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笑道:“那我勾引你。”
“”
等两人从书院出来,已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刚迈出书院的门,楼清便被人喊住了。
“楼先生。”
书院前不少行人,楼清与季长风同时望去,见到那人均是一愣,来者正是李龙,他身边还站着李兴业。
李龙踌躇着走了过来“楼先生,季寨主。”
楼清微笑道“李大哥。”
“先生”李龙看看楼清又望望季长风,擦掌磨拳着“季寨主,我”
“有话便说,耽误我时间作甚?”季长风最看不惯男人忸怩。
季长风一开口,行人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来。
李兴业道“寨主,爹来向你道歉。”
季长风看向李兴业,一个稚嫩的少年,却比他爹镇定“既是你爹道歉,为何是你开口?”
李龙全身一颤,又局促起来,李兴业揖礼道“父过子担,请寨主原谅。”
季长风道“你可知你爹为何向我道歉?”
李兴业道“知,爹误会了长风山寨,冤枉了寨主。”
季长风道“如何误会了长风山寨,冤枉了我?”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听到这句话的行人不禁暗想。
李兴业望了眼李龙,道“长风山寨不是贼窝,寨主更是坦荡,是我们短见,从此以后,我们与长风山寨再无嫌隙。”
“你倒是比你爹出息,只是我长风山寨是不是贼窝不干你事,你们爱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有没有嫌隙也不是你说的算,不过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听闻此言,李兴业咬唇不安,他都已恭让都这种地步,季长风还不肯松口。
李兴业还未开口,就有人先替他抱不平,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道“为难后生,这事也只有季寨主做得出来。”
季长风扫了他一眼,神色冷淡“二十余年前,我爹也是个后生,三年前,我爹去世时,我也是个后生。”
男子面色尴尬“季寨主何必得理不饶人,李家小哥即已向你道歉,你原谅他便是。”
季长风道“我说长风山寨不是贼窝时,你们可曾听过我的话?”
季长风说的是事实,事实到该死的难以反驳。
男子被季长风这样一顶,忽然觉得自己出来太快了,犹犹豫豫道“谁让你们占山建寨”
季长风冷哼一声“强词夺理”
男子瞬间面色潮红,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寨主。”一直不说话的楼清忽然喊道“此事交我可好?”
众人感觉到了,季长风前一刻还冷冽的气息下一瞬便被温柔取代,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忽然被三月阳光照在身上。
冷冷暖暖的让人一颗心又上又下。
楼清上前一步,对着李兴业道“数月前,我因流言困扰,被县民为难,只有寨主信任我,接我回山养伤,细心对待,与他成亲时,我曾想过一死了之,后来才知他与我成亲,是想将流言引到他身上,只为让我再回书院授课。”
众人听他柔柔声音,却不知会得知这个内情,众人都一下子回到数月前的那天,他们在清行书院,对着楼清大打出手,拳打脚踢时,纷纷一身冷汗。
差一点,他们就因流言害死楼先生。
李兴业也没想到楼清会跟他说这个,也怔了。
楼清接着道“后来他被石方陷害,锒铛入狱,无人肯做他的讼师,说一句他冤枉,我感念他的恩情,进牢探访,想上公堂为他求得一丝机会让真相大白天下,他却担心我被县民猜测,因此误了前途,不肯让我相帮,于是我想,这样为我着想的人,嫁给他也不错。”
李兴业大惊“先生”
楼清恍若未闻,明明是说给李兴业听得,却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告知所有人“我随他回了山寨,他敬我如上宾,后来得知你们上山求见,知你们想我下山重开清行书院,在我犹犹豫豫时,是寨主让我下山,他明白我的使命在哪,从头到尾,寨主都为你们着想。”
众人忽然听到这番话,个个如雷击,被打的浑身错愕,不知如何应答。
李兴业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如此来来回回才道“先生此言当真?”
“兴业,我教你做人要明是非,知恩图报,你可记得?”
“记得。”
楼清点点头,露出继那番沉重话语后的第一个笑“如此便好。”
季长风见他面色苍白,拉住他的手“我们回家。”
楼清点点头。
“先生”李兴业见他们两人要走,连忙喊道。
楼清半侧过头,青丝遮掩,表情模模糊糊“是非对错,你心中有数。”
马车驶出县城,直奔长风山寨。
季长风扶楼清从马车下来时,楼清忽然抱住他“季长风,我心疼你。”
季长风一愣,继而笑了开来“无碍,我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