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由,这是他坚持最久的一项兴趣。
后来,沈纪州慢慢走上赛场,而他不一样,他不喜欢表演,更不喜欢比赛,他只是单纯的享受,当这项兴趣变得复杂,就违背了他的初衷。
现在要重新拾起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但他底子还在。
不过他刚才的练习,倒不至于给沈纪州惊喜的程度。
说白了,还是滤镜太深啊。
娱乐盛典具体演出内容一时半会没法定下来,四个人没合作过,还需要磨合。
这几天周源早出晚归,终于把直播的事情谈妥了。
晚饭时周源边喝粥边翻平板,“直播就从下周开始,我先给你们交代一下基础人设。”
“贝贝长得明媚,性格也大方,上次发布会之后获得了一批闺蜜粉,她们都很喜欢你的妆容和搭配,所以啊,直播中切忌素颜露脸......”周源抬头,对上俞贝不满的视线,又补充道:“哎呀,也不是说你素颜不好看,主要啊,你如今在她们心中是精致爱豆的代表,不能邋遢,懂吗?”
俞贝大口咬鸡腿,有气无力:“源哥,人家最近在训练体能,每天流很多汗呐,化妆会堵塞毛孔,对皮肤伤害很大的。再说了,虽然我也想保持完美颜值,但现在不都讲究真实嘛,他们都素颜,那显得我多作呀。”
“我可没说让他们都素颜。”周源话说完,对上三道阴沉的目光,“你们别瞪我,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现在是出道爱豆,能不能自觉一点?颜值也在营业需求的范围内OK?”
陆边言嘬一口烤牛排,“我不画眼线,眼影是底线。”
祁霖喝完一杯牛奶,闷声道:“我不抹粉底液,我年轻,皮肤好。”
沈纪州抿了下嘴,“我不涂口红。”
周源:“......”
“我就没带过你们这么难伺候的!行了行了,人设你们自己掂量着来,祁霖你性子安静,就静静做你的酷哥。”
“小州呢,在粉丝眼里你是个不苟言笑,高冷禁欲的形象,所以麻烦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陆边言,这段时间沈纪州表现的还算正常,大家没发现异样,但周源可看得清清楚楚。他把那句“你俩那腻歪劲儿收敛一点”硬生生憋了回去。
“总之就是,你们现在是队友,不管私下里有什么......那什么心思,都藏着点,别让人看出来。”
俞贝打报告,“源哥,这点你放心,我发现最近州哥跟小言关系缓和了不少,我觉得咱们营造和谐美好的男团形象指日可待!”
周源心说我他妈说的是这个吗!
如果只是单纯缓和关系我还用在这里疯狂暗示?
这已经缓和过度了好吧!
“行了,再说小言,大家对你的业务能力都不抱期望,你现在就一花瓶形象,负责美美的就好了。”
陆边言:“......”
“最后,这几天让你们别上网都听话了吧?网上的言论别去管,就当是给你们下周直播蓄能造势。”
“我晚上还有个酒会要应酬,小玲,等医疗团队过来,你安排他们住到后边的阁楼,还有保镖,营养师,都妥当安排好。”
韩小玲赶忙放下筷子坐直,就差敬礼了,“好的源哥,您放心去忙,几位少爷就交给我吧!”
周源没吃多少,风风火火离开了基地。
陆边言靠在椅子上揉肚皮,“跳了一天舞,晚上能休息了吧?”
沈纪州视线落在他肚皮上,“吃这么多,马上休息胃会难受。”
陆边言撇嘴:“我这两天消耗大,吃多点不正常吗?这你也要管。”
沈纪州叹气,“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罚我加练?”
“不是。”
“那是什么?”
“心疼。”
“噗——”俞贝一口果汁喷出来,震惊抬头,“哥!你心疼谁?我吃得也挺多的啊哥,你看我肚皮,你要不也心疼一下我?”
祁霖缓慢抬头。
韩小玲挑起眉,“直播还没开始呢,不用这么着急提前演练和谐美好的男团氛围吧?再说......有点暧昧了哥,不合适。”
这些人什么都不懂。
沈纪州正要说话,陆边言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拖,“你们吃,我跟队长有点事情要解决。”
天真的太子爷屁颠颠跟上:“什么事儿这么急?”
“与你性命攸关的大事儿。”
“?”
作者有话要说:
州州皱眉:我现在顶个锅盖还来得及么
第12章
预感不太妙的太子爷乖巧地坐在后花园秋千上,视线跟着陆边言来回走。
陆边言插着腰,“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知不知道你很过分。”
沈纪州并不服气:“哪儿过分了?”
“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我做不到。”
“那就努力。”
“我不想努力。”
“......”
陆边言回头看了他几秒。
有些人平时拽得二五八万,耍起赖来跟小学生似的,完全不讲理。
“你知道贝贝怎么脑补的吗?他怀疑你潜伏在我身边时刻准备暗鲨我,还提醒我注意提防。”陆边言悉数他的罪状,“还有你那小爪子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儿勾搭我,这不符合咱俩关系破裂的设定,大家看了会怀疑的。”
沈纪州抿了抿唇:“我也没勾搭成功。”
“......”
“这是重点吗?”
陆边言深感跟他交流困难,“算了,刚才源哥提醒我带你去复查,走吧。”
沈纪州:“上次受的伤已经痊愈了,不需要复查。”
“痊愈你大爷,必须复查。”陆边言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上次不是才说都听我的。”
陆边言突然凑近,沈纪州顿了下。
他很喜欢陆边言这样看他,因为这样他能看到陆边言鲜活的眼眸,离得那么近,里边装得全是他。
他舍不得挪开,喊了他一声:“小言。”
陆边言微怔。
沈纪州眸色很深,眼睛干净,深邃,难怪粉丝们都说他又冷又欲。
陆边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他站直身子,离沈纪州稍微远点。
“嗯?怎么了?”
沈纪州静静看他,小声问:“你生气了?”
陆边言心说我能不气吗?
他其实无所谓在外人面前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好与坏,但是这家伙受伤导致记忆错乱的事情要怎么瞒下去?
陆边言莫名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拉起沈纪州的手腕,拽着他往别墅后边的阁楼走,“你是大洲的太子,舞蹈也还成,怎么也有个大好前程吧,要是被传跟我搞基,你以后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沈纪州视线落在手腕处:“我不介意。”
“......”
陆边言心想沈纪州该不会真是弯的吧?
毕竟从小大到也确实没见他接受过哪个女生的青睐。
但这种问题不好直接问,他赶紧补充道:“我介意啊,我是直的,我不搞基。”
沈纪州沉默片刻,似乎有失望,“可你亲口答应过将来要进我们沈家的大门。”
“......”
他到底什么时候亲口答应的?
陆边言想不明白。
沈纪州只是记忆错乱出现认知偏差,按理说不会凭空捏造记忆。
所以曾经到底有个什么人物,一直在他的回忆里扮演他的未婚夫呢?
上次请他爸爸去查沈纪州过往的人物关系,还没有回复。
他想了想:“那这样,我现在打算和你解除婚约了。”
沈纪州在门口停住,皱眉看了他几秒,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心,“我说过了,我不同意。”
虽然知道沈纪州此刻病着,可能表达出来的不是真实的情绪,可陆边言看到他眼中翻滚的情绪是还是心虚了下。
“...你别这么看我,我说认真的......过去的就过去了,人啊,要往前看。”
沈纪州却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仿佛只要一松开他真的会离开,沉声说:“我试过了,做不到。”
“......”
你什么时候试过了。
沈纪州似乎有些不悦:“当年突然出国是我不对,可你明明也抛下过我很多次。”
我靠。
沈纪州居然被抛弃过?
说话间,沈纪州眉头突然蹙了下,握着他的手指松了松,微微弯下腰去,身形有些微颤。
陆边言一愣,赶忙扶住他的胳膊,“怎么了?不舒服了?头疼?”
沈纪州脸色有点发白,额间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陆边言心中警钟大作,“医务室马上到了,再忍一忍。”
医生叫谢延西,三十岁出头,个子很高,白大褂戴了副银边眼镜,先给沈纪州脑部拍了个片,拿着片子看了许久,慢慢道:“片子看不出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例,之前源哥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确实有点奇怪。”
虽然沈纪州生病这件事情还跟管理层瞒着,但是大洲给他们配备的本来也是最专业的医疗团队,周源在大洲干了这么些年,多少有点人脉,私下熟悉个医生也很正常,陆边言把沈纪州最近的症状一五一十跟他说了。
沈纪州躺在病床上,脸色很不好,依然觉得自己没病并且对被迫就医感到很不满意。
陆边言见他情绪不稳,主动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做安抚,对医生道:“他说自己没病,这正常吗?”
谢延西放下片子,惋惜地看向沈纪州,“对于普通病人来说不正常,但是对于精神疾病患者来说,是正常反应。”
“精神疾病?”陆边言有些震惊,“他怎么可能有精神疾病,就砸了一下脑子而已不至于吧,之前医生说他只是脑部损伤导致暂时的认知紊乱。”
谢延西摇摇头,“脑部损伤可能只是诱因,我怀疑他本来就存在精神方面的隐患,他有精神疾病的疑似症状,记忆错乱,外加臆想。”
陆边言有点没反应过来。
沈纪州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方面的病史啊。
他复杂地看向沈纪州,沈纪州表情冷淡,显然对医生的话有些不耐烦,“我渴了,想喝基地厨房冰柜里的香蕉牛奶。”
陆边言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回去,不惯着他,把水给给他,“晚上喝太甜的不好,先喝这个。”
沈纪州蹙眉闷了两秒,不过没伸手,把脑袋伸了过来,就着喝了一口。
“......”
谢延西拳头抵着鼻尖轻咳了一声,继续分析:“这种臆想症,可能属于精神科一类,但也考虑可能是心理遭受创伤引起的,不过总的来说,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精神分裂,属于主观臆想的病症。”
“当然这种情况需要反复确认病情,以后多积极开展心理疏导以及药物治疗,我建议啊,平时注意调整心态,保持心情舒畅,多多运动,必要的时候适当接受心理问诊。”
保持心情舒畅?
陆边言刚才还说要解除婚约给他添堵来着,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突然犯病?
“那他脑袋会痛,是什么情况?”
谢延西收拾医疗器具,“是情绪波动引起的,以后千万要注意,严重的可能会导致昏厥甚至休克。”
陆边言有点想骂脏话。
这不就是打不得骂不得还得顺着的意思吗!
他朝沈纪州飞去一个菜刀眼,沈纪州微怔,冷淡的表情出现裂痕,很轻地挑了下唇角,看起来有些得意。
陆边言:“......”
刚才分析病情就不该当着沈纪州的面,这不是正中他下怀么。
以后沈纪州要是粘着他缠着他揪着他死缠烂打怎么办。
“行了,病人先躺下,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谢延西戴上听诊器,示意沈纪州趴下,沈纪州并不配合,不过在看到陆边言犀利的眼神后还是无奈乖乖躺好。
手机响,陆边言先到外面接电话。
“喂,爸。”
陆正光浑厚的哈哈声从听筒传出,“儿子啊,最近在团里生活得怎么样啊?我听你经纪人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刻苦练舞,辛苦吗儿子?”
“辛苦啊,辛苦您也不会放我回去,问这个不扫兴么。”陆边言懒得跟这老狐狸拐弯抹角,“爸,我上次让您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沈纪州有没有定亲对象啊?”
“我让人查过了,小州哪跟人订过什亲啊,不可能有未婚妻。再说了,我从小看着你们长大,他定亲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陆边言还是不放心:“爸,您让他们仔细点查,也可能只是口上谈过,比如那些常跟沈家合作的企业,有没有适龄的千金?”
“哪来的千金啊,你们这一辈的,十个里边八个男娃,有个千金都是被争抢的,早都结婚了。这不大家就担心将来联姻争抢不过,从娘胎里就订娃娃亲了。”
“说到这啊,你和小州在娘胎里的时候,你妈当初也和沈太太开过玩笑,说将来孩子出生了,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给你俩订娃娃亲。不过后来你们不争气,这不就没再提嘛,你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个?”
陆边言陷入沉默。
“对了儿子,基地伙食还喜欢吗?大洲给你们配备的厨师要是吃不惯,我给你们请米其林大厨,你不是爱吃螃蟹吗,我让人从日本给你们空运......”
“儿子?”
“小言啊?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