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沈渹汵大喝,手上板着杜予曦的脸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哟,太用力了……杜予曦皱起眉头,一丝不易发现的苦楚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为了避免沈渹汵同学太过激动把他自己的下巴掐断,杜予曦抬起完好的左手,摸索着摸上了自己的脸,点了点自己的嘴,然后朝自己的前方用手摇了摇,意思是自己不能说话了——所以您老人家是不是高抬贵手放了咱的下巴?
杜予曦脸上赶紧堆出一个谄媚的笑,眼里却有流光在闪动。
原来是不能说话了,难怪……沈渹汵一咬牙,道“你为何要加害于朕的爱妃?若是你速速道出其中由来,朕念在与你曾翻云覆雨过,兴许会放你一马!”
杜予曦幽幽地叹了口气,沈渹汵啊沈渹汵,你这话真是模棱两可啊……他皱眉,伸出左手,摸索着,在潮湿阴冷的土地上写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兴许吧。
因为杜予曦不是左撇子,用左手写出来的字比用右手写出来的字要难看许多,沈渹汵看了半晌才看懂,脸色顿时一黑“你不信朕?!”
杜予曦的嘴咧开,做出嘲笑讥讽的形状,左手却不再动弹半分——却是懒得跟沈渹汵再“说”下去了。
“杜予曦!”
杜予曦收回一动弹就疼入骨的右手和左手,翻了个身子,卧在柴草堆里,把脊背给沈渹汵。
杜予曦原本也只穿了一件亵衣,连鞋袜都未穿,昨日苏秋燕的突击是打得他措手不及,哪里来的时间穿衣打点?至于沈渹汵一掌把他打出厢房时,那薄薄的亵衣却是破烂不堪,兼之他落下的时候又是背部先着地,背部的衣服早已破碎,露出了杜予曦白皙却又带着红肿的皮肤。
沈渹汵对杜予曦的态度是十分的不满,无奈他见到杜予曦伤痕累累的背部时却半点怒气都起不来。
君要臣死,臣为啥要死?(3)
沈渹汵伸手摸上杜予曦的肩膀,刚想说点什么,却被牢笼外传来的嘈杂的声音止住了。他站起来,转身看着那扇被打开的大铁门,沉声道“是谁?”
“我是你老子!”伴随着沙哑的声线,一股凌厉的风朝沈渹汵袭来。
“哼,当朕的老子,你还嫩点呢!”沈渹汵一侧身,把杜予曦护在身后,却没看到被他保护在身后的杜予曦听到方才那粗俗的话之后爬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哼,不过是蝼蚁……”欧阳明倚在铁门上,不耐地看着从外面涌来的侍卫,伸手把暴怒中的杜宵嬴搂在怀里。
其他牢笼里关着的犯人见有那么多的侍卫涌进狭窄的走道里,纷纷起身走到牢笼边,抓着铁棒子往外瞅,准备看好戏。
“欧阳明,放开我!我要杀了那牲口!”杜宵嬴神色狰狞。
感到怀中人的挣扎,欧阳明淡雅一笑,语气轻松,“急什么呢,绸鸳还未来到呢。”
“想必两位定是雪月楼的两位楼主了吧?”沈渹汵邪笑,示意让外面蠢蠢欲动的侍卫安静下来,他唇齿冷冽,道,“即使两位是雪月楼的楼主,也太不把朕放在眼内了吧?皇宫岂是两位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儿?”
“沈渹汵,识相点让咱带着曦儿走吧,”在欧阳明怀里的杜宵嬴脸上荡漾开一个与他俊秀的脸不相符的笑容,“皇宫的天牢关的都是穷凶恶极、阴险狡诈的大恶人,你说,要是这天牢一息之间损毁,这天牢里的犯人俱都逃了出去,那会有多好玩?”
杜宵嬴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此‘熔铁粉’,你说我要是随手把这东西浇在他们牢笼的大锁上,会如何?”
沈渹汵脸色一黑。
“楼主真坏呀,用轻功一跑,留下绸鸳一个柔弱的小女子面对这么多侍卫,楼主您良心何在呀!”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在狭窄的天牢通道里响起,引得天牢里的人纷纷侧目。
“天啊!蛇、是蛇!”
“快跑啊!”
“冷静!冷静,你们手上还有武器,快……”
“蛇!救命啊!”
“……”
那清脆的声音一落下,挤在通道里的一小半侍卫纷纷惊叫,有的因为太害怕蛇想要逃跑,却踩到了别人身上,然后一推十、十推百……期间还有许多不惧怕蛇的人企图要阻止害怕蛇的人退缩,却被人一个脚丫子踩翻了。
于是乎……现代版小学生踩踏事件发生了。
沈渹汵的脸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