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还是笑“先生是指?”
楼清探过身,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问,你觉得季长风这人如何?”
老仆明了的点头“此人坚毅沉稳,是个好苗子。”
楼清终于听到了一个好评论,因这几日不能为季长风辩解一二的无能感也消散不少,眉头稍松“老仆,你觉得,季长风可像是会做蠢事的人?”
老仆好奇“是何蠢事?”
楼清低声道“便是强抢了我,与我成亲,受尽谩骂的事?”
老仆更好奇“这事是真的?”
楼清尴尬的点点头。
老仆定下心,淡然道“季长风不像是会做蠢事的人。”楼清听见这话,又舒服了不少,可老仆一句话又将他打回原形“但如果他这么做了,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认为必须如此。”
所以他真的不是想太多,而是季长风真的
楼清觉得难为情,心中百般滋味,如此一聊,他觉得自己更不了解季长风了。
楼清授课完毕,学生归家,他在书房内,目光瞥见三字经,不知为何想起了云蛋蛋,离开山寨半月,也不知蛋蛋如何?季长风可有好好教育他,饭可有好好吃功课可有做?练武可曾荒废?
楼清叹气,都已离开山寨,还想着云蛋蛋作甚?即便是想着,又不能见到,多想无益。
楼清手指敲着桌面,想自己不能回去长风山寨,有一人却行,那人就在书院后边,拐个弯便到。
楼清打定主意,起身离开书房。
出了书院,楼清往后方巷子走去,一直到邱尚的院子才停下脚步。
楼清敲了门,喊了几声,里边才传来邱尚的应答声。
邱尚开了门,身影在门后“老师。”
楼清故作自然道“打扰了。”
邱尚笑笑,请他进来“老师造访,可谓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楼清笑了笑,随着楼清进屋。
屋内摆设及其简单,除了床便是桌,一盏烛火,一壶茶。
邱尚请他坐下,给他斟茶。
“老师怎会这时过来?”邱尚说罢,观摩着楼清脸色的他捕捉到楼清稍瞬即逝的尴尬。
这个时辰的确是很尴尬,因为刚至掌灯时分。
楼清道“心里有些事,想来问问你。”
邱尚虽已不是楼清的学生,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喊老师还是喊的很诚心“老师请问。”
楼清直言问出心中所想“你可有再去过长风山寨?”
他讲可有,一定是他离开后的这半个月,邱尚明白,可他又装作不明白的应道“老师你不知季寨主早已离开长风山寨?”
季长风离开了长风山寨?听到这词的楼清只觉得自己耳朵忽然嗡嗡作响“那蛋蛋呢?”
“也离开了。”
云蛋蛋不在,那就代表孙姨他们也不在,可不在长风山寨他们能去哪?“你可知他们去向?”
“老师在意?”邱尚岔开话题。
楼清也知自己语气过于着急,觉得不妥后,淡下语气“我只是想念蛋蛋。”
邱尚未怀疑他的说辞,解释道“你下山之后,他们就走了。”
这么说,他们已经走了半个月?
一寨子那么多人,不可能走的无声无息,而且他下山前还跟云蛋蛋在一起,也见过孙姨,非要这么说,是他下山时,也是季长风他们离开的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他一下山,季长风就迫不及待的要走?
“他是打算好的?我一走,他就离开。”楼清不觉自己此时语气竟含有抱怨。
邱尚见他误会,开口为季长风辩解“老师可知,季寨主为何急着离开?”
邱尚的视线过于热烈,热烈到楼清的第一念头就是跟自己有关。
邱尚见他领悟,慢慢道来“尚学带人上长风山寨,自然是做好了要与长风山寨刀剑相向的准备,季寨主虽为山贼,可为人光明磊落,也知自己强抢了你是不对,尚学借着这个由头攻打长风山寨,季寨主无可避免,只能迎敌。”
楼清急道“可我已让尚学将人撤走,他为何?”
邱尚惊讶“原来真是你!”
楼清一愣,郑重点头。
邱尚稍感安慰“若是季寨主知道是你,一定欢喜。”
“既然无须交战,他为何还要离开?”
邱尚道“如果真的交战,谁能保证妇女稚儿的安全,季寨主一定是为了让蛋蛋他们安然无恙,在你离开前就先让蛋蛋他们离开。”
楼清忽然想起,季长风曾不让他见云蛋蛋,想到这,楼清也信了“既是如此,他们再回来不迟”像是想到了某一点,楼清再问“品贤你是长风山寨的人?”
邱尚惊讶他居然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