俊林对狼孩的态度倒是不在意,他最喜欢有话直说的年轻人,“哦挺有意思,拿来我看看,小伙子是东升的朋友”

    梁东升想起了他从小就有一次喊过他爸大名,结果被揍得哭爹喊娘,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听到他爸这么说赶紧插话道“是是是,我们铁哥们,我这位朋友心眼直,爸您大人有大量”

    梁俊林手里的相机有几百张照片,前面的男女床照他倒没有多大兴趣,翻到后面的时候,一张照片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照片背景是灯光暧昧的包间,李守东和市里某位领导坐在一起,相谈甚欢,面前的桌子上大鱼大肉还摆了一摞钞票,现在市里换届选举正是敏感时候,这种照片流出去照成的影响几乎是决定性的,梁俊林点点头笑起来。

    有两个他比较看重的年轻人可能因为这张照片轻而易举的就能上位,梁俊林看着狼孩道“这笔交易我接受了,说说你的条件。”

    狼孩眯起眼睛冷冷道“李守东你知道吧,交易的条件就是把他整垮。”

    、第章

    狼孩回去的时候,刘文治睡得很不安稳,夏天盖的薄被被他踹到了地上,趴伏着睡,纤细的脚踝搭在床边上,可能觉得冷了,拱着脑袋往枕头底下钻,刘文治体温低,夏天有时候手脚还冰冰的,冬天零度以下的时候整天手脚都冰的缓不过来。狼孩轻手轻脚的把被子捡起来给他盖上,把枕头给他重新垫回去,洗漱完后,躺上床把刘文治搂进怀里,刘文治被狼孩热乎乎的体温包围,舒服的嗯唔了几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狼孩第一次心里装着这么多事,以往刘文治受欺负了,他可以用蛮力把欺负他的人揍的亲娘都不认识,可现在不同了,他眼里只有刘文治,刘文治就是他暗黑世界的一缕光,给他带来的温暖和救赎已经烙在了他的灵魂里,独一无二不可复制,但刘文治却要顾虑很多,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每一步都要想的很长远,他心里的善恶都取决于刘文治,刘文治一世安好,那他就永远不会动杀人的念头。

    这次的事给他提了一个醒,有了一次就很可能有另一次,无论顾悦然和李守东到底想怎样,只要有了伤害刘文治的念头,他就绝不会放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除了刘文治,其余人都是可有可无。

    他对梁俊林的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人手中握有很大的权柄,刘文治跟他聊天时偶尔提过几嘴,后来在顾悦然相机里发现了几张他的照片,都是报纸上新闻图片的截图,有一张李守东陪的那个领导也在其内,报道用词很隐晦,大意是讲梁俊林并不看好此人,两方敌对已久积怨颇深,这对狼孩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狼孩走后,梁俊林站起来要回书房,眼梢余光看见梁东升偷摸着想溜出去,哼了一声,背着身子走上楼梯说道“你跟我过来。”

    梁东升立马不敢动弹了,心里惨叫一声,乖乖的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梁俊林在太师椅上坐下,对梁东升道“那小子什么来头,你跟我说说。”

    梁东升道“能有什么来头啊,平民百姓,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那种。”

    “哦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看不是,你小子别跟我耍滑头,老老实实交代。”

    “我真不知道爸,你手里那相机呢,就是我进警局那回,他从一个女的手里弄来的,小狼这人实在,你调查他干什么。”

    梁俊林见他不想说,想了想也不再逼问,缓缓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守东的父亲李威你也接触过几回吧,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有一件案子,闹得挺大的,就是那个建筑工地钢筋砸死人的事”

    梁东升摇摇头,迷茫道“我不知道,爸,你跟我说这事干嘛”

    梁俊林叹口气,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好好听着,你以后从我身上接过来的担子不比你哥哥们轻,你以为我把你安排进酒店为的什么好好学学为人处世,当几年兵脑子都木了,你给我清醒清醒吧。”

    梁东升不好意思笑笑,“爸,你别生气,您说,我听着,今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李威有猫腻啊”

    “岂止,当年李威正混的风生水起,有些手段,这事虽然闹得挺大,不过由于李威处理得当,没有推脱责任,受害人家属得到了应有的赔偿,消了众怒,最后名利双归,倒给他赢了个满堂彩。”

    梁东升道“这里面可定有蹊跷。”

    梁俊林点点头,“纸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时有个小警员就发觉事情不对劲,最后查出了不少疑点,不过刚向上级做了汇报,第二天就遭到了停职处理,我有个老友当时还没有退休,他跟我说,这件事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首先,两吨重的钢筋怎么那么巧一下砸死两个人,还有当时正值高考期间,所有建筑工地晚上都禁止施工,那两个人死亡时间便是午夜左右,那么晚了进工地干什么”

    “后来经人指点了几下,我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施工方偷工减料被受害人抓住了把柄,就想敲诈些钱捞点便宜,当时便想去找工地老板进行谈判,不过很明显谈判破裂歹心遂起,犯了罪还能这么嚣张,不但没有得到惩罚反而从中获益,李威这次也该他倒霉了,除了这件事我不知道的不知还有多少呢,这次把柄掉我手里,他儿子又得罪了那个狠小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梁东升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确定是指点了几下吗我看就差把犯罪现场给你重拟一遍了吧。

    梁东升依旧不明白老爷子说这些事给他听干什么,顺着他话问道“那您准备怎么做亲自出手吗”

    梁俊林摇摇头,笑着对他道“不不,你爹我已经退出江湖喽,这个交给你办,你把这个送给你罗叔叔他知道该怎么办。”

    刘文治大清早起来,就看见他爸坐在后院发愁,问了之后才知道,炎炎被学校退学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把他爸愁得不行,前些日子回学校给老师送了不少礼金,没想到人老师坚决不要,说这小子自己整治不了了,你猜他干了什么,把校长关厕所里了,还浇了校长一头一脸的脏水,校长假发都给弄得没法戴了。这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您别让我不好办啊是不是。

    炎炎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服管了,可叛逆期的小孩子很敏感不能硬来,要不然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只能顺毛摸慢慢把他引上道,炎炎暂时住在刘文治姑姑家,刘爸的意思是等他上高中了再把他接过来,现在看来的提前了。

    正好刘文治十月一放假,刘爸准备给炎炎转学到市里念完初三,就托刘文治和狼孩回家把他带回来。

    刘文治回家的时候炎炎这小子不知道上哪疯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回来,手里用草绳串着几条草鱼,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沙滩裤,头发湿漉漉的被撸在后面,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看见刘文治和狼孩坐在屋里等着他,几步上前抱着刘文治笑嘻嘻道“哥哥,你想死我了,你都多久没回来看我了,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蹭了刘文治一身水。

    刘文治绷住脸道“咱俩暑假才见过吧你别跟我来这套啊,你看看你自己野成什么样了你们校长怎么惹你了你跟我说说。”

    炎炎哼了一声,摆弄着手里腥气冲鼻的河鱼,理直气壮道“我没错,他骂我来着,他说我爹不疼娘不爱,整天上串下跳跟个野猴子似的,说我万年吊车尾,扯了班级后腿,猪啊,还分前后腿。”

    刘文治扑哧一声没憋住笑了起来,炎炎最会察言观色,看刘文治不生气了,蹦高跳起来,去院子里架起火堆烤鱼吃,摆了个小木桌,上面放了不少瓶瓶罐罐,都是他自己自制的调料。

    刘文治跟他说要接他回去念书的事,炎炎一口答应半点没犹豫,倒把刘文治弄愣了,按理说炎炎应该表现得很不乐意啊,他还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呢,现在到一点用不上了,不过这样刘文治就放心了,父母在身边炎炎肯定能老实不少,事实证明恰恰相反,像炎炎这种野猴子上哪他都能玩出花来,何况到了顾逸阳身边,俩人联手简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狼孩在他们烤鱼的时候就出去了,到了第二天早晨也没回来,刘文治担心了一宿,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刚蒙蒙亮就出去了,往后山找去,早晨露水重,半山腰都飘散着着浓浓的雾气,刘文治穿着布鞋,湿的透透的,裤腿都撸到了膝盖以上。

    这次他没走栗树林里的那条道,直接走山下的那条小道进了山谷,山谷蕴着一团雾气,四周都是将近齐腰高的深草,小道走到尽头分成了两条岔路,刘文治望了一圈,想了想抬脚朝后面成片的山峦走去。

    群山高低起伏望不到尽头,刘文治从小就被告诫不能靠近那里,攀过第一个山头,东边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雾气散开了些,视线能够看得更远,刘文治沿着小道往下走,刚转过一片草地,就看见前方一头灰狼正朝他走来,这条灰狼很高大,四肢强健有力,灰褐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文治,尾巴拖行在草地上,向他低低的嚎了一声,吓得刘文治差点没坐在地上,灰狼走过来,蹭了蹭刘文治的腿,看了他一眼,尾巴晃了两下转身往回走。

    刘文治凭着感觉跟着灰狼往大山深里走,大山深处是刘文治从来没见过的景色,树高遮蔽了阳光,草地上开着很多种刘文治叫不上来名的野花,空气清新带着泥土的芬芳,趟过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灰狼在不远的前方领着刘文治,不时地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上,穿过草地往前走了十多米,渐渐地传来了哗哗流水声,转过陡峭的山壁,眼前的景象让刘文治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白色的瀑布倾泻而下,周围雾气蒸腾而上,恍如仙境,底下清澈的水潭站着几条灰狼正在喝水,刘文治看着周围的一切处在惊愣中,不过下一瞬便皱起了眉头,因为他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第章

    身边的灰狼低叫了几声,刘文治站在狼堆里也不敢随意走动,不一会,狼孩从瀑布上边的石头上跳下来,几步跑到刘文治身边,衣服上到处都是干涸或新鲜的血迹,伸出手想碰刘文治,立马又缩了回去,在水潭里把血洗干净后甩了甩,看着刘文治道“本来想去接你的,不过我这里有些事情走不开。”

    刘文治皱着眉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一晚上没回去就是忙这个”

    狼孩沉沉的嗯了一声,点点头“昨天我来的时候,它们就已经这样了,后来才知道遭了鹰群攻击,本来以为没事了,今天早晨天还没亮又来了一拨,死了两条,还有几条重伤的我刚刚处理好,别等我了,我这里的事今天恐怕弄不完,还得提防鹰群再次发功攻击。”

    刘文治不解道“它们还没走”

    “嗯,就在附近等待再次发动攻击的机会,我一走,它们肯定要遭殃,你不用为我担心,它们还奈何不了我,等会我让大灰送你回去,这里的事一弄完我就回去。”

    “怎么会这样你们惹到它们了”

    “没有,我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我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昨天鹰群突然发难,在下面的山谷里几十只一起不要命的俯冲向狼群,行动一致,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操控一样,大灰它们完全无力抵抗。我来的时候,有一只母狼已经断了气。”

    “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一躲呢,栗树林应该很安全。”

    狼孩坚定的摇摇头,“不能躲,这么做就代表输了,以后整个狼群在山林里就没有了立足之地,我们只有正面迎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他选。”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阵尖鸣,散落在四周的狼迅闻声迅速向一起靠拢,狼孩一把拉住刘文治蹲在地上,狼孩半蹲着,一只脚扒住地面,抱住刘文治示意他不要动,双眼警惕的搜寻着周围的一切,狼群围在刘文治和狼孩周围屏气凝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吃了两次亏,此时他们经验倍增,浑身蓄满力量等待着报仇雪恨的机会。

    翅膀震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很快,声音就像打雷一样越来越近,声音刺耳几乎让人产生幻觉,几十只老鹰排列紧密,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罩在草地上空,如一片移动的乌云,狼群开始产生骚动,嘴里发出呜呜的粗重呼吸,情绪激烈,两只眼睛阴狠的盯着上空的鹰群,只要狼孩一声命下,随时都能发动攻击。

    气氛紧张随时都能引爆,刘文治心里蹦蹦直跳,兽类强烈的气味充斥着鼻端,野性不羁,紧张的气氛让人的血液也沸腾起来,突然狼孩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进山洞,快。”说罢推了他一把,刘文治一个踉跄稳住身形,也不敢抬头,拼命地往山洞里跑去,几乎就在他进山洞的一瞬间,身后响起狼群嘶声吼叫,半空中鹰群一齐俯冲而下,翅膀扑腾的声音和狼的吼叫激烈的交缠在一起,鹰的利爪只一下便能抓破狼的皮肉,尖喙攻击敌人的眼睛,毫不留情,不过狼也不是好惹的,体型占了优势,利齿几乎能把鹰一撕两半。

    草地上战斗激烈,狼孩匍匐在地上,上身嫌碍事没有穿衣服,光裸的背部成为了鹰攻击的目标,已经出现了好几条纵横交错的伤口,刘文治紧紧地皱着眉头,刚想出去帮他一把,就听见身后想起了呜呜的叫声,他转身一看,一条母狼躺在山洞的深处,脊背上受了伤,不过很明显已经被处理好了。腹部的小崽含着母狼的,闭着眼睛吧唧吧唧的吃着奶水。

    母狼的双眼怨毒的盯着外面的鹰群,龇着牙嗬嗬嗬的喘息着,突然,它从地上一跃而起,不顾身上的伤和小崽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聚起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扑到和大灰撕咬的鹰身上,张开利齿一口咬断了鹰的脖子,鹰尸一分为二,母狼杀红了眼,在它的带领下,群狼激愤难平,力量瞬间暴涨,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和鹰群决一死战。

    局势开始一面倒,半个小时后,鹰群损失惨重,只剩下十几只鹰盘旋在上空,没有再战斗的意思,很快,它们收起了身上的戾气,消失在了山的另一面。

    狼群还没等放松下来,就听见了有人拍着手掌嘻嘻的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不过出现在这种血型遍地的时候让人非常的抵触,狼群还没熄灭的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燃了。

    声音的主人从大树上跳下来,脸上笑容天真灿烂,扎着高高的发辫,个头不高,裸着上身,肥大的裤子裤腿扎紧,斜跨着一个小包,手腕脚腕都带着树皮编的饰品,上面串了很多银色的铃铛,他嘻嘻笑着,看见遍地的鹰尸,惊讶的张大了嘴,有些懊恼道“真是小看你们了,哼,我就不该听信他们的话。”

    刘文治抱着狼崽跑出来,刚才那条母狼已经奄奄一息了,闭着眼睛艰难的喘息着,小狼崽在他怀里闻到母狼的味道,呜呜的叫唤着,挣扎着下地跑到已经不行的妈妈身边,耸动着鼻子嗅了嗅,哀哀地叫,拱到母狼的腹部,含着大口的吞咽着,很明显已经饿坏了。

    狼孩握紧了拳冷冷的看着嬉笑的少年,“是你操纵鹰群攻击我们的”

    少年摸着头嘿嘿的笑起来,摆摆手“别生气嘛,我主要是来看看大哥你哦,为了引起大哥的主意,不得已而为之啦,嘿嘿。”

    狼孩打量了他一眼,“你叫爹我也不会放过你。”

    刚要动手就听少年惊叫道“别别别,大哥你消消气啦,好啦好啦,我赔你还不成,呐。”说着从小包里掏出一把东西,扬手扔给了狼孩,哗啦啦的都落在了草地上,在太阳下闪着璀璨的亮光,刘文治捡起来一颗瞪大了双眼,指间形状不规则晶莹剔透的小石子,如果他看的没错,是那种还没经过打磨切割的原钻。

    刘文治皱着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下这么大的狠手对付我们,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少年嘟着嘴,气恼道“我都已经说啦,大嫂,我千里迢迢从西双版纳过来找你们,你们不但不欢迎我,还露出这么讨厌的表情,不就是几条狼吗,我还死了这么多只鹰呢,而且我已经饿了好几天肚子了,哼呜呜呜 。”少年用手背抹着根本没有眼泪的双眼,从手指缝里偷偷的观察狼孩和刘文治的表情。

    刘文治被那句大嫂叫毛了,“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狼孩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冲了出去,少年啊的叫了一声,大喊“阿七,阿八,出人命啦”

    天空中迅速冲下来两只体型巨大的鹰,抓住少年的胳膊腾空而起,同时狼孩也一跃而起,手中的刀子一扬,被鹰爪挡了一下射偏了,就听唰的一声,少年的裤子应声而落,身上仅剩一条裤衩,被两只鹰带着很高调的在空中裸奔。

    远远地还能听见少年气恼的声音,“快点飞啦,好丢人”

    这场战斗中只有那条母狼受重伤而亡,刘文治和狼孩处理完一切,已经下午了,危险解除,疲惫了一天的狼群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由于狼群里没有处在哺乳期的母狼,刘文治和狼孩只能先把这条小狼崽带回去再说,往回走的时候,狼孩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刘文治知道他心情不好,沉默的跟在他旁边,手里的狼崽沉甸甸的,他抱麻了就换一只手,走了一段路,狼孩闷不吭声的停下来,把刘文治怀里的狼崽两手一勒,一只手摁在怀里,另一只手牵着刘文治的往回走。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炎炎不知道在哪捣鼓了一些东西,正在院子里烧烤,看见刘文治和狼孩回来,高兴地跑过来,刚想说话就看见狼孩怀里呜呜叫唤的狼崽,哇了一声,兴奋道“哪来的小狗啊,这么肥,真漂亮,快给我抱一抱。”

    狼孩道“这不是狗,是狼。”

    炎炎正要接过去的双手僵在半空,“你吓唬我啊,威子哥,这不就是小狼狗嘛。”

    刘文治拍了他一下,“回去烤你的东西吧,是不是狼你以后就知道了。”

    炎炎唔了一声,狼孩和刘文治也饿了,炎炎准备了不少东西,野鸡肉兔肉草鱼鲢鱼,还有从他姑姑那顺来了不少好东西,两人喂饱肚子就上炕睡觉了,炎炎看着蹲在他脚旁等着他喂东西的狼崽,哭丧着脸把刚刚烤好的翅膀吹凉扔到了食盆里,小爷我还没吃多少呢,都到你嘴里了,肚子里就长胃了吧,真能吃。

    梦里,狼孩梦到了他小时候,很小,大概三四岁,自己一个人坐在铺满玩具的地上玩,玩着玩着,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他好奇地站起来打开落地窗门,外面是望不到边的草地,他往前走,躲在一棵树下探出头往前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腿部,再往上就像被雾气罩住了,什么都看不清,男人穿着西装,黑色皮鞋擦得很干净,和他相对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不断的走来走去,看样子有些烦躁不安。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大起来,狼孩听到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声说着什么,男人声音一直很温和,不急不躁,就像女人的所作所为只是小孩子在发脾气。

    女人说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妻子,是,我们都很忙,都没有时间照顾彼此,我无所谓,反正都习惯了,你找女人打发时间我还可以理解,你找男人算什么”

    男人说话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淑云,你误会了。”

    女人哼笑一声,“误会你怎么好意思说啊,我,两只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你和你那个助手光溜溜的抱在一起,地上的套子我差一点就踩上去了,我良臻,你太让我失望了。”

    男人道“我们都冷静冷静好吗淑云,我手上的项目还没有做完,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会跟你好好解释解释。”

    女人呵呵的笑起来,“在你眼里,工作比我还重要是吧,算了,我也没时间。”

    女人负气离开,男人并没有急着去拦她,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道“你怎么来了工作做完了吗”

    狼孩的视野里又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不过外面穿着一件白大褂。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到良臻跟前,小心翼翼道“都完成了博士,你和师娘吵架了吗”

    良臻道“没有,你在这等着,我去取车,一起回研究室吧。”

    穿白大褂的男人嗯了一声,转身看着良臻渐渐走远,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脚尖一转往狼孩的方向走来,狼孩倒退了几步,瞪大眼睛惊惧不已,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让他感到深深地恐惧,根深蒂固无法消除,白大褂男人越走越近,狼孩惊惧到极点,想跑腿却迈不开,在白大褂的手将要碰到他的那一刻,大吼一声惊醒了过来。

    、第章

    刘文治几乎是跟狼孩同时醒来,听到吼声的时候吓得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心里蹦蹦直跳,转头看见一旁的狼孩抱着头坐在炕上,掀开薄被坐起来,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狼孩不说话,粗重的喘息带着一丝痛苦,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着,刘文治试探着把手放到狼孩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我经常这样,你梦见什么啦,吓成这样。”

    狼孩缓过来点,胡乱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摇摇头,“没事,我去冲个凉,你先睡吧别等我。”

    半个小时后狼孩一身凉气的回来了,刘文治一直没睡着,他在想狼孩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心里有阴影,所以才会半夜做噩梦,想了很多安慰的话,等狼孩躺上炕上时又不知道怎么说了,狼孩躺在刘文治身边想了想使劲的搓了把脸,等手脚暖和了,才轻轻地把刘文治抱进怀里,彷徨不安的心终于重新归位了,舒服的吁出一口气。

    刘文治往后拐了他一下,问道“你到底做什么噩梦了我都差点被你吓掉魂了。”

    狼孩闭着眼睛道“梦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记不起来了,别问了我想睡觉。”

    刘文治倒来了兴趣,“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啊是不是跟炎炎一样特别皮”

    狼孩声音闷闷的,“不皮,就这样。”顿了顿又道“你很想知道吗”

    刘文治沉默了一会,笑起来道“等你愿意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就想了,好啦,睡吧,明天早晨起来我很有点事。”

    狼孩嗯了一声,抱着刘文治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文治吃完饭把狼崽喂了,小东西原来不喝奶也可以,不过胃口很大,顿顿必须有肉,要不然拒不吃饭,炎炎和狼崽倒是挺玩得来的,都处在活泼好动的年纪,疯起来直到没劲了才算完。

    吃完饭炎炎想跑出去玩被刘文治一个眼神给瞪回来了,三个人手里拿着好几条麻袋,进了后面的山坳里。

    刘文治昨天走的时候看见了不少好东西,大山里天然的物产,野生无害营养丰富,今天拿了好几条麻袋都不一定装得下。

    三个人一路往前走,看见什么好东西都往袋子里装,刚进山,就遇到了好几棵山楂树,长在半坡上,树梢枝头挂满了红艳艳的野山楂。这种野生的山楂个头小,不过味极酸,成熟的时候吃起来酸溜溜的非常过瘾,采回去以后煮粥泡水喝都可以,刘文治摘了一袋,交给狼孩扛到山脚下放着,等回去的时候再一起拿。

    十月份刚过,村子里的人都忙着收拾庄稼,山里面很少有人来,刘文治他们恐怕还是头一个,翻过一座山头后,狼孩不知什么时候跑的没影了,剩下刘文治和炎炎在山坡背阴面找到了不少五味子和枸杞,装满了两麻袋之后,他俩谁都扛不动,就先放在原地等狼孩回来再说,刘文治等了一会不见人影,让炎炎呆在原地别动,自己拿着袋子沿着山间的小路走了几分钟,终于看见他昨天看见的那几棵酸枣树了。

    枣树长得高,刘文治光看着嘴里就开始冒酸水了,小时候他就特别喜欢吃这种小酸枣,酸甜酸甜的,紫红的皮翠绿的果肉,有些都不需要要吐核。刘文治找来一根长树枝往下砸枣,越往树梢枣越红,哗啦啦的直往下掉,看弄的差不多了,刘文治提着袋子蹲在树下一边捡一边吃,野枣很干净,这样吃也不用担心会坏肚子。

    捡到一半狼孩找过来了,t恤里兜着不少东西,刘文正忙着捡酸枣,等看清狼孩衣服里的东西时惊讶道“你哪弄来这么多灵芝”

    狼孩指了指远处最高的那座山,道“在那弄的,长在那里好长时间了都没人发现,不采可惜了。”蹲下身帮着刘文治捡酸枣,皱眉道“这种东西别吃多了,到时候胃反酸水就难受了。”刘文志不在意的撇撇嘴,偷着往裤兜里揣了一把,跟在狼孩身后往回走的时候,走几步吐个核,到家的时候胃就难受了,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刘文治脸都绿了,看着狼孩一脸怨念,不忿道“你明明就看见我吃了为什么不阻止我”

    狼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剥着手中的花生米,攒够一碟递给刘文治好声好气道“吃点花生米就不难受了,要不然把那袋酸枣扔了吧,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刘文治立即瞪眼“不能扔,给我留着,等回去我放进后院的大缸里留着慢慢吃,怎么不是好东西,那是我小时候的零嘴,长大了之后想吃都吃不着。”

    狼孩默默的剥着花生米,心想下次你胃难受了可别来找我,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些吃的该的你。

    刘文治他们第二天往回走的时候,除了在山里弄的几袋东西,刘文治姑姑也送了不少好东西,晒干的野菊花花苞,用塑料袋密封好,两三粒就能泡一杯水喝,祛火解毒,特意给刘文治爸爸带的,两个面口袋的榛子,野生的榛子赶不上种植的颗粒大,但是晒干以后酥香酥香的,还有一些干蘑菇木耳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塞在一个袋子里。

    刘文治带着炎炎回到小饭馆,十一长假还没结束,刘爸这几天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是挤的,小饭馆一天的客人有不少,很多人都是来吃这里的拿手菜,酸菜大骨,这道菜在他们这里讲究现杀现吃,以前有狼孩的时候还好办,杀猪剁肉非常快,唰唰就能搞定,狼孩不在的这几天,刘爸雇了个小伙子,工作效率完全不能比,所以当三人回来的时候,刘爸笑呵呵的迎上来,拍拍狼孩的肩膀道“你可算回来啦哈哈哈,来来,吃饭了没有,我刚尝试一下弄了个叫花鸡,你们尝尝好不好吃,吃完了给点意见。”

    刘文治和炎炎愣住了,老爸到底谁是你儿子,会杀猪就把你收买了

    刘文治没在的这几天,发生了几件大事,首先就是市里某领导因贪污受贿,玩忽职守被拉下马,牵一发动全身,其门生和一系列官员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哀鸿遍野,大家都纷纷感叹这天也变得太快了,简直出乎意料,市里似乎正在进行一场领导层的大洗牌,最为受益的便是梁俊林,他看中的两个小辈成功上位,一举成为报纸杂志和新闻媒体的话题人物,抽空给梁俊林打个电话,态度都相当谦逊恭敬。

    再一个便是屹石房地产公司老总官司缠身,几年前的旧案莫名其妙被人翻出来了,附上了相关疑点和证据,并加以大肆渲染和传播,搞的人尽皆知,墙倒众人推,很多深受其害的百姓纷纷站出来要求屹石给个说法,这事闹得越来越大,后来爆出的更是让屹石永无翻身之地,私下倒卖土地,无证拆迁,和刚下马的那位领导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相关涉嫌人员相当复杂,屹石老总已经被带走问话了,大半年内报纸上依然能看到这次事件的后续报道。

    刘文治当时听说了,还跟他爸热烈的讨论了几句,完全想不到这事还跟狼孩有关系,狼孩闷头吃饭,和炎炎小狼崽抢肉吃,看起来完全不关心这种乱七八糟的新闻爆料。

    刘文治他们从家里带回来的东西,榛子酸枣什么的留着自己吃,其余的枸杞和五味子,还有那几棵药用价值非常高的灵芝,几个人琢磨琢磨不如拿来做药膳,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秋季养生非常重要,药膳粥汤养气补血,刘爸又去进了一些做药膳要用的药材,那几大袋子山楂洗净晒干,做山楂红枣桂圆汤最适合不过,又另外做了几样山楂小吃,自制的果丹皮和炒红果,小孩特别喜欢吃这几样,枸杞好办,做粥熬汤拌凉菜,养肝明目还美容,刘爸特意在店里摆了个木头架子,上面放上了称好装袋的枸杞五味子,都是山里野生野长的,回去泡水喝很好,买的人相当多。

    院子里那台石磨也用上了,早上卖豆浆油条小混沌,用石磨磨出来的豆浆回锅再煮,味道醇香浓厚,和豆浆机打出来的简直就是两个味,刘文治和狼孩早晨帮完忙,再一起去上课,开着狼孩那辆越野十五六分钟就能到学校。

    学校里关于刘文治是gay的传闻渐渐淡了,谁都没有心思一直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事情,偶尔提起来连他叫什么都记不清了。

    倒是狼孩刚一进学校就引来了不少关注,狼孩身形高大,刘文治目测他身高已经过了一米八五大关,且还在继续长高,心里忍不住操了一声,这是要过两米的节奏吗刘文治站在他身边高低立下,狼孩宽肩窄腰,肩线平直,身型骨架很欧美的感觉,穿什么衣服都胸背挺直,两条长腿一迈老远,刘文治跟着他一起走都有点赶不上趟,后来狼孩发觉了,就特意放慢了速度,这样一来,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倒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

    后来某一天就有人看中了狼孩,想让他拍广告,这种体型身架子说实在不干这行到可惜了,狼孩倒无所谓,刘文治觉得不错,大学除了上课其他事情狼孩也不感兴趣,倒不如利用空闲时间兼职赚外快来的实在。

    狼孩接的第一份工作拍的汽水广告,只露面了两秒钟,一闪而过,刘文治还看了好几遍,后来这事不知怎么的被唐老爷子知道了,就想把狼孩签到自己公司名下,不为赚钱,就给他挂个名以后接工作也方便。

    刘文治和狼孩去交资料的时候,碰到了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唐雪歌。

    、第章

    唐雪歌比大学那时候变得更漂亮了,成熟知性,又带着那么点小性感,听说是从美国一所很知名大学学成归来,刘文治在走廊里碰到她的时候一下子还没认出来,倒是唐雪歌先打的招呼,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职业装穿的干净利落,脑后盘了一个发髻,对着刘文治道“嗨文治,良威,不认识我啦。”

    刘文治愣了一会,才笑起来道“雪歌姐呵呵,太美了我都不敢认识了,你放假啦”又拽了狼孩一把,笑呵呵道“威子,你看哪呢跟雪歌姐打招呼啊。”

    狼孩看了唐雪歌一眼,脑海里模模糊糊的记得有这么个人,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只含糊了一声,生硬道“你好。”

    唐雪歌以前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早就习惯了狼孩的态度,无所谓的笑笑,开口道“都好都好,呵呵,我啊,回来了就不准备走了,准备在我爸公司就这么干下去,你们这是有事啊”

    刘文治点点头,扬扬手中的文件袋“威子做兼职拍了个小广告,也不知道怎么的被唐老先生发掘出来了,就让威子来签个合同,以后能多照顾照顾。”

    唐雪歌挺惊讶的,继而很开心的说“那好啊,正好我也回来了,良威以后的事你就放心吧,我看他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只要稍加培训想打出名气是很容易的,这样吧。”

    唐雪歌看了一下表,对一旁的助理吩咐了几句,笑着道“你们先忙,办完事先别急着回去,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好久没见了,老朋友聚一聚,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刘文治道“行啊,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了,雪歌姐你说的算,我和威子弄完了上哪去找你啊”

    “我让小安带着你们去,完事去我办公室,待会签合同有什么意见尽管提,不懂的地方问小安就行了,嗯就这样,那我先走了。”唐雪歌点点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路如履平地,路过刘文治身边眨了眨眼睛,还是以前活泼大方的小女孩样子。

    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去吃西餐,唐雪歌脱了工作装,就不那么拘束了,和刘文治狼孩说说笑笑进了餐厅,说实话刘文治听说吃西餐心里还挺坎坷的,狼孩万一出洋相了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呢,三个人捡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唐雪歌坐在狼孩对面,菜上来之前,唐雪歌问了他们俩的近况,说着说着又抱怨留学时候在美国吃住都相当不习惯,想吃中国菜味道都不地道,然说就说哪天要到小饭馆蹭饭,刘文治笑呵呵的点头,满口答应要给唐雪歌做一顿地道的农家菜,让她一下吃个满足。

    狼孩在一旁听着直皱眉头,心里有些不爽,刘文治对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过,怎么对这个女人就这么客气,他自己也就面对刘文治的时候话能多点,跟别人在一起除非有必要否则都是一副木讷不善言谈的样子,唐雪歌问他话,他有兴趣就多讲两个字,没兴趣就找句话敷衍了事,这还是看在刘文治的面子上,大街上男人女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只有刘文治是特别的,他有些烦躁的想打断两个人的谈话,看刘文治高兴的样子又把那股邪火憋了回去,回去非得讨点便宜不可。

    菜上来后,刘文治先把自己那份牛扒切成小块,然后跟狼孩换过来,小声道“用叉子叉着吃,你文明点哈。”

    狼孩看着面前自己一口就能吃下去的牛肉嘀咕道“吃不饱。”这话被唐雪歌听见了,唐雪歌笑起来,又给他点了一份,刘文治恨铁不成钢的暗地拐了他一下,认命的再给他切好,狼孩心满意足的啊呜一口扫了一半,刘文治低头吃饭懒得去管他。

    吃到一半,饭桌前过来一位西装男,对着唐雪歌道“雪歌,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这两位是”

    唐雪歌脸上有一瞬的不自在,马上又微微的笑起来道“这两位是我朋友,良威,刘文治,你也好巧啊,带女朋友来吃饭啊”刘文治抬头笑笑,狼孩低头专心吃饭,唐雪歌既然没有介绍这个男人是谁,那他也不好主动问。

    唐雪歌和男人说了几句客套话,那个男的走的时候特意多看了他俩两眼,最后在狼孩身上停驻的时间比较长,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和唐雪歌分别后,刘文治和狼孩在附近转了一圈,狼孩现在不比以前,怎么说也是靠形象吃饭的,刘文治带着他去商场挑了几件时下比较流行的衣服饰品,从试衣间出来后,几位导购小姐眼前一亮,都抢着上前给狼孩打理平整,刘文治摸着下巴把狼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点点头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七分长相,三分打扮,这么一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卡其色休闲裤简单的搭一件白衬衫,肥瘦正好,被狼孩穿得挺阔有型,配上他那张英挺有型的面孔,有点精英禁欲感,走街上回头率肯定很高。

    狼孩觉得穿什么衣服都一样,有些不适应的走了两步,立刻引来几位花痴女的惊叫声,刘文治对他招招手,狼孩立刻忠犬本质尽显,手上拿着他那件旧外套走过来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里的人也不知道有病还是怎么着,一个个眼睛锃亮好像下一刻就能扑上来,而且店里的气味也怪怪的,音乐震得他头皮发麻。

    刘文治把那件旧外套拿过来,看着近在眼前的狼孩又忍不住啧啧了两声,道“不错不错,你再等一会,再给你挑一身西装就妥了,这身衣服我们直接穿回去,你自己干净点,别到处蹭灰,这件留着给我在家穿。”狼孩的那件旧衣服不破,是去年刘文治花了四百多给他买的,结实耐磨,刘文治觉得扔了太可惜了,他骨架比狼孩瘦削,这衣服穿着大了一圈,不过在家干活穿到不用顾忌那么多。

    狼孩皱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刘文治又给他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成套搭配的领带皮鞋,结账付款后,在导购小姐不舍的目光中,狼孩一刻也不愿停留,提着袋子拉着刘文治就走。

    进入地下停车场,狼孩突然一把拉住刘文治,皱紧了眉头,刘文治不解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四周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啊。刚想张口说话,就见狼孩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停车场灯光很亮,这一处周围的购物广场之类的地方很少,又不是节假日,所以场内只零零散散的停了几辆车,狼孩的越野在最里面,刘文治在入口那里就看见了,狼孩阴沉的眼神让他也紧张起来,被狼孩握着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狼孩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怪味,很浓重的土腥味,带着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鼻子异常灵敏,是常年在狼堆里磨练出来的,可刘文治不同,这种他闻着很刺鼻的味道,刘文治根本不会有所察觉。

    狼孩指了指门口,把手中的袋子交给刘文治,无声的道“在那等着,别动。”

    刘文治点点头,手心里沁出一层细汗,“你小心点。”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不给狼孩添乱。

    门口那里完全看不清停车场内的情况,刘文治只等了半分钟,就看见狼孩开着车冲了出来,拐弯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尖锐刺耳,眨眼间便到了刘文治身前,狼孩打开车门大喊道“上车”

    越野底盘高,速度还快,刘文治几乎是扑进了车里,一头撞到了狼孩身上,狼孩一只手把他勒住,目不转睛操控着车辆开上大道,刘文治把安全带系上,喘息着往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皱着眉头的狼孩。

    狼孩专心的开着车,速度加快,等完全看不见停车场所在的建筑时,才稍稍松了口气,一直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抬起来,食指伸进嘴里吸允了一下,向车窗外吐了一口血水。

    刘文治看狼孩舔了舔嘴角的血丝不安道“你手指怎么了磕破了”

    狼孩摇摇头,“你别紧张,没事,你看看后面就知道了。”

    刘文治转过身一看,后车座上有一条黑乎乎的细绳,窝在车座与门的缝隙中,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刘文治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那条所谓的细绳突然蠕动了一下,黑色的一头抬了起来,晃了几下,啪叽一声又摔了回去,居然是一条蛇

    刘文治最害怕这种软绵绵滑溜溜的虫子,声音都抖了,“这东西哪来的你,你怎么不把它弄出去啊,不对,你手被它咬了”

    狼孩这时嘴唇血色都淡了,看刘文治紧张不安的表情勉强笑道“别往后看了,快死透了,嗯,我挺好的,别担心,你嗬嗬”

    狼孩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胸口像压了一块铁板,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僵硬麻木直至完全没有知觉,连转头都办不到了,眼前越来越黑,他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车撞向道边的护栏前一脚踩下了刹车。

    突然刹车,刘文治由于惯性身体向前抛去,他一把扯下安全带,扶起耷拉着脑袋双眼紧闭的狼孩,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恐慌颤抖。

    “威子”

    狼孩完全没有知觉,脸色发灰,呼吸粗重,僵硬的靠在刘文治身上,手还紧紧的把着方向盘,刘文治把他扶正,狼孩这样明显是中毒了,必须快点送去医院,他把裤兜里的手绢掏出来,在狼孩的食指根部紧紧地打了个死扣,毒素已经扩散了,但这样至少能堵住一部分,刘文治从狼孩的裤兜里掏出他随身带的小刀,把伤处划开一个小口,直到吮出鲜红的血才停止,把狼孩搬到副驾驶上,自己坐在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开向最近的医院。

    刘文治此时眼都红了,后座上的那条黑蛇他根本不认识,所以无法判断毒性强弱,不过看狼孩的样子,不说剧毒也差不多了,必须赶在毒性扩至全身前进行救治,刘文治看了一眼旁边的紧闭着眼睛的狼孩,加快了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nn′ 第一章v文,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花钱买,这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耐你们

    、第章

    刘文治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那里正好停了一辆救护车,病人已经被推走了,刘文治心急火燎差点撞上去,打开车门跳下去时腿都软了,差点跪在地上,抓住一个穿白大褂的也不管是谁,话抖得都不成样子。

    “医生,你快救救他,快快,求你了。”刘文治此时完全慌神了,有一次爸爸在地里干活突然就晕厥了,口吐白沫,最后没东西吐了,就吐胆汁,闭着眼睛往外涌,送镇上医院查不出原因,大晚上的坐救护车去市里,那天刘文治一辈子都不能忘,他连哭都忘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浓浓的黑暗,救护车的灯光划开一小片黑暗,那时候路边还没有路灯,他看着一片漆黑的前方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嘴里一直不停的叨咕着,快点快点快点,在爸爸被抬进医院的时候,脚一软瘫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

    至亲的人处在生死边缘,现在他又再次经历这种感觉,心脏像被按在水里,压抑的疼痛让他的知觉都麻木了。

    医生耐心安慰他,“好好好,你别急,先跟我说说他怎么了小吕,担架快一点”

    “中毒了,被蛇咬的。”

    “好好好,蛇尸你带来了吗”

    刘文治急忙跑回车里,用纸包着小黑蛇拿给医生。

    医生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会,我们会带他去打血清。”

    刘文治就靠墙瘫在地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这时兜里电话震动起来,刘文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掏出电话挪到医院外面接通了。

    电话里刘爸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遥远陌生,刘爸那头吵吵闹闹的,小饭馆者这时候正是饭点,刘爸说话的声音很大,“唉宝啊,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你们啥时候回来啊。”

    刘文治嗓子发紧,重重的咳了一声道“等一会才能回去爸,忙不过来就少做几桌生意,你别等我们俩了,我在市里遇见了一个同学,他有些事要找我帮忙。”

    刘爸啊了一声,好像在跟其他人说话,过了一会道“唉,行行行,你们慢慢忙,开车小心一点啊,不用着急往家赶了,还有你告诉小狼这有一位朋友要找他,姓佳,别忘了哈。”

    刘文治没有多想,狼孩和梁东升在一起肯定交了不少朋友,他不认识很正常,刘文治道“嗯我知道了吧爸,你忙吧,如果很晚我们都没有回去,你就让那位朋友在店里凑合一宿。”

    “好好,挂啦。”

    电话挂断,刘文治返回大厅,正好有大夫过来找他,“是你刚才送来个被毒蛇咬伤的患者吧,还好伤口及时做了处理,打了血清已经无碍了,不过还没醒,交钱了吗”

    刘文治点点头,由于狼孩还没醒,只能先在医院住一晚,等明天醒了再说,医院已经没有空余的床位了,住院部的走廊两边挤满了病床,患者家属来来回回的办事打电话,只留着一条窄道能让人通行,一名实习医生和刘文治把狼孩抬到刚刚空出来的病床,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刘文治坐在床脚搓了把脸,人紧张之后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狼孩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只不过唇色还是很淡,嘴巴紧紧抿着,脸部线条硬邦邦的,眉毛粗直,挺直高耸的鼻梁一看就知道这人性格刚强,不轻易屈服,身上今天刚买的一套衣服弄得又皱又脏,刘文治想起来,在店里的时候他还嘱咐狼孩别弄脏了,不由得苦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圈都红了,猛吸了几口气,轻轻的给了狼孩大腿一拳,哑着嗓子道“你他娘的想吓死我啊,呸呸呸,臭嘴,你他娘的臭嘴,让你乱说。”说着泄愤般的狠狠抽了自己几嘴巴子,就好像这样做能把霉运赶走,搭在床上的左手突然被狼孩抓住了,用的力道很大,狼孩依然闭着眼睛,人没醒过来精神倒在,舍不得让刘文治这么自虐般的对自己。

    刘文治一个大男人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他实在太怕了,没有经历过难以想象这种痛苦,当你至亲的人逝后,你可能只有一个想法,他还活着。

    人来人往的走廊刘文治就那样无声的流泪,都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滴落在腿上,他抹了一把,咧开嘴笑起来,旁边有人递给他纸巾,刘文治都忘了说声谢谢。

    他握着狼孩的手靠在墙上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腿都麻掉了,他转头看向狼孩,惊喜的叫出了声,凑到狼孩旁边笑着道“醒啦,身上难不难受”

    狼孩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看他,半睁的双眼没有光彩,整个人空茫茫的,就好像让人抽走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副空壳。

    刘文治的心再次被揪紧,抓过旁边的医生道“大夫,你给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

    医生值了一晚上的班,此时有些不耐烦的瞪着刘文治,“你不松开我怎么看。”

    检查了一遍,医生摇摇头,“没有问题啊,很正常,你这样,下去从里到外再看一遍,做一下ct就知道了。”

    下去之后狼孩又做了一遍检查,结果还是一样,各科医生都说没问题,说这小子身体好得很,体格强健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能是被吓着了,缓缓就好了,回家躺两天吧,如果还没好建议去北京那种大城市去看看。

    刘文治拿着一堆药载着狼孩回了家,下车之后刘爸就迎上了,有些生气道“怎么一晚上没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我和你妈都急坏了。”

    刘文治这时候也笑不出来,嗓子生疼,“爸,威子被蛇咬了,我们昨天在医院呆了一晚上,他,他现在还没醒过来。”

    刘爸眼睛都瞪直了,“人怎么样啊,有没有事你这孩子这么大事也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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