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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攻略系统 第5节

作者:白衣慕卿相 字数:23680 更新:2021-12-31 22:25:09

    父后生病还没有好肯、定、的傅铭勤担忧,心急如焚,想要直接把太医扯到人眼前,好好的看病。

    这小兔崽子怎么了傅铭天活络了一下气氛,看着右边还呆愣愣的傅铭勤,思索许久,还是猜测不出,于是只好求助,万能数据。

    系统宿主,嗯夫人今日的心情愉悦指数降到历史最低,5

    原因

    系统宿主,小眼只是管家啊,主人的心思尚可探测一二分,可是夫人,不说至今亲密度如何,就说小眼垂首,我只有数据分析的能力,没有窥伺人心的能力啊

    美酒歌舞,酒过三巡,自然说起了今晚的重头戏,和亲。

    傅铭天嘴角噙着清浅的笑,“虽庆国欺我国丧,但国君亦受奸佞蒙蔽,今佞臣已诛,遣派三皇子来我朝学习,尔等可要好好招待。”

    众臣抱拳称是。

    南宫锦闻言,克制住自己眼红的趋向,皇帝一口一个的奸佞直戳他的心,被诛杀的人是庆国武官顶梁柱之一,他的好不容易得了他家女儿的亲睐,准备拉拢的岳父大人。

    “多谢陛下盛情”一字一顿,几乎咬牙切齿。

    “三皇子客气了”傅铭天嘴角虽然含笑,但心里早已想了n种方法来折磨南宫锦,上辈子跟傅铭哲狼狈为奸,勾搭在一起谋图耽国的人。我倒是要看看如今庶子联盟怎么联得起来。南宫锦,三皇子,贵人之子,同样野心勃勃,身名在外。傅铭天一边腹诽着,难怪一说质子,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把他推出来。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一袭白衣,蒙着面纱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娇羞的揭下面纱,原以为引以为傲的面容会让帝王轻叹,一身白衣更显得飘然出尘,谁知千算万算,惟独漏了皇帝身旁早已熠熠生辉,令星辰黯然的两人。所以,南宫妍心中思量种种计策,当皇帝的视线转移到她时,为自己计算出一个最无邪的完美出场,像是摄于天威不敢直视,又有堂堂一国公主被和亲的不满,双眼一瞪,随后诧异,飞快的收敛垂首。

    “巧妍公主果真国色天香知书达理”傅铭天看了人一眼,身体后倾,虽然注视着对方,但早已将余光,将注意力转移。看着现在还没缓过来,自顾出神的傅铭勤,脑袋里想着人初见的摸样,决定不跟小女孩计较,绅士风度的套用小兔子的容颜,把人夸成天上有人间无的绝色,然后话锋一转,侧身,对着吴仁,懊恼一声,“父后是知道儿臣性子的,说句”

    压低的声响,配上耳边的丝竹之音,听不清,众臣也未加多揣摩,反正后宫里添一位主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位主子的后宫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纤长的手指轻轻磨着光滑的凤翔九天青花瓷杯,吴人闻言,淡雅一笑。他今日前来,不仅是为了避开子卿灵巧的鼻子,经久难以消除的药味让他忧虑,给皇帝一丝的颜面。自古以孝治天下,太后皇帝不合,被指诘的自然是皇帝,虽然太后的尊荣来自皇帝的孝道,可他不是。他的一言一行,尊贵来自于手上的墨玉扳指,吴家的家族荣耀。还是告诫群臣,尤其是老臣世家贵胄,若是再敢欺人,则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皇上说得极是。倒是哀家的疏忽了,接二连三的出事,倒是忘记了四子还未曾婚配。”

    “父后严重了,这事还得怪朕疏忽了,今日见皇子一行人才恍然想起当年哀伤过度,碍于礼节,错过四弟之婚期,今日巧妍公主”

    底下众臣被晕乎了,一唱一和的到底是什么节奏

    听闻帝王言谈之间涉及到自己的未来,南宫妍面上竟染上了一抹轻红,讷讷没能答话,实则目光稍稍偏移,望了一眼同样被送来的皇子,不是嫁皇帝和亲的吗

    “锦王,自古长兄为父。巧妍公主远道而来,代表两国友好,朕自然不能亏待,朕之四弟,年少英俊,文采斐然”忍着鸡皮疙瘩都发麻的恶心感,傅铭天腹诽外加暗示自己,为了以后一锅端方便,夸了几句,才道,“与你妹正郎才女貌,相得益彰,不知锦王意下如何”

    来之前做过功课的南宫锦虽然诧异一向爱好美色的皇帝居然会让把一个美人指派给他人,端着一个好兄长的模样。但此话看似询问,实则已是命令,作为质子,他又何有反驳之意,难道揪着人说,送公主和亲,一般都是给皇帝的除非皇帝老得不能在老了,才是给皇子他没这么厚的脸皮,再者,兄妹关系也就这样,他们庆国可不像耽国,皇子少的可怜,他可一共有兄弟十五人,姊妹二十。为了争夺皇帝的一丝宠爱与关注,有什么法子使不出来。欠身弓腰,“谢陛下”

    “免礼”傅铭天笑呵呵着,端起刚送上来的茶盏,醒酒,轻拈茶盖,热气笼罩的几个小字是如此的亲切可爱,眼中闪过一丝的算计,开胃菜已下,好戏上场。

    群臣虽然纳闷,但也当不得在外国使臣面前,刷刷下跪劝谏,陛下这似乎不符合习惯呐,貌似还狠狠又压制了一把庆国,但是皇上穷寇莫追啊

    耽国众人全体闭嘴,但压不住庆国使臣还有嘴巴。就在众臣起身祝贺之际,升为此次出使庆国的大使,被隔空打脸,愤愤不平了,“皇上,请恕小臣无知,敢问,四王爷,是何人”

    “你未来姑爷呗”傅铭天轻飘飘道。

    、第20章 宫宴争斗下

    “你”被噎的使臣气急,想拂袖离去,可他还没这么高的傲骨,只好克制住脸色崩塌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屑道这皇帝果真如传言,是个不知礼的纨绔。整整衣冠,看了一眼至今一言不发的傅铭勤,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正准备给人上眼药什么,就听上方继续飘来漫不经心的的话,字字戳人心。

    “三皇子啊,你看看你家使臣难怪要到我耽国学习诗书礼仪呢,啧啧”傅铭天痛心疾首着,“朕到不知何时臣子敢对皇帝用词不敬何时主子们在说话,奴才就出来指手画脚了嗯”

    “陛下说得极是,小王受教了”被指名道姓的南宫锦不得不上前一步,态度诚恳的颔首称是。毕竟他被推出来当质子,命运就被拿捏在傅铭勤的手里,如今皇帝话里话外明显不满,示弱无伤大碍。

    青白相交的使臣目光微微停滞,匍匐跪地,哆哆嗦嗦中视线向后微微移动半分。

    “使臣呐要知道站得高看得远,朕在这,你往后看什么呢”傅铭天眼神说不出的冷冽,语气也不似刚才的调笑戏谑中绵里藏针,直接冰冻如积雪,冷彻心扉。

    看什么用金银珠宝买通了说好话的大臣,可这话能说吗跪着的使臣身子颤颤巍巍支撑不住,后背冷汗也渐渐浸湿官袍,心里直埋怨,自古有哪家皇帝会这么直白的有些潜规则你懂我懂,按压在心里,回头在好好收拾就行,当着面撕破脸皮,这不是

    在座的群臣直接冷寒,某些家中近有不明进账的大臣更是忐忑不安。

    傅铭天居高临下俯视众人,将重臣打量了个遍,冷冷一笑,把端着的茶杯搁置在桌案上,稍微感叹了几句,就让人把使臣给扶起,安抚道,“放心,朕还没替别人管家务事的爱好,打狗还看主人呢只不过看这场景忽地想起了一句古语,居安思危罢耳”

    使臣的脸灰白一片,气噎的,愤愤鄙夷;忌惮的,惴惴不安;后怕的种种思量致腿脚发软,无法言语。

    宴会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众人无不抬头看着皇帝,企图揣摩出几分心思。

    “怎么了”傅铭天摸不头脑状,“众位爱卿是窥伺龙颜呢”

    “臣等惶恐”

    “罢了,起来,别让三皇子看了笑话去”傅铭天无趣的挥挥手,示意起身弓腰的臣子坐下,然后恰似无意道,“朕也是深知自己少壮不努力,如今有些追悔莫及。今日忽地想到春秋时期著名的吴越之战,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嘛战败的越国谋臣文种曾向夫差进言吴国大臣伯嚭贪财好色,可以派人去贿赂他。结果太傅啊后来怎么招来着的朕还未翻阅,不如你讲解一番。对了,你们玩你们的,朕只不过一时兴起,让太傅开开小灶。”

    众臣没来由的背上一寒,更加不敢直视天颜。

    “臣臣”被点名的太傅林谦多颤抖不已,几欲昏迷过去,但想想如今喜怒不定的皇帝,又怕会被无情掐起。

    这都不知道,笨一说起史上赫赫有名的战争,一直神游的傅铭勤回神了,眸子里闪着亮光,对自家皇兄说道一半的话,表示不满着看着头发花白了,支支吾吾半天臣臣也没下文,身子貌似不太硬朗,站都站不直的太傅,傅铭勤忍不住了,好歹也算曾经教导过自己的师傅,好学生帮人回到,“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字正腔圆,抑扬顿挫,配上少年变声期过后玉石般清锐优雅的嗓音,整句话说出来余音不绝,绕梁三日,吓得底下群臣有的脸色直接发白,更有甚者,怒瞪使臣。

    说完,眨眨眼,又眨眨眼,傅铭勤求表扬的看着傅铭天他身后的吴后。一脸父后,看我有乖乖练功,厉害吧的神情,害得吴仁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傅铭天坐着两人中间,看着眨着黑漆漆跟黑曜石一般炫彩夺目的眼睛,又想狠狠掐一把小兔子,你丫说就可以了带什么内劲,还以为自己是高音喇叭啊,听听这回音

    “子卿,不准胡闹。”吴仁浅笑,虽说谴责之语,但压根看不出谴责之意,毕竟只用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内力,更多的还是底下人做贼心虚被吓的面色发白流汗。

    “哦”傅铭勤低头,明显被浇了一盆冷水很气馁,但环顾四周,看着惨白的大臣,还有越来愈多呼吸不顺的大臣,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炫耀内力造成,一边纠结自己明明控制很好,一边内疚着耷拉脑袋,不语。他明明只是想帮幼时的太傅回答问题,明明是想跟父后说自己现在很厉害的,怎么会这样

    怎么又萎靡了傅铭天思前想后,还是琢磨不出自己五岁时候遇见这种事会怎么样,不过警告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虽然不宜压迫太紧,以免反弹,但是小兔子还是要哄哄,毕竟他全神的父后在身旁坐着。于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人表情的变化,继续之前的话题,“子卿不若说说你对那次战役的看法如何”

    傅铭勤稍微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闻言眨了眨眼,“真的”

    “嗯。”

    “卧薪尝胆指勾践励精图治以图复国虽然用了三十六计之苦肉计,美人计,瞒天过海”解释出处,话语间分析战略,尽显为帅本色,最后越说越兴奋,意犹未尽总结,“战胜切记骄傲,战败尤可翻身,胜败输赢乃兵家常事”不过,要是我能指挥,肯定不会如此大错的。傅铭勤偷偷在心理补充着。

    边诱导着哄着小兔子开心,傅铭天斜睨了一眼林谦多,眼神冰冷,已经像是在看死人。若不是对方运气好,在皇子幼时被选为老师,顶着师傅的名号,脑袋上有一个太傅的头衔,就凭受庆国贿,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他砍的。不过今日这一出想必爱琢磨的大臣们已经看出,明日就有雪花般的奏折飞向御桌了。

    笑着夸赞了一番傅铭勤,傅铭天继续吃吃喝喝,闲暇时还特地展现一番兄友弟恭场景,给小兔子夹几筷,举杯畅饮,时不时招呼群臣一起共饮。

    气氛渐渐活络,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忘记了刚才之事,开始对几个有功的将领夸耀起来。不少有闺女者又不同世家权贵或汲汲钻营者的朝中清流,便思量着赶快看中个女婿定下来,免得一入宫门深似海,反正看皇帝近日的行事风格,大有提拔武官之意,况且,吴家军那是铁板钉钉的世袭罔替守卫皇帝的军队,这里的军官,前途无量。

    一帮原本斯文的将官在吴敌言行影响下大有向兵痞子发展的人们齐齐打了个冷颤。而后感叹,将军说的没错,京官就是想太多,神烦。

    宴会进行到一半,和亲已过,按照习惯旧约,自然是对有功之士进行物质奖赏,给些土地,免些家族税收,真金白银给赐点,最后赏个美女宫女暖床生娃什么的。

    傅铭天大大方方按照惯例给加了两成,在众将领跪地谢恩时,恰似感怀着,“朕当年也曾幻想过马上英姿飒爽。”

    “末将谢陛下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刚喊完的众人又忙不迭的加了一句,“臣等惶恐”

    “众爱卿平身吧”傅铭天笑笑,“朕说笑罢了。”

    在一旁一直静默观察着百官和皇帝的南宫锦脑袋里千回百转,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下首被吓得至今还未回过神来的使臣,嘴角勾着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哪个兄弟想出来的蠢办法,竟然想借助耽国大臣来除掉他,却被皇帝一席有意无意的话上升到国仇,他可敢保证,只顾争宠夺权的兄弟可没这么好脑子,还有闲心思对外。不过这皇帝,若是能拉拢,对于他来说,是不小的助力。

    宴会继续欢声笑语,月上梢头,落下了帷幕。

    第二日,宰相舒恒煦告当朝太傅林谦多受贿,御史台检举兵部尚书李慕私见庆国使臣。

    傅铭天边看狗咬狗,感叹自己有朝影帝发展的趋向,边大怒,直接下令彻查,即刻搜查两府,两个使臣后得白银十万,名人字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傅铭天震怒,夺功名,剥官职,直接投刑部大牢,甩袖离朝。

    怒气冲冲走入御书房,傅铭天才露出一丝的笑意,但更多的还是愤恨,这帮老狐狸还真舍得弃卒保车,不过他倒要看看,接下来谁输谁赢。坐在书房的龙椅上,双目微阖,回想着昨夜看到那行小字微妙的心情,原本只是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按图索骥,重点关注了几个对象,抱着一丝是自己想多了,有被害妄想症,但是现实很骨感。一天不到的时间,书信早已勾搭上,隔空狠狠的打了他巴掌,即使刚探测到是因为庆国皇子内乱,那有如何

    既然敢受贿,还是外国的贿赂,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乖乖悄声无息的走入,望了一眼傅铭天,低声禀报,“启禀陛下,吴后遣人来报,请您前去用午膳。”

    “什么”傅铭天诧异了,吴后请他吃饭吃饭他怎么忽然有一种见男神,心情澎湃,语言乱码的冲动欣喜之感,“还不摆驾”

    “陛下,”乖乖难为,张了张口,小声道,“离午膳还有两个时辰”

    “”

    傅铭天淡淡一笑,“无碍,朕该去给父后请安”顺便他真得很想问清楚昨夜散宴后那句,不错是什么意思帝王心术能衍生出n种含义,他周旋朝臣已经够累了,偶像就不要吊他了啊

    “可是,”乖乖有些纠结,继续小声道,“顾国丈求见”

    “”

    几息后,傅铭天怕着乖乖的脑袋,怒道,“你这叫神补刀,懂吗”

    “陛下,您”乖乖颤抖,“奴才还未禀报完,那个巧妍公主求见。”

    、第21章 被气昏的皇帝

    从眉飞色舞到咬牙切齿,最后一脸阴沉,室内空气停滞,气氛一时压抑至极。不用提点,是个人都能看出皇帝此刻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因此御书房内的宫人们纷纷垂首敛目,行动之间更加的小心翼翼,唯恐天子之怒波及到自身。

    但偏生有赶着以身试法的。

    顾国丈,顾清淼,号修宁老人,年七十又二。不仅才华横溢文采斐然,门生弟子遍布天下,有当世大儒之称,且官运亨通,乃是三朝元老,两代帝师。为官履历堪称千万学子的梦中模板。景华五年连中三元,入翰林院,次年为皇子师,得景熙帝之喜,简在帝心,又五年,入阁,拜殿阁大学士,平步青云,随后又立从龙之功,明帝在世,多加恩宠,尊为国丈。

    自一年前新皇登基,怜年老,便一直开恩免朝的他今日原本在家鉴赏字画,却惊闻小辈呼天抢地的,多方探问才知他的得意门生,当朝太傅林谦多,兵部尚书李慕全都被投入了大牢。忽闻此消息,便如晴天霹雳,这还得了,自古刑不上大夫,且太祖遗训在,身为皇帝,岂可如此罔顾祖宗法治。

    身为帝师,身为皇帝的外公,身为皇帝如今最亲近的血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人好好谈谈。

    所以,在殿外被小太监拦下,老人家动怒了,直接沉声历喝,“放肆,区区小奴,竟敢拦本官”

    殿内,原本寂静无声,众人无不敛声屏息之际,传来一声堪称声如洪钟的怒吼,傅铭天眼里的温度已经降至冰冷,周身散发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当年,因为平白占据了人外孙的身子,心虚,一直颇有忍让。但如今早已告诫一番,在家好好种种花,养养草,看看字画,含饴弄孙,就算收点小碳敬,有点灰色小收入,只要不是太过,他都能容忍,睁只眼闭只眼,都七老八十了,也不计较,肯定在人走之前,顾家一门仍是皇帝外家,荣耀不断。

    可如今既然给面子不要,也休怪无情无义,傅铭天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乖乖,去叫司礼监总管来,教教外面的人,御前喧哗是什么罪。”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

    司礼监顾名思义,掌握,监督,管理皇城内一切礼仪。

    “是。”乖乖恭敬后退,出了殿门,招呼当值的太监叫来司礼监大太监,正细声交代之际,被怒气的顾清淼抓了个正着,“乖乖,皇上呢”

    “顾大人,”闻言,乖乖皱了皱包子脸,蹙了蹙眉,低声,“大人,虽说您身份尊贵,学识渊博,奴才不该多嘴,但是不说其他,咱家好歹也算大内总管,有着份体面。不管如何,叫一声公公,也比直呼其名来得妥当。奴才们的名儿,皇家人呼来喝去那是应当的,您总归注意点。”其实没说出口的是,这颐指气使的语气,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特意引出了皇家人三个字,企图引起对方言词的注意,却没料想,身居高位已多年,被人奉承了多年,如今还气头上的顾清淼如何听得进去,只觉得自己堂堂三朝元老,先皇嫡后之父,钦封的国丈如今被一个奴才,还是一个阉奴给打了脸,火气一下子燃烧的更旺盛了,哪还管得了本意,只想劝说皇帝给两个弟子一个体面,如今便直接认为是受了奸佞的蒙蔽。本来他这个外孙,逢年过节仅有的几次见面代表不了什么,传闻都是一塌糊涂的烂帐。再者,看看,庆国公主都在这。前朝议事重地,竟然让一个女人,敌国女人都过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顾清淼气的挥袖子,心里打了一下腹稿,准备想要来一次文死谏。

    “哼,好一句大内总管,亏你还知晓自己是阉奴宴会帝曾云以史为鉴,居安思危,恐怕他思的不是卧薪尝胆之危,而是前朝阉党霍乱之危”

    此话一出,殿外的太监立马匍匐跪了一地,瑟瑟发抖中,有些厌恶的瞥了正激情澎湃的顾国丈一眼,随后敛眉,心里无不恶意腹诽,若是今日有一线生还之机,那么顾家,便是铁板钉钉的仇人。

    好心得不到好报,还被指上作乱名头的乖乖,脑袋一下懵了,眼神有些黯淡,听到后边引经据典,就差指着脑袋说自己以色事主,脸色立马扭曲了,也顾不得跪地了,直接豁出去一条命,呛声,“顾大人,您指责奴才也就算了,何必辱了圣明陛下思索何危,奴才可没您如此神机妙算,奴才愚笨,只知恭恭敬敬按着祖宗规矩,皇宫规矩,奴才的规矩伺候主子爷便可。而不是作为一个臣子一口一个放肆,僭越了皇家礼仪。”

    “你”

    正观摩大戏的南宫妍忽地觉得两道寒光,微微抬眼,便见到了门边一抹明黄,心里思索一番。多年深宫求生存经验,便懂今日时机不对,若是牵扯进什么内政,恐怕香消玉碎,使个眼色,带着嬷嬷借托葵水难忍,先行靠退,撤掉求见的拜帖。

    正大光明的听了墙角,看了场好戏的傅铭天怒到极点,气极反笑。呵呵的笑声在空荡的空间,显得诡异之极。室内,身后的一众太监宫女跪了一地,不想多移一步,唯恐难留全尸。

    他的好外公,皇家三代延续的恩宠,就能让人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真是可笑至极。搁在现代家族企业,也没这么猖狂的外戚啊,更何况还是等级森严的社会还真当朝廷之上,朕要仰仗顾舒一党,才能令行禁止

    傅铭天笑着踏出门槛,手撑着栏杆,悠悠道,“怎么了国丈大人,不是称病在家,这么今日如此中气十足”

    “老臣参见皇上,陛下臣有事要奏

    “说吧”傅铭天漫不经心的俯视了一圈,嘴角的笑容很亲切,很和蔼,看着急匆匆赶过来的太监,眸子闪过一丝的算计。

    “哼”顾清淼不屑的哼哼,看了一眼跪着的众内侍,“臣告刁奴乖乖,欺君罔上,仗大内总管之名,尊卑不分”

    “哦”傅铭天随着话语,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乖乖,眼底的笑意深不见底。

    “奴才司礼监总管司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手拍袖子,掀起前衣,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撑在地上,然后,缓缓叩首到地。

    看着动作娴熟,磕地有声,格式标准的太监,在看看旁边躬身到一半的国丈大人,傅铭天淡淡道,“你是司礼监总管,司皇城礼仪”

    “回陛下的话,奴才得陛下荣恩,有幸得此位。”司刑恭恭敬敬道。

    “正好太傅告乖乖,说乖乖尊卑不分,朕总不能任人唯亲,但也无法偏听一家之言,你说说臣子奴才见到朕时,该如何行事

    “臣下见君长之礼,为稽首,顿首五拜”

    “是吗”傅铭天罢手,打断司刑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清淼,“原来臣子见皇帝也要下跪的啊”

    “老臣”

    “没事,没事,顾爱卿一时糊涂了,朕懂”傅铭天很贴心的给人开解着,找借口。

    “皇上”顾清淼心下顾不得追究奴才,顺着一时糊涂这词,立马声音哽咽,沙哑着,“老臣谢皇上体谅,人老了,也难免会一时不察,做错什么事皇上,林大人,李大人,两人亦是啊,他们勾结庆国图什么受庆国贿无非是想利用此机会,让几位皇子之间争权夺利,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攻下庆国,让皇上得渔翁之利,只不过事发突然皇上圣明如此,定不能被奸佞蒙蔽啊”

    “顾爱卿,检举揭发的可是舒相,今日早朝,当场抄家舒相可是你乘龙快婿,怎么没跟您通风一下朕还以为是您老的主意呢朕才会如此迅速彻查的吖”

    “你你”顾清淼气急,满脸通红,双手发抖。

    “还真没了礼仪教养不成,对朕称你虽说顾国丈,顾爱卿是朕之外祖,但也没超皇族之尊,逾越规矩如此。朕敬你,莫非你想以此为挟林李两位大人,朕可有真定罪通敌叛国只不过剥了功名察看,为得是那十万金银,奇珍异宝,朕倒不知,何时我耽国俸禄有如此之高”

    用皇族之尊挡了长幼有序,一口一句的规矩挡了师者之风,再者当今皇帝拜得师傅可不是他。所以今日就算传出去,受人指摘的也不是皇帝。

    “皇皇上”顾清淼顿时没了声音,冷汗直流,一时心慌,哆哆嗦嗦,匍匐跪了下来。他所依仗的无非是皇帝的外祖,自古以孝治天下,无形的丹书铁劵;太祖遗训的保命符;还有贵为当世大儒,桃李遍天下的门生团体;再者三朝老人的体面。如此种种,皇帝不可能对他有所钳制,而且现在皇帝羽翼未满,吴家虎视眈眈,更是要仰仗外戚之际。

    居高临下,看着人眼中闪过的算计,傅铭天压下心中的冷笑,上辈子还真以为苦口婆心为了自己,谁知晓慈祥背后的算计果真不管什么世界,运行规则利益,而不是情感。

    “老臣不敢,老臣惶恐,望陛下明鉴”顾清淼声音哽咽中,“老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先皇病逝前,曾托几位老臣多多

    “天下有达尊三。爵一,齿一,德一齿德俱尊者称之老臣,顾国丈就今日所言所行,你达到了朕登基才一年,自是比不上父皇,在尔等眼中连皇兄一半也没有,对吧所以几位自诩老臣便皆有不服,就如同太傅,就仗着师傅情分,就敢欺侮朕受庆国贿,贪赃枉法,证据确凿,顾清淼你提及父皇又是为何莫非想借父皇之名,辱朕,治朕一个不孝之罪”傅铭天愤愤垂桌,说出的话冰冷肃杀,句句带刺。看着跪地之人,颤颤巍巍,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了,颇有昏倒之趋向,于是,傅铭天直接两眼一翻,气的昏厥。

    “皇上”乖乖急忙起身,扶着傅铭天,“快宣太医,太医”

    “皇上”众宫侍急忙上扶,纷纷护着皇帝万金之躯,往偏殿暖阁移动,一旁招呼侍卫太监飞奔太医院,忙得手忙脚乱,谁有空搭理在一旁的大臣。

    悠悠被抬进去的傅铭天在众人看不见之时,嘴角微微勾起,冷笑。看谁以后敢装昏,混名声,皇帝的威名不是给你们用来上位,赚名誉的。看谁以后敢老臣的自持身份,拎不清如今处境,一口一个先皇的

    作为至今把皇帝气昏的古今第一位大臣,还是当着檐廊,正大光明挟恩让人下不来台的臣子,跪在一旁的顾清淼气得颓败在地,烈日渐渐当空照,到是让他脑子清醒。如今就算他昏过去了,能有什么用几个时辰之后,世人只会道他罔顾尊卑,挟恩相逼,以下犯上,把皇帝给气昏过去,而不是赞他铁骨铮铮,文人清骨,高不可攀。

    、第22章 太医难为

    吴后一身素衣,斜靠在软榻上。精致中透着一股英气的容颜,又兼岁月的涵养,愈发的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让人以太医院院首为首的一帮老太医们,一手同小年轻们般捂住心脏,一手正琢磨着该如何护着自己好不容易蓄养出来的花白胡子。

    原因无它,如玉一般的公子身旁还有一把锋利的宝剑驻守着。随着无恙字眼的一次次出现,容颜愈发的冰冷,握着某把凶器的手貌似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向。

    不堪回首的往事啊,他们的无眉,无须

    “庸、医”傅铭勤对着一屋子的太医冷哼,不满的质问着,“父后无恙,那为什么瘦了那么多下一个”

    “是”

    太医院老中青三代翘楚,五十多号人全部一大清早的便被傅铭勤亲自去一个个的请过来,如今正愁眉苦脸的看着上首悠闲喝茶的吴后。给皇家人干活的,怎么也不会没眼色,况且之前就被敲点过几次,再者太医们都心有余悸回想当初,无一不心里嘀咕着,病不病,给个准话啊你们父子玩温情,可我们这些小虾米是用生命在撒谎啊用生命在诊断,有木有最最最重要的,太医们腹诽呐喊咆哮,恨不得摇着人的脑袋,吼着,你老爹在外游学,曾师从鬼手,鬼手大名鼎鼎的神医,药王谷的谷主,他的医术超我等n倍,懂不懂你看过你老爹的辉煌史吗他不想让你知道,就装作不晓得,究根问底没有出路啊殿下,难得糊涂啊王爷啊

    时间无情的流逝着,一个有一个的上前,饶是吴仁对自己的伪装信得过,但看着底下一群冷汗直流的太医,还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再一次出声,“卿儿,父后身子骨硬朗着呢,别为难太医了”

    “不要”傅铭勤一如门神站立在一旁,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要,明明父后瘦了,瘦、如、枯、柴我要找出原因,把父后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一起骑马打猎打仗去”

    闻言,吴仁心下忽然一动,有股暖流缓缓流过,微微闭了一下眼,再睁眼的时,眼神里已多了一丝微妙情感,唇角弧度加深几分,宠溺道,“好”

    太医们闻言集体抖了抖,脑门上回旋着“白白胖胖”四个大字,一边颤颤巍巍的继续金丝诊断。集体看完后便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太医院,屁股还没做下去,太监们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然后又被震撼了一把。

    皇帝昏过去了,皇帝貌似被臣子,还是他外公给气昏过去了

    他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对吧

    太医们集体抬头望了一眼蔚然的天空。

    天很蓝,白云朵朵,微风吹拂,正是春日好时光,比较适合跑步。

    拿着药箱,一张张苍白还没复原的脸又一下子黯淡了几分下去,无一不撒开了腿,往御书房偏殿的暖阁冲去,御前失仪,也得先确定皇帝无恙才行。

    气喘吁吁到了暖阁,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一把脉。

    院首脸青了。

    副首狐疑,上前一把脉,跟着青了。

    按照着资历,官阶,其余几个老太医上前把把脉,无一不跟着青了。

    果然出门没有看黄历

    怎么说呢

    没病皇帝被气昏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有病皇帝脉象平稳,好得很。

    还真是一个偏偏重病了,还要强撑着说自己没病,一个偏偏啥事都没有,还躺着闭眼唤不醒,这不是玩他们这帮人吗太医难为啊

    太医院院首沈白沈大人拦下了要上前的侄子和几个年轻的人,眯着眼打发了几人回去准备药材,熬药。几个老伙计们纷纷等候在外间,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人在医术上或许多有争执,但多年工作培养出来的默契早已互通,嗅出了空气中隐藏的不安份子。

    太后的真病,皇帝的假病,不管真相如何,追究起来,倒霉的总归是他们。一句庸医,医术不精,便可断了生路。

    傅铭天悠悠的转醒,看着几个在外面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双明亮锐利如豹眼微微眯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道精光一闪而逝,然后唇角一弯,才招呼人坐下,细细询问了一番。

    “陛下是怒火攻心”院首沈大人恭恭敬敬道。

    傅铭天笑而不语,刚才在阖眼的这段时间,早已脑海里把自己想的东西慢慢地理了一遍。既然送上门来的把柄,他没有理由不一杆子打尽。端起乖乖送上来的药汤,小呷了一口,随后一手半合掩住口唇,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才慢慢抬眼,看了看几人,回忆当年熊孩子的风光,是如何讨厌喝药,看病,“朕记得当年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呢,就这么一剑,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有些”

    “陛下是怒火攻心,从而引发了旧疾。”副院首李妙手顿首,恭恭敬敬道,“需好好静养,不宜再动怒”

    “臣等附议”

    傅铭天努力撑起了一个大笑脸,配合着惨白兮兮的脸蛋,显露出几分失意与落寞,“朕的病还多亏了几位医治,当年也是你们把朕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若是没有你们,朕早已陪皇兄离去”

    “微臣惶恐,此乃微臣分内之事”几人齐齐垂首,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乃真龙天子,自然洪福齐天”

    又互相打太极,寒暄了几番,傅铭天才挥挥手,让人退下。

    “微臣多谢陛下,臣等告退”垂首,拱手,神情多了几分恭敬之意,慢慢退下,大气不出回了太医院,才松了口气。

    刚回太医院,中青年纷纷围了上来,刚想讨教一二,取取经,便听太后懿旨下,因勤王早上“鲁莽”之事,特此设宴于宫中,邀请各位御医赴宴。

    “”

    院首沈白摸了把胡子,似是眷恋的摸了摸额上稀疏的眉毛。真亦假来假亦真,怎么就没人相信勤王真的是先天有疾,他皓首穷经,翻阅杏林典籍,又出外游历,终于寻得病例,可叹无人相信。权势,真就让人如此入魔可他终究也是凡人,为了家族荣耀,一步错步步错。

    打点好太监,黯淡无光的回了院首阁,慢慢提笔写了一剂药方,哆哆嗦嗦,含泪嘴唇一抿,下一秒眼神狠戾,将茶盏投掷于地上,然后瓷片不小心割伤了自己。

    “沈太医”十来岁的小药童闻声立即刚来,手脚麻利的收好一地的碎片,随后扶着颤颤巍巍的太医往椅子上座。沈白忽然感觉袖子一沉,就听小童轻声道,“大人,您孙儿的亲笔信。”

    落寞的看了一眼药童,稳稳身形,深呼一口气,微微颤抖着把先前的药方塞进了药童的手心,然后挥挥手让人拿伤药去。

    傅铭天听着后宫众妃传递过来的慰问或者送过来的各种爱心药膳,望了望门外,叹口气,“父后怎么于情于理也该来探望一下我吧”

    “”众宫侍哑然低头。

    傅铭天也没期待有人会回答他,只不过有些小怨念的蹙了蹙眉。以帝王的角度来说,吴后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上位者害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皇帝曾经说吴后的软肋是江山子民,因为他有一颗仁者之心。所以二十几年前,旻王叛乱,敌国觊觎,他甘愿沉寂,困局于后宫。可是这一年里,他隐隠的感觉有些东西变化了。透过窗户,望着远方巍峨的宫阙,脸上笑容慢慢收敛,也许真的是他离开之前的那封信,寒了他的心。毕竟那个时候,魔怔了的他以为会是吴后为了信仰能毒死自己的孩子,却没料想是皇帝将了一军。从暗卫处查到丑奴是皇家药物,然后在看到小豆丁傅铭浩之母,就像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噼里啪啦凌空作响,然后,只能在远处偷偷望着他的背影,在看着欣喜于傅铭勤的一字一句他知道吴后的眼神已经变化了,忠孝礼义,原本能困住他的东西不存在了。几次的请安,从中透露出的意思也明了,为傅铭勤博得高位,顺带也许会帮他收拾一番旧臣,但前提也必须建立在他这个皇帝不会对傅铭勤动手的情况下,否则

    “世人都道,为母则强,如今我也只想做孩子的父亲,让人活得开开心心。敢觊觎我儿者,杀”

    耳边回荡着清冷肃杀,但又让人无比羡慕的话,傅铭天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说实话,他还真有点羡慕傅铭勤,什么都不知道,活得如此天真无邪。

    算了,不能跟病人计较,有些自暴自弃,傅铭天打起精神,唤来暗卫,吩咐暗中监视好监狱里的两个,还有顾舒两人,又散播去言论,引导舆论走向。

    一墙之隔,谁也没空搭理颓废着的顾清淼,任凭人瘫软在地。

    傅铭勤耷拉着脑袋,第一次觉得这路好短,他故意走了几遍,绕了远路,还是来到了御书房。

    皇兄生病了,父后说要来看望,但是他还是不信,虽然自己医术不怎么样,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懂点药理,毕竟偷偷把过父后的脉,可偏偏父后发现太快,又有那么多的太医坐诊。他搞不清该不该相信自己,一直纠结着又听到父后要过来,于是自告奋勇便来了。

    来了之后要做什么

    傅铭勤茫然的看了一眼檐廊上的花花艳艳,还有与之对立的一个大臣。

    “奴才叩见勤王殿下”

    “拜见勤王”

    “免礼”傅铭勤兴趣不大的挥手让人起身,在听到皇帝喝完药睡着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可以走了的他愉快的转身,却不料被人抓住了衣角。

    转身

    顾清淼昏倒在地,脸色苍白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渐渐的流淌入地。

    皱了皱眉,“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第23章 上朝

    以皇城作为延伸的朱雀玄武两条大道上,无一不是官宦之家。随着长辈们的上朝,需晨昏定省,早已醒来。

    舒家后院

    舒顾氏将手中绣帕直搅着,有些烦躁的挥退了女儿,媳妇,又敲点了几个庶子,最后留下了幺子,才揉着额头。都是自己人,也无须再掩饰,眼里明明白白地透出一抹担忧。虽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在夫家,娘家便是助力。况且,她一直深觉自己下嫁,比不得姐姐曾母仪天下的辉煌,所以在府中,在众诰命夫人前,都是眼高于顶。但忽然昨日消息传来,着实让自己心慌不安。

    “母亲,放心,外祖会没事的。”舒轻闻言哂笑一声,压下心中的厌恶,淡淡道,“就算外祖真出了什么事,单凭一个孝字,皇帝就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再者,皇帝登基才一年,无用武之人,外戚虎视眈眈,正需要我顾舒两家之际。”

    “真的”舒顾氏蹙眉,低声,“虽然妇道人家不懂前朝事务但是为娘相信我儿。”

    又宽慰了几句,舒轻含笑告退。回到自己的小院,一只信鸽扑棱着飞下,乖巧的梳理着羽毛。指示小厮拆下信鸽纸条。

    远远的望着皇城的方向,舒轻展开信件,阅后,嘴角上翘,衣一种诡异的表情微笑,眯眼。

    无恙

    “呵呵”

    焚烧了纸条,舒轻轻飘飘吩咐,“散出消息,本少爷不慎偶感风寒,无法参加科考。再者,通知四王爷,科举舞弊是时候爆发了。”

    不远处大树上黑影一闪而过。

    所谓黄雀

    黎明破晓,卯时降至,宫外青色小轿消无声息的一顶顶来至,落轿,过午门,无声往太和偏殿而去。以往或三三两两闲聊,或喝茶点心填填肚子,但今日无一不默默无声,脸上表情亦是萎靡不振。

    殿内的气氛很压抑。

    一天一夜的时间,外面的谣言早已句句的戳人脊梁。

    不说普通民众心中皇帝是没了爹,少了娘,外公还要戳着来卖国的可怜娃,在士林心中,天平也早已倾斜。忠孝礼义在大,也大不过皇权的至高无上。再者林李一案,铁证如山面前,如何做得伪证而更让众朝臣感到意外的是,今天的早朝,一直听宣不朝的吴敌,大将军也站立朝堂之上。还有现今最尊贵无比的王爷。

    所以,不免叫人有些想入非非。

    是年轻的皇帝技得一筹,还是年老权贵们老谋深算

    太和殿一角

    几个年轻的权贵们,相比占不到权利顶尖边缘的六七品芝麻小官,他们这些人一身下来便有世袭爵位在身,在家中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这几日气氛怪异的源泉。

    无非是皇帝要专权,而老臣不肯放权。

    “哦看看这脸色,说真的,”华味候压低了声音,跟他好兄弟,蒙辰咬耳朵,“你没看到我爹听到这消息,当场脸色就青了”

    “小侯爷,慎言”蒙辰瞥了一眼上首的一杆头发花白的老臣们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才低声回到。打压住了好兄弟如此没心没肺的模样,耳语,同时心里深深怀疑,他怎么会跟此人做上朋友。肯定是跟老爹是军营里啃干粮啃多了,才会对做出精致小吃的某人一见如故

    “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出卖我的。”华味候继续咬耳朵,“肚子饿不,我袖子里藏了几块糕点,咱们出去填填肚子”

    蒙辰“”

    “咳咳,两位,大庭广众之下,长辈聚在,还是稍微收敛点为好”

    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戏谑,但同样小声的音调,刚好两人听的见。

    “文兄”蒙辰抬眼,顺着对方调笑的眸子才发现两人此刻真颇有些“暧昧”,微笑的对其点了点头,稍微拉开了点距离。

    被称为文兄的乃是上一次科考状元方烨,但如今也只不过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修撰,且因为没有拜师仪,在翰林院中过的颇为尴尬。比起同期榜眼,探花如今早已外放做官就等回来升职,境地实在窘迫。而且也比不得两人,尤其是一个生来便贵为小侯爷,其母乃是先皇胞妹,静华长公主的华味候闻良。所以,有些话他一脸心宽模样说得老爹如何,但他们可不敢直说自己不喜父亲教育模式,看父亲脸色,最多也就私底下开心一番,也不敢拿出分享。

    三人互相寒暄几句。忽听后面一言

    “嚯,听说了吗内阁大学士要集体请辞,说愧对先皇信任”

    华味候闻言正想转过去八卦一番,却被一左一右给钳制动弹不得,诧异,“你们干什么呢”

    方烨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揶揄说道,“蒙小将饿了,想吃糕点”

    “我”

    正嬉笑间忽闻太监传旨上朝。

    三人只好作罢,按照官阶站好,鱼贯而入,拜见皇帝。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铭天一脸苍白,忧郁的坐在龙椅上,抬了抬手,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众爱卿平身”

    “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殿内朝臣缓缓起身,毕恭毕敬地低头站着。

    见行礼完毕,乖乖上前一步,带着丝锐利,尖声道,“陛下龙体欠安,诸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便跪了一大臣,老泪众横,“皇帝,老微臣难为,有愧于三朝厚恩,又愧于先女之求,也愧于皇上荣恩浩荡今扣请陛下允许了微臣的告老还乡吧”

    舒恒煦在旁搀扶着即将说的口干舌燥的老丈人,却丝毫不见皇帝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暗了暗眸子,并未多言。他当初借了顾家的风,上了他家的船,就算如今想独立一户,也得找准了时机,过了许久,才躬身言语,似是宽慰,“顾大人您也是受奸佞蒙蔽,皇上如此圣明,定然会查出事情真相,还您一个清白。”

    “朕倒不知,何时”傅铭天看了一眼跪地的顾清淼,淡淡道,“大臣出列奏事言语,不用像朕言明了,但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舒恒煦,“亲亲相隐,直在其中,朕也深感欣慰,不过既然顾大人如此恳求,朕自当应允,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众大臣一惊,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直言不讳着顾太傅有罪,舒丞相掩饰真相,皆因亲亲得相首匿,因此不受惩罚。

    “皇上”顾清淼楞了,一下子接受不过打击,明明他只是想以退为进,为什么会没有任何的挽留不舍儒家不是这样治国,规矩不是这样的。

    “请皇上三思而后行,老臣认为皇上不宜应许顾国丈大人请辞,国丈大人乃是先皇钦封”内阁大学士李盎出列,痛心疾首陈述着,三朝元老的功绩。

    “咳咳”傅铭天像是受了重伤般,话语一直轻飘飘,软绵绵,心里早已冷哼不止,脸上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李爱卿真是好口才不过,顾爱卿如此跪地恳求,朕若不允,岂不是显得朕冷酷无情了怎么,你们真想同朕一时戏言那般,奴大欺主”

    “臣等惶恐,望陛下恕罪。”众朝臣跪了一地。

    “恕罪说的轻巧,若没有恕罪,是不是就会说朕不圣明,昏庸无能了”傅铭天一手扶额,像是支撑着自己,身形颇为消瘦的靠在了龙椅的垫背上,微微眯了眯眼,“还有什么事情,无事朕乏了”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说”

    “林谦多于今日寅时三刻发现上吊于狱中,留下血书一封,臣深感此事牵连重大,特求皇上判定”刑部尚书扳着一张老脸,一字一句。

    “血书”傅铭天眼皮跳了跳,有些发笑的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他重生了两次,却还是没有学会如何耍阴的,一直以为在背后找个人盯着,便算不错,哪像有些人,一环扣一环,计谋如此之深。

    血书的真卷他早已拿到手,上面字字珠玑的抒写了一番爱国事业,然后将主要责任推之于一个名不经传的三等小侍卫身上。经过暗卫的调查,躺着中枪的小侍卫身份还真是不一般。吴敌手下四大将之一的先锋军亡妻胞妹之子,亦是后宫婉贵人之兄幺子,据说已定亲与国子监祭酒监官之嫡女。

    不管哪一条查下来,不是泼脏水到吴敌,指出傅铭勤野心,就是妄图质疑后宫争宠,矛头直指立太子之位。

    家族,家族,就是人多,关系复杂傅铭天一边吐槽,一边悠悠着,“爱卿可有看过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启禀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也是今日凌晨才得知消息,便立刻惊忙而来,期间无人得知。”说完毕恭毕敬的从怀里掏出一条丝质的绸缎,空气中顿时隐约的血腥味。

    位于上首的傅铭勤直接眉头都蹙起来了,难怪感觉有味道,实在是太臭了。

    接过内侍传上来的,明显里衣一角的血书,傅铭天看了一眼,随后有意无意地望了傅铭勤,继而环视殿内众臣。

    众臣子如芒刺在背。

    “陛下”贡献上证据的刑部尚书章浪涛小心翼翼地叫了声,这份血书,可是他们几个连夜商量出来,请林谦多代笔而成。若是不成,那么他们有何须花费如此心机。

    “大内侍卫大内侍卫,”傅铭天身形微晃,心里却有些微乐,还正愁大内侍卫都是世家子弟,身娇肉贵,关系复杂,想循序渐进的换上大头兵,没想到机会平白的送上门来。

    带着惊天的怒气,一连咳嗽了好几声,皇帝才静下心来,冷哼着,“大内三等侍卫田文武田文武户部尚书,去查查户籍,谁家的”

    “微臣”户部尚书颤抖的看了一眼下首的户部侍郎,眼中闪过一丝的狐疑,垂首,恭恭敬敬道,“是臣下属田”

    “皇上,冤枉啊”户部侍郎田伟建反应过来了,即刻嚎啕着,“皇上,冤枉啊,小儿肯定是冤枉的”

    “冤、枉”傅铭天忽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看着匍匐磕地的田伟建,还有神色复杂的舒家党首的几人面色诧异的模样,大喝道,“闭嘴,朕有定罪为何人还未至,便喊冤,某不是做贼心虚”

    “”田伟建无语,继续匍匐磕头,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了舒恒煦,可惜对方身形提拨,尽显正气,从未向后看一眼。

    于是在抓捕的空档,傅铭天喝口茶,静心,目光继续在众人身上逡巡,然后微微头疼,文武百官,竟心腹少的如此可怜,上次那几个中青年,原本等着在试探几月后,在微微调动官职,经昨晚监狱一遭,倒是给他敲响了警钟,需要快快培养自己的势力。

    “末将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田文武被五花大绑的跪到在地,却冷静的非凡,三呼万岁,行了礼。

    “田、文、武”傅铭天看着下跪之人,眉清目秀,斯斯文文,倒是有了丝印象,当年九门提督,开皇城的内贼。

    “是”

    “林太傅临死之前曾写血书,状告你勾结外臣你可有话说”傅铭天挥手拍了一下案几,有些愤恨,“朕可记得你当值于御书房,你却通敌叛国”

    “皇上,末将末将冤枉啊”田文武一下子慌了,他压根不会什么武艺,文不成武不就,就张了张稍微好看的人,被送进来,无非是想要借此在皇帝面前博得几分好感,为自己前程牟取一份助力。

    “物证聚在,你可要狡辩”傅铭天直接将血书扔下,“尔等大臣好好看看,是朕不识字,错怪了,还是铁证如山面前,依旧抵死不悔改”

    傅铭勤嫌弃,避开。位于百官之首的舒恒煦看着血书上的字,字字触目惊心,的确是林谦多的亲笔字迹,跟他威逼利诱给的那一版字字不差,除了要状告的人名。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心里思量着转身把血书交予其他大臣,眼神微微下压,暗示众人先按兵不动。

    “末将”

    “直接拖出去,斩了”傅铭天声音冷到极致,“田林李三家以通敌叛国论处,其罪当诛,立刻诛杀”

    “皇上开恩啊”

    “皇上冤枉”

    “皇上,太祖遗训,不杀士大夫啊”

    “我朝太祖遗训,不以言、论诛杀士大夫不是不杀,尔等读书读傻了,那就全部滚回去重读。退朝”

    、第24章技术宅

    耽国史载,乾德元年三月二十五日,傅乾帝言数典忘祖,愧对祖宗之教诲。取太祖训,令众朝臣共同学之。

    曰之温故知新,吾日三省吾身。又三日,北门菜市场,林李田三族通敌叛国罪诛杀,后院女眷幼儿者,帝怜之,赐白银五百两,遣散回乡。平民士子皆赞帝仁。

    西暖阁

    “哈哈哈,忍不住了”傅铭天看着影卫收集起来的民意,直接捧腹的想要擦泪,这,这没了娘,走了爹,哥死早,后妈带着痴傻幼弟,要单靠他一人撑起一个家,还有觊觎的家财的刁奴,这苦逼灰王子形象,真是

    太贴心了

    爱死古代劳动人民的脑补八卦智慧了

    系统宿主,形象,形象

    小眼,形象这东西又不能吃傅铭天惬意的翘着腿搁在龙椅前的案桌上,一边随意的堆砌着四书五经,一边稍微工整的摆放着金黄的圣旨,然后好不悠闲拿着密报当小说消遣。

    忽然,脸色一寒,笑容慢慢收敛,眼里直白的阴霾密布,他沉吟片刻,“夜枭”

    黑影闻声即刻无声落下,跪地,恭敬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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