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欧阳明肩膀上的杜宵嬴抬头,不满地瞪着他的脸,嗔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咬花生米咬得那么大声,烦人!”
“楼主——”妖娆的身姿,丰腴的身体,红衣貌美的女子插满了一头的珠花,迈着小碎步走到欧阳明和杜宵嬴面前。
“绸鸳参见楼主,”那女子施了礼,一头珠花碰得叮当响,抬起头,妩媚的丹凤眼里闪着笑意,她张了红艳艳的唇轻声说道,“楼主,绸鸳从少主的小厮——小葱那儿知道了一个坏消息,而绸鸳自个儿也看到了少主,并知道了两个最坏的消息。”
她对着愣掉了的两个人妩媚一笑,娇娇柔柔地道“楼主是要先听坏消息呢,还是最坏的消息?”
“全听全听!绸鸳,你倒是快说啊!”欧阳明一听急的跳脚,嗓门也大了,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施以注目礼之。
绸鸳抬手,宽大的袖子掩住了她大半张脸,她浅浅一笑,轻声地道“最坏的消息是——少主菊花又开了;第二个最坏的消息嘛,那就是少主身子不适还要被当今圣上抓上马颠簸。至于小葱的那个坏消息,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这可不是梅开二度那么严重了,这菊花被爆了多少次啊——欧阳明气得直翻白眼。
“我就说过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不妥!”
杜宵嬴站起身,宽大袖子一扬,把那摆着酒水小花生米的小矮桌也掀翻了,他抓起欧阳明的手,施展轻功急驰而去。
看着因施展绝顶的轻功而引人注目的那两人远去的背影,绸鸳垂头,看着那酒水和花生米混合在一起,叹了口气“绸鸳肚子好饿……楼主又用绸鸳的银两全拿去买零嘴了。绸鸳怎的摊上这么个主子啊……唉,还要去告诉杜老爷和杜夫人呢,当跑腿的真累啊……”
皇上,是臣(12)
“吁——”
“哒哒……”
使劲地拽着手中的缰绳,马儿吃痛,前蹄扬起,嘶嘶了吼了一声。
停下来,马儿不安分地甩动着尾巴,蹄子在地方踌躇。
扯着缰绳,怀抱着杜予曦的沈渹汵眉目间带着点点凝重,他开口道“落葵,让开。”
“砂砂砂……”风吹过,青绿的叶子相互摩挲着,黄土上斑驳的光影也跟着摇晃起来。
光透过密密的叶子照到树下,把树下那个黑袍人的皮肤照得如透明一般。
墨色的发被风吹起,露出那邪魅的脸,一道粉色的伤痕从眼角划到眼角,更给他添了几分霸气。
“呵……主子何必如此执着?杜公子绝不会因情爱而放弃自由,若是主子以为有了瑾瑜等人便能束缚杜公子,那主子可就猜错了。”
伸手,宽大的袖子滑落,满是伤痕却白皙异常的手臂曝露在空气中,轻轻柔柔地抚摸着身旁的一棵大树,邪气的脸染上一抹红润,原本空洞的瞳闪过奇异的光芒。
“落葵,你道如何?!”
沈渹汵冷哼,冷冷地瞥了落葵一眼。
“主子,落葵倦了……”幽幽地叹息一声,落葵邪气的脸闪过的却是得意诡异的神色。
“你到底想如何!”沈渹汵呵斥。
“主子,柳兰,在‘轮回’里也该受够了,”落葵抱着胳膊,对着沈渹汵浅浅一笑,“落葵帮主子束缚杜公子,只求主子能归还柳兰和落葵自由身。”
瞳孔微微一缩,沈渹汵冷道“你想走?”
“是啊,二妹和杜公子殉情了,蛇莓也走了……”他揉揉眉心,好似要把眉间那点忧愁揉去,“只剩下三妹了,落葵不希望三妹也丧命在那‘轮回’中。”
眯起眼,扫视了下怀中人苍白的脸庞,沈渹汵抬起头,冷冷地道“好,你又如何帮朕束缚杜予曦?”
落葵邪气一笑,一甩宽大的黑色滚银线袖子,缓步走到马边。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落葵仰头朝沈渹汵笑,笑得邪气“此乃‘殇魂断肠丸’,‘紫笛’一吹,心如针扎、骨如虫钻、肝肠寸断、痛不欲生。‘黑笛’一出,七步之内必死无疑!如何?”
皇上,是臣(13)
“哦?”沈渹汵饶有兴趣地接过落葵递过来的白玉小瓷瓶,笑道,“这药……你哪来的?”
落葵抱着胳膊,冷道“主子不必知道,柳兰走出‘轮回’,卖身契到手后,紫笛定会奉上。”