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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攻略系统 第11节

作者:白衣慕卿相 字数:20296 更新:2021-12-31 22:25:13

    “就是,吃”木质的象棋发出碰撞的声响,随后一声响起打断了先前少年的忧患,“吴琪,你太不给你爹面子了”身为孩子的父亲很无压力很无赖,头也不抬的盯着棋盘,懒洋洋的,“你又不是大房,又不是族长,又不是大人,吴家历来有事听族长听大房的,责任和权利是相对的。懂吗嫡长的荣誉既然享受了也要担起吴氏一族的延承,就像我们身为吴家的一员,享受的是吴氏一族的荣耀,相对的就要对的起这个姓氏,不过我们压力轻了不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然很消极,但是老祖宗说了,既然不是嫡长子,若是无天赋,我们还是活的轻松点”

    “无耻之徒”听完语重心长的长篇大论吴敌气的想要掀桌,猛捶了一下,激得乱了棋盘,“大哥就是被所谓的责任给束缚了凭什么啊,去他妈的吴家荣耀”

    “所以我完全赞同代理族长您的开明意见咱们赶快谈崩了,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劫狱,想想就爽快”旁观人附和道。

    “嗯,其实过日子过的实在是太无趣了,难得遇到这么千年一观的异端,皇帝陛下何必如此开明呢”忧伤哀怨声响起,“坐牢也比在这好吃好喝来的舒坦,这皇帝不是太英明就是太憋屈”

    “其实,族长哟老子最最最想说的是,去你妈的只生一个好,晚婚晚育的破约定老子想当爹,左右开弓各抱一个,肩膀上骑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碍于内部祖训,至今还未娶亲的吴瑾,一脸郁卒,愤愤锤桌,“那些混蛋都要怀疑老子不行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说边笑,嘴角的一片苦涩却怎么掩饰不去。世人皆知吴家荣耀,可内里的心酸谁又懂他们一族不得不团结,因为共同的敌人是祖训。给了他们无上荣耀却又把刀悬挂在脖颈之上。

    活生生的靶子利剑盾牌全凭上位者喜怒转换,可是偏生他们还反不了。

    憋屈憋没数了,就差说是皇帝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

    所以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的吴氏一族边看热闹边吐槽愤懑之情,联络着同族情谊,喝茶,下棋,嗑瓜子看戏顺带调教调教孩子三观的养成。

    行宫内暗流涌动,忽地凸起的一股势力,让傅铭天眸子黯淡了几分。让张阎离开后,便是紧紧的握着身边笔,墨珠不知染废了几张,却依旧下不了笔,直握得它隐隐发热,却还是这姿势,由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上辈子这辈子的记忆互相交叠的,心底发冷,脑中却愈发热起来。

    若说只有吴家,看在上辈子一族为国战死的份上,他可以全族护住,但是如今,跳出来,或明或暗的几个臣子却直接犯了他的忌讳。

    曾经虽有疑惑,但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为帝者也需要留有余地,不曾揪着蛛丝马迹往下探查下去。

    可如今,如鲠在喉。

    “主子是平帝爷”

    此言如一记惊雷,将他震得浑身发麻。

    “主子”过了许久,夜枭默默跪地,“几位大臣”

    “闭嘴”傅铭天眼望他而不开口,凝眸半晌,终究将桌案上的纸笔扔了下去。

    扔出纸笔的那一瞬,心底里忽地狂涌井喷而出的苦涩。紧紧握拳,被他生生忍住,任凭小眼叽叽喳喳插科打诨,终是慢慢的沉淀了下去。傅铭天眸子黑沉了一分,深不见底,抬眼朝夜枭看过来。

    跪地的夜枭一愣怔,蓦然抬头,诧异的望了一眼主子,回想起自己所查,只觉得寒气从脚底直贯脑心,握笔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缓缓写道启禀主子,几位大臣都是孤臣,五服之内无族亲,或是孤儿弃婴出身,九族不在。与暗卫对峙之军,不若是吴家豢养的势力,行事作风与暗卫,闭了闭眼,夜枭想起自己居然在他手底下吃亏的场景,定了定心神,与皇家暗卫同出一辙。结束,收尾,眼中闪过一丝的决绝。

    看着呈上来的纸张,黑字尚未干透,隐约有股墨香,傅铭天手扶着龙首,上面的纹硌得掌间生疼,沉默哑然无言。

    看着无形发威的皇帝,跪地的夜枭深吸一口气,身子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半步,垂眼不语,刚刚写字的手,还在微颤,手心里也是湿汗淋淋。

    夹于指间的宣纸上下翻转,一遍又一遍,傅铭天思虑良久后才缓缓抬眼,目光颇是复杂,一字一句道,“给朕护好鬼手神医”

    “是”

    护好,如何护

    手脚发软,无力的躺于龙座之上,他终究还是忌惮吴仁,也因此防了傅铭勤。

    便这么定了罢,原本就蛊王反噬,命悬一线,少了他,就少了很多很多的忧患。

    可是,脑海却不由浮现出那傻乎乎的模样,若是让他知道,恐怕会血流成河吧。

    那时候,他还会手下留情吗

    春雨绵绵,滴滴答答无休无止,扰着人心烦意乱。

    守在安泰殿门口的小太监眼皮耷拉着,一下一上打盹偷休。

    眼看手上的宫灯就要落下,忽地殿门一开,人声鼎沸,吓得他一下子惊醒过来,打了哆嗦,发现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他后,才松口气,赶紧凑热闹般抬头望内瞧去,里面躺着的是吴后,帝国最传奇的人物。

    不过,可惜,望着殿外密密麻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侍卫,无声的叹口气。

    就连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如今也能感受到风雨欲来。

    “父后,你醒了”

    傅铭勤一声诧异,掀起了整个宫殿的忙碌。

    “嗯。”

    轻且低的一声呢喃,吴仁头微微侧着,着手足无措的孩子,眼中诧异担忧害怕全无欣喜的眼神,心下一阵哭笑不得。虽说医者不自医,但是好歹是自己的身子,能撑多长时间,还是心下有数。

    况且,就算是时日无多,他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躺下。

    也不会在那种时候倒下。

    看着忽然醒过来的父后还有整个宫殿随之而来的喧闹,傅铭勤心里急得团团转,他不是点了父后的睡穴吗为什么还会醒过来一想到诸臣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更有甚者牵扯到前朝,不管怎么样,他

    “父后您快快睡觉,有助于吸收”傅铭勤头一次感到沮丧,漆黑的眸子就差水汪汪一片。他头一回藏个小秘密,众目睽睽之下算计了皇帝,算计了大臣,点了吴仁的穴位,让他一直安睡,祈求避开此事的风波,甚至做好以死换生的打算。“您的药里有安神宁神的,要睡觉”

    迫不得已让出位置,让几位御医轮流把脉,得到依旧无解的结果,傅铭勤恶狠狠的用眼神一个个瞪过去,让几人哑然的又回归到偏殿研究。

    “父后”

    看着带着一丝哭腔甚至是祈求的眼神,吴仁只觉得心里什么地方缓缓的疼痛起来,扎根的从血肉里蔓延出来的疼,轻轻道,“子卿”

    “父后”

    傅铭勤急了,自动自发扑上床,手在吴仁颈后轻轻熟稔的一拢,如同幼时撒娇一般把自己埋了过去,在怀里蹭了蹭,“父后乖乖,喝完药药,要睡觉觉,睡觉觉”

    “”

    原先用来哄他睡觉的话,却不想十几年后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揉着怀中毛茸茸的脑袋,吴仁一双似乎洞察于世的眼看了片刻。

    他的子卿,终究是长大了。

    他忽然的“病发”,想必谁也没有料到吧

    这样,其实也似乎不错。

    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的算计,他其实真不是君子,只不过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而已。皇帝当初算计到他头上,利用到子卿,踩到了他的底线,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况且,头疼磨砺过后,凭自己的实力掌握了实权,才是真正的帝王。

    就让自己继续昏迷吧,不过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大型犬,貌似武功真精进不少,让他暗中解穴费了不少功夫。

    “父后,蹭蹭”

    傅铭勤如幼时边撒娇着,感受到吴仁拍背的动作,顺势微微在往里靠了过去。边两只耳朵竖起来,小心翼翼的听动静。他才不敢看父后的眼,一看就怯怯的。

    一双温润如玉满含宠溺的眼神,看着宝贝儿子,忽地又忧伤起来,他放下了国事族事,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抱孙子了。

    “哎”

    感受到吴仁莫名的叹气,傅铭勤抬头,眨了眨眼。

    “哎”瞅着无意识卖萌的精致小脸,吴仁叹气叹的愈发利害了,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儿子,娶了女人还自己儿子漂亮,娶了男人,还是自家儿子漂亮,可怎么办

    养儿方知父母恩。

    “父后”傅铭勤看着眉头微蹙的吴仁,几乎有些无措的拉拉衣袖。

    “卿儿乖,父后无事”吴仁抿嘴笑笑,注意力回到了当前,轻轻道,“父后听卿儿的,你皇兄能独当一面,也是我该离开之际了。”

    “真的”傅铭勤兴奋的音量提高了一个分贝。

    “咳咳”

    “父后”傅铭勤忙拍了拍后背,看着人呼吸顺畅,才小声道,“不过现在还不时候,子卿无用,攒得钱不多”顺手掏了掏,拿出一叠银票,无视诧异的众人,像是为自己做证般,“一﹑二﹑三﹑四十一”约数越伤心,连先前的兴奋也荡然无存,“我养不起父后父后中毒了,要解药的,千年林芝之类的,我买不起,皇宫里好多好多,舅舅说了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

    “咳咳咳咳”吴仁这会被呛着了,他家儿子何时知晓银钱了,还这么会精打细算。

    “我要把父后养的白白胖胖的”傅铭勤小心翼翼的收着银票,似乎想到了什么几乎有些傻兮兮地笑起来,窃喜道,“父后,等子卿开府就有钱了,四十万两的开府费还有好多好多的奇珍异宝,可以买了换钱。”

    “”

    “兔崽子,你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呃此章折腾了好久,从星期一到现在,是拖延症外加牙疼。

    嘶,牙疼起来,真要命。

    所以此章风格忽变,阴谋卖萌的几乎凑在一起了。

    另要四级考试了,呜呜呜第四次上考场了就通过啊,每次都是差那么几分,呕血死了

    、第44章 玩脱了的节奏

    随着皇帝怒气冲冲的一声吼,整个大殿瞬间落针可闻。

    而就在这吼完的一瞬间,傅铭天自己也随之呆愣了。吴仁醒了,单凭他一个嫡母太后的身份,一个孝字就够皇帝放下手中的政务过来探望一番,更何况这太后身份地位极为不寻常。傅铭天在听到消息后,便立马赶了过来,赶早不赶晚的正凑巧听到如此“贴心私逃,还打着开府费”一幕。他只觉得自己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嘎巴一声断掉了。

    就想着冲过去,揪着人的衣服,咆哮,爷对你不够好吗要不是你老爹太多事,朕早就脑子里空白了那么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俊脸红白交替一会,片刻便恢复正常,“儿子给父后请安来了”身子微弓,从容施礼,语气一如往常般,淡定。

    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才按压下去心中那挥鞭子抽打的小人,敢说我儿子是兔崽子当着爷的面打脸,我这还没死呢,要是死了,子卿怎么办一时间,种种思绪万转,儿子不爱权势,那么浪迹江湖,隐世桃源,临走前也要噎死皇帝,让他彻夜难眠吴仁凤眸微迷,眸子写满了算计,四下一扫,看着殿内装目不斜视,充耳不闻的宫侍们,直把人看的头皮发麻,瑟瑟发抖,才收回目光。

    嘴角微微勾起,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为人父君的风范,吴仁脸上笑容不改,望向皇帝,神情柔和显现嫡母之风,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皇帝有心了,这几日祭祀,你辛苦了”

    他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异像什么的,绝对是好凶器。逮谁不顺眼,直接摘脏嫁祸,指鹿为马。要是他出面,敢欺负他儿子的那几个就立马可以顺道去黄泉路上作伴了。至于皇帝他,平白在深宫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好时光,还被猪拱了一回,总得收点利息吧。

    一念之间便定下除朝臣,让皇帝受恩扰得他心烦意乱最后金蝉脱壳的连环策,可惜吴仁的心思跟自家宝贝儿子接不上轨道。

    傅铭勤脸色煞白如纸,眼眸忽明忽灭,闻言,僵硬的转过脖子,瞅了瞅皇帝,又看了看吴仁,在低头瞄了两眼自己手上捏着的一叠厚银票,心下瞬间来了个透心凉,妄想我没想什么啊恍然回神,心急如焚,“呵呵,呵呵”神情颇为尴尬的忙把银票塞回怀里,忽地站起来,忙不迭的给人行礼,“臣弟给皇兄请安”然后在傅铭天还未开口言之免礼之际,恭恭敬敬,动作一气呵成,非常严肃的解释,“父后,皇兄日理万机,很辛苦的,您刚喝完药药要休息的,皇兄孝心已经表达到了,您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傅铭勤觉得自己很失败,但是他真想学会长大,学会各种谋略算计,好好保护父后,可是事实证明他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不管如何,在这件事情未解决之前,他压根不想父后参与进来。也许他不够镇定,心理素质也脆落,可他很敏感的发觉了两人之间的气息不对劲,所以他几乎连拉带拽的把只说了一句话的皇帝给拉了出来。

    当然,也顺手的点了吴仁的睡穴。

    隔空点穴。

    傅铭勤想起,挠挠头,有些羞赧的望了一眼皇帝。

    皇兄碰到的世外高人真厉害。

    东御殿

    傅铭天目光如刀锋,冷冷的扫过低头不语装鹌鹑的傅铭勤,而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嗯,不错,北苑茶就是香。面上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心中却窃喜不已。刚才虽然几乎颜面全失的被拉到了殿外,但实际上腿还是长在自己身上。出来也好,毕竟这回他失礼在先,就算厚脸皮镇定的住,总归心理有些微妙,尤其是吴仁凝眸的那一瞬,他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怨念。

    不过嘛

    小兔子胆子貌似肥了,而且几乎蠢得要命,众目睽睽之下就动手动脚

    修长的手指微勾起,轻轻敲了敲桌面,傅铭天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先晾着,等自己把手上的政务处理完。

    顶着如炬的目光,傅铭勤不安的在把脑袋低下一寸,竖起两耳朵,不放过一声一息。

    “给朕抬头挺胸,在缩也找不出条缝让你钻”批复一本瞅瞪一眼傅铭勤,正当自己意犹未尽的时候,手一摸,空了。于是“无所事事”的皇帝瞅着一声不吭的闷葫芦,来气了。刚才还夸着胆子大,现在又怂成一团,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傅铭勤依旧垂眼低头,双手搁在膝间,慢条斯理的委屈,“皇兄,于理不合,御史大夫知道后要上折子的,说臣弟胆大妄为,骄奢”

    看着那截雪白的脖颈,傅铭天觉得煞是刺眼,一听这几乎委屈上眼药的语气,又免不了气乐了,语调阴沉了一分,“朕还不知道你何时如此守规矩了”

    “我”被点出了心中所想,傅铭天脸上泛红,刚才想太多,死劲的钻了牛角尖,睫毛上都带了水雾,抬头,一副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口不择言着,“本来就这样嘛,臣弟很守规矩的是皇兄你乱喊,让我夹在中间担心死了若是殿内伺候的不是父后的心腹,就凭兔崽子这个词,皇兄明日里就可以收到好多御史奏折了,而且当着父后的面,父后最疼我了,他很生气,那后果很严重,很严重的”似乎怕人不相信,傅铭勤急得找证据,“我记得清清楚楚,五岁那年冬天,我不知怎么的生病了,昏迷之中听到他们吵架,父后气得连父皇都敢揍的,还说我是他的底线,若是出了任何的问题,他不介意”顿了顿,傅铭勤及时把后面的两个字给咽回去,但想了又想,还是给皇帝提醒着,“父后很疼我的,很疼的,他真得会揍皇帝吴家内库里有太祖爷爷祖传的打龙鞭,搓衣板,现在都在父后手里,他要抽你,祖宗礼法,谁也反驳不了的。”

    “合着你是担心我”傅铭天听着底下的嘟囔,唇角一动,一直冷着的脸终于有了三两分松弛,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不过语调微转,剑眉一挑,打龙鞭这到可以理解,“搓搓衣板”

    咂舌一声,托着下巴,傅铭天恍然大悟,两祖宗种种的事迹有了正解。去你妹的君臣得亦,深信不疑。绝壁是床头打架床尾合。

    难怪搅基无罪,原来是领导带头。

    哎,开国的皇帝好当啊,拳头大就听谁的。

    傅铭天嘴角稍扬,心里在把吴仁boss等级提高一筹,原本就逆天的才智,如今这老祖宗的法器一出,所以还是祸水西纵,他围观拍手看热闹比较好。

    反正他还年轻。

    年轻就是资本。

    身为皇帝,能容忍到这地步,他绝对可以当忍者神龟了。

    他可以敬吴仁,但是打死也不能被抽被揍吧

    他那父皇到底是什么口味吴仁能当合作伙伴,还没准要提防一二,但绝对不适合家养啊。还要命的玩暗恋

    世人都道阴人莫阴吴仁。

    不过现在,吴仁脸上略有一丝动容,薄唇紧抿,悠悠道,“老了,老了,十八年了”连自家宝贝儿子都阴了他一回。

    他都不知何时世上有这等精妙的功夫,隔空点穴。

    但是儿子虽然贴心,可有些东西他依旧不想他去触碰。

    微微咳一下,调息体内乱窜的真气,过了好一会儿,吴仁靠着软垫,闭目听着暗卫的报告。

    病中的吴仁,虽然添一份惨白,但神情竟然,一身的傲气却一如往日。

    夜熙淡定简洁的报告着,说道去势顿了顿,又踌躇了一番,把皇帝那日的皇太弟言论又着重强调了一番。

    许久,吴仁睁眼,目光深遂冰冷,似渊似冰,一字一句咬牙,“你说我儿子要当爹了”

    “呃”从来没见了过主子如此吃人的目光,夜熙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渗出点寒意来,头低下来,小声道,“主子,是过继,而且”您似乎把握错重点了。

    “那卿儿还是要当爹”说罢,凤眉一挑,眼神也跟着变得凌厉起来。三言两语的安排好了后路。最后垂眼,唇边勾过一丝苦涩自嘲之笑,“我竟然不知他走了这么多年还能埋下这么多的人才,你们到底是想护我还是害我”吴仁忽而一笑,身子微微有些发颤,笑声渐渐大了起来,“他父君他好残忍,不过,”笑声很快的戛然而止,面露得意之色,“父君好厉害,但是我肯定会比他更厉害的,而且我是一个好父君。看卿儿多贴心,哪像我,叛逆桀骜无边”

    夜熙“”

    说道最后,袖子里的拳头攥得更紧,吴仁看着夜熙,神色复杂,眼中含着深深的叹息,思虑了许久淡淡道,“你是皇家刺秦首领,属于历代皇帝贴身护卫。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是偏心眼儿偏没数了,既然当初你可以找上我,现在自己找皇帝去吧”

    夜熙“”

    夜熙错愕的抬眼,对上那冷冰冰不似玩笑的眸子,嘴唇张了张,又张了张,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即使是首领,也不过是被主子随手可以转赠的物件。

    可是,刺秦一向被教育保护皇帝,保护皇帝心中的继承人。虽然不懂皇位对吴仁为何没有吸引力,但他是主子,是上一代主子认定的继承人。

    “我累了,你退下吧”

    吴仁闭目。

    他真得累了。

    有些事情,就到他这为止。

    子卿出去了,会淡忘所有的事情,过上自己平淡的生活,那样他才走的放心。

    他是个好父君。

    会选择最适合卿儿的道路,才不像某人。

    吴仁醒了,皇帝探望,太后又昏迷过去了。

    勤王被骂,皇帝怒斥,两家要正式决斗了

    一时间小道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家家户户,所有的人都在翘首以待的同时大多做着缩头乌龟,一时间能接触到权利中心,又想中立观望的勋贵们纷纷感染上风寒,卧病在床。

    谁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说异端。

    钦天监重新选定了祭日,皇帝肃穆的跪拜了先祖。一路无惊无险。

    所以接下来的重头戏便是吴家祭祖。

    傅铭哲听着流言,口中尽是冷笑,“皇帝当真窝囊到这地步”一想起那些被自家长辈挨揍的年轻一辈,脸色有阴沉了一分,“无用的东西”他自是接触不到,说不动一流世家的权贵掌权人,但是他可以慢慢从内部分化世家之流。一房二房三四房,嫡子庶子长孙等等,世家人多的弊端不是很好找吗鼓动他们内心深处对权势的渴望,对兄长弟妹等的嫉妒,不着痕迹的上眼药,这些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因为他们同病相怜。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傅铭哲的指甲陷进掌内,若不是戒严,他怎么会硬生生的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若不是魔宫的人来得及时,他会因此丧命,可是丑陋不堪的身子依旧在无声的对他嘲讽

    毒哑了属下,又让其双目失明,可是依旧害怕有朝一日他的秘密会公布天下,受尽万人的嘲笑。

    所以,他绝对要做人上人

    绝对要

    他一定不能输。

    身子微微有些发颤,提笔的手不禁紧握成拳。

    片刻之后,信鸽咯咯唱着,矫健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夜际之中。

    “哈”伸个懒腰,看着眼前认真练武的皇帝,傅铭勤忽然一个激灵,抬手一顺。

    空中坠地的鸽子无声的望着两拦路虎。

    “皇兄,那个我就是一顺手。”看着落地的信鸽,傅铭勤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傅铭天。

    半米开外身形健壮一看就是沟通小道消息的鸽子,傅铭天再一次琢磨,要不要在对外探听消息的时候,为了公平起见,绝对不率先使用小兔子牌人形武器

    “顺的好手”傅铭天笑眯眯的夸奖一番。重生以来,事多,有时候晚上几乎夜不成寐,闭眼便是血流成河的一幕,经常失眠也就导致了如今这一幕,喜欢逮着傅铭勤交流武学。

    五个时辰后

    舒轻手指轻触案沿,看着信件,嘴角不由勾出一股嘲讽之色,“四爷呀四爷,没想到你也有求于我。不过”面露狠戾之色,“只要能除掉傅铭勤,吾倒是在所不惜”

    “来人,给我查查在吴家四大将平日的喜好”舒轻轻笑,“我倒要看看吴家军是不是真如铁桶一般”

    、第45章 玩脱了的节奏

    舒轻带着小厮,缓步上了京城之中有名的酒楼,呼朋引伴,为之前结交的寒门学子践行。

    期间,刚踏入官场之门的士子低声谈起京中诸事。

    顺着话题,舒轻面色微暗,捏着酒杯,状似喝醉,“陛下此举不正是呵呵,要知道不管怎么样,吴家可是有保命的太祖遗训,而其他人呵呵”

    “舒兄,你喝醉了”

    刚被店小二迎上来的中年人脚步一顿,眼里忽地一闪,望了眼屋中喝得东倒西歪的士子,手缩进宽大的袖中,紧紧的握了起来。

    偏听不得,邪言乱语

    春日的星辰,雨后更添一分清新。

    皇陵选址之处,为防盗墓贼,选取地址乃是高山峻岭。四周群山怀抱,只余一个出口,呈口袋型。出口正对的两座山峰。位于正左之处乃是皇陵,而右侧敢于比肩的便是吴园。两座相距不过百米,此刻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蔓延的行军包,对持与谷口的两军,无不彻夜难眠。今夜过后,且看明日谁家天下。

    入夜已久,东御殿内烛火渐暗,却未全熄,殿中烛苗随风微微跳动,忽明忽暗。

    傅铭天眼角微动,看了眼闭目打坐的某人,皱眉。

    傅铭勤只拿眼角余光瞟一眼,没有掩饰的双眸上写着我生气三个大字,兀自转身,背对。

    他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很倔

    什么意思嘛

    四月十五日,吴家左翼军奏请剿匪,一万余人奔赴黔城,途径皇陵。

    四月十六日,刺客偷盗太祖遗传秘籍,葵花宝典,皇宫戒严,京师禁军把守。帝下禁武令,又言开武举,天下皆惊。

    四月十七日,工部户部借军三万,巡视江河水域,修筑堤坝,途径皇陵。

    四月十八日,皇帝正式下过继令。先太子之独子傅景荣为勤王之子,袭勤王之爵位。且勤王正式定封号为“祚”,群臣哑然。

    一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迹,傅铭勤悄悄头微转,偷偷瞅了一眼皇帝,发现人嘴角一直含笑,发觉自己有些那啥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更生气了。他都甘愿当靶子了,乖乖来当质子,皇兄还这样儿戏。明日就是吴家祭祖,两军在吴园不远处的平原扎营按寨,泾渭分明,就差开打了。

    傅铭天无奈的摸了一把鼻子。他只不过赌大了一点,但也没压上性命跟人玩。重生到现在,也将近两年多,没点自己的势力,那不是浪费了上辈子呕得要死的经验值

    不拘一格选人才,只要忠于耽国,忠于皇帝,不管是古板迂直之人脾气不对他胃口,曾经忠言逆耳,还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辈,上辈子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死谏于殿气节永存的,他脑海里有个印象,又找人调查清了祖宗十八代,再三确定了清白之身的,都私底下一一接触过。只不过如今这帮人都不显。

    现在,京城由吴家军右翼军镇国将军把手,皇陵行宫由御林军戒严。剿匪,巡视的两批军马今日正好临近吴园,两军对峙,实力相对,千钧一发。

    他和吴仁都在逼那些中立墙头倒的老油条战队。世家姻亲形成的家族,打着骨头连着筋,要动就要连根拔起,斩草除根。虽然他来自讲平等民主的社会,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民主说到底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擅权之术而已。上辈子这些世家老狐狸中立不倒,两头讨好,如今总该还债了。

    反正,他是暴君。

    一想到这,傅铭天眸子一暗,面色凝重,幸亏小兔崽子无心问鼎,否则定没有他的存在之地。也说句不太人道的话,的亏吴仁蛊毒反噬,清醒的时间少,否则这事还没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侧过身子,屈臂撑着桌案,看着眼前兀自生气,两只眼睛瞪得像是铜陵一样装出穷凶恶极模样的小兔子,忍着没伸手去戳某人气鼓鼓泛红的腮帮子,毕竟这娃情绪值可是上下波动的频繁。要真是一手贱戳红了,武力值杠杠的直接干掉他就玩大发了。天生的好样貌大大降低威胁力,但是手上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眸子里泛着笑意,低声哄道,“事情结束了,皇兄给你再淘本秘籍”

    “谢谢皇兄臣弟谨、谢、不、敏”傅铭勤眼神微微亮起,随即垂下眼睑,咬牙根,一字一顿,“练武之道,唯在本心坚信,况且,小爷不差武功,就差命来练了”

    说完,拿眼瞟了一眼皇帝,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发现皇帝居然没反应,鼻子皱起,一声冷哼,又转个身,继续背对。

    被噎的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宠过头了的傅铭天正暗中两小人打架。一个死命的揍贴着“自私自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小人,叫喊着都把人利用成这样,国祚相托,成靶子,留在身边当质子了,大丈夫的还跟个毛孩子计较什么言行被挨揍的小人来不及反驳,就看着某人“得瑟”的一幕,瞬间想试试踩了兔尾巴会有什么后果。

    静默了许久,“是吗真是可惜了”傅铭天似有些惋惜的叹道,只是脸上却未有丝毫惋惜之情,反而闪过几丝的戏谑,“据那个给我武功的世外高人说,世上有一剑神,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剑神”

    “哼”傅铭勤嘴唇几次张合,手捂双耳,持续傲娇偏头,“我不听,不听你们都是故作平和,私底下乱七八糟的,本王才不笨,父后说我最最最聪明了”

    傅铭天嘴角抽搐。

    “父后说兴亡,哭的都是平民百姓皇兄,我感觉到了”傅铭勤戳戳自己的心脏,嘟嘴生气,“你们很厉害但是我不懂这有些好兴奋的舅舅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无知,所以不懂权势对人的诱惑。但是我除了保护父后外,也想护着其他普通的人。他们有坏心的,心思动到皇兄,父后头上,臣弟去悄悄解决了不就好了吗见血封喉很容易的,皇兄”又叫了一声,声音透着丝可怜之意,“我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啊”傅铭天望着他好半晌,心底有小爪子在挠来挠去,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无奈的戳着气鼓鼓的腮帮子,“荣华富贵滔天权势与你只不过是指间如小玩意儿般不值一哂,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富贵荣华源于你的祖宗,经历千辛万苦,战死沙场,为你求得庇佑。而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舍得,有舍有得,皇兄给你说个故事吧”

    这边正听皇帝陛下讲那些哲理改造三观,安泰宫里原本被贴心点了“睡穴”的某人正蹙眉沉思。

    “好戏啊,好戏啊”吴仁听完下属的禀告,垂眸看着杯中忽沉忽浮的茶叶,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捏碎的冲动,抬首环视殿内的下属,目光清澈镇定,“我吴家治军唯军令而行,既然心大了,还妄想取而代之,给他个体面的死法。不过那老匹夫敢率军对峙,就让他们巡一辈子的河道。至于明天的事情,不准插手,让皇帝自行解决,我吴家人从来不是软柿子。”说完正事,吴仁轻磨茶沿,面含得意之色,“皇帝也是我养的,我教出来的儿子就是比他教出来的儿子聪明”

    众属下心下一紧,又来了。

    “不过,祚咳咳咳,”吴仁面露疲倦之色,缀口茶,幽幽道,“机关算尽太聪明,还是卿儿傻乎乎的可爱。给我去把太祖爷钦赐的打龙鞭拿过来。谁敢欺负我儿子,我抽死他想当年爷拿搓衣板当板砖,顾命大臣拍了一圈,全部滚回家养老”

    “”之前n多经验已经证明决不能跟儿控讲理智的属下傻愣傻愣的漂移出去。

    不管这一夜有多少人辗转反侧,时光还是无情的流逝。

    乾德元年四月十九日,吴园种种,跌宕起伏,不若帝起居注详载,史官惜字如金,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余四字概括周全,双皇并肩。十年后帝搂着帝观史书,赞其耿直,赏。

    史官回家,泪流,“儿子饭可以乱吃,字不能乱写,我真没往这方向想过啊”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如今,诸人都夹着尾巴,小心得不能在小心。

    辰时三刻,吴园宗祠前已经聚满了官兵,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

    巡勤的禁军,趋步缓行,处处查看,严阵以待。

    左边是面无表情的吴家一族,老少皆在。

    右边是一脸纠结的文武百官,颔首垂眸。

    巳时整,仪式开始。

    “皇上,吉时已到。”只见一名老臣走近,看其服侍,乃是王室宗亲。新上任的王族长老,带着丝颤音,谨小慎微,低声耳语。

    “那么”傅铭天眸光扫过众人,含笑,“奏乐吧”

    “是”老者转身,悠悠道,“奏乐”

    祭祀的歌声响起,傅铭天率先而行,踏上点将台。身后是傅铭勤和吴敌,还有其余几位排的上名号的宗亲朝臣。

    点将台不高,但是按照礼制,能登上最高台阶的唯有新帝和吴家之主。“帝王身侧,许以尊荣,两者并肩,共享天下”这是天下初定,皇修礼法,跪拜宗祠之时,太祖爷亲口说的,并御赐五字碑,一口定天下,赞吴帅之劳苦功高。

    但是傅铭天目含同情的望了一眼吴敌,也同样带着怜悯的目光勾着一抹嘲笑。上辈子,他即位遇到这茬,可被御史等人的奏折烦死,到后来天灾不断,这也成了攻讦之地。因为五代帝王,只有他这一代出了问题。吴家之主入了后宫,最名正言顺的吴家继承人战死了沙场,而其余吴家诸人,虽同居一室未分宗,但是出了五服,而代理家主即使认祖归宗,乃是庶子都不如的私生子。吴家按照民间立法来说,可谓绝户了。

    最要命的,他那便宜祖宗折腾出的坑爹环节。若不是宗庙祭祖非同一般,他都怀疑这兴师动众的是结婚进行曲了。

    族中长老垂首,平缓的语调,脸色肃穆,“乾德元年四月十九日,新君秉傅吴两族之情谊,遵太祖之训诫,虔心叩拜吴氏一族,念其守国土尔等可有异议”

    有异议

    就算太祖赋予此时,诸臣何种言论都无过错的恩赐,但是没说日后不抓这个小辫子,秋后算账。

    翘首望着高台上的两人,底下眉目飞动,唇舌微张。

    “父亲,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仗着人小鬼大,还有出于对自己一族长辈不靠谱的深深忧患,吴瑾仰首看着高台之上的两人,压着嗓子,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轻轻说道。

    吴箭渊闻言回首白了他一眼,眼中写着深深的不满,同样小声耳语道,“没事,代理族长重操旧业,我给你定好了三当家的位置”

    吴瑾“”

    “就是担心什么”吴敏淡笑,目光依然落在高台之上,“没发觉吴家军已经不是当年那战无不胜之军了吗既然他们不需要我们,我们一族”含糊的略过,但目光一触,几人都懂接下来的含义他们也可以走得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

    吴敏面色稍许黯淡望向远方。他原以为吴家军唯军令而行,却未想一直信任的四大将中会有人参与到夺位的战斗中来。

    一支出京剿匪,一支竟敢借宫中刺客之际,下令全城戒严。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他们在异端出现之际,千辛万苦传出去再三强调他们会无事,就怕有心人利用的消息是为了什么他们一族累了,想脱身而出,却不断给军中下属增加砝码是为了什么

    就算吴氏一族有谋逆之心,他们也绝不会牵扯到朝夕相处的军队身上。养兵千日只为抗战卫国,而不是夺权。

    “哎呦,咱们看戏就好,看戏就好”拄着拐杖的吴老爷子笑眯眯的,却也有一丝的寂寥,当年赋予吴家无上荣誉的祭祀,如今要被他们这群不肖子孙给染上鲜血。

    竖着耳朵听诸人之语,尤其是害怕自家没见过多少面的舅舅伯伯外祖们会气难忿,到时候被逼的真揭竿而起的傅铭勤此刻心中滴泪,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呢

    说好的两军对峙呢

    你们过来郊游啊

    不对,这叫公、款、旅、游太祖爷爷说的真对,都是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不过钱还是很重要的。

    傅铭勤不甘的摸了摸胸膛,皇兄把他攒了一年的银票给收走了

    皇兄说这是药费。

    皇兄说他能救父后。

    皇兄说只要他乖乖的,他可以放父后离开,放吴家人离开。

    可是

    他也不喜欢,他也想走

    轻缓的乐声,醇正的铜钟尾音,慢慢的合成一曲,低缓,庄严,静静的流淌在诸位朝臣的心中。

    “咚”

    “咚”

    一声一声,当第三次询问尔等可有异议完毕。净鞭三响,一切的声音全部嘎然而止,只剩风声。

    烈烈风响之中,有人站出,直射吴敌,“臣妄议,吴将军之母乃婢妾也,怎敢比肩于皇”

    作者有话要说onno谢谢蓝火无光的地雷,抱住蹭蹭,么么哒╭3╰╮

    以下昨晚抽风的小剧场

    是想n年后两人经历种种磨练,终于脑电波同轨,且模拟了n次方的场景,决定见家长了。

    无忧园外一步三徘徊。

    傅铭勤苦着脸,“皇兄,我我哭不出来。”

    “没事辣椒水备着。”傅铭天搓搓手中的汗,淡定道,“他父后不是最最疼你的嘛。”

    园内一脸欣喜的吴仁从日出等到日落,终于等到了进门的两人。

    屋内,吴仁轻笑的听着他们十年肝肠寸断史,轻缀口茶,端的是优雅闲适。

    “父君”接到眼神暗示的小兔子抹袖子,立刻两眼通红。

    吴仁恨铁不成钢的戳小兔子脑袋,心疼的怒瞪皇帝。

    皇帝hay,“岳母大人,我有车有房有钱有权”

    吴仁淡定喝茶,悠悠道,“皇帝,我以前是太后”

    “那”皇帝莫名,眼一沉,“难道现在想当太、上、皇”

    “啪”吴仁砸杯,“你他妈的还有小妾286个嫖妾许可证当年还是我给你盖戳的儿子女儿一大串,让我儿子喜当爹知不知道后妈难为啊”

    “”

    “养个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

    皇帝“”眼一闭,杀手锏,“你儿子怀了我的娃”

    吴仁挥鞭子,抽

    经典问题吴后和皇帝掉水里了,先救谁

    傅铭勤最近很忧郁,皇兄说父后更年期来了,父后说皇兄抽风期来了。

    更年期,抽风期,这两个词他都没听过,于是可怜巴巴的去了翰林院,据说那里多人才。

    于是被问了一个据说很经典的问题,每家每户婆媳必问的话题。

    傅铭勤不解,“父后会水,皇兄我不知道,要不救皇兄”

    “对,救皇上”完成皇帝任务的大臣屁颠屁颠的报告,“陛下,在王爷心里,您最重要,他先救您”

    吴仁咬牙。

    不久中秋宴会

    皇帝不慎落水,泳姿矫健。

    半个月后,吴仁不经意问起同样的话题。

    傅铭勤不解,“皇兄会水,父后也会,你们不都说要独立自主,自食其力的吗”

    “只是说如果嘛,子卿选一个”皇帝笑眯眯的走近。

    “对,如果嘛”吴仁笑得愈发和蔼可亲。

    “我”傅铭勤抖了抖,人形一闪,瞬间逃离了两人的视线,拍胸脯,“呜呜呜,父君和皇兄刚才笑的好可怕”

    好可怕,都怪湖水。

    于是,半个月后宫中无河湖。

    某只勤劳的小精卫一手拉一个,踩着平地,蹦了几下,喜笑颜开,“再也不怕你们落水了”

    吴仁皇帝“”

    、第46章 玩脱了的节奏

    “尔母乃婢也”

    此言一出,四下愕然。

    虽然这话是事实吧但是骂人攻讦最厉害的不过也是如此,不牵扯祖宗八代便是问候老母。如今在吴家列祖列宗面前,来这么一出,活生生的打脸,老祖宗都能气活过来。

    说话之人宽大的官袍遮盖下的手握紧,脑中早已将他的后事置之度外。他对面的人眼神默默的望了一眼朝臣中隐匿的人,正思绪间,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瞬间凉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电光火石间闪过一念,胸口一紧,脖子一抹血珠。

    脖子上横着一把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从话音落到横剑脖颈,只不过是一息之间,诸人都被楞得来不及反应。

    “子卿”傅铭天一听这话,就道不好,一道身形倏然而过,令他眼皮猛地一跳,忙不迭出口。杀个人没问题,但是这节骨眼下,他可不希望乱了计划。

    傅铭勤的手一顿,冷冷的瞪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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