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白虎,白虎白狐,突然有种想喊在一起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眼眸微眯,城主大人酷炫的坐姿不变“你想见我”
少年应答“是。”
形状漂亮的两片红唇一碰,城主大人身体微向前倾“为我而来”
“是。”少年面不改色。
周围吸气声四起,很好,可以拖出去了。
海炔右手撑着额角,慵懒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情绪,非常淡定“红雀城离这里有三千里地。”
在场的人都咽了口唾沫,对啊,一个孩子孤身一人从那么远地方来,中途经过流风坡,那里是出了名的土匪窝,竟然安然无恙,连他们都做不到好吗想想都是一地的血泪。
难道说
其实少年根本不是什么杂役,而是阔少爷,沿途护送的家丁奴仆丫鬟都被土匪抢了,他把金银全砸土匪脸上了,土匪被亮瞎眼,他这才平安逃走。
嗯,我真聪明,所有人想。
管家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城主夫人。”
目光丝毫不离城主大人,少年冷笑“那城主夫人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
海炔置若罔闻,无视对方的存在,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火药味是越来越浓,殿里的人开始偷看坐在上方的黑衣男子,怎么有种恶霸抢亲的诡异感
发觉媳妇很不高兴,城主大人也不高兴了,他眉尖微蹙“说。”
少年淡淡道“我有手有脚。”
每回过流流风坡都被扒光的一拨人忧郁的吐血,说的好像我们少只手缺条腿一样,还是狗蛋可爱。
已经蹲墙角种蘑菇的狗蛋感受到大家伙的深沉爱意,蘑菇种得更快了。
少年低头拍掉身上的灰尘“我想和你比试一场。”
对于这个无礼的请求,城主大人并未回答,他拂袖,桌上的杯盏破空而去,势如破竹。
少年站在原地未动,眼看酒杯已经直逼眉心,众人听见隐约有声虎啸,一股杀伐之意如巨涛澎湃而来。
再看去,杯盏已稳稳落入少年手中,他笑“如何”
好功夫
城主大人面色寒冷,突然起身离开,步伐略快,留下还没从少年那一手缓过神来的众人,和脸上阴冷之气笼罩的海炔。
密室里,城主大人站在万兽图前负手而立,黑眸里有虚虚实实的东西浮现,看不清,摸不透。
没有人知道城主为什么把来历不明的少年留在身边,还住进外殿,这展开让所有人心惊肉跳。
有路人正巧看到少年从城主书房出来,衣衫半湿,面色红润。
又有路人正巧看到城主和少年在湖上泛舟。
好多路人很幸苦的开始四处遛达,就为了正巧看到。
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城东的都在传“城主对那只小白虎有意思”,城南那边是“城主要取小白虎做二房”。
城西那边是戏子x院聚集地,他们不说,用唱的“城主和小白虎游山玩水,海龟人比黄花瘦,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等到了城北就成了“城主移情别恋,海龟一心求死”。
全民惊的下巴掉了一地。
在白鸟城人人不安的时候,白瑚和蛇三关上门结为同盟,他们自从被海炔教训后就勤于修炼,就怕什么时候不小心露了尾巴被抓走。
现在那个新来的少年身上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气息,让他们很不舒服,总觉得他们随时都会被对方咬死。
比起忙着跑腿去老揾家的忠犬护卫,管家很头疼,他被府里下人护卫围着七嘴八舌。
“早上我去城主屋里打扫,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被褥上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说明城主昨夜压根就没碰夫人,事情严重了,往日城主哪次不是带着夫人不停转移阵地吐泡泡,事情太严重了。
管事的老嬷“管家,你说怎么办才好”
养马的小朱“是啊是啊,海龟怎么也比一只小白兔强啊。”
厨房的小何“城主会不会真的是喜新厌旧了”
帐房的老刘“胡说城主是谁城主是城主”
看了会一伙年轻小辈自报智商,管家回去翻开小黄本把城主语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从七百二十二条开始,后面将近两百条都是夫人。
可见城主爱的很深沉。
日上三竿,管家吩咐下人们散了,自个去春园探风,把事情一说,他偷偷去瞄靠在亭子里饮酒的白衣男子,这一看,心里毛毛的。
“夫人,你没事吧”
“我很好,简直好的不得了。”海炔面带微笑,手中酒杯碎了一地,风一吹,都成末了。
、第27章 真爱
管家拿食指蘸了点口水,刷刷刷的翻动小黄本,城主语录第九百九十九条他睡觉的时候唇微微抿着,眉心微微蹙着,哗哗微微硬着,我看着看着,微微笑了。
德才兼备的管家旁批哗哗男子的那根胡萝卜形状,不排除也有豆芽形状。
海炔未哭,管家先抹泪“夫人,城主对你是真爱。”
“我知道。”海炔深沉的仰头,看似是在倔强地忍住不哭,“准备一下,我要和他泡温泉。”
“是,我这就去。”管家一溜小跑着离开,身形那叫一个活泼。
海炔起身扶平衣摆上的褶皱,唇边懒懒的笑意敛去,阴冷可怕,他的眸底涌出一丝疯狂“无论哪一世,他都是我的。”
外头早就等候多时的白瑚一见海炔就笑眯眯凑上去“三里庵往东,不用谢。”
绿油油的蛇三站在树底下,都快和树融为一体,他道“那少年是红雀城严老爷府上的小杂役,无父无母,严家以前穷的揭不开锅,他是严母在路边捡的,从他住进严府以后,严府就开始转运。”
两人说完就盯着面前的白衣美男,虽然海龟身上有淡淡咸腥味,但是那白虎身上气息太难闻,让他们很不舒服,思来想去,还是海龟可爱。
海炔挑眉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多个人多份力量。”白瑚面上笑容灿烂,我们是一家人。
海炔直白道“碍事。”
被嫌弃的白瑚和蛇三扭头,嘴角抽了抽。
三里庵在北城,往东就是直走就出城了,海炔一路走一路看,被周围城民同情又悲伤的目送,场面很是凄凉。
海炔就这么走到十里河边,隔着小河流水望着对面背对着他的俩人,河边玩耍的孩童被大人拉回去,洗菜洗衣衫的都端着盆和篮子跑了。
大家伙跑回家把东西放好又跑回来,为了等会打上了也好上去劝架,累的满头大汗。
“十里河是个好地方。”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城主大人转身看着走近的人,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话声里隐隐有些不高兴。
你还不高兴海炔这会想把整条河吞了的心都有,他不大反问,勾唇道“我为什么不能出来”
开场好不温馨。
城主大人眼眸微微一眯,媳妇这是生气了。
第三者,呸,第三人白琥淡淡的扫了眼海炔,那一眼风云突变,又波澜不起,他跟城主大人打了招呼离开。
远处偷听的人群跟自己的小伙伴对眼交换信息,虽然听不清对话,但是海龟那沉稳出场,城主那深情一眼,白虎那伤心转身,就够脑补一出可歌可泣的浪子回头金不换。
海炔盯着那个走远的背影,眉头锁紧,转世后不但记忆恢复,难道连性情都变了他记得这人以前鲁莽,冲动,怎么现在和那只麻雀一个德性,喜欢玩阴的。
见海炔脸色很难看,城主大人道“给你买酥油饼。”
海炔闭了闭眼,怒气全收,他笑道“好。”
回去后城主大人关上门把自己塞海炔怀里,俩人边走边吻边扯,掉了一地的衣衫,还有别的,类似节操的东西。
管家活了大半辈子,一手办事的效率在城里一喊,他第二,没人敢第一。
就海炔城里城外一走的功夫,温泉已经准备妥当,水中还放了一大朵白莲花,飘着淡淡香气。
“他身份不明。”城主大人眼眸轻轻阖起,冷声道“可能和我家祖先留下的一物有关。”
“你可以提前跟我说声。”下水后,海炔靠在池沿上,摆出委屈的表情道“城里都传遍了,说你不要我了。”
“我只要你。”城主大人摸摸海炔那层厚厚密密的毛,撸了一把道“那件事我有告诉你。”
海炔舒服的低哼一声,按住那只柔软光滑的手往下,侧头看着他,沉声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白皙的大长腿搭上去磨蹭,城主大人红润的唇轻抿,冷酷的眯眼道“你睡着的时候。”
“”海炔压下暴跳的青筋,捏捏城主大人的小红豆,哄道“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在我醒着的时候说,好不好”
身体前倾,好让他更大力,城主大人认真思考,半响才点头。
“府里的下人扎堆议论你昨夜没宠幸我。”海炔把指间乱动的小红豆变成大红豆,又换了个继续捏,他加重了宠幸二字,那里面的挑逗暧昧浓烈的呛人。
城主大人面上一闪而过不自在,他偏头,耳尖泛红,侧脸轮廓冷硬,启唇道“昨晚吃了辣鸭头,那里疼。”
弄清事情缘由,海炔慵懒的笑声染了情欲,湿热的指尖在城主大人脊背缓缓划过,他含住对方微红的耳垂道“让我摸摸好了没”
“不用摸,已经好了。”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城主大人主动趴好主动握住海炔骨节分明的手指往那里拽。
另一头白琥在城里转悠,他刚从铁匠铺子出来就被一群人围住。
有书生朗声道“小公子,我们城主喜欢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
众人刷的望向白琥,太矮了。
有大闺女掩嘴娇笑道“我们城主喜欢哗哗长于20的男子。”
众人又刷的望向白琥的裤裆,最多是泡过的豆芽。
有老大爷一脸深意道“我们城主喜欢大海一样深邃的深蓝色眼睛。”
众人再一次刷的望向白琥,眼珠子黑的不能更黑了。
大家伙见少年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出声,都有些于心不忍,才屁大点娃娃,能听懂什么,唉。
白琥淡淡扫视,大家伙都接收到来自他的嘲笑,弄的好像他们很鱼唇一样。
、第28章 傻瓜
夜色凄迷。
西苑,怪石嶙峋的假山后,死寂一片。
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斜靠着凸出的石块,粗布少年站的笔直,二人隔着暗流涌动的虚空对视,乱窜的火花四射。
狭路相逢,高者胜。
海炔眸底一掠而过算计,他微昂首道“神界在那次大战中被毁,诸天各神伤亡惨败,神尊遭难,兽园万兽下界,而他落入轮回转世,需收回万兽,重修神位。”
白琥冷冷看他,神经病。
原来是没有恢复记忆,海炔露出诧异之色“你没看过”
“神魔乱舞,老书,市面上已经很少了,城南找郝友潜老板,那里有卖的。”海炔挑唇道“报我的名字,能便宜。”
白琥眯眼道“我想杀你,为什么”
“大概是你这里有病。”海炔邪魅一笑,抬手指指头。
白琥盯着他道“我迟早会杀了你。”
海炔笑而不语,等白琥走后,他脸上的笑意不见,变的阴冷“这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书房里
城主大人端坐在椅子上,半阖着眼眸,书案对面的老揾把两根干瘦的手指从他腕上拿开。
周遭流动的空气有短暂的凝固。
“城主,你要做好准备。”老揾蠕动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孩子会从你那里出来。”
城主大人长卷而浓密的睫毛微颤,他冷酷的问道“哪里”
停顿少许,老揾挠挠花白的眉毛道“就是夫人与你交配之处。”
城主大人阖着的眼皮撩了一下,面色冷峻的骇人,一副“我读书少,你别忽悠我”的表情。
很恐怖。
“老夫从不信口雌黄。”老揾道“城主脉象奇异,老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怕至少有七个。”还怕对方不懂,老揾体贴的伸出两只手,收起三根,余下的七根笔直竖着。
七个哪个七七个什么城主大人不懂,身上冷气更重,他抿唇道“何意”
“恭喜城主,贺喜城主,成就我离国一胎七子先例。”老揾是越说越激动,他慷慨激昂道“日后必将成为家喻户晓的神话”
猛地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老揾立刻禁声,心里直打鼓,他小心唤道“城主”
“嗯”城主大人一脸淡定。
弯身告退,老揾完全不敢多留,他擦掉额头的汗,抖着腿肚子离开。
门外等候的少年一看他家师傅走路都不利索了,他赶紧回马车把准备的裤子拿出来,小跑过去问道“师傅,您这回湿了没”
“湿透了。”老揾摆摆手,照这么下去,他早晚失禁。
少年歪头,很是困惑道“城主那么英明神武,从来就没发过脾气,大家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你个娃娃懂什么”老揾唏嘘道“他杀人于无形。”
下一刻老揾急忙捂住少年的嘴巴,严厉道“把刚才听到的都给为师忘了。”
少年被他的表情吓到,一个劲点头,含糊的开口应道“是、是。”
坐进马车里,老揾换好裤子,把头伸出去问赶车的小徒弟“忘了没”
“忘了。”少年扭头,龇牙嘿嘿笑道“师傅,我厉害吧。”
“厉害”老揾呸呸了两声,在少年脑袋上敲了敲“个屁,你个熊孩子,连师傅都敢忽悠。”
“哎哟,师傅别打,我本来就笨,再打就蠢了。”少年求饶。
师徒俩拌着嘴,马车从大街踏踏踏过去。
“徒儿,记住为师的话。”马车里的老揾闭眼休息,道“日后你为城主办事,要记住,不可多看,不可多问,不可多说,城主永远是城主,无论什么时候,都切莫忘记。”
看着马儿奔跑的少年懵懵懂懂,回道“噢,徒儿记住了。”
这头还在书房里的城主大人起身,走了十几步,往榻上一躺,他把手伸到后面戳戳,这么点大,究竟是怎么容纳海炔那根巨大哗哗的
每回都是又痛苦又舒服,尤其是整根抽出去又整根放进去,整根来整根去,爽哭。
城主,偏题了,快出戏
城主大人回味片刻,身体都热了,他索性把手伸进衣襟里搓搓,冷静后继续思考大事,孩子应该有这么大还是这么大或许这么大
冷酷的用手在面前比划半天,城主大人突然扫视四周,他冷声道“进来。”
书房的门推开,影卫甲携带家属进来,低头行礼。
城主大人冷漠的看着他二人,目光比寒冬腊月的鹅毛大雪还要冷上百倍。
影卫甲单膝跪地道“主子,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影卫乙重复道“没看见”
“我刚才比划了几次”城主大人黑眸微微一眯,冷光闪烁。
影卫乙脱口而出道“五呜呜呜”他捂住被掐的腰,疼的倒抽凉气,好疼呜呜呜。
“退下。”城主大人面部一片冰冷,他挥手道“去领罚吧,五日。”
影卫甲吸气道“属下告退。”
“属下也告退。”影卫乙凄惨的跟随。
城主大人手撑着额角,深沉的想,七个这么大的从那里出来,他就做不到紧致了,有点不高兴。
深夜,一道黑影从城外飞过,只留片片残影,诡异如魅。
海炔推门进来,就见黑衣男子坐在床上,俊美绝伦的面上有一丝纠结,一身怨气。
“怎么了”海炔关上门,迈步过去伸手一搂,就给搂进还带着凉气的怀里。
城主大人酷炫之姿被海炔的热情深吻破坏,他无意识的皱皱鼻子道“我有小海龟了。”
“真的”海炔露出喜悦的笑意,俯身在城主大人唇上啄了几口,又去摸他的腹部,尽管很早就知道,但是听他亲口说,还是有无法形容的幸福。
两人在床上温存了好一会,舒坦完了就上下交叠着。
“傻瓜,不是小海龟。”海炔宠溺的捏捏城主大人的鼻子,他的眉宇间透着骄傲,唇角斜了几分,睥睨天下的尊贵“它能御万水,江川湖泊根本无法照全它的身躯,只要它一声吼,生灵万物都在脚下匍匐。”
那是个什么鬼东西城主大人面色冷峻的从海炔身上起来,我需要冷静冷静。
、第29章 灰鸽
离国大小城诸多,每个城都各具特色,白鸟城东边,灰鸽城的第十六任城主是个娇小玲珑的齐女子,擅毒,江湖人士给她一个美腻的称号黑寡妇
很久很久以前,灰鸽城被封为女儿城,是离国相亲之城,慕名而来的很多光棍都在这里领到自己的小媳妇,找到真爱。
申时三刻,灰鸽城城门即将关闭之时,踏踏踏迅疾的马蹄声逼近,几匹马奔跑而来,前头的黑色骏马上是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他抬头,平庸的面孔笼罩冷酷之气,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扫过城楼栩栩如生的灰色鸽子。
厚重的城门缓缓合上,将那些肆意飞扬的尘土隔开。
天色已是黄昏,城里几家客栈门口都站着小少年,眼珠子灵活的转动,肩上或胳膊上搭着抹布,他们有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店小二。
同行是冤家,几个店小二呵呵来呵呵去,比的就是谁眼睛最尖,腿脚最麻利,嘴巴最甜。
人间客栈门口的店小二小眼珠子那么一瞟,耳朵动动,他上前两步踮起脚望了望,脸上的笑容顿时美了,飞奔着热情的朝那几匹马迎上去,高声喊道“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骑在后面的灰衣男子下马,拉住缰绳,侧头眼神询问斗篷男子,他开口,硬朗的声音道“三间上房。”
“好嘞。”
店小二心里跟明镜似的,很快就把这外地四人的关系摸透,一身强大气势的斗篷男子是主子,边上刀疤脸上挂着慵懒笑意的白衣男子是二主子,灰衣男子是家丁,后面面色发青的老头不是管家就是大夫。
聪明的店小二又偷偷瞅了眼,终于发现怪异之处了,那白衣男子的眼眸竟然是深蓝色的,跟脸上的丑陋刀疤太不相配,还有,这个天披着大斗篷,不嫌热吗他眨眨眼,盯着黑衣男子露在外面的红唇,比后门那条巷子里的姐姐们的嘴唇还要漂亮。
“小二,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灰衣男子又开口,仿佛憋了一肚子怨气。
店小二缩缩脖子,赶紧张罗人把马牵走,得意的哼哼,其他几个跑慢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走着瞧
灰衣男子扭头问靠着柱子的老人“老揾先生,您老可好”
一行四人正是为了赶去参加赏菊大会,乔装打扮的城主大人,海炔,影卫甲,老揾。
怕时间耽误,四人在大队伍前面动身。
易容过的城主大人顶着张平庸的脸看向老揾,不但易了容,还被城主大人要求往脸上加了道狰狞刀疤的海炔晔看向满脸疲意的老揾。
承受三个小辈的目光,老揾撸了一把胡须,哈哈哈笑道“老夫很好。”说完就晕了。
影卫甲上前把老揾夹在腰间,力道大了点,老揾闷哼一声,晕的更死了。
饭点上,客栈里食客不少,喧闹的很,店小二带头领他们进去,而在同一时间,城里有一个组织正在密切传递消息。
每个城都有驿站,城主大人虽然把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和一头亮眼的白发都藏起来了,依然没逃过那些人的眼睛,他们立刻将白鸟城城主的行程上报到主城。
城主大人四人进客栈的时候有食客习惯的抬头打量,外地人,还有个蓝眼睛的,身份不一般,有钱人。
摸摸左脸刀疤,海炔冲他们邪魅一笑。
食客们纷纷手一抖,筷子酒杯掉桌上,吓尿了。
找了个偏僻的一桌,城主大人和海炔坐一块,偷偷摸大腿,对面影卫甲在想他的小乙,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的老揾趴在桌上服了药丸,等满血复活。
“几位客官,小店有”店小二停顿一下,吸了口气道“蒸熊掌,蒸羊羔,蒸鲫鱼,蒸猪尾巴”
不想吃蒸的,颜色不好看,城主大人眉心微皱,冷声问道“没有红烧的”
“有有有”店小二再次吸了口气,脸憋的通红,他继续道“红烧猪蹄,红烧鲤鱼,红烧狮子头,红烧乳猪”
脑子里飘过一只小猪崽,城主大人眉头更紧,他启唇问“辣鸭头有吗”
“有有有”店小二咽了口唾沫,气喘吁吁道“小店有一等宫保辣鸭头,二等孜汤辣鸭头,大众青柳辣鸭头”
已经复活的老揾冒了句“主子,忌辛辣。”
城主大人抿起唇瓣,不高兴。
见城主大人面色冰冷,海炔偷偷摸摸他的手,笑问“店小二,刚才你说的蒸什么来着”
店小二口吐白沫。
四人填饱肚子,分头行事,老揾回屋休息,影卫甲去城里打探消息,顺便摸进城主府取点东西,还顺便给隐没在暗处的影卫们发信号。
灰鸽城最繁华的女儿街在城北,有脂粉幽香,也有豪情壮志,这里女子自强,勇猛,如泥,男子温柔,羞赧,如水。
泥巴合水,揉吧揉吧,就是一滩泥水。
多新鲜。
城主大人和海炔走在街上,往日都是享受高度关注,必须酷炫,时刻酷炫,吃喝拉撒都要酷炫,这会难得平静。
走到昏暗的地方,海炔就在城主大人唇上亲亲,两人好不自在,跟新婚的小两口子一样,非常甜腻。
“灰鸽城城主灰歌还没动身去主城。”海炔突然道“她在等你”
城主大人面无表情道“每年的大会,她都要向我挑战,无所不用其极。”
“你喜欢她”海炔吃味,紧跟的是暗藏的杀意。
“女人和小孩在我这里有三次机会。”城主大人眯起眸子,冷酷着脸道“她已用了两次。”
也就是说这次再不收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海炔见身边的人看了眼不远处的糖人铺子,他挑了挑眉,低沉的声音里生出笑意,问道“想吃糖人”
糖人铺子前有一个娃娃在嘴馋糖人,如果城主大人和海炔露出真面目,对方可能会傻傻的盯着看,但是现在只有惊吓。
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老妇慈眉善目的问“小哥要什么形状的”
海炔伸手拿起一个现成的黄金龙,一口咬下龙头,隐隐有一丝嗜血的味道,转瞬即逝,他的口中吐出两个字“麒麟。”
“不要。”城主大人冷着脸道“要小鸟。”
海炔郁闷的想吐血,麒麟比小鸟可爱多了好吗
、第30章 秘密
城主大人吃小鸟糖人的姿势旁人谁看谁醉,他把小鸟吃了,回去就被海炔按在床上吃了。
酣畅淋漓之后城主大人坐在木桶里,他半阖着眼眸摸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微肿的红唇开合“真的不是他们在动”
在海炔激烈深入的一炷香,分明有个东西动了一下。
“不是。”海炔扶住额头,生出来也是颗蛋,胳膊腿和角都在蛋里面,怎么动现在估计毛都没长。
城主大人有点失望,但是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他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迫不及待想当爹爹。
有七个小娃娃,嗯,是大娃娃也有可能不是娃娃。
海炔拿布巾搓洗城主大人曲线如流水般漂亮的身子,把他的长发撩起,摩挲着他圆滑的肩头,“今夜有风。”
“早点睡。”城主大人把又白又长的腿从水里哗啦抬起,架在桶边,红润的脚趾头点了点,很顽皮。
海炔挑眉,“我身上湿了。”
“不如脱了。”城主大人淡定的看了眼海炔,恢复原貌的脸上有那么一些些挑逗。
海炔勾唇,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发出,“是,夫人。”
气氛有瞬间的古怪。
城主大人蹙起的眉头略略松开,他微昂首,语声是一贯的冰冷,“允许你再叫一次。”
余光暗沉,海炔暗自讶异,前世死要面子,又孤冷高傲,嘴上不要,心里很想要,这一世变的可爱多了。
见他迟迟不出声,城主大人冷着脸不说话,从湿漉漉的头发丝到湿漉漉的脚趾头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气息“怎么还不叫快叫快叫快叫”
“夫人。”放缓的语调生出无尽的深情,海炔俯身,唇印在城主大人额头,虔诚,神圣。
木桶没有那么宽敞,容纳两个成年男子有些拥挤,城主大人索性跨坐在海炔腿上,一顶一吸,休息了没一会的地方再次忙活起来。
子时一刻,整个灰鸽城被黑暗笼罩,寂静的街道只有几只出来觅食的老鼠,和等着吃它们的野猫,在更夫睡意懒散的声音里相见相杀。
人间客栈
柜台掌柜的正在甩动自己的肥手,脸上的每块肥肉都堆满了“我很有钱有好多钱”的土财主气势,算盘敲击的噼里啪啦响。
白日跑堂拉客的店小二累的躺在长凳上打呼噜,一身油烟味的大厨靠着桌子嘎嘣嘎嘣啃黄瓜。
大厨在店小二腿上踹了一下,店小二嘎吱嘎吱磨牙,呼呼大睡。
“发工钱了。”大厨把黄瓜屁股吃掉,小声道。
长凳上店小二猛地跳起来,左右张望,他迷迷糊糊的问道,“哪呢哪呢哪呢”
头上一痛,店小二撇嘴,睡意没了大半,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盘腿坐在桌上盯着跳跃的烛火。
大厨抓抓油腻的头发,他不安道,“掌柜的,我眼皮一直跳。”
“你一说我也跳了一下。”店小二揪住眼皮,口中喃喃道,“傍晚进来的那几人身份不一般。”
“管他一般二般。”掌柜的把账本合上,抬头笑的满面元宝气,“赏菊大会到了,听说城主还未出城。”
“为什么”店小二睁大眼问。
大厨也看过去。
掌柜的收好算盘,捧着今日的盈利上楼,“那就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该操心的事了。”
突然,客栈外飘过一个黑影。
店小二吓的跳到大厨身上,失心疯的大叫,“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厨脸上肌肉抽了抽,托住怀里抖个不停的少年,“怕个屁。”
隐约有“咕咕”声在屋顶响起。
“瞎、瞎、瞎叫什么”掌柜的扶住楼梯擦汗,“快搬桌椅板凳抵在门后面。”他看到那两人还没动,声音都变了,“快啊”
巷子里打更的更夫听到一声刺耳的猫叫,那声音像是婴儿凄惨的哭声,他摸摸后颈,慎得慌,不敢再多留,小跑着往家奔。
我滴娘诶,吓死人咯。
灰鸽城上方有一只灰鸽子在不停盘旋,远远的一朵乌云从天空飘过来,停在人间客栈门口,那里面露出一个女子的轮廓,那朵乌云赫然就是密密麻麻的黑虫。
灰鸽子咕咕咕咕连叫几声,惊吓的扑打着翅膀飞走。
三楼天字号房七号房,床上相拥的两个男子均都睁开眼,暗中寻着呼吸对视,麻烦来了。
窗外有十几条人影蹿动,风起的更大了。
隔壁房里老揾点燃一支香,怪异的气味渐渐浓郁,他把窗户打开,让气味被大风吹散。
十几条人影向女子逼近,借着那股气味杀进黑虫窝。
女子身上脸上的虫子飞散,一身红衣,那张脸美艳动人,她几个起落就轻松跃进七号房。
灰歌,灰鸽城城主,年龄未知,性别女,有过情伤,厌恶男子,攻击毒术,命短。
今夜,有人作死,一作就死。
穿戴整齐的城主大人坐在椅子上,他抿了口茶,“不请自来,所谓何意”
“一年未见,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你路过我这里,自然是要来问候一声。”灰歌皮肉都不笑,在海炔身上随意扫视,不由露出贪婪之色,“你这双眼睛真美,不如挖了送于我吧。”
海炔唇边慵懒的弧度不减,他抬了抬眼,似笑非笑。
一道白光闪过,灰歌脖子上出现两个血洞,有些发黑的血往外渗出,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襟。
“我的东西,也是你敢想的”城主大人冰冷的声音吐出。
失策了,灰歌压下眼底的惊骇,她看向那个实力比上次更加恐怖的黑衣男子,“国主等着我给他变大变活人。”
她字里行间都透着骄傲,底气也足,算准了对面的人之所以前两次都不敢动她,就是因为国主。
一批黑虫过去,眨眼间鲜活的生命就没了,这就是大变活人。
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城主大人低头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为何三番四次找死”
“要怪就怪你坐在天榜第一。”捂住脖子上的血洞,灰歌嘲讽。
城主大人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眸,一脸“哦”的神情。
“你以为国主是真的喜欢你别做梦了。”灰歌目光闪烁,袖子里的手动了动,“他一直在利用你,想得到”说着就往窗户那里逃。
下一刻,一声惨叫彻响,将那个秘密深埋,也惊吓了躲在大厨怀里的店小二,抱着全部家当缩床底下的掌柜,以及人间客栈所有人的美梦。
“想得到什么”海炔眸底深沉,刚才这人有意灭口,在隐瞒着什么。
“乖,不要好奇。”城主大人眉头忽地一皱,他把不知何时钻入后颈的黑虫拔了出来。
片刻后房里陷入沉重。
老揾很是惭愧,“城主,老夫看不出端倪。”有他那支香,应该不会出岔子才对。
收拾完黑虫回来的影卫甲分析道,“等灰鸽城城主的死亡被发现,就会掀起大浪,传到主城,新城主继位,恐怕全城戒严,城门不会开放,所以必须尽快走。”
“明日一早我们出城。”海炔把城主大人的后领拉了拉,遮住了那个黑点。
老揾迟疑,“可是城主”
海炔挥手让老揾和影卫甲出去,他关上门,把城主大人脖子上的那块鳞片拿出来,咬破手指,一滴血啪的滴在上面,缓缓渗入,他又重新给城主大人戴上。
“睡一觉就没事了。”海炔抚着怀中人的背部,“这世间万物都伤不到你。”
神志不清的城主大人伸手摸摸,又皱皱鼻翼,海腥味,在坚硬的腹肌,在大哗哗,在
是他的海龟。
、第31章 大凶
五更,日出时分
城门拉开后不久,几匹马从早市穿过,直奔城门,在歪歪斜斜打哈欠站岗的士兵们注视下离开。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