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认错,众人附和,这风跟的很合时宜。
陈涛身着官服,头束发冠,坐在凳上,问对面坐着的师爷“师爷觉得此事如何?”
崔师爷真诚应道“属下觉得,若能与季长风谈妥此事最好。”
陈涛从小就听着季长风的名字长大,对方要年长他四岁,因着山贼身份,一直被人议论,即便如此,陈涛对对方也只是知其三分,季长风行事果断,大胆,真要谈,如何谈是个问题。
陈涛细想了会,道“县衙能动的人有多少?”
崔师爷道“衙役加捕快,有五十余人。”
陈涛再问“长风山寨呢?”
崔师爷合计合计,道“目前所知,有三十余人。”
陈涛点头“表面上看,我们人数胜他,可长风山寨的都不是闲杂人等,真要刀剑相向,我们得吃亏。”
崔师爷颔首“那大人如何打算?”
陈涛望着平静的杯面,里面盛着茶,却无波澜“明日出发。”
既是要打,就要打得出其不意。
陈涛想的出其不意,可季长风早已收到了消息。
等山下人将消息传回长风山寨时,庸医与常昶都看着季长风,季长风却是老神在在。
“陈涛真要打?”庸医问季长风。
季长风抚摸着杯子边缘,目光悠远“新官上任,不做点事怎行?”
常昶感叹“真要搬家?”
季长风看向他,笑着反问“不然呢?”
常昶道“这多好啊!”
季长风也道“没有哪比这好!”
季大齐忍不住问“那少夫人”
提到楼清,季长风的笑慢慢敛了去“他也很好。”
“”明明他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庸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骂道“好是好,然后呢?”
季长风受痛,摸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庸医“我都多大年纪了,你还敲我头?”
庸医哼了声“你还知道你做爹了啊!”
虽然季长风是被庸医揍着长大,可毕竟二十好几了还被打,常昶还是觉得他可怜“你怎能说打就打?”
庸医白了眼他“难不成我打他时得先告诉他一声?”
季长风想还是算了,那他得多没面子。
季大齐叹口气“我回去睡了,赶路需要精神。”
季长风点头“去吧。”
季大齐走后,庸医和常昶沉下脸。
“你与沃寨主商量好了?”
季长风点头“嗯。”
庸医再道“让他走你真的甘愿?”
季长风叹气“这是个好人,起码他教育蛋蛋我放心。”
庸医与常昶脸色一变,稍后都瞪着季长风。
季长风笑了笑,如何舍得啊,可强迫不得。
关于山下的一切,远在长风山寨里面的楼清却不清楚,只知入夜之后,季长风就一直在他房内,教云蛋蛋念书,过了戌时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楼清见云蛋蛋眉眼露出困意,季长风却跟察觉不到似的,还给云蛋蛋念书,心生不忍,上前制止。
“寨主,蛋蛋累了。”
季长风嗯了一声,翻过一页,又开始。
楼清再道“戌时过了。”云蛋蛋以前可是戌时中就睡了的。
季长风点头,不为所动,楼清果断了些,抢了季长风手中的书,扔到一边,抱过云蛋蛋“蛋蛋去睡觉。”
云蛋蛋眨着泛着水雾的双眼,脸上困意完全展露“爹他”
楼清将他抱到床的里面,为他盖上被子“明日再念。”
一碰到床,云蛋蛋来不及反应,就沉沉睡去。
楼清在床边坐下,看着季长风道“教书也得看着时辰。”
季长风目光深邃的看他,床头的烛火照耀,楼清的长发随意被发带绑住,双肩散落几缕,经过休养,原本瘦了的身子开始恢复圆润,又添几分好看,而如今细长的眉蹙着,有几分怒意。
“刚刚夫人好有风范,看的为夫都要拜倒在夫人的长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