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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种田养狼 第1节

作者:血阳 字数:28432 更新:2021-12-31 21:42:22

    书名重生之种田养狼

    作者血阳

    为难狼孩狼养大的野孩子。

    温馨种田文,刘文治重生回14岁的农村娃,在大山里捡到了一只狼孩,任劳任怨将其养大,没想到这野东西竟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平时又舔又摸的还好,可你他娘的竟然意图合体是肿么回事老子不干

    简单来说就是主角和他家狼夫靠着大山来致富奔小康的故事

    刘文治咬着牙根不解恨“你再啃口试试。”

    良威听罢大喜,眼冒绿光将其扑倒。

    雷点生子,异能。

    声明几点

    1、日更,1v1,he妥妥的

    2、有异能,变异人设定,雷者慎跳。

    3、封面图片来自百度,暂时借用。

    、第 1 章

    天空阴云密布,闪电不时地划破阴暗的天空,翻滚的炸雷犹如末日的审判。

    已经半夜11点多了,刘文治开着车一路急赶,从老家到a城4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几乎缩减了一半,后背的汗水把衣服浸了个湿透,又被体温捂干难受的紧粘在后背上。刘文治叹口气,后座的行李箱里放着妻子昨天寄给他的离婚协议书,他收到的一刹那,心咯噔一下直往下坠,果不其然,这几天心里一直有不好的预感原来等的就是这个。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的去世已经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妻子又要跟他闹离婚。刘文治满心的苦楚,这时心底却隐隐的升起了一丝不堪和悔意。

    车开进市内,前面路段正在施工,刘文治只好绕路走。天空仍然时不时的划过闪电,照的天地一片煞白,白惨惨的渗人。这一片的路灯不知出了故障还是怎么的,一闪一闪的将灭不灭。刘文治小心的开着车,拐过一条叉路口,突然从路边窜出什么,刘文治眼前一花刚下意识踩了刹车,就听“咚”的一声闷响,撞上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想下去看看,就见视线所及前方,白惨惨的闪电里趴着个满身是血的怪物,它趴在地上浑身脏污,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杂草般的乱发里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车里的刘文治,它似乎被激怒了,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四肢趴伏在地上向前匍匐几步,黑色的尖长指甲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痕,那刺耳的声音犹如响在耳际,撞在了刘文治的耳膜上陡然升起了颤栗的恐惧。那怪物从喉底发出尖啸,刘文治差点吓得跳起来,急慌慌的发动车子,一眼都不敢再看那怪物,飞速的逃回了家。

    刘文治惊出了一身的汗,刚才那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他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几天没睡好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眼睛肯定熬花了,应该是被雷惊到的野猫野狗什么的。他努力说服自己,渐渐压下慌乱的心跳,摇摇头勉强打起精神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真是太累了。

    刘文治打开家门,按亮灯,空荡荡的家让他的心瞬间跌进了谷底,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他满头满脸,妻子走了,乘他不在把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不留的带走了。意思很明显,这婚离定了。

    他颓然的跌进沙发里,空荡荡的家让他心底发虚,手摸到旁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新闻,刘文治茫然地看着,心里兜兜转转的想了很多事。

    从小他就努力学习,带着对外面世界的憧憬考上了大学,他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家里不富裕父母却硬是给他摆了席,他在父母和乡亲们的称赞和祝福里踏上了村门口唯一的那辆班车,从此就很少回来,除了春节能和父母团聚,其他时间都用来打工和学习,为的就是毕业后能找到个好工作。

    毕业了,他又陷入了另一个扭曲的漩涡里,工作,拼业绩,升职,攒老婆本,更挤不出时间回家看看,大的节假日能回家一次都把父母乐得不行,每次他看到父母日渐衰老的模样都心酸不已,再等等,我就快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

    只不过等来的也是父母的相继去世。

    在他32岁这一年,所有不幸的事情一下子都摆在了眼前。

    外面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警车警报声呼啸而过,激得刘文治一激灵。

    今天晚上所有一切都太不寻常了,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刘文治疲惫的抹了把脸,一脸茫然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发愣。

    电视里这时正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姜博士,听说您所带领的dna重组技术小组对于基因改造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未来人类是否能突破身体条件的限制,创造超级人类的传奇呢”

    镜头前的姜博士穿着一身白大褂,一头灰蒙蒙的板寸,脸上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他微微一笑,“在现在技术条件下,我们研究侧重点主要放在基因药物和转基因动植物上,而且确实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步,关于主持人所说的超级人类,确实有可能创造出,不过,由于相关条件的限制这个还有待研究证实。”

    突然“啪”的一声电视关闭,画面上姜博士的笑容一闪而逝。整个屋子也在下一瞬陷入黑暗。窗外警报声穿透雨幕呼啸不断。刘文治坐了一会,茫茫然的起身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瓢泼的大雨里,楼下停了数台警车,雨幕里,前方一个发着红光的身影被一队持枪警察紧紧追赶,那个人浑身上下如一块烧的通红的木炭,火舌吞噬周身,在大雨里极其快速的飞奔跳跃,身后的警察似乎有所忌惮一直不敢过于靠近,那红色身影跑至刘文治所在的公寓大楼门口,突然转过身来,身上瞬间红光暴涨,脚下的水泥地面震裂开来,火舌顺着裂缝飞窜而出,那人怒视着周围对准他的黑洞洞的枪口,怒吼一声,嘴里喷出了十多米长赤焰,横扫开来,周围车子瞬间着起了大火,大雨都浇不灭。

    红色身影转身跑进大楼,刘文治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过了三秒,刘文治脚下的地面传来微微的震颤,茶几上的水杯颠的“砰”一声掉到了地上。刘文治第一反应是地震了,不过下一秒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地板像是有火在下面烤炙一样,渐渐地热得烫手,空气里腾起了一股热浪。

    危险逼近的恐惧感惊得刘文治抬脚便朝门跑去,刚跑两步,地板上赫然裂开了一条两米多宽的缝隙,赤红火舌从缝隙中一路舔舐翻卷而上,整个大楼从中间一分为二,剧烈的震动中一层红光从底层拢上来,火焰夹杂着石头碎片从缝隙中一飞冲天,大楼在冲天的火光中轰然解体。

    刘文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气浪冲到半空中,那一瞬间,解脱感压过死亡的恐惧,刘文治笑着闭上了眼睛。

    “噼啪,噼啪,呲砰砰砰”“发糖喽,发糖喽”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夹杂着小孩子的欢呼声撞得耳膜生疼,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白生生的小手抬起来挡在了眼上,刘文治睁开了眼,入眼的一切使他恍惚了半响,这是农村老家

    对面墙上画着彩色牡丹花的挂钟,老旧的黑白电视,角落里蒙着翠花布的缝纫机,这不是他小时候的家吗刘文治脑子浑浑噩噩的一阵阵钝疼。难道是在梦里他使劲掐了下胳膊,疼得叫出了声。苍白的胳膊上立时现出了红痕。刘文治揉了揉,突然觉出了哪里不对劲

    他的手怎么跟小孩似的,稚嫩苍白的恐怕连桶水都提不起来刘文治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又打量了四周一眼,撑起身子要下炕。

    啧这身板是怎么回事,浑身使不上力下个炕费了老劲了,脚踩地上虚的直打颤。他一步步挪到门口,倚着门看着太阳底下再真实不过的世界,想,他这是重生了吧,回到了小时候的农村娃。

    他恍恍惚惚的记起,十几岁之前自己一直病怏怏的,学也上的断断续续,一病就得卧床好几个月,据村里的大夫说,这是打娘胎里带出的病根,只能慢慢养,不过后来他妈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了一个土方子,给他服了药之后竟慢慢的好起来了,想来现在也就是那个时候了。

    这时大门外传来说话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笑着走进来,刘文治瞪大了眼睛,愣愣的叫了一声“妈。”

    女人抬起头,愣住了,却在下一秒急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回炕上躺着别吹了风”

    刘文治一时没回过神来,他妈把他扶到炕上,摸了摸额头,还好没烧起来,又问“好点了没,身上还难受吗”

    刘文治忍住泪意道“不难受了,妈,我就是浑身没劲饿得慌。”

    他妈把怀里的孩子放下地,道“宝啊,你别急啊,你等着妈这就给你做饭。”宝是刘文治小名,他妈小时候就这么喊他,他乍一听到心里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他妈转身摸摸旁边小孩的脑袋,“炎炎,帮妈看会哥哥啊。”

    地上的小男孩睁着黑亮的大眼睛,嫩嫩的“嗯。”一声。刘文治心里疑惑,他是家里独子,听他妈这么说这小孩不就是他弟弟吗这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模样漂亮,小嘴里抿着块糖,两手扒着炕沿,亮晶晶的大眼睛带着点怯意看着刘文治。

    刘文治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哥哥睡太久记不得了。”

    小男孩眨眨眼,“刘文炎。”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小肉手递给刘文治,“哥哥吃,甜甜的。”

    刘文治摸摸他的手,又包起来推回去,“你自个留着吧,哥哥刚醒尝不出味来。”

    这时他爸从外屋进来,摸摸刘文治脑袋,“要是难受别憋着啊。”刘文治笑着道“不难受,我都好了,爸,你坐。”

    刘文治凑到他爸跟前悄声道“爸,我啥时多了个弟弟啊”他爸看了他一眼,扭头对专心剥糖纸炎炎道“炎炎,去看妈妈饭做好了没。”炎炎听话的跑出去,他爸随之叹了口气,“你老姨的孩子,今年7岁了。你那姨夫完蛋玩意成天偷鸡摸狗不干好事,两年前跟人合伙犯了大案把自己撂进去了,你老姨受不了疯了,晚上跑出去掉河里没救回来,哎”

    他爸顿了顿又道“这事你别跟炎炎眼前讲啊,他那时不懂事一直住你奶奶家,现在只认我和你妈,我们把他接来,他从此就是你亲弟弟了懂不”

    刘文治点点头,“我巴不得有个弟弟。”

    刘文治搁床上又养了一个来月,身子骨渐渐恢复起来,长了肉有劲了,脸色慢慢的红润了起来。学校的事也弄妥了,没问题的话九月份开学刘文治就进初三的班。

    八月底北方已经渐渐变得凉快起来,傍晚吃完饭,炎炎就一直咳嗽,刘妈抚着小儿子的背轻斥道“不是告诉过你别成天和铁子他们去跑风,现在咳得难受吧,该”说着又给炎炎喂点清水,嘱咐刘文治道“宝啊,你看着炎炎,妈去宋大夫家买止咳药,一会就回来啊。”

    刘文治急忙起来拦着他妈道“妈,我去吧,我腿快。”他妈笑着哎了一声,塞给他钱和手电筒让他快去快回。

    宋大夫住在隔壁村,走大道得花个二十几分钟,小路翻座山头就到了。刘文治晃晃手电筒,扭头朝小路走去。

    刘文治挽起裤腿,趟过山下的小河,支着手电筒走在漫过小腿的深草中。晚间露水重,悉悉索索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刘文治把露水浸湿的裤腿往上又挽了挽,一阵风吹过,冷得他狠狠战栗了一下,黑影幢幢的树林仿佛蛰伏着伺机扑来的野兽,他禁止自己瞎寻思,沿着小路小跑起来。

    快出树林的时候,刘文治听到旁边的草丛哗哗响了两声,以为是风吹的,脚下没停,没成想下一秒被结结实实绊了一跤,手电筒摔出了老远,疼得他叫出了声。刚想爬起来,就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热乎乎湿黏黏的。

    刘文治往后一看,顿时吓得头皮发麻叫不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文中姜博士说的基因改造的那段话,如有bug地方欢迎指出,另外新文求收藏评论,欢迎跳坑

    、第 2 章

    草丛里伸出一只血手,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小腿,刘文治吓得瘫住了。瞪大的眼睛里看到草里露出一双绿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那东西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赤身裸体,身上发出难闻的恶臭。“它”低哑的呜咽了一声,一下子扑到了刘文治的大腿上。刘文治这时清醒过来,再也顾不上害怕拼了命的挣扎起来。那东西抬起头来瞪着他,龇着牙嗬嗬的喘着粗气,扑鼻的恶臭熏得刘文治差点背过气去。刘文治一膝盖戳中“它”的腹部,“它”捂住肚子发出嘶吼的低鸣,绿眼睛闪着野兽的凶光,腿上传来剧痛,刘文治“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这时林外有人拿着手电筒扫来扫去,喊道“谁在那呢干啥子大晚上的装神弄鬼”

    刘文治听到人声,手脚并用的揣在那东西身上,趁“它”疼得松了劲,奋力爬将起来,没命的往外跑。

    那人拿着手电筒差点被跑出来的刘文治撞翻在地,“哎哟”了一声,扶住刘文治问道“你咋啦,没头没脑的乱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鬼追呢。”

    刘文治喘着粗气往后望了一眼,那东西并没有追上来,估计是见人多吓得逃走了,他稍稍松口气,抖着声音道“有怪物撵我,就在林子里。”

    那人愣了一秒,随后哈哈的笑起来,拿着手电照刘文治脸,“你逗我玩呐,小崽子,在哪呢你叫出来我看看,小样”

    刘文治知道这人把这事当笑话听了,怎么说也不会信的,现下又哪敢回头去找那怪物,摇摇头,眼下还是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拉着那人赶紧往山下走,“快走吧,待会他撵上来咱俩谁也走不了。”

    那人呵呵道“小样还装,大晚上不呆家里出来干啥啊”

    刘文治头也不回道“买药。”

    “哟巧了,找宋大夫是吧,那我爹。”

    刘文治买了药,临出门前又被宋大夫大儿子宋云鹏笑了一顿。不过这人心眼还不错,把刘文治送到了他们村水库坡路底下才回去。

    刘文治手电落在林子里也不敢再回去拿,借着月光走大道回去,在村门口大桥底下洗干净手脚上的泥土草叶,把裤腿撸起来,白皙的大腿上小拇指长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伤口不深但疼得厉害。刘文治洗干净伤口,嚼了口水葵花叶抹上止血消炎,放下裤腿便往回走。

    刚进大门就碰上他爸拿着手电筒往外走,见到刘文治便迎上来道“药买回来啦”

    刘文治嗯了一声掏出口袋里的纸包,“我妈等急了吧。”

    进了屋他爸道“以后少去小沟村水库那,听到没有”小沟村就是刘文治遇到那个怪物的村子。

    刘文治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他妈哄炎炎吃下药转过身道“你爸刚才干活回来,听说我让你去宋大夫家买药,着急巴火的就往外走,说是水库边不安全,有人抓了狼崽关在家里。”

    他爸道“什么狼崽啊,听说是狼养大的野孩子,不过也差不多了,那野蛮劲上来,五六个大老爷们都摁不住,老孙头脸都被挠花了,他孙子那半吊子成天正事不干,败家玩意伤天害理的抓了个野孩子关家里当畜生养呢,今天被人捅上面去了,看他怎么办。”

    刘文治听完心里蹦蹬蹦蹬直跳,张嘴问道“狼不是只有在深山老林里才见得到吗啥时候来咱这里了。”他今天见到的那个怪物,仔细一回想,那绿色的眼睛,铁钩般的利爪,还有那嗜血的凶狠劲,不离十就是他爸说的那个狼孩了。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眼睛,想起来刘文治就一阵后怕,可不就透着一股狼的野性。

    他爸也不解“这事还真说不通,按理说像狼这种野兽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山不高草不深的丘陵地带,不过谁知道小孙猴搁哪捣鼓来的,我今天去瞅了一眼,好家伙特意焊了个铁笼子,里面扔了些地瓜苞米什么的,那狼孩倒是没见着,估计给挪到别处去了。”

    他爸扒了几口饭,瞅刘文治还愣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怕他好奇心一起偷摸去看看,瞪着刘文治道“你可别给我起啥歪心思,离那破水库远点,去去,进屋看书写字去,马上就开学了,你落的那些功课我都替你愁的慌。”

    刘文治坐在自个小屋的炕上想了半宿,那双绿眼睛总是浮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重生前最后的那个雷雨夜他也见过这么一双绿眼睛,里面是疯狂的恨意和怒火。现在他14岁,如果这双绿眼睛真的是同一个人,十八年后的事儿提前上演,总让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第二天刘文治起了个早,骑着自行车去学校领课本,又和班主任说了一会话,出来时已经晌午了,骑车路过小沟村水库那块,隔老远看见水库大坝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旁边站着一个人穿着白大褂和几个人在说话。小孙猴抓耳挠腮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刘文治心思飘了老远,昨天那狼孩逃走了,看小孙猴的样子是还没找到。也不知道那狼孩怎么样了,昨天他身上的血刘文治感觉还是温乎的,定是他自己哪里受了伤,后来还被他使大劲踹了好几脚,想到这里刘文治心里有些愧疚和不安,要是那狼孩以后怎么地了,多多少少他得负点责任。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不该管这事,直觉告诉他和那狼孩扯上关系没好处。他站着又看一会,扭头推着车子往家走。刚迈了几步,咬咬牙,把车子抹了个弯,往小沟村走去。

    刘文治挨得近了,蹲下身假装车子出了问题低头调理,耳朵里听见小孙猴着急巴火的解释“哎您别介别介,哎呀,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他妈要是编瞎话骗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野孩子真逃走了,您昨天不是打电话说要来接他去治疗吗,我寻思着他身上臭了吧唧的就想给他用水冲冲,没想到啊,妈的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劲把铁笼子生生给掰开了您看他把我身上抓得。”说着小孙猴撩开衣服,刘文治瞅了一眼,胸口上的绷带被血浸湿了一长条,看样子伤的不轻,该的这家伙。

    “我要不是逃得快跳进水里他能把我活撕了您信不信,我看他眼睛都冒绿光了,吓得我腿肚子直抽抽,指甲这么长”小孙猴比量着,见那穿白大褂的头儿没反应,抹抹脑门上的汗,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根道“来来,您抽烟抽烟。”

    白大褂没接烟,手揣在褂兜里打量了四周一圈,目光掠过水库南面的果园,最后定在了北面的树林那,水库东西南三面都有住户,狼孩最有可能的去向就是北面那片茂密的树林。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心里有了计较,最后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眼梢瞥见不远处土路上停着一辆自行车,车子的主人见他看过来忙低下头摇了两下脚蹬子,站起来骑上车子走了。

    白大褂看了一会,收起目光转身对小孙猴道“这事你不用解释了,我也没打算追究你责任,你带个路,我领人去采些样本,就没你什么事了,不过今天这事你得烂在心里懂吗”

    小孙猴人机灵着呢,立马死命点头“我懂我懂,今一天我都搁家睡大头觉呢,啥都不知道。您跟我来,不过那地方味可不好闻,您受着点啊。”

    小孙猴领着人进了大坝边上水泥砌的小楼里。刘文治骑着车子往后看了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人刚才看他的目光虽没有恶意,但却如一条毒蛇信子舔在身上,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目的也绝不单纯,说是治疗,谁知道暗地里搞些什么缺德的研究,刘文治上辈子三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狼孩落这种人手里得不了好。

    刘文治骑了一段路停下,四周望了一圈不见人影,忙把车推进过膝的杂草里掩盖好,转身沿着小路向他那天遇见狼孩的树林里走去。他心里下定了主意,这事既然和他扯上了关系,那他就不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对其不管不顾。再说那天狼孩一开始并没有伤害他,大概是被他揣在伤口上疼痛难忍,一时下了狠手。

    到了树林跟前,刘文治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好一会才壮起胆子,一头扎进了林子里。他在小路上发现了不少干涸的血迹,出事的地方早已经不见了狼孩踪影。刘文治捡起了落在草丛里的手电筒,顺着沾在草叶上的点点血迹找去,在山顶山洞门口发现了一只死野鸡,翅膀上的血还没干透。刘文治操起一根木棒握在手里,以防狼孩好赖不分攻击自己,也有个防御的物件,打着手电筒往山洞里照去。

    山洞浅,一下子就照到了底。白乎乎的光线里狼孩靠着石壁瘫在地上,一只手捂在肚子上,另一只手垂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一只带毛的鸡腿,脏污的身上暗褐色的血迹结了块,几只苍蝇围在上面起起落落。狼孩警惕性很高,刘文治靠近洞口时,他立马“唰”的睁开精亮的双眼,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狼孩呲着牙,嘴里发出跟那天一样“嗬嗬”的声响。刘文治心里蹦蹦蹦直跳,不过倒是不怎么害怕了,这么就近一看,狼孩除了身上的野性,埋汰了点,跟普通小孩差不了多少,如果忽略他此时手上尖长的指甲和发着绿光的双眼。

    刘文治试探着向前挪了一步,狼孩立马匍匐在地上做出攻击的架势,嘴里的嗬嗬声变得具有威胁性,发着绿光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刘文治。

    刘文治以示诚意把手里的木棒扔出老远,退到洞口,小心翼翼道“你别怕,我不是来抓你的。”狼孩也不知听没听懂他的话,仍是匍匐在地上,只是嘴里的嗬嗬声变小了。刘文治看他那架势也不敢冒冒然上前,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无害,正在不知该怎么办时,听到了一声特别响的“咕噜”声,他看狼孩仍紧握着那只蹭了泥灰的鸡腿,心想野东西怕是饿极了,小孙猴那东西肯定对他好不到哪去,有一顿没一顿的饿他。心里叹了口气,刘文治放轻动作脱下肩膀上的,从里面掏出一个方便面袋,倒出来两颗鸡蛋,这是他妈今天早上塞给他的,留着他饿了的时候当零嘴吃。

    他把蛋剥好,蹲下身子一步一步往前挪,伸长手臂把鸡蛋放在离狼孩最近的比较干净的石头上,又挪回洞口,脸上带着诚善的笑意轻声道“你吃,鸡蛋好吃的。”狼孩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黑不溜秋的手慢慢的抓起一颗鸡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肚子随之发出了咕噜的声响,狼孩饿狼讨食般的把鸡蛋塞进嘴里,他实在是饿了,咀嚼中鸡蛋黄掉在地上,他捡起来也不嫌埋汰就直接扔进嘴里,吃完了还看着刘文治手里的。

    刘文治笑着拉开口袋给他看,里面只有几本书,“我晚上再给你带,你先忍忍,但别乱跑知道吗,外面有人在找你。”刘文治只希望他听懂了,说着站起身,提起往回走。狼孩跟着他走出山洞,刘文治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手,用嘴型示意他,“回去。”狼孩舔了舔手指上的鸡蛋黄,仍是匍匐在山洞门口,直到刘文治消失不见。

    晚上刘文治等家里人都睡着了,提着一个布兜,也不敢打手电,怕碰到熟人回头告诉他爸,摸着黑往山顶走。

    等到了山洞口,刘文治掏出布兜里的手电筒往里照去,里面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狼孩不见了刘文治心里有些失望,布兜里还沉甸甸的装着他特意带给狼孩的吃食,四方的饭盒里装着压得厚实的米饭和炒鸡蛋,三个馒头,两颗煮蛋,一袋蒸地瓜。狼孩走了,这些都白准备了。刘文治叹了口气,提着布兜往山下走。

    刚走出几步,耳边一阵风响,刘文治还没回过神来,“砰”的一声被扑倒在地,后脑勺磕在树枝上,疼的刘文治操了一声,喘过气来狠狠的推了一把压在身上的人,就那味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身上的人被推开了点立马又压上来,刘文治给他压得气都喘不上来,妈的看起来瘦了吧唧怎么这么沉,咬着牙根吼道“你他妈给我起来,还想不想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奉上。

    、第 3 章

    狼孩压在刘文治身上抽着鼻子闻了闻,嘴里嗬嗬的后退几步,眼睛在夜里发出幽幽的绿光。刘文治摸着后脑勺坐起来,缓了一会没好气的把掉在一边的布兜拽过来,从里面掏出饭盒打开盖,狼孩一闻到味眼睛都直了,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嘴里又嗬嗬的怪叫起来。刘文治看着他那傻样,气得笑了。

    他现在倒是不怕狼孩攻击他了,这野东西虽然看着可怖又满身野性,不过你只要不去招惹他,他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刘文治把饭盒往他眼前推了推,道“吃吧。”狼孩看了他一眼,刘文治把手电打开,低头剥手里的鸡蛋和地瓜,没好气道“你要不吃我可收起来了啊。”刚说完狼孩一把抓起饭盒,退出挺远,用手抓起饭菜就往嘴里塞,吃得满嘴饭粒,吃完了,刘文治把剥好的鸡蛋和地瓜塞他手里,狼孩一口一个,吃的可香了。

    刘文治看着他吃饭,打量了一会又不自在地把眼移开。这家伙不穿衣服也就罢了,也不说找块布把自个两腿间那玩意遮一遮,就那么大喇喇的敞着腿吃的欢,没一点害臊的。刘文治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腰间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上面沾着一些碎草末,料是他自己在山里找草药嚼碎了抹在上面。刘文治笑着点点头,还有点脑子,不过这恢复能力也太厉害了,昨晚流了那么多血今就好得差不多了,还是说狼养大的孩子本身自愈能力就超乎常人

    狼孩吃完饭抹了一把嘴边的饭粒,转身就往洞里爬。刘文治站起来拿着手电筒照着他,“你干啥去”狼孩闻声转过头,嘴里嗬嗬出声,刘文治叹了口气,他忘了这野孩子被狼养大,估计不会说话。笑着对他摆摆手“去吧,好好睡觉别乱跑啊,我明再给你带饭。”

    说罢收拾好东西,支着手电筒往山下走。狼孩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嗬嗬了两声,也不知道想说什么。看着刘文治快走没影了,起身跟了上去。狼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没让刘文治发现,直到刘文治下了山转过一片苞米地完全看不见了,狼孩才从石头上跳下来,回了山洞。

    山洞里潮湿不透风,狼孩蜷着身子睡在地上的一层干草上。他忘了有多少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自从被人抓住了关在笼子里,常常几天吃不上饭只能干饿着。今个总算吃饱了,狼孩摸着肚子,一脸满足的睡着了。

    开学以后,刘文治就不能一天三遍的往狼孩那跑,只能早晚抽出时间去给他送饭。每次去狼孩总不在山洞里,起初刘文治几次都以为这野东西跑了,可狼孩下一刻就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眼神饥饿的盯着他手里的布口袋。

    刘文治寻思明白了,这野东西是防备着他那,别看他浑身脏兮兮没个人样,警惕心倒是挺高。

    刘文治也想过把狼孩送到孤儿院好有人妥善照管,可又觉得不妥,一是怕他伤人,再者狼孩野性巴拉的怪样,肯定引来不少人的关注,万一让那天白大褂那样的人知道了,下场可想而知。所以这事还得再看看,至少得等狼孩有个人样才行。

    天气越来越冷,刘文治放学回来写完作业,翻衣柜找了几件长袖衣服,比量了一下,狼孩的身形比他高,手长脚长,他的衣服恐怕穿不了。想想又去仓房爬梯子上了小阁楼,阁楼上堆着几个纸箱子,里面都是一些家里穿旧了的又舍不得扔掉的衣服,刘文治翻出了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绿色军大衣,又捡了几件耐磨的衣物叠好了塞进里,回屋放在书桌底下。等晚上父母屋里熄了灯,提着东西往山上走。

    这回狼孩倒是没防备他,眼冒绿光的蹲在洞门口。刘文治打着手电一照,吓了一跳。这野东西总是冷不丁的给他来这么一下,哪天非得把他吓掉魂不可。

    刘文治拿着手电往山下晃了一下,看着狼孩道“先去河边把你自个搓干净了咱再吃饭,走啊。”走了几步看狼孩没跟上来,刘文治故意走得更快,他打赌就为了这吃的,狼孩铁定会跟来。

    晚间河水冰凉冰凉的,冷得人麻疼难忍。刘文治坐在石头上抱着饭盒跟狼孩对峙,野东西皮糙肉厚的还怕洗个冷水澡吃了他那么多东西还不听话,纯正的白眼狼啊。

    刘文治打了个喷嚏,使劲敲了敲饭盒,“赶紧点啊,炒鸡蛋凉了就不好吃了。”狼孩绿着眼睛看着他怀里的饭盒,嗬嗬怪叫了几声,随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泡里。

    狼孩游到了水泡中间,“哗”的一下浮出水面,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月光下,狼孩黝黑的皮肤泛着莹莹的水光,湿濡的乱发全都服帖的撂在后面,露出了一张野气刚毅的脸,说不上多么的帅气,可就是让刘文治闪了下眼。以前狼孩披头散发的跟个野人没两样,也没去细看他长个什么样,现在看到这张脸,还有点不适应,收拾出来了也是挺精神一小伙嘛。刘文治笑了笑,朝狼孩挥挥手“过来。”

    狼孩浮在水里看着刘文治,抹了把脸,又扎进了水里,几下游到了刘文治眼前,浮出来甩了刘文治一脸水,刘文治气笑了,抹着脸踹了他一脚,摁着他好一顿搓洗,泡子里的水都变浑了才罢手,又掏出里的剪刀约摸着给他剪了头发。完事后,刘文治看着狼孩干净清爽的一张脸,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狼孩突然嗬嗬的叫起来,哗啦一声跳出水面,手脚攀在石头上一脸警惕阴鸷的盯着不远处的树林,身上散开一股煞气,刘文治看他那样也紧张起来,随着他视线看过去,什么东西也没有啊。又竖起耳朵细听,渐渐地树林里传来了低微的说话声,听那声音还不止一个人不好,得快走

    刘文治起身收拾好东西,狼孩仍然匍匐在原地戒备的盯着树林,手足的尖长黑指甲发狠的戳进了石缝里,绿眼睛里是肆虐的愤怒和仇恨,刘文治一看不好,这野东西要是发起狠来后果不可想象,到底是什么惹来他这么大的怨气刘文治上前想要拉他走,还没等动作,狼孩突然转身一把把他掀翻在背上,黝黑有劲的大手摁住刘文治腿弯,嗖嗖几下快速的窜进了河流上游的密实树丛里。刘文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天地一个翻转,跑动中狼孩肩膀的大骨头咯在他胃部,戳得他嘴里直泛酸水,耳边呼啦呼啦风响,等身体落到地上后一阵心悸,赶忙双手紧紧抓住狼孩手腕,“你别冲动好吗你要是惹了事今后我就罩不住你了,咳咳。”刘文治攥着狼孩手腕猛咳了几声。狼孩没有动作,胸膛急促的起起伏伏,手筋暴突,上足了力道,这样一拳挥出去造成的冲击力能把人半拉脸打瘪了。

    这时河流下游的树丛里钻出来几个人,手里肩膀上拿着或扛着锄头铁锹什么的往上游走来。远远地刘文治也看不清是些什么人。狼孩情绪更加的暴躁,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能引爆,刘文治心里的不安已经快要爆棚,他咬咬牙双手死死的勒住了狼孩劲瘦的的窄腰,他感觉狼孩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很排斥被人靠得这么近,不过倒是没有把刘文治甩开,刘文治稍稍松了口气,眼睛从树丛缝隙中看出去,那几个人走得近了些,停在刚才狼孩洗澡的水泡边上。

    打头的那个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挨个发了几只,嘴里叼着点着的烟含糊的说道“哥几个今晚上多出点力哈,等找着了我请哥几个去市里的大酒店吃饭,说啥都不能亏待了你们。”

    刘文治听声音狠狠得“操”了一声,他娘的这不是小孙猴那个龟蛋吗这人看来是自找晦气,专往枪口撞啊。

    旁边几个人自顾自抽烟,有人问道“你说那狼孩都把你作弄成那样了,你还找他干啥啊先说好啊,缺德的事咱不干,你提早知会一声。”

    小孙猴局促的干笑了几声,又塞给那人一支烟,“没有的事啊李哥,你别多想,是这么地,我大舅不是在医院工作吗,听说狼孩这事,就想给他弄过来看看,不要钱啊,我一寻思也对,那东西脑子有问题,动不动就发疯还嗬嗬怪叫,万一伤到大伙怎么办,就这么个事麻烦哥几个,我是好心哥几个别多想哈。”

    那人皱眉看了小孙猴一眼,“你自己看着办,再找一个点找不着,我就回家睡觉,明还得起大早下地干活。”

    小孙猴连连点头,“唉唉,行,就剩前边山头没找了,哥几个加把劲哈。”

    几个人抽着烟往上走,刘文治抱着狼孩身上出了一层细汗,狼孩身上微微的颤栗起来,显然是愤恨到了极点。刘文治又紧了紧手臂,压低声音开口道“莫气莫气,抓你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咱先忍忍,这么多人你打不过怎么办,啊你听我的。”

    突然狼孩猛地一下子挣脱了刘文治的束缚,刘文治被甩在地上,肩膀上的带子断了,咕噜噜往下滚,哗啦一声落进了小水坑里。

    那几个人走出不远,闻声立马回头看过来,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握着手里的工具,小孙猴更是猫着腰往树丛前凑。刘文治心道糟了,狼孩匍匐在地上嘴里嗬嗬的叫起来,眼中绿光凶狠阴鸷,慢慢移动着寻找最好的攻击角度。

    刘文治这时也不敢碰他,刚说道“你别”就见狼孩一个跳跃闪电般窜了出去

    小孙猴眼前一黑,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带着飞出好几米远,“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狼孩一只手箍着小孙猴脖子使他挣动不能,一胳膊卯足了劲挥下去,小孙猴立马“嗷”的一声惨叫起来,啊啊的没命挣扎,旁边那几个人见小孙猴惨样,吓得撒腿就跑。狼孩嗬嗬的抬起头,眼中绿光燃烧起来,身上戾气铺天盖地席卷开来,刘文治狠狠的打了个战栗,再顾不得别的跑上前去。

    狼孩干净利落把剩下几人撂翻在地,转身盯着小孙猴步步紧逼,小孙猴都吓傻了,慌乱中摸到了后背背着的东西举了起来。

    刘文治一看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朝狼孩嘶声大喊“快跑”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震耳欲聋枪响,小孙猴拿着枪惊惧的瞪大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有存稿,放心跳,因为昨天晋江的页面怎么刷老是停留在同一个页面,一整天都是,反正各种莫名其妙,今天晚些时候会补上另一章。

    、第 4 章

    狼孩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背着光看不清脸。刘文治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手心里全是汗,听到枪声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狼孩身前,抖着手抓住狼孩手臂,颤声道“怎的啦你说话啊我操”又急慌慌的去摸狼孩的身体,还好,还好,没有血。狼孩绿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瘫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小孙猴。小孙猴握着枪的手抖成了筛子,嘴里呜啦乱叫“怪物,怪物,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妖怪啊”

    刘文治见狼孩没事,咬牙切齿的转身对身后已经疯癫的小孙猴吼道“你他娘的疯了是不是,刀枪不长眼,你对着个小孩子也能下去手”小孙猴此时完全听不见刘文治在说什么,手脚并用的往后爬。

    剩下几个人听到枪响都吓懵了,小孙猴先头给他们每人50块钱雇他们找狼孩,这买卖划算啊,谁也没真想把那野孩子找出来,小孙猴那孙子的钱不赚白不赚。当时小孙猴拿枪时还说,这枪是他自个没事做来玩的,没子弹,拿去吓唬吓唬内东西而已,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小孙猴这瘪犊子太他妈坑人了

    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跑没影了,远处传来了乱糟糟的说话声,村子里人被枪响惊动,纷纷打着手电筒朝河边走来。

    刘文治拉着狼孩想去林子里躲一躲,拽了一把没拽动,又拽了一把还不动,狼孩筋肉暴突的手硌得他生疼刘文治“噌”的一下窜起一股火气,气得朝狼孩小腿踢了一脚,“你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今后我都不管你了”

    这一说有用,再拽了一把狼孩终于肯迈开步子跟着刘文治走了,两人远远躲在半山腰的林子里。刘文治喘了口气,低头看狼孩双手仍是紧紧地握着拳,手背上筋都鼓了起来。他叹口气,轻声道“待会咱回我家,这地方不能住了。”他拍拍狼孩手想让他放松下来,没想到狼孩手一松开,哗啦啦的滚出来一把钢珠刘文治吓了一跳,捡起来看了看,上面还有浓浓的火药味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使刘文治震惊不已,如果他想的没错,狼孩是赤手抓住了这些从土枪里高速射出的钢珠弹不过这又怎么可能,世界上还有人能徒手抓子弹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超现实情节现在就赫然发生在刘文治眼前,一时让他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他想明白,狼孩一把挣脱了他的束缚,“啊”的大吼了一声,转身窜进了林子里,眨眼便没影了。刘文志气的跳脚,“你给我回来”狼孩发了疯的跑,完全不理会身后气急的叫喊。

    山下已经有人听见狼孩的吼声,几个人快步往山上走,刘文治没时间在这墨迹了,他心里无奈又火大,望着狼孩消失的方向骂了句“白眼狼”绕道跑回了家里。

    刘文治跑回家,父母那屋亮着灯,他便从仓房进去,从仓房连通他那屋的小门进了屋。还好父母没有来叫他,刘文治脱衣上炕,捂着被子想了一宿事,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被他妈叫起来时头晕晕乎乎的钝疼,浑身没劲嗓子干疼。

    他妈看他小脸烧得通红吓了一跳,忙又搬了一床棉被给他捂上,叫他爸赶紧去请大夫来看看,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又犯病了。

    宋大夫给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多大事,着凉感冒了,挂上水晚上就能好了。刘文治父母还是有些不能放心,以前刘文治就是有个小病小痛的很久都不见好,这回也像往常一样看得很紧,饭都是他妈亲手喂的,不让他出被窝。

    刘文治倚在枕头上看着他妈轻轻笑“妈,我现在一点也不难受了,真的,你这样让我觉得自个像个残废似的。”

    他妈瞅了他一眼“你老实呆着,你爸已经给你请假了,病好之前你就甭想出屋了,你就让我和你爸省省心吧。”

    刘文治笑着答应“唉,老妈对我最好了,我啥都听您的。”

    刘文治顿了顿,脸上不甚在意的道“早晨那阵我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发生啥事了”

    他妈放下碗给她掖了掖被子,“听说是小孙猴犯了事,给派出所带走了。你啊,睡觉和你爸一样死,昨晚那么大动静都听不见,行啦,不该你事少打听,在家乖乖的,妈下地干活了啊。”

    刘文只乖顺的“嗯”了一声,睡了一会,就感觉老有一股视线盯着他不放,他悄悄睁开眼,发现炎炎不知啥时候整个小身子趴在炕沿上,小脸蛋红彤彤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刘文治摸摸他的头,“放学啦,饿不饿”

    炎炎摇摇头,翻上炕里,热乎乎的小身子和他哥哥挨着,肉肉的小手摸摸他哥哥的头,童音脆生生道“哥哥痛不痛,我给吹吹,呼呼”

    刘文治握着他小手,心里面暖暖的,他打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可爱的弟弟,笑着道“哥哥没事啦,你往那边坐坐,别被哥哥传染了。”

    炎炎使劲摇摇头,表情固执可爱,“我不怕。”

    刘文治摸摸他的脸蛋,指使他把地上椅子上的外套拿来,从里面掏出几块糖塞炎炎小手里,这是班上同学过生日发的,本来就是拿回来想给炎炎的,昨晚上一忙就忘了。炎炎那瞬间亮起来的小表情把他逗乐了,刘文治剥了一块放他嘴里,笑着道“炎炎数数给哥哥听好不好。”

    炎炎“嗯”了一声,一脸认真的开始数起来。

    刘文治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了半夜。

    就这样一连过了五天,家里总算是肯放他上学了。刘文治念的初中在乡里,骑车子得一个点才能到,上午四节课,刘文治一直在想事,狼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说不定跑哪荒山老林了以后也就见不着了,照顾他这么多天对他这个人也算是上心了,就这么走了心里还是挺有点不舍的。不过想想这野东西就蛋疼,人怎么说他都不带听的,白眼狼一只没长心啊,给他那些吃的可不都喂狼嘴里了。

    刘文治想想又来气,干脆不寻思了,爱干啥干啥,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干爱往自己身上揽事。

    中午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就看见不少学生围在校门口往外看,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有人说,“这傻子蹲咱学校门口干啥啊”“小要饭模样倒是长得不错,可惜了,啧啧。”

    刘文治心头一跳,挤开人群往外一看,好一会才认出来,他娘的,这野东西怎么跑到这来了

    狼孩蹲在对面的柏油路边上,身上穿着刘文治给他的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军大衣,敞着怀露出黝黑的胸膛,裤子他娘的还穿反了简直傻透腔了来往的路人还有往他眼前扔钱的,刘文治心里一酸,继而抿着嘴笑起来,野东西就那张脸还能看,在太阳底下干干净净的,刘文治看着觉得异常顺眼。

    狼孩一直冷着脸盯着刘文治学校门口,他循着气味跟过来已经等了一上午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那天他发狂跑了以后,在林子里乱撞了一晚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心里憋着一股闷气,非发泄个痛快不可。

    第二天晚上回到山洞,等了一晚上没人来,快天亮的时候他下了山,把那人落在草丛和河边上的东西捡了回来。吃的东西已经有点变味了,他也没在意,一个饭粒没剩吃得干干净净,里的衣服湿乎乎他也不嫌难受得慌,脑子里想着刘文治那样胡乱的把衣服套上,倒头便睡了过去。

    太阳升起又落下,天黑以后他就蹲在能望到上山那条小路的石头上等,那人一直没有出现,等来等去他忽然焦躁起来,就像是一直属于自己的某样东西找不着了,绿眼睛已经发了急,他不耐烦的嘶吼,在安静的乡下夜晚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嗷呜嗷呜”,嚎声带着狼叫特有的神秘和悲怆之感让山下的村民们害怕的晚上都不敢出门,从此村里就有了山里有狼的传言。

    刘文治看着他那傻不拉几的样,实在不想过去,无奈狼孩早就在他靠近学校门口时就发现了他,此时眼睛锃亮的盯着刘文治不放,那凶狠兴奋的样子就像刘文治是一块滴着油的肥肉,下一秒就能馋的他嗷一声扑上去。

    刘文志好笑又好气的瞅他一眼,小声骂了一句“傻缺。”叹口气,顶着众人看玩意的眼神走向狼孩,这时学校守门的大爷喊住他“哎,小同学干啥子啊,学校午休不让出门不知道啊,回去回去。”

    刘文治凑大爷跟前笑呵呵道“叔啊,对面那小孩是我家亲戚,他这啊”刘文治指指脑袋,“不咋灵活,我怕他乱走出了事,您通融通融,我就出去跟他说几句话就回来,就搁您眼前也不能出啥事。”

    大爷看了狼孩一眼,挥挥手,“你麻溜点,快去快回。”

    刘文治道“好嘞好嘞,多谢您了哈。”

    刘文治穿过道跑狼孩跟前,狼孩一看他过来了,便想匍匐在地上像往常一样等刘文治开饭,还嗬嗬的怪叫起来。刘文治脸都黑了,这么大庭广众的,狼孩要来这么一出,可有笑话看了,众人不得像看疯子似的看他俩啊

    刘文治压着嗓子道“你给我站起来。”

    狼孩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服和执拗,刘文治看他那倔样嘿了一声,心想这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转身便装作要走,还没等迈出脚,便听到对面那群学生“哄”的一声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指他,有些女孩子脸红的把头扭一边去了。刘文治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他转过身一看,登时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憋不住想笑。

    狼孩直愣愣的站在他跟前,军大衣敞着怀,裤子堆在脚脖子处,下身光溜溜的一览无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光天化日耍流氓呢

    狼孩毫无所觉得盯着刘文治的脸,他一站起来比刘文治要高那么一点点,看到刘文治似乎不太高兴,有些不知所措的嗬嗬了几声,又闭上嘴不吭声了。

    刘文治叹了口气,任命的把他裤子拽上来,拉上拉链扣上裤扣,发现裤腰大了一圈,这裤子是他爸的,狼孩劲瘦的腰根本撑不起来。

    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给狼孩系上,听后面有人笑嘻嘻的说“唉他俩干啥呐,看谁鸟大啊哈哈哈哈哈哈。”刘文治当没听见,狼孩低着头一眨不眨的看他给自己把裤腰带系好,又拍了拍屁股上沾的泥土草叶。

    刘文治有些过分白皙的小脸上,稀疏长长的睫毛眨来眨去刷的他心里莫名的痒,越来越痒,抓不到挠不着的心里却挺舒坦,他的东西找着了。

    初三功课紧,放学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刘文治推着车子出来,看见狼孩还是一直站在中午待着的地方,从他出现就一直看着他,就那样坚定不移的把所有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刘文治觉得有些欣慰,养这么一只狼在身边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藏

    、第 5 章

    小孙猴因非法制造枪支等违法行为被派出所刑拘15天,这还算轻的,全靠家里往里扔了5000多罚款才把他捞出来,要不然送分局就等着判刑吧。

    小孙猴全名叫孙友安,他出了派出所以后,溜到了路边的电话亭,掏出裤兜里皱皱巴巴的纸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人接起,小孙猴立马笑呵呵道“唉唉,姜博士,是我啊孙友安,您还记得我不”

    电话里的姜博士便是那日水库边上的白大褂,他的声音隔着电话有一种金属般冰冷不近人情的刻板。

    “有什么事说吧。”

    小孙猴嘻嘻笑着“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我前几天领着人上山去找那野东西,点好啊被我给找着了,娘的那玩意老大劲了,我手里要不是有枪都治不住他”

    电话里声音冷了几度“你开枪了”

    小孙猴听出那人不高兴了,忙说“您别急啊,您听我慢慢说哈,我就开了一枪,不过您猜怎么着,哎呦我去,我当时都吓尿了,那野东西他妈的就是一妖怪啊,我那一枪十几颗钢珠一个都没喷着他,要不是我眼花了就是有鬼了,哎呦我操啊”小孙猴还心有余悸,嘴都瓢了,边说边往电话筒上狂喷唾沫。

    电话里的姜博士倒是没多大反应,问道“你还看见什么了。”

    小孙猴啊了一声,又想了想,模模糊糊的说道“好像,还看见个小孩来着,我当时都快吓死了,实在记不清了。”

    电话里再没说什么,过了一会道“这事到此为止,过两天我会给你打一笔钱算作幸苦费,有关狼孩的事没必要再跟我做汇报了,就这样你好自为之。”

    “哎”电话被利落挂断,小孙猴操了一声,不过想到能拿到一笔钱也挺划算,乐呵呵的溜达着进了路边的网吧。

    刘文治家里有一片果园,由于村子里路况不好,没人愿意来收果,近两年已经荒废了。果树没有人修枝打药,枝桠随意抽长,葱葱郁郁的连成了一片,树梢枝头零星的挂着几个果子。

    狼孩跟着刘文治往果园深处走,尽头有一间木头搭的简易棚子,以前看果园时他爸晚上就住在这。

    刘文治又在外面搭了一层塑料,以防漏雨。里面打扫干净,拿了毯子和棉被铺好,忙活完了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刘文治坐在木板床上看着狼孩蹲在地上大口吃饭,满意地笑起来,感叹果然是有奶就是娘啊。

    狼孩吃完饭有些僵硬的站起来,看着刘文治嗬嗬怪叫了几声,见刘文治没搭理他,皱着眉低头去扯裤腰带,他笨手笨脚的不得章法,扯了几下没弄开,便失去了耐性,抬起手便要使蛮力撕开,被刘文治啪的一声拍在手背上,狼孩看着烛光里白净有些瘦弱的刘文治,发着绿光的眼睛里带了一丝委屈和不服。

    刘文治三两下解开,道“好了,别动不动就撕衣服,撕了可别指望我再给你。”

    狼孩嗬嗬了几声,脱了裤子着下身站在刘文治眼前,直愣愣的看着刘文治。

    刘文治被他这个样子弄得浑身别扭,不客气道“你干嘛,不是要上厕所吗,去啊。”一巴掌把狼孩推了出去。嘴里嘟囔了句“傻蛋。”

    刘文治从果园往回走,到家时一抬头便看见他爸坐在门前的板凳上抽着烟看着他,心里咯噔一跳,笑呵呵的开口道“爸,这么晚还没睡啊。”

    “你还好意思说,你干啥去了,大半夜的往外跑你是想我和你妈担心是吧,啊”刘爸明显火气上来了,皱着眉头气呼呼的看着刘文治,他这儿子不小心吹个风淋个雨的就能生场大病,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担心过头。

    刘文治知道露馅了,愧疚的低下头,不安的解释道“爸,你别生气啊,我保证没下次了,我今天看见村门口有个小要饭挺可怜,就想晚些时候给他送俩馒头过去,就这么个事,爸,你要还生气你打我一顿吧。”

    刘爸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叹了口气,嘴里的烟屁股用脚踩灭,站起来道“你事先说了不就没事了吗,好了,去跟你妈道个歉赶紧上炕睡觉,傻小子。”

    刘文治痛快的唉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好受,他爸对他是完全的信任,从不认为自己儿子会说谎话骗他,虽说这是件小事,可刘文治想到了以后的林林总总,心里酸得难受。

    他进了屋又跟他妈说了一通话,睡觉的时候想了很多事,他这辈子重活一回,家里的事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家里的情况好起来了,父母才不至于辛苦操劳累出了一身病,在他三十几岁便早早离开人世。

    刘文治想来想去倒是想到一个点子,家里那一片果园,上一辈子因为村子里路况不好,水果卖不出去每一年都被积压了下来,后来果园渐渐就荒废了,最后家家户户都砍了果树改种庄稼,村民找不着致富路子,只能靠进城打工来赚点钱补贴家用,他爸也就是因为在工地干活不小心砸了腿,后来治疗不及时在刘文治大学毕业没几年就不行了。

    想到这里,刘文治坚定了信心,他一定要让家里富起来,不能让他爸再从蹈覆辙。

    如果他记得没错,明年开春柏油路就能铺到他们村子这块了,到时候路况的问题解决了,剩下果园这块可以效仿他曾在报纸上看到的致富路子,利用树下的空闲地方养些山鸡,兔子什么的,他记得上辈子也就是附近有个村民带头这么干,后来搞得红红火火,不久他们家就在市里买了房子,后来的几个学他的,都没他办得好。刘文治拍板决定,就这么办了。

    星期五下午老师开会学校就前半天放了假,刘文治进小卖店给狼孩买了些日用品,看见柜台一边放了几张报纸便随手翻了翻,上面报道了几个农民致富的典型事例,刘文治感兴趣的看了一会,小卖店老板娘见他一直站在那里不走,对他道“小同学想要就拿走吧,还省我扔的功夫了。”

    刘文治笑着道了谢,骑着车子回家吃了饭,下午揣着报纸去了隔壁村的姑姑家。

    刘文治的爷爷是满族人,年轻时据说和日本人做过生意,当时是四里八乡出了名的生意人,刘文治他爸小时候是正经的富家少爷,出门乘轿,马褂皮靴,成天就跟着他爹跑场子,学学日语什么的,不过后来闹摊上大事了,家里被抄了个干干净净,光是和日本人打交道这一桩罪名就被人做成了大文章,刘文治爷爷被吊在房梁上抽的脱了形,再往后门都不敢出,老爷子心理负担重,大病一场,过没几年就这么走了。他们老刘家这一脉算是彻底衰落下来了。

    这事也间接影响到了刘文治他爸以后的道路,快三十了才娶上了老婆,刘文治每次想起这事就一阵感叹,如果顺顺当当下来,他现在也能算得上富三代了,造化弄人啊。

    刘文治姑姑叫刘娟,人性格好心眼活泛,是个有主见敢想敢做的女人,前两年去南方做生意攒了些钱,小日子过得不错,家门口的大笼子里养了一条藏獒,刘文治以前每次来都觉得她姑姑家真是牛逼得掉渣,那藏獒一抖毛他就以为它是想冲出笼子咬死他,吓得撒腿就跑,不过现在再看看,就没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刘文治对着笼子笑得极其恶劣,小样,你也不过就是个串串儿嘛,纯种的无价想见都见不着,你个串串儿吓唬谁呢。

    他姑姑在井水边洗菜,见刘文治站在门口傻笑,笑着问道“小宝,你笑什么那,进来啊。”

    刘文治拿着报纸快步跑进来,他来这确实是有桩大事。

    刘文治他爸不说是个老古板,但也是谨慎到有些拘束,什么事没人带个头就迈不出脚,不敢放手干,加上刘文治年纪小,说话不顶事,冒冒然跟他爸谈怎么致富奔小康,他爸肯定以为他异想天开闹他玩呢。所以他就想找个能够信任且有点经济头脑的人做靠山,而她姑姑刘娟就是最好的人选。

    刘文治笑着蹲下来,撸起袖子就要帮她姑姑洗菜,被刘娟挡了回去,责怪他道“你就别沾手了,井水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来找姑姑有事啊”

    刘文治笑着嗯了一声,抽出胳膊底下的报纸展开给他姑姑看,刘娟看了一眼,眼前一亮,刘文治就知道这事有门。

    他突然又把报纸收了回去,笑着道“那姑姑我去屋里等着你啊,你慢慢洗。”

    这人的好奇心吊起来了,刘文治就掌握了主动权,坐在炕边上悠闲地荡着腿,见他姑姑没一会就擦着手进来了,笑着瞅了他一眼,“把报纸给我。”

    刘文治乖乖的递给她,等刘娟看了个大概,开口道“姑姑,我看报纸上说的这个致富路子挺好,你见多识广要是觉得有门,不如和我爸联手弄弄看,肯定挣钱。”

    刘娟点点头“是挺好,唉,小宝,你个小娃娃知道什么啊还说得头头是道的,来给你姑下套啊。”

    “姑姑你可冤枉我了,这事我爸都不知道,我爸我妈从年头忙活到年尾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家里现在花钱也不比以前了,我又出不上什么力,只能来拜托姑姑你了,而且咱们这现在还没人搞这个,你想啊果园里养山鸡野兔,经济又方便不挣钱才怪呢。”

    刘娟又寻思了一会,想到她哥哥家里现在又添了一口吃饭的,点点头“行,我再想想,明去和你爸商量商量,你今天晚上就在这吃饭吧,姑给你做好吃的啊。

    刘文治乐呵呵的唉了一声,看他姑走出去了,哈哈的在炕上滚了几圈。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文治姑父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上高二的女儿周云籽,俩人脸色明显都不好,他姑父看见刘文治点点头,满脸阴郁的回了屋,谁都不搭理。

    周云籽比刘文治大两岁,身材高挑,容貌漂亮,性格大大咧咧很讨人喜欢,她见到刘文治立马眉开眼笑的扑上来,把刘文治好一顿揉捏,刘文治嘻嘻笑着躲闪,周云籽被她妈拍了一巴掌才消停。

    说起他这个表姐一门心思的就想长大去当演员,又因为长得好看,平时总有一些店铺开业请他去做礼仪小姐,老师不给假她就逃课去,为这事他爸没少被叫去学校,这次多半也是。

    吃完饭,周云籽挽着刘文治胳膊路上嘻嘻笑笑的说着话,快到村子口俩人才分开。

    刘文治一个人往回走,老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他,往后看又看不到人,弄得他心里毛毛的,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起狼孩发情期逮着刘文治拼命磨蹭的场景。

    刘文治脸红大怒尼玛你蹭哪呢你脱我裤子干嘛啊啊你敢戳我

    狼孩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懂

    求评其收藏啊亲爱的读者们,明天或许三更哦,看在作者我这么勤奋的份上,给点鼓励好撒。

    晚些时候还有一更。

    、第 6 章

    刘文治他姑姑对这事还挺上心,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刘文志爸爸,俩人在屋里商量了半天,刘爸心细,方方面面都顾虑到了才松了口,再说他也考虑到了养两个孩子以后花销肯定不少,这事也就算是初步定下来了。

    果园来年开春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剪枝,打药,还要在外围围一圈坚固的铁丝网,以防山鸡兔子逃跑,这些事林林总总算下来,其他不说,初期建设要花的钱肯定不是小数目。

    刘爸出去溜达了一圈,站在果园旁边的山头上想了一下午,吃完饭把刘文治叫了过来。

    “宝啊,你爷爷给你留着一笔钱,爸一直给你保管着呢,这钱我没有使用权,不过爸现在想跟你借来用用,你同意不”刘爸似乎有些说不出口,一直皱着眉头,他今天出去看了一圈,他家果园旁边紧挨着一片栗树林,栗树林占着半座小山头,山下有一个水塘,周围长满了菖蒲和杂草,平时很少有人来,以刘爸从小打磨出来的商人眼光来看,这块地方承包下来后,栗树林和果园连成一片扩大饲养范围,既提高了效益又可以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水塘可以先养些鱼苗试试看,总之肯定有它的用处。

    刘爸虽然过于谨慎,但是他一旦下了决定,要么不干,要么就好好干票大的,很有一种做大事的风范,眼光犀利,从小就磨练出来的。

    不过另一方面钱就是一个大问题,不能都让他妹子掏腰包,再说虽然是亲兄妹分清点对人对己都好,他手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老爷子那时候,好不容易藏下来留给他未来孙子的那几块玉石金器,前几年他拿去悄悄换了钱存在银行里,怕以后夜长梦多。

    刘爸从他妹子那知道这是刘文治的主意时还吓了一跳,心里却也有些不好受,儿子这么小都能想到这么多了,他这老子的脸都有点挂不住了。

    刘文治有些孩子气的笑起来“爸你是一家之主,我是你亲儿子,你想用什么就用呗,你跟我说我也不明白,一切都听您的。”

    刘爸摸着儿子的头欣慰的笑起来,接下来就要放开手好好大干一场,让家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刘文治坐在果园的棚子里纳闷,他已经好几天没见着狼孩了,上次送来的饭盒还放在原地没有动过,这说明他从来就没回来过,这野东西能上哪了呢,不会跑了吧。刘文治在果园里找了几圈,又顺着山上的小道一路找上去,穿过栗树林,下面的池塘黑乎乎一片,一阵风吹过来树叶哗啦啦的响,刘文治喊了几声狼孩没有回应,刚想转过身往回走,就见山下的池塘边闪过一抹黑影子,刘文治把手电打开朝山下晃了晃,那个影子从树后露出半截身子,眼睛对上手电筒的光线,待刘文治看清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一条狼,一条强壮的高大灰狼,两只眼睛在强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精亮的光芒,看着刘文治一动不动,好像在观察着什么,刘文治有种错觉,好像他只要一动这只狼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一狼一人隔着不远的距离一动不动的对峙着,刘文治大气不敢喘手脚渐渐麻痹,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来描述他现在的感觉了,现实中与狼这种野兽当面撞上并且被紧紧盯住的情况下,就像面对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有随时会毙命的恐惧感。

    狼动了,它不再紧盯着刘文治不放,整个身体从树后露出来,刘文治瞪大眼睛,他原来不知道狼的体型竟然是这么大。狼跳上水塘边的石头上,狼头高高的扬起,从刘文治这个角度都能看清锋利的獠牙。

    “嗷呜嗷呜”月光下嚎声像是战斗的号角让人不寒而栗。

    刘文治跳起来就跑,再晚一步他就要被闻声赶来的狼群分食的渣都不剩,他这是什么命啊,前头遇见一只狼孩,这回掉狼堆里了。

    他在栗树林中不停的跑,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后面追赶的脚步声轻不可闻,可刘文治能够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不止一条狼紧追在他后面,它们的动作化在了风里越追越近。

    刘文治跑不动了,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跟头,一头栽了下去。

    在他以为将要完蛋的时候,被一股力量拦腰捞了上来,抛到了背上,刘文治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紧张害怕的心情莫名的消散一空,感受着身下并不算宽厚的背部,刘文治觉得异常的可靠并且安心。

    身后的狼群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带头的那只灰狼越过前面的矮树桩,几个腾空的跳跃追赶至刘文治左边几米开外,几乎和狼孩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狼孩速度更快,那条灰狼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刘文治身上,它一边快速的奔跑一边朝狼孩发出嗬嗬声,身后的狼群开始发生变化,它们展开一个包围圈不断的试图把刘文治和狼孩围困起来,聪明的灰狼最擅使的战术,让猎物山穷水尽无路可逃。

    狼孩和刘文治被逼至一处谷地,村子里群山起伏高山环抱,虽然山势不是很险峻,但却像迷宫一样,进了山之后不仔细一点很容易迷路。刘文治完全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眼前把他们团团包围的狼群在月光下一双双眼睛冒着绿幽幽的莹光,它们始终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像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听从首领发出的任何指挥。

    狼孩与他们对峙着,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带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那头灰狼走出队列,背上的毛竖立起来,朝狼孩发出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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